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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面瘫手下二三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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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哪种符文……是可以召唤风的……”他装作自言自语,犹犹豫豫地低声道。
  那把剑果不其然,又动了起来。赵雪寒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盯着那光斑缓缓移动到另一张符文上。
  他看着那光斑框住符文,静止不动后,顿时一跃而起,啪的一声将剑塞入剑鞘。
  他本应该喜出望外,让那剑一一帮他将符文认出来的。但那剑的幽幽蓝光,总是让赵雪寒想起严珂的眼睛。
  仿佛严珂正借着这剑,在遥远的地方暗暗地观察他,冷冷地看着他摆出满桌符文,费尽心机地想将它们辨认出来。赵雪寒能想象严珂面无表情,在遥远的客栈中转动手指,带动剑刃,嘲讽般地帮他辨认出一两张符文的作用。
  实在是有些可怕。
  他将剑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间里离自己最远的角落,然后坐回到凳子上,将脚抬起来,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呆呆地望着桌面上的画。
  那是一株兰花,只有简单的勾勒,还未上任何色彩,
  我为什么这么怕他呢?赵雪寒想。即使身份暴露了,严珂要我死,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死对我来说应该没什么可怕的啊。
  但他就是害怕。每每想到严珂的眼,赵雪寒的心都要跳得快了一倍。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因为离严珂远了,赵雪寒这一觉虽然没有床可躺,却睡得非常踏实,没有任何梦境侵扰。直到微微天光投射到他的眼皮上,他才渐渐醒来。
  赵雪寒闭着眼睛动了动脑袋,隐约感到自己是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这石头硬得很,硌得他脸颊生疼。
  奇怪,我睡在哑巴的屋里,哪来的石头。赵雪寒心中疑惑,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半身倾斜,头抵在一个人的肩上。那人一身黑衣,一动不动,好像雕塑一样。
  赵雪寒迷迷糊糊睁着眼向上看,却看到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正对着自己。
  

  第12章 约定

  是严珂。
  赵雪寒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身体保持了稳定,牢牢黏在了椅子上。他狠狠压住喉咙里传出来的大叫,清了清嗓子。
  “你怎么来了?”赵雪寒缓缓挺背坐直,尽量稳重而冷淡地问道。
  严珂注视了赵雪寒一会,随即移开了目光。
  “因为你没有回去。”他说。
  他脑袋旁一行字:“为什么不回去。”
  赵雪寒闭嘴默不作声。严珂倒也没有问出口。
  赵雪寒轻轻拍了拍衣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了起来。他眼角瞟了一下严珂的腰间,发现他已经将剑鞘挂了回去。
  他过来时看到我把他的剑扔到墙角,不知道是什么感受。生气了吗?赵雪寒忐忑地想着,但仍然不在外表流露出一分。他移开目光,一副正经样子,缓缓地走出了厢房。
  严珂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跟着赵雪寒一起走了出去。
  天色还早,木匠和姑娘似乎都没醒来。赵雪寒走到墙边,一下翻了过去。严珂也跟着翻了墙。
  赵雪寒在木匠家门口等了一会,直到太阳升起,街上有人影出现,也没见到木匠或姑娘来将门锁打开开始营业。
  他心中疑惑,怕出了什么岔子,于是走到门前,用手掌拍了拍门。
  不一会,院里便有人将门打开了,赵雪寒一看,是那木匠。他找院里看了两眼,问木匠:“您女儿呢?”
  “昨天下去去邻村探望她外婆了,今天下午就会回来”木匠答道,有些探究地看着赵雪寒,“您找她有事?”
  “并不是什么要紧事。”赵雪寒答道,后退两步,微微欠身,“她既然不在,就不打扰了。”
  注视着木匠将门关上后,严珂转身,看着赵雪寒,缓缓道:“你让他走了。”
  赵雪寒楞了一下,意识到严珂猜到自己昨晚到这里来做了什么,便没有辩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严珂抿起嘴,微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就走。赵雪寒看到他的心里活动,是两个字。
  “没用。”
  赵雪寒盯着这两个字看了一会,放弃猜测严珂的想法。
  望着严珂的背影越走越远,他犹豫着:自己是跟着他走,想方设法从他身上学会眼首术;还是离他远远的,自己去找办法学习。
  严珂走了几步,突然转头。“跟上。”他命令道。
  赵雪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没得选了。
  他又跟着严珂一前一后走出了镇子。镇外树林旁是一大片农田,分散地住着几户人家。
  今天是学习眼首术期限的最后一天,赵雪寒心中焦急,对着严珂的背影搜肠刮肚,想如何才能从他嘴里套出一星半点关于运气的方式。
  他清了清嗓子。“最近总觉得自己气脉不通,运功有些受阻。”赵雪寒说,“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没有。”严珂头也不回。
  赵雪寒被噎了一下子,转了转眼珠,迅速换了一种说法:“你一直气脉通畅,似乎从未阻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修炼方式?”
  “没有。”严珂答,“天生的。”
  赵雪寒急得想跺脚,还必须要表面上保持淡定。“没有?我看你运气方式与众不同,不如与我分享一下你是如何运气的?”
  “没什么好分享。”严珂说。
  赵雪寒咬紧了牙齿。反正终究都是个死,不行了,别绕圈子了,直接问吧。
  “严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出风刃削人的脑袋……”他话还没说完,严珂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转身问赵雪寒:“这头怎么样?”
  赵雪寒抬头一看,自己和严珂来到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农家小院前,院子里几间茅房,旁边一座牛棚,里面拴着两头黄牛,一大一小。大的在给小的喂奶。严珂手指的正是那头大黄牛。
  赵雪寒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他看着那毛皮上沾了些许泥水的牛,含糊答:“还行。”
  严珂点点头,便抛下他直接进了院子。赵雪寒见他走进茅屋,跟屋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一会便走出,进了牛棚直接将两头牛牵了出来。
  那牛似乎不乐意被陌生人牵走,摇头晃脑很是烦躁。严珂轻皱眉头,弯起手指在牛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那牛便跟被打蒙了似的,老老实实地走出了院子。
  “走吧。”严珂面无表情,牵着两头牛,站在赵雪寒面前说。
  赵雪寒看看严珂,又看看牛,完全不知道他这一出是在搞什么。“你……”他张嘴刚想说两句,严珂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轻声说了一句:“这样的确不方便。”便从袖中掏出布袋,从里面捡出一枚扳指出来。
  那扳指是绿的玉石做成的,上下分了两段,中间镀了一层金线。严珂将那扳指从中间拧了一下,那扳指便逐渐放大,竖着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形小门。
  赵雪寒探头看去,这门里是另外一番光景:蓝天碧草,绿树成荫。一座小亭子隐藏在树荫之下,显得有那么几分意境。
  这是……随身空间吧。赵雪寒看着扳指门,想。这魔尊宝物真是不少,为什么自己在他房间里时什么都没发现,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严珂打开空间后,直接把牛牵了进去,简单粗暴地拴在精致优雅的亭子柱子上后,便将扳指收了起来。
  “走吧。”他把布袋放回袖口,再次对赵雪寒说。
  赵雪寒一套向严珂套话问功法的计划完全失败,心灰意冷。他一边跟着严珂走,一边再次绞尽脑汁想新的方式,却发现自己离村子越来远远,朝那荒郊野岭去了。
  赵雪寒看着杂草枯树,心中惴惴然,他犹豫再三,低声问道:“我们去哪?”
  严珂并未回头:“照你答应那哑巴的话,去邻村找木匠女儿。”
  赵雪寒心中一惊。他与哑巴的约定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其间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严珂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起那剑上幽幽的蓝光,冷汗顿时又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走过几片田地,便可以看到一座小山。翻过这座山,就是另外一个村镇。赵雪寒一边心惊胆战,一边尾随着严珂走到山脚下,却看到两三个人,抬着一副架子,正从山上的小路对面走来。
  赵雪寒定睛看去,那架子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鼓鼓囊囊,似乎是一个人的形状。
  山路狭窄,几个人走到严珂和赵雪寒面前时,二人便侧身让其通过。走在前头的人微微点头致谢,便抬着架子走了过去。
  一抹青色闪过赵雪寒的眼底,他皱起了眉头。“等等。”他叫住领头人,指着架子上的白布问:“这是怎么回事?”
  “人死在山上了。”那人回答,他脸色并不是很好,平静的表情也仿佛是硬撑出来的。“我们把尸体抬下去。”
  赵雪寒轻轻抿起了嘴唇,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怎么死的?”他问。
  “不知道。”那人擦了擦脸颊,然而那里一滴汗都没有。“发现时满脸血,眼珠都没了。估计死了有小半天,刚刚才发现,尸体让野兽啃得不成样子。”
  赵雪寒默默地点了点头,侧身,轻轻挥手让那几人继续前进。那人便颔首示意告别赵雪寒,抬起架子走了。
  几人脚步不稳,架子略有颠簸,几番震颤后,一只手从白布下露了出来,垂在架子旁,随着抬架子人的脚步节奏晃动着。
  赵雪寒目光扫过,那手颜色惨白,沾着泥土和血迹。青色麻布的衣袖包裹着手臂,在空气中飘动。
  一朵淡粉色的杜鹃绣在了袖子上,姿态美好,孤独地被围绕在血污中间。

  第13章 冤情

  深夜,一间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默默地点起蜡烛。他是这座镇上的木匠,有一独女,却不料女儿在探望外婆路途中遇害,命丧黄泉。
  木匠一天之内仿佛老了几十岁,他面容枯槁,双目无神,将那蜡烛一只只地立在床前。烛油随着火光燃起,滴滴滚落,黏在烛台里。
  床上停放着他女儿的尸体,青布麻衣已换下,而脸上身上可怖的伤口却无法遮盖。那中年男人点完蜡烛,怔怔地盯着床上的尸体,悲伤而凄切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一步一摇地走出了房间。
  那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烛光将床上平躺的人影投射到墙上。忽然,那影子随着焰火微微颤动了起来,窗户发出两声轻响,烛光黯淡了一瞬,待复明时,墙上竟多出一个直立的人影。
  那人影缓缓移动,悄无声息地朝着少女的尸体靠近,然后在床边驻足。影子渐渐沉了下来,与尸体的影子连成一体。
  一瞬间,两张符文嗖嗖从房间的角落飞出。一张带起一阵微风,吹熄了蜡烛;另一张则贴到闯入房间的那人身上,让他瞬间隐蔽了身影。
  赵雪寒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他身上贴着隐身符,早已匿去了形体。黑暗中,他借着月光在床前一通乱摸,终于摸到了一只带着些许温度的手臂,迅速抓了起来。
  他一个人和尸体待在这间房里待了好久,早就怕得要魂飞魄散,此时还得在黑暗中尸体床前抓住个隐形人。赵雪寒心里连连叫苦,却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他看不得无辜人受死,所以必须这样做。
  “你~~~~”赵雪寒握着那人的手臂,刚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他急忙定神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想活了!”
  那人没出声。赵雪寒却可以看到一行小字从空气中出现。隐身符虽能隐蔽身体,却不能藏住人的心里活动。
  那行小字渐渐成型:“我不想活了。”随即又加了三个:“我想死。”
  赵雪寒心中一沉,叹了一口气。“不行。”他将那人拉得里自己近了一些,轻声说,“我答应你保护姑娘,没有守住,是我的错。但你不能死。你若死了……”
  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听得房梁上传来些许响动,顿时住了嘴。“有人,不要动。”他低声对身旁的人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房梁又嘎拉拉地响了几声,几刻之后,三个黑影从梁上降落下来。
  赵雪寒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他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三个人。
  都是熟面孔。是一直跟着那个陆真人的几名修士。
  “奇怪。”一名修士道,“我明明听到有人进来了,还听到说话声,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其他两名修士也纷纷应和,四下张望之际,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那陆真人跨着大步径直走了进来。
  “师兄。”修士见到陆真人,便简单施了个礼,“我们刚才听到有人进来,便下来查看。却看不到人。”
  陆真人并不太搭理自己的师弟。他抬眼望了望房梁,又向床边看了两眼,摸了摸下巴,做出一个略微思索的动作。随即翘起一边嘴角,轻笑了一声。
  “你们还是修为不够。”陆真人说,声音中带着些许自矜之情,“这房子里明显有人气。进来的人还在这里。”
  赵雪寒屏住了气息,一动不敢动。
  几名修士不约而同地背着师兄做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大概是他们的心里活动过于统一和强烈,此时空气中漂浮着“装什么逼”几个大字。
  陆真人微微晃了一下手指,赵雪寒便感到有一股劲风吹到自己的身上。贴在他背后的符文被这风开了一角,马上就要被带走。他急忙用手压住符文,然而那风却改变了力道,直接将符文在他手中扯碎了。
  赵雪寒顿时感觉那几个修士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他一转头,发现那陆真人如法炮制,也撕去了他旁边那人的符文。
  哑巴站在床边,手臂被赵雪寒握着,脸色苍白地注视着面前的修士。
  赵雪寒心里一紧,知道暴露了,便迅速将哑巴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陆真人看着二人,沉默不语。他举起手拍了三下,便有一群人从门口鱼贯而入,将房间内的几人围住。
  赵雪寒定睛看去,这群人大概都是镇上的村民,打头的便是那痛失爱女的木匠,还有客栈的老板,以及几个伙计。
  这群人都盯着哑巴,神情里掺杂着愤怒和恐惧。尤其是木匠,一副恨不得扒了哑巴的皮的表情。
  老板显然认出了赵雪寒,看到他便惊呼:“客人!你怎么……”他眼神有些犹豫和恐惧,“……和那魔修在一起。”
  “这位先生,”陆真人扬扬下巴指向赵雪寒,询问老板,“是这几天来的?”
  “是的。”老板似乎不敢直视赵雪寒的方向,只抬眼看着陆真人,答道,“前天来的。”
  “之前见过这个人没有?”陆真人问。
  “没有。”老板答。
  那陆真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赵雪寒一番,礼貌问:“先生为何与这魔修在一起?”
  赵雪寒本想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将哑巴带走,却不料被这群修士逮了个正着。他虽心里直哆嗦,却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持冷静,沉着应答,不能言语上出纰漏,才能保证自己和哑巴成功逃离。
  他望向陆真人,发现陆真人现在的心理活动全部都是对他身份的疑惑,随即稍微定了下神,稳住嗓音,沉稳答道:
  “我不知你说什么魔修。我只知道这哑巴画家画画好看,今天特意过来是找他为我画一两幅画的。”
  “既然要画画,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那陆真人笑了一声,眼神却无一丝笑意,“先生大可光明正大直接去厢房找他,为何要用隐身符在这里相见。”
  赵雪寒默默咽了一口口水,稳了一下狂跳的内心,清声道:“我看今天街上到处在拆画家的画,便想到可能这画家出了什么事。我怕有人要抓他,他便完不成我的画了,就想着在他被抓之前帮我把画画好。”
  “至于这个地点,”他环顾四周,一副自然态度,“这本是画家未婚妻子房间,我与他约在这里本是想着这里人少方便。却没想到妻子突然不幸身亡。我知道这种情况和地点不适于继续商谈,却又联系不到哑巴,也不想失约,只能在这里隐藏身形等他。”
  赵雪寒掌心冒汗,在一瞬间内绞尽脑汁地编出一大段话来搪塞。他自觉这话漏洞百出,而那陆真人显然是不太信的,但他的目标并不是赵雪寒,所以对他这一番话也并没有深究。
  “先生刚来这镇上,有所不知,”陆真人神色沉静,缓缓说,“您身后这哑巴画家是名魔修,将咒符画入画中,吸取人的精魄以练功,致人死亡;在人死后还不放过尸体,将尸身炼为走尸,残害百姓。”
  “这画先生请别人画罢,今天我便要这里当着大家的面,为百姓除了这个祸害。”说罢,他便伸手一指,一张符文迅速从他手中飞向哑巴。
  赵雪寒虽然本人不怎么厉害,但这具身体却是眼疾手快。他脑子刚意识到符文飞了过来,手臂便率先行动,凌空一个手刀,将那符文打了下来。
  那符文刚落了地,便伸出一条短短的火舌,赵雪寒迅速抬脚将火踩灭了。
  赵雪寒抬起头,却看到那陆真人脸色阴沉,比锅底还黑。他抖了一下,迅速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这位仙人,此事还有许多疑点,不要操之过急。”
  陆真人压着眉,沉声道:“这魔修害死了木匠女儿,今晚又潜入灵堂,想令她尸身变为走尸,被当场抓住。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话音未落,赵雪寒便看到陆真人猛然抬手一挥,一股风便径直向他和哑巴这边袭来。
  这是赵雪寒曾看到过的,修士劈开树枝那一招!只不过威力要比先前大了很多,竟和严珂的招数相似了。若是脖子直接挨上这一招,即使脑袋没掉,喉咙也会被切开。
  赵雪寒心中一凛,迅速将手伸向腰间去拿剑。他躲到这间房之前,特地回了趟客栈,趁严珂不在的时候将他的剑拿走了。
  虽说他有些怕这剑,担心它与严珂的意识相连,但思考再三,若是他一人行动的话,身边有个武器,也终归胜过没有的。
  他本想手握剑柄将剑抽出,却不料当初还好好插在剑鞘里的剑,此时竟消失无踪了。
  赵雪寒的腰上只挂了一把空空的剑鞘。他身上的汗刷的一下全流了下来。
  时间却不容他多想。凑合上吧!赵雪寒咬牙想着,一把将腰上的剑鞘扯下来,迅速横在面前。那如刀片般的风刃“铛”的一声撞上了剑鞘,震得赵雪寒虎口发麻。他不由自主地想向后退几步,但好在魔尊下盘比较稳,被他强行站住了。
  撞上后,那风力便消失了。赵雪寒将刀鞘缓缓放了下来。他两股战战,浑身哆嗦,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悠然自得、全盘在握的姿态,抬起嘴角对陆真人做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大可以慢慢审问,让他从实交代,”赵雪寒注视着陆真人,“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那陆真人脸色越来越差。赵雪寒看他原本一直放在哑巴身上的目光,开始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心中的小鼓敲得越发猛烈。
  坏了坏了,这陆真人马上就要开始针对我了。赵雪寒盯着面前修士的嘴巴,焦急地想着,我现在身份行为都值得怀疑,若是他拉我下水,就可说不清了。必须得在他开口之前,把事件的矛头指向他。
  见那陆真人双唇张开,正要说话,赵雪寒一个心急,像那说评书的收扇子吸引观众注意似的,把那剑鞘往自己手心里猛地一拍,啪的一下,声音响亮。那陆真人顿时被这声音镇了一下,只张着嘴,一时半会竟没有出声。
  赵雪寒的手被自己打得疼得要死,也没空闲去呲牙咧嘴。他做出一副从容姿态,用剑鞘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后挂回腰间。
  “陆真人可真是心急。人都在这里了,一句句问清楚不是更好?”赵雪寒笑了笑,沉声道,“这魔修敢在这镇上明目张胆地杀人,说不定背后有人撑腰。现在着急杀死了,岂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怎么想,都是先把这魔修关起来,再请一两个资深修士,仔细审问为佳。不过……”
  赵雪寒微微低下头,用一种仰视的目光嘲弄般地看着面前的修士:“陆真人倒是看起来很紧张,恨不得立刻将这魔修当场斩首。”
  “该不会陆真人是做了什么事,有所隐瞒,”他轻声说,“要迅速杀了这魔修灭口吧?”
  

  第14章 逆转

  周围的群众顿时开始窃窃私语,陆真人脸色发青,狠狠地盯着赵雪寒。几刻后便迅速恢复了修行之人常有的高冷从容神态。
  “先生何出此言。”他客客气气地说。“阁下可能并不了解魔修是如何作恶的。”
  “这魔修以画家身份,在这镇上居住了五年,其间给村民作画无数,将咒符融入画作之中。”
  “他所使用的画符,是靠吸人的精魂转化为他的修为。画符长期在人身边,会将人魂魄缓缓收尽。它需得多年时间,才能置人于死地。”
  陆真人呼了一口气,缓缓道:“这符文作用时间长,极难被发现,这也是哑巴一直在用这咒符作恶,而没有被其他修士发觉的原因。”
  他神色肃穆道:“魔修在这镇上待的时间长,作恶手法又隐蔽。若不立即斩杀,保不齐他的画中还有什么其他玄机。若是因此害了百姓,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雪寒做出一副将陆真人的话尽数听进去的样子,恍然大悟地点头:“是吗?那这魔修可真是阴险恶毒。”
  他随即又低下头,做出一副沉思状:“不过这镇上许多人没买过画,还是死了,仙人又作何解释呢?”
  陆真人脸色微变。“不可能……”他脱口而出,随即轻咳一声,掩饰道:“在我等调查中,并没有发现这类人。先生可以仔细讲讲。”
  “画家卖的画可不算便宜。”赵雪寒道,“前几天死的那个厨房伙计,他怎么可能有钱买画?”
  陆真人听罢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伙计王伍有一只泔水桶,上面画着魔修的画,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村民都是知道的。”
  “是这样吗?”赵雪寒轻声道。
  围观的人中有几个伙计点了点头。
  赵雪寒笑了。虽然还是怕,但现在的情况他多少可以控制一下。说不定最后能够全身而退。
  他将手伸进怀里,拿出一块木板,递给了人群前排的老板。
  “这是王伍泔水桶上的那块板子吗?”赵雪寒问。
  老板愣愣地盯着那张画了萱草的板子看了一会。“是……是的,”他说,指着板上刻的王伍的名字,“这的确是王伍的字迹。”
  赵雪寒冷笑一声:“那这画呢?”
  老板疑惑:“不是魔修画的吗?”
  “很可惜,不是”赵雪寒缓缓说,“这是王伍画的。前几日王伍与画家一起躲雨时,画家指导王伍画了一只新的萱草在桶上,画得和画家原本的作品很相似。王伍非常高兴,逢人就讲这件事。我认为客栈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是……是啊,”老板盯着那萱草,“王伍的确和我说过。我还笑话说有了画家亲自指导,这桶在他一身行头里最值钱。”
  “所以这桶上的确有是一直有画,”赵雪寒淡淡道,将目光转向陆真人,“但从来都是王伍自己画的。与咒符没有关系。”
  “既然画家压根没有给王伍画画,那么王伍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呢?”赵雪寒疑惑道。
  他看着面前的修士,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陆真人很少去客栈,想必只在路上与王伍偶然相遇时,模糊看到过他桶上的画,然后见这画颜色形状与画家风格相近,便自作主张地认为是画家的咒符吧。”
  那老板和木匠听了赵雪寒的话,又看看陆真人,似乎搞不清他话中的含义。周围的人也将目光投向陆真人,窃窃私语起来,
  陆真人脸色极为难看,身上的自得之气也荡然无存,他干笑两声,仍勉强维持着一副礼貌姿态对赵雪寒说:“先生这是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不然呢?”赵雪寒抬起眼皮,一副随意神色。“陆真人怎么解释?”
  “说……说不定是颜料有问题,”陆真人脸色铁青,说话也有些磕巴。“魔修给王伍用了自己的颜料……”
  赵雪寒料到了修士会这么说。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若这样,这魔修也真是个傻人。明明在这镇里这么长时间,可以隔几个月杀一个人,慢慢修炼,也不会让人怀疑。何必这几天内让这村里集中死这么多人,将自己暴露了?”
  那修士黑着脸轻笑一声:“修魔之人,想法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猜透呢?”他扬起下巴,朝着哑巴点了点:“或许是他五年时间修炼缓慢,内心焦虑,急于求成,才匆忙做出这种事来吧。”
  “是吗。”赵雪寒手指摆弄着剑鞘,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倒觉得,这种事倒像一个村中过客的行为。他们借修行为由,大肆夺取魂魄,提升修为,嫁祸他人后,再准备迅速离开。”陆真人难道觉得不像吗?”
  陆真人脸色一暗:“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雪寒轻笑一声,突然转了话题:“陆真人是净明派的弟子吧,拜师修炼几年了?”
  陆真人迅速沉下脸。“这与魔修之事又有什么关系。”他冷冷道。
  赵雪寒笑了一下,说:“倒没有什么关系。”他用手指轻慢地点了点陆真人的方向:“我听周围村民称呼你真人,又见你捉到魔修不报给门派直接斩杀,心里就直接认定你是净明派大能或护法了。却没想到……”
  他眼珠转动,刻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真人,“气势这么大的陆真人,却连个结丹修士都不是,实在是有些微妙。”
  那修士表情明显地变了。他来不及整理表情,向前走了两步,沉下声问:“我不是结丹修士又怎样。斩妖杀魔,为民除害而已,举手之劳,何必劳烦门派大能来做?”
  “不怎样。”赵雪寒轻轻笑道。他站直身体,双目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陆真人。
  “这哑巴画家,在这村里五年,与村民和善,生活无忧。近期还与木匠女儿定亲。他生活幸福,完全可以慢慢修行或是返俗,又何必在这种不知所谓的时刻盲目地屠杀村民,还毫无理由地将自己的未婚妻杀死?”
  赵雪寒抿起嘴,做出一副严肃神态。他提高声音,加快语速,尽量给面前的人一种压迫感,同时看着周围人的心里活动,语调严厉地信口胡诌了起来。
  “倒是你,陆真人。你身为名派修士,修行多年却不能结丹,不闭关提升,却在这魔域边陲小镇闲逛多日。你发放护符,说是护身降魔,然而这村里在你出现后却仍不明不白地死了二十多人。”
  他冷笑一声:“你一筑基剑修,哪来的能力给全村人做这种护符。这护身符到底只是招摇撞骗玩意,”他眨了眨眼,“还是另有玄机?”
  “到底是谁修行受阻,急于求成?”
  群众哗然。陆真人脸色发白。
  “血口喷人!一派胡言!”他瞪大双眼,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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