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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先婚"厚"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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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从叶片露出的位置,正垂在商羊的怀抱上方,看上去就像是商羊环抱、守护着它一样。
  这是什么?
  卫圻有些疑惑,但隐约间又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它是什么才对。他对那个光点有一种熟悉感,甚至还想跟它亲近。
  卫圻的心神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朝着那个光点伸出手去。
  那树杈太高,卫圻一手撑着树干,想要爬上去。然而他的手才一碰到树干,脑袋就“嗡”的一声尖锐鸣响,然后卫圻再次断片了。
  不过说是断片也不准确,因为卫圻并没有失去意识,不过大脑里被填充了太多的数据,导致他大脑当机。
  那些“数据”是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这个里世界第一次分化成型的时候,卫圻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一次的记忆碎片是由云雾承载,而且很凌乱、庞大,根本眼睛都看不过来。
  但是这一次,这些记忆碎片虽然多,却没有那种庞大凌乱的感觉。卫圻能把它们每一个都纳入视线,每一个都在他的脑海烙了痕迹,但并不深刻,如果不是刻意去想都不会记起的程度。
  而且,那些记忆碎片,更像是照片,仿佛都是同一个地方……
  卫圻被大量数据冲击着的头脑无法思考,他只能被动接受这些记忆碎片,直到他觉得每一根神经都被充胀到发疼,那些碎片也没有停止涌入。
  卫圻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开了,他痛苦地呻吟起来,费力挣扎了好一会,才如从梦魇惊醒,睁开了眼睛。
  不过没想到的是,卫圻才从一个梦魇出来,就掉进了另一个梦魇——他躺在一个密闭的医疗舱里。
  卫圻有个古怪的毛病,只针对医疗器械的幽闭恐惧症。
  当卫圻发现自己所在的环境之后,卫圻当即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好像这个空间在不停地压缩,要把他直接挤压至死!
  “呼……呼……”
  卫圻开始窒息,他张嘴大喘着气,伸手去推头顶密闭的舱门,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来:“有没有人……让我出去……呼……”
  医疗舱有可以打开的开关,但卫圻此时却全身都没有力气,根本无法按下。
  好在这时候,有人发觉了卫圻的清醒。
  “嗤——”的一声,舱门快速滑开,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部,卫圻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卫圻看着打开舱门的人,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来。直到那人把他抱出来,温柔安慰的时候,卫圻才知道这是谁。
  不是塞恩少将又是谁。
  塞恩少将穿着一身家居服,他的脸色非常差,头发也没打理,乱糟糟的,脸上更是胡子拉碴;跟他眼睛下的熊猫眼搭起来,活像是一个流浪汉。
  卫圻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伸手摸塞恩少将的胡茬。
  塞恩少将抓住他的手,用力亲了一下。
  卫圻的手指蜷了蜷,有些刺痒。
  “少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卫圻的声音还有些虚,不过语气中的疑惑和笑意却很明显。
  他敢打赌,不止塞恩少将,就是塞恩家族从头数到尾,也没有一个会有这样造型的。
  塞恩少将知道卫圻在笑什么,他伸手捏了下卫圻的脸,然后抱着卫圻站起来说道:“先去洗个澡再说。”
  两人的确都需要洗澡。卫圻躺在医疗舱里没穿衣服,但刚才一身冷汗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不过洗完澡后,卫圻更虚了,嘴巴还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配着微肿的嘴唇,看上去十分可怜。
  不过卫圻不觉得自己可怜,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惜了,他现在身体很虚,杀死了一发千万子孙后,衣裳都是塞恩少将帮忙给他穿的。
  卫圻被塞恩少将抱出来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然后给卫圻盛了碗汤——这些食物都是一直准备着的,保证卫圻随时醒来都有吃的。
  卫圻小口喝着汤,眼珠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转了一圈,才有心问起了现在的情况。
  这一问之后,卫圻终于知道塞恩少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他居然昏迷了五天。
  卫圻惊呆了,他在里世界从头到尾,感觉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怎么就五天了?
  塞恩少将见卫圻一脸错愕,他的心情也很复杂——至少卫圻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被什么病痛缠身的样子。
  塞恩少将把卫圻昏过去之后的事一一道来:“你在地下城昏迷之后,怎么都叫不醒。我带着你从地下城出来,给阿曼达发了紧急信号。但我出来的这个地方,是这个废城外的另一边草原,周围没有人烟,要回去村子也太远。而且那时候天已经黑了……”
  塞恩少将说着停顿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那时候抱着卫圻,在这个空旷的草原上是怎样的心情。他急得发疯,却没办法让卫圻立刻得到救治,甚至没有办法给卫圻一个安稳的休息之地。
  就连他自己疯症发作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那么无助。
  塞恩少将缓过心里的情绪涌动,继续说道:“不过,好在背包里还有信号发射装置。天亮的时候,维弗洛他们赶过来了,也带了不少物资。昨天早上,罗鸣也过来了,阿曼达的星舰在下午加急赶到。我们就在她的星舰上。”
  卫圻听完,心里有些难过。他感觉到了塞恩少将的情绪。卫圻空出一只手握住了塞恩少将的手,塞恩少将把卫圻的手抓住,又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塞恩少将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要你醒了就好。”
  卫圻也笑了一下。然后问起了现在的状况:“我们还在地下城这边?”
  塞恩少将点点头:“嗯。阿曼达在搜集证据,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她找到了白鲨徽章。”
  卫圻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白鲨是个异能者至上的极端组织,活跃于星纪年初期,至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一千多年前,星河时代没有开启、圣星甚至都没统一的时候,白鲨就被消灭了。虽然一直有白鲨组织的传言,也有不少以它为题材的作品,可是终究没有成什么气候。
  卫圻怎么也不会想到,到了现在,竟然还能听到白鲨的存在。
  不过最让卫圻心惊的却是,现在总所周知,白鲨组织残余势力,从星河时代之后,就一直活跃在联邦。
  ※
  双月星。
  厚重古朴的双扇雕花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房间很大,地上铺着手工编织的华丽地毯,周围却是一片黑暗——房间的窗帘全部都被拉着,只有一扇窗帘没有关完,露出了一条缝。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倒在屋里,像是一把光刃,把房间切割成了两部分。
  男人走进房间,站定,然后对着房间深处的阴影恭敬行了个礼。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元帅大人,N星的基地被发现了,树枝不见了。”
  房间深处的阴影中,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蠕动了几下,然后它分出了一团黑色影子超前送,同时发出机械液压的嗡鸣声。
  黑影送出四五米的距离就停下了,刚好被那束阳光扫到了边角。
  在阳光中,照亮的是一只干瘦如柴的手,那手上的皮肤松垮,堆在一起形成皱巴巴的沟壑。仿佛除了骨头,就剩一层皮了。
  那只手搭在一个粗犷的金属椅子扶手上,食指套着一个硕大的宝石戒指;隆起的黑色宝石在阳光中折射着光芒,露出了里面雕刻的图案——赫然是一只环状芽尾银蛇。
  “那只小虫子呢。”那只手的主人开了口,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跟那只手一样,干瘪如枯木断响。
  那人道:“被塞恩杀死了。”
  干瘪声音叹了口气:“可惜了。”
  那人没有说话。
  过了两秒,干瘪声音才继续说道:“塞恩家这代的小崽子有些运气,N星的事,要全部切断。麦克老了,心也大了。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那就让他自己去吧。以后赫拉家的事,就不用来报了。”
  那人弯腰行了一礼:“我明白了。”
  干瘪的声音问道:“小家伙们那边,有进展吗?”
  那人的腰弯得更低了一些:“没有。”
  一时间,房间里落针可闻。
  过了几秒,那只干柴的手抬起摆了摆,然后他坐着的金属大椅子颤动一下,又缩回到了那团庞大的阴影中。
  进来的人再次行礼,然后退出房门,并关上了那厚重的大门。


第66章 绿唧唧鬼半京
  卫圻对白鲨的印象并不好,虽然白鲨在帝国建立后,已经开始往“最强哨兵联盟”洗白,但也掩盖不了它极端宗旨的事实。
  再一想地下城的那些“虫族”、塞恩少将母亲的下场……
  卫圻咬牙切齿道:“所以,白鲨其实是赫拉家的爪牙?那这事跟联邦有关系吗?”
  塞恩少将摇摇头:“地下城里找到的可用的证据并不多,还不能下结论。”
  卫圻听了有些着急,然后他就记起自己在卢谦和的记忆里看到的东西,立刻高兴地说道:“我看过卢谦和的记忆,这就是赫拉家的产业,我可以去接受精神力取证。”
  塞恩少将却是立刻否决:“你的情况特殊,不能去。”
  卫圻一愣,然后记起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
  卫圻有些沮丧地垮下了肩膀。
  塞恩少将见状,轻轻捏了下卫圻的后颈,说道:“虽然不能做精神力取证,但是我们可以根据你看到的那些记忆去找证据。”
  卫圻想了想,然后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咱们有皇帝支持,可以直接先去抄家,拿到证据再打死那个老王八蛋!”
  塞恩少将失笑:“这也是一个办法。你先把汤喝完,一会再细说。”
  卫圻乖乖点头,小口地继续喝着碗里的汤。
  卫圻才刚喝了一半,阿曼达就疾步找了过来。
  阿曼达显然是先去了医疗舱室,知道卫圻醒了,才一路找到他们的房间这边的。
  阿曼达一看到卫圻就扬起了笑脸,很是开心。
  阿曼达走过来就是一连串地开口:“卫圻,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罗蒙蒙,今天下午你们就可以回去,回去后让罗蒙蒙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卫圻真是许久没有被当做“宝宝”了,被阿曼达一连串的贴心问候,卫圻顿时觉得自己回归成了一个宝宝。
  卫圻一脸的委屈:“我好饿啊,想吃肉。”
  阿曼达立刻心疼得不行,温声安慰道:“你昏迷了五天,肠胃一直没有进食,所以要修养几天。等你好了,我一定让查理给你准备好多好多好吃的!”
  卫圻高兴地扬起笑脸:“嗯!”
  塞恩少将:“……”
  塞恩少将没有拆穿卫圻,等卫圻继续喝汤。他看向阿曼达:“下午就走?”
  阿曼达点点头:“下边的‘虫族’尸体都找到了,今天下午就会和卢谦和的尸体一起运到首都星,梼杌的能量也充够了。对了,我们在下边还找到了一些士兵的遗物,这会要举行一个告别仪式,你们也参加一下吧。”
  塞恩少将同意了:“等卫圻吃完就下去。”
  卫圻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起地下城的那些铁笼和“虫族”,心里不免沉重了几分。不过更让他心中不安的是,他在卢谦和的记忆里看到的,其实并不止这个地下城的信息。
  卫圻正想着看到的记忆,就听阿曼达有些按捺不住地开口了:“卫圻,塞恩说你读取了卢谦和的记忆,对吗?”
  卫圻心里咯噔一下,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阿曼达眼睛一亮,急切问道:“那么,有黑月事件相关的吗?”
  卫圻掀起眼睑,先看了塞恩少将一眼。塞恩少将虽然面上带着微笑,但卫圻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期待。
  卫圻知道,这件事他不可能瞒得住,但是……他不由又想起塞恩少将的母亲的样子,再来一次,塞恩少将还能承受吗?
  塞恩少将看卫圻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了。
  塞恩少将轻声道:“没关系,卫圻。无论怎样的真相我们都能接受。”
  卫圻知道塞恩少将的言外之意,他要听的是“真相”。
  卫圻放下汤碗,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是,他的记忆里有黑月事件的信息。”
  阿曼达跟塞恩少将的眼神都是一变。
  卫圻咬了咬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黑月事件的确不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当时虫族怎么被引来的,卢谦和的记忆没有。但是他听说过相关的对话。星舰之所以毫无抵抗之力,是因为星舰里也有被种了暗示的人在。他们从星舰内部配合虫族袭击,最后也是它们破坏了星舰的智控系统,开启了自毁装置。”
  卫圻看向阿曼达跟塞恩少将,却发现两人都相当平静,甚至还有些尘埃落定的释然——也是,他们从未真的认为那是一场单纯的意外。现在不过是把多年的猜测落实了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心里不难过。
  阿曼达缓了几秒后,才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看向卫圻,问道:“那有没有、有没有妮卡·达戈贝尔的信息?”
  妮卡·达戈贝尔,是塞恩少将的母亲的妹妹,也是阿曼达的母亲。
  卫圻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她死了。死在爆炸里。”
  阿曼达的表情一僵,随即她闭上了眼睛,苦笑了一下:“也是。”
  卫圻却依旧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握紧的手。
  倏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另一只手,盖住了他的拳头。
  卫圻抬头,迎上了塞恩少将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塞恩少将的眼中清亮,却有种化不开的悲伤。他问道:“卫圻,我的父亲呢?”
  卫圻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但他也知道,任何隐瞒到最后都只会是画蛇添足。
  卫圻艰难地开口说道:“卢谦和的记忆里,没有直观记忆。但从一些他看过的资料里分析……塞恩元帅的尸体……一部分残骸,在那个银蛇图案的组织手里。”
  卫圻感觉到盖着自己拳头的手掌颤抖了一下,那总是干燥温暖的手掌,像是顺便褪去了温度一样。
  塞恩少将垂着眼睑,但是牙齿紧咬,下颌绷出了凌厉的线条。
  卫圻徒劳解释道:“不过,元帅的确已经死了,他并没有……没有……”
  没有被变成塞恩夫人那样子。
  可是这句话,卫圻却无法说出口。
  “我知道。”塞恩少将轻轻拍了拍卫圻的手,已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知道。”
  卫圻看着他的笑,却觉得难受极了。
  “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塞恩少将神色已经平静,他看了看卫圻喝光的汤碗,转移了话题,“我们下去参加送别仪式吧,下午我们就回圣星。”
  卫圻站起来,一手被塞恩少将扶着,缓步往外走,一边问道:“直接回圣星?不去伊甸园星吗?”
  塞恩少将:“等阿曼达这边的证据都收集完了就过去。要先让罗蒙蒙给你看看,还有商羊……”
  卫圻这才记起,还没跟塞恩少将解释他昏迷的状况:“羊羊睡着了,我这次昏迷应该跟它有关,里世界的树长大了,还结了个果子。这个应该跟我,嗯,有关。”
  塞恩少将知道卫圻说的是他上辈子的死亡。
  塞恩少将却还是有些担心:“那就等它醒了,一定要问清楚。”
  卫圻点头:“那是一定的。不过先回圣星也好,那些蒲梗草也要跟罗蒙蒙一起看看。”
  卫圻说到这里不由皱眉——卢谦和的记忆有断层和空白,他的大脑或许在被作为中控系统的时候,被清洗过,并不完整。连带以前关于药物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但是,无论如何,有了蒲梗草样本,他一定能找出解药。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星舰外头。
  他们的营地所在的是一片草原上,一眼就能看尽周围情况。
  告别仪式是在营地外围的一小片空地举行。那里已经挖了一个坑,旁边站了不少人,罗鸣几人就在其中。
  卫圻注意到罗鸣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士兵狗牌。罗鸣之前脖子上是没有这个的,而且卫圻注意到了那个牌子上的名字长度,显然写的并不是“罗鸣”。
  “哟,醒了啊。”罗鸣抬手跟卫圻打招呼,一口大白牙还是那么闪人眼睛,“我本来还说找你算账的,给我塞那罐子地下,弄得我醒过来还以为自己要被炖了呢。不过一上来,听到你昏迷了几天了都。算了,原谅你了。”
  卫圻:“……”
  罗鸣:“过来吧,站这儿。都不认识,但也就咱们能送送他们了。”
  塞恩少将带着卫圻走过去,站到了坑边。
  眼前的这个坑一米见方,有三米左右的深度。坑里有很多东西,都是一些衣物,染血的、残破的……
  阿曼达站在一边,递给了卫圻一朵从废城里找来的红色蔷薇:“这些大多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
  这些东西并不能成为证据,也无法追寻主人是谁,所以才会被葬在这里。
  仪式开始,旁边有一个士兵念诵着不知哪个宗教的经文,语调低沉缓慢,像是说给灵魂的呓语。
  卫圻闭上了眼睛,尽管没有共感,但是他依旧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情绪,带着呛人的沧桑味道,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当那个士兵的声音结束,大家都将手里的花抛下,火红的蔷薇如雨落下,替代了发黑的血迹。
  仪式结束后,土坑被填埋严实,上面嵌了一块方正的岩石。岩石上面没有刻任何名字,只有一个帝国军的军徽。
  参加仪式的人陆续离开,但是罗鸣一直没有动,卫圻也没有离开。
  到最后,墓碑边只剩下四人还站在跟前。
  罗鸣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转头看向卫圻,神色异常严肃:“我听少将说你读取了一个人的记忆,你知道下面发生过什么,是吗?”
  卫圻点点头,他现在已经看清了罗鸣脖子上的狗牌。这个狗牌显然是从地下城找到的,而罗鸣会把它戴着,可想而知,它的主人对罗鸣来说,一定是不一样的存在。
  卫圻不敢去细想。
  卫圻斟酌了一下要怎样开口,过了几秒,才说道:“最初的时候,这个地下城是为了实验‘中控系统’的。就是曾经饱受争议的‘一人军队’。这个实验需要大量精神力强大的哨兵,但是精神力强大的哨兵并不好控制。于是他们就用了药物,那种药能削弱人的自我意识,保留强悍的精神力,让哨兵们成为接收体。但是后来,实验出了问题,哨兵们逐渐发生了异变,这种异变是无法逆转的。就是我们看到的‘虫族’。”
  “那个中控系统的实验并没成功,但是失败诞生的‘虫族’,让他们看到了另外的契机。最后这里就成了意识云的食材加工厂。那些‘虫族’负责搬运尸体、食材。但是那种异变是一直没有停止的,‘虫族’会变得越来越脆弱,直到大脑被异化,就无法再使用了。为了维持一定的食材生产量,所以他们会定期找来足够数量的哨兵。”
  罗鸣的拳头捏得很紧,他的呼吸急喘,但最后他又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了回去。
  罗鸣转头看着卫圻,问道:“我会留在这里找到足够证据的,你们会把弄出这些东西的混蛋,都给抓住,对不对?”
  卫圻用力点头:“一定会的。”
  罗鸣抹了把脸,咧嘴笑了下:“行,听说你们下午要走,我也不来送你们了。等我们这边弄完了,再来找你。”
  “嗯。”卫圻点点头,目送罗鸣大步又朝地下城入口走去。
  塞恩少将轻轻拍了拍卫圻的肩,无声地安慰他。
  卫圻深呼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大家都是心口淌着血的,他难受,那他们就比他难受一百倍。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把在卢谦和记忆里看到的,事无巨细地告诉阿曼达跟塞恩少将。
  “我再给你们说说我看到的吧。”卫圻看向旁边两人,叹道,“不过可惜的是,卢谦和的记忆被破坏过,很多都是零碎的。”
  阿曼达的眼中满是燃烧的火焰:“没关系,现在我们找到的,已经比我们以往期盼的多多了。”
  这一次,那些人一定会为他们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


第67章 绿唧唧鬼半京
  卫圻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自己看到的信息都告诉阿曼达,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才和塞恩少将一起返航。
  他们坐的不是阿曼达的星舰,而是充能后的机甲。虽然看着非常小巧,但是内里却五脏俱全,还不用他们自己驾驶。
  离开了N星,卫圻感觉到一直萦绕着他的那种悲怆情绪也随之减淡。但是他知道,在N星看到的一切,他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呼……”卫圻看着逐渐变成一颗星子的圣星长吁了一口气,回过头,发现塞恩少将已经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卫圻沉吟了一下,对着虚空叫道:“桃桃。”
  S机甲是有自己的光脑智能的,梼杌以前是因为自身不稳定才需要机甲作容器,现在则只有需要作战的时候才会取代机甲智脑。显然,这会是并不需要作战的。
  梼杌从地板下钻出来。它蔫哒哒的,周身又笼上了薄薄的一层黑雾。它出现后就趴在地上,一点儿没有以往的活泼。
  卫圻对梼杌的状态毫不意外,他蹲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梼杌的鬃毛,叹道:“你家爹真是个驴脾气。”
  塞恩少将从看到他母亲的那一瞬起,精神就变得极为不稳定,他的意识云里的伤痕也重新被撕裂。但是塞恩少将却一点告诉卫圻的意思都没有,更别说主动提出让卫圻给他治疗。
  这倒不是塞恩少将固执或者怎样,卫圻能感受到,塞恩少将是在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惩罚他自己——或许是为了以毒攻毒地缓解心里的痛苦,或许是因为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梼杌不懂什么叫驴脾气,只从喉咙里“呜呜”地叫着。
  卫圻温柔地摸了摸梼杌的脑袋,安慰道:“乖乖的,我一会就让你好起来。”
  梼杌歪头蹭了蹭卫圻的手心,然后就把脑袋枕在爪子上,乖乖趴在那里不动了。
  卫圻有些心疼,但并没有再逗留,而是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S机甲可以根据需求变成星舰,这次就卫圻跟塞恩少将两个人,所以变出来的星舰也就很小,内部看上去就是一个小户型的套房。
  卫圻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厨房里,塞恩少将正面无表情地搅动着汤锅里的食物。直到卫圻故意发出了点儿声音,塞恩少将才发觉卫圻的到来。显然刚才他是在走神。
  塞恩少将很自然地把炉灶调成自动模式,然后对卫圻笑了一下:“饿了?马上就好。”
  卫圻看着塞恩少将,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少将,我给你疏导一下吧。”
  塞恩少将的眼中闪过一丝抗拒,但最终没有拒绝:“等吃过饭之后吧。”
  卫圻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然后他走到了塞恩少将的跟前。
  卫圻先是低头想了想,然后他抬头看着塞恩少将,说道:“少将,我呢,上辈子的模样非常普通,实力也基本跟个普通人差不多了,不怎么懂人情世故,明明穷得要死,但却还是做不来阿谀奉承那一套。一直到我死在圣星,我都是一事无成。”
  卫圻:“虽然我一直梦想,能有一个让人羡慕的、相亲相爱的人。但是那时候我也知道,我肯定到最后,说不定也是找个庸庸碌碌的人,凑合着过日子。要不然就是一辈子一个人。”
  卫圻:“然后我死了,然后我遇见了你。”
  塞恩少将隐约猜到了卫圻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卫圻,等着卫圻继续说下去。
  卫圻看着塞恩少将,嘴角溢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你是我上辈子的偶像,老实说,我年轻时候也幻想过,要是能和你有一段偶像式的狗血恋情,我一定死而无憾。”
  卫圻说到这里,痴痴地笑了起来。
  卫圻:“现在我梦想成真了。”
  塞恩少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反而皱起了眉头。
  卫圻也并没有说笑的意思,他伸手拉着塞恩少将,眼神从未有过的专注和认真,直视着塞恩少将的眼睛:“我爱你,蓝瑟。这份爱的起源或许非常庸俗,动机或许并不那么美好。但是它现在是我的唯一,也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卫圻:“我爱你,我想要了解你,想要让你了解我,想要我们成为无话不说、心心相印的伴侣。”
  卫圻:“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也知道我无法用语言来安慰你;就算疏导了你精神的狂躁,那些记忆带来的伤痕也依旧会烙印在你的心里。”
  卫圻:“但是我也知道,痛苦说出来,就会减轻一些,而我也想要听你的倾诉。少将,请试着对我敞开胸怀。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个人在前行了,你知道的,对吗?我就站在这里,我站在你的世界边沿,我请求你将我容纳进去,哪怕只有一点,一点也够了。”
  塞恩少将看着卫圻,他说不清现在自己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他没有觉得被冒犯,也没有觉得自己“领地”将被侵犯的危险。
  相反的,心里像是被塞了一个暖炉,有些烫,烫得他鼻头泛酸。
  塞恩少将用力闭了下眼睛,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他的眼眶泛红。
  塞恩少将伸手抱住了卫圻,他的下巴抵在卫圻的发顶,声音从上而下灌入卫圻的耳膜。
  塞恩少将:“卫圻,我难受。”
  卫圻更用力地抱紧了塞恩少将,应道:“嗯。”
  塞恩少将:“我幻想过他们要是没死该多好,我知道这是妄想。可是……我从没想过会看到那样的她。”
  塞恩少将:“她在我的记忆里,是最美的女人。她热情、开朗,时而优雅端庄,她的裙摆仿佛拖拽着阳光,只有有她的地方,鲜花都会变得格外艳丽……我知道,她希望我让她解脱,我知道我没有做错。”
  塞恩少将:“可是卫圻,我好难受。”
  卫圻的精神触丝悄无声息地扎入了塞恩少将的意识云,伴随着塞恩少将的诉说,一点一点地把那些狂躁的情绪抚平,将那些意识云撕裂的伤口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卫圻微微分开了一些,他伸手捧住了塞恩少将的脸,仰头给了塞恩少将一个轻轻的吻。
  卫圻笑道:“他们将得到安息,而你还有我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们都变成老得掉光了牙齿、走不动路,说话都说不清楚的糟老头子。然后我们死去,也会葬在一起;我们的坟墓上会长出两棵缠根连理树,从远处看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两棵树。”
  卫圻:“如果还能有下辈子,就算没有了记忆。我也会让我们在一起。”
  这是哄孩子的任性话,但是塞恩少将甘之如饴。
  塞恩少将笑了,他拉起卫圻的手,虔诚地亲吻在卫圻的手背。就像是一个忠诚的骑士,在亲吻他尊贵的国王。
  塞恩少将:“好。说定了。”
  卫圻:“嗯,说定了。”
  塞恩少将露出了一个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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