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社区综治档案录-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只当刘越这个整天上班对着电脑偷摸打游戏,下了班回家还是蹲在电脑前不挪窝的宅男转了性,迷上了垂钓。其实只有刘越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牟足了劲在创造跟何川海的共同话题。
原来,何川海自从跟刘越去河边吃了一次烧烤之后,就三不五时的爱去河边散散步,吹吹风。溜达的次数多了,也不知怎么受了河边那排退休钓友的蛊惑,何川海迷上了钓鱼。但凡是有点时间,他都要去河边甩几杆。
刘越约了何川海好几次,都被何川海推掉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何川海因为自己出柜所以疏远自己,后来发现人家只是单纯的对野钓正狂热。
于是转头,刘越就把买好的电影票退了,开始泡起了钓友论坛。刘越美滋滋的做着笔记,心里设想着:等我俩老了,在河边一人一个小马扎坐着,钓得到鱼自己就现烤给老何吃,钓不到的话,光是吹吹小风,喝着小酒,看看星星月亮,聊一晚上天也很不错嘛。
只是,梦想总是丰满的,可现实总爱扇人大耳光。
刘越跟着何川海去钓了好几次鱼,甚至下血本买了专业的钓具。然并卵,他就是很神奇的一只虾都钓不起来。
他恼羞成怒的把原因归结在了饵料身上。这货好胜心也在不止一次的‘挂白板’的打击中茁壮成长了起来,于是才有了死皮赖脸的找了个“高手”要到独家配方,然后自己动手配置出一簸箕糊糊那一幕。
眼看着饵料慢慢的阴干成型,刘越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在“高手”那除了得到这个配方,还在聊天中偷学到好多实用的野钓技巧。刘越信心十足的暗暗发誓:这一次,还钓不起来鱼,他就把饵料都自己吃了!
刚到社区的居民代表王婆婆看着刘越撅着个腚在屋檐下对着个簸箕暗暗使劲,不由得开起了他的玩笑:“哟,小刘你这是在干嘛?回忆童年撒尿和泥玩呢?”
刘越一脸尴尬的正准备跟她解释,就听见韩江探出个头来对王婆婆说:“哪啊,王婆婆,他这是在做生态肥呢,鸡屎馅儿的。”
听了这话,刘越暴怒而起,戳了一坨鱼饵就去追着要往韩江脸上抹,韩江怪叫一声,满办公室逃窜。
“上班时间,瞎闹什么呢?”老主任推门进来,皱着们训斥两个不着调的小年轻,然后宣布让大家去会议室开会。
一个不长的会议,却开得全部社区工作人员心情沉重。街道把辖区里把某个公园推荐去参选国家级的一个评比,所以,整个街道的所有社区都要派人天天去公园保洁和执勤。
因为刘越一直以来“工作表现突出”,社区的纠纷维持了一年的“0调解”,所以他当仁不让的被主任钦点参加这次集体活动,而且还是项目负责人。这就意味着,刘越在评比完成之前,天天都要去那个公园守着。而且,周末无休,等评比完了再给他一次性补休。
这对刘越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的“老何追求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遇到了这么个大阻碍,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刘越跑到老主任办公室撒娇卖萌没取得成效,只好哭丧着脸接受了这个现实。
无精打采的回到办公室,刘越极不情愿的开始根据工作人员的近期工作开始排班。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愁云惨淡。谁摊上这种本职工作外的任务都开心不起来。刘越征求着大家的意见,赔着笑脸的安慰着都不情不愿的同事们。
韩江突然指着窗根下的饵料问刘越:“老刘,你这玩意儿怎么办?等你有空去钓鱼,只怕都放臭了吧?就算搁阴凉地方,我估摸着一晚上就被附近的野猫给你吃完了。要不你到时候再配一次?”
“……我带回去放冰箱!冷冻室!”刘越瞪韩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后,刘越暗戳戳的以“体恤老员工”的名义,无视韩江的哀嚎,给他多排了好几天的班。敢瞧不起刘爷的秘密武器,简直是不给你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好不容易让每个人都没太大意见的接受了自己做的排班表,刘越对着电脑叹了口气。出师未捷身先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2
“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花园里,看见红的花啊看见绿的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哩哩哩哩哩哩哩……”韩江带了个草帽,把个竹枝扫把杵在地上当话筒,声情并茂的开着演唱会。
“春你妹!!哩你妹夫!!!这么多落叶要扫到什么时候?”刘越带着手套,抓了一把落叶扔向韩江,恶狠狠的说。
公园的面积有250多亩,绿化覆盖率达到了76%。听上去很让人心旷神怡的数据,但是面对道路上厚厚的不知道淤积了多少年的新旧落叶,刘越只能感到满心惆怅。他到底是干了一项什么工作啊,为什么环卫工的活他也要抢着干还不干不行啊??
刘越他们负责的是公园的西北角上的一块区域。面积说不上多大,但是除了几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就是各类灌木形成的绿化带。而刘越他们的任务,除了把陈年的枯枝落叶清运走之外,还有一项就是日常保洁:每天在区域内巡逻,阻止游人乱涂乱画乱丢垃圾。
刘越穿着个高帮的筒靴,踩在湿软的落叶上,用笊篱把堆积的腐烂叶子刨到一起,心里一肚子牢骚。
“年轻人,别这么心浮气躁的。”今天也在公园值班的管低保的黄大哥招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吐了个烟圈,冲刘越说:“来,抽根烟,上吊也要歇口气嘛。”
刘越摆了摆手,拒绝了黄大哥递过来的烟盒:“最近戒了。”
黄大哥一脸不置可否的笑,俩个大老爷们不拘小节的找了个台阶坐着休息。不抽烟又闲不住的韩江则是直接顺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住的小路,一路朝山坡上跑,一边可劲的撒着欢儿。
黄大哥回头看了韩江一眼,皱着眉叫他:“欸,小韩,赶紧回来,瞎跑什么呢你?”
过了一回,韩江才笑着跑回来,擦着脑门上的汗,说:“你别说,这个公园还真不错,空气都特别清新的感觉。就是旧了点,修了得有二三十年了吧。”
“二三十年?这公园估计比你爸妈岁数还大。”黄大哥拿过一瓶配发的矿泉水递给韩江,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个公园是刚解放没几年修的。开始只是个小公园,后来扩建了好几次,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韩江灌了一大口水,坐到刘越身边,兴致勃勃的说:“刚刚我跑到那个土坡顶上,看到居然有个被围墙圈起来的地方,门口还有个旧铁门锁着,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黄大哥脸色一滞,抬手就敲了韩江的头一下:“叫你别乱跑不听,你以为啥地方都可以去的啊。”
韩江和刘越都感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看着脸色变得凝重的黄大哥,两副求知若渴的小眼神。
黄大哥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下,才给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讲起了这个公园的老典故。
原来,修这个公园的时候,新中国才成立,整个国家都是百废待新的状态,基础建设更是跟不上。所以那是这个公园按照现在的眼光看,也就只是一片被圈起来的荒地。
后来,社会局势突然就动荡了起来,一时人心惶惶。特别是到最后几年,斗无可斗的小兵们开始分派内讧。而且,冲突从一开始的文斗变成了最后大规模的武斗、械斗。杀红了眼的热血青年不管不顾的大规模加入了这场混战,一时可以说是山河变色,血流成河。
大批无人认领的尸体就被随意的丢弃在路边,不仅严重影响了生活,还让本来就不安的气氛平白多了几分恐怖气息。迫于无奈的政府机关召集了所有部门开了好几个会,讨论了好几天才最终决定把尸体都拉到更宽敞也更便于集中管理的C大,等待家属认领。又有不知道哪个人出了个馊主意,说是正好C大医学系有个泡遗体标本的福尔马林大池子,把这些尸体都先放进去泡一泡,一方面阻止尸体太快腐败,免得家属不好辨认,一方面也可以减少尸臭味。
之后,C大简直成了人间炼狱。
无数的尸体就这么经过福尔马林的洗礼之后,码放在操场搭建的简易窝棚里。每天都有失去孩子消息的家属哭着找来,作着呕离开。有的尸体因为堆放时间太长,被反复的放进福尔马林池里浸泡,最后都变成了一条条腊肉干一样的东西。
旷日持久的动乱的结果,是C大的操场都终于摆放不下这不计其数的尸体。于是学校在政府的默许下,偷偷派人把久不见人认领的尸体连夜拉到了当时荒草丛生的这个公园,找了个地方就草草的掩埋了事。
再后来,动乱结束。政府在好多年之后扩建公园的时候才想起了这码事。于是,特意划出一片土地修成了一个陵园。公园几次扩建之后,这个陵园也渐渐被人淡忘在了这个公园的西北角上。
“这个地方很邪性。据说当年偷摸请了好多道士和尚,做了好大的排场都差点镇不住。你小子有几个胆子够被吓破的,不问个清楚就敢瞎跑。”黄大哥眉皱得死紧,指着听的目瞪口呆的韩江的鼻子训他。
“那个啥,我小时候也经常到这来玩,好像也没碰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啊?”刘越听完这个有年代感的故事,觉得心里有点不那么舒服。
“我也不是说就一定有鬼。”黄大哥又皱着眉抽了一口烟,才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这么说吧,我个人觉得鬼神这种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存在。但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我肯定相信,这里埋的那一群,一定就比普通的鬼更蛮不讲理,戾气也会更重。”
黄大哥把抽完的烟摁灭在台阶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们年轻,不能体会到有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那种整个社会都笼罩在躁动不安的空气里,人们除了毫无理智的大肆破坏,就是战战兢兢的苟且偷生的日子,我怎么都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黄大哥抬头看着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的繁茂枝叶,目光悠远。半天才低下头,拍拍屁股站起身:“行了,故事也听完了,赶紧干活吧。”
☆、3
另一边,何川海最近也没闲着。某天日常上班的时候接到辖区某医院打来电话,说是接诊了三个昏迷的半大孩子,初步检查各项指标正常,所以怀疑是集体投毒事件。而且孩子们的身份也不清楚,说是某公园的工作人员送来的。
何川海听完这个报案一头雾水,这个事件怎么听都有点前后搭不上,而报到了刑警队更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么样,何川海还是收拾收拾,跟老严一起医院先看看在说。
到了报案的医院,问到了三个人的病房,何川海跟老严走进去,却只看到三个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年轻人。两女一男,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查看输液瓶的护士看着警察到来,指着空白的病人名笺说:“警察同志,麻烦你们尽快找到这三个人的家属,我们得问病史过敏史,不然不好下药。”
说完,公式化的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何川海跟老严商量了一下,老严留下守着病房看情况,何川海转身去了办公室找接诊的医生。
医生忙得团团转,好容易才找了个空给何川海详细介绍情况。
原来,这三个孩子是某个公园的一个守门人送来的。据他说,他早上去上班,就看到这三个小孩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把他吓得够呛,叫来同事把人都送到了医院,却发现三个人一直昏迷,怎么都叫不醒。
医院也把能做的基础检查都做了,出了报告的都显示正常,还有几项复杂点的毒理病理测试报告要下午才能出。
何川海皱着眉做着记录。这事情从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是挺像集体中毒事件,但是,在公园里中毒?还是三个花样年华的孩子一起去公园服毒自杀?何川海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找医生要到送人来的公园守门人的电话,何川海回到病房征求老严的意见。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老严负责给三个年轻人拍照然后带回队里先看有没有相关报案,再比对户籍系统看找不找得到人,还不行的话估计得印发协查通报下发给各个派出所去走访调查。何川海则直接去公园找到那个守门人问问情况,再顺便去看看现场。
何川海根据电话里那个公园守门人的指引,往事发地点走,却差点在公园里迷了路。倒不是说这公园有多大,只是这事发地点实在太偏僻,何川海一路问着人都差点走岔了道。
最后,走过一条被杂草掩住脚面的小路,爬上了一个土坡顶,才算到了目的地。
何川海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一个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上面挂了个簇新的大锁。那三个年轻人是怎么想起跑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来,最后还昏迷不醒的?何川海有点想不明白。
“哎呀,你是电话里的何警官吧,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事离开了一会,让你久等了。”一个中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何川海的背后,擦着汗,满脸堆笑的说。
何川海蓦的转过身,看向来人。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材瘦小,身高也不高。虽然他此刻满脸堆笑的看着何川海,但他脸上的奸猾猥琐气息却丝毫没有被掩盖住。
何川海皱着眉问:“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哈哈哈哈,你想事情太入神吧。刚刚被叫去了办公室一趟,这不着急赶回来,就忘了先给你说一声。吓着你了啊,不好意思哈。”面对何川海不算友好的态度,男人也不生气,赔着笑,解释着。
何川海没再说话,看着男人掏出钥匙把铁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何川海跟着往里走,刚踏进铁门内,不由得瞳孔骤然一缩。满眼都是半人高的墓碑,整整齐齐的挤满了这个被高墙围起来的院落。
忽然,一阵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卷起地上还没有烧尽的黄色纸钱,打着旋儿朝何川海脸上扑过来。何川海条件反射的抬起右手挡住脸,风却诡异的戛然而止,纸钱也直直的掉落在了何川海一步前的泥地上。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警官,早上我其实都扫过地了,这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落没扫走的纸灰,让你见笑了啊。”守门人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出一把扫把,把地上的纸钱扫到角落,就这,还不忘继续跟何川海唠着家常:“哎,这公园太大也没啥好,经常风吹着落叶纸片到处飞,可苦了那些做清洁的工人。”
何川海不出声,看着他忙活完,才掏出本子开始问正事:“那三个昏迷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的把发现他们的经过说下。”
“我在公园主要是守库房,因为我胆子大,所以也兼着时不时来着做做清洁,逢年过节给没主的孤坟上个香啥的。”男人利落的把扫把簸箕收拾到一边,又拿出一块抹布,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擦着:“前几天不是下了雨吗,我就想着今早来擦擦碑上的泥水。谁知道,打开铁门就看到地上躺着三个小屁孩子,可把我吓得够呛,我还以为他们……那啥了呢。后来摸着还有气儿,我才打了120给拉到医院去的。”
“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何川海问道。
“嗨,警官你不知道。其实这种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有些自认胆大的年轻人就爱打听了这种地方来练胆儿。我要是碰上都是劝回去,这次我也以为只是三个人来夜游自己把自己吓到了。所以就只打了120。”守门人一脸不解的回头看着何川海,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警官?”
“没有,随便问问。”不知道为什么,何川海总觉得这个地方以及这个人都给他很不舒服的感觉,于是他不打算跟这个人多做谈论,开始转移话题:“话说,这个墓园到底是给谁建的?这么多墓,我看有的还没名没姓的,而且还修在公园里。”
“这个陵园修了挺久了,说是埋的一些没人认领的无名尸首。”男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笑着给何川海微微躬了躬身子,说道:“警官你自己看吧,我去库房上班了,有什么事你再打给我。你走的时候锁挂上就行,我下班来上锁。”
“你每天都要来锁门?”何川海问道。
“不是,做了清洁就锁门。但是每天下班都要来看看门锁好没有。毕竟是这种地方,不好随便让人进来,你说对不。”守门人笑了笑,对何川海点了点头,径自离开了。
☆、4
何川海在陵园里逛了快一个小时。其实这地方并不大,统共也就百来个平方。墓碑倒是修得高大,一水的花岗岩,整整齐齐的一个挨一个。只是,碑上的内容很奇怪,有的有生平,有的只有个名字,还有的就是一片空白,连个姓名都没有。
何川海一个一个的挨着看过去,不知道走到那个位置,突然脚下“喀”的一声,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个倒扣在地上的陶瓷小碟子。
好奇的把沾了些泥的碟子用纸巾包着捡到手里擦了擦,何川海发现这是一个素白色的浅口碟,很像是平时吃饭时放蘸料用的。只是,很奇怪,这种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想了想,何川海还是用纸巾把碟子包好,小心的揣进了兜里。虽然不知道跟案子有没有关系,但是有发现总是好的。
身边又开始刮起了若有似无的风,明明还不冷的天气,何川海却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见再没什么收获,何川海抬手看了看表,决定先回去看老严那边的进展情况。“吱嘎嘎”的把旧铁门拉上,何川海取下打开的旧式的大锁,抿着嘴打量了一下,才挂到了门锁上。
走到门口,何川海脑子一转,又围着陵园的围墙转了两圈,想着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围墙是普通的砖泥结构,只是修得很高,身高一米八出头的何川海居然都要踮着脚,视线才勉强能越过围墙,而且,还看不全里面的景致。在围墙的一个拐角,何川海发现了几个新鲜还带着泥的脚印,看样子这就是那几个年轻人进去的入口。找到答案的何川海也不多逗留,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就沿着石阶就往回走。
因为是工作日的半上午,所以公园里的游人并不多。何川海边听着头顶上树叶沙沙作响,边思考着怎么查出这个陵园的历史,以及那三个孩子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这个地方的。
如果跟隋沐还没有掰的话,倒是可以让她帮忙查一下。这些青春期的孩子最喜欢在网上瞎逛,尤其爱在乱七八糟的网站论坛的鼓吹下干出些惊世骇俗的荒唐事。何川海皱了皱眉,也不知道隋沐是不是还在那个不靠谱网络公司上班,总觉得她这份工作挺不让人放心的。
明明才分手没多久,何川海却觉得现在想起隋沐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很难过的感觉。何川海很认真的思考过是不是真的像隋沐所说,自己对她不够爱。但每次他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成为隋沐所希望那种卖萌装傻,把爱和浪漫之类的词汇挂在嘴边的人。难道两个人平平淡淡的干点各自喜欢干的事情,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就不是一辈子了?何川海想不明白。
最近,因为工作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或许还要感谢刘越,虽然他没明说,但自己能这么快走出来也有他的功劳。何川海每次想到刘越陪着自己钓鱼,又每次一无所获的恼怒样子就好笑。没见过这么没钓鱼天赋的人,也没见过这么不肯接受现实的人。
弯起嘴角,何川海脚步轻快的顺着小路往公园大门走。
谁知,头顶一阵破空的风声,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径直朝何川海的头飞了过来。
何川海身手敏捷的一偏头,右手握拳,朝着来物就是一挥。只听见“嘎”的一声怪叫,来物虽然因为速度块,没被何川海打中,慌乱中也是一番挣扎,好容易稳住身形,却还是散落下好几根黑色绒毛。
何川海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通体黑色,只有喙是黄色的鸟。身量比乌鸦小一些,体型瘦长,黑色眼珠中闪着别样犀利的光,在空中盘旋了一小圈之后,又俯身朝何川海冲了下来,俨然是要进行第二次攻击。
何川海打小就是个招动物喜欢的,连他爸带回家,据说咬了好几个人的警犬,对他都格外的和颜悦色,总是摇着尾巴跟在他屁股后头要东西吃。没成想,到公园查个案,居然无缘无故就被一只怪鸟给缠上了,还一副不依不饶的非要跟自己过不去的架势。
何川海只得用手护住头,加快脚步,想着是不是自己侵犯了它的领地,早点离开了它也许就不会在追着自己。
谁知,何川海跑出去好几百米,那只鸟都一直跟着他,只要何川海脚步一慢,它就拍打着翅膀往何川海头上招呼。
何川海也耐不住性子,还击了好几次。甚至有两次都把怪鸟打得“嘎嘎”直叫。说也奇怪,即便这样,它都没有离开,一直再何川海头顶盘旋。被逼无奈,何川海只有右手护住头,埋头快跑。
本来就对公园不熟悉,一阵乱跑之后,何川海更是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只看见前面出现个人工湖,何川海一个不留神,被脚下的稀泥一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怪鸟瞅准了机会,箭似的笔直朝何川海飞来,对准何川海的眼睛就要啄下去。
何川海不假思索的抬起右手挡住脸,怪鸟却转移目标,两爪抓向何川海右手上坠着三清铃的手环,紧紧攥在爪中,鸟嘴也不闲着,对着绳结处就是一阵猛啄。
顾不上思考许多,何川海大力的甩动右臂,试图把鸟赶走。可怪鸟全然不顾何川海的动作,一心一意的攻击着手环,连何川海腾出左手打了它好几下,它都只是发出“嘎嘎”的惨叫,不肯放弃。
终于,怪鸟一番努力取得成效,手环的绳结被它啄松。接着它两爪用力,双翅一振,抓着手环朝天上腾空而去。
何川海顾不上手上被怪鸟又抓又咬弄出的一片血痕,拔腿就跟着追去。可是,任凭他卯足劲儿一阵狂奔,还是眼睁睁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公园里茂密树林的繁盛枝叶之中。
☆、5
何川海回到队里的时候,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和嘲笑。老严好一阵干咳,才忍着笑问他:“你不是去公园查案吗?这是去阻止人家跳广场舞,被大妈们给挠了?”
不怪大家调侃,何川海这浑身是泥,脸上还有手上都是一道道的血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在队里是出了名的能打,今天这一副打架输了的倒霉样儿,大家还真是没怎么见过。
何川海也不解释,去厕所用水把伤口冲了冲,洗了把冷水脸就回到办公室,拉长个脸问老严进展。
老严这边总算是有了点好消息。他刚回来,就听到有派出所接到报案,说是C大有四个学生失踪了。
原来,C大最近在整顿风纪,所以平时形式主义的查寝就成了重头戏。头晚上,抓到四个夜不归宿的,大家还挺高兴,可算抓到撞枪口上的反面典型了。谁知第二天这四个人也都没有在学校出现,于是,收到报告的校领导才着慌的报了警。
“不是只找到三个人吗?怎么报案说是丢了四个?”何川海翻着报案记录,不解的问。
“也许另外一个压根就不是跟这仨一路的呗。”老严不以为意的回答道。说完,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现在的孩子也真是,父母含辛茹苦的给送进大学,自己学不好好上,悄没声的出去旅游的,去外地见网友的,什么事儿没干过。现在倒好,还整出个去坟地夜游的,也不知道脑袋里都想的是些啥。”
何川海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别这么严肃。还是先去通知家属去医院吧。我看着报案记录上的照片,倒是跟那三个孩子挺像的,要真是他们,早点通知家属,也别叫人家担心。”
何川海心想,躺在医院里怎么都醒不过来,在他看就够让人担心的。
于是,两人就开始通知家长,询问情况,按下不提。
另一边,刘越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虽然在公园上长白班是挺让人郁闷,换个角度想,不用天天守在社区关心婆婆爷爷们的家长里短,也算是躲懒了。
谁知,没清闲两天,就被主任一个电话叫回了社区,说是出了大事,本辖区有个大学生失踪了。
虽然说,扩招之后,大学生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能考上一本的C大,在大家眼里也都算是光耀门楣事。刘越刚走到社区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神色愁苦的正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
刘越知道这就是事主了,赶紧把人让进办公室,关切的说:“大哥大姐,你们别着急,把事情慢慢的说了,我们好给你们想想办法。”
中年女人听了这话,抹着眼泪说:“我儿子叫陶涛,今年二十,刚考进C大。平时虽然平时不爱说话内向了些,但一直是个乖孩子。我们也想着这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就算离得并不远,还是让他选择了住校。只是,他每天晚上都会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谁知,前晚我等到半夜都没接到他的电话,给他打过去又没人接。”
说着,中年女人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落。她丈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给他们辅导员打去电话,才知道这孩子压根就没回宿舍。他本就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孩子,但是老师们都说现在的孩子想法多,说不定就跟哪个去附近玩去了。我们也只好耐着性子。可谁知,第二天,一起没回宿舍的其他三个孩子都在公园里找到了,唯独没有我们家孩子消息……”
说着,男人也一时没忍住,转过脸,用手按住眼角,偷偷流泪。中年女人更是靠在丈夫怀里泣不成声。
刘越认真的听完,安慰到:“你们也别着急,说不准孩子真就是一个人去附近哪个景点玩去了。你们把陶涛的资料照片留给我,我这边也帮你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点线索什么的。”
两口子千恩万谢的拿出准备好的照片,刘越仔细看,是个白净瘦弱的男孩子,也不知是照相紧张还是什么,冷着一张脸,僵硬着身子杵在镜头前。
刘越琢磨着,这孩子看上去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样子,跟其他同学一起晚上去公园的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搔了搔头发,刘越思考着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这时,替补何川海的社区民警人称大魏的晃悠过来,看着刘越手上的资料,说道:“诶,前几天听说小何他们队接到报案有三个C大的孩子昏在了公园,今天你这又找不着的C大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