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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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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非人的日子,支撑我挺过来的,就是对她日以继夜的担忧。

也曾经拖着摔断的腿想要逃出去,被捉回来毒打,手筋脚筋全部切断,再也动不了,就连吃饭,也要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进食。

这些人,我曾经动一动手指便可以要他们的命。

如今……

不是没有绝望过,死是最好的解脱。

牙郎怕我自杀,损失了银子。将我綑的牢固,除了一日一次的进食时间,口中时刻塞满了脏兮兮的烂布。

可我若是真心想死,总是有机会的。

但我还没有看她一眼,我还不知道她是否平安,怎能放心去死?

我跪在地上,扯了缠腰的宽带,双手恭敬捧上。

我本想喊一句师傅。但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我早已经失了这种资格。

师傅还与从前一样,冷冷从我手中抽走腰带,不说一句挥下来。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做错事,师傅都扯了我的腰带来罚我。

第一次,我暗暗高兴:这布作的腰带,再怎么用力抽下去,都不过轻飘飘有如搔痒。

可那一天,我哭得嗓子都哑了。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只要看到腰带,就忍不住发抖。

这一次,当腰带挥舞着下来,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竟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第一次是因为身痛,这一次是心疼。

太轻了,是真的轻飘飘有如搔痒。

他老了……

师傅的外表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他是真的老了。

他无儿无女,只为皇族培养了一批批冷血的暗卫,他以太监的身份伺候了慕容的三代君主,他为慕容付出了一生。

现在,他老了,再也没有心力为皇族出谋划策,再也没有体力替皇上挡剑迎枪。

于是,告老还乡吗?

只是,他还有家吗?

腰带一下下抽打在身上,我听见师傅愈见粗重的喘气声。

我尚无痛感,他却已经打不动了。

这到底是谁在惩罚谁?

“师傅……”我抬起眼,想要让他停下来,却正对上他落寞的眼,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

我像小时候一样皱着脸,边瑟瑟迎着抽打,边自我反省着:“若溪知错了!师傅教训的是!若溪知错了!师傅打得好!”

师傅终于住了手,我匆忙站起来扶住他。

他甩了甩袖子,冷着脸背过手去。

以前,他冷着脸的模样总是让我心惊胆战。如今,却像在看小孩子闹别扭。

他肯用腰带抽我,便是肯认回了我这个不孝徒弟。

师傅拍了怕我的肩膀:“结实了不少,终于长成大人了。”

印象中,除了交代任务,师傅从未说过这样平凡朴实的话。那神态语气,就像是一个父亲对离家多年的孩子……

我怔忪着,心里又酸又暖。

于我,师傅就是父亲啊!

“若溪,为师做完这最后一件任务,便可告老还乡。”

我常常觉得自己会短命,我总是怕我不能够陪伴扶苏到老。到时候,她成了老太婆,又怎么再找一个人来爱她?

可能由于这个缘故,对于扶苏身边的男人,只要是真心疼爱扶苏的,我强迫自己去接受。

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她也不会孤独寂寞。

师傅又给我讲了许多事,居然包括我的身世。

这种类似的问题,我从未纠结留心过。

我的父亲是谁,与我来说,无关痛痒。

原来我的母亲曾是名噪一时的名妓,不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官宦子弟,都争相追逐。

名妓爱上了丞相之子,本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孰知竟连野鸡也做不成,在破旧的茅屋里了结一生。

丞相之子很快另觅新欢,门当户对、喜宴喧闹。一年之后喜得贵子,取名若溪,大摆筵席。

他早已忘记曾经与之信誓旦旦的名妓的模样。他更不会知道,在寒冬腊月皑皑白雪之中,有个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手足冰凉的孩子。

这个孩子,没有名字。

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我闭着眼,努力回忆与蓝景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只知自己是假的蓝若溪,却不曾想,他是我真正的父亲。

回忆太少了,带着谨慎与防备的心小心周旋,已经让我无暇顾及不属于我的亲情。

若是当时知道,他便是我的父亲,我会同他更加亲近些吗?还是,因为娘亲而恨他入骨?

这样说来……我的父亲母亲,甚至是那个叫做蓝若溪的弟弟,他们的死,多多少少都是我造成的。

而坐在我身边,我视他如父的人,正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我是该跳起来愤怒用剑对着他,嘶吼着血债血偿。还是该宽悯地流泪,饶恕这个作恶多端的人?

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觉得累。

望着天边的夕阳,我不着边际的想着:扶苏该回来了?好多天没见,实在是太想她了,旅途奔波,一定累瘦了。

“师傅,做完这任务,你要到哪儿去?”

“四处去看看,多去一些年轻时想去却没有时间去的地方……”

“不如,”我想了想,“跟徒儿回家。”

扶苏会同意的,她那么善良。

师傅微笑着:“不了……”

过了许久,又加了一句:“不必担心我。”

师傅离开的时候,背影是洒脱的。

夕阳已经开始落山,最后看了师傅一眼,我牵过马,转身朝望舒走去。

第 51 章 围攻葬月宫

月奴疯了,我甚至不能理解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让承欢受伤,却又不杀他。请使用

对承欢的母亲投毒,却又不泯灭证据。

甚至,我猜得出来,马车前那让承欢饱受刺激的不堪一幕,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若溪哥是受了伤回来的,伤口很深,几乎透了肩,血涌如注,却并不足以致命。

我问他是谁做的,他却不说。

我便知道,一定是月奴。

很快,极乐那边也出了事。

上山采药回来的时候,哭的眼睛都肿了。

回到家便拿了剑冲出去,累得我满头大汗才把他制住,捆起来扔进房间内。

他像只愤怒的虫子一样疯狂挣扎,我戳着他的额头,问:“中了什么邪?”

他瞅了我一眼,杏核眼瞬间又溢满了泪,他哭着:“师傅死了!”

我一愣,极乐便一头拱进我的怀里哇哇大哭,像个孩子:“师傅死了!那个人害死了师傅!极乐要替师父报仇!”

心猛地一沉,我闭上眼:月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真的想要所有人都恨你吗?你真的想让所有人都与你为敌,不共戴天吗?

“主人……”极乐哭得不停打颤,“你一定要为师父报仇!主人!好不好?你替极乐为师父报仇!好不好?”

……

在外面,他树敌亦愈来愈多。

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魔歪道,他葬月宫逐个惹一遍,很快激起了众怒。

武林上下同仇敌忾,从未如此统一过,誓要消灭葬月宫,呼声愈演愈烈。

中秋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赏月。

承欢和若溪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极乐被我晓之以理安慰了大半夜,又任他又抱又摸了另外半夜,才好歹打消了马上杀出去的想法。

阿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过还是不大愿意说话。我知道他的脾气,越清醒的时候越是冷酷,除了与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笑。每天又穿回了一身黑,除了练武,大多时候都是静坐,深沉的可怕。

以前他傻傻的时候,我闲来无事为他做了很多发型,现在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阿蛮,”我捅捅他,啃了一口月饼,“喂!不要这样严肃嘛!看着你,我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长长的剑眉微微皱着,阿蛮酷酷侧头,用眼角斜斜看我:“那便不要看。”

“你变了!”我不满撅嘴。

他不动声色。明明大家都是坐着,他仗着自己比我高,冷眼俯视我。

我哼了一声,站起来,蹭到他身边,大咧咧抬腿儿跨坐在他的膝盖上,他向后仰了仰,我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许他动。

他仰脸看我,妖眸如漆:“下去。”

语气还是很冷淡,眼底却有温柔。

我吊着眼睛俯视看他,用力坐了坐:“就不。”

他偏过头去,不理我了。

自顾自取了杯酒,举着对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蓝若溪道:“来。”

若溪哥笑了笑,举起酒杯。

“不许喝!”我抬手按住了阿蛮的手腕,另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尖,将他的脸转过来,“东丹昭琰,看着我。”

他身体蓦地一僵,瞳孔随之收缩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一颤,顿时有些后悔:他一定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那是他的耻辱……

扣住下巴的拇指揉搓着他的唇,我把他阿蛮的手拿起来,放在我的腰上,定定道:“你是我的人!身体思想都是我的!不许闷闷不乐,不许对我冷淡,不许胡思乱想,听到没有?!不许不说话!”

阿蛮想偏过头,被我死死捏住,凶巴巴瞪着。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好……”

“乖……”我笑眯眯摸摸他的头顶,低头亲了亲阿蛮的额头,回手取了酒杯,转头对满桌笑看热闹的男人道,“来!干杯!”

“干杯!”大家一同举起了酒杯。

明月真圆啊!

中秋节一过,武林中人集结起来,决定一起攻进葬月宫。

是夜。

“蓝若溪!”我把蓝若溪压在身下,薅着他的头发,“你给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蓝若溪挣了挣,没挣开,仰着张小脸喘气,居然还敢瞪我:“何事?”

何事?!我气坏了,扭着他的胳膊揉进被子里,膝盖顶着腰狠压了两下:“你还敢问何事?!小蓝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对那个女人笑的那么淫=荡!我压死你!”

蓝若溪哼唧了两声,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扶苏,疼了……”

“疼?!”我吊起眼睛,手下却放柔了力道,“就是让你疼,不然你是不会长教训的!”

蓝若溪似乎是抖了一下,好像很痛似的,嘶声可怜兮兮道:“好疼……真的,肩膀好像脱臼了……”

我一惊,急忙撒手。

自从我力气大了之后,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轻轻一拨,就能让人转个个儿。

“若溪哥?你没事?”我咬了咬手指头,心突突跳着。

抓着蓝若溪的肩膀,将他小心翼翼翻过来……

正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粉面桃腮的模样让我兀自一愣,心脏跟着一跳,随即火冒三丈!

“好你个蓝若溪!居然学会唬人了!”我立起眼睛,一掌拍过去。

“别生气!”蓝若溪伸手一挡,我的手正砍到他的胳膊上。

蓝若溪嘶了一声,脸蛋皱了起来,“好痛……”

我眯起眼睛,又扬手:“痛便再打!”

“不痛不痛……”他慌忙改口,举起另一只手做掩护。

我歪头,笑了:“不痛更要打!”

蓝若溪闻言一怔,随即瞪起眼,猛的翻身将我压倒,握着我的手腕:“扶苏……你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我点头:“是啊,我确实霸道,那你不爱我了吗?”

他又愣了一下,好像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无可奈何道:“扶苏……你过分……”

我挑挑眼眉:“是啊,我就是过分,你不想要我了吗?”

他的脸黑了。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对着那紧抿的唇狠狠亲了一口:“若溪哥,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欺负你,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翻身倒在床上。我侧过身,撑着脑袋看他,边笑着边戳他的脸颊。

蓝若溪任由我戳了半天,才捉住我的手指,轻声道:“扶苏,你去。”

心抽痛了一下,我装作若无其事道:“去哪里?你真不要我,打算将我放逐了吗?”

他转过头来看我,眉眼里氤氲出叹息:“他做了这诸多错事,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再看他一眼。”

我缓缓收了满脸的嬉笑之色:“你可知他的错,皆不可原谅。他若是爱我,决然不会将我们推到这无法挽回的境地。”

“他有他的骄傲……”

白色花海无穷无尽,随着微风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波纹。

我以为这世上喜爱美好的人还是多的,熟知,破坏者更多。

娇柔美好的白色小花被无情撵碎,揉进泥土中,就好像将它们的主人踩在脚下般痛快。

我见识了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义薄云天的武林中人,一路烧杀抢夺,如同盗匪,不,比盗匪尚还不如。

饶是葬月宫再如何武功卓绝,纵然可以以一敌十,以一敌百便如何也敌不过。

更何况,内外夹击。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聪明如月奴,怎能迟钝到被亲近之人出卖。那个女人并不聪颖灵巧,想起月奴掌管慕容之时,任谁手段再是如何高超,在月奴面前仍旧无所遁形,更何况是眼前的女人,月奴尚未要如何与她,她便已是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我躲在人群中,无声看他。

数日不见,他又清瘦。

坐在偌大的殿堂之上,背脊挺得再是笔直,也依旧掩不去满身的萧索。

他静静坐着,淡然俯视底下警惕戒备的人群。

他不说话的模样,总是给人遥远的感觉,仿佛任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

“他就是葬月?”有人在悄声嘀咕。

“想不到……”

人们大都未见过月奴本人,本把他想象的面目可憎,熟知竟是如此弱不禁风、瘦而苍白。袖子里的手腕细的仿佛一折就断,肩膀单薄到尖锐……谁能想到这样细腻柔软的双手竟然染满鲜血,这样纯净隔世的外表竟然蕴藏着残忍的心?

人群缓缓移动,在距离月奴不远的地方,渐渐停下。

谁也不愿意冲上前去送死。

有人出了好主意:“我看最好还是以静制动,只在这儿守着,咱们耗死他!”

立刻有人附和:“大哥说的有理!咱们就在这儿围着他!”

我随着人群席地而坐,脑中一时混乱无章。

是的,我有太多顾虑。

我想要救他,却又不愿得罪这么许多人,我有我的家,我有我需要守护的人。

况且,这些人未必一定是他的对手。

现下,我唯有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

第 52 章 熊的胜利

领头人物在前方气势汹汹的与月奴对峙,后面的“虾米”们开始聊天谈地。请使用

我以为自己藏得足够隐蔽,却还是被人发现:“咦?你是我们帮的人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人可真会聊天!讪笑一声,我假惺惺拱手,学那梁山腔:“四海之内皆兄弟,分什么你我。”

那男子摸摸头,憨笑道:“是啊是啊!”

我耸耸鼻子不理他,继续在人群中偷窥月奴。

那背叛月奴的女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跪在地上不断重复:“我是被逼的,求您原谅……”

再看月奴,还是一脸淡漠,话也不说一句。

我摇摇头,心道:若是平常男子,见你哭得这么可怜,说不定就放了你,可惜,你遇到的是一个心冷如冰的男人。

心冷如冰?我皱皱眉,也不尽然,只不过,他很怪就是了。

正琢磨着呢,耳边忽然一热:“小妹有什么烦心事?方便与大哥说吗?”

猛地回头,我捂着耳朵,没有掩饰一脸的不爽。

眉头紧皱,我斜视眼前憨厚的“大哥”,有点想骂人:长得又不帅,靠这么近干嘛?唾沫星子都喷到人家脸上了!

再说这人可真够实诚的,我随口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您还真就成我大哥了?!

“大哥”见我神色不对,有些尴尬,搓手道:“吓到小妹了,实在抱歉。”

我梗着脖子看他,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居然渐渐红了面。

你见过粉面桃腮的熊吗?

我总算见识了。

却着实生不起气来了,我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了些,边看月奴边摆手道:“算了,我不生气。”

孰知他又一点点挪过来,红着熊脸道:“敢问姑娘芳名?”

靠!?

我一愣,迅速掉头瞅着他,敢情这头熊想泡我?!

老兄你还有没有责任心?!大家正热火朝天气势汹汹的要弹劾月奴呢!你倒好,居然趁机泡妞?!

实在是太过分了!社会的蛀虫说得就素你!!

我都气乐了,笑呵呵问他:“大哥你觉得我好看么?”

“大哥熊”一愣,继而熊掌捧脸,嘿嘿憨笑道:“好看好看!”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我赶紧握住熊掌,大摇特摇,“大家都是颜控!你滴明白?”

“大哥熊”的眼睛登时睁得老大,熊掌在我手中直哆嗦,吓得我赶紧缩手。

“我明白了!”大哥熊眼含热泪,差点给我来个熊抱,被我一脚踢开后,骨碌碌爬起来激动道,“我与小妹心有灵犀一点通,身无彩凤双飞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被他慷慨激昂的一顿诗词连环炮炸的差点魂飞魄散,就哥们你这体重还想飞?!

那得插多大一对翅膀啊?!

眼见着“大哥”又要扑过来,我急中生智迎面给了他一拳,居然没打倒,又赶紧补了一脚,将他成功制服后,才抖抖衣角语重心长道:“大哥哥,你误会了!”

“误会?”大哥捂着熊猫眼,吭哧吭哧爬起来,一脸的敏而好学,脾气真好啊!

我眨着眼睛清脆道:“论家的意思就素,我和大哥哥是一样滴,都喜欢长得漂亮的,大哥哥明白了吗?”

大哥也学我眨眼,极其无辜道:“这个我是明白的呀!难道小妹不觉得大哥我极为英俊吗?”

我的眼睛眨不起来了,我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说冷笑话,于是猜想他其实是个神经病。

真他妈的不走运!我摇摇头,决定离他远点儿。

孰知他锲而不舍,追着我问:“难道我真的不够好看吗?妹妹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说呀!我改就好了嘛!”

你改?!你怎么改?!你告诉我你怎么改?!

我恼了,噌的站起来,指着月奴吼:“就这样的!你改!你要是长得跟他一样,我马上拖你回家!”

人群刹那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我。

而月奴也慢慢抬头,看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似是微笑。

脑袋嗡的一声,我的心脏在停跳了一拍后,狂跳起来。

完了!我暴露的很彻底!

“大哥熊”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摇了半天脑袋才愤愤道:“可可可……他不是好人!”

算了!暴露就暴露!老娘不怕!

我叉腰,又挺挺胸:“我又没说他是好人,我只是说,这种长相的才是好看,你的明白?”

“大哥熊”皱起眼眉,愤愤然看向月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他像个瓷人,没有男子气概,不能给你安全感。”

我挑眉,捂着唇十分不地道的吼吼直笑,没有男子气概?!不能给我安全感?!那你们这一大堆人,是因为什么要围攻葬月宫?还不是被人家揍急眼了?!以多欺少,还要说人家没有男子气概?!

“大哥熊”被我笑得直脸红,憋了半天才低声吭哧道:“不信的话,我就证明给你看!”

就你这样的,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跟月奴单挑?算了!

我看向月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立刻心虚地避开。

我挥挥手,虽然这熊笨笨的,却不想他因为我被月奴打伤,刚要开口拒绝,却见人群中忽的站起一人,大声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

定睛一看,是一位白须老者,他信步走到“大哥熊”面前,十足的和蔼,满脸的钦佩,他拍拍大熊的肩,又指了指月奴:“老夫相信,少侠你一定会将这魔头击败!扬我武林正气之风!”

你个老狐狸!自己不敢动月奴,就鼓动别人去送死?!简直是可耻!傻子才信你!

“好!”

我一哆嗦,差点一屁股直接坐回地上,僵硬回头望着一副凛然姿态的熊脸——还真有傻子!

“大哥熊”视死如归对我郑重点头,随即潇洒地甩了甩长衫,伸直胳膊直指月奴:“今天,我熊天宝就为武林除害!”

熊、天、宝,果然人如其名……

“等等!”我忙拉住这只冲动的熊,想要阻止他去送死,“熊大哥……”

“这位姑娘,”那白须老者又匆忙拉住我,“既然天宝主意已定,你又何必阻拦?”

靠!叫得这么亲?还天宝?

我冲他瞪瞪眼,扯住熊天宝:“你……”

“天宝你去!”那老者猛地一推熊天宝,又趁机抓住我,一脸正气,“姑娘,天宝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我看出来了,他就是不想让我说话。

更生气的却是在后面,笨熊天宝对我遥遥拱手:“前辈说的是,小妹无须多言!”

你娘的!你们一个送别人去死,一个自己去送死!干我鸟事?!我他妈不管了!

一甩手,将那干瘪瘪的老爪子甩开,我愤愤坐下,打算不管了。却终究不忍心眼见憨厚的青年死在月奴手中,不由得用些微乞求的目光看向月奴。

他静静看我,忽的垂下眼帘,淡淡一笑。

我一愣神间,却见熊天宝已经砰的一声跳到月奴眼前,震得地面都跟着一抖。然后他伸出熊掌,一边大吼着“熊形拳”,一边向月奴袭去。

真是惨不忍睹、漏洞百出的招式啊!

我闭上眼,不忍看到他被月奴揍惨的模样。

却听得耳边忽然鸦雀无声,紧接着众人蓦然欢呼起来,人声霎时鼎沸!

心扑腾腾乱跳,我茫茫然张开眼,却见月奴垂着手被熊天宝提在手中,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看我。

头发披在肩上,华美瑰丽如银色瀑布,黑到发紫的瞳孔清澈纯净,散着水晶的光芒。

我有些恍惚……

熊天宝好像还没有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呆呆提着月奴纯白的衣襟,臃肿的身材与月奴的纤瘦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站起来的同时,熊天宝也蓦然松手,蓦地后退一步,他愣愣回头看我,呐呐道:“我赢了……”

因惊喜而疯狂的人群瞬间冲过去,不管不顾撞开呆滞的熊天宝,七手八脚将月奴推倒在地。

他高高在上的太久,我从未想过有人胆敢如此待他,像拉扯一个破烂又罪恶的娃娃……按着肩膀,扯着头发,钳制着手脚……恶意地,兴奋地,故意弄疼他。

把天下第一踩在脚下,着实畅快。

我看着他,他也看我,脸颊贴着地面,淡淡笑着。

胜利者的微笑。

我吸了口气,眼底瞬间模糊。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的微笑,我明白了他要说的话:你要我输,我便输好了。

只为了我一个为别人乞求的眼神,他便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成全我,他便用这样挑衅的笑容刺激我!

我只是不希望他再多杀一个人!我只是不想他再多增一条孽障!他却总是这样,永远这样!偏激!自以为是!

多么……可恨。

第 53 章 葬月

好像进入了菜市场一般,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要怎样处置葬月这个大魔头。

无非是杀与不杀,怎样杀。

我记得他从前娇气的很,捶背时捏的用力了,也要嗔责一句。

可现在,被人扯着头发推来搡去,发髻散了,领口扯开了,粗糙的麻绳将手脚勒出深深的血痕,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穿过人群看我,冷冷的笑,负气的笑。

我抽了抽发酸的鼻子,远远对他做出口型:“活该!”

他愣了一下,蓦地被人拽倒在地,突然便笑出声来。

桀桀的笑声仿若来自地狱,苍凉凄厉,叫人不寒而栗。

人群霎时安静,受到惊吓般退散开来。

月奴缩在地上,用肩膀撑着慢慢坐起来,胸前的碎宝石饰链洒落一地,肩头华丽的料子扯得破烂。

他的手脚被捆的牢固,却只是半垂着头四下看了一圈,人群便又瞬间退得更远。

他低头看着膝盖前的碎玉,轻飘飘道:“你若不来,他们都得死。”

人群骇然,个个脸色惨白如雪。

有人忍不住,颤着声线遥遥道:“你你你……所说……到底是何人?!他他……究竟来与不来?!”

众人跟着喧嚣:“到底是谁!快出来!”

“对!是谁?!”

……

人群愈见慌乱,之前的白须老者提剑跨出一步,指着月奴道:“区区手下败将,竟还敢口出狂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月奴没有理会他,只是略微抬头,透过人群看向我,眼中再也没有笑意:“你来了,我便要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我死?”

窗外花海沙沙作响,那柔白的小花一定在微风中不断翻滚,云一样自由自在。

所有人都看着他,带着期盼的目光,他们期盼着他死,自我了结最好,若是他死后能在葬月宫搜到武功秘籍,最是皆大欢喜。

他是个魔头,他杀人无数,他的确可恨,他也该死。

可我,不想他死。

我努力对他微笑着,用眼睛告诉他:我不要你死。

他望着我,目光苍凉脆弱,却并没有真的看我。

“我累了。”他说着,蓦地挣扎了一下,捆缚身体的锁链砰的断裂,哗啦啦落在地上。

底下众生骇然,就连之前的老者也惊慌倒退。葬月最是狠辣无情,谁人不怕?

“走。”他晃了晃手指,颓然坐在玉石台阶前,“都走。”

人群骚动,这样气势汹汹的来了,怎能说走就走?可若是不走,怕是以后便没命回去了。

所以,人们都在等待,有人率先离开,或者冲上去。

月奴抬头,冷冷嗤笑,白色身影突然便飞窜了起来,一掌击在白须老者的天灵盖上!

没有任何的挣扎反抗,那人双目睁圆僵在地面,接着轰然倒地。七孔渐渐淌出猩红血液。

足尖几乎不沾地面,月奴微笑着倒退,银白色的长发在身边妖娆飞舞,声音一点点提高,怪异恐怖:“现在可以走了吗?”

几声短促的惊叫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有人红着眼眶疯了一样冲出来,绝大多数人却选择了默默退出。

“爹!爹!”青年扑倒在老者身畔,哭着喊着,又猛地抬头,“你这个恶魔!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几个人拽着他,向外拉扯着:“少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月奴却笑着俯视他:“十年?便是一百年,你也杀不了我的,你说呢?”

青年疯了一样的嘶吼挣扎,眼泪四溅:“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几个人架着青年向外拖行:“少主,跟我们回去!”

月奴轻飘坐在玉石桌上,拾起一页纸片随手扔过去:“放开他。”

薄薄纸片似利箭一般飞窜过去,接着便听到嘶的一声皮肉绽裂的声音。

有人嘶喊着倒下,疯狂挣扎,断掉的手腕兀自痉挛着。

血液渐渐冷透,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月奴,这样反复无常,这样轻视人命,这样残忍冷血。

我看着他,他却偏偏不再看我,手指捏玩着身前的玉珠链子,对已经僵掉的青年道:“来,过来杀我。”

熊天宝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扯着我的衣袖:“小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

我回头看他,月奴的目光也瞬间飘了过来。

心里咯噔一声,我慢慢站到熊天宝身前,挡住月奴盯住猎物般的视线。

月奴歪唇笑了笑,细长的指尖弹了弹破烂的肩头,一脸的轻松惬意,仿佛刚才那个寂寞脆弱的人并不曾存在过。

“熊大哥先走。”我盯着月奴危险的手指,不回头的说。

厚实的手掌急切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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