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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门大妖谈恋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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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的表情有点微妙。
陆镜十面露惊恐——显然是被无冬的智商震惊了。
连无秋都把脸扭过去,不想搭理这个弟弟。
叶谨白又一次奇怪无冬为什么能找到女朋友——因为裴夙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们这一路都没刻意隐瞒身份; 无冬到底是有多迟钝,连裴夙的身份一点都没猜出来。
无秋道:“抱歉,我弟弟他脑子不太好。”
无冬:“不是,你怎么说你弟弟的?我又怎么……喂!听我说话啊!我是为你好!”
无秋不再搭理无冬; 这个蠢弟弟他也快受够了。
无秋低头看看怀里的婴儿,内心挣扎动摇。婴儿和他对视一会儿; 张嘴啊地叫了一声; 傻乎乎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脸口水。
无秋忍不住笑了,温柔地给他擦了擦脸。
裴夙的条件他很心动,这个孩子神魂不稳; 如果能离钟灵近一点……无论对是他还是这个孩子都是一件好事。
无秋转向叶谨白,“你那边还有房子吗?”
叶谨白被问得一愣,刚要回答,裴夙一口回绝,“没有,你去别的地方。”
无秋目光下移,落在两人的手上,闭嘴了。
就算有,那也是没有的。
最后裴夙决定把叶谨白左边那头狼妖的住宅收回,反正租借期限已到,没必要留着碍眼。
无秋抱着婴儿走出平山的时候,回头看了很久。
……
原定是第二天启程回到沛市,但无秋说想去见见那个中年男人的家属。
芳故答应了,不过中年男人家属地址告诉无秋之前,与他约法三章:“我知道你意难平,但他的家人实属无辜,我希望你能克制自己。”
无秋释然一笑,“不,我只是想去看一看。”就当是了结。
叶谨白感谢当年那个中年男人的恩情,也和他一起去了。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当他们循着地址找到对方家的时候,却看见门口挂着挽联,悼念的人进进出出。
询问了才知道这家的独生女跳楼自杀了。
叶谨白的脸色蓦然白了——独生女不就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
那个小姑娘好像比他还小一点,今年可能在读大学,怎么好好地就没了?
叶谨白选了个人少的时候,和无秋一起上门拜访。
方母满面泪痕,见到两人的时候却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叶谨白先向方母鞠了一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方母吃了一惊,擦了擦眼泪请他们进去了。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叶谨白轻声道歉。
方母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我反而要谢谢你,让糖糖活下来。”方糖,就是那个小姑娘。方糖死里逃生后告诉了母亲所有的事情,方母并没有责怪叶谨白,反而宽慰女儿。
可现在她的糖糖不在了。
方母连忙擦干眼泪,“我家糖糖不久前……不久前走了,没办法和你见面……”她实在忍不住,捂脸痛哭。
叶谨白只能徒劳地说一句:“逝者安息。”
方母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低声哭泣着,诉说着对女儿的歉意。
叶谨白这才知道方糖确实已经上大学了,今年大三,在和方母通话后的当天晚上,从宿舍楼上跳下来了,方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劈。
刚刚还吵过架的姑娘怎么就从楼上跳下去了呢?
活生生的女儿就这么躺在地上,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方母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
宽慰了方母,两人在离开前到灵堂前悼念。
出了方家的大门,无秋轻轻撞了他一下,叶谨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门外站着一只浑身是血的鬼魂,从身形来看,依稀是个姑娘。
幽魂发现了他们,抬起头,她的整个脑袋像是被重物砸过,头顶开着一个血洞,五官都被血盖住了,四肢也扭成奇怪的形状。
叶谨白收回目光。
无秋嘴唇微动,“要把她带远点吗?”
叶谨白也低声道道:“带到别的地方去吧,问问她是谁。”
无秋费了点功夫才带走了幽魂,两人一鬼在僻静无人的小巷子里停下。
那幽魂非常麻木,一步拖一步地跟在两人身后。
为了辨认对方的容貌,叶谨白用神力复原了对方的死之前的样子,一看到对方的面部轮廓,叶谨白皱了下眉,觉得有点熟悉。
“你是……方糖?”叶谨白迟疑着问。
女鬼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死后浑浑噩噩的神智终于清醒过来。
“对,我是方糖,我……我死了?”
女鬼摸着自己的脸,似乎不能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
叶谨白和无秋站在边上,等方糖冷静下来。
方糖向他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让我清醒过来。”
她转头看了眼家的方向,道:“我死后浑浑噩噩,就跟着自己的尸体一起回来了,”她惨淡地笑了下,“不知道今天悼念的人里有没有能见鬼的,希望不要吓到他。”
叶谨白道:“你真是自杀的?”
方糖沉默了一下,疲惫地点点头:“我……太冲动了。”她眼里突然涌上泪光,然而鬼是没有眼泪的,“我非常抱歉,我对不起我的母亲。”
鬼魂被执念所困,徘徊于一个地点不肯投胎,方糖就是如此。
方糖道:“如果可以,我很想跟我妈妈说说话,告诉她,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我没有生她的气,我不恨她……”
叶谨白道:“我可以让你和你母亲再见一面。”
第36章 我已加班一百年
方糖扑到叶谨白面前; 紧紧握住他的手,“真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让我和她说说话!求您了!”
叶谨白道:“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不过显形太久对你的魂魄有伤害; 你要注意时间。”
方糖道:“没关系,没关系!求求您!”
叶谨白道:“不用道谢,我不过是偿还你父亲对我的恩情。”
父亲的恩情?方糖很疑惑; 不待她思考清楚,叶谨白在她眉心一点,一道温和的暖意流遍全身,方糖再次低头时,她的身体已经不是透明的了。
叶谨白递给她一张符纸; 示意她贴在自己身上。
“符纸揭下后你的身形就会显现,快去吧; 尽早回来; 不要和你母亲离得太近,你身上的阴气会影响你母亲的运势。”
方糖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转身飘走。
……
方母一个人坐在女儿生前的闺房里,怀里抱着女儿的衣服; 默默无语,只是不断留着泪; 浸湿了怀里的衣服。
方糖揭下符纸; 直接跪在了方母的面前。
“妈。”方糖收拾了心情,对方母露出笑容。
笑容甜美,一如生前模样。
方母两手一松; 衣服滑落,迟疑道:“糖糖?”梦中太多次见到她的女儿,然而触及对方只是一手冰凉,惊醒过后才知道不过是一场大梦。
以至于现在不敢上前,唯恐面前还是一团虚影,她不过是又做了一场梦。
“是我啊,妈,我回来了。”方糖由衷地庆幸鬼没有眼泪,不然她可能直接哭出来了。
方母捂住脸,泣不成声,跪坐在方糖面前,伸出双臂拥抱她的女儿。
方糖却躲开了:“妈妈,我已经是死人了,你不能碰我……”她哽了一下,紧紧咬着牙保持笑容。
方母急切道:“怎么会呢?你不是回来了吗?傻孩子,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方糖伸手摸向柜子,毫无阻碍地穿过柜子。
方母脸上的希望冻结了。
方糖后退两步,躲开方母的拥抱,她谨记叶谨白的叮嘱,决不能和方母有近距离地接触。
方母却被这两步伤到了,低下头哭道:“糖糖,妈对不起你,是妈不好,不该逼着你,是不够尊重你……只要你回来,妈再也不逼着你考研结婚,再也不给你压力……”
方糖丧父,学习上一落千丈,拖累班级平均分,被班主任明里暗里地针对。这样的环境里,厌学情绪严重,成绩更不好,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等到她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怎么都不愿意继续往上念,方母却不愿意。
母亲和周围亲戚无休止的劝说,母亲接二连三安排的相亲,周围舍友考研的压力,再加上方糖的自卑自我厌弃,在这种长期的精神压力下,方糖的精神踩在了崩溃的边缘。
她觉得无处可去,没有人可以倾诉,在和方母大吵一架后,站在宿舍楼的天台上,跳下去了。
从方糖的父亲过世后,家里一连串的事故她都看在眼里,她比同龄人更敏感脆弱,完全没有安全感。
而方母自己早年嫁给方父,生活富裕,不知疾苦,丈夫陡然离世,她觉得天都塌了,什么都做不好。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她想方糖自强自立,能挑起家里的担子。
然而逼得太紧 。
方糖忍不住走上前,按下手,忍住了替她擦一擦眼泪的念头。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说:“妈,你别看我刚死,其实在下面混得不错,刚领个差事,做完就能去投胎了,我过得好好的,你也要在上面过得好好的。”
方母泣不成声,她自己也是从女儿这个年纪长大的,却不能理解女儿的心情,作为母亲本应给女儿的拥抱却成了逼迫。
方糖摇头:“妈,我不怪你,真的,我一点也不恨你。我特别后悔,没有告诉你我有多难过,我特别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非常爱你。”
悲剧来自拒绝沟通。
方糖微笑:“您恨我吗?恨我任性不懂事吗?”
方母噙着眼泪,不断摇头。
“妈……”方糖终于无力维持笑容,道,“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隔着生与死,母女两人终于放下隔阂,相顾痛哭。
直到方糖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才恋恋不舍地和方母告别,转过脸的时候捂住嘴竭力不发出哭声。
方糖撑着一口气把符纸贴在自己身上,拖着虚弱的魂魄从方家飘出。
叶谨白频频看时间,见到她出来松了口气,撤下她身上的灵力,方糖身体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无秋下意识扶了一把,方糖感激地笑了下。
叶谨白想了想,道:“你在这里也不好,万一被运势低的人撞见了恐怕要出事,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回去,正好我有认识的阴差,可以送你去投胎”
送刘红萍家中的孤娃娃转世的时候认识了阴差,因为帮了不少忙的关系,所以还算熟悉。不过说起来,他还没问无秋刘红萍家里的事情是不是和无秋有关。
方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索性就答应了。
回到住处后,叶谨白叫住了无秋。
“孤娃娃?我没做过那种东西。”无秋皱眉,“黄鼠狼我倒是记得,当时我看完无冬准备回来,路过的时候顺手救了一只掉了一半毛的黄鼠狼,它说自己无辜被人泼了一身热油,我随口回了一句‘那你就报复回去吧’。”
叶谨白觉得不对:“你等等,我去拿它的供词给你。”
过了一会儿,裴夙拿着供词和叶谨白一起回来了,无秋不自觉坐正了——他和没心没肺的弟弟不同,对大妖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敬畏。
无秋看完证词后,表情微妙:“我当时喝大了,对你又心存怨恨,只听见那黄鼠狼提到了刘红萍和你的名字,我脑子昏了,就让他千万别放过你……其他的,应该没说了。”
七年前叶谨白刚从刘红萍家离开,会被经常提到也不奇怪,黄鼠狼可能是惊吓过度,什么都讲了,把刘红萍一家的人口连带上家长里短都抖出来了,结果正好撞上无秋,一听见叶谨白的名字,理智炸了,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黄鼠狼也是倒霉。
叶谨白不禁摇头,本来以为是天大的阴谋,结果不过是酒醉后发泄,只能说太巧了。
裴夙道:“如此看来,那些孤娃娃应该是黄鼠狼做的了,我传信给楼澈让他注意一点。”裴夙不觉得只是巧合,他想的更多,索性让楼澈彻查。
黄鼠狼大概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大妖面前撒谎,要不然就是背后有靠山,以为可以保住性命。
裴夙轻轻转着扳指,极品紫玉温润内敛,两边的金属却在灯火的照耀下,折射出异常锋利的冷光。
……
洗过澡后,叶谨白设了个香案,供上新鲜的事物,烧了一封信给那位阴差。
自杀的鬼魂是不能轻易入轮回的,想和正常的鬼魂一起排队等转世,只能走走后门,请求有权利的阴差略作通融。
方糖连连感谢,叶谨白看出她有话想说,就道:“有事吗?”
方糖迟疑道:“我不想现在就投胎……”
叶谨白莞尔,“投胎要等许多年,再说,我也只是请阴差稍微通融一点,你要投胎肯定会比正常的鬼魂慢的。”
裴夙端了琼浆过来,一杯递给叶谨白,一杯给方糖。
方糖红着脸道谢。
“地府两百年前新改了规定,自杀的鬼魂必须在枉生台上忏悔十年,才能下去排队,没那么容易投胎。”裴夙道。
叶谨白眼睛微微睁大,“这么严吗?一年都不许少?”
裴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问问阴差吧。”
香案上青烟袅袅,他取了张黄纸,亲自写了阴差的名字,在案上烧了——他得催着阴差过来,现在不早了,谨白该去休息了。
到底是大妖,面子不一般。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在香案边,冲裴夙作揖。
“裴先生。”
裴夙优雅颔首。
白衣人转向叶谨白,脸上露出笑容,“谨白。”
叶谨白也回他一笑,“又见面了,宴平。”
宴平扫了眼方糖,笑道:“你好,小姑娘。”
方糖局促地点点头。
宴平坐下后向叶谨白道歉:“实在是公务繁多脱不开身,我已加了一百七十年的班,日日不得闲,本来早就接到了你的信,然而上司不愿放我下班,幸好裴先生亲自递了信,否则你还要再等上许久。”
加了一百七十年的班?
方糖由衷感慨:这年头,讨生活都不容易啊。
叶谨白连忙为他倒了杯琼浆,说了自己请他来的原因。
宴平听完点头道:“确实有这个规定。鬼魂投胎后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总是因为一点事情,就轻生,逃避,未免太不尊重自己了。”
叶谨白赞同地点点头。
宴平接着道:“主要是,现在社会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自杀的人数上升,地府鬼满为患,为了减轻工作量,干脆就建了枉生台,叫那些自杀的鬼魂待上一段时间,等腾出空来再处理。”
方糖表情麻木:哦,原来这才是重点吗?
宴平抿了口琼浆,惆怅道:“地府没有休假也没有五险一金,这年头打工真不容易。”
叶瑾白道:“是、是不容易。”
第37章 我们回家
“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现在和我走,在地府里打打杂工; 等到时间了; 我再送你去投胎,”宴平道,“第二; 我允许你逗留阳间二十年,陪伴在你母亲身边。”
见方糖立刻就要回答,宴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白让你待在阳世,有条件。”
他竖起一根手指; “我要你超度那些和你一样的亡魂。就这一个条件,不过这件事不容易; 假如遇上厉鬼; 还可能搭上你自己的性命,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在你超度厉鬼期间,你的家人绝不会受到波及。”
自杀的亡魂往往找不到回家的路; 滞留在死亡处等待阴差拘魂,但阴差的数量实在太少了; 导致很多亡灵既不能超度; 也找不到去地府的路。
宴平需要一个游走在阳世的引路人。
方糖毫不犹豫:“我答应!”
宴平微微笑了下,“你随时都可以后悔,只需要告诉我一声; 我就会带你回地府。”
方糖摇头:“不后悔!”
宴平施法保存了方糖的灵体,交给她信物后离开了。
这时候叶谨白脑子突然有了个念头,他按捺住这个想法,送走了无冬和方糖。他牵住了裴夙的袖子,一边跟在他后面走,一边道:“先生,先生。”
裴夙笑着回头,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叶谨白示意他弯腰,裴夙俯身,叶谨白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退了一步,眼神清亮地直直望着裴夙。
“先生,您看这样行得通吗?”
裴夙道:“自然是行的,只是那姑娘未必愿意。”
叶谨白笑笑:“我跟她提一提,选择权在她不在我。”
他盘算着假如方糖同意了这个方法,怎么才恰到好处有丝毫不显刻意地实现计划。因为过于专注,以至于忽略了裴夙,被忍无可忍的裴先生封口压到床上去了。
叶谨白立刻缩进被子里,裴夙在他身边躺下,轻声道:“整日里念叨着别人,也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叶谨白道:“先生吃醋了?”
裴夙道:“现在才觉得我酸?你倒是算算今天一整日,你与我说了几句话,又和无秋说了几句?”
叶谨白凑过去亲吻爱人俊美的面容,道:“可是我只爱裴先生。”
裴夙将两人的被子扯到一块,搂住叶谨白,看他在怀里打了个呵欠,低头哄着他睡了。
……
方糖不需要睡眠,倚在门边,一月底的冷月投下的光辉都是寒彻骨的。
那个年纪看上去和她相仿的男生说曾受过父亲的恩情,可她父亲早就去世了。虽然她家一直资助孤儿念书,但那些孤儿她都认识,今天见到绝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但印象中有这么一个男孩……
方糖一拍脑袋,她想起来了,是他,叶谨白!
居然是他!
激动过后,方糖沉默了——父亲死后,她把怨恨发泄在了叶谨白身上,懂事后的八年多来,只要想起这件事,总是愧疚难言。
她欠他一句“对不起”很久了。
方糖内心煎熬了一整晚,第二天一见到叶谨白就冲到他面前。
叶谨白吓了一跳:“方小姐?”
方糖二话不说鞠了一躬。
等她抬起头,就看见一个满脸茫然的叶谨白。方糖笑了笑,道:“我欠你一个道歉。”
叶谨白反应过来了,道:“没关系,我都记不得了。我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慢慢说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宴平允许你留在阳世,但身为鬼魂,还是不能和人类有接触。而且你也算是编制内的阴差,一旦冲撞了,最轻都是一场大病。我想的是,如果能寄宿在已死动物的身体里,大概会好一点,这样你就能陪在你母亲身边了。”
方糖捂住嘴,然而尖叫声还是没忍住,她简直想给叶谨白一个拥抱!他是天使!不不,他是救苦救难的圣人!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只是远远守护她母亲!她想让方母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的陪伴。
方糖蹦过去,在离叶谨白一步之遥的地方,被裴夙挡了回去。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不知道是不是方糖的错觉,总觉面前这个过于俊美的男人,似乎不是那么友好。
方糖立刻停住脚步,乖乖退到原地,表示自己不会再往前扑了。
附身的必须是刚刚死去的动物,叶谨白为方糖找到的是一只刚刚咽气的黑色野猫。
这只野猫瘦得只剩骨头,好在还是漂亮的。
方糖摸了摸野猫的头,心中默念:感谢你的身体。
裴夙道:“准备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握拳给自己打气,然后道:“我准备好了。”
叶谨白下意识看向裴夙——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鬼魂该怎么附身?
裴夙微微一笑,在方糖看呆的瞬间伸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推!
方糖尖叫一声摔进黑猫的身体,叶谨白吓一跳,忍不住责怪道:“先生,你对姑娘应该温柔一点。”
裴夙笑着应了,至于答应没答应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附个身而已,难道还要举行个仪式吗?微笑的裴先生这样想。
黑猫的尾巴动了动,甩着脑袋慢慢站起来,走了几步,扬起脑袋对裴夙叫了几声。
“感觉还不错。”
裴夙转达了方糖的意思。
叶谨白蹲在方糖面前,“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方糖的身体已经下葬了,虽然送猫过去不太好,但是他不想拖时间,方糖也不想。
毕竟只有二十年,耽误一天少一天。
……
方母一早听到敲门声,赶来开门时眼睛就黏在叶谨白怀中的篮子里了——篮子里蹲坐着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碧绿的眼睛如同两颗上好的祖母绿宝石。
黑猫冲她叫了一声,婉转甜美。
方母像是着了魔一样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黑猫蹭蹭她的掌心,眼睛都舒服得微微眯起来。
“阿姨很喜欢她吗?”叶谨白笑着问。
方母这才注意到叶谨白,连忙请他进来,因为自己的忽视连连道歉。
“实在太抱歉了,”方母道,“这只猫真的特别和我眼缘,一看就很喜欢……”她说话时都忍不住用目光向黑猫表达自己的善意。
到底是母女连心。
方糖在母亲的目光下心生酸楚,忍不住从篮子里爬出来,利用猫咪天生的优势,跳起来爬到了方母的膝盖上。
叶谨白似乎有些吃惊,“她好像特别喜欢您,平常对我们都没有好脸色。”
方母惊喜。
叶谨白看着她的脸色,慢慢道:“这小家伙是个野猫,营养不良,我昨天才捡到,打算送去收容所,路过您这里就像顺路给您道个别。”
方母一愣,“你不住这儿?”
叶谨白道:“我不是这边人,还赶着回去过年,就想把猫送到收容所去……”
方母急急打断他:“您要是愿意,我想领养它。”从第一眼见到这只猫的时候,方母就有生出久别重逢的感觉,她一定要把这只猫留下!虽然她也搞不清楚,但这个念头无比强烈。
叶谨白唇角露出点笑意,担心露馅,又赶忙抿起来装作吃惊的样子:“不会给您造成麻烦吗?”
他演技笨拙,很容易看出问题,好在方母一颗心都扑在黑猫身上,完全没注意到不对。
“怎么会麻烦,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个房子,总得找个会叫会跳的陪着。”方母摸着猫,眼神温柔。
方糖在她膝盖上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子,方母小心把手贴在她肚子上,方糖立刻抱住她的手腕,喵喵叫唤。
方母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它叫什么名字?”
叶谨白道:“叫糖糖,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方母心里忽然一酸,险些落泪,勉强忍住了,一手摸着方糖,道:“这名字真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过得像活在糖罐子里一样。”
叶谨白计划成功,和方糖对了个眼神,确定没问题后,借口告辞了。
没让方母送出门,叶谨白离开时向屋内看了一眼,方糖正躺在方母腿上,懒洋洋地舔着她的手指。
他笑了笑,轻轻关上门。
走了两步,一抬眼,看见裴夙正站在路边,身上落着余晖,整个人都陷在一团温暖里。
叶谨白快步上前。
“回家吧。”两人牵手,一起慢慢走回了住处。
……
第二天,几人启程回沛市。
这个时候离过年还有八天,叶谨白关了奶茶店,停止营业。
逛超市准备年货的时候,叶谨白听到背后迟疑的声音,“哥?”
叶谨白正拿着一颗糖和裴夙说话,听到声音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酒红色羽绒服的姑娘,手里推着购物车。
是叔叔家的女儿,叶芳莳。
叶芳莳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刚才在后面看见的时候都不敢认。”
其实叶谨白并没有什么变化,低眉说话的时候还是温柔沉静的,只是他身边的裴夙气势太强,不像是叶谨白会交的朋友,叶芳莳不敢冒昧上前——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她仔细看了叶谨白的衣着和气色,不得不承认,他搬出去的这段时间应该过得很好。
“芳莳,这是我朋友,”叶谨白给两人笑着介绍,“先生,这是我堂妹叶芳莳。”
裴夙伸出手,“你好,我是裴夙。”
叶芳莳脸颊粉红,连忙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这时候一道甜美的声音传过来,“芳莳,你……裴先生?”
林茵茵快步走到裴夙面前,神色简直称得上惊喜了。
叶谨白慢慢把目光转移到裴夙身上,眨了眨眼睛。
第38章 独守空闺与待字闺中
在叶谨白的目光下; 裴夙掩唇咳了一声。
从来没有人能只凭眼神就能让裴夙觉得为难,只有叶谨白; 只有他的小男朋友。虽然谨白的眼神里好奇更多; 但裴夙居然有些气短。
裴夙随意应付了林茵茵,便做出闭口不言的姿态,神情温柔地站在叶谨白身后; 一副叶谨白说什么就什么的模样。
林茵茵气得牙齿紧咬,她又不是傻,当然看出裴夙的拒绝了,自然也察觉到了裴夙和叶谨白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没想到裴先生居然会喜欢男人……林茵茵只觉得一阵恶心翻上来,不自觉离两人更远了点; 生怕被沾染的样子。
这不是有病吗?
叶芳莳也觉得气氛尴尬,寒暄两句就和林茵茵一起离开了。
临走前; 叶芳莳道:“表哥你过年记得回家; 爸妈都特别记挂你。”
叶谨白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转开了话题,等她们走了。叶谨白准备继续逛,发现裴夙看着林茵茵离开的方向; 眼底压着凌厉。
“先生?”
裴夙回头,“没事; 不是要买糖吗?这种合适吗?”
这样清贵的男人对比起价格来的神情居然很认真; 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暖。
不过……
“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叶谨白看看裴夙手里的袋子,足足称了二十斤的糖果。
裴夙道:“过年孩子多,这点糖给他们甜嘴都不够; 只能尝个味道。”其他的零食已经吩咐管家去置办了,这些人类的糖果也就是吃个新鲜。
好堵住那帮毛团子的嘴。
于是叶谨白和裴夙买了整整一车的零食回去。
正好撞见无秋带着他用血肉孕育出来的孩子出来,那孩子已经不是婴儿了,看外貌已经是四五岁的肉团子,见谁都笑。无秋给他起了名字,大名无岁,小名小安。
希望这个孩子岁岁安康。
小安老远就看见裴夙手里的糖了,连忙从凳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冲了出去,无秋离他远,拦都拦不住。
“叔、叔叔!”
肉团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一叠声地叫裴夙,“叔叔,糖,叔叔!”
他到底年纪小,跑太快重心不稳一头栽下去。叶谨白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就要跑过来接他,裴夙上前两步抱住了这个小胖子。
无岁一头扑进带着苦涩香味的怀抱,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糖,叔叔!”就这还惦记着那两块糖呢。
无秋看得一身冷汗,连忙冲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肉团子拎起来。
裴夙却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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