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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修仙之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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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
本以为这段时间会很难过去,结果出乎了林致之的意料……林致之并不是个话唠,韩清汶也不是,故而在这十年间,两人的交谈少的可怜,却又因此而异常的和谐。
韩清汶在这期间长了不少个子,与小说中所描述的一样气宇轩昂高挑俊秀。不过与小说中不同的是,韩清汶并没有像本应该那样张扬肆意的生长,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的沉默寡言。一双剑眉常年有如积雪压堆寒霜结冻,轻易不会挑起一下;而面部轮廓的清晰分明更是将原本就不喜言色的脸更加锐利锋芒。总的来说,是出去很容易招人打的长相。
不过韩清汶不在乎,林致之也知道他不在乎。只是这十年期限一过,他们就要可以出去了……这是唯一的一件好事情。
两人站在山头,林致之问韩清汶道:“期待吗?”期待重新回到有人的世界里头吗?
韩清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林致之诧异,确实,韩清汶很少提及自己的亲人,他对比知之甚少。
林致之调笑道:〃不知清汶还记得,我们在弟子寝宫的时候?〃
〃怎么了?〃
林致之答道:〃那时你做了噩梦,拉着我的袖子叫我娘,后来把我的袖子都给扯坏了。〃
韩清汶听着林致之的话红了脸,紧紧咬住了下唇,道:〃我没有!〃
〃你有。〃
〃我定然没有!〃
〃你就是有。〃
〃你胡说。〃
林致之看逗着差不多了,时辰也不早了,应当可以走了。他们已经把曾今住过的洞穴清理好,也将自己借着水面梳理打扮了一番,只是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
时辰已经到了。
一张密闭的,从山脚下就开始延伸的透明屏障开始逐渐消解,如同珍珠褪去了隐藏的外壳,露出珍惜的模样……远近山峦也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林致之知道,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御着剑,二人纵身径直飞往清风峰主山,去找林鸣风。
林鸣风的住处在主峰的最高处的一间小阁楼里,从外头进不去,两人都在阁楼在停下脚步。有结界。
林致之大声道:〃弟子前来拜见。〃
过不了一会儿,林鸣风从阁楼内出来,一身清雅朴素,宛若仙子。
林鸣风道:“拿着。”
随即林鸣风从衣袖中掏出两样东西,递给二人。林致之得了一个小巧的镯子,用灵力驱使了一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诺大的空间……是一个空间手镯。而韩清汶见到林鸣风时依旧别扭,只是个林致之一起及其不愿意的道了一声〃谢掌门。〃
然而林鸣风竟然微微皱起了眉头,道:〃不必谢我。〃,于是又是两本书飞到了两人身前,又是一本清风剑法……只不过比起上次来得薄一些。
〃诚心修炼。〃林鸣风说完之后就又转身进去,不再看两人一眼。
林致之收好东西,问道:〃我去找元樱他们,要一起吗?〃
韩清汶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中似乎在暗示他有别的事情要做,林致之也不强求,他只是习惯了有什么事情都要让对方知道而已。
就此,两人兵分两路,如流星般消失在了山峰上。
林致之先先去找了林则城长老,这时他正在教授几个弟子清风剑法的第四式……落月式。林致之只好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他们探讨完毕。不过最先看到林致之的倒不是林则城,而是朱巧。
朱巧纤细窈窕的身姿动起剑来格外美丽,身旁的几位男弟子五一不将目光偷偷瞥向她。
然而朱巧一个回头便瞧见了林致之,赶紧快步飞了过来。
〃致知兄,清汶也出来了???〃朱巧小脸扑红,激动的难以言表。
林致之点了点头,道:〃出来了,只不过要等上片刻,他有私事要处理。〃
朱巧的脸色霎时不那么好看了:有什么私事不能告诉她,但林致之却一应知道?
朱巧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林致之毫无察觉……林则城瞟到他了。
林致之拱手道:〃父亲。〃
林则城扳着一张脸,仿佛刚刚还在和学生谈笑的人绝不是他。
〃怎么就出来了?〃,林则城仰着头,眼神瞥向窗外,那里什么也没有。其实他只是不太习惯,一转眼林致之就长成了这么大了。
〃父亲,不知元樱他们现在在何处?〃
林则城哼了一声,道:〃他们好得很!与人打架关禁闭去了……约莫也有三四年了。〃
〃打架?〃林致之问道,〃与谁?〃
〃只知道是姓甄……〃林则城突然不高兴,〃他们打架你为何问我?〃
难道他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向他打听事情?简直,成何体统?!!
林致之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雷得不知所措,直得道:〃是是是,致之寻人问去。〃
其实也不用问了,姓甄的,还和他们几个打架的,除了那个甄梓怀还能够有谁?原本林致之还打算出来聚一聚,看来这计划是要泡汤了。
出去,林致之也闲得慌,便仍旧飞到了那座孤峰之上,站定,开始练剑。
潮起,海清,日升,落月,凝神,入定………招式错杂变化之中,宛若有神明抵着薄翼共舞,将风,水,花,树,全都搅和其中,又归化为万物自然。
等到林致之将完整的一套剑法全部使完之时,韩清汶竟然也在峰边站着,安静无声,不知道有了多久。
林致之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韩清汶没回答,只是径直走向他,将被风吹到额头上的发丝用手轻轻挑开,放到耳后。
林致之无语,他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照顾得这么细致入微,于是一把啪开他的手。
林致之道:〃别动手动脚!对了,朱巧找你呢。〃
韩清汶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去哪儿?〃
林致之:〃怎么了?〃
〃想吃你上次做的兔子。〃
韩清汶真的变了,连要求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林致之不不无惊讶道:〃你当真?〃
韩清汶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做梦。〃
☆、生死
火焰在柴火的无声贡献之下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两人围在火堆边,林致之专心致志的烤着兔子,韩清汶则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好像林致之才是那只令人垂涎不已的兔子。
〃好了。〃林致之将烤好的兔子递给韩清汶,并且撒上了辣酱。
林致之不解的问:〃你真的喜欢?〃
韩清汶点了点头,然而林致之一点都不信。
林致之突然起了兴致,问道:〃在没来这里之前,经常吃辣?〃
韩清汶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其实并没有经常,只是从别人的碗里施舍乞讨出来的东西,本来就会各式各样种类繁杂。要么全部吃下去,要么就饿死在大街上……韩清汶不想死,所以努力的活了下来。
林致之不满的努努嘴,毕竟谁都看得出来韩清汶这个答案的敷衍。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围在火堆旁,坐在地上,一个吃着肉,一个发着呆。
林致之其实很擅长发呆,只要给他空闲的时间,他就能够遁去一片灰色的空白地带,让自己的头脑放空,仿佛万物之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韩清汶不喜欢发着呆的林致之,因为那样子的他不管靠的多近,总是很遥远。
韩清汶上前遮住了林致之的眼睛,试图遮住了黑夜中的两片空洞,而林致之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晃了晃神,眼睫扫过手心,然后啪开了对方作乱的手。
而在不远处,一个人影睁大了双眼,看着两人的神色中充满愤慨与焦虑。
可恶,看来时候到了。
…………
韩清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过去。
过去是很不堪的回忆,甚至到现在令人想起来就浑身难受,仿佛又百万虱子在身上爬来爬去又甩开不得。
但是,至少他的过去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的娘亲。
那个柔弱却又坚强无比的女人,不管被风雨打得多惨也要将他护在怀里,不管前路多少坎坷也要带着他走下去。
闭上眼睛,韩清汶仿佛还能够听到耳边的嘲讽:
就那个瘦不溜秋穷小子,你个臭娘们还真当他是宝贝了!还仙人之子,给仙人提鞋都不配。
………是啊,云泥之别,为何我们还要抱着渺茫的希望向前呢?
为什么?
一滴硕大的泪珠打在床沿,韩清汶跪在地上,静静的盯着那个面色蜡黄手脚冰凉的女人。
那个曾经用躯体为他遮风避雨的女人,现在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却再也合不上。
女人的抽泣声在韩清汶耳边不断响起,却头一次让他觉得厌烦。
〃别哭了。〃
是林致之出的声,吓止住朱巧断断续续的抽噎。
还没过几日悠闲日子,就在一天两人练剑的时候,朱巧突然飞上来,什么都没说就开始泪如雨下。
等到几人一齐飞向清风峰山脚的一个小木屋时,才发现里面只藏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韩清汶进屋之后没说一句话,只是跪在地上,踏实兼阔的肩膀少见地耸拉了下来,很长时间都没动过。
林致之也猜到了这女子的身份,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明明前两天还在与他温柔的谈话的人将最后的微笑与宽慰都散尽后,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转而撒手人寰了。
〃清汶,〃朱巧嘶哑着嗓子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朱巧将手掌摊开,里面揉着一巾皱叠叠的方帕,林致之先一步拿了过来,只见方帕上面绣着两个字………秦理。
药医峰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
对了!!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这个时候林致之应该带着秦理将韩清汶的娘亲杀害。可是既然林致之没有动作,为何秦理还是要杀她?
难道还有别人在指使?
林致之狐疑地将手帕递给了韩清汶,任由对方将其握紧在手心,力度大到要撕碎万物。
不一会儿,韩清汶沉默着,将他的娘亲收入了空间里………这个地方太过污浊,他才不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韩清汶起身,飞速地转身御剑离开,林致之想追上都来不及。
〃那个帕子,你一来就在?〃
朱巧道:〃是的,就被门槛搁着。〃
〃可是你怎会到这里来?不用修炼。〃
朱巧哭泣着一张脸,道:〃我想着给娘子送碗汤补补胃,谁知道………〃,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林致之看了她一阵,仿佛朱巧身上有什么五行八卦阵,精巧细致。
最终,林致之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跟了出去,希望韩清汶不要做什么傻事来。
还是晚了,韩清汶的手法太快。
当林致之赶到的时候,秦理已经在药医峰峰内被伤的一看就不轻,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其余相继有药医峰的弟子前来劝架,却都被打得飞远。
林致之喊道:〃韩清汶你住手!!!〃
韩清汶望过来,眼神冰冷。
〃杀人偿命。〃
四个字,一把剑飞喷而出,将原本就是个雪人的秦理变成了一具无力回天的尸体,血珠将剑染红。
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林鸣风与各位长老怒气冲冲地赶来时,韩清汶站在那里,腰杆挺直,林致之站在一侧,肃静着脸不说话。
无法辩解,也无需辩解。
私自打架斗殴已经是大罪,更别说取人性命这种生杀之举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偏离的剧情,再一次步入了正轨。
林致之以为自己多少可以阻止一些,但是韩清汶的动作实在是太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而不出意料的,众位长老峰主们在几日的讨论之后,得出了与一致的结论………将韩清汶传送去人间镇守边疆,永世不得返回峰上。
人间灵气稀薄,练功之处有颇多不易,除非是门派没罪大恶极之人都不会轻易去到那里,同时步入人间不得回来,也就相当于再也没有晋升的可能………努力千番入仙界,一朝犯错文不值。
但林致之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主角就是这种唐僧体质,不经历九九八十一种磨难,无法成就万山之巅一样的帝王地位。环境优劣轻重没理由推卸痛苦,韩清汶不论在哪里也都能够绽放光华。这一点林致之无比坚信。
所以林致之不说别的,只问:〃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将那人斩于剑下,断送了貌似光亮的前程。
韩清汶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他一生挚爱躺在床上,如同枯槁的落叶,再也张不开嘴叫他的名字………他不后悔,他只是恨。
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足够强大,强大到位自己所爱之人遮风挡雨。
而秦理微弱的言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仿佛鬼魅。他说:〃是林致之,是林致之让我下的毒,毒死她。〃
是林致之!
韩清汶艰难地开口,却没敢看对方的眼睛,仿佛解释是一种过于苍白的表达,〃他说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林致之皱起了眉头,怎么,这锅最后还是得爬到自己身上来?
〃你信他?〃林致之不无嘲讽的说道。
韩清汶道:〃我只信你。〃,疲惫不堪的眸子顿时无比坚定地给了对方这个答案,是自己预料之内的。
韩清汶不懂这种信任从何而来又有何根据,但是他的心仿佛被镊子轻微地调准过纹路,改造成了一种特殊的倾向:林致之说的,他都会信,并且他决不会害自己。
〃所以,〃韩清汶问,〃你觉得会是谁?〃
林致之笑道:〃你信我说的?〃
韩清汶道:〃你说的我都信。〃
韩清汶目光灼灼,里面似乎有无尽的火苗,烧成了燎原大海,逼得林致之有点不愿意直视。
林致之牵起了韩清汶的手,在手心勾了一个字,轻轻的,如羽毛扫过,却又重如惊雷。
最后,林致之将一件东西放在了韩清汶手上,然后转身离开。
〃保重。〃林致之用从未如此郑重的语气向对面的人告别,然而对面的人张了张嘴,脸色灰败,最终什么也没说。
再见。
再见。
再见。
☆、第 22 章
市井就藏匿于百姓之间,仿佛一张暗生着的大网,将一小片天地尽数囊括其中,甚至连空气都禁锢住,不允许逃逸一丝。这样的日子仿佛能够延续千年。
………说不准是因为什么原因,黄老板今天起得晚了些,故而他的小酒馆已经在勤快的店小二的吆喝下,陪着人声鼎沸走上好几轮客来客往了,而他才刚刚整理好衣衫从床上爬起来。
这可不是常见的景象………在这春江街,谁不知道他黄二最是勤快老实,端是自己当成了老板之后也停不下半分,杀鱼沽酒做菜能亲力亲为的绝对用不着外人动手,今日怎么还赖上床了?
刚吱嘎吱嘎地踩着鞋跟下楼,黄老板就听见有人在呼喊他的名讳………
〃黄二呢?黄二呢?你叫他过来。〃
〃在这呢在这呢!〃黄老板赶紧应声,呼啦着身子急急忙忙地迈着大步子过去。
〃哟,袁大捕快!〃黄老板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将店小二默默遣到一边,单手放在桌边和气地问道:〃怎么着?今天的菜不怎么合口味?〃
袁捕快横眉冷对,讥笑一声,道:〃我哪敢啊?〃
黄老板连忙道:〃哎哟喂,您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吃着不对的只管知会我一声,下次绝对好好做!〃
袁捕快像是心里顺了气,于是面子上好过了些,只是语气还有些僵硬。
他用筷子指着一碟子菜,愤怒地道:〃你看看这菜,刚端上来就少了一半,保不准是被店小二给偷吃了,就这样还给出来让我吃,怎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老板看着对方手指处那碟子鱼,鱼身子已经缺了一大半,鲜红艳丽辣椒与绿色的葱蒜铺洒在鱼身上,将丢失的部分浓妆淡抹地凸显了出来,就像一记丑陋的疤痕。
〃这,〃黄老板赔笑道:〃保不齐是厨房里有猫偷食,店小二没来得及得多看一眼就直接给端了上来。您别生气,今天的酒水不用您钱,这个月您就是来了这里我都不用您银子,以后,保管以后的鱼都新鲜!!如何?〃
袁捕快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看来是赞同了。
黄老板看着袁捕快减缓的脸色,也暗自放下了心……都是街坊邻居间光顾着生意,要是真闹翻了平时还怎么相处?
然而,还没等黄老板的心完全放到肚子里,袁捕快的脸色有扭曲了起来,却不似是因为他,更像是……
黄老板转过头,只见一张血盆大口盖面而来,让人措不及防。惊慌失措还没有表形于色就让黑暗侵蚀了所有。
没过多久,地上只剩下了几片破布衣服充当残骸,鲜血淋漓,滴答声不绝于耳。
只见一只狮子外型的巨兽,将自己的身子盘踞桌椅之上,狰狞的大嘴也无法吞没人潮的叫喊声。
而在这小小的酒店之外,熙熙攘攘的街市突然涌起各式的惨叫……一批威猛凶残的猛兽踏着蹄子奔腾而过,所到之处无不鲜红如河。
〃野兽吃人啦!!!!!!〃
不知道是谁开始了这一声叫喊,很快这股声音就顺着人潮穿了下去,直到整个地域都响起了同样悲切的哀嚎与怒吼,振彻耳膜,响彻云霄。人间一下子就变成了地狱。
……………
〃时过境迁,五年光阴仓促疾驰。韩清汶在人间呆了也已经有了如此长的时光。
自从被贬下凡间做驻守边疆的修士之后,韩清汶非但没有意志消沉,反而越发的壮志凌云,心怀坚韧………无论什么磨难都无法摧毁他的野心,磨灭他的意志。
总有一天,他会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将那个杀死自己娘亲的罪人千刀万剐!
本以为这样的蛰伏还要日以继日地不断等待。
不想一朝兽潮异变,凶猛残暴灵气护体,竟是将人间搅弄得到处都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韩清汶知道,他的机会到了。这一次,他将不输给任何人!!!〃
………
黑暗,星辰点点,仿佛沙漏倒过来后的零星砾闪。
一队人马御着剑,飞行在广袤无垠的沙土之上,能够飞在天上的,是普通人的几率不大。
听闻人间大乱,野兽纵生遍布大陆,故而各门派派遣修士前来围剿,只是行进于着荒凉之地,竟然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见,四周静得可怕。
〃要我说,我们就不必下来,凡间的人是死是活,那都是看造化,与我们又有何干系?况且不说,就几个野兽而已。〃
一位修士边出口抱怨着,边将眼神不停的瞟向旁边一位身材窈窕面容瑰丽地女修士,眼中的讨好之意明显致极。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女修竟然真的朝自己望过来,明媚的眸子笑成挂在云间的月牙,仿佛要将他卷向天上去。
女修小嘴微张,讥笑道:〃再逼逼别怪我把你从剑上掀下去吃土!〃
〃和深,〃林致之轻声制止道:〃不得无礼。〃
随即林致之轻瞟了那修士一眼,黑夜中看不清痕迹,只是微侧的身影像在展示什么了不得的注目。等到真的危及生命之时,就会知道那区区的〃几个野兽〃能厉害成什么样子。
突然,林致之停住了步伐,暗自心惊:已经有东西过来了。
林致之紧皱起了眉头,警惕道:〃都拿起武器,去地下。〃
此次出行的皆是剑修,如若都在天上怕是单靠灵力无法抗衡。
众人听林致之音色紧张便也没问缘由跟着下了去,不过一刻,远处传来轻微的轰鸣声,并且越来越近。
〃什么东西过来了?〃一位修士嚷嚷道。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渐行渐近的轰鸣声压着黑暗从前方涌了过来。
林致之手里紧握着剑,直到在视线中开始侵入一群微弱的红色光亮,铺天盖地。
〃这是什么?〃
〃天哪!〃
不停的惊叹声在空旷中想起,林致之闭劳了嘴,提着剑冲了上去。
前方是一群大鸟,看不出来是什么族种,只是翅膀的扑扇声铺天盖地袭来时红色的眼睛里带着赤血的光芒。
看不见光亮,林致之只能凭借着声音去不断抵挡。这鸟的爪子锋利无比,只消不小心被抓一下,林致之的肩上已经出现了刻骨的伤痕,但还是只能闷哼一声,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原书中主角也曾经经历过这样子的兽群,还仅仅是他一个人,后来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才得以活了下来………但是不管怎么说,林致之不是主角。
后方是成片的哀嚎,前面是野蛮霸道的兽群四面夹击,纵使是林致之在修炼了这么多年之后也再一次感到了有心无力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发觉鸟群在骤然地变少………不是走了,而是死了,不一会儿,沉重的尸体一个个僵硬地躺回了地上……
〃晚上好。〃一个低沉却又带着少年独特轻越的声音在黑暗中对林致之开口问好,然后将人一把扣在了怀里。
林致之只感觉周身的干冷气息还没有褪尽,就被霸道地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干净整洁的味道让他竟然在甜腻的血腥味中产生了异常的亲切感………是韩清汶。
〃晚上好。〃林致之干巴巴的回应道,并且试图将自己从对方的怀中挣脱出来,然而又被箍得更紧。
林致之不耐烦地问:〃抱够了没有?〃,后面的人还在战斗中吃土流血呢,这人什么毛病。
韩清汶笑了笑,在林致之的耳边轻声道:〃没有。〃,然后便放开了他。两人便去支援他人。
这场战斗在韩清汶加入之后局势瞬间改变,不过一刻钟,所有的兽群都被杀光,沙地里四处都是尸体,当然,也有自己人在其中。
刚刚还有二十余人的队伍锐减,只剩下了几人,还都惨败得不成样子。
韩清汶指着那几个几乎要晕瞥的人道:〃再等等,有人会过来把他们扶到我们的地方。〃
〃你先跟我走,有话要说。〃
黑暗中看不清人的脸色,林致之直得兀自跟上韩清汶的步伐,渐行渐远。
过了很久,应该已经翻越了沙丘,去到了更远更远的地方,却还是没有看见丝毫光亮。
韩清汶道:〃已经到市街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不过多久,珠子开始发出洁白湛人的光辉。
林致之顺着亮光放眼望去,却只能看看见一片黑茫茫………怎么夜里都没有一点灯火人气?竟然荒凉成这个样子?
韩清汶却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解释道:〃野兽横行,吃了不少人,故而这里,〃,说着指了指沿着房舍蜿蜒下去的街道,〃已经没有人了。
前些日子我还偷偷从禁地跑出来,去河边放了花灯。那时满地的红灯笼白莲花,静静地漂浮在河面上,岸边的嬉闹声吵的我耳朵疼。〃
忘了说,当时还有小姑娘不停的拿眼睛瞟他,含羞带怯的模样就像春日里生起的花苞,现在他已经怎么也记不起长相了,可能将一段记忆揉进了平和的水里。
林致之又皱起了眉头,〃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韩清汶笑了,笑得很轻柔:〃只是你之前说过,如果身在古代,放一放荷花灯说不定能够套到漂亮小姑娘……〃
〃如今我代你放好了,以后便再也不用烦心找姑娘,只管找我就好。〃
林致之刚想说你在胡编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就感觉心口悸动,什么古老的回忆被从里面留着血泪深深的挖了出来。
…………是晚上,林致之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开玩笑道:〃这个时候如果身在古代,去放个灯,说不定还能勾到个小姑娘。〃
然而坐在对面的人牵强地提起了嘴角,然后默默地弹了弹他的额头,用纵容的方式来以示惩戒。
林致之张了张嘴,却差点没有发出声音,干涸地如同沙丘地里的枯木,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本来应该在另外一个世界,享受永世的安宁,而不是在这里……可是韩清汶就是韩清汶,他怎么会?!!
韩清汶只简单的解释道:〃我比你先离开,我比你先到。只是我才刚刚记起。〃
韩清汶还记得那时候,他坐在一个长得酷似苦瓜的人对面,沉默的接受了自己将要去往异世界的事实,并且非常果断的,将赠送的一个愿望填上了:
住在叉叉国叉叉市叉叉小区的林先生,去世之后,来这个世界找我。
然而代价是,韩清汶将会忘记他,我忘记一切,当一个彻头彻尾的书中人。
没关系,只要能够再见到他,再死一次,不,再死千万次也无所谓。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没有任何理由的放了一次花灯,像内心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一样。
紧接着,所有的过往接踵而至。
或许这是命运,命运让他们再一次相见,这么近,这么碰巧………在混乱的仙界人间新纪元与兽族对抗的开始之际,韩清汶记起了他,于是什么都不再有想象的那么重要了。
林致之毫无预料的淌下了两行泪,仿佛所有的复杂情绪都蒸馏成了沉默的宣泄。
从前,是有那么一个人,说他会陪自己一辈子,哪怕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在墙上贴上令人艳羡的幸福照片,散发着无限希望的孩子,也要陪他一辈子。
但是从不失约的人先走了,除了记忆什么都没留下。
而现在,这个人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林致之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患得患失,像个容易感动的疯子。
韩清汶稍稍低头,将林致之搂入了怀里,轻轻地吻上了他的眼睫,仿佛在如履薄冰的地上采撷芳果。
韩清汶道:〃这条路我们继续走。〃
不论黑暗,不论光明。
林致之没说话,又淌下了两行泪。
泪水有的时候就跟不要钱似的效果媲美水龙头。
话说回来,歌词里不是也有吗?星星是月亮留下来的眼泪。
星辰万里,月亮的伤心事兴许比林致之还要多得多。
它又有抱怨过什么吗?该圆的时候不还是得照样的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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