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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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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要花上很长的时日才成。对敌之时,一定要把损失减到最少,这样不伤根本的补充起来,才不会花费很大的功夫。如何伤亡太大,军队就将无法进行以老带新之法,容易伤了游骑军的根基。
庞暖也指点他,骑兵突袭,是要趁敌军阵形不成之时而为,反攻之势可行搏杀,如果和敌人围斗,一定要想办法抽身,等待第二次冲刺进攻的机会。
第277章 千军将
对于吕不韦的吩咐,王翦总是谨记心头,对于庞暖的指点,他也是会虚心接受。
吕不韦机智聪明,思谋深远,而且还是原阳之主,这是王翦时刻遵循,其言行命令的原因。
庞暖老谋深算,用兵如神,却是在于他积累的经验,冷静的头脑,果敢的判断。
这些一方面是前人的积累,一方面却是每次行军作战后的教训,缺点地修正整理。
王翦几人闲聊之时,吕不韦曾经说过,庞暖别看做了二十多年的文官,但其在用兵之上,绝对已是集兵法之大成。
而他王翦在军事领域上,只能说是个初出茅庐之人。他能够胜,只因遵循着原阳军钢铁般的军规,再加上自己地一些随机应变,可无论如何变,却不能轻易的打破军队的规矩。
实际上,他与庞暖的交流并不多,但一直聆听吕不韦的传播。无论是用兵,还是分析天下大势,庞暖想地远比很多人要多,丝毫不让吕不韦。
王翦虽是孤身阻挡燕军,但却绝非一个人在作战,他有原阳众人反复分析,推敲出的结论,这才能够制定出最稳妥、最犀利地对敌方案。
人在马上,暂时不能回转冲击,王翦人在马上,索性径直冲杀了过去。刀锋尽现,挥刀过处,手下无一招之将!
原阳骑兵漫过燕军,这时候原阳铁一般的军规和训练有素,更是彰显无疑,燕军骑兵已是无处可走,原阳骑兵却是能在间隙之中,策马闪躲穿插而过,不停的挥刀杀敌。
等到两军骑兵交错而过的时候,原阳骑兵还是保持着队型的完整,而燕军骑兵却已是折损半数。
王翦带着兵马才冲了出来,侧面的一路骑兵,就再次的冲锋过来,马蹄隆隆,地动山摇,燕军骑兵已是吓得面无人色,手足颤抖难持兵刃。
人多并不见得一定会好,至少作战空间会很有限,挤做一团,并不能造成最大的有效杀伤。原阳骑兵擅长的,往往是习惯以少胜多,更多是以制造敌方的混乱,来保持自己的清醒为主。
有时候混乱,亦能杀死人!
就想这次迅猛的冲击下,燕军骑兵固然被原阳军杀死无数,可被同伙阻挡,死于同伙马蹄之下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惊惶恐惧的情绪,急剧地扩张,燕军骑兵各自为战,已是无心抵抗,只感觉到满山遍野,都是原阳军的骑兵,刀光霍霍,跨马纵横。
原阳骑兵再次杀入,燕军骑兵随既而四下溃散。
任劳、任怨兄弟两人,见到大势已去,心中悔恨不已,又见到自己与燕焯部相隔甚远,中间被原阳军层层隔断,不敢再做停留,掉头落荒而逃!
原阳军队作战,旗帜为令,这样传令极为方便,不需击鼓,只需看旗和盯住前人即可,这样人人有规矩可循,纲举目张,这才能保持流畅。
骑兵作战,看起来是神秘无人,天下少有人能敌,可吕不韦却深深明白一点,绝对服从命令,是骑兵作战的灵魂所在。这样的骑兵击出,才能发挥出骑兵的最大优势和冲击力。
原阳游骑军出击之时,宛若壮汉蓄积了全身力道的一拳击出,不用缩手缩脚,而能发挥十二成的力道!
原阳骑兵配备的战马、铠甲、横刀、大刀还有钢弩盾牌,都算是天下间一等一,最为精良地装备。可最关键地一点是,马力能够撑得住。所有的战马都是百里挑一,远比草原普通马匹要强悍很多,这才能经得住这些配备,不然只是兵刃装备再加上一个人百来斤地力道,已经要压的战马行走缓慢,又如何能够冲锋陷阵?
王翦见到燕军骑兵溃散,便不再发动第三次的进攻,号令一卒骑兵剿杀余敌,自己却是率领骑兵散到原阳军选锋军步军的左翼,伺机进行再次的攻击。
这时候的原阳选锋军,已经是抵抗住了燕军的两次冲击。
原阳军列方阵抵抗,王翦却是勒马一侧凝望,寻找燕焯步兵中的弱势所在,随时准备带着骑兵攻击,给燕焯的燕军以毁灭性的一击!
燕焯见到燕军骑兵被围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了攻击的决定。这次行军他是主帅,这次失败,他也负有直接的责任。
他所率之兵足有三万多人,骑兵五千,步兵三万余,步兵现在虽然还是毫发无损,可骑兵却已经是折损的七七八八。
虽然满腔都是无奈与怒火,但燕焯并没有被失败冲去理智,他试图反败为胜。旗帜挥动之时,战鼓有节奏的鸣响,燕焯已经号令士兵,进行再次的冲击敌阵,试图救援回被困的燕军骑兵。
可庞暖却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或许不如廉颇的勇猛、或许不如赵奢有名,但他最少是大赵两朝的老将,作战经验极为丰富。
有些时候,经验就是胜利!
燕焯列方阵出击,庞暖却是让原阳军以弧形阵对抗,这种阵法是从矩形阵衍化而出,主要采用于守势。
方阵攻击力最强,弧形阵却是以防御为主,只是阵无定法,进攻防守之间,还是要看谁能随机应变,发觉对手的空隙和漏洞。
良将和庸将的区别,就是在于一个知道伺机而变,对敌阵强弱判断了然在胸,击弱避强;另外一个却始终拘泥兵书定势,明知是坑还要去跳。
庞暖身经百战,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地判断,割断燕军步兵和骑兵的联系。让王翦所率原阳骑兵,先行全力剿杀燕军骑兵。
庞暖出兵比燕焯到来,却是要快一些,源源不绝的原阳军士兵,从山谷中冲出,听从号令,迅疾的列成阵型,等待敌军地到来。
燕焯率兵杀过来的时候,原阳军阵地的防御,已经是固若金汤。
不但如此,庞暖亦是密切的关注着,王翦骑兵的动静。随时准备给予其支援,但是很快庞暖就发现,他已经不需多此一举,王翦率领的骑兵,已经对燕军骑兵,形成一边倒的屠戮,他不需要打乱游骑兵目前本身的节奏。
对于王翦能够如此灵活地指挥骑兵作战,庞暖也是大为错愕,可见到这些骑兵在王翦手里,所展现出的冲击力,他亦是从心底震骇莫名。
现在他才相信,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将帅之才!
虽然王翦带兵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兵法运用的灵活性,依据军种特点的使用,对待敌人的冷酷无情,实属世所罕见,这让庞暖心中对王翦的评估,更是高上了一层。
这段时间与燕军前后两次作战,王翦在庞暖心中的分量,已是越来越重,到现在他已经明确的意识到,王翦将来必为原阳,乃至天下的一流名将。未来原阳征战天下,其必为三军之统帅!
自己已经老了,虽然心尚未灰,意仍未冷,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每过一天,就离死亡更近了一分。虽然自己现在还能带兵作战,但总有一日,会上不了马背,挥不动兵刃。他现在只希望,吕不韦征战天下的脚步,可以更快一些,更大一些,那样也许自己,还有看到天下一统之时。
老了、老了,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看不开?
几起几落,闲看落花,很多事情在庞暖看来,不过已经是花落花开。
可王翦带领原阳骑兵激荡而战,却冲撞出他埋藏已久的豪情,望着原阳骑兵纵横,庞暖亦是想起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只凭几千兵士击败东胡,攻灭中山之国!
庞暖自若地指挥着兵士反击,他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微笑,庖丁解牛般的站在山丘之处,发号着师令,应付着燕军的每一次的冲击。
原阳军死死的守住了阵脚,步兵交锋,肉搏一般要到最后,等到了那时候,就是拼毅力、磨勇气的时候。
可甫一交锋之际,原阳军却是用盾牌、钢弩构成了第一层的防线。羽箭如飞,满天嗤嗤之声,燕军亦是由左手持盾,右手持剑的剑盾兵前行,构成一面盾牌围成地墙壁,在向前缓慢移动。
不少燕军士兵中箭倒了下去,可更多地兵士,马上补充到前方的队列之中,依故悍然前行。
这时候,交战的双方所有之人,都已是忘记了生死,耳边只是听着鼓声,眼前只有敌人,杀过去,杀死他们是自己唯一地目的。
两军之阵终于冲撞到一起,掀起了滔天的波浪。
断矛残剑,尸体残旗,勾勒着惨烈的战争画面。将军挥毫,以战意为笔,以血为墨,弧形阵荡漾,如同水上碧波。方行阵冲击,如巨斧开山……
燕军前赴后继,发动了两次冲锋之后,燕焯下令撤军,不是因为技不如人,因为已经没有援救的目标。
在这两次冲锋的过程中,被围困的燕军骑兵,已经是损失殆尽。
近四千的骑兵,就这么被彻底坑杀,燕焯心中冒起一股寒意,更多的是无奈。可无奈之中,还是有着很多的不服气,骑兵本不至于如此惨败,只是他们号令不从,让他这将军图之奈何?
撤退的命令发出后,方阵徐徐退后,秩序谨然,老将庞暖却是号令兵士上前逼近,并不攻击。
燕焯暗自叹息,心道自己的诱敌之计,已被对面的庞暖看穿,这个赵国老庞暖,果然是名不虚传。
原来燕焯虽是撤军,却是离而不乱,早有弓箭手弩箭兵隐藏在两翼,随时准备补上袭击,只要庞暖发动兵力跟过来,落入他的伏击圈之中,管保可让原阳军铩羽而归。
没想到庞暖经验老道,并不急于进攻,只是徐徐图之,寻找其破绽。
庞暖远远见到燕焯所率燕军兵士,虽是后退却不纷乱,不由暗自点头,心道这燕焯不亏是乐毅带出之将,领军作战的声名确是名不虚传,只看这退中设伏,绵里藏针,单是指挥能力,已是可列入当世名将之林。
燕军既然没有破绽,庞暖也就不想出击,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不屑为之,也不舍为之。如果那样的话,原阳将来图霸天下的时间,只怕会迅速被拖长数年。趁虚而入袭敌,击弱避强行兵,这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
眼下原阳军已胜,军心士气大振,可显然要想全歼对手,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他想要去支援前方阻敌的吕不韦,可回头望向王翦的时候,却见王翦依然马上而立,纹丝不动,已然明白过来,王翦还是在等。
想到吕不韦临行所言,庞暖微微叹息,这吕侯定下的出兵之计,恁地了得!他已是知道,马背上的王翦,在等着什么,他在等庆端之军!
吕不韦,庞暖和王翦三人,为了这次作战筹划了很久,从得到燕军来袭的消息之后,吕不韦一直都在筹划着如何给燕军一击,鼓舞下原阳人的士气和信心,也好让其他不怀好意之人明白,他吕不韦,他的原阳,都不是好欺负的!
他远远要比任何人都要忙碌,可忙碌阻挡不了他的激情,如今的吕不韦,冷酷中带有自信,战争已经让他飞速的成长,他远非当初那么的热血冲动。
可当吕不韦提出计划之时,庞暖、王翦都是面面相觑,觉得颇为大胆,吕不韦制定的计划就是先绕路伏兵山谷之中,让王翦率原阳游骑军吸引燕军骑兵,而后将其引如山谷之中,选锋军阻击燕军步军,而王翦带领游骑军,消灭谷内的燕军骑兵。而后等庆端军若是赶到,当蓄力一决雌雄。而他自己却与陈天,带领着三千背嵬军,四千选锋军士兵,绕到庆端军的身后,打算吃掉断后的三万燕军。
战争就要有胜负,如今不胜不败的局面,是吕不韦万万不能接受的。若是燕军攻击原阳之后,还可以安然离去的话,那么恐怕其它诸侯,就将纷纷效仿之。
要想保原阳数面平安,决不能令燕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走总要留下惨痛的教训,才可达到震慑他人的目的。
事实果如吕不韦意料之中,燕焯固然没有轻视原阳军,但他却没有料到,原阳军奇兵伏兵尽出,导致他四万的燕军大败而归!
庞暖人在高丘之上,数万大军一战之下,他更是恢复了往日地豪情。
他蓦然发现,原来他还没有老,想着可能将要带着两万之兵,与六万多的燕军对决,他没有丝毫的惶惶,更没有任何的恐惧,甚至连兴奋都没有一丝,他有的只是淡然。
人在高丘上,突然见到西方尘土高扬,庞暖轻轻叹息,不知道是觉得高兴,还是遗憾。结果又让吕不韦猜中,当先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庆字,迎风招展,猎猎飞舞。
庆端军终于在燕焯兵败之后赶到,正如吕不韦料想的时间刚刚好,但这面前的情况,却不知道是谁的幸事?
庞暖已经吩咐兵士吹号擂鼓,重新整肃阵型。苍茫的号声回荡在山谷之中,飘摇在山峦之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原来鏖战,远远还没有结束,看起来才是刚刚的开始!
只是接下来的一仗,胜败将会如何,谁又能够知晓?
原阳游骑军趁整顿之际,早就重整装备,收拢短矛,擦拭大刀横刀,持起钢弩在手,蓄力准备再战。他们的人还不累,马亦很精神,方才的战斗对于他们,不过只是活动筋骨,这次才是真正地硬仗。
燕焯本是带兵撤离,可是却见到赶来的庆端军,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只得喝令兵士止步,庆端已是带着二千骑兵迎了上来,见到原阳军兵戈林立,远处装备精良的骑兵伫立,一时之间,已经是明白了一切。
嘴角微微的搐动下,庆端想要安慰下燕焯,却觉得自己现在更重要的事,是应该认真仔细的评估下对前的对手。
他一直觉得与原阳军接战以来,原阳军胜在取巧。可次次都是如此,他就发现这个吕候吕不韦是万分地狡猾,原阳军也确是骁勇善战。
吕不韦一直不和燕军正面交锋,却是狡猾的消耗着燕军的实力,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燕军、振奋原阳军士气的机会。
如今的原阳已在他的这种策略经营之下,资源丰富,百姓富足,军心士气更是高涨,可燕军在吕不韦的各种手段打击之下,却已经有些士气低沉。
望着面前整军而待的原阳军,他心中狂怒不已,却更是倒吸数口凉气。这时候绝对不能怒,好在无论如何,他终于能与原阳军正面交锋,若能斩了原阳的将领,将会彻底地打击原阳的士气,而后原阳与呼和浩特两城,几乎就已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庆端脸上反倒浮出了一丝微笑,乱势中能寻找机会,当然是件让人值得高兴地事情。
原阳军没有进攻,只是在轻微的进行调整,但谁都明白,庆端军赶到后,对面的燕军人数,几乎已是翻倍,已是原阳军的两倍还多,接近三倍。
庆端的两千骑兵当先赶到,可远方处尘土飞扬,显然还有步兵接应,可浓尘蔽日,庞暖高丘之上望向王翦,见到他亦是同样望来。二人突然笑了笑,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既然来了,当然要战,山风吹拂,一道道命令传将下去,庞暖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回头望向山谷,嘴角带起了一抹微笑。
见到燕焯上前,庆端忙问道:“敌军战力如何,您的两师骑兵呢?”
燕焯惭然地摇头道:“我的五千骑兵,被原阳军诱敌,中伏溃败,如今不知下落。庆兄,这原阳的骑兵很是厉害啊!”
第278章 万刃斩
燕焯想要尽职尽责的说明情况,庆端却是摆手道:“我知道了,列方阵准备攻击,后军随即赶到,我两军合兵一处,怎么也是六万多的兵力,对面的原阳军也就是两万出头,看他们如何招架。”
强敌当前,他心中有些不悦,无论如何,这时候燕焯都不能涨他人的锐气,灭自己的威风。原阳的骑兵就算如何厉害,怎能挡得住六万之敌?
燕焯微愕,不再解释,只是点头道:“好!”
他马上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准备再次发动进攻,可望见庆端的意气风发,燕焯心中突然有种熟悉地陌生。
他发现庆端太过小看了原阳军,或许也小看了自己,但庆端也许,更是高看了六万多的燕军。
燕焯退下地时候,突然想到,若是庆端指挥六万多的燕军,却还是败给了两万多的原阳军,不知回到燕都蓟城之后,大王是否还会责罚自己。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燕焯却是猛地心头一惊。
难道自己与如今的燕军将领接触太多,已是被他们所污染。在自己败去之后,很希望别人也都不能成功,如此自己的罪责将会被他人分摊,而达到法不责众的目的。
燕焯虽然如此琢磨着,但却还是忠于行事,全力的准备对阵。无论如何,他都是这样的人,既然还准备在燕为将,就要竭尽全力为大王,若是真的不喜再留,一走了之也就是了。就如同当年的乐毅将军那样,去了赵国后,不是依然被封为赵国五大将军之一。
合则留,不合则散,自己的一身武艺和兵法,到哪里都有用武之地,乱世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忠义可言!
庆端没有注意到燕焯的表情,只是凝望着对面的原阳军,面对如此装备精良,令行禁止的军队,他亦是心中焦急,可他不想把这种情感表现出来。
他庆端是燕军五将之首,作为燕国军方的头号人物,他需要有着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胸襟,这时候的自己,绝对不能示弱。
可身边之人,一拨拨如潮水般的涨起退下,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伤感,潮起潮落,一时间多少英雄豪杰,不过皆是过眼云烟而已。
自己呢,历史会对自己如何记载?这个念头在庆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自嘲起来,自己悲秋伤怀,真是英雄气短。
催马上前,庆端身后跟着百名骑兵,远望对面大军,庆端沉声喝道:“原阳军何人领军,请出来一叙!”
他这个要求颇为古怪,也有些异想天开,原阳军士兵微有不解,王翦却是笑了笑,策马上前,离一箭之地的距离停下,笑道:“燕国大将军庆端,可是想投降原阳了吗?现在投降,为时不晚呀!”
王翦说的平淡中和,可附近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微风吹拂头盔上的紫缨,可人马却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王翦卑微出身,见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心态早已是千锤百炼,黑魅马更是匈奴千里良骑,一人一骑临风而立,如山似岳,两军将士见了,无不心折万分。
很显然在这一刻,王翦已如原阳军士兵心目中的定海神针一般。一句可想投降原阳,让所有的原阳士兵心中振奋。王翦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原阳,他们亦是如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原阳的家人,为了给他们带来衣食无忧生活的吕侯,这种信念,令原阳军上下万众一心。
二人虽然相距甚远,可都不用费力说话,三军倒有半数听得清楚,这只因为两人的修为深厚。
庆端微笑的望着王翦,淡然道:“这位将军此言差矣,吕不韦得原阳名声不正,其被贯之侯位,更是天下一大笑谈。依靠区区两城之势,就想在如今之世立足?我看将军也算是英雄人物,不如来我原阳,我保将军在燕国的名声地位,不在庆某之下!”
王翦听后,面色一正,冷声说道:“庆大将军此言差矣,想你是燕国世袭之卿大夫出身,是燕室的嫡系手下,自然不能轻易背叛燕王。但你可知我是何人?我王翦之妹是吕侯之妻,我之外甥是吕侯嫡出长子。吕侯百年之后,我外甥就是原阳之主,但他却怎么都要称我声舅舅。你若是能让燕王称我为舅,我却还可考虑一下,去你燕国养闲!”
他说的话甚为阴损,直接连着燕王一起蔑视起来。原阳军山坡那面一阵鼓响,给他助势,原阳军选锋军士兵,更是霍然举戈,齐声喝道:“好!”
庞暖远远望见,虽是心淡如水,却也起了豪气雄心,嘴角更是浮现笑意。
原阳军呼喝,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地震山摇,山谷附近数上的朽叶,都被震颤得刷刷落地。
庆端却是轻叹着道:“狂徒啊,狂徒。吕不韦若是听到你今日之言,定当除你而后快!”
王翦却是肃然道:“我原阳吕侯,可不似你家燕王,猜忌手下大将,差点断送了半臂河山!”
二人两军对垒,唇枪舌剑,庆端没有想到王翦的口才,竟然也是不差,顺手推舟地本事更是了得。
二人阵前对答,看似随意,却不但是互相试探,亦是对彼此士气地鼓舞,王翦大敌当前,虽是言语谨慎,却是寸步不让。
庆端突然放声长笑,说道:“都说吕不韦用兵不差,今日一见,其实也不过如此!”
王翦微笑着道:“难道庆大将军眼神不即,看不到这遍地躺着的,都是燕军的尸体吗?”
庆端冷冷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些许损伤算得了什么。你等今日在此抗衡,可知道我军断后,还有三万之兵,等我三军聚齐,灭了你们这些虐顽不灵之人,再去踏平你们的原阳!”
王翦摇头道:“我原阳城是万众一心,就算你燕国二十万大军临城,也必是铩羽而归。想要攻克我原阳,对尔等燕地弱军而言,无疑是天大的笑话。”
他一句话安定了军心,庆端暗自皱眉,冷哼道:“王翦,我说吕不韦用兵不行,你却更是不如他许多。我和你交谈,只是因为我是在等,等我后军三万步军到来而已。你若真的是将才,方才趁我等兵力相若之际就应出动,现在你等不过两万余人而已,而我燕军却是六万之上,没有了你们龟壳般的营寨,难道你们还妄想与我等为敌?”
原来在两人说话地功夫,燕军步兵终于赶到,远远望去,却是连绵不绝,蚂蚁一般,让人一见之下,心惊不已。
王翦却是仰天长笑,说道:“庆端,我也只想告诉你,燕国纵有千军万马。如何挡得住我原阳万众一心。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倒要提醒你小心才对。”
“小心什么?”庆端微蹙眉头。
“小心你那断后之军,被我原阳吃个干净。”王翦哈哈大笑。
庆端也是笑了起来,说道:“你原阳只有五万之兵,如今一万多在我燕境,两万多在此地,原阳与呼和浩特两城,驻扎也需万人之众,就算你有奇兵袭我后军,却是几千之人不成?那等于是螳臂当车,根本无济于事,你倒是为我燕军后队杞人忧天了。”
王翦双眉一扬,笑道:“吕侯亲率七千原阳之兵,可轻破你燕国三万大军,你信是不信?”
他此言一出,庆端心中震惊,可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冷声道:“吕不韦?呵呵,他们那里胜负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你王翦,如今身在山谷之地,这里遍地都是我燕国勇士,你难道还能飞出去不成?”
王翦淡淡地道:“我怎会走!我要留在这里,等吕侯吃掉你的后军,我们前后夹击,再灭了你这六万之敌。等那武阳城得到你被围的消息,前来救援你的时候,我原阳骑兵主力也应已是撤回,我三军合力,再灭掉武阳的燕军。那样的话,却不知你燕国,三十年之内,还有没有可征战的精兵呢!”
庆端眼皮子忍不住地跳,拳头已经握紧,一颗心竟然也忍不住的大跳起来。
他听出王翦绝非虚言恫吓,可他却是在想,原阳只有五万之兵,算来算去吕不韦挺多还有四千可用之兵,吕不韦怎么还有余力,去袭击燕令统的后军呢?他另外的三千之兵,却是何处得来呢?
山风吹拂,山谷之内起了寒意,两军对垒,可彼此的心境已经是大不一样!
燕焯远远听见,也是脸上变色,更不要说其余的燕军士兵。
……
在离武遂城十里外的地方,这里是一片荒芜的滩涂,生长着一人高的芦苇,一条官道在河滩和芦苇丛之间穿过。
依照吕不韦的计策,他本在这里埋设了大量的洧水,只等燕令统的燕军,一进入伏击的地点,就点燃引火物。
这一段秋末时节,天气自然万分干燥,芦苇的叶子早已都是焦枯。只要有一点火星,便会型成燎原之势。不要说是燕令统的三万燕军,就算整个此次打算伐原阳的十几万燕军同来,吕不韦也有信心,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吕不韦已经穿好了铠甲,把军队悄悄安排到离埋伏地两里远的地方,士兵们都潜伏在丘陵边上的小树林中。
虽然已经是辰时,但从河面上吹过来的风,却还是冷冰冰的。临风一吹河风,会让人冷得浑身战栗。
身边有几只蛐蛐在大声地叫着,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它们大概还不知道,只需再等上半个时辰,这一带就会变成血与火的战场。
吕不韦还想再吩咐弟子蒋涛几句,却正在这个时候,刚才一直在身边草丛里,叫个不停的蛐蛐,突然安静下来。
“燕人来了!”负责观察敌情的冈山,突然大叫着道:“恩?不对,燕军没有由埋伏点而来,他们行的是岭下之路!”
“什么?”吕不韦皱眉道。若是敌人没有由此埋伏之地而来,那么这仗打起来,就要艰难得多!
一面红色的旗帜,猛地竖了起来。
正躲在树林中,作着战前休息的陈天,听到冈山那一声叫嚷,已是猛地睁开双目。再一见到令旗的号令,忙喝道:“敌人来了,下岭准备战斗!”
下达完命令,陈天再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身旁的陌刀,就朝着吕不韦帅旗所在而去。
见背嵬军的统领陈将军都冲了出去,其他背嵬军士兵自然也都随着而去。
可怜这三千背嵬军士兵,身上都穿着沉重的铠甲,这一跑动起来,简直如同地动山摇,银光闪烁,看起来煞是壮观。
可惜吕不韦已是没有心思来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观,他不停大声下令道:“冈山带着你的人,去左翼,给背嵬军腾出位置。”
“是!”吕不韦唯一带着的五百游骑军,轰隆声中向左而去,中军旗帜瞬间被大股烟尘淹没。
吕不韦犹豫了下,转身对身后的人道:“蒋涛,你带选锋军与民军去右翼,长戈兵准备,防止敌人骑兵冲阵!”
“卑职遵命!”蒋涛很清楚,现在是战场之上,面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的师傅,杂家之主吕不韦,而是原阳之主,吕侯吕不韦!
蒋涛带着一千选锋军,马上到达战斗位置,但仓促之间,那些民军却是乱成一团,还没等他们布好方阵,“铿锵”的撞击声中,背嵬军都已是跑到了中军大旗之下,一个个喘得接不上气来。
身上地铠甲,加上手中的武器,重达五十多斤,这一个百米冲刺,让所有人都有些手酸脚软。若不是前一段时间的大运动量训练,换成其他部队,只怕早已都躺到了地上。
这些背嵬军士兵,主要由强壮、耐力好者组成,虽是忙着奔跑而来,却还不至于混乱,一个个都在寻找着自己的队列位置。
穿着沉重铠甲地背嵬军,在人群中穿插组合,转眼一个整齐的钢铁方阵,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速度快得惊人,前后用了不到一壶茶的时间。
看到原阳背嵬军的三千士兵,用令人眼花缭乱地速度,组成了钢铁大阵,民军不由都是惊呆了,刚才还乱成一团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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