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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炼器大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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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掣点头,而后指着尸体上的伤痕道:“师兄请看,此人七窍流血,口中吐出黑血,显然是被震碎心肺所致;胸口处的血洞伤口平整光滑,应是被圆形利器所伤。倘若是巨兽所为,身上竟无任何爪子撕扯咬伤,未免太牵强了些。所以我想,杀人者应该就在进入秘境中的五百名弟子之中。”
众人听闻此言,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了一阵喧哗。云峦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问道:“现场可否留下什么东西?”
云掣从怀中掏出一枚木牌来,递给了云峦,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他开口道:“现场只遗留下了此物。”
云峦接过木牌来,仔细看了看,表情闪过一丝诧异,继而道:“此物乃是一等弟子的腰牌。”
云掣点头道:“这腰牌整个昆莱也只有五十名一等弟子有权利佩戴,其他弟子根本接触不到。掌门师兄不如将这五十人集中起来一一查看,没有腰牌的那名弟子便是杀害同门师兄弟的罪魁祸首了!”
云峦沉吟道:“既然如此,便依云掣师弟说的做罢。”
云掣得到云峦的首肯,立即朝众人道:“所有一等弟子皆集于正殿前方来。”
鹿鸣在见到云掣时,便已有了不好的预感。那日他偷听到云掣与那神秘人的对话后,慌忙逃跑之迹,竟如此大意地将腰牌遗落在秘境之中,且恰巧被追赶而来的云掣捡到。如今看来,这云掣为了将他引出来,竟狠心杀死了昆莱弟子,并将此事嫁祸于他。如此一来,不仅能让他背负起这杀人罪名,还能将那日偷听谈话的人揪出来,还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其用心歹毒阴险,实属罕见。
鹿鸣手指攥紧,这众目睽睽之下,若真是被这云掣得逞了,自己定然百口莫辩,只能含冤将这杀人之罪给坐实了。况且这腰牌乃是拂尘大师亲自炼制的,不仅材料难寻,且独一无二,不可复制,就算现在进入空间内制作出了类似的腰牌,精明如云峦,岂有看不出来之理?届时只会不打自招罢了。
鹿鸣鼻头冒出点点细汗,这骑虎难下的境地,自己该如何是好?
景陌一直站在鹿鸣跟前,他对鹿鸣了解颇深,岂会不知道鹿鸣从方才开始就神色有异。虽然哥哥掩饰得很好,但却依然逃不过景陌敏锐的直觉。景陌心中一动,难道此事和自家哥哥有关?哥哥性子寡淡,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幅表情着实有些反常,想来应该是与此事有关系了。虽然他不知道哥哥曾在秘境里经历了些什么,但他总归只向着哥哥一人,无论他做了什么事,自己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他身边,纵然是与全世界为敌那又如何。只要陪伴在哥哥身旁的人只有自己,那便已是世间最好的事。
想到这里,景陌伸手轻轻拉住了鹿鸣有些冰凉的手,继而向鹿鸣传音道:“哥哥别担心,我有办法。”
鹿鸣神色微愣,抬眼朝景陌望去。景陌朝他微微一笑,投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继续朝他传音道:“哥哥安心等着便是了。”
☆、第五十章 险过一关
等所有一等弟子皆到正殿前方等候之时,云峦和云掣便来到众人面前。云掣沉声道:“门中弟子无端被人害死,现场只留下这个一等弟子的腰牌。将大家召集起来,无非就是想检查一下各位的腰牌有没有携带在身上。若是没有,那便是杀害同门师兄弟的嫌疑人。”
众弟子听到这番话,表情顿时一变。这一等弟子的腰牌十分重要,无论是进出炼制作坊,还是到各个藏书楼阁取阅书籍,都需要腰牌证明身份,所以大家都很宝贝这枚腰牌,遗失的情况十分少见。若真是在尸体旁发现了一等弟子的腰牌,多半是和此事有关系了。
云掣接着道:“好了,大家都将腰牌掏出来吧。”
众弟子不敢不从,急忙念了法诀,将封印腰牌的符咒解开,取出来放到手里。鹿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暗自替祈祷景陌方才说的办法能奏效。而就在这时,一声叫喊忽然从人群里传来。那人怒道:“赵子清!竟然是你杀了同门师弟!”
所有人听闻心中皆是一惊,急忙扭头朝声源望去。只见那位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赵师哥此时正憋得满脸通红,眼眸里带着惊恐,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杀的!”
“那你的腰牌呢?”身旁的人厉声问道。
赵师哥怒得眼睛都红了,急得在原地直跺脚,然后骂道:“我与你在秘境中整日待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杀人?!”
那人一愣,沉默了片刻,继而喃喃道:“对啊,自入秘境后,你我二人便形影不离,怎么可能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我却什么不知道呢?不应该啊。”
“仅凭腰牌,的确不能确定凶手是谁。”人群里忽然有人开口道,“我的腰牌也不见了,想来是在杀巨兽的时候弄丢了吧。大家不妨好好看看自己的腰牌还在不在。”
听到这番话后,方才没有翻出腰牌而在原地冷汗淋漓不敢承认的弟子们总算松了口气,纷纷站出来表示自己的腰牌也不见了。云峦粗略数了一下,遗失腰牌的竟有七人之多,而鹿鸣和景陌就在这七人之中。
站在一旁的拂尘大师见状,立即开口道:“我听说水泽秘境内有一种异兽,名为灵狐。这种兽类体型虽小,但却十分灵活。灵狐昼伏夜出,最喜欢偷取宝物,往届试炼比赛也出现过此类情形。掌门,此事还得重新彻查才行,光凭一个腰牌并不能断定凶手的真实身份。”
云峦点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务必尽快抓住真凶。”
拂尘立即颔首道:“是。”
云掣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恨得牙痒痒。眼看那日偷听对话的弟子就要浮出水面了,却不曾想竟横生枝节。想来是那偷听之人害怕暴露身份,这才施了法术将众弟子的腰牌都偷了个遍,这才造成是雪狸偷盗的假象。没想到那人竟如此大胆,当着众人的面也敢这般行事,居然还逃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甚至连他自己也丝毫没有感到灵气波动的状况,看来,此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修为定然十分不凡。
云掣将目光投向鹿鸣、景陌和沈书言所在的方向。若说在场所有弟子中资质最佳、且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偷取腰牌而不被发现的,恐怕就是三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了。并且,他们三人腰牌也都遗失了,也不知道那日偷听谈话的究竟是谁。不过好在范围又缩小了一圈,拢共也就那么七个人,总比之前的五十人要容易调查很多。
云掣看了不远处的云峦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这云峦果真还是不够相信自己,尸体是他发现的,没想到竟是让拂尘来插手调查此事,还真是偏心得紧。如今要想从那枚腰牌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无疑是难上加难。况且,那拂尘聪慧敏锐,颇有手段,时间拖久了难不了被他查出些什么来。
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那名偷听的弟子会很快将他供出来,他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下偷取腰牌,却没有立即揭穿自己,那就说明此人疑心病很重,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若不是有十足的证据或是时机已然成熟,那人是绝对不会现在就将这件事上报给云峦,一来云峦未必相信,二来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话,所以现在反而可以安心调查此事。不过,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增加一份危险倒是真的。看起来,他们的计划必须得提前进行了。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拂尘命弟子将那名死者的尸体抬走后,众人便尽数散去。鹿鸣也暗暗松了口气,今日差点就被云掣神不知鬼不觉给害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加提防才是。云掣如此心狠手辣,恐怕还会用其他非常手段将自己逼得现身。
景陌同鹿鸣回到屋内,鹿鸣立即将房门合上,在房间周围设好阵法,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将那日缩听闻的情景细细向景陌道来。
景陌听完后,眉头微微皱起,表情略微沉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掣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其他动作。要么就是将暗杀云峦的计划提前进行,要么就是继续用同样的办法暗害昆莱弟子,不仅能逼迫哥哥现身,还会弄得昆莱上下人人自危,人心惶惶,继而趁着云峦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鹿鸣点点头,而后道:“云掣此人不仅心思缜密,且平日里对掌门毕恭毕敬,任谁也意料不到他竟会蛰伏几百年,只为了培养势力暗中将云峦拉下掌门之位。若昆莱落入此人手中,定然不会再有往日辉煌。我们既为昆莱弟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等险恶之人坐上掌门之位。况且,若不是你在秘境内突破到了元婴期,定然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将弟子们的腰牌偷去了些,这才让我躲过一劫。”
听到这里,景陌忽然想起鹿鸣在秘境里忽然逃走的事情,满脸不高兴道:“都怪哥哥忽然离开了我,我一生气就四处找巨兽来杀,没想到却惊动了那白苍巨兽,这才一怒之下将他斩杀,没想到正好冲破阻碍,一口气突破到了元婴期。”
鹿鸣闻言,不知为何脑里又想起自己和景陌互帮互助时候的场景,脸颊突然爆红起来。他不自然地撇过脸去,抖着手替自己倒了杯茶送至嘴边,结结巴巴道:“也、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景陌好笑的看着鹿鸣,觉得他这幅害羞的模样简直太过可爱。不过哥哥脸皮薄,若在戏弄下去恐怕会生气,当下便笑着岔开话题道:“那哥哥想好怎么对付云掣了吗?”
鹿鸣表情转而暗沉起来,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他沉默片刻,眼前蓦地一亮,嘴角微微勾起道:“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继续害人的。”
景陌轻声问道:“哥哥已经想到对策了?”
鹿鸣淡淡一笑,眸子里寒光一闪,继而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会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与此同时。
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玄月镜湖前,表情略显阴沉。身旁还有一位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只不过,那人的脸被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那黑色长袍的男子正是云掣。他沉声朝那男子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男子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拂尘这几日来都在调查弟子被杀一案,无暇顾及其他;景陌、贺青辞以及沈书言等人这几天以来皆无异常,每日都在潜心修习功法;云峦则是被北门宗宗主请去讲解道法,约莫七日后才能赶回来。”
云掣冷声道:“那就好。这几日内,你务必要再多杀几名弟子,在云峦回到昆莱主持大局之前,一定要让昆莱彻底乱起来。等云峦赶回昆莱时也已经晚了。”
男子嘴角勾起,冷笑道:“量他云峦再法力再如何高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师弟会背叛于他;更不会想到,他自己欠下的孽债,会有一天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偿还。”
云掣闻言,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你为何如此厌恶云峦?”
那男子淡淡答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云掣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商量了一些计划中的事物安排,很快便离开了玄月镜湖。只是两人万万没想到,方才所有的谈话早已尽数落入了鹿鸣和景陌耳里。
景陌沉声道:“哥哥,果然不出所料,这云掣果然打的是继续杀害昆莱弟子的主意。而且,经过之前他在正殿处那么一闹,昆莱上下皆会将目光投在我们这些腰牌遗失了的弟子身上,认为凶手大约就是在我们这七人身上,根本就没人会怀疑此事的主谋乃是云掣。”
鹿鸣沉吟道:“我反而比较在意那名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究竟是谁。从他们的只字片语中来看,那人似乎与师尊有不共戴天之仇。”
景陌忽然脸色一变,随即朝鹿鸣使了个眼色,继而十分随意地开口道:“听起来倒像是以前的仇家。”
鹿鸣心头一惊,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涌上心头,让他惊疑不定。许久后他才笑道:“师尊乃是昆莱掌门,除魔卫道之事定然做的不少,惹上仇家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那神秘人所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打了幌子罢了,我们只信三分便好。届时师尊回来了,我们再仔细问问他吧。”
☆、第五十一章 尘埃落定
深夜,月光暗沉,树影摇曳,寂静蔓延至整个昆莱。时不时有灵兽低鸣一声,更添几分寂然。
一个黑影在黑暗中极速前进,不一会儿便从正殿的位置抵达了玄月镜湖。他目光凛然,身形矫捷,手中的长剑在夜空中反射出森森白光。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幽暗的叹息,一阵凌厉的杀气忽然从正前方席卷而来。他目光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身体似乎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不断朝外释的灵气迅速被收回大半,立即转身想要逃跑。
可就在这时,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忽然从空中迅速降下,那人猝不及防下被巨网盖住,伴随着一声闷响,他被巨网整个压倒在地,一阵惨叫顿时从他口中发出。
那巨网显然并非凡品,那人每挣扎一分,这网便收紧一分,不大一会儿就将那人死死扣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得在网内徒做困兽之斗。紧接着,巨网竟散发出了金色的光泽,并不断射向四周,在黑夜中也照亮了被困住的人的脸庞。
就在这时,一盏盏明灯忽然出现在了周围,悬空而挂。一时间,整个玄月镜湖变得通明透亮,恍如白昼。
“不必再挣扎了,这是缚灵网,你越动弹,这网便会收得越紧,若再继续挣扎下去,你会被这网活活勒死的。”平静而淡漠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那人顿时停止了挣扎,许久后才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倒是我大意了,贺青辞。”
说话的人正是鹿鸣。他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表情淡然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站在他身旁的除了景陌之外,还有拂尘等诸位师叔,以及数名昆莱门派的弟子们。
沈书言也赫然在其中,他漫不经心地凑近看了看,漆黑的双眸顿时骤然一缩,一双漂亮的凤眸里满满的不敢置信:“子御,竟然是你!”
众人闻言,人群中立即一阵骚乱声,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和不解。这唐子御虽是一名普通的二等弟子,但却是沈书言最为看重的小师弟。他长得瘦弱白净,早些年常被师兄弟们欺负,后来不知是何原因,沈书言忽然注意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师弟,时常去看望他,更将他带在身旁形影不离,平日里也对他疼爱有加。
唐子御被网束缚住无法动弹,一双眼眸里满是不屑,冷冷看了沈书言一眼,便低头不再去看他。
沈书言正欲张口,鹿鸣却忽然插言道:“此人并非唐子御。”
沈书言心头一惊,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口蔓延开来,他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得那样。”鹿鸣回答道,“他被人夺舍了。”
沈书言闻言,表情立即变得阴沉起来,眼眸里仿佛瞬间燃起了滔天怒火。他握紧拳头,许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把他的魂魄抽离出来,再迟些,子御便会有危险了。”
被困在网中的人冷笑一声,开口道:“想要抽离我的魂魄?做梦!”
说罢,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人猛然挣扎起来,口中立即吐出一串法诀来,那面巨网竟骤然缩紧,一阵血腥味顿时窜入鼻息之中,众人定睛一看,下一秒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缚灵网竟深陷入唐子御的身体里,鲜血从无数伤口中缓慢流出,远远看去仿佛一个血人,看上去既诡异又恐怖。
沈书言脸色猛然一变,迅速施展灵气飞身到了唐子御身旁,伸手抓住缚灵网用力扯开,唐子御的身体顿时像是忽然被抽空力气一样朝地面倒去。沈书言立即伸手将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接住,并将蓬勃的灵气不断注入他的体内,唐子御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才逐渐恢复了红润,已经微弱的呼吸才平整下来。
鹿鸣看到那黑影从唐子御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急忙从空间内取出一枚上等灵器,用力抛向前方。那灵器在空中快速旋转了几圈,便朝着正前方追去。幽暗的蓝色光泽顿时变得强烈起来,照亮了前方正欲逃走的黑影。那黑影被光芒照射到后,身体便整个顿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口中发出一阵闷哼声来。
紧接着,那人在法器光芒的照耀之下渐渐现出原形来。那人看上去少年模样,白嫩的脸蛋还显几分幼稚,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闪着仇恨的光芒,望着鹿鸣一语不发。
鹿鸣走上前去,轻叹道:“明铎,你何须做到如此地步。”
那人赫然就是明铎。他朝鹿鸣冷冷一笑,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恨,继而道:“都怪我一时大意,竟想着你与我朝夕相处几年,应是不再会怀疑到我头上,果然是我太过单纯了。”
鹿鸣神情有些哀伤,看着对方许久才道:“我也不曾想过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直以为你呆在定魂法器中从未出来过。直到几日前,我看到法器上的符咒竟因为与其他符咒相接触而失去了效用,而你却仍旧装作毫不知情,一直待在法器内不曾道明,我才开始有些怀疑起来。那日我偷听到了你与那幕后黑后的谈话,再稍微做联想,便想到了或许是你。有时候听到的并不一定都是是真相,这么多年来,你常常能见到他,也该知道他品性如何。他向来行善积德,谨言慎行,哪里像你所说的那样狠辣绝情?明铎,听我的话,把你的疑惑和愤怒全都说出来,再与他当面对质清楚可好?或许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明铎的表情立即变得狰狞起来。他大声打断鹿鸣的话,继而怒声道,“都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魂魄无依!只得终日飘荡在这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每日承受着剜心之痛,只得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挣扎存活。有时甚至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想要冲过去一剑杀了他!我恨不得他死无葬生之地!”
站在拂尘身旁的云掣悄悄朝一旁的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便心领神会,故意放大声音朝明铎问道:“不知你口中这位罪大恶极之人究竟是谁?若他真像你说得如此不堪,我们也决计不会放过此人,反而任由他在昆莱门派惺惺作态,故作暗地里却如此阴险狡诈。”
明铎闻言果然中计,他仰头哈哈大笑数声,眼眸里闪着仇恨的火焰,继而道:“这个人就是你们尊贵仿若神祗般拥护,一直受世人敬仰和爱戴的昆莱山掌门人,云峦!”
众人闻言,立即倒吸一口凉气。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阵怒喝:“休要胡言乱语,掌门他向来谨言慎行,以身作则,且品德高尚,道行颇深,哪里会做出此等恶事来!”
话音一落,无数弟子纷纷应和,明铎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笑道:“何不如问问看你们的大师兄,贺青辞呢?”
众人将目光投向鹿鸣,其中一名弟子急切道:“青辞师兄,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贺青辞沉默着没有回答,弟子们也越发急躁起来。昆莱门派内虽然也时常会出现欺负弱小的行为,但大多弟子心性纯良,有的甚至很小就被送到昆莱山修习仙法,外界的阴谋诡计很多并不了解,单纯仿佛白纸。云峦在他们心底就仿佛天神一样高不可攀,将他看做是父亲一样来敬佩爱戴,这样的事实显然让大家无法接受。更何况贺青辞现在的沉默,仿佛更坐实了掌门师尊的罪名,当下便有众多弟子朝明铎怒骂道:“妖孽!我看你就是一派胡言,今日我就要代替师尊好好教训你!”
说罢,众多弟子更是怒从心起,纷纷施展灵气朝明铎飞身而去,想要将他捉住以示惩戒。鹿鸣正准备出言阻止,忽然,一阵蓬勃的灵气仿佛狂风过境,刹那间就将那群愤怒中的弟子尽数弹开。所有弟子心头猛然一惊,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整个人被击倒在地。
“住手。”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自前方响起。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眼里纷纷闪过一丝惊喜,有弟子立即激动地大喊道:“师尊,您终于回来啦!那个杀害同门师兄弟的恶贼已经被捉住了,他竟敢口出狂言,诋毁您的名誉,您定要好好惩罚于他!”
云峦缓缓朝黑暗中走上前来,没有接口。只是伸手轻轻拉起倒在地上的明铎,黑色的眼眸深沉得仿佛一潭沉水。他望着明铎,轻轻开口道:“小铎,你终于现身了。”
明铎眼里情绪顿时翻涌起来,胸口仿佛像是要爆炸一样剧烈跳动起来。他失控的用力甩开云峦的手,怒吼道:“不许再这么叫我!”
云峦悠悠叹了口气,依旧执拗地再次拉起他的手,将灵气注入到他体内,少年惨白的脸顿时恢复了正常。云峦看到明铎已然无碍,便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弟子们沉声道:“他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几百年前,明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尽数惨遭灭门。究其原因,便是因为我曾经卜算的一卦。”
云峦的声音仿佛能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众人虽然处在极度震惊中,却无一人开口打断,只是顿在原地听云峦重新提起往事。云峦轻轻道:“那时我云游到青山镇,因为受到魔族的围剿身负重伤,是小铎救了我,并将我带回明府治伤。我因魔气入体,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是小铎带着我遍访名医,这才寻到一位得道高僧,将我的魔气排出体外,我才重获光明,恢复了正常。”
明铎听到云峦这番话,心脏猛然颤动了一下。回忆仿佛开闸一般奔涌而来,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几百年前那随心所欲地时光,再联想到日后所遭遇的一切,眼眸里划过阵阵伤痛,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他握紧拳头,目光冷冽而又痛苦。他冷笑一声,而后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云峦淡淡一笑,目光变得越发悠远起来,仿佛自己也深陷在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中。他开口继续说道:“明府待我极好,将我奉为贵客,但就在我重见光明之时,无意中却测算出明家将会引来整个修真界的波动,若不加以遏制,届时恐有倾覆之难。当时我资历尚浅,以为自己测算错误,便一遍又一遍的卜算,直至灵气耗尽,却仍旧无法测算出不一样的结果。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下却是痛苦万分,一边是自己的挚友和救命恩人,一边是每个修道者应有的责任。无奈之下,我只好与小铎告了别,谎称自己要到远处办事,实则去往昆莱山内求助师尊,也就是上一任掌门,现如今的仙帝。”
云峦顿了顿,接着道:“就在赶往昆莱的路途中,无意中遇到当时的炼器四大家族中的桑家族长。那族长我曾见过数次,与师父他老人家也算是熟络。他见我神情苦楚,无精打采,便询问了原因,我便将实情托盘而出,并嘱咐他千万不可妄动,待我到昆莱山询问师父对策之后再做打算。可就在我刚到昆莱不久,并将此事告诉师尊后,竟听闻明府竟被修真界各大家族围攻,短短一夜之间,明家上百口人皆死在了那一场大火里。当我得知一切时已经为时已晚,急火攻心之下竟被心魔所控,坠入了魔道。我执意要去杀了那群长老以泄满腔怒火,师尊却派出诸位师兄弟来阻止我。可我那时已失去理智,但凡阻我者皆被我出手打成了重伤。师父不得已之下,才使出仙术将我打晕过去。待我醒来之时,时间已然过去三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便到青山镇寻找明家,想要收回他们的魂魄。然而那群宗族长老们,竟担心明家有人以鬼魂之体炼成鬼修,对修真界造成伤害,竟联合起来灭了所有明家人的魂魄。”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无不冷然,正所谓天道伦常,肆意残害生灵本就是违背纲伦常之举,仅仅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卜卦,就将明家赶尽杀绝,原就错极,退一万步来说,纵然明府有人拥有覆灭修真界之能,行事如此狠辣绝情,想起来也着实让人背脊发凉。
明铎眼眸里泪光翻涌,却始终没有流下,只是冷声道:“那日你走后,没过多久就有数百人包围了青山镇,企图将整个青山镇夷为平地。父亲不愿看镇民们因为明家而遭到灭顶之灾,便跪下祈求那些冷血至极的长老,恳请他们不要夺去无辜人的性命,明家上下所有人愿意自裁。我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父亲母亲都死在了自己面前,心中凄冷无比,只得举起剑来,用力往心头刺去。”
明铎说到这里,目光忽然变得冷冽起来,他盯着云峦,眼里忽然变得赤红一片,嘴角却是噙起了一丝嘲笑:“直至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我竟还庆幸你早些离开了,没有因为我之故让你深受其害。我甚至还想着,在我死后或许魂魄还能寻着你的气味来到你身旁。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群人竟将灭魂法器投掷到明府上下,更用一把火将所有一切付之一炬。我则因为幼时一位得道高僧曾将一枚玉玦赠予了我,在灭魂法器想要夺我魂魄之时,我的灵魂便顺势进入了玉玦之中,这才保住了其中一缕魂。而我的亲人却因为灭魂法器而魂飞魄散,自此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明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愤怒,听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阵酸楚。他一边笑一边流着泪道:“幸而老天有眼,在我魂魄飘荡无依的那三年里,我竟无意中听到了长老们的对话,更得知了那个害得明府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我心心念念,甚至死后也一直在寻找着的人。”
云峦看着明铎,眼眶忽然微微泛起红来。他这一生唯一做错的,唯一辜负的,便是明铎。虽然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但的确是因他之故才造成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局面。他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道:“这两百年里,我一直在找你,知道你尚且安好,我便心愿已了了。两百多年日夜纠缠我的心魔,也是时候放下了……”
站在一旁的众人听到云峦的话后,心底忽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只见云峦忽然盘腿坐下,一个巨大的光罩忽然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紧接着,一丝丝金色的光芒仿佛旭日初升时的暖阳,从他体内渐渐流了出来。云峦眼眸平静无澜,束住黑色长发的发带缓缓褪下,三千青丝仿佛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头雪白,而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将金光缓缓散向四周。那金色的光渐渐扩大,最终竟覆盖了整个昆莱山。
鹿鸣心头一痛,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许久后才回过神来,急忙大声喊道:“师尊万万不可!赎罪的方式千种万种,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周围的弟子也被这幅场景弄得惊惧万分。所有人跪倒在地,泪水缓缓而流,无一不大声呼喊道:“掌门师尊,不可啊!昆莱门派不能没有您!”
云峦这是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忽然转向云掣,开口道:“云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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