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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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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神情落寞,满眼皆是苍凉,他说:“言语的交流……最是虚伪,索性……不言语……”

我手指一僵,竟有不忍。

他却又呵呵地笑起来,媚眼如丝,举手投足皆是致命的诱惑,他喘了口气,讥讽道:“看……这么虚伪,你却动容……呵呵……”

我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便又笑,瘫软在床上自顾自地呻=吟,声声撩人。他艰难的伸出手臂,指尖颤抖,松松地捏住我衣服地一角,挑着眉梢,软言湿语地呢喃:“欢儿……想要……”

那声音软绵沙哑,透着无尽的诱惑,直教人心神荡漾。那眼睛湿漉得快要化成一潭春水,勾魂摄魄。

心跳猛然加速,我僵住,接着便仓惶地一把将他推开。

承欢重重地滚在一边,脑袋撞到床角发出砰地一声,他却依旧笑着,仿佛失去了痛感,仿佛真的很欢愉。

我稳了稳心神,直接跳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了件衣服换上,言语讥诮道:“化力丸,这玩意儿,像你们这种江湖草莽应该见过不少?怎么样?皇家出品,药效可还满意?”

“很……满意……欢儿,喜欢……”承欢赤=裸着身体,无力的摊在床上,他像频死的鱼一样半张着嘴,呵呵地喘息。

我穿戴的整整齐齐走到床边,戏谑的看着一=丝=不=挂的他,摸着下巴笑道:“好欢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吃的是春=药呢!欢儿果然风骚入骨,极尽下=贱呢。”

他再次无力地哼了一声,连眼珠也不转:“扶苏……喜欢,就好……”

我冷冷一笑,撩开他被汗水贴在脸上的头发,勾出食指上上下下摩挲着他的脸颊,逗狗一样地拨弄着他:“好欢儿,真乖!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便会好好疼你的!”

承欢吊起湿漉漉的眼角看着我,暧昧地笑着:“欢儿,只知道……欢=爱……之事,这个……扶苏大可……亲身实践一番。”

我抿着唇,勉强一笑,抠了抠手心,哀叹一声,无奈道:“看来,欢儿喜欢重口味。没办法,扶苏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承欢勾了勾唇角,缓缓滑开视线看向床榻,点头道:“好。”

我有些忿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用力扣住他的下巴尖,逼他看着我,抽着脸咬牙切齿道:“好欢儿,痛的话,大可以叫出来的!反正你们欢馆隔音不错,就算你兴奋地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偷听了去!”

“不过……”我上上下下打量着瘫软的他,啧啧道,“你大概也没那个力气?”

承欢半闭着眼睛嗤笑了一声,缓缓道:“呵,那承欢……便要领教……扶苏的实力了……”

“好好好!”我连连击掌,笑道,“果然有胆识!这样,扶苏说几样叫哥哥亲自挑选,可好?”

承欢疲倦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我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威吓道:“甲龟缚?直立一体缚?桃缚?片足吊?还是?”

我摸了摸他顺滑的长发,笑道:“还是发缚?”

承欢睁开眼,依然是那副魅惑众生的表情,说出的话慵懒而散漫:“随……扶苏喜欢……”

我笑嘻嘻地搓着手:“好!我想哥哥的身段一定柔软至极,那就用最厉害的逆海老缚好了!对了,用你们这儿的行话,应该叫做四马倒攒蹄?对吗?”

承欢费力地抬起眼皮,眯着水蒙蒙的眼睛自嘲般的笑道:“呵,承欢……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我瞪起眼睛,突然变脸,一下子将他仰躺的身体翻趴过去,发出砰的一声响,狠狠道:“哥哥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用那下三滥的媚术一而再的对付我?岂不可恨?!”

承欢的脸埋在被褥间,本就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是几不可闻,带着少许濡湿的鼻音:“承欢……知错……”

“你做错的,可不止这一件事!”我说着便抬腿跨坐在他的背脊,几下子便将他无力反抗的双腕紧紧反缚,接着一把扯住承欢的头发,他便被迫仰起头,艰难的喘息。

我咯咯一笑,贴着他的背,伏在他耳边柔柔道:“欢儿,可喜欢?”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笑道:“非常……”

“好!”我拍拍他的脸蛋儿,将他头发扔在一边,转身将他双脚踝并排捆住,接着将捆绑他双腕的绳索向后拉起。

承欢上身渐渐离开床铺,身体被迫呈现后弓的姿势,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侧脸,那表情明明是痛苦的隐忍,却又偏偏眉眼都是笑意。

我问:“红鸢可是你杀的?”

他扬扬眉,不答我问,却是喷着温热的气息呻=吟道:“欢儿……还要……”

“好!成全你!”我手下用力,猛地将他反绑的双腕拉至脚踝处,几下子便将手腕脚踝并绑在一起。

“嗯——”承欢半张着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身体反弓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那个镖局的师傅说得没错,欢儿的身体果然软得很!”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脸色,却见他依然是那副听之任之的表情,不由得暗自着急。

那天在茶馆中,我偷听到那镖局的师傅诉说押镖的经过,知道红鸢姐姐被一男一女两个杀手所杀,其中那个男的被描述成身体奇软、眼神勾魂。

当天下午,慕容玠抱着我跳下茶馆时,正巧被我瞧见一身翠绿的承欢将一枚银针插入那镖师背部经脉,紧接着当天晚上,便听闻那镖师莫名猝死。

如此一来,再回想那镖师所描述的与承欢本人越发接近。

再一细想,我自认为并无能教承欢这种自负之人倾心的本事,却受他再三的重视,亲自为我沏茶,为我弹奏,甚至送了他视为宝贝的熏炉给我,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既然他想从我这里探取秘密,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从房梁处搭起一根绳子,用绳索把承欢反绑在一处的手腕和脚踝完全吊起。

这种捆绑方式非常痛苦,既要求奴=隶的柔韧性要好,又要求调=教师的技术高明,否则很容易造成重伤。

其实这个方法,在古代常常是用来拷问或者刑罚。

承欢本是以双膝为支点半跪在床上,身体忽地一下被吊起,全身的重力顿时集中在手腕和脚踝,他嗯了一声,头便微微的向下垂着,乌黑的头发顿时遮住了他的脸。

我拉着绳子的另外一端,上前一步撩开他的头发,却见他淌着汗对我巧笑倩兮,说出的话却足够教人七窍生烟:“哈……哈……欢儿……还要……”

我抽了抽眉角,将承欢吊在半空,绳子的另一端便缚在房间中央的顶梁柱上。

拖来一张椅子,我在他面前坐定,抱着肩膀瞧着他,冷冷道:“莫急,我们慢慢来。”

“好……”他哼了一声,无力地垂下了头,那长长的头发便从背脊处倾泻下来,一直垂坠到地面。

我拿出一条帕子,替他擦了擦汗,缓缓道:“我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你们夜探柳府有什么目的?第二、你的同伙是谁?第三、我爹爹在哪?如果你说了,我便可以考虑放了你,如果你不说,我便教你生不如死!”

“呵……”承欢垂着头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含着无限讥讽,他呵呵笑道,“生不如死?呵呵,生不如死?好……扶苏不知,承欢少了生不如死,便当真活不下去……”

他说到这,停下来喘息了半天,声音里渐渐透出苍凉:“还望扶苏姑娘……成全。”

成全?要我多给你点生不如死吗?可恶!为什么我到哪里都会遇到这样嘴硬的家伙!

可我居然有些要不得的心痛,我握紧拳头,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杀人如麻,那些无辜的镖师便是惨死他手,结果客死异乡,暴尸于荒山野岭!这样的人冷血无情,根本不值得可怜!

我抬起他汗水淋漓的脸,泄愤般地用力,指甲便刺入了他的皮肤,那细嫩的脸颊慢慢沁出了点点红星,我扬了扬眉:“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忍!”

他抬起眼帘看着我,眼中带着些隐忍的痛苦,唇角却微微上翘着,蝶翼似的睫毛沾着点点汗珠,好像哭过一样的眼周染着淡淡的粉红,他笑着,说出的话上气不接下气:“能死在……扶苏的手里,承欢……开心得很呐……”

折磨一个人的方法很多,摧毁一个人的方法更多,我看着承欢的眼睛,居然想不到该用什么方法逼他招认。

因为,他的眼中真的没有恐惧。

因为,他的眼睛真的写着生无可恋。

第 51 章 承欢的诱惑(下)

夜,在不知不觉间降临,天空寥寥几颗星,暗淡无光。

神秘的黑将偌大的柳府完全笼罩,各房的下人都关紧门窗早早入睡,只有高挂门楣的灯笼在这静谧的夜里发出昏黄的光,乍一看,好像某种巨大的怪兽,瞪着发光的眼,张着黑洞一样的口,请君入瓮。

嗖……

冷风吹过,那灯笼便跟着摇晃起来,投下不断摆动的硕大影子,阴森而鬼魅。

“嗯——呵——”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从不知名的角落隐隐传来,在寂静的夜空划下丝丝缕缕诱惑的曲线。

隐忍着,压抑着,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却更像是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欢愉。

但无论是怎样,都一样地令人血脉喷张、心驰神往。

“嗯——”又一声,比上一次更加急促更加无法压抑,像是难以忍受地哭泣着,带着湿漉漉的音线,听着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教人从头发至脚底都跟着阵阵酥麻。

夜巡的护卫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趴在石砌的牢固严实的牢房门口细细地听。

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致呢?

忽地。

一只手伸了出来。

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护卫的身体蓦地一紧,全身血液几乎凝固。

他僵硬地回头,却见我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护卫哥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护卫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甚明了,我却感受得到他全身的紧绷程度,他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隔了半晌才噗通跪地。

“嘘——”我伸出一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阻止了他想要大喊该死的念头,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去,天气虽暖了,但守夜时还是得多穿些。”

护卫一愣,旋即感激地爬起来,为我打开了牢房紧闭的门,局促而激动得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属下多谢郡主关心!”

我冲他微微一笑:“去。”

“唔——”除去厚重石墙的禁锢,那呻=吟声便瞬间钻入耳膜,这回听得清了,原来是带着无尽的挑=逗。

粗重的喘息、诱惑的呻=吟伴着哗哗啦啦铁链相击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违和,反而为这诱惑蒙上了一层禁忌的面纱,因而更加致命。

负责拷问的人已经不再凶神恶煞,满眼尽是贪婪的欲=望的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中间的男子,着了魔一样在男子修长的身体上下其手。

男子的身体十分柔软纤长,双腿竟也是男子少有的光滑细腻,被二人左右拉开,淫=靡地大张着举在半空。

腰际、大腿内侧、胸口被四只肮脏的粗手毫不怜惜地揉搓着,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粉红,尤其是胸口的两处突起,可怜兮兮地挺立着,红肿的几近透明……

男子的手腕脚踝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双手被高高吊起,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紧紧地握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力量源泉。那全身上下唯一一件遮体的翠艳长袍也被撕成缕缕,象征性的随意挂在精干的躯体上,随着主人地颤抖,摇摇摆摆,竟也带着风情。

忽地,一只手从男子的腰际直接伸向后方,那只手被翠色的袍子遮掩着,没有人知道它进去做了什么,却能从男子毫无预兆地颤抖以及脱口而出的呻=吟猜出个大概。

“唔——”男子半启红唇,仰起头呻=吟了一声,沾着汗珠的浓密睫毛一抖,一滴汗便顺着细腻的脸颊滚了下来,匆匆划过细长的像天鹅一样优美的颈子,无声地滴落胸口。

男子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凌乱的头发跟着摇曳摆动,紧紧拧在一起的眉透着屈辱和无助。

“嗯……不……”他貌似无力地摇着头,声音纤纤柔柔几不可闻,却带着想让人想要狠狠凌虐他的颤音。

但细看一下却发现他并不是在颤抖,而是在暗中用力,随着几声清脆的铁链声,那被架起来的赤=裸双腿便紧紧搠住已经陷入痴迷的两个人的腰。

男子随即猛地睁开一直紧闭的桃花眼,眼中倏忽闪过一道狠厉的碧光。

就在这时,两个人中的一个突然蛮横地将男子侧到一边的脸颊扣住,一下子扭转过来,诞着一张嘴不由分说便凑上来,想要亲吻男子淡色的唇。

男子一愣,下意识地别开脸,却瞥见门口处正在悠闲观望的身影。

像是被人狠狠击中般,男子满是薄汗的身体顿时僵硬,脸上血色尽褪,那双水光盈盈的桃花眼竟瞬间涌出多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惊慌失措,像是茫然无助,又像是痛苦欲死,最后却渐渐变成了嘲讽和刻意的挑逗。

“嘻嘻嘻……”我抱着肚子突然爆笑出声,吓得那二人均是一愣。

那两个人同时将承欢推开,其中一人惊慌失措地大力扇了承欢一个嘴巴。

啪的一声。

巴掌击肉的声音响彻四面皆是石壁的牢房,震得我的头皮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疼。

承欢被打的整个身子偏到一边,双腿突然失去支撑,让他来不及稳住身体,只能左摇右晃地像只挂在架子上的烤鸭。

手腕立刻成了承受重力地唯一支点,瞬间便被坚硬的寒铁手铐蹭破了皮,鲜红中透着绿的怪异血液一滴滴顺着白皙的手臂下滑,妖冶而悚然。

“郡主饶命!这个人,这个人,他,他……他勾引我们!属下……真的没有……他是个贱=货……他,他会妖术!对!他会妖术!”两个回过神来得人趴在地上对着我连连叩头,那急于推卸责任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我看着他们,竟有些后悔。也许我不该打乱承欢的计划,让他们就此欢愉地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那样,丑恶是不是就会少很多?

没有理会二人,我径直走向承欢,他吊在那里,靠着脚尖点地勉强站好,身上的衣服早就破败不堪,却一点也没有邋遢的感觉。我真的没有看错,他果然穿什么都那么好看,都那么有韵味。

他看着我,眼光不避不闪,浑身多处敏感的地方都留着不该存在的痕迹,左脸颊又红又肿,嘴角也沁着血,却还是那样魅惑众生的笑着,只是这笑容今天却仿佛揉进了苦涩的东西,看得我也跟着莫名的心酸。

“不好意思。妹妹打扰你了。”我朝他笑一笑,顺手从地上捡起他被人扯烂,踩踏得肮脏无比的亵裤,拿在手中看了看,最终还是围在他的腰间,替他遮住裸=露的下=身。

他苍白着脸嗤笑了一声,沙哑着嗓音道:“无妨。”

“无妨?”我反问,将音量提高,“是赤=身=露=体无妨?还是耽误你杀人无妨?”

我说着,抬起眼角看了看一直跪地的二人,两个人果然一抖,同时后怕地抬头看向承欢。

我转身对他们笑笑:“下去!这事儿不怪你们,这天下间还少有人能抵得过如此蛊惑的媚术!下次,你们若想做也可以,不过一定要把他的手脚嘴巴都给绑牢了,不然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我回头看着承欢,笑道:“对吗?”

“不!不!……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告退!”

承欢微微闭了眼,带着死过一般的无畏情绪,点点头,轻声道:“对。下次,他们若真如郡主一样聪明,我便只能任人鱼肉。”

我盯着他:“你不怕?龙游浅谈遭虾戏,他们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你能如何?”

承欢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眼帘没见过我似的看了半天,竟渐渐露出凄厉的眼神,他桀桀地笑道:“那又如何?如果他有价值,就是乞丐也无妨!就是狗也无妨!哈哈……”

锁链被扯动的哗哗直响,承欢失去血色的脸满是崩溃的神情。

我头一次见到承欢如此疯狂的样子,他像是一只被揪住了尾巴的猫,优雅尽失。

只能露出深藏在温和肉垫中的利爪,疯狂的挥舞。

尖锐,却也脆弱。

我转过头,心里像被压了千斤的石头般难受,我说:“我不想这样对你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跟爹爹做敌人?”

我回过头,哀求着他:“我只是想知道爹爹在哪,我只是想保护他,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

他歪着头茫然地看着我,透着碧色的眼珠仿佛失去了焦距般,徒剩空洞,他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来:“呵!”

是讥讽?是嘲笑?是无奈?还是悲哀?

我看不出猜不出,我摇着他,逼他看着我的眼睛:“承欢,你应该知道的,我囚你在这,是为了引你的同伙上钩,以便一网打尽!如果你肯告诉我爹爹在哪,我便放了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看着我,眼珠终于转了转,一丝痛苦悄然滑过,他黯然道:“我有不能说的理由。”

不能说的理由?这句话好熟悉!呵呵!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自以为是的替我决定所有的事情?!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堂而皇之理直气壮地隐瞒我欺骗我?!我可以承担!我不是那么软弱!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低下头,看着脚尖,泪水渐渐迷蒙了眼睛。

眼泪掉下来,砸到绣着银丝的鞋子上,无声无息。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承欢如是,蓝若溪如是!

可我也有我的辛酸啊!我也有我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我抬头,看着承欢,带着惋惜的口吻冷冷道:“你知道的,我既然走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把你放回去!你的同伙不来,你就等着老死在这!我也没办法的……呵呵!你就老死在这儿!”

承欢勾了勾唇角,呆呆地笑着,竟带着安慰似的口吻:“无妨,我死在哪里都无所谓。其实,你爹爹瞒你,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现在什么都做不……”

心脏蓦然一紧,一缩一缩地疼,我抿着唇,却是笑不出来,只有恶狠狠地截断他的话:“闭嘴!你还是做蛊惑人心的妖精比较好,这副悲天悯人的嘴脸根本不适合你!”

我拉了拉缠在他身上的铁链,讥讽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不是一样捉住了你?!”

承欢的神情更加落寞,他垂下头,像一具失去了生命的玩偶,孤零零得吊在冰冷的锁链上,有些凌乱的头发倾泻下来,几乎遮住了本就微小的声音:“好……”

如果可以笑,谁会选择哭。

如果可以无忧,谁会选择烦恼。

很多时候,人们没得选。

第 52 章 欢

从柳府的私牢回房的时候,恍恍惚惚,脚步飘忽。

追云逐月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便觉得不大真实。我居然生擒了承欢?慕容王朝赫赫有名的欢馆少东家?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美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承欢?!

想想便觉得可笑而诡异,传说中的顶级杀手居然被人捆得像个粽子,堵住嘴团团塞进麻袋,直接从二扔下去摔个半死。在迷迷糊糊地情况下,被在下等候已久的绑匪同伙像扛大米一样扔进马车,直接拖回家锁进私牢?

最重要的是,居然还差点被不知名的连个正脸都没露的跑龙套爆了菊?!还是两个人同时?!

好凄惨!

而且传说中的绑匪头头居然连个武功都不会?什么?居然还是个未成年的黄毛丫头?!什么什么?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在肉票手下的热烈欢送下驾着装有承欢大老板牌货物的马车扬长而去?!

没有天理。

原来绑架就是这样的简单。

相信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看来以后潦倒了,还可以靠这个混口饭吃。

可是,事情真的就这样简单?

如果承欢不在意我有没有烫伤腿,不在意我有没有被小男孩反嫖,也不理会我莫名其妙的发=骚,他会中了我的圈套?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了我笨手笨脚塞进去的化力丸?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很卑鄙?

不不不!如果不是我棋高一着的话,被囚禁的那个人很可能就会是我!

他对我用了媚术想蛊惑我不是吗?他被关进私牢还不老实还想杀人不是吗?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那两个人早就被他用那双诱人的长腿锁死了!而且他还杀了红鸢,还想从柳府窃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罪孽深重!

所以,我不但不用愧疚,还应该自我表扬!

我这叫替天行道!我这叫为民除害!

我才不会失眠!我应该呼呼大睡!

可我真的睡不着!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满脑子都是承欢空洞的没有焦距的眼睛,苍白的失去血色的脸,还有那崩溃的神情。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烟视媚行,淡然冷漠。

是我害了他……

复又倒下,辗转反侧。

以为一夜无眠,却最终昏昏睡去。

“唔……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我嘟囔着,一转身,又闭起眼睛呼呼大睡。

“郡主,天已经大亮了。张管家,有急事禀报。”有人推搡着我,在我耳边不停地聒噪。

“有什么事,一会再……呼……呼……”

“郡主?!”那人停了一下,开始更加用力地摇我。

“……”

我没有做声,噌的一声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炸毛叫嚣:“不是说以后不用上学堂了吗?为什么还要早起?!为什么还要早起?!”

新红鸢瑟缩了一下肩膀,看了一眼沉着冷静的绿萼,绿萼淡淡瞥了我一眼,我迷迷糊糊地扭头正巧碰着了她的目光,竟是一凛,待我揉着眼睛仔细看时,她却还是平常那副笑眯眯低眉顺眼的样子。

“郡主,张管家来了,看样子真有急事。”

“哦……”我打了个呵欠,点点头,发过脾气,人也清醒了许多,乖乖地听话穿衣服。

刚才?绿萼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深沉,可能是我眼花?

老管家颤颤巍巍地颠儿进来,先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长叹。

我调整了个隐蔽的坐姿,半眯着眼睛酝酿睡意。

“哎呦……郡主怎可如此懒惰,早已日上三竿,居然还卧床不起,成何体统啊呀……老奴……”

“呵唔!”我重重打了个呵欠,胳膊支在桌子上,开始练习小鸡啄米点头功。

“郡主?郡主!”

身子突然被人一推,我机灵一下清醒过来,恼怒地去找罪魁祸首,却见身边的绿萼指了指我的正前方,一回头便看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团人,是的,蜷成一团,像只超级大虾米。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那,一脸的欲言又止。

“你谁呀?”我拧了拧眉,口气恶劣,再次被人打扰清梦,脾气理所当然的不好。

“小的,小的是内牢守卫。”我仔细看了他一眼,原来是昨天在牢内看守承欢二人中的一个,心中未有所想,先是一阵厌恶。

再一细想,莫非出了什么事?承欢跑了?

心中一震,忙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张爷爷,扶苏还有些事,一会儿再去您那儿,听您教诲!”我笑嘻嘻地站起来,扶起老管家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往门外请。

老管家也识趣,弓着腰颤巍巍地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回头对我一笑,满是褶皱的脸上像是开了一朵大菊花,吓得我一个趔趄,赶紧扶住桌面。

“郡主,那么老奴就去准备准备了。”满脸的喜滋滋,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算计的诡异。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没时间细问,想想无非也就是吃喝拉撒睡,便点头乖巧道:“嗯!张爷爷走好!”

一道支开了红鸢绿萼,我才坐回原位,先是让那个守卫起来,复又喝了口茶平息了一下心脏,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任何打击时,才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那守卫身子一僵,刚想开口,脸色跟着一白,便又噗通一声跪下,未等说话先是一顿叩头。

我心中焦急,只想听到结果,便恼怒道:“快说!”

“属下!属下真的什么也没做!”那守卫连连叩头,身子也跟着抖,未说正事,先是求饶。

胸中又是一阵急躁,我一摔茶碗,厉色道:“说重点!”

“是!是!”那守卫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看得我更是厌恶。

他说:“属下兄弟二人昨夜着了那小子的道,心中懊恼不已,后又听从郡主吩咐,将他的眼睛蒙上,以防再受那妖术蛊惑。”

他说到这儿,微微抬起头,从眼缝中看我,见我皱着眉一脸严肃,又忙低下头,道:“我二人一心想替郡主套出这小子的话,好将功补过,于是……于是……”

“于是,你们用了私刑?!”我接过他的话,口气是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冰冷。

我似乎忘了,对承欢用刑,本就是我最初的意思。

那守卫被吓得一僵,又开始砰砰磕头,不断求饶道:“啊——郡主饶命,小人发誓,只是抽了几鞭子!这小子开始还好好的,连吭都不吭一声。谁知突然就发了狂,全身抽搐,怎么也制不住……”

未等他说完,我便窜起来一脚踢开他,抬腿便往私牢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快!却甚至不顾形象的小跑,却怎样及不上心跳的速度!

心跳得太快!震得胸口发痛,震得鼻子发酸,震得眼睛发涩。

怎么会?昨晚还好好的,昨晚还活生生的,还会勾引人,还会启着红唇呻吟=不止,魅惑的像只妖精!

那眼睛突然凌厉起来闪着嗜血的光想要在不知不觉中索人性命的样子,明明那么鲜活的!

那湿漉漉的眼睛,沙哑若软的声线,甚至是崩溃的神情,还在历历在目!

怎么会死?

我害死了他?!不要!我真的没想过要你死的!不会的!

抽几鞭子就死?你什么时候那么弱了?一定是你狡猾的诡计!如果让我知道这是你耍的诡计,我一定十倍奉还!一百倍!

“唔!唔!唔!”

不是呻吟,像是被困的野兽在声嘶力竭地嘶吼!伴随着咔咔疯狂作响的铁链声,响彻牢房。

心竟然落地,还好,没死,还会吼,还有力气挣扎……

一脚踢开牢房的铁门,眼睛直接越过跪地求饶一团瑟缩虾米,看向中间的刑架。

下一秒,我便捂住了唇,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喊出声来!

只是几个时辰不见,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还是那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都叫人心神荡漾的承欢吗?

满身的鲜血,不断抽搐着身体,疯子一样地不断挣扎!

胸口、大腿内侧、臀部、背脊满是交错的鞭痕,血肉模糊,全都是在那样敏感脆弱的地方!

我怒不可遏的回头,狠狠盯着地上的那两个人影,头一次产生了想要杀人的欲=望!

快速走到已经陷入疯狂的承欢身边,立刻被随后跟来的追云逐月拦住。

“滚——”我怒吼一声,视野发红。

两人立刻松了手,站到一边。

“唔!唔!唔!”承欢还在癫狂地挣扎,手腕脚踝的血肉都深深地陷进镣铐里,惨不忍睹。

“承欢……醒醒……”我屏住呼吸轻轻向他靠近,想要帮他解开绑住眼睛和嘴唇的布条,却根本跟不上他疯狂摇头的速度。

“承欢……没事了……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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