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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魔尊的日日夜夜[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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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妾在山阳
文案:
重生√双向暗恋√今生前世√相杀相爱√寻找√
一代魔尊,重生在了一位灵根废、脑子傻、好龙阳的二世祖身上。
二世祖渣天渣地,不久之前,才渣了因为意外而变小了失忆了的门派某位首席大弟子。
于是谢柯开始了不断被陷害、不断被追杀,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生活。
身心俱疲!
——求助,我要怎么摆脱这个一心想要杀死我的神经病!
谢柯:渣你的人不是我!你能洗干净眼睛么天才?!
沈云顾微笑:自始至终,只有你。
千山万水,踏遍三界。
你眼眸深处不朽之火,渡我无涯海上万千寻思。
大概是一个狗血苏爽的故事~
CP属性:高冷又神经病的天才X避不开神经病被气笑的魔尊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柯 ┃ 配角:沈云顾 ┃ 其它:
==================
☆、谢柯
静心殿四下无声。
偌大的宫殿内摆着三十方青色长桌。
所有考生端坐案前,握着笔,一目十行地回答上面的问题。
此时香烟已经燃至一半,意味着离考试结束只有半个钟头,大多数人眉眼已经有了一丝焦躁。
这是赤阳派三年一次的从外门弟子升为内门弟子的晋级考试。
先是武试,后是文试。
能从武试中脱颖而出的他们无一不是筑基初期,实力相差不大。
现在考的就是对阵法符术丹药的掌握程度了。
谢柯坐在静心殿的角落里,气定神闲。
他穿着赤阳宫外门弟子的标准衣着,和其余二十九人一模一样,雪白内衫,天蓝外罩,偏偏他信笔而书的样子,成为了考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坐在上方监考是两位金丹长老。
一人面色严肃,不怒自威,视线来回扫视过每一个人;一人笑眯眯的,捋着长长的胡须,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谢柯那里看。
谢柯正顾自奋笔疾书,一路下来顺通无阻,没有卡一道题。
这些题在他看来都不叫题。
隐身符。
这不是三岁小孩都会画的么。
夺舍阵。
这个口诀还要背?
固元丹。
炼它的草药还值得考?
他的一举一动被人都收入眼中。
陈长老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道友,用神识说:“你看看谢柯。”
专注于监管的另一位徐姓长老对此嗤之以鼻:“看他干什么,他的卷子保不准比他的脸还干净。”
陈长老道:“这回你可猜错了。谢柯把所有的题目都答出来了,而且,”陈长老笑得意味深长:“还都答对了。”
徐长老微讶,也认真往谢柯那里看了一眼,扫过他写的每个字后,一愣:“居然还真是。”
随即厌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他是提前知道题目了吧。又打着重阳道人的名号在外为所欲为。”
陈长老笑:“你想多了,这一回出题的人是药峰峰主重明道人,和他爹一个辈分的,他哪威胁得了。”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赤阳宫谁人不知谢柯之名。
灵根废,脑子傻,为人还贪婪好色、张扬跋扈,是所有元婴道人的后代中最不争气的一位。
就在几个月前,因冒犯了沈云顾而被贬至外门。
沈云顾是谁,当世第一人,掌门门下首席大弟子,艳惊四海八荒的天才。整个赤阳宫无人出其右,也就只有谢柯这种不长眼的蠢货敢去招惹了。
最后自食苦果,连他爹都帮不了他,被关了足足一个月,还直接从内门降为外门。
“他这是作弊了?”
徐长老提起了警惕心,坚决不打算让谢柯这颗老鼠屎坏了考场的秩序。
“我看他也有一会儿了,他没有作弊。”陈长老又捋了捋长嘘,笑呵呵,道:“看来这回他还真的是下了苦工的。”
徐长老怎么也不肯信:“运气好吧。”
虽然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没道理。
两位金丹长老之间的交流没有声音。
不过就算谢柯听到了,也根本不会在意。
就在他答题答得快要睡着的时候。
他写到了最后的仙史题。
一直在唰唰动的笔,停下了。
第一个题目就叫他惊醒。
——凤凰神尊曾涅槃三次,分别在哪,又是为了什么。
谢柯看了很久。
三次???
哪来的三次?
只有两次。
第一次,上上天,出生。
第二次,不周山,重生。
他也只写了两次。
第三次涅槃,闻所未闻。
他的目光继续往下。
陆陆续续写了几道题后。
谢柯看到最后一题。
这回他干脆把笔都放下了。
——列举出魔头谢知非所做的几大恶事,谢知非是怎么惨死的。
谢柯:嗯……有点意思。
他低头,漆黑的长发落到了桌上。
角落里,恰光影过窗柩,打在他的侧身。
少年坐姿挺拔,乍一看,有一种名士的风雅。
魔头谢知非,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没有灵根,以武入道,法器就是掌心火,凭凡人之躯,御火在万千剑修法修中,一人独登顶,创了古往今来只属于他一人的道。
不久堕落成魔,为证杀伐,屠尽百人城。
最后被正道人士诛杀于无渡海上。
沉入海底,尸骨无存。
这是他从后来人中听到的关于自己的故事,好像还有点传奇色彩。
谢柯挑眉。
……几大恶事?
他上辈子做的恶事无非两样罢了。
甚至,第二件事,到死都还是一厢情愿……只是存在心中的恶念,什么行动都没有付出。
屠城。
然后……
他蘸墨,在白纸上,面无表情,一笔一划,写下了二字。
——渎神。
他笔一收,用手拿起试卷的两端,立起来看,纸上的墨迹还没干,谢柯借着光,眯着眼,目光只定格在仙史第一道题的那四个字上。
凤凰神尊。
凤凰神尊。。。。。。
沉入海底的那一刻,万般念想都归于原始空寂。
昔年承恩不朽火。
昔年求道不渡海。
昔年凤凰座下三千琉璃盏,他一一数过。
只是往事成灰。
他看着自己写下的字,想着:还是烧了吧。
念头只是刚刚一转,他还没有做出实际动作。
谢柯就听到了滋滋滋的声音,他一愣,往下看——
一团幽紫的火正在试卷底部蔓延。
他听到了旁边人的惊呼。
不止他一人的卷子起了火,所有人的卷子都莫名其妙燃了起来。
“怎么回事?!”
“卷子怎么突然就燃了起来!”
监考的两位金丹修士也被惊动了,那紫色火焰一看就不是凡物,蕴含森冷暴虐的气息。
徐长老出声喝道:“都安静下来!不要碰卷子!不要碰那火!”
考生们压下慌乱,不敢动弹。
陈长老则一挥袖,把所有人桌上的起火的卷子卷到空中,定住。
整个精心殿上方弥漫一团一团的紫色火焰。
幽冥紫火映入了谢柯的眼中,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把手里起火的卷子往上一抛。
恰一阵风从窗外回来,他的那张卷子往前飘,碰到了其他定着的试卷。
成为引火,在所有人惊惧的瞪大的眼睛里,滋滋滋,一连二,二连四,唰地形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悬在每个人头顶之上。
谢柯:。。。。。。
徐长老呲目欲裂,一声怒吼震得整座山头都抖了抖:“谢柯!!!”
庆幸的是,那火并没有把精心殿给烧到。
就在两位金丹前辈用尽术法也灭不了火,急得不行时。
火慢慢自己停了。
只余灰烬簌簌落下。
谢柯出了静心殿,迎面撞上的,就是他那一群缺心眼的小弟。
小弟们见他出来纷纷两眼放光,凑上来把他围住,叽叽喳喳。
“老大你没事吧!”
“我们看到冒黑烟了,是不是起火了呀。”
“哎哟喂,我就说老大你参加这种考试干什么,等过几年,这件事风头过去了,你想进内门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没伤到你吧,老大。”
谢柯挥挥手,心情日了狗:“伤到没伤到,只是又要去掌门那里走一遭罢了。”
众小弟:“。。。。。。”
众小弟:“。。。。。。老大你自求多福。”
谢柯也觉得自己应该自求多福。
掌门对他本来就是厌恶至极,如果不是顾念他爹的面子,他早就被逐出赤阳派了。
仔细想想,他今天真的什么都没做,放火的人又不是他。但依据掌门对他的厌恶程度,光是不听长老命令差点烧了静心殿这一点,就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依徐长老的命令,自己前往玄光宫见掌门。
谢柯站在灵鹫上,旁边是一位御兽宗的小哥。
俯视而下,赤阳派钟灵毓秀的七大峰,云海翻涌,仙气氤氲,往来的弟子们英姿飒爽。
御兽的小哥是个话多的。
“外门升内门的考核都那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我说谢柯你也是倒霉。”
御兽宗的小哥认识谢柯,毕竟谢柯这张人见人憎的脸,让人想不认识也难。
“你上回见掌门后,被关了一个月,直接被降为外门。这才没几个月,又要去见掌门,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啧啧。”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谢柯看他,道:“嗯,你说说。”
御兽宗的小哥嘿嘿笑出一口白牙,眼里满是戏谑:“说起来事情也是新奇,一位外门弟子缺考了。他的卷子就摆在窗边的位置,一阵风吹过,把卷子吹到了外面,恰被自外游历回来的沈云顾捡着。听人说的,沈云顾看着那卷子,一道一道题看过,然后笑了,也不知道是失心疯还是咋了,一把火就把手里的卷子烧了,卷子被下了追踪术,这一起火,所有卷子都了烧起来。”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谢柯稍微想了一下几月前的那破事,冷淡道:“他什么时候没毛病。”
小哥惊讶:“知道他有毛病你还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死命要拜到掌门门下!你怕不是更有毛病吧。”
谢柯:“。。。。。。”
小哥百思不得其解,愤然:“不光你,还有全派上上下下的女修!瞎了眼了!一个个什么似的跟在他身后!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小哥对这个颜控的世界绝望了:“她们怎么都这么肤浅!”
谢柯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づ ̄3 ̄)づ
这篇大概有点单元灵异剧的感觉,不过主线还是谈恋爱√
非正规除妖降魔,妖魔都是人心~
邻近考试周开文,大概我是不怕死@( ̄… ̄)@
主要是,不发出来,我拖延症,根本就写不下去╮(╯▽╰)╭!
因为这个月考试多,也不一定日更(会尽量日更)。
所以,现在不支持追文。
我发出来也只是为了激励自己。
寒假一月十五开始,我来日六千~日万~
☆、沈云顾
玄光殿里已经站了很多人。
谢柯一进去,就获得了无数人“怎么又是你”的嫌弃眼神。
徐陈两位长老混在人群中,也对他怒目而视。
其余一些差不多年龄的师兄弟们则纷纷抱胸在旁,等着看他的笑话。
谢柯对这种眼神见怪不怪,径直往殿中央走。
殿中央半跪着一个人,光是背影就风华绝代,一尘不染的白衣落地,水云散漫的图文隽绣衣袍之上,白玉冠下漆黑长发如流水,离三米之外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气。
冷漠薄凉,从每一根发丝透出。
谢柯心想:果然,遇到沈云顾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谢柯尽量离沈云顾远一点,也跪了下来,恭敬道:“拜见掌门。”
掌门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他的爱徒之上,眼神恨不得在沈云顾身上戳出一个洞:“理由!你倒是给我说个理由出来!”
“一把火毁了这次考核,七日后就是其他宗门来我赤阳论道的日子,你现在闹出这种笑话!是想要气死我么!”
整个玄光殿安安静静,唯有掌门的声音落地有声,其余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太重。
掌门重光道人平日里积压已久,他是剑修,本身眉眼就有几分凌厉,平日里稍微板下脸就能把一位女修吓哭。
现在明显气在头上。
玄光殿里的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缩在空气里,免得殃及池鱼。
而被他训的那个人依旧一言不发,眉间疏寒,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重光掌门气的把手边的香炉直接摔倒了地上。
砰地一声,揪得人神经一震。
“沈云顾!莫不是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了,让你连规矩都忘了?”
沈云顾垂下眼睫,神情莫测。
谢柯其实也挺想知道原因的,为什么烧了所有卷子?
只是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沉默,压抑的沉默。
重光掌门如同一座濒临爆炸的火山,气昏了头,势必要给沈云顾一个教训。
“看来不惩罚一次你,你是真的就无法无天了。”
“身为门派内首席大弟子,不以身作则为师弟师妹们树立榜样,还因私人之念,犯下这等大错!”
“沈云顾!你给我去思无崖底关着!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气。
思无崖,是赤阳宫惩罚犯罪弟子的地方。
一个山谷,狭道只容一人坐下,前后都是高高的山壁,山壁之上一笔一划刻着的是赤阳宫的宗门规矩。
寂静无声,灵气全无,还有威压在上,待上一秒钟就让人受不了。
谢柯对这个地方记忆颇深。
毕竟上次他就在那里被关了一个月。
思无崖没有人迹没有动静没有声音,他在那里静坐了一个月,将所有记忆梳理,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他上辈子死在无渡海,死在离凤凰最近的地方,也算是如愿。
屠城所造成的根深罪孽,以死作结,因果得圆。
这一回重生,既然无任何前尘羁绊,他只想斩断前缘、再修大道。
御火为道,千年前开创人是他,千年后继承人也是他。
这么想来,也算。。。。。。吾道不孤。
谢柯漫不经心想着,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半点身为当事人的自觉。
掌门处理完后,余怒未消,目光移到了他身上来。
“还有你!谢柯!”
谢柯回神,道:“弟子在。”
“目无尊长不听命令!差点火烧静心殿!你也给我去思无崖底关着!”
“什么时候沈云顾知错了!什么时候你上来!”
???
什么时候沈云顾知错了什么时候我上来?
谢柯:……
这位掌门,还真是,爱恨分明的很。
而且,把他和沈云顾单独放在一起,他确定他还能活得过今晚?
三月前那事,其余人都一知半解,为当事人明白。
谢柯是记得深刻的。
毕竟一重生,醒过来,就是双腿叉开坐在别人腿上的姿势……实在是想忘记也难。
沈云顾修长的手扶上后背,漆黑冰凉的头发落在他的手臂。
名动四方的天才,白衣雪般清寒,眼眸迷离沾染媚色,也像浮在薄冰之上的桃花。
虚虚实实,不见真实。
是他将他拉进怀里。
是他靠近他的耳边。
原主谢柯只是把他捆绑到房中,然后下了药。
那种原住谢柯专门从外面偷偷买来的,十分强烈的春。药。
名字取得极为风雅,与君醉,只是这与君醉,却是没能真正让沈云顾和他醉。
不过下了药后,效果好的简直超乎原主谢柯的想象。
之后的沈云顾就像是着了魔掌一样。
一切都是沈云顾自己弄得。
自己解开绳子。
自己站起来。
把原主谢柯拽过坐在腿上。
一手穿过着原主的黑发往下。
一手搂着原主的腰。
原主又懵又激动,简直兴奋的快要哭了。
沈云顾却只是垂眸。
他那一回也不知道在外经历了什么。
失了忆失了魂。
陷入了自己给自己造成的虚妄幻境里。
变故横生在即将吻上原主的一刻。
须臾之间。
沈云顾眼中迷离散尽,又变得冷冽,如冰冻三尺。
那只搂着腰的手,活生生要了原主的命。
再次睁开眼,谢柯壳子里已经换了个灵魂。
如果不是重阳道人察觉儿子处境不妙,快速赶到,初来乍到的谢柯估计脱身也很困难。
在那么暧昧亲密无间的环境下突下杀手……
这么一个蛇蝎美人神经病,他也和那个御兽宗的小哥一样好奇,原主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喜欢他。找虐么?
谢柯对沈云顾的第一映像就那样,不过他的情绪很少波动,对一个后辈留下的心思也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 ̄… ̄)@十二月我慢慢来……
故事还没展开,我如今更新又慢,你们先屯屯啦(づ ̄3 ̄)づ
☆、崖底
谢柯自上回的事后,还没有和沈云顾单独呆在一起过。
一名弟子将他二人送到了思无崖前。
此时已经是夜晚时分了。
思无崖前是一个山谷,一条仅容一人过的小径蜿蜒伸向黑暗处。
遣送他们的弟子同属掌门门下,素来对这位大师兄心怀敬意。
他对沈云顾说:“大师兄,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也别太担心,掌门那就是气话,他舍不得关你那么久的。”
沈云顾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往前面走。玉冠白剑,雪衣无尘,整个人的气场都是咄咄逼人般的冷漠。
谢柯打算跟上去,还没走几步,就被这位小弟子拿剑横在前方,拦住了。
谢柯挑眉。
这位小兄弟对他怒目而视,磨牙:“这回你可高兴了吧,费尽心思终于能和大师兄独处了。”
谢柯:……
谢柯:“嗯,期待许久了。”
小兄弟气歪鼻子:“你这种人连大师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谢柯食指推开他的剑,似笑非笑:“我怎么就比不上沈云顾一根头发丝了?”
小兄弟愤愤然:“你在里面给我安分点!”
谢柯往前走,当他的话是放屁。
天中月色冷冷照下山谷,也照在了谢柯脸上,虚幻朦胧的白光,流淌过少年淡漠的脸,他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眸却如枯井照映古木,森凉。
衣袂拂过花草,他看到了前方沈云顾。
这条小路不能容纳两个人并肩,沈云顾挡在前方,那么谢柯也就过不去了。他寻思这就在这里也好,反正思无崖也就是这样一条路,在哪不是一样呢。
思无崖两侧是绝壁,寸草不生。
谢柯在离沈云顾十米处坐下,月光流泻石壁,把上面篆刻的一条一条门规映得清晰。
不得陷害同门。
不得目无尊长。
不得无情。
不得无义。
不得不忠所爱,不得辱没门派。
谢柯匆匆一扫,没什么表情。
闭上眼,顾自修炼。
他所重生的这具身体几乎没有灵根,哪怕被从小无数灵丹草药砸到筑基,也因根基太弱,难成金丹。但这对谢柯来说没什么影响,他上辈子以凡人之躯在万千修士中登顶,这辈子,同样。
只是上一世,他曾万幸于不周山见凤凰涅槃,拾得不朽火。
这辈子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御火为道,火引非常重要,没有不朽火这种神物,选用的替补也不能太差。据他所了解的,这世间第一火,还有五蕴火,但炼造五蕴火,那真的是一件麻烦事。
谢柯睁开眼,确定了,他还是不能像个正常修士一样引气入体。
上辈子是凡人,却出生在修真世家,引气入体四个字,都快成他童年时的一个噩梦了。
他目光微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沈云顾。
沈云顾没有修炼,他就像是个非常听话的好弟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绝壁上的文字,月光下照着他的侧脸,修眉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丝乌发之间,雪衣上有精心刺绣的云海图文,如世外仙人,不近人情的冷淡。
谢柯只是轻微的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但沈云顾却突然就转过头来。
猛地视线交错,谢柯有些猝不及防,更让他猝不及防的,是沈云顾的眼。
沈云顾的瞳孔颜色比较浅,这种浅折射月光,诡异得生出几分蓝色来,冰魄一般。冰魄一般的眸里无情无欲,像是镶嵌了两颗华贵的水珠子,没有任何内容。
谢柯一愣。
虽说他对沈云顾的评价是蛇蝎美人,但实际上,他自始至终没有将这个后辈放心中,这种评价也不过口头的轻浮,不带任何情感。
直至这一刻,他对上沈云顾的眼睛,才知道他需要重新摆正一下对沈云顾的认识了。
真是一双。。。。。。漂亮得不真实的眼。
谢柯微怔之后,突兀风动,一股杀意贴着大地卷过来。
那些挨着缝隙生存的花草摇晃,沙沙声响。
谢柯眸光一利,凭借直觉,起来,转身紧靠绝壁。
一把剑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带起的风扬起发,他的头发有几丝被剑气斩断。
剑往前飞了一会儿,又回旋到了沈云顾的手中。
死亡擦肩而过。
谢柯心下一沉,眼含戾气,想:果然,蛇蝎美人。
只是这一回,他带了情感,厌恶的,莫名其妙的。
沈云顾要杀他。
前面那么久都好好的,所以。。。。。。就因为他看了他一眼,沈云顾就要杀了他?!
谢柯气都气笑了。
但是现在容不得他想明白,如今的他完全不是沈云顾的对手,必须跑,等到重阳道人——也就是谢柯的爹到来。
他爹是上回亲眼看着沈云顾欲置自己于死地,怎么可能还放心让他和沈云顾呆在一起。只能拖,能拖一时是一时。
沈云顾突下杀手,谢柯是没有想到的。
宗门规矩还清清楚楚写着“不得伤害同门”呢——所以这位大师兄你是想上天?
谢柯骂了一声疯子,直接扭头就往前面跑。
沈云顾手握浮霜剑,站在两侧天壁之间,背后是被拉长的倒影,冷月之下,黑发冰眸,释放的煞气成实质鼓动衣袍。一步一移,白色身影只是一闪,就直接到了谢柯前面。
谢柯跑的很快,视线突然出现一抹白的时候,抬手推向前面,下一秒,就是沈云顾的肩膀。谢柯整个人以沈云顾的肩膀为轴,凌空翻滚,跳到了沈云顾的背后。
沈云顾浮霜剑往后下一坠。
嚓。
刀锋划过衣服的声音,谢柯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腕处传来。
此时,他已经跑到了出口处,一个踉跄,手扶着墙壁就半跪下来。他猛地低头,脚腕处的衣服已经红了一大块——刚刚沈云顾的剑是直接刀刃贴着他的脚腕飞了一圈。
皮开肉绽。
万幸没有伤及经脉。
谢柯吃力地转了个身,手撑在地上,抬头,恰好对上沈云顾冷淡俯下的脸。
谢柯气得:“沈云顾,你疯了么。”
沈云顾没有回答他,冰魄般微蓝的眼,甚至不曾有一丝波澜,修长的手举起浮霜剑,直刺谢柯的脸。
真的是要逼他至此么。
谢柯唇噙嗜血笑意,抬手,雪白的手掌狠握住了横在面前的剑,瞬间鲜血直流,沿着他掌心的脉络,流到草地上。
沈云顾眼都不眨一下,谢柯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顿。
他不顾脚腕的痛也不顾手心的血,直接向前,牙齿咬上了沈云顾的脖子,一下子满嘴的血。
沈云顾的长发拂过他的脸,有微微暗香。
只是,此刻没有任何旖旎心思。
今天。
不是他把他脖子咬断。
就是他把他一剑杀死。
沈云顾在谢柯看不到的地方,唇角轻微勾起一丝笑意,是嘲笑也是漫不经心的讽刺。这是他今夜至今的唯一一个表情。
他仿佛没知觉的人,感觉不到脖子处的疼痛。
没有拿剑的那一只手只用一成的力就将谢柯推到了地上。
咚。
谢柯的后背撞上了坚硬石头,他吐出一口血。
鲜血落在了地上,染红了旁边的花草。
沈云顾再往前一步。
浮霜剑被血洗过,剑端一滴一滴淌下。
谢柯眼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沈云顾,你在思无崖底难道没看到那一条规矩——不得伤害同门?!”
沈云顾唇噙冷淡笑意。
“那又如何。”
他的嗓音有一种丝质的冰凉,像冰雪消融流淌过玉石。
谢柯握紧了拳。
这一回胜负已分,生死已定。
沈云顾手中浮霜剑因为血的洗刷而带了几分邪气,而他整个人也在谢柯因充血而变得血色弥漫的世界里,亦正亦邪。
外表孤冷一如世外仙人,眼里却流淌地狱般的杀意。
在浮霜剑直刺双眼,剑气已经刮到脸上时,谢柯还是没有闭眼。
他要亲眼看着这把剑刺瞎他的眼。
如果今夜能活下来。
他来日必将这一切加倍奉还。
少年的眼睛漆黑而阴冷,辗转森凉笑意。
谢柯感觉他被沈云顾唤醒了什么,或许唤醒了一个遥远的自己。
千年之前那个卖到了不周山充当食祭的凡人少年。
一样的戾气满身。
不一样的唯有,那时毁天灭地的恨。
尖端一寸一寸逼近,谢柯的眼没有看沈云顾,只是冷漠地看着浮霜剑逼近自己。
最后,浮霜剑的尖端已经越过了鼻子,谢柯甚至能感受到有那么轻轻的却又带给人无限恐惧的触感,一点。
千钧一发之际。
沈云顾却突然,手腕一缩,雪衣一掠,浮霜剑堪堪擦着谢柯的脸离开,剑气所致,少年白净的脸上绽出一些血丝。
谢柯的视线黏在了浮霜剑,看着那把剑从他的脸上移开,白光一闪,剑刃划过旁边他所依靠的山壁,取下了一丛,被他鲜血染红的白色的花。
月光下,沈云顾的脸上有些奇怪的情绪,似是新奇,又似是厌恶。
只是最后又归为冷淡。
他的指尖取过那一丛花,薄唇轻道:“你运气还真好。”
谢柯沉默不言,看着他。
沈云顾的手指一挑,那一丛白花瞬间粉碎,细小如微尘,落到了谢柯仰起的脸上。
沈云顾的神情不再如刚才一般嗜血。
成了最初玄光殿内那个眉宇疏寒的高冷大弟子
沈云顾转身,衣袂飘过,随带清风。男子的背影挺拔,雪衣落地,长剑滴血。玉冠之下黑发如瀑,一如他自黑暗中来,现在回到黑暗中去。
谢柯失血有点多,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他用牙齿咬断衣服,给自己粗略的包扎了一下。
0刚刚起身,就听到了重阳道人的大吼,在不远处传来。
“你们居然把谢柯和沈云顾单独放在一起!要是谢柯出了什么事我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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