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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守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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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黑衣人这时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们快速聚拢,团团将他围了起来。
达安发现了娃娃脸(玄一),也发现了死鱼眼(暗八)。这些人自觉给暗八让出了位置,暗八仍旧面无表情,娃娃脸却是个急切的,四周扫视了一圈问:“士七,你怎么杀自己人?”停了一瞬,好像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影卫门中每年都保证五十二人,可每年被同门杀的人却是这个数的几倍。
因此他换了个问题“人呢?你把人藏哪儿了?”
“呸,让我们追了这些个时辰。你以为你能独吞功劳?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违反了绝不违命这一条?主人的命令是让顺安亲王世子越清回府时,目不能视,口不能语,手不能抬,足不能行,你莫不是忘了?还是你已经先下手为强?你最好赶紧把人交出来。”
达安抬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人,脑中并无熟悉感,他能听懂他们的话,多靠连蒙带猜,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他直视着领头的死鱼眼问:“如果不交呢?”
暗八抬头冰冷地盯着他,“那就只能杀了你,再……”
“呃……”士七突然靠近离得最近的人,伸手掐住对方脖子,轻轻一折,对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便歪着脖子,倒地不起。
没想到士七又突然发难,大家都戒备起来。可才眨眼功夫,士七便又杀掉四五人,皆是一招毙命。
诸人都是从绝谷中训练出来的,都是武功高强、身经百战的,现今这些人连内力都用不上,直接肉搏,而且从没见过士七这种打法,又快又狠,就像等着撕裂猎物的野兽。
达安只觉得速度不够,身子不灵活,气力不够,爪子、牙齿不锋利,也用不上,虽然总觉胸口憋闷,不过幸好刚醒过来时那种身体的绞痛却没有了。
他以前受过很重的伤,也见多了死亡杀戮,况且任谁都不会在能动的时候等死,因此适应良好,招招狠辣。他不了解对方,所以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快解决是最好的方法。
“嘭……呕……”重物击地的声音,然后是达安吐出的鲜血。达安看不出暗八这只没有利爪的手何以这么厉害,居然能将自己震飞到这么远。只感到一股大力在推自己。
这是把内部游走的气,聚在手心后外释到对方身上么?一口黑血吐出后,达安反觉清明,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胸口奇迹般地不再憋闷了。想来这里的人流的血都是这种草木灰一般的颜色了。
擦干嘴边血迹,达安翻身跃起,敏捷警惕,亦越发沉着。
不远处仍趴伏在地一动不动的越清,却因达安吐出的一口血,攥紧了手,身体明显一颤。
这场看起来毫无胜算的搏斗,让人胆寒,尽管这样,谁又不想活下去?
第5章 五、交锋
达安一直没有往越清所藏的地方看,他本来有意在打斗中把这些人往其他地方引,他并不想让越清看到自己暴虐凶残的样子,可眼下他更不想出现,让越清被这些人发现后受伤的可能。
天更暗了,可因为这些人一直在户外,所以眼球适应了周围环境,视物并不困难,因此大家都看到了士七没有擦完的血迹和嘴角上扬的弧度。
娃娃脸只觉背脊发凉。这个士七,好像变了。
很明显其他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此次任务他们出动了27人,之前他们杀王府侍卫近两百人,却只有十二三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其他人毫发无损。现今与士七一人对战,之前受伤的人,全部死于士七之手。
难道是选择性的?
就像猛兽猎食,先攻击受伤的人,再解决其他人。可是有些人的伤并不明显,士七是如何判断出来并做出准确攻击的?
“噗……”这次受伤的是暗八,用的是之前他对士七的招式,一掌拍飞,携带内力的掌风,让离得近的士十一和玄九跟着暗八吐出一口血。
接下来的战势都是如此诡异,每次士七都能把旁人对他的攻击,返还给对方,并且在学以致用的同时,还能举一反三。之前大家只需小心谨慎的应对他迅捷狠辣但招式单一的动作,但到后来,似乎是受到那一掌的启发,他完全不顾内力流失,疯狂搏命。
这仿佛没有痛感的打法,让余下影卫门诸人人心里发怵。
看得出来,他也受了重伤,可他总能在被拍飞后又能立刻站起来反扑,手臂被折向后时,也能快速的自己折回来,还有那上扬的嘴角,简直再诡异也没有了。他们剩下这群人里,受伤最重的便是暗八。
娃娃脸是今年排序的玄一,是一步步升上来的,这里除了暗八就他武力值最强。他也算阴险狠辣之辈,和士七算是认识了五年,以前也一起出过任务,可今天的士七,让他相信了人的心里住着魔鬼。
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这些倒下的人很不幸地没有被一招致命,士七好像在练习他学到的新技能,把每个别人对他用的招式都在同一个人身上来了一次,不知是不熟练还是太熟练,躺下的人,每人都吊着一口气,躺在地上抽搐,却不能死去,也没有力气自杀,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士七因流血过多而脸色青白,脸上配上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血,对比鲜明,月光下看起来就像罗刹。
对方经历这场战斗,受了这么多伤,却一直没有倒下,走向自己的一步步,还沉稳得可怕。玄一觉得自己握刀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没有亲眼见到的人,无法想象需要多么强的能力才能如此折磨这一地的影卫。
玄一觉得自己也快成为躺地半死不活影卫中的一员了,而自己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仿佛才回过神,玄一跌坐在地上,颤抖着仰起头,看到青着脸,杀红了眼的士七往自己一步步走来,已经没有可杀的了吗?
“我……我……”
他看到士七举起了满是血的右手。
“我……解药……暗八身上有解药……对……解药,我们都要解药。……别杀我,求……你……”
他看到士七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呵……越……清,越清呢?”
达安听到越清的名字停下了手,眼中的红色一点点褪去,直至清明,黑色的眼睛又在黑夜里亮了起来。达安并没有立刻转头看越清的方向,而是对玄一说“以后,你要听从我的命令。”
玄一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神情一松,忙不迭地的点头,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我活着……哈哈……他们都快死了……”笑着笑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达安并不管他,而是对着玄一身后的方向冷着语气说“滚出来!”
在达安背后的越清因这句话,又一次浑身发抖,摸索着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动作比他更快的是正前方的一个黑影,踉跄着,抖着腿,用尽全力疾跑到他面前,腿软着跪下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正是后来赶到,躲在树丛同样被吓破胆,不敢出来的玄五。
越清因为看到比他先出来的玄五,停下了脚步。站在离达安几步远的地方,身上抖得停不下来。
玄一已经停止了大哭大笑,只是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看到地上哆嗦着跪着的玄五和控制不住发抖的越清,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达安站到抖成筛子的玄五面前说,“从现在起,越清是你们的主人!”玄一赶紧跟着跪下,连连点头,并且朝越清的方向磕了头。
为了表示跟了新主人,玄一恭谨地说自己以后叫影一,而玄五叫影二。他其实想,这次自己跟了新主人,离开了影卫门,以前在影卫门里,虽然其他人都认为影卫门的人是影卫,可自己清楚,自己从来没有排过影卫门“影”的号,现在可以自己取一个,自然取个最大的号。
达安朝他们一挥手,表示知道,两人便挣扎着站起来。先是在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摸找药和可用的生火一类的东西,影一确定躺下的人是否都死了,没死的补一刀,影二便从一个精致的瓶子里倒出药治内伤的药递给达安。
面对达安疑问的眼神,影二解释,这是修复五脏六腑,并且帮助内力恢复的药丸,叫凝香丸。
待两人去找住的地方去了。达安才卸下强撑,坐到地上,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达安并未回头,扯了一把附近看起来比较熟悉的草,嚼碎后敷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再随地捞过一把刀挖了些地底湿润一些的土,放在上面,扯下裤子包扎打结,直到伤口不再流血才吃下一颗药丸,顿觉口舌生香,且五脏六腑的火辣疼痛被柔和的力量包裹。
达安凝神静心,试着引着这股热流流到身上有疼痛的地方,发现所过之处,疼痛渐消,且之前被消耗的气流,变得比之前更加充沛。
因两人离开,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有了,周围很安静。
达安调息了一瞬,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便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他此刻已经很清楚这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兽人大陆了,这里的武器,招式,身体里的所谓的内力……达安除了要活下去便一片茫然,即使不回头,他也能想到越清对自己的恐惧。
不论越清会怎样想,总之见到过自己之前的样子,总是会害怕自己的,越清在士兵被杀时都能抖成那样,更不用说现在。
连见惯了血的影一和影二都如此畏惧自己,这只雌兽,不,或许不是雌兽,但都不重要了。
兽人求生的本能爆发的时候可能有多恐怖,就从部落从来不让雌兽跟着出去捕猎便知。既是保护雌兽,也是怕看了兽人捕猎后,雌兽会从此害怕捕猎的人。
因着这份对现今大陆的未知,也为这迫不得已的求生,使得本性暴露,达安害怕见到对方软果色眸里的惧意。
不知在这片大陆以后可还能吃到自己以前并不喜欢的软果。
达安心里一片悲凉。
一阵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树枝乱颤,也吹起了达安破碎的衣服,他用手撑地,有点吃力地站起身,努力挺直背脊,淡然地说:“他们两人以后跟着你,明天我让他们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说完便抬脚往前走去。
第6章 六、阴差阳错中的万幸
一阵小跑的声音,然后达安腰侧的衣服被拉住了,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他仍然没有回头,哑着嗓子问:“怎么?”
他能感到越清拉住自己衣服的手仍微微颤抖,“哇”的一声,越清吐了,达安听到声响赶紧侧身回头,就看到越清蹲在自己脚边,吐个不停,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达安慌乱起来,伸手想拍拍他的背,却看到月光下满是鲜血的手,低头时,看到衣服、裤子上也还在滴血,他用力三两下扯掉早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扔到一边,越清则由拽着他衣服改为拽裤子,不吐了,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不说话。
达安赶紧扯了软和的草擦擦手和脸,蹲下身,把越清轻轻搂进怀里,叹息一般说:“你让我怎么办呢?”
说完又径自笑了起来,“只要你不怕我,我便什么都愿意。”
越清不说话,只是靠着他,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只要在对方身边,自己就很安全,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保护自己,自己都要跟紧对方,不能死在这里。
满地不完整的尸体,冲鼻的血腥气,抬头看了看天,听着走近的脚步声,达安仍没动。
“主子,我们在前面找到了休息的地方,烧好了水。”影一的声音传来,说完后便安静的等待指示。
达安看了眼躺着许多尸体的地方,没说什么,扶起越清往前走去。
越清低着头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达安走出不远回头便看到背后的火光,想来是他们烧了这些人的衣服,甚至是尸体,至于地上的血迹、肉块,野兽很多,不是么?
达安觉得留下影一影二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毕竟对这里不熟悉,他需要留人照顾越清,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并不能把越清照顾得更好。
况且两人的武力值在这里应该算不错的,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不可能永远都让越清躲起来。而且两人都很主动地做事,还能快速明白自己的意思,很省事。
至于背叛,达安扯了扯嘴角,这些杀手和真正的野兽还是不能比的,他知道自己震慑住了他们。这里的人,生活得太好了,没有见过真正的杀戮。
不多时,几人便到了休息的地方,是林中一座用土墙修筑的茅草屋,只有一户,茅草屋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草屋很难被发现,看起来比兽皮搭建的房子不知坚固了多少。
先前背着越清奔跑时,达安便是在这样稀疏的茅草房子和大片树林之间奔逃,因此并不惊奇。在这样的夜里隐隐能听到流水声,想来这便是这家人选择在此居住的原因。
影二听到响动便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唯唯诺诺的老人,看不清脸,想来是被影一影二恐吓了一番。
达安抬头看到其中一个老人时愣了一会儿,今天见到那些衣着花花绿绿的人达安便觉奇怪,现今总算发现原因了,这个老人脖子上没有凸起的地方。
他并未贸然发问,抬脚继续往前,另一个老人却搓着手走到他前面说:“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真是怠慢了你们,这里野兽多,冬天野兽会来。想不到野兽没来,土匪倒是来了,真是谢谢你们把他们杀了,不然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说完又局促的搓了搓手,善意地笑了笑,便让几人进屋,自己去旁边准备吃的。
达安冲老人点了下头,很快便想通了老人说的话,是以为自己几人受伤是因为帮他们赶跑“土匪”,虽不知何为土匪,但总之是他们憎恨的人,达安扶着越清脚下不停地进了屋。
屋里点了油灯,光线不强,却看得清屋里很整洁。
达安带着越清坐下,影二便说准备好了热水,可以沐浴了,越清站起身,直接拿了影二准备好的粗布短衣,便进了另一间准备好热水的房里,不久就听到开关房门的声音,达安看着越清瘦削颀长的背影。影二看到士七眼里闪过心疼,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影一已经用木盆端了冒着热气的水,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达安并未说话,只看着影一动作。
影一手脚麻利地解下对方之前包扎的伤口,弄掉泥土和草屑,再用之前沸水煮过的布为其擦拭,影二在旁边负责换水。虽没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影一还是主动解释。
“这帕子,和包扎的白布都是用加盐的沸水煮了的,这样可以消毒,还有缝合伤口的针,倒酒到伤口上也是为了消毒。”
影一一边做一边解释,“这些是我在一个小村庄里救下的一个人教我的,他在别人肚子上开了个口子,说取出坏掉的肠子再缝合,可后来这个肚子被开了一道口子的人还是死了,他就被村里人当妖怪……”
说到这他住了嘴,偷偷看看士七脸色,发现对方脸上并无变化,又继续说,“我救了他,他后来帮我处理伤口,我发现伤口好的比以前快很多,人也不容易发烧,就用了这个办法,他一直强调要消毒,干净,所以我就记住了。他说自己是大夫,可连我中了毒都看不出来。”
说到这影一便又不说了,只熟练地为对方清除伤口里的血,再缝合,上药,包扎,影二却不敢说话,只小心翼翼地做事。
“中毒是怎么回事?”达安突然问,他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到这个士七身上,是和士七没有解药有关。
影二听到这个问题,端盆的手紧了紧。
影一并不好奇对方为何问,只是尽职尽责地解释说“影卫门为了控制我们,所以给每个人都吃了□□,每个月发一次解药,如果是出任务期间,则把所有人解药放在排号最前的人身上。这次带解药的人是暗八,之前给你的白色瓶子里装的就是这个月的解药。”
达安说,“很好,不该问的不问,那该说的是不是说了?”他说这话时看向还算镇定的影二。
影二原本端着换下的热水,赶紧将热水放到地上,抖着嗓子说:“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你错在哪里?”
“之前,属下不该抢了您半颗解药,导致您这一旬有余多次病发,还……还……记不得事情……”影二端举着木盆,直直的跪在地上。
“那这么说如果不吃解药,就会记不得事情?之前也有这样的事?除了记不住事,还有没有其它不同的情况?”
这次回答的却是影一,“有些人不只记不住事,还变得和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连如厕都不会。还有些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高烧不退,也有……痛死了的。”
第7章 七、月光下
听了影一的话,达安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有了借口感到庆幸,毕竟兽人部落对异于常人的人,总是加上或妖或邪的罪名,再处死,看来这里也一样。
“你们下去收拾一下,再回来吃饭。”说完把两颗解药,凝香丸,并刚才影一给自己上的药给了他们。
两人退下的时候,向站在门外的越清行了礼,端上两个老人做好的饭菜,快速地摆好。让两位老人自行休息后,两人便去草屋侧面煮食的地方,处理草草包扎了一下的伤口去了。
达安没有见过桌上的一切东西,只能闻气味判断出这些东西能吃。他已经换上了穿起来略短的干净裤子,仍没有穿衣服,身上缠的布很多。
他站起身走过去把越清拉到凳子上坐着,双手轻握着他的肩,低头吻了下他的脸,说“就像你刚才听到的,我对这里什么东西都不懂,吃完食物,你……”。
越清原本僵硬着身子,因他的话侧过脸,发现脸几乎贴着对方后,尴尬地后退了些,冲他摇了摇头。
达安本想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看到他摇头便闭上了嘴,又揽过他,和他坐到了一起。
越清今天又累又饿,也没怎么在意对方的动作。至于对方的事,他并不想探究,毕竟谁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越是可怜的人,可能见不得人的秘密越多,自己不就是这样的吗?
最后,在越清的启发下,达安笨拙地用筷子吃完了这顿饭。影一影二又出现了一次,告诉他睡前可以再吃一颗凝香丸,并详细的告诉他如何打坐,而且趁着现今内力损耗最大的时候提升内力是最好的。
达安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在吃下第一颗凝香丸时打坐过,且内力比之前更充沛,而他也在对抗中知道,自己以为的气流,便是这里人所说的内力。
晚上他自然和越清共用一个房间,一张床。达安擦了下身子,回来时,越清正缩在床的角落里,把自己团成一团,只盖了被子的一角。
那个白天背脊挺直的越清,好像是达安的错觉。
夜晚气温略低,屋里就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还亮着。
达安吹灭油灯后也掀起被子,躺了上去。
他贴近越清,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让他正对着自己,一会儿摸摸他相比于自己细腻异常的脸,一会儿摸摸他的背,越清由浑身僵直到慢慢放松,倦意上涌。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一直精神紧绷,这会儿包裹在温暖的怀抱里,便放松下来,昏昏沉沉的,对方不明原因的救了自己,现在又不明原因的把自己抱怀里,可能是老天觉得自己太需要温暖。
他不愿往断袖之事上想,毕竟那是“君子所不耻”的事。
越清脑中迷糊着,反复回想着今天对方坚定地说保护自己的样子;虔诚亲吻自己的样子;浴血拼杀的样子;血腥暴虐的样子;身受重伤却强自支撑着的样子;还有转身打算让剩下的两人送他回去时落寞的样子。
越清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能有人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就算是断袖……
越清觉得自己糊涂了,是的话怎么样呢?所有人都会用更像是看怪物的眼光看自己,娈童、小倌、戏子,自己不会瞧不上任何人,可也不愿去做让别人更加瞧不起的事。
达安借着月光,看着越清的眉眼,此刻对方闭着眼,影一说对方的眸子叫紫色,达安觉得对方安静柔和的样子,和月光给人的感觉一样。
部落里也有月光,天上一串月亮下的月光是什么样,达安甚至有点想不起来。
仿佛自己到这里已经很久,其实也不过一个日落。
达安脑海里有部落里的人在月光下点燃火堆,烹煮食物,唱歌、跳舞、选择伴侣的画面,选择好伴侣后,有些放得开的兽人就在广场上亲热,获得族人的祝福。
达安不知道其他人靠什么选择伴侣,看到别人亲热,自己身体也没有太大反应,从小看到大,就习惯了。
一个从小被丢弃的兽人,需要养活自己,是不会花太多心思在其他事上的。更何况那些吵闹、撒泼的雌兽,总让达安头疼。
尤其是在快成年后,达安更是不胜其扰,部落最美的雌兽,叫希亚。眼睛是天蓝色,这使得达安在多次拒绝对方仍被死缠烂打后,一度讨厌天蓝色的任何东西……
达安低头看着越清,总觉得心里软软甜甜的,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却觉得不坏。
他看了对方一会儿,低头去碰了下对方的嘴唇,越贴越紧。
达安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越清嘤咛一声,却没有醒来,睡得极沉。
达安松开对方的嘴,想到了不好的事。
为了确定,他先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体以下的部位,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幸好,虽然人变得瘦弱也矮小许多,但该正常的部位,仍很强壮,健康。
至于越清,今天看到少了颈部凸出部位的人,达安便在想,越清是否会和自己身体不同,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达安把手顺着领口伸进越清的衣服,一寸寸抚摸对方的身体。
越清身上骨架小,看起来瘦削,可触摸时有些肉,而且皮肤紧致、细腻,让达安爱不释手。摸到胸口时,达安想借着月光看看颜色,一看他便后悔了,颜色没看清,形状很清晰,达安只觉一股火往下蹿。
达安一只手小心地扶着对方的头,把另一只手从对方的脖子下移出来,让对方躺平,拉上被子,自己则翻身跨趴在对方身上。
达安动作熟练,越清或弓着身子,或仰着脖子。
天色微亮,星辰已隐藏。越清却觉得自己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了一串长长的尾巴,从云端坠下,伴着不知源于何处的高低音符,跳跃,震颤,累积了所有让感官美好的体验,落下,让人放松下来。
达安只觉满嘴馨香……
第8章 八、不问熟练何所来
达安吐出嘴里的东西,对方的腿遭了殃,起身,压了上去。对方似乎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或者是因刚才的事,对他冲击太大,整个人愣愣的。
达安去亲越清,越清没反应,达安伸手去捧他的脸,一片濡湿,达安慌了。
达安赶紧从对方身上翻身下来,在屋中找了一圈,找到一块帕子,赶紧拿了,把对方大腿内侧擦干净。
下床扔掉裤子后,借着光找了水漱了口,再爬上床,把对方搂怀里,轻轻拍了拍,说:“我不该不漱口就亲你的。我错了。”
越清听到这话有了反应,转过头,瞪圆了眼睛看他,表情古怪地说:“你认为我生气是因为这个?”
达安点头。
以前部落里,雌兽比较讲究,总为家里是否干净的事与兽人起争执。
达安一直自己照顾自己,因此很爱干净,只是不知这里的人有什么讲究,便认定对方是为刚才腿上的东西生气。
越清听到对方的话,突然想到之前听到的“有些人不只记不住事,还变得和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连如厕都不会。”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又觉得不对,如果变成小孩子,刚才这么熟练的事,又怎么记得?难道是以前做得太多,太熟练,所以即使忘了,也把这些熟练到,刻到了骨髓里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越清不敢想下去。
越清虽然在王府不受宠,但总是受过“圣人训”的。现今这种事,他觉得羞愧,虽然对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让自己逃脱了不死不活的命运,可这种事,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是啊,别人会怎么想?别人只会更觉得自己果然是妖物,倒还不如死了干净,省得丢人现眼。
如果此次外出,自己真的不死不活,变成“目不能视,口不能语,手不能抬,足不能行,”的人,那就真是顺了那些骂自己是妖物的人的心意。可那样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后受到的侮辱只会比以前更甚,况且刚才受到屈辱的好像是对方,对方才是那个用了嘴的人,而自己才是享受的人。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脸又烫起来了。
思维又开始混乱,往后到底该如何?越清不知道,现今这不清不楚的情况,又该如何自处?越清也不知道。
达安庆幸自己即使在有点月光的晚上,视物也比以前差不了多少,因此能将越清脸色变换看得清楚。他直觉对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又不知该怎么开口问,只能一错不错地看着对方。
“你是否忘了什么是女子?”尽管越清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还是带着事后的沙哑。
话说完后,越清觉得之前消停了一会儿的……又精神了。
越清僵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觉得达安之所以这样反应,多半和女子有关,看来对方还是中意女子的,自己也该把对方往正道上引……
“说来听听,什么是女子?”达安的话泼醒了正在庆幸中的越清,他努力解释“就是能生孩子,大多温柔、贤惠……娇弱,脖子上没有凸起,还有会做亲密的事,就像……就像我们刚才那样,而且……下面也不一样……”越清觉得自己把“圣人训”都践踏了,脸像烧起来一样。
“下面怎么不一样?”
“呃,就是……就是……”越清就是了半天也说不下去,果然和忘记了“圣人训”的人交流很困难。
支吾半天后,达安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得出了结论:女人就是那些白天看到的打扮的花花绿绿的人,脸上很恐怖,嘴巴两点红(达安觉得很像鱼兽的嘴,又尖又红)然后下面,没有自己的把,中间还缺了一坨肉。
达安实在想不通这种怪异的生物是怎么出现,又怎么能有人愿意与其□□的。
最后这个话题,是在达安的淡定自若,和越清火烧着脸般的尴尬对话中结束的。
达安说自己不是忘了女人,而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点越发印证了越清觉得达安失忆的事实。
只是越清终究不能确定达安是否只是一部分事情失忆,很明显,有些事对方就很熟练,想到这儿,越清脸还在烫。
越清转移话题:“那个,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越清觉得两人现在这样,再称呼“兄台贵姓”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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