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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师傅保护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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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虽不是修行之人,但身在四大家之中又怎会不了解修行之事?一个八岁的孩子尚未突破炼气便携带宝灵之气,这孩子放在徐家手中只能作为一个筹码,放在隆庆手中又不如我师弟有吸引力。”
执起酒杯,风皇仰头一饮而尽。
目光落在了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上,丽贵妃面色沉了几分:“先生想要那孩子?”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随手将酒杯一扔,玉杯稳稳落在檀木桌上不曾发出一丝声响,风皇淡淡看了女子一眼,没有温度的眼神却让在宫中争斗十多年的丽贵妃心头一颤。
这个男人,并不如表面那般温润。
“各取所需?先生又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唇齿间一声嗤笑,扶手桌面,丽贵妃轻声笑着往后坐在了矮凳上。
荣华富贵?皇上的宠爱?
人心,哪里有不变的。
待她年老色衰,又能剩下什么?
“十年前凤凰山的灵源。”话音一顿,风皇从丽贵妃暗藏绝望的眼眸中看到了冉冉升起的火焰,那快意的复仇火焰充斥着女子的眼底似是要溢出来一般。
屋子里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流淌下鲜红色的滚烫蜡泪,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身影,
“是我取走的。”
完蛋了!完蛋了!
冲洗过后的徐小凤推开了房间里的所有窗户,试图让屋子里萦绕不散的尴尬气味尽快散尽,之前是盼着师傅早一点回来,这会儿徐小凤只能在心里祈祷师傅慢一点回来,谁知道师傅会不会闻到床铺上那股子尴尬的味道。
想他徐小凤潜心修行十年,竟然也会有定力不足抱着沾染师傅气息的被子情不自禁的时候。
累极了一样地趴在窗户边,徐小凤真想仰天哀嚎,幻想的对象是谁不好竟然是师傅,就算长得很好看很帅很英俊用很美形容也不为过,可那是他的师傅啊。
“哎——”
一声长叹,徐小凤大半个身子挂在窗外跟垂死的蝙蝠似的一动不动,就让冷风把他吹成干尸好了,以师傅那么敏锐的洞察力肯定会发觉屋子里的异味,他恨不得变成一张薄薄的纸,被风轻轻吹,飘啊飘的飘走了。
“小凤……”
轻柔呢喃的声音顺着凉秋的夜风钻进了他的耳中,似是喷洒在了他的脸颊上一样,徐小凤顿时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着,师傅回来了?刚刚是师傅喊他吧?
“小凤,救我……”
好似雨打芭蕉般轻轻颤抖着的声音顺着凉风一阵又一阵地抖落在他耳边,徐小凤紧紧抓住了窗棱,力气之大都把木头捏出了手指印。
是师傅的声音!
难道师傅遇到麻烦了?
印象里永远平稳不带情感的声音在此刻好似被人拨动了琴弦一般轻轻颤抖,余韵拨弄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师傅无力倒在地上的画面,那戴在师傅面上完美展现冷静的面具碎了一地。
骨节分明的手指被阴影之中的陌生男人紧紧攥在手里,俊美的面容似是因为疼痛而沾染细密如珍珠粉一般的冷汗,嘴唇被牙齿咬得鲜红滴血,那双宛如寒潭般的眼眸看着他,无助,脆弱,以及哀求。
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小凤,救救我……
好像有些不对劲?徐小凤瞪大了眼睛,耳边回响过师傅离开时的话:不要离开房间。
可是很快师傅的身影又浮现在了徐小凤的眼前。
紧紧攥着师傅手指的位于阴影中的男人如嗜血的魔兽一般挑衅地用他那金棕色的眼睛看着徐小凤,他单手横在了风皇的腰间将人搂向自己,他嘲讽般地看着徐小凤,伸出如蛇一般的鲜红舌尖轻轻舔过风皇的手指尖。
“住手,太一。”风皇的眼中流露痛苦,压抑的声音碾碎了徐小凤的理智。
“放开我师傅!”似是被一把利刃刺中了心窝,紧绷的神经在瞬间被扯裂,徐小凤双目充血,不顾一切地朝那幻影冲了过去,纵身一跃离开了房间。
第三十七章 碎玉
一滴滚烫的蜡油顺着银色烛台滴落在冰凉的青灰石阶上,摇曳的火蛇吐着信子在粗糙的石壁上描绘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细长身影,黑色的影子往后越来越长,通往地底的未知黑暗里只有火舌舔舐沾了油的棉芯的滋啦滋啦声。
凉秋的夜里,这阴森潮湿的地道里更是凉意横生。
丽贵妃拢了拢在肩膀上的绝色披风,她时不时地朝后看去几眼,走在她身后的男子几乎不会发生一点声响,若不是眼角余光能瞥见墙壁上的人影,她都以为她的身后根本没有一个人跟着。
“风先生气质非凡不似我们这些苟活人世的蝼蚁,奴家很是好奇为何先生要见一个小小的宝灵。”兴许是觉得这一路太过于安静无趣,也可能是觉得鲜有机会接触像风皇这样神秘的男人,丽贵妃一边缓步下着台阶,一边试着和她身后的男人说说话。
“贵妃娘娘千金之躯又怎会是蝼蚁。”
丽贵妃红唇微扬浅浅一笑,宫中十多年勾心斗角的生活早已经洗尽了她身上的天真,她知道这个连全名都不肯透露的男人定然不会和自己说太多的话,也就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可也不代表她就会就此埋起她的好奇心。
“先生的师弟对先生很是依赖啊。”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应,丽贵妃继续说了下去:“今日切磋大会上先生一招撼众,先生莫非是没有留意到凤公子的眼神?即使是当年奴家初入宫中备受皇上恩宠时,皇上也未曾用那般喜爱深情的目光注视过奴家。
“财权双全的隆庆王爸身为一个天灵,对他最有诱惑的便是一个能助他修为精进的宝灵,隆庆王爷对先生的师弟可谓是势在必得,风先生就打算将自己的师弟与王爷凑成一对不成?依奴家看,凤公子喜欢的怕是……先生吧。”
似水的眼眸闪动着荧光朝身旁的男人望了过去,丽贵妃略有些失落,这男人竟然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冷静模样。
丽贵妃暗暗叹气这男人不可捉摸的同时又多了一丝仰慕。
“贵妃娘娘真会说笑。”风皇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心知这位风先生不是她能用言语憾动的人,丽贵妃就不再多说,二人走了一阵后终于来到了一个铁门前,牢固的铁门外用一把拳头大的铁锁锁着。
“我有钥匙,只是门外设了法阵,奴家一介女子可破不了法阵。”拿着烛台往旁边一站,丽贵妃眼眸带笑,她答应带风皇到藏匿小孩儿的地方,只是这地方她可进不去。
徐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宝灵,虽说那宝灵似乎和普通的宝灵有些不一样,但作为他们现如今手里唯一的一个筹码,还不得好好看守起来。
看似强大的法阵在天尊眼里不堪一击,轻易地找到漏洞之后便在丽贵妃惊诧的目光里破解,至于那锁,无须丽贵妃寻找钥匙就在风皇的手里化作无数细微的尘埃。
“咯吱——”
在让人牙酸的铁门石板摩擦的声音里,铁门被缓缓推开,一间昏暗而又干燥冰凉的石室根本就不像是能让一个孩子居住的地方。
粗糙的墙壁上镶嵌着几颗勉强提供明亮的夜明珠,堪称简陋的石室正中央有一张看起来又冷又硬的青灰色石床,石床上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棺。
这地方阴气森森,丽贵妃站在门口不愿意往里踏上一步,她偏头朝旁边的男人看了过去。
风皇擦过丽贵妃的肩膀径直走了进去,脚步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没有一丝声响,过于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只剩下女子一个人的呼吸声,她轻轻握紧了铁门的边缘,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轻颤抖,无关害怕,只是有些冷罢了。
“他们告诉我,这孩子被找到的时候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没有杀他。”
风皇走到了石棺的旁边,石棺并没有被盖起来,站在旁边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垫着浅色丝绸柔软垫子的石棺里躺着一个面色发青的孩子,大约八岁的孩子双目紧闭的嘴唇发白,若不是鼻息尚有微弱的呼吸,看上去和一个死人无异。
一些记忆闪现在风皇的脑海里,欢声笑语的三口之家在回娘家的路上遇到了妖魔的袭击,孩子的父亲为了保护母子俩而死在了妖怪的利爪之下,勉强逃回来的翠翠和孩子身中妖毒,翠翠的记忆到此结束。
风皇没有把他从翠翠记忆里所看到的真相告诉徐小凤,他没有告诉徐小凤其实翠翠已经死了,翠翠的相公也死了。
“他还活着吗?”丽贵妃踮着脚尖往里看了看,她只能看到风皇宽阔挺拔的背影,她并没有自己的孩子,居于女人的天性,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对孩子怜惜的关切。
徐老四并没有在孩子的事情上隐瞒她,丽贵妃不再用她那甜的发腻的声音,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忍:“他的父亲被妖怪杀了,母亲中了妖毒一直昏迷不醒,徐家本来是去查看此事的,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染有宝灵之气。”
这之后徐家便把孩子带了回来,可惜无论他们用什么法子都没能让孩子苏醒,更弄不明白为何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孩童会有宝灵灵气,这孩子身上的妖毒过于凶猛,结果徐家便将这可怜的孩子放置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地方。
“隆庆可知道此事?”风皇静静查看石棺里不明生死的孩子,这孩子身上的气味有些奇怪,虽是有宝灵的气息但闻起来并不那么美好,甚至还有一点儿发苦。
“徐老四哪里敢让隆庆知道。”丽贵妃一声鄙夷的轻哼。
“他还活着,解了妖毒之后才能清醒。”眼皮突然一跳,风皇眉头微皱,徐小凤离开了他设在松鹤楼房间的法阵。
“那你能……”手臂一紧,一阵力道将丽贵妃拽出了房间门口,她只来得及听到一句“此事保密。”
回过神来就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丽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站在了石室的门外,那道铁门上的锁以及门外的法阵如同未被人触碰过一样保持完整。
虚虚实实分不清真假的幻影里,匍匐在地上的风皇乌发散落,鲜红的唇因为破损而流淌浓稠的血,他直勾勾地看着徐小凤,眼里满是期望,无声地呐喊着,呼唤着徐小凤。
“师傅!师傅!”
双目发红,徐小凤疯了一样地朝夜色下晦暗不明的人影冲过去,他伸出手尝试着要去触碰他受伤的师傅,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了。
“小凤……”
薄唇轻启,一声又一声呼唤着徐小凤的名字,那从风皇喉间溢出的、轻轻颤抖着的脆弱声音揉碎了徐小凤的理智,皮肤下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仿佛沸腾的岩浆一般灼痛了他的身体。
是谁敢伤害他的师傅,是谁胆敢触碰他的师傅!
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片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喊杀声,刀剑撞击的钝响,烈火燃烧大地的痛苦喊叫,鲜血抽离人体的溅落声……
它们揉杂在一起充斥着徐小凤的脑海,胸口凝聚一股又一股冷冽的杀意,他看到那个禁锢着他师傅的男人冲他露出森白的尖牙,锋利的尖牙刺入了他师傅的颈子里,鲜红的血似飘落的花瓣洒了一地。
“不——”
终于触碰到了,徐小凤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师傅,却在拥抱住对方的同时僵硬了身体,不对,没有他师傅的气息。
脑袋里有一瞬间的清醒,可还是晚了。
左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锋利的黑色五爪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残暴地扎进他的血肉里,撞断了他的胸骨一把握住了本该是他心脏的古玉。
“怎么回事?”变回原形的妖怪将它残忍的笑意凝固在了嘴角,没有捏碎它想像中脆弱又柔软的心脏却是碰到了一块冷硬的古玉。
滋——
细微的声响意味着那块在徐小凤身体里留存了十年的古玉裂开了一条细缝,眼里的血红不曾褪去却是越来越浓,浓烈得仿佛吞没了天地的漫天大火。
意识到不对劲的妖怪瞪大了眼睛望向面前的男子,他只看到了黑与红两种颜色,黑得仿佛乌鸦的羽毛,红得好似地狱浓稠的血。
一阵钝痛撕碎了它的视野,妖怪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多了一个窟窿,它还看到自己的灵珠落入了面前凡人的手中。
在妖怪的刺耳的绝望呐喊里,灵珠在徐小凤的手里被碾压成碎末。
第三十八章 我前世欠你的
古玉破碎的一刹那,飘至半路的金色烟云瞬间化为人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重重跌落在了冰冷漆黑的巷子里,手捂住口鼻,一口浓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
风皇低头看着自己沾染鲜血的掌心,他的身体正在渐渐变淡,越来越稀薄,不久之后便会因为古玉宿体的破碎而随之消失。
“还好……只是古玉。”悬着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化身在一声低语之后散作一阵细碎的烟尘消失在了干燥漆黑的巷子里。
九天苍穹之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般破开了层层叠叠在夜空中的乌云,早已经熟睡的孩子无人觉察到窗外一闪而逝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光芒。
半睡半醒之间的夫妻嘟囔着莫非是要下雨了,却在“闪电”过后迟迟没有听到雷鸣声。
端坐于方案前的宗致隆庆猛地站了起来快速走到窗房,他用力将窗户推开却只来得及看到那抹金色光芒降落人间时留下的虚影。
眼睛一亮,宗致隆庆跃出窗外祭出挂在腰间的长剑,足尖轻踩剑身寻着光芒落下的方向奔去,虽已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待他抵达城外的林间空地时已经寻不到那抹金色光芒的半点痕迹。
冰冷的空气里凝结着一股妖怪的血腥臭味,宗政隆庆踩在飞剑上在原地绕了一圈,一个妖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目瞪园,眼瞳中尚且留着逝去前一刻布瞳孔的恐惧与惊诧,妖怪的身体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似是被烈火煅烧过一样还残留着阵阵浓烈的焦味儿。
宗致隆庆心中惊诧,这妖怪法力不俗若是他遇见了只怕也难说输赢,究竟是何人与这妖怪交了手,竟然仅仅凭着一招就摘取了妖怪的灵珠。
鼻翼微张,宗致隆庆很快嗅到了另外一股血腥味儿,不同于妖怪的腥臭,这股血腥味儿分明是属于一个普通人的。
不,或许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一个修士。
“天灵?!”宗致隆庆自飞剑上一跃而下,他半蹲下来俯下身从草地上沾取了一滴尚未干涸的血液,沾染了血液的指腹凑到鼻息下轻轻一嗅,一股让天灵讨厌的同类气息让宗致隆庆本能地皱起眉头。
天灵修士可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天灵的气息,更何况还是一个处于闭关期的天灵。
莫非那杀了妖怪的修士不但是个天灵,还是一个处于闭关期的天灵修士?宗致隆庆暗自惊诧,他还从未见过有闭关期的天灵不好好闭关居然跑出来和妖怪对打的。
这妖怪虽然死了,只怕那天灵修士也受了不小的伤,否则也不会遍地都是那修士尚未干涸的血液。
宗致隆庆站了起来,那天灵修士在闭关期受了重伤必定会激起灵气暴增,灵气暴增或许能增加修为,可若是没有一个宝灵与之融合灵珠,控制住暴增的灵气,那天灵必定会因为承受不住灵气而爆体而亡。
他冷冷一笑,只是从此地残留的灵气来看,那天灵和他一样是一个尚未与宝灵融合过灵珠的天灵,如今这世间宝灵几乎成为了一个传说,那天灵修士受伤之重哪里能寻到一个宝灵。
就算真的撞了大运找到一个宝灵,普通的宝灵修士修为不够,根本没有办法和一个垂死重伤灵气暴增的天灵融合灵珠。
宗致隆庆跃上飞剑,死了也好,宗致国里不需要有第二个天赋异禀的天灵修士,这世间少一个天灵他就少一个对手。
只是刚才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
宗致隆庆眉头紧皱,仰起头来盯着仍然被乌云弥漫的夜空,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块破碎的古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空气中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仿佛空山雨后的清甜气息,被隐藏在浓烈的腥臭血腥气下无人觉察。
飞散的乌发无风而动。一袭白衣的男子双手抱着怀里滚烫的徐小凤轻轻飘落飘渺天地遍布四处的云雾之中。
手一抬,虚无缥缈的白色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池温暖的清澈池水来。
风皇轻轻将昏迷不醒饱受暴增灵气折磨的徐小凤放入了池水中,污秽的血色很快在清澈见底的池水中弥漫开来,飘浮在半空中的淡色云雾受到感知一般飞速地冲进了被污秽了的池水之中,化为一条条摇摆着尾巴的金鱼将徐小凤身上流淌下来的血污吞进了口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刚才已经变得一片污黑的池水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清澈,徐小凤破损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池水里生长出新的血肉来,折断的胸骨也恢复了原状,只是他仍然浑身发烫好似被烈火烘烤着一般皮肤发红,身体里的血液急速地流淌着,血管不堪重负地不停裂开细缝又因为池水而不停地修复。
身体不停破损又不停修复的过程让徐小凤宛如坠落在狱一般,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在不停地被暴涨的灵气撕咬成碎片,又被一股湿润的力量不停的重组。
这样非人的疼痛让徐小凤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无意识地从干哑的喉咙里发出疼痛难耐的声音:“师傅……师傅……”
仿佛这两个字是支撑他熬过无尽疼痛的唯一希望。
“我在这里。”
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风皇轻轻握住了徐小凤的手,破碎的古玉保住了徐小凤的命,然而受伤过重也激起了天灵在闭关期内猛涨的灵气。
他已无心去责备为何徐小凤不听他的话跑出了房间,此时此刻对徐小凤而言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机遇。
风皇不愿让徐小凤过快的拥有太高的修为,他原本只想陪着这只小乌鸦慢慢的修为,在凡尘间行走,在六界中行走,任岁月自他们身旁流淌。
然而世事难料……
徐小凤无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绞紧了一般不肯放开,力道之大甚至都让风皇有了一丝疼痛。
“若我是寻常人,只怕手指都已经被你捏碎了。”
轻声叹气,风皇用他没有被徐小凤握住的手轻轻抚上了年轻男子滚烫的额头,尝试着尽量缓解徐小凤此刻经历着的非人疼痛。
“再生池能助你重塑肉身,若是你能熬过去,自此之后便拥有异于常人的躯体。”嘴角流溢一丝的苦笑,风皇感觉他的口中尽是草药一般的苦涩,“前一世你尝尽苦痛在这再生池里重塑肉身,没想到这一世你还是难免经历同样的苦楚。”
“师傅……”
徐小凤仍然无意识地反复念着,仿佛这两个字是他此生的救赎,能将他脱离痛苦与绝望的唯一绳索。
他死死抓着手里属于师傅的温暖,他将风皇的手拉扯到唇边,颤抖着轻轻摩擦着,试图让风皇手指上的冰凉驱散他身体里不停灼烧他血肉的烈火。
若是失去了这份温暖和气息,徐小凤被这疼痛逼得发疼,他会生不如死,他会坠入无边黑暗的深渊万劫不复。
“徐小凤——”自齿间反复咀嚼着徒弟的名字,短短的三个字却费尽了风皇所有的气力,终是下定决心看着在昏迷之中也饱受折磨的男子,风皇死死咬着他的嘴唇,直至本就鲜红的唇成了快要滳血的深红,“罢了,罢了!”
“算我欠你的,就算是我前世欠你的!”
压低了身子,散落的乌发似垂落的帘帐落入了清澈的水中,宛如海草一般在池面上铺展开来,蜿蜒摇摆。
“哗啦——”
伴随着整个人都落入池中,一朵朵洁白的水花漾开一波又一波的水纹,它们将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男子重重包围,畅游在池水中摇摆着尾巴烟云化为一条条鱼儿缠绕着他们的双手双脚。
沉敛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轻柔,风皇叹息之间贴上了徐小凤发白的唇,交叠在一起的男子双双沉入了池底。
水面渐渐平静了下来,整个飘渺天地只剩下一圈又一圈未曾停歇的涟漪击打着岸边,细小的水花洒落在岸边,浅浅的金色与如淡墨一般的灵气渐渐融为一体。
清澈如镜的池面上突然绽放一朵又一朵透着淡金色光晕的雪莲,墨色的莲叶缠绕其间层层叠叠,直至将整个池面铺满,美不胜收。
第三十九章 不记得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
当身体上的疼痛过去之后记忆里只有一个“痛”字,但具体是什么样的疼痛当事人再怎么回忆也不会有太多感觉,因为已经过去了。
当下徐小凤就是这种感觉,他隐约记得他被一个化作师傅的妖怪来了一抬猛虎掏心,但那还不是最疼的,印象里他似乎经历过血管一寸寸裂开又重组,肌肉被人撕裂又缓慢愈合,皮肤不停裂开又被缝合的非人疼痛。
只是那些疼痛的记忆,最终都被一波又一波覆盖在他身上的温暖池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徐小凤醒过来了,他坐在床上发呆,似乎有太多繁杂的记忆需要让他慢慢吸收,身边的一切仿佛是全新的,包括他的身体。
他还是他,可是又感觉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一些片段如同黑暗夜空里落下的闪电一样飞快地掠过他的脑海又消失不见,徐小凤尝试着去抓住它们,它们变得破碎又凌乱。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就很白皙的掌心此时变得像两块莹润的玉,它们似乎曾经触碰过一些美好的事物,光滑的,紧绷的,在他的掌心下变得滚烫,甚至还会一阵又一阵地青涩颤抖。
但是他记不起来那是什么了,如同有一堵坚硬的钢墙铁壁挡住了他柔软的记忆,任凭他横冲直撞也无法记起来什么,明明真相就在他脑子里,可就是看不到摸不到,除了一堵冷冰冰的墙壁和残留的美好感觉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小凤暗暗吞了口唾沫,他该不会在受伤昏迷的时候还在做和春天有关的梦吧?
似乎的确做了这样一个梦,他记得在梦里有一种被清澈温暖的池水包裹着的美好感觉,他是自由的,如同一条鱼一样畅游在水中。
淡金色的光粒洒落池中,它们似轻柔的夜风安抚着他的疼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拥抱着这些淡金色的光晕,它们在他怀里化为实体一样光滑而又美好,他的指尖描绘着它们的线条,凹陷处似是幽密的山谷,隆起处似是冰凉的雪山,它们连绵起伏成世间最壮美的山脉。
他在他的梦里化为了一只飞翔的鸟,他展开羽翼拨开了阻拦在他面前的山峰丛林,他寻找着隐秘在山林间的安居之后;
他在他的梦里化为了一把锋利的宝剑,他横冲直撞地劈开了横在前进道路上的巨石,他不顾一切地将锋利的刀刃刺入山脉最柔软的腹地:
他在他的梦里化为了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他紧紧缠绕着滚烫的大地,在平整光滑的大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印子……
“醒了?”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还沉溺在梦境中的徐小凤,猛地快速眨了眨眼睛,已经坐在床边的徐小凤抬头朝走过来的男人望了过去,他像是被惊到一样呆住了,两只才刚刚恢复清澈的眼睛黏在了来人的身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面前的男人的确是他的师傅没有错,只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了从前虚无缥缈仿佛会随时消失的不真实感,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被散着乌发的男人似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的存在,若是用徐小凤的特别比喻,那就是全息投影和真人的区别。
不变的,大概是师傅从里到外无时无刻散发着的如同神祇一般的庄重与高贵。
不对,这庄重典雅的气息更浓了,浓烈到让徐小凤膝盖发软,若不是此时他是坐着的,估计早就直接跪下去了。
“师,师傅?”疑惑的声音满载着徐小凤心里的惊讶,还在发呆的徐小凤错过了风皇温柔眉眼中一闪而逝的诡异。
“你叫我什么?”已经直到桌旁的风后停下了脚步,深邃似海的眼底拨开了一丝丝水纹。
徐小凤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直接就从床边滑了下来,双膝跪地,一脸惊恐地哀声恳求:“师傅,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私自跑出来,师傅你不要把我逐出师门!师傅,我再也不敢了,师傅你别不要我!”
身子一低双手压在了地面上,徐小凤干脆将额头抵在了手背上磕头认错,风皇的那一句“你叫我什么”让徐小凤错误地理解为师傅不要他了,吓得他门神无主赶忙认错。
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的徐小凤未曾看到风皇瞬间苍白了几分的脸色,自然也看不到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师傅里一瞬间的凝滞呆愣。
许久没有听到师傅的声音,徐小凤心都凉透了,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师傅了,徐小凤如同坠入万里寒潭一般浑身难受,似是被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难忍,他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砸在冰凉的地上砰砰作响。
“师傅,我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会胡来了!”
徐小凤磕头的声响让风皇回过神来,压下了心里窒息一般的抽痛感,风皇三两步上前想要伸手把徐小凤扶起来,双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瞥见自己手腕上露出来的青紫指痕,如同一把冰冷刺骨的寒刃割伤了他的眼睛,风皇无声无息地收回了手,轻轻将袖子拉长了几分将手腕彻底盖住。
“若是要将你逐出师门,我又何必救你?”
退回两步,似是无力再支撑身体的重量,风皇单手撑在桃木桌上往后缓缓跌落在凳子上,平稳如昔的声音掩盖了一切暗藏其下的细微情愫,他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此时却显得有些可笑。
“真的?”松了一口气的徐小凤顿觉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巨石被碾压成了粉末,一时间浑身轻松好似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知道师傅没有责备他之后咧嘴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一样,徐小凤从地上起来,看到地面上竟然有一个小坑,他惊讶地摸了摸自己连破皮都没有的额头:“师傅,我刚刚是不是把地面给磕出一个坑来了?我的脑袋怎么变得这么硬了?”
若是往常,风皇大概会淡淡一笑顺着徐小凤的话说上两句,只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和我说一说,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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