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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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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他的实力尤胜天境塑形造体之人,你的武功虽然也算高,但若是和他硬拼,三十招怕都难已撑过。”
吕不韦听了大为动容道:“原来是你父墨子先生告诉你的破解之法,但我很奇怪,到底是你发出的哪种暗器,使得他的铠甲破损的呢。”
墨静儿露出引以为傲的神色,柔声道:“破去他铠甲的是三种暗器,那黑影叫魅煞,是父亲传下专破邪法瘴气之物。刑远他虽然把魅煞粉碎,却也使得魅煞,可以附在他的铠甲之上。之后我靠着吹奏箫曲,引动上天飘落世间纯净的雪花,以纯镇邪,使他铠甲上的邪力尽去。再用我绣家的金梭,废掉他的铠甲!”
“但你先前发射的那绿色暗器,是什么东西啊?”吕不韦好奇的问道。
墨静儿先是一愣,接着遮口轻笑了起来,“捏,给你!”
吕不韦伸手接过,原来是一把青色的山间野果,各个没有指甲大,但外皮却很有韧性。
“这是什么果子?”
墨静儿笑了笑,“这叫天蚕豆,是那神秘之人送给我父亲的种子,父亲在母亲过去住的那小屋附近种下。这天蚕豆很古怪,生长之时的果子是红色,但等到成熟,却变成了绿色,与其他果子逆其道而行。”
吕不韦很想多打听下,关于她父亲墨子的事。但因为这属于静儿的隐私,只好压下心头的好奇,改而问道:“这果子有什么好处?吃了会功力大增不成?”
墨静儿白了他一眼,无奈的道:“尽在胡说,它又不是天材地宝之物,怎会有如此功效!但吃了却是可以美容,使肌肤愈发的光滑细腻。”
吕不韦听了,心中一动。这果子有这番好处,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果子的特点,开办一处食疗的美容院呢?
墨静儿见吕不韦发呆,嗲声唤道:“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快点回到邯郸,好与哪位夫人亲热!”
墨静儿惊异地,瞥了吕不韦一眼,点首嗔声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这没良心的负心汉!”
吕不韦这才回过神来,接口微笑着道:“我在想回到邯郸,就可以娶亲生子了。而且一娶还是四位夫人,真是人间的一大幸事,但洞房之时,却不知与谁先同房才好。”
墨静儿听了吕不韦这含有强烈性暗示的话,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只懂拿眼瞧他,却不知如何与之应对。
“静儿,为了免得洞房之时麻烦,我们不如现在就同了房算了,也算你体谅婚娶之时,夫君我的难处!”
墨静儿向吕不韦作出,一个罕有的,顽皮娇俏的小女儿表情,羞涩地道:“你要闲伤得还不够重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异意,但洞房之时,却也一定要先去我的房中才可。”
这,这算不算是交换条件?
吕不韦转而就明白过来,洞房之时,自己先去谁的房间,潜意识就等于说自己最亲近于谁。这墨静儿看来,却实在是很有智慧,洞房的先后,到了她的面前,都有这如此的意义。
看来自己不只得了个异国情调的漂亮夫人,还多了个智囊!
小船日夜不休的顺水飘去,过了两天之后,吕不韦和墨静儿的伤,也都好了许多。两人没事就在船上斗嘴打磕,日子过得倒也多姿多彩,两人间彼此的了解,也是日益加深,关系也是更为密切,大有夫唱妇随的意味。
船终于将要抵达久违了的邯郸,吕不韦的一直没有放松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宽阔的江面上,出奇地不见任何船只,想来是由于天冷,水路运输还不如车马来的方便。惟见江水滔滔而流,自南而北,滚流不休。
当日落西山之下,夕阳的余晖,照得江水霞光泛彩,有种凄艳的美态。拐了一个弯后,上游四、五里许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城池的轮廓,吕不韦望着隐约间的邯郸城,心念电转间,大为感慨。
自己离开邯郸已是数月,先是坚守阏于,后又被禽家阻杀。荒山野地提高自己的艺业修为,一曲箫声竟把自己带到了墨静儿的身边,两人在一起的这短短数天之内,几次历经生死。吕不韦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与墨静儿的亲密与了解程度,要比和水湄,冰冰都要亲近许多。
吕不韦晃了晃头,止住自己这惭愧的想法,站起身来对着邯郸的方向,大声吼道:“邯郸,我吕不韦,又回来了!”
第172章 匈奴犯境
赵惠文王二十八年冬,从第一场大雪,飘飘扬扬地纷飞在天地间后。半个多月以来,大雪几乎隔不上两日就飘上一场,而且一下就是数天。
邯郸城外,十几个城门处的平野上,鹅毛般的大雪纷飞中,顶着凛冽的寒风,竟然聚集着一队队的大赵士兵。
有满面冰霜之色,显然是来自远处,各个卫城的士兵。也有面容红润,冷厉裹着厚厚棉甲的邯郸兵营之卒。矛戈闪闪,长戟纵横,马嘶人肃,给这白雪茫茫的诗情画意,增添了无限的不和谐杀意。
这一群群的士兵们,聚在一起,互不搭腔,各自动作非常麻利地,铺设着营帐。看样子,是要准备在此驻扎一段时日。
城门中,来来往往的商贾百姓,心里暗暗嘀咕。又到岁末了,而且更逢暴雪,想来是北地的匈奴又来进犯,所以才使得邯郸周围的赵国军队,全都聚集在邯郸城周围,等待着赵王的北伐驱敌之战。
但是也有不少细心的百姓发现,似乎今年的兵士们,神情要比过去严肃得多,数量也是过去派去北疆人数的几倍,这难道是预示着什么更严重的情况不成。
没有好奇之人会去询问士兵,他们都是赵国的精锐之兵,个个都是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悍卒。武艺高强,性如烈火,而且还有着几分嚣张跋扈。不过这也难怪,赵国所处位置北有匈奴,西有强秦,东临齐国,可谓三面环敌。南面虽然略好一些,但韩、魏现在也只是积弱而已,不然赵国就要成为四战之地了。
要是没有这些彪悍的士卒,大赵恐怕早就要在强敌环绕之下,被灭国倾城,成为他国的领地郡县。
其实百姓们并不知道的是,这些士兵并不全是邯郸周围的驻军,还包括了好几处要塞囤兵处的士兵。
他们在驻城之将的带领下,匆匆忙忙的先后冒雪,赶到了邯郸城外。赵国的这些驻城之将们,无不紧张万分的匆忙入城,都来不急回到自己在邯郸城里的府邸看上一眼。就都急急的向内城赵宫而去,进宫拜见急召众人而至的惠文王。
将领们就这样,匆忙的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城外的士兵,默默的整理着营盘,等待着战斗的指示。
……
夜晚,已是接近亥时,公子穆的府邸内——
公子穆独自趺坐在正厅之内,喝着温热的茅台酒,烤着火热的炭炉,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一些重要的访客。
今天绝对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公子穆府里地下人们,都在心里琢磨着,各自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来来往往传递着美酒佳肴和果品,公子殿下要设宴招待贵宾了。
“公子,葛孽城守将方璞、巨鹿城守将聂博、沙丘城守将黎太昌三位将军到了!”一个妖娆的侍女,站在厅口恭谨地小声道。
公子穆温和地脸上,闪出一丝失望之色,低声喃喃地道:“只有他们三个人?”
“是的,公子。”
“你退下吧,传他们进来!”公子穆沉吟了一会儿,摆了摆手,缓缓起身迎出厅外去。心里却是在想,王坦、皇甫明、连罗戈这三个混蛋,宫内事情谈完,竟然没有来我这里报道,难道是投向了代郡的赵寂那边,或者是赵丹?
想到这里,公子穆脸上的肌肉,不由跳了两跳。王坦三人本是公子布那边的嫡系。后来公子布死于殿前,公子穆在第一时间,向这三位“无主”的城守之将,发出了热情的邀请,但却没有得到太多的回应。他却不知,这三人一向看他不起。对他这个无依无靠的落寞公子,心里鄙夷得紧。
此刻赵国的繁荣之下,在浮华的背后,其实已经初现了衰落地征兆。
公子穆、公子寂,以及年纪最幼的公子丹,背后都有赵国的大商贾和官员们在支持。他们都企望着一旦惠文王归天,自己效忠之人,能够登上王位。自己也好再上一步,成为赵国之内真正的一流权贵。
……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邯郸城里的另外一座府邸中,才回来不到三个时辰的吕不韦,却笑吟吟地冒着大雪,将大将军赵奢带着的五名城守将军,亲自迎进了大门。
令吕不韦意外的是,自己已是快傍晚了,才悄悄的溜进了城,回到自己的府邸中。并没有招摇或是通知任何人,就算是郭纵家那里,他也是招呼都没打。和父母、兄长几人聊了一会后,他正陪着墨静儿熟悉自己的府邸,却被下人告之,大将军来访。
吕不韦心里纳闷不已,却只能无奈的把大将军赵奢请了进来。随着赵奢一起来的,是五名顶着将军头衔的城守。老爹吕镥匆忙的让下人,布置好宴饮之后,赵奢几人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今冬大雪突降,而且连降不停,使得北面的草原民族,还没来得急准备好冬季的牧草,就被大雪把草原给覆盖了。失去食物来源的牛羊马匹,连饿带冻,死伤无数。
东胡还好一些,毕竟与赵国和燕国,多有马匹交易往来,经常给两国贩卖马匹,所以还可与两国匆忙间,交易些马匹换取草料与粮食。
但匈奴却不一样,他们向来仇视中原,对中原的态度,就是抢夺杀戮。这次也不例外,由匈奴单于带领两位屠耆王,集结了十五万匈奴骑兵,已是在高厥寨扎营,威胁着赵国北长城一线的安阳,九原,云中等边城。
北疆军情紧急,驻扎于代郡的公子寂大惊之下,用快马日夜兼程的把消息送到了邯郸。惠文王惊怒之下,马上开始集结军队,打算夹着阏于大胜之威,再战北疆,破去匈奴大军。
虽然赵奢的来意,并没有明说出来。但他与吕不韦的心里其实都清楚,当日两人在武安城外的军营中,初次见面的时候,吕不韦所说的那番对匈作战计划,还深深的印在赵奢的脑海里。
吕不韦参与阏于一战,表现出了勇武无双,智谋过人的特点,更是给赵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对于匈奴大军的侵犯,赵奢极度的期盼吕不韦会加入进来。但他面对在外漂泊了近两个月的吕不韦,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才来着几名与自己亲近的将军,来到吕不韦的府邸,希望吕不韦能主动站出来,带领赵军赢得这场大战。
吕不韦只是低头听着赵奢说话,却一句意见都不发表,只是一味的装聋作哑。
见到吕不韦的表现,赵奢就明白了吕不韦的态度。他低叹一声,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一事实。
送走五个位高权重,称霸一方的城守将军,吕不韦笑吟吟地踏雪而归。
这些在外亡命的日子以来,吕不韦郁闷之极,又烦躁之极,今儿个算是心情最好的一天了。回头瞥见赵奢,面容焦虑地站在风雪中,不由笑道:“大将军,还有什么事要说!”
吕不韦此人文武双全,才干过人,而且深的赵军将士的军心,赵奢多么希望他能站出来,带着大军抗击匈奴的入侵。
吕不韦仿佛读懂了赵奢的心事般,摇头苦笑道:“大将军,我真的不是推托,但这对匈奴之战,我真的不能参加!一来我十天之后,就要成亲,这事已是压了两个来月,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二来这一战死伤必然巨大,我才从阏于的血战中清醒过来,实在是见不得血了!”
赵奢眉头一皱,对于吕不韦所说的死伤必多之言,他心中担忧不已,忙问道:“这死伤……”
吕不韦苦笑道:“这时节去北边长城周围作战,茫茫草原之上……这样说吧,好的话,我军还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要是不好的话——歼敌一千,自损四千也是很有可能的!”
赵奢听了吕不韦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声音颤抖着道:“那此战,我军不是必败之局了吗?”
吕不韦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我的话,就实行坚壁清野之策,把北方边城之地的百姓都迁入城中!我军只需坚守城池,等到春天来临之时,匈奴自然便会退去。”
赵奢沉默了会,摇了摇头,“这恐怕行不通,刚刚在宫里,大王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借着大败秦军之威,发兵硬拼匈奴,以扬我赵军之威。”
吕不韦看了看赵奢,沉声道:“那此战恐怕,还要大将军领军出征吧?我劝大将军还是不要去的好,谁带军去北地,谁就要背上这个黑锅。”
“不韦,想想办法吧,这可是关系到十几万赵军儿郎的生死大事,你可不要儿戏啊!”
吕不韦叹了口气,“明天上殿,见了大王再说吧!但是……如果大王一定要出兵的话,我希望大将军千万要想好对策,不要答应带军去迎敌!”
……
“不韦,来来来!”惠文王朝吕不韦招手道,神色间很是欢愉,对吕不韦的亲热态度,任何人都可看得清楚。
这自然是阏于之战的效果,吕不韦虽然很清楚这点,但面上的表情与动作,却依旧不敢有任何的居傲与怠慢。
“掩日军都尉吕不韦,见过大王!”
吕不韦站到殿中,恭敬地向惠问王行礼道。
“不韦回来得正是时候,你看此次对匈奴一战,我们将如何进行?”惠文王这一问,倒是让殿内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把目光,落到了这赵国军界,新一代的名将吕不韦身上。
“大王,臣只是一位都尉军官而已,对于这大战决策之事,实在是不敢多言,以免贻误了军机大事!而且……”
吕不韦谦虚话都还没说完,惠文王就笑眯昧地,插嘴打断了他的话头,“这些谦虚话,日后再言!现下本王问你的是,此战的策划,你有何见识尽管道来?不韦但说无妨,本王也知你是年少之人,无论错对,本王都不会责备于你。”
后将军乐毅也抚了把长须,笑着说道:“就是,不韦,老夫也想听听你的高见。这段时日,你在阏于的精彩表现,大将军每每说起,都听得老夫神向往之。这北地一战,咱们两人一起共事,把那些匈奴送回草原去,如何啊?”
“啊?!”吕不韦目瞪口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你们想弘扬赵国武力,我没意见,但也应该找些软柿子来捏吧,怎么能挑上,马战甲天下的匈奴呢。我承认赵军的骑兵,中原第一,但比起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来,却还差得太多,要是我的那不韦军训练出来的话,可能还可完胜匈奴,但现在的赵军骑兵……
“不韦难道是嫌弃老夫年纪太大,怕配合不了你的作战手段吗?”乐毅微笑着说道,但话语里的那丝失落,却昭然可见。
“不韦不敢有此想,乐老将军老而弥坚,天下共知,但……”吕不韦终于,不得不发表起自己的意见,“但此战我们,还是不要正面迎战为好!”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应战,但匈奴已经集结起大军,我们若是不应战的话,他们必将一路直下中原,烧杀抢掠我大赵百姓啊。”乐毅被吕不韦的话,吓了一跳,说完了话,还盯着吕不韦看了良久。
这时,不仅是乐毅,殿中所有的人,都望着吕不韦。眼里很是不屑之色,先前仰慕的目光,已是不复存在。
惠文王更是跳了起来,摸着胡子,恼火万分地道:“不韦啊,本王还希望你成为先锋之将,为本王大破匈奴,而出力统军呢,却没想到你……”
听到惠文王的点评,殿中一个二个的赵国高官,都用鄙视的目光望着吕不韦。就连平原君与平阳君眼里,也皆是失望之色,只有大将军赵奢目光游弋不定。
吕不韦一看就知道,这位大将军正在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对于大众意见的迎战,与吕不韦坚守的建议,他实在不好决断。
好几位守城的将军,这时都站了出来,纷纷请命,甘愿为惠文王分忧,担任先锋,迎击匈奴大军。
吕不韦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暗暗摇头起来。可惜,满殿的赵国高官,竟然没有一人能看透目前的状况。
匈奴是为了人与畜的食物,而集结大军,打算侵入中原。饥饿的狼最是凶猛,因为它们想要继续生存下去!目前的匈奴,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蔺相如这么聪明的老家伙,为什么连这都看不出来,还真是……
等等,吕不韦这时又抬头向对面的文臣之中望去,却见站在首位的是右相平原君,却不见左相蔺相如,吕不韦心里不由大为奇怪起来。
望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李牧,吕不韦撞了他肩膀一下,小声问道:“怎么没见蔺老相呢?”
李牧的神色有些恍惚,愣了一下,忙答道:“我军凯旋回来后,蔺相如的病,已是被吕兄的义弟治愈,在我军阏于大胜赵军后,他就已经辞相赋闲在家中了。”
啊?!这蔺相如倒真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但不知他要把孙女嫁给自己之言,是不是也一样会兑现诺言呢?
吕不韦正在琢磨,却见旁边的李牧低声问道:“吕兄是不是因为婚事,才不想参战的?要是如此的话,兄弟我先带着军队去北边,等你婚事办妥之后,再来与我汇合,咱们再给这些家伙表演一段更精彩的!”
吕不韦白了李牧一眼,“我有那么重色而忘权吗?此战真的不能硬拼,不然很可能使大赵十年之内,都恢复不过来元气!”
李牧一惊,望着吕不韦沉声道:“吕兄的意思,这场仗我大赵一定会败?”
吕不韦犹豫了下,才肯定的点了点头,“必败!但有多惨,我却无法预料!”
正在这时,却见陶舍人从外面进来,在惠文王身边,尖利的声音说道:“大王,蔺老相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惠文王眉头一皱,对陶舍人冷着声音道:“蔺相如要退相位,那是他的意思,本王还没有答应呢,他还是本王的左相,大赵的左相!你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势利!”
陶舍人听了,苦着脸禀道:“小人怎敢势利,实在是蔺相不肯如此上殿,一定要让小人先禀告大王,大王许之,他才肯上殿的。”
“哦,这样说,蔺相是真想退了。”惠文王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起来。犹豫了下,才道:“让他进来吧,正有大事,等着听他的意见呢!”
半刻不到,蔺相如就穿着朴素的羊皮袍子,上了大殿。对惠文王行过礼后,站到文臣的最末位,他的这一举动,使得殿上之人皆是大惊失色。
“蔺相,你难道真的铁了心,不肯再帮本王治理大赵了吗?”惠文王的神色很不好,简直有些阴沉起来。
“臣太老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大王,赵国需要年轻人来担当重责,老夫老了!”
惠文王现在最不想听的字,就是老!他最怕的也是老,他和蔺相如的年纪差不多少,蔺相如一再说他老了,岂不是影射自己也老了。
惠文王胸中憋闷起来,要不是看在蔺相如对大赵贡献许多,对自己又向来忠心的情分上,惠文王差点就要把他轰出殿去。
“蔺相……如,本王打算派遣大赵雄兵,去北方与将要入侵我边境的匈奴作战,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和计划吗?”惠文王犹豫着,改过对蔺相如的称呼,在这一刻,也预示着他同意了其的退隐之请。
“大王,老夫认为,此战不可为!一旦与之对战的话,我大赵必伤元气,请大王三思!”蔺相如声音平静,淡淡的说道。
第173章 战还是守
蔺相如的话一说完,众人皆被惊呆。
惠文王心里更是扫兴得很,吕不韦归来,一上殿就不同意出兵,对抗匈奴的侵袭。这已让他的心里很是不舒坦,现在自己一直倚重的蔺相如也如此说话,更是让他恼火万分。先王在位时,文治武功,对内胡服骑射,对外平定四野,吞并中山国。使赵国武力,达到天下第一,各国对赵皆是拜服。但现在自己,面对匈奴集结的十五万大军,想要主动出击,却受到这老一代,与新一辈赵国中坚智者的阻挠,他的心情不能不恶劣。
“蔺相如,本王看你真的老了,以后赋闲在家,饴养天年吧!”
惠文王先前的称呼变化,其实就已是默许了蔺相如的退隐。现在更是直接说出,众人心里都是明白,蔺相如已是彻底的被惠文王放弃,再也不受其信任。
平原君低头沉默许久,这时却抬起头来,对蔺相如恭敬的问道:“蔺老,你这不可出兵之言,从何而来,能否详细叙说一番啊。”
平原君一直以来,带领着邯郸本土的南方贵族派系,与蔺相如的北地外来派系,相互争斗,互相排挤。
但在蔺相如激流勇退之后,平原君却对其态度大好,尤其还是在蔺相如彻底失去惠文王的信任,殿中众人皆已对这老人没有什么好感,敬而远之的时候。
平原君的态度,更让众人心中,对其生出敬仰之感,对其胸襟无不钦佩。
却只有吕不韦心里清楚,平原君态度的转变,很大程度上,也是感觉到了对匈奴的这一战,其中问题不小。
“匈奴被天灾迫使,而兴十几万之大军,他们期望的就是我们与其决战,达到消灭我大赵可战之士的目的,方可更加肆意的,对我大赵进行掠夺。我们要是迎战,真是中了他们的诡计。只有迎四野百姓进城,坚守城池与之对战,才是上计。毕竟匈奴骑术高超,控马娴熟,但对于坚固的城池,他们却是无可奈何得了!”蔺相如的话,与吕不韦的意见大同小异。殿中有点智慧之人,不由心里重新计较起来,此战是否当如蔺相如与吕不韦两人所言,如此进行才为最佳手段。
廉颇对退隐相位的蔺相如,再没有了往日的恭敬与倚重,冷着声音道:“边城闭城不出的话,匈奴难道不会一路南下,威胁我赵境腹地。我看直达邯郸城外都有可能,那时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吕不韦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廉将军此虑很正确,担心的也很对。但匈奴单于只要不是打算把这十五万匈奴士兵,全部葬送在中原的话,他绝对不会脑袋如此发热,大军直入中原!”
吕不韦的话一说完,众人面上都是疑惑起来。很多人与廉颇的担心一样,所以才竭力主张出兵,与匈奴在北疆决战一场,打消他们南侵中原的可能。
平原君现在,几乎成为了文臣的最高领袖,当然这是在北方外来派系,还没有推出新的文臣代表之前的暂时情况。
只要北方派系推出新的文臣代表,蔺相如接班人的话,善于搞派系平衡的惠文王,一定会把北派推举之人,任命为左相,压制着平原君这位右相。
除非是大将军赵奢,愿意放弃赵国武将之首的大将军职务,把大将军之位让给廉颇,那样的话,大赵文臣之首的左相,绝对将是平原君的囊中之物。
惠文王平衡两派的手段,无非就是一二,二一的策略。你北派蔺相如拿了文臣第一的位置,那么廉颇就要甘于去做军方第二人;而你南派的赵奢做了军方的老大,那么平原君你也只能屈具文臣第二了。想要一派之人,既做军方老大,又做文臣之首,那简直是做梦,惠文王绝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所以现在平原君的心态,放得很正,对蔺相如的态度良好,说明他有贤名,只论国事,而不以派系之事为主。
“不韦,你有何根据可以断定,匈奴绝对不会一路难下呢?”平原君很谨慎的问道。
“君侯认为,匈奴与我作战,他们凭的又是什么?!”吕不韦这个疑问一抛出来,众人也都开始考虑起匈奴的优势来。
想了片刻,众人一致认为,吕不韦说的是废话!匈奴的优势天下共知,无非就是马快马多,弓马娴熟,机动性强。
望着众人不耐烦的表情,吕不韦只得继续说道:“首先,匈奴乃是游牧胡人,自幼长于马背,纵横千里,骑战无双。其次,草原自然条件恶劣,他们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们凶顽的性格。虽然他们时有袭扰中原的行为,又有过进袭内地的情况发生,但那只是小股兵力所为,各位几时听过匈奴十几万大军,直入中原进行抢掠呢?虽然他们有着优势,却也有着弱点,那就是他们的快马狂骑,只适合平原作战,一旦到了中原,山山水水之处,骑兵的优势就要受到限制,实力也就打了折扣。而且十几万大军,每日消耗的补给,那也是十分的巨大,他们怎么可能消耗得起。几千军马还好说,可以一路以战养战,靠着掠夺来完成补给,但十几万军队的话,怎有那么多村子,来给他们掠夺。想要攻城,他们的马跃得过坚固的城墙吗?他们的箭射得进城池吗?所以,我坚信,匈奴不可能直入中原内地,骚扰我大赵腹地!”
虽然吕不韦对匈奴的了解很是有限,但他却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这句名言,绝对是历来战争中的真理之一。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条真理依然被奉行不二!美军作战,历来都是先要建立好,完整的补给线,然后才会进行作战计划的实施。
吕不韦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匈奴的方式作战,无非是一人两骑甚至三骑,携带上粮食和水,士兵自己筹备补给。这样的方式,虽然利于突击战斗,但要是大兵团作战的话,就疏为不易了。毕竟人数的叠加,会使得搜寻补给变得更加困难。”
战国时代,中原的人口数量,虽然已是达到几千万,但对于面积辽阔的土地来说,这些人撒下去,根本是太为稀疏。毕竟二十一世纪的一省人口,就要赶上这战国时代总的人口数字。人口有限,村庄的规模和数量,自然也就低下。对于并不熟悉中原地形地貌的匈奴来说,大军进入中原,不用作战,也将会被中原辽阔的土地,而拖垮拖散。
蔺相如大为赞同吕不韦的观点,边听边频频点头。
而过去与匈奴有着作战经验的乐毅,也是对吕不韦的分析大为赞同。对于与匈奴的正面决战,他的意志也开始转变起来。其他之人,也都开始认真分析起吕不韦之言,大殿之上,变得寂静了起来。
惠文王虽然也感觉,吕不韦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内心深处,却渴望着与匈奴决战一场,他需要用事实证明,自己在武功之上,不弱于先父武灵王!
公子穆很了解自己的父亲,惠文王心中所想。而且他认为现在正是一个,自己成为赵国王位继承人的大好机会,于是上前道:“父王,我看吕都尉,太过高估匈奴,野战的厉害了。别说我大赵骑兵,已是中原第一,就是我们的战车威力,也不是匈奴可以抵挡的。所以我认为父王出兵,与匈奴决战的决定,万分正确。儿臣愿意做为先锋,为父王,为我大赵,驱除匈奴之害!”
吕不韦转头望着赵穆,冷笑一声,淡然说道:“公子穆好生勇敢啊!但你好象忘记了,应该称呼我为吕师啊!”
公子穆一鄂之后,面色如常的道:“此乃讨论国之大事之时,个人间的关系称呼起来,只怕会影响到这紧张肃然的气氛,还请吕都尉勿怪才是!”
吕不韦轻笑一声,对惠文王抱拳告罪道:“臣昨夜方归邯郸,听说匈奴大军压境,所以才匆忙上殿。我的分析和建议已是说完,大王如何决断,臣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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