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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综治档案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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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越想不明白的问:“你说你爸把马建民送人了。可他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吗?”
“建民被送走一个星期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他哭着怪我,说我恶毒,骂我爸狠心。”马建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刘越说:“所以后来,我打听到我爸把建民送的大概地址,就一家一家的去问,终于把他找了回来。我去的时候,建民正被养父母打。说是他不听话,光是哭闹,还把准备的饭菜都扔了。我抱着他,跪着求了那对夫妻好久,他们才终于松口让我把建民带回去。”
刘越越听越糊涂,不由得又一次提出疑问:“既然你说当年是你千辛万苦把马建民找回来的,那你有什么好对不起他的?”
“可是,建民那会小,还不太记事。他只知道是我把他找回来的,压根就不知道其实本来就是因为我,他才会被抱养出去。”马建国的眉头紧锁,一种说不清的愁苦写满脸颊。他说:“从那过后,建民像变了一个人,也不调皮捣蛋了。表面上看上去是因为怕被抛下,变得乖巧听话,可暗地里他可以说是性情大变,性格变得极端又偏激。他总说我是他一辈子的恩人,不仅自己把所有能弄到的好东西都先给我,甚至把读高中的资格都让给了我。要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只有读书才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出路。他这么做,可以说是把自己的未来都让给我了。后来,建民去接替爸的位置,在国营厂子找了个工作。结果厂子垮了,他年纪大又没文化,只能在外头打零工……这么多年了,他还住在这个烂房子里……”
马建国把眼镜摘下来,撩起衣角擦着镜片,低着头,说:“活着的时候,我一边心存愧疚,一边又享受着被建民对我的言听计从。我那时候觉得,虽然我隐瞒了事实,只要我在物质上对他好一点,经济上给他补偿,其实也是一样的,并没有亏欠他太多。但是,我却这么突然就死了……我有时候在想,这说不定就是我的报应……”
“当初我把脸面看的这么重干什么呢?争强好胜一辈子,到最后还不只是能装满一骨灰盒。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投胎,一定是因为我欠了建民太多。”马建国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刘越看着马建国,心里却一片平静。他理解不了马建国的这些情绪,甚至会觉得小题大做到有点滑稽。所以,刘越捡着自己关心的地方,语气有点刻薄的问马建国:“你的意思是,马建民最初被送人就是因为你。你心里有愧疚。那你干嘛还老站在他家窗户外头吓唬马小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错得太离谱的缘故,连我的女儿——琪琪,年纪轻轻也去世了……我想见她……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但是,我还是想等一等。”马建国提到女儿,脸上露出一种身为父亲的慈爱。他的眼神里写满期待,说道:“如果她也还没有投胎,应该会回来的。”
“不是。我没听懂你的意思。”刘越皱着眉抓了抓头发,有点烦躁的问:“你说你对马建民有愧疚不敢进屋见他,我理解。你说你想见你女儿,我也理解。但是为什么你想见你的女儿要站在马建民家外头?就算是七月回门,你们不是应该在四楼你曾经住过的地方那等着相见吗?你在这等着有什么用。”
马建国扶了扶眼镜,疑惑的对刘越说:“你不知道什么叫‘婚冲’?”
☆、8
“咳咳。”刘越掩饰尬尴的假装咳嗽了两声。要知道,他其实心虚得要死。叫何川海不出声的站在身边除了能唬住不明真相的马建国,更多的是壮胆的意思。谁知道,装了这么半天,在这个地方露了怯。但是,不死鸭子嘴硬一下也就不是刘越了,于是他强装出痞痞的笑容,说:“不知道什么叫‘婚冲’很稀奇吗?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们这样的就行了。”
“呵呵,其实你根本不会法术。”马建国用的是肯定句。他笑得有点小得意的说:“你不用吓唬我,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到底会不会捉鬼。我只不过想看看我弟弟过得好不好,顺便看能不能见到我女儿……要真是无缘再见,过几天时间到了,我也就该走了。”
打断马建国的絮叨,刘越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还是先把‘婚冲’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吧。”
“老话有一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两句话是说人一生中两个最得意的时刻,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人生最高峰。而在处在这个世间阶段的人,有老天庇佑,自带强烈的气场,百鬼勿近。所以,就算七月半是定好的我们回家探亲的时候,我还是有家归不得。”马建国的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带着点半文不白的味道,不伦不类:“但是我想,说不定我女儿回去的时候发现进不去,也会到建民这里来。毕竟当年,建民非常疼爱琪琪。所以,我才只能在建民家徘徊,舍不得离去。”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在这里等你女儿?那你能不能稍微呆远点。要是不吓着你侄子,根本就不会有今天咱们在这喂蚊子这事。”刘越扣了扣胳膊上的蚊子包,忍不住的抱怨。顺便也希望能说服马建国,说不定他真就靠一张嘴就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蚊子又叮不着我。”马建国“呵呵”的笑着,说:“而且,相逢即是有缘。你听了我的故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刘越抬了抬眉毛,说:“你都说了我只是个假把式,我哪能帮你什么忙。”
“我相信缘分,既然我能碰到你,既然你能看到我,说明,冥冥之中注定,你就是可以帮我解开心结的那个人。”马建国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给建民说出前因后果,还有一句’对不起’。至少,这样对我的人生也算有了一个圆满的交代……”
“你们还没走啊?站这干嘛呢?”
马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刘越就听到宿舍楼大门口传来马建民的声音。
刘越看了马建国一眼,转头对马建民笑着说:“这不是刚刚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正打算上楼吗。话说,马二哥,小白好点了么?你怎么又下来了?”
“有烟吗?”马建民紧紧的皱褶眉头,表情十分疲惫。接过刘越递过来的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才说:“郑老太还在给小白叫魂,说是男人在场会把回来的魂又吓跑,就把我赶下来了。但我看她这么折腾也是没什么用,你那个朋友到底能不能来?不行我再找人问问门路去。”
刘越安抚着马建民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马二哥你放心,郑婆婆见多识广的,一定能把小白救回来。只是没那么快。人生病吃药也不能立竿见影就痊愈的不是?”
“也不知道我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马建民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好像在呼出他胸中郁结的浊气:“一直就过得不顺,好容易有了小白,又三天两头生病。这还丢了魂……小白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我……”
骂了一句脏话,马建民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抽着烟。烟头的的红光在暗黑中忽明忽灭。
马建国在一边焦急的催刘越:“快说快说,你倒是快说啊。”
刘越翻了个白眼。马建国是不是脑子有病?现在这情形这气氛,合适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吗?
也不知马建国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怎么,不止一直催刘越要他给马建民把事情说清楚。到最后,甚至还开始生气。
“你到底帮不帮我?”马建国瞪着眼睛,一脸不悦:“你要是不帮我,我自己来。你那个朋友反正也一副容易被上身的样子,说不定我还能借尸还魂。”
说着,马建国就作势要往何川海身上撞。
“你别乱来!”刘越汗都被吓出来了,冲马建国大吼了一声,用力的把何川海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
虽然他觉得鬼上身绝对不是电视演那样撞到人身上就行,但是,何川海毕竟也是李恩都说了容易招鬼的体质。要是真的让马建国误打误撞的对何川海干了什么,他真心有点怕对隋沐没法交代。
“你在说什么?谁乱来?”一旁的马建民看到刘越突然的怪异举动,不解的问。
刘越看了一眼在一旁抄着两手笑得洋洋得意的马建国,总算明白了,他这哪是要鬼上身,他就是逼刘越不得不给马建民“讲那过去的故事”。
冷笑一声,刘越回了不明所以的何川海一个没事的眼神。狠狠的对着马建国说:“你要我讲你的故事是吧?我就好好的讲讲你的故事!!”
“马二哥,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被家里送出去吗?”刘越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隐藏着自己心里对马建国的不满,转过头对手上还举着着烟屁股,却因为刘越怪异的行为惊异得忘了把烟送到嘴边的马建民问道。
说着,刘越转过头,阴阳怪气添油加醋的开始把马建国阴暗而矫情的故事从那天的一地烟头开始,给马建民讲了起来。
☆、9
“你踏马放屁!”
马建民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之后的不敢相信,到最后,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等刘越说到马建国回来吓得自己儿子失魂落魄,只是为了等自己的女儿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扔下手里早就烧完的烟头,顺势一拳带着风声就往刘越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嘴里还吼着:“我叫你踏马的诬赖我大哥!你个狗【】娘【】养的。”
刘越一边讲,一边还在设想马建民听完故事之后的各种反应。喜悦也好悲伤也罢,愤怒也行原谅也行,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对着刘越发脾气这个可能性啊。我只是个传话筒啊。刘越心里在大叫,脸上却是一片菜色。
关键时刻,刘越无比的庆幸叫上了一直打着酱油,存在感微弱的何川海。
只见他右脚向前一滑,迎着马建民的拳头就凑了上去。时间短得让刘越惊呼还刚刚卡在喉咙,何川海已经两手握拳,一上一下交叠着,硬生生接下了马建民挥来的拳头。
马建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干的都是搬砖运水泥的力气活,一身腱子肉。他这拳又是因为太生气,不管不顾的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打在何川海的右小臂上,“啪”的一声闷响。刘越听着都觉得肉疼。
马建民看自己一击即中,脸上正泛起得意的笑容。谁知,何川海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招式,交叉的两臂死死的夹住了马建民的拳头。还用极快的速度,矮身从马建民因为挥拳,右手和身体形成的空隙一冲,脚步一变,借力就把马建民摔倒在地。
因为事出突然,在场的另外那两人一鬼愣是半天没醒过神。
“卧槽,老何牛逼啊!”逃过一劫的刘越完全忘记了被马建国设计的不开心,兴奋的对何川海嚷。
何川海撩了他一眼,把马建民的手臂从身后扯着把人拉了起来,习惯性的就要摸手铐给马建民带。
“行了老何,邻里邻居的开玩笑,哪还真的有把手铐拿出来的道理。”刘越对何川海使了个颜色,旁边马建国还在呢,打狗都要看主人,何况挨打的还是这位鬼叔叔的亲弟弟。
“马二哥,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信,以为是我在编故事骗你。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我说的真的就是事实。”刘越看了一眼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一直只是呆呆看着马建民的马建国,说:“马大哥,你倒是说个让马二哥相信的事,就你俩才知道的秘密啥的。”
“马麒麟。”马建国喃喃的说着:“我跟建民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不管我俩谁生了儿子,名字就叫马麒麟。”
刘越把这个典故对马建民一说,马建民一脸震撼,但是这个只有他跟马建国才知道的秘密,彻底证实了刘越所说的一切。
“马大哥对你心存愧疚,所以才一直都没能转世投胎。”刘越亲热的替马建民拍着衣服上蹭到的灰,说道:“二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和马大哥都何必再这么耿耿于怀的……”
你知道个屁!”马建民挥开了刘越的手,顺便狠狠的瞪了何川海一眼,边揉着手腕边说:“当年就不安好心,骗了我这么多年,死了还要为了等自己女儿祸害我儿子,这踏马是人能干出的事吗?还有脸在这跟我谈亲情……我就问你,是你,你能原谅?”
刘越做惯了调解矛盾的工作,几乎不用考虑就想明白了马建民话里的意思,试探的问:“所以只要小白能好,你就原谅了马大哥呗?”
“人都死了,还讨论之前的对错有什么意义?小白好了也就算了,但是我告诉你,小白今天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是把我在这现打死,我也不能原谅他!”马建民梗着脖子,冲何川海嚷嚷着。
何川海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这样打架光靠力气大的他一人能打倒一群。
倒是刘越对马建民有点改观,如果每个人都有这么“分得清是非抓的住重点”的正确的三观,他得少调解多少居民纠纷啊。
“那哪能随随便便就打打杀杀是不是?其实马大哥也并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还是想小白好的……”刘越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打算好好的跟马建民掰扯。
“小白!!!!!”突然,楼上传来了马建民媳妇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
马建民立刻朝家冲去,刘越和何川海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跑上楼。
刘越还回头阻止了想要跟上去的马建国。他帮不帮得到忙还不一定,但是再把马小白吓出个好歹,他就真的这辈子别想再得到他兄弟的原谅了。
跑到二楼,推开门往里走,只看见马小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浑身抽出,嘴角还有白沫不停的往外渗。马建民媳妇哭得像是要断气一样,全部身体压在马小白身上,试图阻止他。
马建民跑上前去想要帮忙,但也是一头大汗,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帮忙。
“他这是高烧惊厥。”何川海冲马建民媳妇说:“家里有什么退烧药,赶紧喂孩子吃下去。再找个毛巾来。”
说完,何川海让马建民小心的按住马小白的肩膀,自己快速的去洗了个手,然后直接把手伸进了马小白嘴里。
“你这是干嘛!?”马建民看着儿子的难受劲,着急的冲何川海吼。
“防止他咬到舌头。”何川海接过马建民媳妇递过来的毛巾,用手从马小白嘴里掏出不少的污物,用纸巾擦掉之后,把毛巾塞进了马小白咬紧的牙关里。
“他这样吃不下去药,你去找有没有屁屁栓。没有就出去买,再找个退热贴给他贴上。”何川海走到水池,一边洗手一边对马建民媳妇说:“如果还烧,最好还是送医院。高烧惊厥会反复,而且容易变成顽疾。”
马建民媳妇一一应了,赶紧找药去了。
刘越皱着眉对马建民媳妇喊:“顺便弄个碘酒来,何警官手被小白牙齿挂破了。”
这边,马小白好容易结束了一次抽搐,软哒哒的躺在床上。马建民半搂半抱的拥着他,眼泪似乎闪着泪。
☆、10
里面屋闹得沸反盈天,郑婆婆在客厅也没闲着。一直一头大汗的在客厅捣鼓。
“这个到底怎么个意思啊?”卧室的情况稍微稳定之后,刘越又溜达到了客厅,看郑婆婆好像过家家一样的行为。
饭桌上摆着马小白的饭碗,碗中装的应该就是开始郑婆婆准备的半冷半热的水。郑婆婆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一边不断的把筷子树立在水碗中央。但是,不管她怎么尝试,筷子还是在她松手的刹那就按照惯性倒了下来。
郑老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这就是叫魂。小孩子丢魂多半是受了惊吓,现在是农历七月,我估摸着是小白火眼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也不知道为啥,怎么叫都没反应。现在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都在这凑着,怕是更不容易叫回来了。”
“这个怎么叫啊?成功了又是什么表现?”刘越兴致勃勃的跟郑老太打听。
“就是叫吓着小白的鬼的名字,叫对了筷子就能立住了。”郑老太指了指水碗,有点泄气摇着头的说:“我这都忙活了这么久了,只怕是……哎……”
刘越听了,笑嘻嘻的对老太说:“要不,我来试试呗?”
“这猴孩子哦,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哦。”郑老太敲了刘越的脑袋一记,认真的解释着:“这个本来就是女人干的事情,女人属阴,而且八字太重的还干不了。你瞎凑什么热闹哦。”
刘越灵光一闪,坏笑着把何川海叫道跟前,对郑老太说:“郑婆婆,何警官八字出了名的轻,要不让他试试。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本来也算是带着点玩笑的心情,刘越就想看一身正气的何警官干于自己身份不搭轧的活。叫不回来很正常,毕竟不专业。要是碰巧弄好了也算功德一件。刘越在郑婆婆把方法给何川海复述了之后,又把何川海叫到一边,悄悄的叮嘱他,叫马建国的名字。
何川海点了点头,出乎刘越意料之外的认真的开始按照郑老太的吩咐一步步的照本宣科。
“马小白,别害怕,赶紧回家。马建国,快点放马小白回来吧。”把这段话默念了三遍,何川海拿起桌上的筷子,轻轻的把筷子尖□□水碗。让筷子跟碗底接触之后,何川海看了刘越一眼,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指慢慢的离开了筷子。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筷子稳稳的立在了水碗中间。
“!!!”刘越大气都不敢喘,何川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两人都回头去看郑老太。
郑老太也一脸震惊,来回看了何川海和立起来的筷子好几眼,才想起来指挥着两个面面相觑的年轻人进行下一步:“小刘赶紧把大门关了。小何,你等小刘把门关了,赶紧对着筷子吹一口气,筷子倒了就行了!”
刘越听了,赶紧跑了两步,把马建民家的大门关上,然后对何川海点了点头。何川海看了,对着筷子用力吹了一口气,筷子立刻就倒下了。
卧室里,马小白很快的在马建民的怀里睁开了眼睛。他把嘴里的毛巾扯了出来,对马建民说:“爸爸,我嘴里怎么塞了张毛巾啊?”
马建民瞪大了眼睛,看着怀里清醒过来的儿子,紧紧的抱住他,喃喃的喊着马小白的名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刘越和何川海搀着郑老太也挤进卧室,看着马小白真的就神奇的苏醒过来,刘越和何川海都感到有点不敢相信。
倒是郑老太,坐到床沿上,摸着马小白的头,说:“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了。”
又安慰了马建民两句,郑老太就精神不济的打算回屋休息去了。
刘越扶着老太太往自己家走,用轻松的语气数落着郑老太:“老太太,您这可不好,老年人都讲究早睡早起,你看谁家老年人还跟你一样,半夜不睡觉,听隔壁人家动静的。”
“你这个死孩子哟,乱说什么呢。”郑老太被气得直乐,打了一下刘越的手,才笑着说:“我这都睡了一觉了。但是刚刚梦到小白奶奶进了我家,还捧了一大堆糖给我说,说是有喜事,我这才醒了。听到二娃媳妇哭,我还以为是老太太把小白吓着了,但是,怎么叫她的名字也不顶用。倒是何警官本事好……”
刘越心里想,能顶用吗?吓着马小白的是他大伯。
不过,刘越也大概猜出了,其实刚刚来二楼的不止马建国,应该还有马老头的老婆——马小白的奶奶。只是老人家到底有点见识,虽然也到了二儿子家,好歹没有出来吓人。
刘越把老太太送回家,安顿好,还细心的锁好门,想着是不是跟马建民说几句,然后下楼跟马建国交代一下,今晚就可以算下班了。谁知,刚走进马建民家客厅,就听见卧室里的马小白在说:“爸爸,为什么有个小姐姐进我们屋里来了啊?是我们家的客人吗?”
刘越跟何川海赶紧往卧室走。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粉色旗袍褂子的小女孩,正拿着什么东西,背对着门,站在梳妆台前捣鼓着什么。
“马琪琪?”刘越尝试的喊出了马建国女儿的名字,就看到小女孩慢慢的转过了头。
☆、11
马琪琪看上去也只有八九岁的年纪,脸上还有尚未脱去的婴儿肥,脸蛋像一个饱满的大苹果,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喜欢。她微微歪着头,眉眼弯弯的冲刘越笑着说:“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刘越也笑着,对着马琪琪招了招手,说:“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啊,当然知道你的名字。琪琪告诉叔叔,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马琪琪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来到刘越身边,说:“我来看二叔叔,奶奶还说二婶婶生了个小弟弟,我想跟他一起玩。但是奶奶说,小弟弟被吓到了,我不能进来,小弟弟会害怕。叔叔,为什么小弟弟会怕我呢?琪琪长得不可怕啊。“
”还有,我有礼物想送给弟弟呢。”马琪琪指了指梳妆台,刘越看到上面有一张黄色的条幅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刘越好奇的问马琪琪。
“是礼物啊。”马琪琪一脸天真的看着马小白,对刘越说:“我送给弟弟的礼物。我准备了好久呢。”
刘越走到梳妆台前一看,条幅上写着七个字,但是字体是小篆,他一个也不认识。于是他问马琪琪:“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琪琪能告诉叔叔吗?”
“嘿嘿嘿,这是秘密。”马琪琪俏皮的一笑,并不回答刘越的问题。
何川海习惯了倒没什么所谓,和他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的马建民被刘越的自言自语差点吓死。何川海眼神严厉的阻止了他想出口的问话,于是他只能使劲的抱紧马小白,冷汗直流。
倒是无知无畏的马小白看着自己爸爸奇怪的举动,疑惑的问:“爸爸,姐姐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呀?你认识吗?”
马建民一把死死捂住了马小白的嘴,脸色苍白,好像随时就能昏过去。
刘越看这情况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就跟马琪琪说:“琪琪,今天小白弟弟生病了,我们不要打扰他。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马琪琪看了看惊魂未定的马建民,撇了撇嘴,对刘越点了点头。
下了楼,就看见马建国还孤零零的站在路灯下。突然的,刘越想到一个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可马建国是鬼,连影子都没有。
“爸爸!”看到马建国的身影,马琪琪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就扑了过去。
马建国呆愣了两秒钟,才回过神一样,紧紧的搂住马琪琪。颤抖着声音说:“琪琪……琪琪……爸爸好想你……”
“爸爸,我也好想你。你怎么都不来找琪琪呢?”马琪琪用小小的手臂尽量的环住马建国的身体,用力的蹭着爸爸的胸膛。
“爸爸怎么会不找琪琪呢……爸爸找了好久,想了很多办法都找不到琪琪……爸爸以为再也见不到琪琪了……”马建国双眼通红,豆大的眼泪不不住的滚落。
“爸爸别哭啦,这不是就找到琪琪了吗?”马琪琪小大人一样拍拍马建国的背,笑着说:“爸爸,我也想妈妈,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妈妈好吗?”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看妈妈。”马建国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眼泪,笑着对马琪琪点着头。
说着,马建国抱着马琪琪站起身,有点踌躇的问刘越:“我弟弟……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我觉得,马二哥其实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事情再不想也已经发生了,谈什么原不原谅也改变不了。再说,你们是亲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你……既然都已经去世了,就不要对世间的人或事太执着了。有时候,太纠缠,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刘越斟酌着词语,慢慢的开导着马建国:“马二哥把你的照片一直藏在家里,他一定是真的很敬爱你这个大哥……”
马建国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放下。最后,他笑了笑,说:“对,不应该太执着。对他来说,我已经是过去了。而且,我见到琪琪了,我应该没什么放不下了。”
说着,马建国对刘越和何川海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爸爸,等一等,我还有事情没办完呢。”马琪琪“咯咯咯”的笑着,从马建国身上爬下来,转身就朝刘越他们跑。
“叔叔叔叔,你蹲下来,我有个东西送给你。”马琪琪边跑边从衣服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跑到跟前,马琪琪指着一边的何川海,嫌弃的对蹲着的刘越说:“不是你啦,我要送礼物给那个叔叔。”
“为啥你给他送礼物不送给我?”刘越不满的问。
“叔叔是好人啊,他还帮忙把弟弟喊回来了。而且叔叔帅,看上去还很温暖。”马琪琪笑嘻嘻的说。
何川海不明所以的听刘越指挥蹲了下来,伸出手。然后,马琪琪笑嘻嘻的掏出一张跟放在马小白家梳妆台上相似的条幅。刘越仔细看了看,大概三指宽,也用小篆字体写着七个他不认识的字。
刘越努力的辨识着条幅上的字,问马琪琪:“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跟小白弟弟那张一样的?”
马琪琪可爱的笑着说:“才不是一样的呢。”
然后,把条幅放在了何川海摊开的手掌上。眨眼间,条幅就不见了踪影。
刘越正感到诧异,马琪琪手上又多了一根红色丝线一样的东西,边“嘿嘿”的笑着,边说:“叔叔帅,我还送你一个好东西。”
说着,就把红绳系在了何川海的手腕上,她手指一离开,红绳也消失了踪影。
“喂,小朋友,你到底送给这个叔叔什么了?我也很帅啊,你怎么光送他不送我。”刘越看的一头雾水,心里还有点惴惴不安,不由得开口问道。
“因为琪琪喜欢那个叔叔啊。”马琪琪不为所动,既不回答刘越的问题,也不理刘越半真半假的抱怨。说完,笑嘻嘻的跑回马建国身边,冲刘越和何川海用力的摇着小手说了再见,就跟马建国一起不见了踪影。
刘越抓过何川海的手,仔细的看了看手掌和手腕,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何川海自己也把手翻来翻去看了看,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完全不懂刘越在看什么。
“马琪琪送了我礼物?”何川海问。
“恩,一个条幅一根红绳,放到你手上就不见了。”刘越心事重重的说。
“既然是礼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别担心了。”何川海想了想,开口安慰着眉头紧锁的刘越。
☆、12
两人回到马建民家,看了看已经睡熟的马小白。马建民媳妇不住的感谢着何川海的帮忙,倒是马建民,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台抽烟,显然并没有对刚刚出去买药不在家的自家媳妇说出全部的实情。
看到这个情况,刘越何川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随便扯了两句就告了辞。
临出门,刘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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