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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风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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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刻意反驳,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道:“是真的。”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相信他的话,他只是想要哄骗自己,只是想要安抚自己。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听着他笃定的话语,那三个字,就像是印到了她的心里一般,抹都抹不去。
怔愣之中,他又走近了她几步,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大手一伸,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她本是抗拒的,可他的怀抱那样温暖,他的气息那样浓烈,还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似在有意无意地安抚着她的燥动与不安。她就那样乖巧地依在他怀里,微红的双眼里,慢慢流出了眼泪,虽然,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伤心着什么……
穿上男装,南宫霓其实是想去国公府的,只是,偶然遇到了花千树,又耽误了一些时间,以至于傍晚十分,她才在燕礼的护送之下,偷偷摸摸从侧门进了国公府。
进了国公府,南宫霓很快去了定国公的书房谈事,燕礼不得而入,只得寻了林子越在花园的凉亭里掌灯对弈。一子落,一子又落,直到白纸被杀的片甲不留,满盘皆是白纸时,林子越才不满地叫道:“我说,你就不能让我一次?每次都让我输得这样难看,还想不想让我陪你下棋了?”
“都要出征了,还想着别人让你?若对手是盛国的大将军,你是不是也要人家让你一让?”提醒着他,燕礼小心地清理着棋盘,似乎是还未玩够,打算和林子越再来一盘。
“那是两码事。”
燕礼点头,表情更显严肃:“确实是两码事,棋盘上我赢了你,你可以一笑置之,战场上,若是有人赢了你,你就只能提头去见了。”
不以为意地看了燕礼一眼,林子越满不在乎道:“何必如此紧张,我也不一定会输。”
行军打仗,他确实是头一次,不过,兵法兵书,他可早就啃了一本又一本。虽说战局多变,但林子越却非常有信心,这种事,往往运筹帷幄才是致胜的关键,至于兵强马壮之类的,不是正面迎击之时,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优势。更何况,越国也是大国,兵力比之盛国也差不了许多。是以,对于此行,林子越信心满满,甚至从未想过会有输的可能。
可是下棋就不同了,他对上别人,那是百下百胜,可对上燕礼,那是百次百输,而且,每一次都输得十分的难看,这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他自认智谋不如燕礼,但是,每次都输得这样惨,让他情何以堪呐?
将白子黑子归堆,燕礼虚虚看了他一眼,道:“难说。”
“放心好了,待我上了战场,你只需看着我赢得有多漂亮即可。”
对林子越的本事燕礼是认可的,不过,战火无情,他还是小心地提醒道:“子越,绝不可双意,此一行,只许赢,不许输。”
略显严肃地点着头,林子越笑道:“自然,我还是很珍惜自己头上这颗脑袋的。”
闻声,燕礼忽而又拧起了眉头,半响松开后又道:“我会让元宝做你的副将,到时候,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元宝?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跟我一起走?霓儿不是请爷爷向皇上推荐你了么?”
燕礼耸耸肩,理所当然地道:“我要成亲,怎么跟你一起?要去,也得等我成亲之后再去。”
“成亲是小,脑袋是大啊!”
摇了摇头,燕礼直言:“对我来说,成亲是大,你的脑袋才是小。”
“见色忘友,你简直……”
对好友的指控视而不见,燕礼只是笑笑地将棋盘又摆好,先落下一子后道:“子越,元宝若是知道你这么看不起他,会生气的。”
“那他至少也得有让我看得起他的地方啊?一个侍从,一个书童,你让我怎么放心?”
面对林子越义愤填膺的叫嚣,燕礼只是摇头轻笑,笑罢,这才一本正经道:“元宝的爹,是湘国金风大元帅,武文弄墨他可能比不过你,不过,上阵杀敌,他能以一顶百。元宝绝非你眼中的庸才,他会跟着我来越国十年不归,只是因为,他比你有眼光。”
“什么叫比我有眼光?我不也选择了站到你这边?”
燕礼没有给他面子,继续无情地打击:“那是你碰壁数次后才下的决心。”
闻声,林子越尴尬一笑,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后,这才又奇怪地问道:“不过,你就那么喜欢大公主么?宁可放弃这等了十年的大好时机留下来和她成亲?”
似是被问住了一般,燕礼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片刻后,忽而展颜一笑道:“本公子现在突然发现,值得我等上十年的,或者不是这个大好时机,而是,你的公主表妹。”
“你,说真的?”
闻声,林子越震惊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结识燕礼已有多年,真正认可他,甚至死心追随却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中宫没落,西宫掌权,皇后与太子的地位汲汲可危,若不是定国公力挽狂澜,或许,皇后之位,早在五年前便已异主。
但,定国公年事已高,虽凭一己之力保住了皇后与太子,却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林子越做为林家最器重的继承人,他意识到,林氏一门看似在牢牢相依,但内里却各怀心机。要想保住国公府的地位与权势,想依靠那些门人已是无望,只能外交萌友,而燕礼,便是林子越通过层层筛选后,最终选择的合伙人。
一开始,林子越是看不上燕礼的,他若仅仅只是湘国皇子倒也好说,可他偏偏还是大越的质子,而且,不受湘皇所重视。如此衰人,又如何能期待他来帮你?可是,几次三番的‘接触’之后,林子越却渐渐发现了燕礼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一开始林子越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所庆幸,直到很久之后,燕礼才坦言相告,之所以会让他发现这个‘秘密’,那都是燕礼为他抛下的诱饵,这个铒显然抛对了时机,所以,他也成功地将林子越钓上了他的船。
直到那时,林子越才终于发现,燕礼看似无能,实则心机慎密。
五年来,他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无数次在暗中帮林氏‘排忧解难’,每一次的结果,几乎都超出了林子越的预计,也让他更加肯定自己选对了人。可唯有这一次,他始终看不透燕礼的内心。所以,他才会直言相问,只是,燕礼给出的答案,却连林子越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自己去做的,这些打打杀杀,敲山震虎之事,交给你们就行了,至于成亲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得我亲力亲为了。”言罢,燕礼忽而又笑了,眸光一转,竟是直直望向了南宫霓与定国公所在的书房。
那种眼神,那种笑意,那种开心,那种幸福……
林子越越看越震惊,忍不住又追问道:“不是利用?不是合作?也不是一时兴起,燕礼,你真的喜欢我们家霓儿么?”
闻声,燕礼不语,只是风华一笑。
林子越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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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有没有亲愿意猜一猜,燕礼是用什么秘密收拢林子越为己用的?
第七十四章:禽兽不如
无视于林子越的震惊,燕礼认真地将棋子一个个捡回棋盒后,又催促道:“快点,等你下盘呢!本公子今儿个心情好,让你三子好了。”
将棋盘朝前一推,林子越撇着嘴:“不下了。”
“怎么?”
“结果都知道了的棋局还有什么意思?不下了,不下了。”反正怎么样也是下不赢他的,不如不下了,省得每输一次,还不服气得要死,不服之后,又继续输得要死。
燕礼凤眸微抬,淡淡一笑:“至少,你可以期待一下,这一回能少输几个子。”
如此丧心病狂的结论,林子越是不会认同的:“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下了。”
“也好,不下棋就是干点正经事儿吧!”
眉一挑,林子越下意识地抗拒道:“你又想让我干什么坏事儿?”
不怪他这么不相信燕礼啊!这些年来,燕礼是帮了他很多,但那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可是,燕礼这厮要的回报也很直接,每一次都是让他明着去干的。为了还他这人情债,他可没少帮他干‘坏’事儿,不是去偷员外家的香炉,就是去捣尚书家的蜂窝,外带偷哪家小姐的裹脚布,最变态的一次,居然让他去抢小尼姑的肚兜。
往事不要再提,真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堪回首。
“坏事儿没有,好事儿倒有一件。”
一记白眼飞来,林子越道:“谁信呐!看你这笑的,一准没好事儿。”
燕礼嘻嘻笑着扯了扯林子越的衣袖:“别这么说,真的是好事儿。”
“说来听听,什么好事儿。”
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林子越本想拒绝的,可是,欠人家的情,还人家的债,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该还的,他还是得还。
闻声,燕礼也不说话,只是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林子越几时见过燕礼这般模样,本不想听从的,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耳朵递过去了。
一阵耳语过后,林子越不干了:“不是吧?这种事也要我去做?你让元宝干不行了?”
“元宝说的没有人信,你就不同了,一呼百应。”
“能不这么讽刺我么?”
“能,只要你好好把我交待的事情干好了,我重重有赏。”微挑着眉头,燕礼一幅喜上眉梢的模样,林子越撇一撇嘴,自认倒霉道:“算了,你的赏还是留在以后一起算给我吧!不过,你至于这么讨厌花千树啊?不是称兄道弟的么?”
“要换了谁要来抢你老婆,你能继续和他称兄道弟?”
“可是,他不说了要走了么?你急什么?”
“万一他变卦了呢?”
闻声,林子越非常不给面子地白了燕礼一眼,那眼神儿,好似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变卦啊?
“总之,这件事儿我就交给你了,办得好有赏,办不好的话,元宝也不跟你出征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一听这话,林子越又激动了,怒斥道:“燕礼,你可真毒啊!”
“无毒不丈夫。”
“……”
岂止是毒啊!简直是毒到无可救药了。
见林子越颇为激动,燕礼又提醒道:“对了,办事儿的时候小心点,花千树这瘟神要送走,可是,花千朵这丫头可得留下来。”
一听这话,林子越又震惊了,看向燕礼的眼神,活脱脱就像是在看禽兽:“噗!这么小的丫头你也想染指?你可还没跟大公主成亲呢!现在就……”
不等他将话说完,燕礼鄙夷地咂着嘴:“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林子越,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异儿啊?我说花千朵要留下来,有说要留给自己用么?这种事,你怎么就能想得这么歪?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
得,成他不对了,明明是他自己‘禽兽不如’,居然还骂他人不可貌相,其心思之恶劣,其本性之恶劣,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大公主是我的,花千朵是太子的,这不,我多好心呐!帮你们留下了未来的皇后娘娘,事成之后,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啊!”
闻声,林子越彻底无语,看向燕礼的表情,也多了几分颠狂。遇上不淑啊!交友不慎呐!他怎么能和这种人做朋友?
吐血……
这厢,林子越正吐着血,那厢南宫霓已出了书房。
扔下还在翻白眼的林子越,燕礼当时便满脸上笑地迎了上去:“公主,谈完了吗?”
美眸微微扫过他过份殷勤的脸,南宫霓反问道:“干嘛笑成这样?刚才和表哥说我坏话了是不是?”
一句话噎得燕礼面色一僵,他怔了许久,方才苦着脸喊冤道:“公主,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宫霓也没给他面子,只白眼道:“你也算是君子?”
“自然。”不知为何,心头苦苦的,看来,在自己逼她做了不喜欢做的事后,是不能指望她对自己好了。转眸又瞅了瞅南宫霓不怎么高兴的小脸,燕礼又讨好地问道:“公主您即然都谈好事情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宫了?”
“嗯!”
自鼻孔里哼出一个字来,南宫霓高昂着小脸,是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那,咱们走吧!”
说完此言,燕礼也不管身后林子越还一个劲儿的跟他使着眼色,当即便护在南宫霓的身侧,带着她小心翼翼地朝国公府的侧门走去。
临出门之前,还不怀好意地瞥了林子越一眼,仿佛在威胁着他说:我交待的事情,好好干,不然……
被连拖带拽地拉出了国公府,南宫霓和燕礼又匆匆回到了成衣店,换好衣衫出来的时候,天已黑透。南宫霓虽带了紫金令牌,但却并不想直接从宫门回去,是以,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返回城郊,从地宫直接回凰宫。
嫌坐马车太招人,二人只能步行着摸黑上路,正行到偏街,不知从什么何处突然冲出一辆马车,差一点便撞上了南宫霓,幸好燕礼眼疾手快,直接将她带开,否则,南宫霓不被那马车撞死,也得撞个半残。
“谁家的马车啊?这么横冲直撞的万一伤了人可怎么好?”
拍了拍还乱跳着的心口,南宫霓低声抱怨着,语音方落,燕礼却挑眉答道:“安宁侯府的马车,便是伤了人,也不过就是赔银子的事。”
“安宁侯府不是在东城吗?他们的马车怎么会在这条街出现?难道是……”
心中的答案还未出口,燕礼却突然一把揽过南宫霓的肩,又将她打横抱起,戏谑道:“本想省省力的,可惜,还是抱着比较安全,也比较快。”
说罢,不待南宫霓出言相阻,他便提足运劲,风一般地朝着城郊的地宫飞掠而去。
飞驰的马车,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缓缓慢了下来,不过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车内传出几声不大不小的低呼后,一只戴着翠玉琉金镯的玉手,轻轻挑开车帘,对着前方的车夫问了一句:“阿土,刚才是怎么了?”
“少夫人,好像是咱们的马车差点撞上人了。”
一听这话,车中女子面色一白,惊道:“什么,撞上人了?那你还不赶紧停车下去看看人家伤得怎么样了?”
车夫面有难色,扭头提醒道:“少夫人,现在停车的话,他们就该追上您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那人伤得很重呢?万一那人有个三长两短呢?阿土,快停车。”那美少妇微蹙着眉头,满月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悲怆。
吁停了马车,那名唤阿土的年轻车夫很快便跳下了车,走到美少妇的面前问:“少夫人,您呆在车里别动,阿土去去就来。”
那美妇点了点头,又叮嘱道:“阿土,要是对方伤的不重的话,就赔他几个小钱便回来,要是伤的重……就回来告诉我。”
“是,少夫人。”
那名唤阿土的车夫听到美少妇的吩咐后很快便去了,不多时,又一溜儿小跑地回来了:“少夫人,许是看岔了眼,没撞着人。”
闻声,那美女一愣:“没有?”
阿土点了点头,道:“是啊!这街上清冷得紧,一个人也没见着,方才撞上的,兴许是什么野猫野狗吧!”
方才,他驱车路过,是切切实实看到了一男一女的。夜太黑,看不清来人面容,但他确定是两个活人。可是,一转眼的功夫,那两人便凭空消失了一般,虽然阿土心里也觉得很奇怪,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又想到还急着赶路,于是便也随便撒了个小谎,称是撞了什么野猫野狗。
听罢,似是放心了一般,美少妇于是道:“喔!即是没伤着人,那便走吧!”美少妇方要撤帘,突听得身后马蹄声阵阵,她面色一变,忙催促道:“阿土,快上车,咱们赶紧离开这儿。”
“是,少夫人。”
那年轻车夫似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毫不犹豫地跳上了马车,一声长‘驾’后,马鞭便啪地一声抽向了马股,立时,马车便如利箭一般朝着黑暗的尽头奔驰而去。
第七十五章:虚情假意
“阿土,停车。”
“阿土,快停车,马上停车。”
“蝶儿,快让阿土停下来。”
“蝶儿,蝶儿,啊……蝶儿,不要抛下我……”
惊呼声中,是人扬马翻的狼狈,玄明煜被狠摔下马背,在翻滚了无数个圈后,才扑趴在满是灰尘的大街上苦苦哀求。几乎在同时,飞驰的马车上内又探出一只玉臂,江蝶月满脸是泪地回首,在看清玄明煜的处境时,当即便失声掩住了口。
“停车,阿土,快停车……”
“少夫人,不能停。”
年轻的车夫很执着,赶车的马鞭,突然便甩得更响了。眼睁睁看着马儿跑得越来越快,江蝶月怒喝道:“我让你赶快停车,你看不到世子落马了吗?他摔伤了,快停车呀!”
阿土抿着唇,似是不太愿意将车停下,以世子的身手,这样的大街上又怎么可能会落马?那就是装给少夫人看的,想用苦肉计留她不走,可少夫人却看不明白,还担心成那个样子。
阿土心里觉得世子卑鄙极了,但想到少夫人一直在哭泣着,他又于心不忍,僵持了许久,终还是败给了少夫人的乞求,而且勒紧缰绳,将车稳稳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江蝶月便不顾一切地跳下了马车,下来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还跌了一跌。阿土赶紧来扶,她却生气地甩开了他的手,怒道:“不要你扶,我自己会起来。”
阿土知道少夫人生气了,这让他很自责,从小到大,少夫人帮了他们家很多忙,他也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少夫人的,可是现在,少夫人生他的气了,他很害怕少夫人会赶他离开,不让他再跟着她了。
他默默地跟在少夫人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扑进了世子的怀里,然后,默默地看着少夫人嘶声痛嚎。心里很难受,像堵了什么东西上不下也下不来,阿土怨恨地看着世子,那样直白的眼光,霎时便让玄明煜黑了脸。
玄明煜本就不喜欢这个长得黑黑壮壮的小子,要不是江蝶月一直说这是奶妈的儿子,对她有过救命之恩,他安宁侯府也根本就不会容他。可是,他居然还敢带着少夫人逃家,这样胆大包天的奴才,他想不出理由还要留下。
搂着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女人,玄明煜的心情很复杂,如果她真的被这个黑小子带走了,或者,他也可以顺顺利利的娶南宫珑过门,可是,千夫所指,万夫所骂的罪名他担不起,所以,他不能让她走,而要将她留下来,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送她归西。
想到这里,玄明煜亦有所动容,一半是因为知道既将会发生什么,一半是因为对这个女人他还有情。
“蝶儿,别抛下我,就算是我身不由己,可我的心,只属于你。”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蝶月在他怀里痛苦地摇头:“相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是,蝶儿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更不想让你为难,你若是要娶公主,你就……你就娶吧!”
“蝶儿,宁负天下不负你,纵然二公主身份尊贵,可她却不及你在我心中一分。蝶儿,放心吧!我玄明煜宁死不娶,只要你一个。”他动情的话语,当即又柔了江蝶月的心,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都要抽着疼。她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他啊!可是,她可以忍受他三妻四妾,也可以忍受他对她不忠,可是,变妻为妾,要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就算她可以忍受,她的娘家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现在,侯府为了攀上皇室公主,就要置她于不顾,她受不了被如此无视,也受不了被如此侮辱,但更让她受不了的是,玄明煜的态度。若是他真的忍气吞声试图接受也就罢了,偏偏他又选择了自己。一想到她们不顾一切在一起的后果,她便忍不住又想哭。
流着泪,江蝶月满心是伤地劝着玄明煜,明明心里痛得要死,可还是言不由衷地说着自己最不想说的话:“相公,不要傻了,你这样是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那就让他们杀好了,我不在乎。”
“可是……”
可是,她在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把一切都给了他,包括自己的心,她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又怎么舍得让她为了自己而死。江蝶月摇着头,满心是伤,满脸是泪,恨只恨自己身份低微,以至于连自己的夫君也要拱手于人。
伸手,轻点在她的唇上,不让她再继续说出那些难过的言语,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的眼,坚定道:“没有可是了蝶儿,车到山前必要路,我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地将我们分开的,所以,蝶儿你不要走,留下来好吗?好吗?”
“相公,蝶儿也想留下来的,可是我,我……”
“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呜呜……”
他揽她入怀,深情款款地说着些天长地久的情话,情意绵绵的背后,却是无尽薄凉的眸光。透过无边的暗夜,玄明煜直直地望向了某处漆黑的转角,在那里,青衣玉面的人儿,正是江蝶月的亲妹,江明月。
被接回安宁侯府,已是夜半时分。
哭肿了眼的江蝶月坐在自己的床头,竟是睡意全无,玄明煜一回府,便被侯爷唤去训话了,如今,又是她一个独守空房,黯然泪落。
想起玄明煜的态度,江蝶月其实已然满足,得夫如此,妇复何求,无论外人怎么指责她的不懂事,至少,她的丈夫深爱着自己,只是,之前的甜密太浓郁,与现在的凄凉相互映衬着,想一想,便觉得鼻头发酸。
她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就因为对方是个公主就可以强行将她们拆开吗?天子脚下,天子却带头犯法,这样的世道,这样的皇帝,让她如何能安然接受这一切?
伤心欲绝,她又一次伏在了床头哭泣,正哭到伤心,忽觉有人轻轻拍着和的后背。她在迷茫之中愕然抬首,只看了对方一眼,便又泪如雨下。
江明月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本想温言以对的,但却始终做不到:“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妹妹,你不是姐姐,你不懂姐姐的心有多痛。”
“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啊!怎么能不懂你的伤心?可是,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姐夫的面子上,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她是来做说客的,无论自己此刻有多么讨厌眼前的女人,可她却不能选择离开,只能冷冷地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劝着她。
似是没料到妹妹的反应这么冷漠,江蝶月的眼泪又来了:“不然呢?姐姐还能怎么办?留下来做个妾室么?纵然姐姐可以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安排,那爹娘呢?爹娘的脸要往哪儿搁?”
“姐姐,爹娘会理解你的。”
无比委屈,可她还是想听听妹妹的意见,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什么事情都是在和江明月商量:“月儿,你也觉得姐姐应该接受这个身份么?姐姐可是明媒正娶过来的呀!你现在让我做个妾么?姐姐做不到,做不到啊!”
“姐姐,那你可有想过姐夫的感受?你真的要闹到姐夫和你一起去死才甘心么?”
江明月突来的怒气吓到了江蝶月,她怔怔看着眼前的妹妹,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月儿,你……”
事情已到了这样的地步,江明月已无心再安抚姐姐,只幽怨道:“姐姐,月儿是个苦命的人,生来就是个庶出的,凡事都比姐姐差一截。可妹妹没有怨天由人,这世上比月儿过的凄惨的人比比皆是,月儿虽然注定是个做‘妾’的命,可月儿还有姐姐疼,月儿知足了。”
一席话,说得江蝶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拍了拍妹妹的手,道:“月儿,姐姐不是受不了那个苦,只是……”
再度打断姐姐的话,江明月语气生硬道:“姐姐,你听月儿说完,你说你怕嫁人后月儿在江家受苦,还特意将月儿带到了侯府,这些,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可是,到了侯府我才发现,除姐姐以外,还有一个人值得我感激,那就是姐夫。姐姐你还记得吗?姐夫带你春日看桃,夏日观荷,秋日赏菊,冬日踏雪,甚至还带你泛舟湖上,纵马驰骋,姐姐,这样的男人世间难求,你真的要因为那一纸圣诏,放弃这样的夫君么?”
“我,我也不想的。”
看着江蝶月那幅软弱的模样,江明月的口气更冷了:“姐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真的希望过去的幸福日子都成为遗憾么?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不可以为他牺牲一点点?”
“牺牲一点点?这岂止是一点点啊月儿?这是姐姐的全部,全部啊!”
闻声,江明月突然嘲讽一笑,讥诮道:“原来,姐姐的全部,便是指这世子夫人的名份,妹妹还以为,姐夫这个人,才是姐姐的全部呢!”
“……”
本已伤心欲绝,可听完江明月的话,江蝶月也愣了。
真的是她太贪心了吗?真的是她不识大体了吗?真的是她错了吗?她错了吗?啊?
第七十六章:彼此彼此
那天晚上,江蝶月彻底失眠了,可同样失眠着的,还有正躺在自己床上辗转反侧的南宫霓。
那个马车,会是谁的呢?
不可能是玄明煜,若他要出行,定会骑马,断不会坐马车。也不可能是安宁侯,他一般都会有随从,也不可能是宁侯夫人,若是老夫人的车,肯定不会赶得那样快?所以,猜来猜去,只有一个可能:江蝶月。
可是,这个时候,她跑那样的地方去干嘛?难道要离开安宁侯府?可是,这也不对,若她性情真是如此刚烈,上辈子也不可能会死于非命。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那么急着离开安宁侯府?
难道,是因为赐婚之事?
那么玄明煜呢?真的会放她离开吗?
脑子里混乱成一团,想了一整晚都理不出个头绪,天方微亮,南宫霓便带着香如和香怡直接去了平阳殿,岂料,未见到燕礼本人,却遇见了比她还起得早的花千树。
“来找燕礼的么?他怕是还睡着呢!”
花千树的口气很平静,甚至在提到燕礼的时候,还能开玩笑,南宫霓尴尬地看着她,想否认的,却又不愿骗他。只能顾左而言它地问道:“小王爷,你怎么也这么早?”
“本王要去跟皇上辞行,今日便离开大越。”
闻声,南宫霓一惊:“这么快?”
眸色暗了又暗,花千树道:“本王答应过你的。”
昨日之后,她已料到他会走,只是,纵然说一不二,也不必如此着急着离开。他走得这样仓促,倒显得她越发的无情,明知不该挽留,可看着他那一脸憔悴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握了握还藏在袖中的手道:“虽然答应过我,可是,也不用这么急的,不在乎这几日的时间。”
“昨晚本王收到飞鸽传书,漠云城乱了。”
本以为他是一时冲动,突听到这个答案,南宫霓先是一愣,复又问道:“乱了?什么叫乱了?”
这种事,本不该随便对一个它国人讲,可是,南宫霓在花千树的心里,就不算是外人,是以,明知是机密,但他还是坦言道:“盛国的潘西将军率了十万大军来袭,漠云城恐怕撑不过半月。”
“不可能,盛国的大军不该这么快。”
南宫霓脱口而出的话语,当即便引起了花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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