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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厨小蛟在线养鹅[美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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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云也是一愣,挨近泽瑜身边,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他的脖子,被瞪得心虚,道: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见你倒在地上,一着急,不知不觉就记起怎么说话了。”
泽瑜直直望进白鸟湛蓝的眸子中,板起脸半晌没出声,好一会才开口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嗯?”
“真的没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崇云忍不住扬起翅膀,虚张声势,脸上强作镇定。
“好吧。”
泽瑜垂下眼,默默走出屋外,把晒好的芝麻倒进石磨中,却没有再看崇云一眼。
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泽瑜不认为自己会记错,当时在山里被鬼吓晕时,救下他的那个声音跟白鸟发出的一模一样。
这代表什么?
那时白鸟已经能化人形了?
不愧是瑞兽重明鸟,泽瑜叹了口气,心想除非自己化龙,这等天生的气运和法力是羡慕不来的。
“你生气了吗?”
两人相遇以来,泽瑜一向活泼开朗,崇云和他一起绝不会无聊,从没像现在这样安静。
崇云隐隐不安,展翅跃到石磨上,用白圆脑袋拱了拱泽瑜的胳膊:
“你别生气呀,要不我再送你点别的赔礼?”
想起昨天的鸡毛掸子,泽瑜推石磨的手果然停了下来,撇了撇嘴:
“不要再拔毛了,看你都快秃了,我今天就给你磨些黑白芝麻做芝麻糊,凡人的医书说可以生发,长羽毛应该也是一个道理。”
崇云:……
磨好芝麻,泽瑜又炒了些糯米粉,恰好蒸好的竹鼠可以出笼。
拣出盆子中葱、姜,他重新烧开锅,热上猪油,放进蒸过的竹鼠,再倒入事先做好的汤底,辅以白菜、笋片、香菇等山珍提味。
待汤煮热,即捞起浮沫,加入胡椒调味,最后淋上麻油。
如此做出的汤底色泽醇厚,竹鼠肉香鲜美,令人垂涎三尺。
这道清蒸竹鼠皮爽肉滑,入口即化,与前几天吃的山猪和山鸡相比,又是另一番风味
“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比琼浆玉液的味道还好。”
瞄见泽瑜的脸色缓和不少,崇云抓紧机会挽回,当然,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哼。”
乜了白鸟一眼,泽瑜低头不说话,方才他一直在迟疑,到底该不该提自己的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泽瑜抬眸,鎏金色的瞳孔似映着星辰,崇云的心跳莫名就漏了一拍,下意识开口答道:
“崇云。”
“崇云。”
低低跟着念了一句,泽瑜俊秀的脸上绽开一个和煦的浅笑,崇云不知为何脸上发烫,又听他由衷道:
“崇仰云霄,很配你。”
泽瑜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崇云虽是重伤,恢复的速度可比自己快好几倍,可见修为之高。
仗着对方落难,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总有些占人便宜的意思?
待一人一鸟吃饱,泽瑜抿紧嘴唇,他下定决心,就算对方可能会拒绝,也得试一试,只希望崇云不会误会他的意思。
“怎么了?”
发觉那人脸色不对,崇云也有点紧张:难道泽瑜真的记恨他了?
咽了一口水,泽瑜微微抬眼,浓密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一片阴影,金色的双眸如同一汪清泉,他双手不自觉绞紧,仿佛能听见急速的心跳声,轻轻开口:
“我知道说这个有点唐突,若是你不愿意,就当没听过吧。
等你伤好,能不能带我回羽山?”
作者有话要说:
泽瑜:生气了,哄不好了
崇云:抱抱╭(╯3╰)╮
特别感谢 落涯风扔了10个地雷
第15章 第十五章
黎明前街道一片漆黑,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吱呀吱呀”的车轮声从远而近,到市集中心戛然而止。
城里设有严格的宵禁,好几次,泽瑜和崇云都差点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借着夜色掩盖和小施法术才得以脱身。
吃力把蔡膳学和两个杂工依次从车上搬下来,泽瑜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做“坏事”。
“接下来做什么?”
“赶紧躲起来,就剩一刻钟了。”
泽瑜抱着崇云藏到角落,屏息等候五更锣敲响,他把头枕在崇云头顶,柔软的绒毛垫着下巴舒服得很,闷声道:
“你昨晚答应我的事可不准反悔。”
“知道了。”
昨天泽瑜一一说出自己是如何流落到人间,请求他帮忙,崇云花了半晚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条蛟。
但关于泽瑜附身的原因,崇云还是有点疑问,他总觉得对方瞒了些什么。
“五更了!”
兴奋地晃了晃崇云的脖子,泽瑜听见,大街上逐渐有了人气,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我的天!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丢死个人!”
蔡膳学和两个杂工被剥得清光,全身上下被麻绳捆得像粽子一样,关键的地方只堪堪盖了些烂菜叶,披头散发瘫坐在地上。
三人脸上乱七八糟,涂了只乌龟和五颜六色的调料,最显眼的还是胸前四个乌黑的大字:
“我是无赖!”
“哎呀,这不是蔡大厨家的宝贝儿子么?怎么这么惨?”
“平常欺负人惯了,遭报应了吧?”
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泽瑜踮起脚尖也望不清三人的表情,但想着三人应该也已经醒过来,让他们出丑的目的也达到,便打算悄悄抱着崇云离开。
“让开!”
一个双目赤红、面白如纸的人大喝一声,粗鲁地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这不是蔡大厨又是谁?
“他印堂发黑,阳气消散,要小心。”
崇云压低声,扯了扯泽瑜的衣袖,这些人身上都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即使不用崇云提醒,泽瑜也看得出,蔡大厨双目深陷,两颊发黄,分明是靠一口气死撑。
“我的儿,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爹给你报仇!”
“爹,救我!”
人高马大的蔡膳学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满脸颜料一块块往下掉,堂堂七尺男儿把头埋在蔡大厨的怀里抽噎,像个没戒奶的婴儿。
“是他,他还打算跑,是他害的我们!”
两个杂工眼尖,一下就望见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泽瑜,作势要推开人堆上前教训他,可忘了自己狼狈的处境,身体只消一动,堪堪遮蔽要害的菜叶尽数掉落地上,引得一阵哄笑。
“快闭嘴!”
蔡大厨脸上黑如锅底,一记狠辣的眼刀劈向泽瑜,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儿子,示意另外两人别再丢脸。
可惜,蔡膳学不懂他爹的用心良苦,扯住蔡大厨的胳膊嚎啕大哭:
“爹你不要放过他,昨天我带人去他家,一撞开门那只疯鹅就朝我们吼,一定是他下了妖术,就该把他送到官府去烧死!”
周遭一阵哗然,泽瑜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他还一个字没说呢,这人全交代了。
“你给我住口!”
一巴掌扇向蔡膳学,留下五个通红的掌印,刚才哭天喊地的大男人像是被扇傻了,愣愣看着他爹,啜泣都停了下来。
蔡大厨额头青筋爆现,厌恶地甩了甩手,扯住蔡膳学的头发,向另外两个杂工喊了声:
“我们走!”
“出师宴当天,他们一定会有很多小动作,你得把我给你的法器带在身上。”
一人一鸟回到小屋,想起刚才的事,崇云关切叮嘱道。
“法器?你说的是那根鸡毛掸子?芝麻糊熬好了,吃点?”
泽瑜倒是不担忧,忙着手上的活计,芝麻粉是他昨天磨好的,倒进锅里加水大火煮,边煮边搅拌,再加入炒成淡黄的糯米粉拌匀,为的是增加甜糯粘稠的口感。
虽然他一时半刻克服不了对鬼的阴影,但凭他现在的灵力,还真没必要把区区小鬼放在眼里。
“有点丑。”
看了一眼锅里,乌漆墨黑黏糊糊一团,崇云嘀咕了一声,这些天他的胃口早被泽瑜养刁了。
可是,芝麻的甜香扑鼻而来,充斥整间小屋,又让人禁不住流口水。
“你先尝尝再说,这个有助羽毛生长的。”
手指点了点圆不溜秋的鸟头,泽瑜舀起一碗,放在嘴边吹了吹,给崇云喂下一口。
“松软顺滑,甜而不腻。”
崇云低下头,一口喝下半碗,称赞后又问:
“出师宴你打算做什么菜式?”
当然,他真正的意思是:那天有什么好吃的?
“秘密。”
嘴角漾起一个浅笑,泽瑜看了一眼屋里,墙边摆了好些捡来的竹条,他要做一个这城里从没人尝过的菜。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他是想做什么?”
出师宴这一天,泽瑜找来一辆小小的拉车,把所有要用的工具、食材放了上去,一路拉到城里,沿途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他是不是打算做深井烧鹅?”
“我看像,那鹅长得挺肥,肉应该不错。”
出门时,崇云不依不挠一定要跟着,泽瑜没办法,只得把他也放到了车上,并要求他隐去气息,别打草惊蛇。
“你可来了,我还怕你被吓得连夜逃了呢。”
一人一鸟来到闻香楼,抬头便见蔡膳学一身短打,环起胳膊,嘴角扯起一个令人生厌的奸笑。
“你这说的什么话,毕竟学了五年,要勇敢面对自己一事无成,也是种勇气。”
听见门外的声响,蔡大厨皮笑肉不笑地从里面走出来,他今天难得穿一身上好的棉麻袍子,可一点不像大厨,反像个小气的暴发户。
“为什么是两个灶台?”
不理会父子两人的奚落,泽瑜放下拉车,一眼望见戏台上又似当初那般,盖起两个灶台,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红布,但今天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参加才对。
“你大概是躲得太久,也没人去通知你一声,真可怜。”
老板假惺惺地抬手要拍泽瑜的肩膀,却被对方侧身避开,脸上顿时僵住,阴阳怪气开口道:
“这次的规则改了,不单只要满足食客,还得赢过对手,才算合格。”
“要是害怕,可以不参加,免得当众出丑。”
蔡膳学得意地扬起一边眉毛,昂起头:
“对了,别吓尿,你的对手是我。”
“怕是想逃也逃不了,你看他一穷二白,身上这衣服搞不好是偷来的,不参加就得赔上好几年的工钱啰。”
帮腔的是蔡大厨,他正眯起眼,瞪着泽瑜目露凶光。
“我没所谓,”
如果不是忌惮自己扮演的是“谢泽玉”,泽瑜当下就想用法术烧掉这破店,无视怒火中烧的蔡家父子,他有意摆出一个云淡风轻的表情,问道:
“有对手赢起来更爽快,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
老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阴沉沉的目光望了蔡家父子一眼,后者会意,马上跟了过去。
担心有人要对他的东西动手脚,泽瑜把崇云留在车上看管,独自把车上的东西一箩一箩搬到台上。
闻香楼的数个店小二和厨役学徒就这么站一边,冷眼旁观,竟没一个人想要上前帮忙。
这也怪不得他们,要是谁今天敢帮他,怕是得卷铺盖滚出闻香楼。
前胸后背各挂上一个篮子,总算搬空拉车,泽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摸了摸崇云背上光洁的羽毛,笑道:
“辛苦你了,我们走吧。”
任由泽瑜忙得满头大汗,蔡膳学根本没有要准备的意思,翘起二郎腿在下面看戏:老板和他爹已经安排好一切,这次一定要扒下谢泽玉一层皮,让他以后不敢再跳。
“别怕,我在,不行的话我来想想办法。”
看出泽瑜笑容有几分僵硬,崇云轻轻用翅膀蹭了蹭他脚边,安抚道。
“嗯,我不怕。”
听见崇云的鼓励,泽瑜方才还在忐忑的心放下不少,尽管不被所有人看好,只要有一个声音支持他,这就够了。
整顿过带来的食材和工具,泽瑜开始动手检查灶台,不看不知道,老板和蔡大厨真是给了他个大“惊喜”:
用来搭建灶台的砖摇摇欲坠,推一推就可能要塌掉,更别提里面的禾草,半堆都受了潮,不用想肯定是点不着,连灶火都没有,他该如何下厨?
放下禾草站起身,泽瑜用手摸了摸案上的砧板,上面明显裂开一条大缝,一刀下去怕是得断开两半。
砧板上的菜刀自是不用说,不知道多久没磨过,钝得只能用来拍蒜。
接着他随手拿起旁边一瓶调味用的胡椒粉,一闻便知,里面是“加了料”,粉末结成恶心的一坨,看着就倒胃口。
最后检查闻香楼给他配的一口大炒锅,生锈不说,底薄得仿佛一敲就碎;要是用这么一烂锅,万一煮着煮着烧底穿了,不被烫伤就谢天谢地。
秀雅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泽瑜淡金色的眸子扫了一眼台下,心中嘲讽道:
“以为使上这些下三滥手段,就能拦得住我?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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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问:大家觉得哪个文名比较好QAQ喜欢这个风格的封面不?
第16章 第十六章
其他东西可以不要,灶台是必须修的,泽瑜低头沉思半刻,从带来的箩筐里翻出几块鳞片,和几颗鹅卵石,动手填补灶台。
看见台上泽瑜的举动,店小二带头发出一阵哄笑,惹得堂下食客也忍不住掩嘴低笑。
老板和蔡大厨对看一眼,盖不住嘴角洋洋得意:他们羞辱谢泽玉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无用之物——只能用来塞灶台缝隙,暗指的就是谢泽玉。
泽瑜耳朵很灵,自然也听见了台下的窃窃私语,手一捏,差点把一块巴蛇的鳞片折断。
这些鳞片是泽瑜特意收集来,虽不能食用,但坚硬耐火,用在这里刚好。
拣出受潮禾草,点不着没关系,泽瑜微微一笑:
蔡大厨万万想不到,反倒替他省事了,禾草自有别的用途。
泽玉郑而重之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这是原主——谢泽玉最珍视的东西,是对方的信念所在。
接着,泽瑜便做出一个满座皆惊的举措:
他胳膊一甩,把一根数尺长、手臂粗的麻绳悬在横梁上,绳尾垂在灶台两侧。
老板腰板挺了起来,双眼狠狠瞪着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人想做什么?觉得铁定会输,宁可当众吊死?拖着酒楼的名声陪葬?
好几个店小二准备冲上台,然而下一刻,众人的疑惑便得到解答:
泽瑜一气捧起一口足有几丈宽的大锅,用麻绳在两锅柄打了俩死结,稳稳当当吊在灶台上。
这口锅看起来足有十来斤重,没人料到,谢泽玉这小身板竟爆发出这么大力气。
若是锅中再倒入食材,合计有几十斤,光一人臂力肯定是翻不动,吊起来想必是为了借力,看客心里不说,暗暗却都在称赞他的巧思。
将从山上采来的葱蒜、香菇等山珍倒在带来的砧板上,泽瑜双手挥舞菜刀,整个酒楼能听得见整齐的唰唰声回荡,连日苦练的刀工,总算有展示的机会。
“噼啪”一声燃起灶火,随之而来的还有弥漫开去的甘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他烧的是艾草?”
一经提醒,越来越多人认出了这种特殊的药香,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不理会台下的质疑,一连串“嗞啦”声响,泽瑜动手往热好的锅中倒入山猪油。
光是这股油香已让不少人垂涎三尺,眼珠都掉了下来:
这么醇正的香气,那得用多少猪油才能熬得出来,小伙子用料真舍得!
待油烧开,便放入方才剁好的山珍,爆炒出香汁。
这对座上食客又是另一种折磨,香菇霸道的香气钻入鼻息,醇厚诱人,不少人肚子都开始打鼓。
等炒好香菇,泽瑜也被锅中的热气烫得满头大汗,他灭掉灶火,随即挥刀割断麻绳的死结。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大铁锅差点没把灶台砸散,不顾目瞪口呆的看客,泽瑜再一次展现他的神力,起手将还冒着热气的铁锅端到一旁,冲全程发愣的崇云眨了眨眼睛,故意扬声喊道:
“看好啰,可别让人趁机‘加料’呀。”
老板和蔡大厨一听,脸瞬间拉了下去:什么意思?这竖子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他们么?
两人听得见,台下的食客也会多加留意,要是明着动手,闻香楼的信誉就毁了。
警告过心怀不轨的人,泽瑜深呼一口气,收回心神,接下来这一步,才是重头戏。
前些天,泽瑜悄悄探听过城里酒楼的菜式,也翻看过谢泽玉留下的食谱,食材比较单一,以传统的鸡鸭鹅鱼为主,而猪肉太贵,普通人家不一定吃得上。
再说,山猪不如山鸡容易捕捉,所以他便将食材锁定在现有的两种肉上。
“这是什么?”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跟刚才那口锅差不多大的扁平竹箩筐,上面铺着一块平整的白布。
像刚刚一样,泽瑜用麻绳吊起箩筐,这个筐是他根据记忆,编了两天才编好。
竹条用的是慈竹节上最为柔韧的一段,承重力自不必说,毛躁少,还带着清新的竹叶香。
受潮的禾草刚好可以在这时派上用场,泽瑜将草平整铺在灶上,重新燃起灶火。
如此一来,禾草便起到了缓和火势的效果,毕竟控制火候一直是个难题,竹子要是被烧焦,菜的味道就毁了。
台下众人眼睁睁看着泽瑜翻出好几个大瓦罐,将如同牛奶一样洁白的浆液倒入箩筐,借着麻绳支撑,泽瑜抬手晃了晃竹筐,那些不明浆汁便平整铺在筐中白布上。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做法,禁不住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菜?
泽瑜没给他们太多议论的时间,迅速倒进腌好的碎肉,混进刚才剁的香菇,手上抓起一根手臂粗的锅铲,铲子足有半尺宽,三两下就把凝固的米浆卷成团,上碟,一气呵成。
如此反复两三次,众人都看直了眼,个个跃跃欲试:口感到底会是如何?
但坐下下面的老板和蔡大厨就没那么好兴致,不等老板发话,蔡大厨一脚踢向自己的儿子,呵斥道:
“废物!发什么呆?没见人家都快好了么?”
蔡膳学平常最怕老爹发火,一下子就焉了,手忙脚乱系上围裙,匆匆忙忙走到灶台旁。
他什么也不需要做,掀开蒸笼,里面放着三条手臂长的石斑鱼,均已去鳞切腮。
光是食材等级,谢泽玉就已经输了一大截,试问这么大的石斑鱼,平常除了达官贵人,谁吃得起?
台下多是凑热闹的平民百姓,就是拿出其中一条,风评也会向着他。
而且,石斑鱼肉质嫩白如玉,比鸡肉香甜,更有海鲜特有风味,用清蒸即可最大限度带出其本身的鲜美。
唯一的难点在于去腥,鱼身用盐抹过,蒸碟上撒好姜丝,蔡膳学盖上蒸笼,让店小二替其看灶火,瞄了一眼忙活的谢泽玉,不禁就打起歪心思。
崇云半眯起眼睛,已无聊得快要数起自己羽毛来打发时间,四条蛇一样的黑影不声不响蹿到泽瑜灶台边,他霎时眼冒精光:
总算来了!
微不可觉的“嘶嘶”声一掠而过,台下的蔡大厨忽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倒在地上,白眼上翻,手脚不受控制般痉挛,似是快要断气。
“怎么回事?”
“来人,喊大夫!”
蔡膳学见自己的爹性命垂危,哪还顾得上比试,跳下台慌乱道:
“不要比了,送爹去医庐要紧!”
“不行!”
老板面目狰狞,拧起他的后颈,凶神恶煞地恐吓道:
“你知道今天这场比试意味着什么吗?天塌下来你也得继续,你敢输,别说你老子的命,你的命我也要了!”
“儿子……”
嘴上一片猩红,蔡大厨气若游丝,颤巍巍抬起手,示意蔡膳学凑近:
“能赢,别怕,回台上。”
他的话被台上的崇云听了去,只见白鸟湛蓝的瞳孔中,银光一闪而过:
还真是执着啊,且看你还有哪些招数。
等蔡膳学重新回到灶边,石斑已差不多可以出笼,而泽瑜也恰好完成他的菜品。
“那么,有请各位品尝——龙凤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光顾着修文修文案_(:з」∠)_明天双更鸭
第17章 第十七章
“何谓龙凤会?”
台下食客个个昂起头颅,更有迫不及待的人大声发问。
“这个,各位客官尝一尝便知。”
有意卖了个关子,泽瑜低笑一声,用两根狭长的竹竿代替筷子,细心割开柔嫩雪白的米卷,霎时香气四溢,再淋上独制的咸香调料,无不令人食指大动。
“考虑到每位口味轻重不一,若是想试试不一样的酱料,众位不妨上前自行添加。”
泽瑜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将用来盛放菜肴的长方形竹筐推到大厅正中,在两面摆上装有酱料的瓦罐,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暗舒一口气:可算做好了。
“各位稍安勿躁,一个个来,人人有份。”
示意店小二维持好秩序,老板给坐在角落里几个人打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悄无声息混入到排队的人群中。
“这是米香味?米粉卷?”
上次比试充当评判的虔婆花姑,自不会放过这次能吃又能看戏的机会,她勾起手指,尝过一口便忍不住眉开眼笑称赞:
“口感爽滑,粉皮不仅厚薄均匀,还洁白有光泽,不错!”
“邓叔,你要吃到什么时候?后面还有很多人啊,老板都不管么?”
一个排队的食客大声嚷嚷,好几人也跟着发起牢骚,也难怪,这位邓叔正是上次同为评判宁府管家。
只见他慢悠悠绕着“龙凤会”走了一圈,时不时停下来,在不同的位置夹上几口。
“邓叔,这还有一道呢,要不悠着点,别让次货影响胃口。”
老板没办法,一脸谄媚地劝说道,也怕邓叔再这么赖着不走,要引起公愤。
“你们懂什么?只吃一边,哪叫吃全?”
宁府的管家怎会理这些,邓叔鄙夷地瞥了一眼队列,转头向泽瑜竖起大拇指:
“小伙子,我算晓得为何这道菜叫龙凤会了,够贴切!”
他这么一说,像是在其他食客心中抓痒痒一般,甚至有只吃过其中一边的人要求返场,不少人吵着要邓叔讲个明白。
“呕,这肉夹着血丝,该不会没熟吧?”
“啧啧啧,真的,好恶心啊!”
“大家别吃了,生肉吃了要拉肚子的!”
那边邓叔还没开口,离他不远处,忽地“哐当”一声响,有个看着像小贩打扮的壮汉双手捂住肚子,手上的瓷碗摔得粉碎。
那人神情痛苦,更作势伏在地上干呕。
“怎么回事?”
眼中闪过一丝得瑟,老板忙不迭推开人群,不由分说扶起倒在地上的壮汉,硬是在那张市侩的脸上挤出几分关怀之色:
“小兄弟,你怎么了?难道是吃了这道菜不舒服?”
“他这肉没熟,我要吐了。”
壮汉话没说完,又发出一连串干呕声,不少人掩住鼻口,放下筷子的“啪嗒”声响此起彼落。
“可否让我看看?”
不慌不忙走上前,泽瑜面不改色,他很清楚,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唉,你能想出这个菜色是不容易,可惜,始终是学艺不精啊。”
老板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一手捂住扬起嘴角以免被看穿,精明的眼珠偷偷观察泽瑜的反应。
“很遗憾,你吃的这肉,不是我这菜里的。”
端起那个壮汉吃过的盆子,只看一眼,泽瑜便心知肚明,怒极反笑:
这群人果然是又蠢又坏,上不得台面。
“你这什么意思?说老子诬陷你?”
上一秒还“奄奄一息”的壮汉,一听见泽瑜的话,“蹭”一声站直,比瘦弱的泽瑜高了一整个头,挽起衣袖就要动手。
“哎呀,客官不要动气。”
老板嘴上是这么说,身子却默默往后缩,转头劝说泽瑜:
“都当场被逮住了,你就认了吧,这位客官的医药费我会替他出。”
话音未落,壮汉已气势汹汹一拳直挥向泽瑜面门,围观的人来不及惊呼,只听“嘎嘣”一下脆响,六尺壮汉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抱着手腕痛得猛飙眼泪。
“你再不住嘴,我连你另一只手也折了,不过你别担心,老板会负责你的医药费。”
两手轻松地活动关节,泽瑜一字一句夹着阴冷的杀气,连一旁围观的老板也感到背后发凉:
五年以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谢泽玉、怎会变成这样?
“让各位见笑了,”
泽瑜小心抚平衣衫上的皱褶,优雅对四面一抱拳,只当刚才不过是一场小插曲。
他高举起方才壮汉吃过的碟子,娓娓而谈:
“我之所以说这肉不是我的,乃是因为,他这碟中的生肉肉质松软清淡,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土黄鸡。至于我用的是什么肉,想必瞒不过邓叔的舌头,不知是否有幸能请邓叔替我证明清白?”
“当然可以。”
正打算高谈阔论一番,无端被壮汉打断,邓叔心中满是不悦,听见泽瑜恭维的话,自是不能更欢喜。
他几步走到台前,用筷子划开粉皮,夹出一片冒着热气的嫩肉,在口边吹了吹,陶醉地送入嘴中,吊足众人的胃口,方说道:
“所谓龙凤会,龙为鲤鱼,凤为鸡,米浆磨出的粉皮净白似云层,取龙凤在云端起舞之意,我说得对不对?”
见泽瑜谦虚地点了点头,邓叔对他好感更甚,继续说道:
“鲤鱼用的是胭脂鱼,嫩滑鲜甜,滋补养生;鸡肉用的是七彩山鸡,应该是提前用山药熬煮过,紧实有嚼劲,还加进了虾米和山珍提味。这里面‘龙凤会’里面,半边是鱼肉,半边是鸡肉,各领风骚。所以我说,要两边吃过,才算吃完整。”
他顿了顿,眉间轻轻皱起,瞳孔中掠过一丝迟疑,抬眼询问道:
“唯独其中有一种鲜肉,温润软烂,我竟然叫不出名字。不过,我邓某可以用人格担保,绝不是山鸡肉,应该是更罕见的野味才对。小伙子,能说说那是什么吗?”
“不愧是闻名全城的老饕,见多识广,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诚恳向邓叔一拜,泽瑜垂眼拱手,微微一笑委婉道:
“那确实是野味的一种,至于是什么,就容我在这里作为悬念,给大家留点余地总是没坏处。”
“哈哈哈,小伙子有意思,你多做几次,我一定能尝出来。”
如泽瑜所料,邓叔一点不生气,要是他就这么说出来,那才叫无趣。
“至于这位大哥,你为何要大费周章捣乱,我也不想知道。”
眼角有意无意扫了老板一眼,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泽瑜很是满意,便低头对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大汉说道:
“为免打扰各位食客的兴致,你还是赶紧去看大夫吧。”
“对对对,赶紧出去!”
不愧从商多年,老板迅速反应过来,一脚踢了踢壮汉,抬手安抚周遭的食客,赔笑道:
“大家别担心,好戏在后头,蔡厨子,鱼好了就端上来!”
蔡膳学躲在人群后面看热闹,半天才意识到老板口中的“蔡厨子”,指的是他。
“出笼啰。”
笼中白气腾腾,三条手臂粗的花尾石斑上点缀葱花,海味特有的鲜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少人惊得瞪大双眼:这么大的石斑,可真舍得!
先前蔡大厨被扶到一边休息,上菜只能由蔡膳学和小二来完成,石斑鱼被推大厅中央,与泽瑜的竹筐并排放着。
“奇怪,这明明是上等的石斑,到底差了些什么?”
老板和蔡膳学满心以为,下了血本,必定是让人赞不绝口。
不料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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