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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综治档案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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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无凭无据,也不能就凭一个怀疑就没收别人的东西。警察叔叔们也只有到处看了看,反复的叮嘱着“不能从事封建迷信活动”,然后打算收队回营。
  隋沐的母亲打量了何川海好半天,悄悄把钱冰叫到一边耳语着什么。
  钱冰一边听着,一边眯着眼,神色不虞的看着人群中的何川海。最后,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露出了一个没进到眼睛的笑模样,点了点头。
  

  ☆、6

  何川海下班之后就把刘越和李恩约到了一起。三个人简单吃了点,就跑到了刘越租的小屋开会。
  何川海把今天去钱冰家的事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给刘越和李恩讲了一遍。
  刘越倒没什么表示,李恩却一边听,一边紧紧的皱着眉。
  “你是说,那个钱冰是个小姑娘。表现却很老成?”刘越觉得挺吃惊。在他的认知里,看相算命的除了李恩这种根正苗红的,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这钱冰居然连成年人都不是。
  “对。而且她好像早知道我们会去,一点都没觉得奇怪或者害怕。”何川海想到钱冰的表现就想皱眉,钱冰的所作所为远超过了一个被调查人的正常表现,甚至就是普通的成年人,都没有她这种处事的冷静。
  李恩好像一直没听他们的对话,突然的问了一句:“那个供起来的东西你能详细描述一下吗?越详细越好。”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就是有点奇怪。形状是个上尖下宽的三角形,质地很坚硬,灰白色的,看上去像是石头,就是比较光滑。”何川海努力的回忆着那个如果撇开放的位置特殊,外观上真的是一点特色都没有的供奉物。不过,何川海也觉得有点奇怪,依他看,钱冰比那个石头看上去有研究的价值多了。
  “你说是石头?那有没有棱角或者孔洞?有花纹吗?光泽度呢?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给你留下印象的地方。”李恩思考了一会,接着问。
  何川海又仔细的回想了半天,才谨慎的说:“你这么说,我好像看到,执法记录仪转过去的时候,那个石头有点反光。如果这么看,那应该是一个有保护膜的光滑的东西,不是普通石头。”
  “反光?”李恩低头想了想,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能亲眼看一看就好了。”
  “可以啊。“何川海听了李恩的自言自语,说:“我去找值班的同事把执法记录仪的视频转录给我就行了。”
  打了个电话,又等了十来分钟,何川海就收到了同事发来的视频。
  执法记录仪的效果比较一般,但是,何川海拿得很稳,再加上他一直对那个柜子有怀疑,所以虽然时间并不长,但还是把里面放的东西拍得很清楚。
  就像何川海的描述,一个三角形的厚重的类似石质的物体。看上去非常不起眼。
  看完视频,李恩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笑着说:“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刘越一脸好奇,李恩到底从这段时长不过几十秒的视频看出了什么。
  “我总算想通整件事情——真相只有一个!”李恩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在下巴下面摆了个八字,一脸贱笑着说。
  刘越脱下脚上的拖鞋就要打算往李恩脸上拍。
  “不闹了不闹了。”李恩一边笑着躲,一边说:“这玩意不是什么传家宝,这是‘件’齿。”
  “啥玩意?”刘越一副你又在鬼扯什么的表情。
  “中国从古代就流传着很多记录上古妖怪的图鉴。上次还说到了现世只存了半部的《白泽图》,而‘件’是《山海经》和《搜神记》里面记录的一种妖怪,人面牛身,能口吐人言,人们能根据它说的话占卜吉凶。传说雌‘件’的预言百分百准确,但是,都是不详的。而雄‘件’则会教授人们躲避灾祸的办法。”李恩难得正经的把自己以前学习到的知识详细的解释给刘越他们听:“钱冰供的应该是‘件’的牙齿。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得到了这个玩意,但是她能占卜吉凶,肯定跟这个东西脱不了干系。”
  “光凭有个妖怪牙齿就能摆摊当铁口直断?”刘越有点不是太赞同李恩的看法。
  “肯定没这么简单。我也不相信就凭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知道《山海经》和《搜神记》里的典故,还活学活用得这么好。”李恩想到钱冰的门庭若市和自己的门可罗雀就不爽:“欸,钱冰别是个长着娃娃脸的成年人吧,天山童姥那样的。听何警官描述,感觉挺腹黑,哪有个小闺女该有的样子。”
  “我回警局之后查了一下,钱冰确实就是个初中生,还不到十四周岁。”何川海对此也有点想不明白,所以一回派出所就打开电脑查了户籍资料。
  “那还真是有点意思了。”李恩摸着没有的胡子,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改天一定得去会会她啊。”
  “话说,那个车祸的事出了,你们警察今天又去这么一闹,钱冰那边估计最近不会开门做生意吧。”刘越若有所思的推测着。
  “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再找个借口去钱冰那看看,看还有什么疑点。”何川海说:“不过这事你们别跟皮皮说,她一个女孩子,胆子又小,别吓着她了。”
  “秀恩爱!老何你居然对着我们这两只单身狗秀恩爱!!!!你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一点爱护小动物的意识?”刘越一声怪叫,指着何川海一副“我看错你”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李恩也跟着笑,一边也跟着打趣何川海:“欸,何警官,你那到底有没有资源啊。我这可是等得好心焦啊。关爱单身狗从我做起啊。”
  “说起来,你说的你女朋友跟老何有关系到底什么意思啊?”提到这茬,刘越突然想起来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你会算命你自己算不出到底你女朋友是谁啊?”
  “你当我是神仙啊?我看相算命也就我捉鬼的一成功力。能知道我未来媳妇跟老何脱不了干系已经属于机缘巧合超水平发挥了。再说,你没听过‘医者不自医‘吗?没哪个算命的能给自己算准的好不好。”李恩一脸丧气。这个刘越每次都能发掘他的短板,戳中他的痛处。
  “那你有脸看相算命收别人好几百?你也不怕说不准别人拆你招牌?”刘越知道李恩有时候不太靠谱,只是没想到不靠谱到这个程度。
  “怕什么?看相算命都有套路的,必定是生活不顺遂,遇到挫折麻烦的人才会找人算命。见碟下菜就行。我们还有套路和行话,虽不中,已不远亦那种。模棱两可的话多说几句,那些人就会自己脑补成自己的遭遇往自己身上套了,哪有什么不准的情况会发生。”李恩在刘越他们面前也没顾忌,把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的都说了。
  刘越一脸鄙视的看着李恩,连何川海都一脸“我对你很失望”的表情。
  反正刘越就算找我也不会给钱,何川海找我我也不好意思收钱。有啥不敢说的,李恩破罐子破摔的想。
  

  ☆、7

  还没来得及走一步看一步,隋沐就给几个人分别打电话,说钱冰那边在问预约有没有问题。意思就是你们几个该请假的请好假没。
  刘越虽然诧异钱冰居然胆子大到敢顶风作案,但也还是想了个借口,跟老主任请了半天假。
  几个人按照约定时间到了钱冰家楼下。刘越看到何川海,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自己的旧的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架,让他带上。
  何川海楞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刘越的意思,从善如流的带上了镜框。
  “你可以把头发也抓一抓。”李恩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对何川海笑着说。
  何川海看了不着调的李恩一眼,指了指自己的板寸。意思是:你来给我抓出个新发型试试?
  刘越在一边偷偷笑。
  隋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三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笑闹结束,李恩对其他三个人说:“记住,不要说自己的真名,不要钱冰给自己算命。不用担心,凡事有我。”
  刘越和何川海了然的点了头,隋沐虽然不懂里头的弯弯绕绕,也还是乖巧的点头表示明白了。
  交代完毕,四个人上楼敲开了钱冰家的门。
  这次,钱冰的母亲并没有再像上次一样问东问西,只是用一种看上去不太让人舒服的眼神打量了四个人一圈,才把人领进了屋里。
  钱冰的母亲指了指那扇散发着古怪香味的屋子,说:“钱冰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然后,就自顾自的进了另一间卧室,还关上了门。
  四个人对看了一眼,最后,隋沐壮着胆子打开了钱冰房间的门。
  众人因为突然的黑暗,习惯性的眯了眼睛,半响才模模糊糊的看出屋子的情形。
  钱冰仍旧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那间黑暗的屋子里。脸上带着微笑,一动不动,好像一个被摆得端端正正的人偶娃娃。
  “你们好啊。”钱冰脸上的笑很灿烂,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随便坐吧。”
  隋沐被钱冰的年轻吓了一跳,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钱大师你这么年轻啊?”
  钱冰仿佛被称赞得很开心,甚至发出“呵呵”的笑声,对隋沐说:“隋皮皮小姐,你可真会说话。”
  隋沐听到这个名字,才仿佛恍然大悟一样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赶紧在钱冰面前的椅子上坐好,还悄悄的挺直了背:“是这样的,钱大师。我最近很倒霉,所以想请你帮我占卜。最好是能帮我想想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钱冰脸上的笑容不变,看了看隋沐身后一直都没开口的三个男人,说:“不急,不是说你还有一个朋友也想占卜么?请问是哪位?”
  隋沐不太明白钱冰的意图,但还是回过头,给身后的三人打眼色。
  李恩指了指身边的刘越,回答道:“我们这个朋友也想占卜,但是要先看看您到底给皮皮说得准不准。”
  钱冰看了刘越一眼,点了点头,说:“那好吧,隋女士,我们现在开始。请你先从我这副牌里随便抽一张。”
  说着,钱冰从抽屉拿出一副扑克牌,看上去跟平时玩的牌没有什么区别。钱冰玩□□一样,把扑克平推成平行的一行,示意隋沐抽牌。
  隋沐手指点着选了半天,最后抽出一张,递给了钱冰。
  钱冰翻过牌,一张方片J。
  “这代表什么意思?”隋沐急切的问,俨然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钱冰看了一眼隋沐,慢慢眯上眼睛。伸出右手,张开五根手指,隔空在方片J上来回移动,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嘴里还不时的在喃喃自语。
  这时,刘越发现,从锁住的立柜们里,飘出一股黑色的烟一样的物质,慢慢的在钱冰身后凝聚。本来屋里的光线并不好,但是这股气颜色深到刘越看得非常分明,是相当浓厚的纯黑色。
  刘越回头看了李恩一眼,李恩冲他微微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看着李恩一脸轻松,刘越也放下了心。
  钱冰还在装模做样的表演,隋沐很紧张的盯着钱冰,何川海一直站在众人身后降低存在感,李恩带着笑容在等待好戏开锣。
  刘越看着那股黑气慢慢聚成了一个有着巨大身形的四蹄着地的牛的样子。最后,黑气散尽,眼前是一只有着漆黑皮毛的壮硕牛身,头上却鼻梁高挺,嘴唇小巧,俨然一张女人脸的怪物。
  饶是李恩之前给大家科普过,刘越还是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察觉到刘越的异状,何川海询问的看了刘越一眼。刘越几不可闻的摇了摇头,示意何川海没事。
  此时,钱冰也睁开了眼睛,对隋沐说:“你是来问事业的。”
  隋沐不住的点着头:“对啊对啊,我最近工作不太顺利啊。”
  “方片代表的财富和事业,你的这张牌,说明你虽然最近可能不太顺遂,但是这个坎很快会过去。而且,我还从牌上看出,你的事业的奋斗方向是没错的,你可以继续坚持走下去。”
  “哇,钱大师你真的说得好准。我特别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只是有时候真的太困难了。经常加班,工资也不多。简直是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隋沐一说起工作辛苦就收不住。
  李恩心里翻了个白眼,带着男朋友来占卜算命的可不就是工作有问题么,这钱冰倒是把这里头的道道摸得清楚。
  “你要记住,坚持本心,凡事都不会成为障碍。”钱冰笑眯眯的听着隋沐的絮叨,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那个,钱大师,我还想问问感情。”隋沐瞟了一眼何川海,小声的红着脸对钱冰说。
  钱冰笑容不改,好像在感应着什么。
  刘越看到钱冰身后一直很安静的”件”左右的缓缓的左右晃起了脑袋。
  “你现在的这位男朋友好像并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啊。不过你也别伤心,不是都说下一个会更好吗?” 钱冰笑意更深的瞟了一眼一直站在最后头没说话的何川海,说:对不对,警官。”
  听到钱冰的话,隋沐和刘越都吃惊的转头去看何川海。
  李恩却皱紧了眉头,盯着仍旧笑得得意洋洋的钱冰。
  

  ☆、8

  “你什么意思?”刘越脸色不太好看的问钱冰。
  “难道不应该我问你们是什么意思么?”钱冰的笑容这时候才慢慢的冷了下来,眼睛里闪着狠毒的光:“我只是用我与生俱来的特殊才能来回馈社会,你们却想来搞破坏。”
  众人愣是被钱冰气势强大的反驳堵得说不出话。
  “你这根本不是与生俱来的才能。”论拆台,李恩绝对是一把好手。本来钱冰就让他不爽,李恩自然不会放过拆钱冰台的任何机会:“我不知道你哪里搞来的‘件’的牙齿,但是你以为,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盗取了‘件’的能力,就凭你个普通人,能不能善终都难保证,还想以此赚钱,你也真是有想法的小妹妹。”
  “什么‘件’?什么盗取能力?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钱冰的表情有点慌乱,眼神不自觉的飘向锁住的立柜。
  “你不知道?行,那哥哥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李恩翘起一边嘴角,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才斯条慢理的说:“‘件’是古代的一个怪物,牛身人头,会说人话。它说的话非常灵验,所以古人就用它的话来占卜吉凶。我是不清楚你哪去搞到的‘件’的牙齿,并且窃取了它的预言能力,还以此牟利,但是我知道,这玩意绝对不会是所谓的你家的‘传家宝’。因为如果真的是你祖上的东西,你家早就死绝了。”
  刘越觉得李恩每次说到鬼神生死之类的话题,就会变出另一幅面孔。表面上明明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内心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冷硬残酷。
  钱冰被李恩突如其来的骇人言论惊得背后汗毛直竖。
  钱冰还是不死心的反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恐吓?”
  李恩却挥了挥手,不以为意的说:“你以为我在骗你?要知道,古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件能言,言即死’。哥给你翻译一下,就是‘件‘占卜完了,就会立刻死去。你觉得,如果你祖上就知道并且借助了‘件’的能力,今天还能有你?”
  钱冰还想说什么,李恩不耐烦的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说:“难道你没有感到最近情况已经开始失控了?或者这么说吧,之前来的人只是小打小闹的丢东西摔跤,但是这次是有人出车祸。你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你会发现,接下来的巧合会越来越多,你越来越无法把握。因为,你的所谓占卜,其实,是诅咒。”
  所有人都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占卜,是对会发生的命运的预测,诅咒,是原本命中不会发生的事被人为强加进去。”李恩好心的给钱冰解释了一下“业务知识”:“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轻易给人占卜的,因为这叫泄露天机,会减福减寿。而诅咒,往大了说,叫逆天改命,更何况,还是给人使绊子。所以,‘件’才会‘言即死’,而你这样的,你猜最后会怎样?”
  李恩阴恻恻的笑着,眼神一寸一寸的在钱冰的身上移动。
  这时,钱冰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自信,惨白着一张脸,青涩的脸庞表情惨淡。
  但是,她沉默了半响之后,还是倔强的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的说:“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有占卜天赋的女孩子。什么‘件’,什么诅咒,我不知道。”
  “是吗?”李恩冷笑一声,也不反驳,就这么老神在在的坐着,看着钱冰。
  “喂。”刘越拉了拉李恩的衣角,冲他朝钱冰身后怒了努嘴,说:“那家伙在哭。”
  “什么?”钱冰听到刘越的话,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蹦起老高,迅速的闪身到桌子的另一边,浑身发抖的问:“你们……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又想故弄玄虚吓唬我?”
  隋沐也被刘越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不由的跑到何川海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件’在哭?”李恩挑了挑眉,问刘越。
  “恩。它一直在摇头,还不停的在流泪。”刘越觉得看到‘件’的表情,心里也跟着一阵莫名的难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虽然李恩眼里的‘件’就是一头赤眼黑毛满目凶光的大牛,他还是面朝它,问到。
  “它好像跪下了……在朝你……磕头?”刘越不确定的描述着‘件’的动作,心里揣测着它的意图:“它,这是在……求你?”
  “件”满眼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吓得跑到刘越身后瑟瑟发抖的钱冰伸出头,发出 “哞哞”的叫声。
  而这叫声,除了刘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隋沐吓得把脸贴在何川海的背上不住的发抖,何川海也脸色铁青。
  “这又是什么意思?它在冲钱冰叫。”刘越侧头看了下拉着自己衣角的钱冰,问李恩。
  李恩其实也不知道,但是为了不在钱冰面前露怯,只好也一声不吭。
  钱冰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听到凭空发出的“哞哞”叫声,吓得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浑身筛糠似的哆嗦,紧咬住的牙齿也都碰撞得“嗑嗑”作响:“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在冲我叫?你们不要吓我!我好害怕!!你们是不是骗我的?你们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看着这个时候还在嘴硬的钱冰,李恩止不住的冷笑。
  还是刘越一贯心软,看着钱冰吓得够呛,出声安慰她:“没事,你别怕。我看它对你没有恶意。”
  “呵呵,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件‘吗?在你身后那个就是。你不是说从来不知道这玩意么,那它怎么跟着你,还冲你叫唤?”李恩跟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样,还没等钱冰因为刘越的安慰稍微放松下来,就又挑战她神经似的解说了一番:“你说它是不是太寂寞,等着你去跟它作伴啊?”
  钱冰脆弱的神经终于被李恩带着嘲讽的最后一句绷断,“啊啊啊啊啊”的狂叫着,抱着脑袋坐在地上崩溃的哭了起来。
  

  ☆、9

  看着哭的收不住的钱冰。刘越翻了个白眼,看着猪队友李恩,说:“好了,把一个初中生吓哭了,恭喜你,真能耐。”
  被钱冰的魔音洗脑了半天,李恩也有点讪讪的。虽然说是半个同行看不顺眼,钱冰也确实只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说她急功近利也好,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好,说到底也是年轻气盛的缘故。而李恩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这么吓一个小姑娘,就算占理也显得不厚道。
  饶是李恩这样脸皮厚的,在何川海和刘越的双重责备的眼神注视下,也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你先别忙着哭。把你哪弄来的’件’齿,还有怎么开始做这生意的事说说吧。”李恩挠了挠脸颊,语气和缓的对钱冰说。
  钱冰还想哭,李恩虎着脸说:“你要再哭,我可走了,到时候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帮你。”
  钱冰这才停止了哭嚎,抽泣了好半天,才开始说起前因后果。
  钱冰从小就对灵异古怪的故事感兴趣,《聊斋志异》等鬼怪小说算是她识字后的入门读物。从小到大,钱冰都处于一种期待亲历这种玄幻的故事的情绪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天赋,她发现,现实发生的一些事情曾经在她的梦境里出现过。也因为这,她更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成为看过的故事里那样的主角。
  从那开始,钱冰就开始接触塔罗之类的占卜的东西。她很惊喜的发现,她是真的很有天分。在和同学的交往中,她往往都能通过神奇而准确的占卜受到大家的关注和艳羡。要知道,连那个她暗恋的男生,都会阳光的笑着,对她说:“钱冰,你可真厉害。” 这让钱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受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盗墓题材的影视作品影响,钱冰还有一大爱好,喜欢去逛卖古玩的地方。虽然一个普通家庭的初中生,也没什么零花钱去淘换什么玩意,但是她总期望着在古玩摊上捡到真正的宝贝。
  C市的古玩一条街在一个著名礼堂的旁边。真真假假的各色货物堆满了不长的一条街。摊主们多半都脖子上挂着粗大的各种材料车成的佛珠链,手上不是盘着手串就是把玩着手把件。钱冰每次去都只是看,店主们也不恼。生意清淡的午后,还会跟钱冰兴致勃勃的唠点道听途说或者自己杜撰的的自家货物的传奇身世。
  某天,钱冰照例在没有课的周末跑到了古玩一条街。本来应该门庭若市的摊位上,却都看不到人,连守着摊子的老板们都不见踪影。
  钱冰好奇的边往里头走边打量,最后才看到,在最里头的一个摊位上,一大群认识不认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正围着什么,还兴致勃勃的高声吵嚷着。
  爱凑热闹是中国人的天性。钱冰仗着自己人小,又是女孩子,奋力的挤进了人群。这才看见,是个陌生面孔在卖东西。
  那东西似玉似石,但一群摊主又摸又敲,都摇头说这既不是石头更不是玉。而形状也是个直不楞楞的三角形,既没有花纹,也没有铭刻。众人一时都说不清这是个什么,于是各抒己见,争论一声高过一声。
  卖东西的是个獐眉鼠目的中年人,身材瘦小,蹲在角落,听着大家的讨论,既不赞同,也不反驳。只是说,这是自己祖传的东西,家里遇到变故不得已才拿出来换钱的。此外,不管别人再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东西既不是什么器物,又看着跟祭祀用品也不沾边,更不是什么工艺品。大家伙讨论了一阵,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问男人价格,男人开口八百,一群人一哄而散。一个来历不明的破石头卖八百,大家都只当是这个人穷的失心疯。
  一个摊主边走边跟另一位摊主不屑的说着:“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来路。指不定就是个吃粉的,不知去哪偷来个破烂石头,还想着到这地方来骗肥羊换药钱。”
  那男人也不气馁,仍旧蹲在那,等着人去询问。
  钱冰总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看那块东西好像隐隐的有什么光彩在里面流动,一闪而逝,过一会又会再次出现。就好像那个东西是有生命的一样。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总之,经过讨价还价,钱冰最后花光了自己存了好久的五百块钱,在一众摊主同情的眼光中,毅然买下了那个不知名的物体。
  卖东西的男人告诉她,这东西不能随便放,要好好供起来。还给了钱冰一个电话号码,说供奉这个石头要一种特殊的熏香,只有电话号码的主人会做那种香。
  钱冰仿佛被人下了降头,不仅花了对她来说一笔天大的数字买了一块破石头,还依照男人所说的,认真的记下了那串电话。旁边的店主看到这一幕,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小姑娘平时贼精贼精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这亏本生意才做完,后续的坑都被人挖好推着跳了。
  男人似乎很满意钱冰的言听计从,把石头用一块红布包好,看钱冰抱在胸前,跟她一起走出古玩街之后,才对钱冰说:“小姑娘,你是个有造化的。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好东西。有了它,你就有了铁口直断的本事。记得好好的利用它。”
  说完,男人也不等钱冰做出反应,衣袖一甩,大步离去。
  钱冰愣了好几分钟,才想明白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止不住心脏疯狂而剧烈的跳动,钱冰紧紧的抱着那块石头回了家。
  而直到今天,钱冰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怪兽——“件”的牙齿。而那天她看到的流动的光影,则是“件“一直不曾消逝的灵魂。
  

  ☆、10

  “件”听着钱冰的述说,一直涕泪横流。刘越皱着眉看看它,又看看“件”一直注视着的钱冰,思考着他们到底有什么联系。
  李恩也没说话。他在记忆里努力寻找,有没有出现过一个样子猥琐的瘦小同行。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有过这个人的印象,甚至连听人提过都没有。这人到底什么来路,李恩又好奇,又有一点隐隐的不安。
  何川海轻轻拍着惊魂未定的隋沐的背,对她来说,今天这一场经历的信息量太大,远超过了她脑袋那部处理器的负荷。
  钱冰呆坐在地上流着泪,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这间屋子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打开。一直没有出现的钱冰的母亲仿佛这才发现了屋里的不对劲,焦急的边往里走边嚷:“怎么这么久还没……钱冰,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哭???”
  女人跑到钱冰身边,搂住她的身体,愤恨的盯着何川海他们,说:“你们对我们钱冰做了什么?警察就了不起吗?就可以跑到别人家里随便欺负人吗?我要去告你们!!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刘越突然灵光一现。钱冰的故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并没有交代清楚。她是买到了“件”齿,但是不管她是怎么把这个能力通过男人的几句简单的话付诸实现,都只是小孩子的游戏。而钱冰能成为红极一时的“钱大师”,凭刘越的直觉,一定跟这种情况下还三句话离不开钱的钱冰母亲脱不了干系。
  “吼!!!”一直只是安静待着的“件”却在见到钱冰的母亲之后,整个气场都变了。它突然怒目圆睁,张开大嘴,口沫横流的冲钱冰的母亲发出一声悠长而震撼的狂吼。
  “这是什么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凭空传来的“件”的怒吼,钱冰的母亲吓得脸色煞白,但还是紧紧的抱着瑟瑟发抖的钱冰,声音有些颤抖的质问何川海他们。
  “你女儿拿到这块不详的石头的时候,你怎么没问她怎么回事?你就没想过这到底是不是普通人可以碰的玩意?”刘越的语气严厉而尖锐: “她是未成年人,考虑事情不周全可以理解。但是你作为她的母亲,有尽到一个监护人责任吗?现在钱冰为了名利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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