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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风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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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到玄明煜真的敢撇下自己离开,南宫珑有片刻的怔忡,待醒过神来,人已是彻底的狂乱了。怒气冲冲地跳下喜床,南宫珑尖叫着指着房门叫道:“他居然真的走,他居然……他居然敢这么对我?”

看她的模样几乎要失控,紫彩连忙跪了下来,求道:“公主,你别这样叫了,大半夜的,让人家听到了还以为……”

不等紫彩的话讲完,南宫珑又尖声叫道:“还以为什么?还以为什么?还有谁敢来看本公主的笑话不成?啊?”

“公主,您别这样,奴婢知道您心情不好,可是,再怎么地,你也是公主啊!不能让这些人看您的笑话。”跪在地上,紫彩有苦难言,当初,因为南宫珑被禁足,她好容易被调到了别处,虽然干的活粗重了许多,却不至于像现在一般提心吊胆。可是,南宫霓一句话,她只能乖乖过来陪着南宫珑,看着主子失控,她急得不行,偏偏南宫珑又是个任性的主子,你说什么也不会听,以至于她现在越来越被动。

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着,虽然也不知道主子到底能不能听见去,可是,为了不至于到最后被南宫珑牵连,也为了能向南宫霓再表忠心,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我被看的笑话还不够多吗?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说着,南宫珑突然流下泪来,忍了多天的眼泪,自母亲被打入冷宫开始,她就知道会遭受到多少冷眼了。本还以为,做了安宁侯的儿媳妇,做了太后的侄媳妇,这样的冷遇会稍稍好一点,可是,现实那样残酷,竟是让她一点连有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留。

泪,滚滚而落,南宫脸上却倔强地笑着:“紫彩,你看到了?有多少人是送了礼就走了的?又有多少人是来了就匆匆赶去了公主府的?同样是公主,她赐了公主府,还赐了驸马府,可本公主,却只能住进安宁侯府。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在和南宫霓比。

任何东西,只要是南宫霓的,哪怕自己不喜欢,她也要抢过来。父皇总说她是任性,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会抢那样东西,只是因为嫉妒,疯狂的嫉妒。

只不过晚出生了一点点,差别就那样的大,她明明不比南宫霓差的,为什么总是会她比下去?纵然以往,自己事事占尽了上风,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从来就没有真正赢过南宫霓。但,即使赢不了,她也从来不曾输,不像现在,不像今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输了的苦。

没错,她发现自己输了,而且,输得一无所有再难翻身。所以,她气,她恨,她怒,她狂,她想对身边所有的人发脾气,更想对身边年有的事发脾气。最终,那些怒火全都泼向了玄明煜。

她确实是故意骂他的,可她那那么做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没想到,他竟连那些也受不住。是真的因为受不住呢?还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再忍受一个废妃的女儿?在她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居多。原来,这个在世人眼中,温良儒雅的男子,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与那些龌龊的男人们,没有两样。

嫁了这样的男人,她还能有什么期待?什么未来?

“公主,您别这样,奴婢也不知道。”

知道南宫珑所说都是事实,紫彩也深深地感觉到了那种失落感,只是,她毕竟只是个奴婢,有些事纵然她想说,也该看看是不是时候,至少现在,她已不再能对南宫珑说实话,而该对另一个主子尽忠了。

“你不知道?呵呵!你当然不知道,可本公主却知道。本公主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本公主的母妃失宠了,因为母妃失宠,连带着父皇连本公主也不爱了。”说到这里,南宫珑神情凄苦,但却只在片刻,一转眸,她又开始变得疯狂,变得不可理喻:“可是母妃犯了错,是母妃的错啊!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迁怒于本公主?为什么?”

她想不通一切,正如她不明白自己有多自私,在未嫁入安宁侯府前,她还曾有过幻想。可是,玄明煜的态度,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只是一个鹊巢鸠占的宗妇,或者,在他们眼中,自己连宗妇也不如,仅仅只是一个被强塞过来,尚有一点利用价值的失宠公主。

见南宫珑情绪如此激动,紫彩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公主,您还看不出来吗?皇上有新宠了,他的心,已经不在娘娘身上了。”

不提瑞安太后还好,一提起那个女人,南宫珑恨得牙都疼了:“那个死不要脸的老女人吗?父皇的眼真是瞎了,那样的破鞋也肯穿,谁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宫中养了十多个男宠,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父皇也不嫌脏。”

听到南宫珑的话,紫彩大惊失色,忙劝道:“公主,这样的话您可千万别再讲了,让人听了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本公主是大越的二公主,谁敢多嚼一次舌根子,本公主就要她的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再不济也是皇室公主,她要是真的想要治谁,她也不信治不住。

随南宫珑出嫁之时,紫彩还曾幻想过,经过这么大一劫后,南宫珑一定会收敛收敛自己。可是,越听她就越觉得自己这个主子蠢,也不怪她会输得这么彻底。突然,又有些庆幸了,如果不是自己聪明,及时换了尽忠的主子,或者,她的下场,就只会是陪着南宫珑一起下地狱了。她还这么年轻,她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还落得一身骂名。

本该仔细劝劝南宫珑的,可看着她那不争气的模样,紫彩也没了心情,只添油加醋道:“可是公主,娘娘现在失宠了,您若还是不肯为自己打算打算的话,可怎么好啊?您看,就连驸马爷,他都,他都,他都走了。”

一句走了,似是牵到了南宫珑心口的某处务,她眉头微拧,半晌方语:“紫彩,本公主很清楚,母妃失宠了,不会再有人来怜惜本公主了,他,只是冲着母妃而娶的我,现在,母妃被打入冷宫,所以,本公主也不值钱了,他才敢这样对本公主的。”

“可是,您就不能对驸马温柔一点吗?那样的话,兴许驸马真的会喜欢您呢?”

对玄明煜温柔一点?意思是让她学会讨好自己的相公?如果不是自己的母妃失了宠,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南宫珑,谁敢这么要求她?越想,南宫珑便越得越生气,突然便又胡乱地发起了脾气。一边砸着房间的装饰,一边大喊大叫道:“谁要他喜欢?本公主只喜欢燕礼哥哥。让他走,本公主不稀罕,不稀罕。”

拦不住她的动作,紫彩只能躲在角落里发抖,眼看着她越砸越疯狂,紫彩又劝道:“公主,别砸了,别砸了。您何苦为难自己?您要是自个儿都不爱惜自个儿,还有谁来怜惜您?”

“本公主不要谁的怜惜,本公主一样能活得好好的。”说罢,南宫珑恨恨咬牙,又激动道:“紫彩,关门,记得了,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也不许再放那个男人进来。”

“公主,关门是可以,可是,不让驸马进来的话……”

紫彩还想劝些什么,可南宫珑已完全听不进去,只尖叫着打断她的话,不停地命令道:“闭嘴,让你关门还不快去。”

审时度势,紫彩知道再不听话的下场就是她自己也挨打,想一想南宫珑平时对人的狠劲儿,她心头一慌,忙手脚并用地朝房门口爬去。爬着爬着,腰上还承了南宫珑一脚,她忍着疼,爬到门边关上了门。害怕南宫珑生气会虐打自己,她紧张的靠着门背喘息了许久,听到背后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时,她才慌乱地转首。恰看到发泄完毕的南宫珑,正坐在一堆砸碎了的瓷片中掩面大哭。

看了半天,又觉不忍,犹豫了一番,她终还是壮着胆子爬了回去,而后,陪着崩溃中的南宫珑一起流泪,一起哭泣。

——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江蝶月愕然。

有冷风灌入,呼呼地吹起了她的衣袖,鼓动着,有如黑夜中翻飞的白蝶在扇动着美丽的翅膀。她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有那么一刻,泪盈在睫。

如果,她不是知道他和南宫珑在吵架,如果,她没有让百灵去打探新娘的动静,如果,他不是被南宫珑赶出了新房,或者,这一刻,她会当成是永恒,甚至此生难忘。可是,他来了自己的这里,却是因为无处落脚,这样的讽刺,让她情何以堪?

“相公,你,你怎么来了?”

深情地看着江蝶月,玄明煜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蝶儿,我说过了,无论我娶不娶她,我的心里都只有你。”

心,蓦地一沉。

本还有几分的欣慰,可听完这一句,江蝶月已是彻底清醒。她怎么还能指望这个男人有所改正?她怎么还能相信他的鬼话?他明明是无法圆那个新房,才来了自己这里,可他,却偏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仿佛,他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因为他惦记自己,而不是因为在公主之处无法安身。

“相公,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你不该来这里的。”挡在门前,未曾打算让他进入,她神情凄然地说着,那样的绝然,仿佛是断肠割心之语。

玄明煜见之动容,误以为江蝶月会如此,是因为温婉贤淑,不想他在公主处落了话柄,留下的心意,便更加迫切了。

“蝶儿,我不会回去的,正因为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才要陪着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他的深情依旧,只是,这样的话,却再也打不动江蝶月的心,她瞅着他,有水光在眼波中流转:“相公,我不想你为难。”

他的指腹轻轻地在她脸上抚摸着:“不为难,从来就不为难,我娶她已是委屈了你,又如何还能让你独守空房?”

“相公,我独守空房是小,可公主独守空房是大,万一她一状告到皇上那里,后果不堪设想啊!”劝不动,那便只能用言语来威胁,只是,江蝶月没有想到,这一次,玄明煜已大胆到,连这样的威胁也不怕了。

“蝶儿,你放心好了!硕妃失势后,她也不过是个不得圣心的公主,更何况,宫里有姑母照应,皇上纵然知道了,也至多责问几句,不会有大事的。”

原来,这就是理由,真正的理由。

对自己不好的时候,是因为公主的身份还尊贵,对自己好的时候,是因为公主已失去了最开始的价值。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跳板,是工具,是他用来成功的垫脚石而已,可他,却偏要做个伪君子,明里对人好,暗里,却背后一刀。

江蝶月望着眼前熟悉的眉眼,看着他眸底志在必得的冷光,心,片片成冰。

“可是……”

她还想要拒绝的,可玄明煜却没给她机会,他很急迫地打断了她的话,深情地对着她说:“蝶儿,让我进去,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要留下来陪你。”

“相公,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你左右为难?我真的没关系的,你还是,还是回去吧!”

推拒着他,奈何力气甚小。他终还是走了进来,紧紧将她圈入了怀中:“蝶儿,别哭,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

她是真的心碎了,碎在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里,碎在这个男的口蜜腹剑中。

那一夜,无限缱绻。

她带着濒死的绝望,与他抵死缠绵。

知道挡不住他的渴望,她便选择了配合,纵然恶心,可她却使出了浑身解数。越是看清这个男人,她便越明自己自己要做什么,既然,他已不再奉承南宫珑,那么,她就该趁着这个机会,扳回一局。哪怕,她为此需要利用自己的身体,她也再所不惜。

——

临完最后一幅小楷,南宫霓放下手中的毛病,接过香如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沉声问道:“这么说来,二驸马已经两宿未在二公主的房间歇息了么?”

“是,为此,二公主还来少夫的房间大闹了两场,只可惜,二公主闹的越凶,世子对少夫人就越好。少夫人倒是节节退避的,可二公主还闹到了侯爷面前,只是,侯爷也只是随意责问了世子几句,根本没打算为二公主的出头的意思。”杜鹃有条不紊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南宫霓的神色。

自头上取了支珠钗下来,示意香如赏给杜鹃,待她千恩万谢地接下了,南宫霓这才又道:“喔!侯爷的胆识倒是越来越大了,连皇室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公主,您的意思是?”

浅浅一笑,南宫霓神情莫辩:“告诉珑儿,明日便是我们回门之期,她若受了委屈,根本不必要忍,只需回娘家好好跟皇后娘娘说道说道,自有皇后娘娘为她做主。”

“这,这……”

杜鹃是燕礼一手调教出来的,虽说不如香如和香怡更了解南宫霓,但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如若不然,当日也救不下江蝶月。只是,她奉命前来跟南宫霓报信儿,却不曾想南宫霓居然对南宫珑的事情这么上心,甚至,还表现得很关切的样子。她们不是死对头么?难道不是?

明白杜鹃在疑惑着什么,但南宫霓却不欲解释,只淡笑着挥手道:“下去吧!照我说的回答珑儿便是。”

“是,公主!”

主子的事情,自有主子做主,她们做奴婢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好。既然主子让这么说,她就这么回便好,至于其它的,那也不是她一个奴婢该关心的事。

福了福身,杜鹃应诺而退,直到她消失在南宫霓的眼前,香如才小心地问了一句:“公主,您为何要帮二公主啊?”

“本公主帮她了吗?”

香如一愣,直言道:“您刚才的意思不是说要帮二公主向皇后娘娘说情么?”

“本公主说的是,让珑儿自己跟母后说情,可没说本公主要帮她说情。”

香如撇了撇嘴,有些遗憾道:“可这不是一样的吗?虽然皇后娘娘不喜欢二公主,可是,碍于皇室的颜面,要是二公主过来哭诉,皇后是不可能不理的。到时候,就又该让二公主得瑟好久了。”

闻声,南宫霓轻轻一笑,道:“不错,要是她说了,母后自是不能不理的,只可惜,她不会说。”

“为何?”

“因为,南宫珑太过自以为是,她决不会相信,母后会帮她。”两世为人,她一直都在和南宫珑斗气,斗得太多,所以也太了解她的为人,她是很坏,但坏得没深度,是那种一眼就会被人看穿的傻女人。所以,对付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必亲自动手,只要煽动一下她的情绪,她就能自己把自己作死。她现在需要做的,不过是再给她添点火,加点柴罢了。

到底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只用了片刻,香如便参透了个中玄机,激动道:“噢!我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是,二公主害怕皇后娘娘会记仇,所以就算有事,也不会跟皇后娘娘提么?”

香如说罢,一直没开口的香怡也笑了,拍着手道:“唉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若是二公主提了,皇后娘娘少不得帮帮她,可是,本公主若是自己不提嘛!那就怪不得皇后娘娘见死不救了。”

心情甚好,她也不愿责骂她们,只怪嗔地斜了两人一眼,冷声道:“别这么咋咋乎乎的,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不用说出来。”

挨了骂,两个丫头也不紧张,只抿了唇,偷偷掩嘴道:“是,公主,奴婢知道了。”

浅笑,只是无限纵容。

两丫头的眉眼微舒,看向她的眼光略有些欣然。顺着她们的视线回首,却见不远处有月白的身影正徐徐而近,南宫霓微微耸眉,心,却已是飞了过去。

入了内室,南宫霓服侍着燕礼更衣,这些小事本不用她亲自动手的,可是,想到要让别的女人来代替自己替丈夫更衣,她就莫名觉得心头泛酸。既然不想别人做,那就只好自己作,两日下来,燕礼很受用,她似也习惯了。

将他换下的衣衫交给香如送去清洗,南宫霓柔声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父皇有要事相商么?”正值新婚燕尔,燕礼却被越皇急召入宫,若不是有急事,想来也不会挑这样的时候,是以,见他去的快,回的更快,南宫霓也奇怪了。

“是有要事,不过,不急在这一时。”

他波澜不惊地说着,脸上神情不变,南宫霓将他的眼神看在眼中,终于放心了不少,只是,还是觉得不太理解:“不急的要事?”

“嗯。”

见他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南宫霓嘟了嘟嘴,道:“真不打算说给我听么?”

回首,他看着自己的小新娘微笑,温柔道:“怕你听了不高兴,所以,还是先不说的好,至少,等你过了回门之日,咱们再聊。”

一听这话,南宫霓更加放不下了,直言道:“不说我会更加不高兴。”

闻声,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南宫霓一眼,终于道:“皇上说,让我择日回湘国。”

“什么?这时候让你回去?为什么?”

“你别急,时间还未定,让我回来和你商量。”说罢,他握了握她冰凉的小说,问:“霓儿,跟我回湘国可好?”

“可是……”

她并不排斥跟他去哪里,越国也好,湘国也好,只要在一起,只要生活得幸福平安,她什么地方也无所谓。可是,她还不能走,这里有太多她所牵挂的事,万一她走了,一切又变回原样怎么样?她不敢想,也不敢放任自己那么做,可是,面对燕礼那渴望的眼神,那些拒绝的话,却又如梗在喉,让她咽不下,却也吐不出了。

“我明白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加快什么速度?”

他欺身而来,轻轻揽她入怀,贴着她头顶的珠花,轻声笑道:“本想留你在越国,让你呆到你放心离去的那一天为止,可是怎么办?我舍不得放你一个人在此地。所以,就算你不愿意,我也必须要带你走。至于你担心的那些事,都交给我可好?玄明煜,南宫珑,瑞安太后,我会一起处理掉,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了?”

挣扎着,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燕礼,你是说真的?真的要回湘国了么?”

“当然。”

“可是,父皇为何要你离开?”

“因为,他需要一个做皇后的女儿保他后半生的江山无忧。”

一语出,南宫霓愕然,这个理由,还真像是自己的父亲的风格,只是,她却没有想到,燕礼也能将越皇的心思摸得这么清。他说,一个做皇后的女儿?他的意思难道是,离开越国后,他要开始自己的浴血杀途了么?

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软声问道:“相信我吗?”

“信。”

“信我就什么都不要再问,什么都不要再说,只管好好打扮自己,准备好明天回门去看皇后娘娘,好不好?”

依在他怀里,南宫霓此刻心潮起伏,这一生,她因着燕礼而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此刻,她也将因着燕礼,而走向另一个前途未卜的未来,她不知道,将来她的命运还会发生什么样的转折,可是,这样的贴紧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倾刻间,她突然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什么也不会再怕了。

“好。”

似是下定了决心,又似用尽了气力,一个好字,已是她能给他的最好承诺了。

——

三朝回门,南宫霓与南宫珑各自所乘的凤辇几乎是同时入宫,却又在入宫之后,分别走向了不同的两处。南宫珑去了越皇所在的朝阳殿,而南宫霓则去了皇后所在的紫宸宫。

母女相见,自是又一番感慨,泪盈于睫的瞬间,各自都哽咽了好一阵方才缓过神来,而后,才拉起对方的手,亲密地拉起了家常。

“霓儿,你为何现在让燕礼去朝阳殿?”

闻声,南宫霓浅浅一笑,不以为意道:“深宫内闱不留男客,母后虽是岳母,可紫宸宫也不便留他,纵然身份是驸马也不好坏了规矩。”

皇后听罢,头摇得都成了拨流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平时也便罢了,可现在让他去朝阳殿,岂不是会遇到南宫珑那个死丫头?”

挑眸,南宫霓淡淡看了皇后一眼,奇道:“母后也知道她去见父皇了吗?”

“那般高调,谁能不知,谁能不晓。”三朝回门,皇后早已派了人在宫门守侯,南宫霓和南宫珑先后入宫,到自己这里时,却只有南宫霓一个。若是硕妃还在,南宫珑的去向该是西华殿,可硕妃已被打入冷宫不许探望,那么,南宫珑的去向,也就不言而喻了。

将皇后的不满看在眼里,南宫霓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母后何必生气?她在夫家受了气,想去找父皇诉诉苦罢了。”

闻声,皇后冷冷一哼,道:“诉苦?你父皇日理万机,又岂能守在她身后,帮着她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她一个皇室公主,连如何与丈夫相处都不知道,一味的飞扬跋扈,也不怪人家冷落她了。”

“既然母后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着急?”比起皇后的焦急,南宫霓反倒显得很淡定,仿佛,皇后所忧之事,她并不怎么关心似的。

“母后是替你交通卡急,燕礼现在过去了,岂不是会碰到她?你也知道的,那个南宫珑之所以不喜欢玄明煜就是因为燕礼,偏生你还不紧张,还巴巴的把男人往她跟前送。万一又给她缠上了,看你怎么收场。”

皇后对燕礼本也不是很满意的,毕竟,从身份地位上来看,燕礼都不是上上之选,可是,既然女儿喜欢,女儿愿意,她自然也是顺着女儿的心。如今,既然嫁了嫁了,当然也更希望他们好,不愿意她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烦心。所以才这么提醒她,只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把自己说的事当成是事儿。

“缠吧!让她缠,还就怕她不缠。”

一听这话,皇后当即黑面:“霓儿,你在胡说什么?真要有那一天,有你哭的。”

南宫霓不以为意,只笑笑道:“女儿才不会哭呢!燕礼若是有心于我,谁也不地看上,若他无心,不是南宫珑,也会有其它的女人,急也没有用。”

“你呀!还不听母后的劝。”

听出皇后的不满,南宫霓亲昵地缠了上去,抱着皇后的手便撒娇道:“母后,那是女儿对燕礼有信心,纵然他再没有眼光,也不会看上南宫珑的,您就放心吧?”

“你可别掉以轻心,那个丫头可不是什么善类。”

“女儿知道的,您就别替女儿担心了。”说罢,又欣喜地去取自己带来的礼物,献宝似地给皇后看:“母后,看看这个喜欢不喜欢?是江宁织造的锦云素帛,父皇赏给女儿两匹,女儿挑了个合适的花色,亲手给您做了件秋装,直到昨日才完工,这就带过来了。”

见她不欲再说方才的话题,皇后摇头叹息。不过,看到女儿对自己的一片孝心,她也不想再过多地责怪她。只能顺着她的好意,去看她为自己亲手缝制的新衣了。

“还真是漂亮呢?母后很喜欢,几日后的中秋之宴,母后就穿霓儿做的这件衣裳了。”

皇后喜欢,南宫霓自然也高兴,立刻配合道:“好哇!这衣裳配母后那套蓝宝石首饰很合适,母后穿了,一定很漂亮,”

“就你嘴甜。”

“女儿可不是嘴甜哄母后开心,女儿说的都是实话。”

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皇后怪嗔:“你呀!”

母女正亲密地说着话儿,突有宫人进来传话,说是二公主南宫珑到了,正侯在殿外等候接见。皇后闻声先是一怔,末了,竟是欣赏地看向了南宫霓。

皇后的欣赏南宫霓只作未见,只是回视着自己的母亲,恬静地笑了。

很快,南宫珑奉召而入,一路迤逦,举止优雅。只是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却全无喜气可言。

“儿臣,拜见皇后娘娘。”

恭敬一拜,南宫珑的神情全无以往的嚣张霸道,竟还透着几分刻意的讨好。皇后见罢,亦不言语,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也不她起,也不说让她坐,就那么晾着她。她正尴尬地跪在地上,突听得皇后身边的南宫霓言词尖利道:“珑儿这是怎么了?见着母后好似不开心似的,既然这么勉强,不来也罢。”

“皇姐,您何必针对我?”

自硕妃失势,南宫珑已尽量在克制着自己的坏脾气,可是,方才皇后已给了自己下马威,现在,她又要受南宫霓的气么?

挑眉,南宫霓似笑非笑地问:“针对你?有吗?”

忿忿不平地扭头,南宫珑强迫自己不去看南宫霓挑衅的表情,只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儿臣来的比皇姐晚,皇姐好像不高兴了,可儿臣不是故意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见怪。其实,儿臣也没办法,不是不想早早来见皇后娘娘,只是,儿臣方才去见了父皇,他执着要留儿臣多叙叙家常,所以……”言下之意,她之所以会现在才来皇后这里,是因为越皇的意思,与她无关,如果皇后要怪,就该怪越皇,而不是怪她。

她拙劣的掩饰手法,又岂能蒙得住南宫霓?忍着笑,南宫霓冷冷斜了南宫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皇后身边的最得力厉姑姑问道:“厉姑姑,公主回门要先去见父皇吗?难道不是应该先来见母后?还是说,几时改了新规矩,却忘记告知本公主了?”

被点到名,厉姑姑也笑着站了出来,恭敬地向南宫霓答道:“大公主没记错,祖上的规矩,公主三朝回门的时候,应携了驸马爷一起来拜见皇后娘娘。至于皇上,应该等皇上亲自驾临,若是皇上政务繁忙,则可见可不见。”

听到这话,南宫珑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跳起来指着厉姑姑便喝道:“你胡说,什么叫可见可不见?本公主可从未听说过回门之时不用见父皇的。”

见南宫珑已有些脑羞成怒,皇后有心‘劝架’,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厉姑姑再继续。再回神,已又是那幅菩萨笑脸:“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争这些个干嘛?珑儿想见皇上,亦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既然三朝回门,那你的驸马呢?他怎么没来?也被皇上留下叙旧了么?”

未料到皇后会帮她说话,更未料到的是,皇后竟会用这样和气的口吻问她玄明煜的所在。几分心虚,几分紧张,她扁了扁嘴,这才吞吞吐吐道:“他,他,他还有要务。”

听到这话,南宫霓又冷冷一哼,道:“他一无官,二无职,有何要务紧要到连皇后娘娘也可以不拜了?”

南宫霓的咄咄逼人,让南宫珑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立场。她知道糊弄不了眼前的人,所以,拧眉思索了片刻后,终还是选择了坦白:“他被太后叫走了。”

点了点头,皇后一脸了然,似是并不在意此事一般,又问道:“原来是太后要见二驸马啊!那珑儿为何没有一起去呢?”

“儿臣自是要先来拜见皇后娘娘的,至于太后,稍后再去。”没有犹豫,南宫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她虽然从小就不喜欢皇后和南宫霓,但,比起太后来,她更愿意选择来这边。毕竟,像太后那样的女人,纵然身份高贵,骨子里却让她觉得肮脏,若是没有必要,她是绝不会去看那样的女人的。

“行了,你有心来看本宫,本宫很开心。”点了点头,皇后仍旧是一脸笑,只是笑过之后,说出来的话却很冷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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