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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花开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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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巳本能地想躲,却被明若星一把揪住了。
“没关系,他看不见我们。只要你保持情绪平静,别随便发动亚人能力。”
说到这里,只见那小厮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果然又视若无睹地拐了一个弯,走掉了。
何天巳觉得有趣:“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按照你理解,这就是鬼。我们两个现在正处在一个亚人的执念里。这里有它过去的记忆、它的情绪和一部分意识。”
“可你之前不是说这儿没鬼的吗?”
“的确是我误判。因为它实在太弱,弱到我们稍稍产生一点情绪波动都会破坏掉这层幻象。就和我之前那次的情况一样。”
听明若星说到这里,何天巳马上回想起来。
“你当时说,有个女人在哭……就在这个院子里头?”
“对。”明若星指了指槐树下的那个小木门,“就在那里面。”
“可上了锁啊,你怎么进去的?翻墙?”
“不用,你只管跟紧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紧张,记住,保持平静。”
明若星冷不防地牵起了何天巳的右手,领着他朝木门走去。一直走到了门前也不停下,竟轻轻松松地穿门而过。
何天巳心中不免惊讶,却谨记着之前的谆嘱,勉强保持平静。
小院内部的格局果然与现实相差无几,只是建筑样式和庭院布局稍有不同。而刚才何天巳听见的嘤嘤哭泣声,正是从院落的一角传过来的。
那正是水井所在的位置。
明若星没有松开抓着何天巳的手,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循着哭声一点点接近。拐过房屋的拐角,他们果然看见一个身着青衣、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院落中哭泣。再仔细看,怀中还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
“你看她脚上。”明若星悄声道。
他这一提醒,何天巳才发现女人腌臜破烂的裙摆下方竟藏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一路蜿蜒进入室内。
很明显,她不是自愿待在院子里的。
何天巳心中一紧,顿时有些难受。一直将手指搭在他手腕脉搏上的明若星,立刻轻声提醒:“这并不是现实,而是过去,控制情绪,不要动摇。”
刚说完这句话,只见那个女人啜泣了两声,以脸颊摩挲着婴儿面庞,看上去十分亲和慈爱。然而下一秒钟她却突然发作,一把用力扯开襁褓,将浑身赤裸的婴儿丢进了井中!
婴儿惊恐的啼哭声随着落水的声响戛然而止,余下的只有毛骨悚然的死寂。
何天巳抓着明若星的手紧了一紧,但好歹还是忍住了,没有流露出太过惊诧的表情。
“我刚刚就看到这里。”明若星轻声道,“记住,这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院子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个侍女在小厮的陪同下,端着汤食走了进来。两个人发现女人站在井边,都愣了一愣,紧接着又发现掉落在井圈边上的襁褓,这才惊慌失措地重新锁好院门,跑出去报信。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又有三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了进来。其中两个上前拽住铁链将女子从井边拉开,另外两个男人冲到井旁张望了一阵,竟然先后跳进了井水里。
青衣女人脚上的锁链已经绷得笔直,她立刻就被拽倒在了地上。疼痛与愤怒让她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努力抓住地上的石板、杂草、泥土,死活不愿离开井边。
但是在两个高壮男人的面前,她的挣扎又是如此的无力。
带着嵌入指甲里的泥土和手里的杂草,她被拽回到了那两个男人身旁,紧接着就是啪啪几声脆响——凌厉的耳光如同雨点一般扇在她的脸颊上!
“是人吗?!”何天巳有些忍不住了,“两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再怎么说也太……”
伴随着他的愤愤不平,眼前的景物忽然摇晃起来,就像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深呼吸!”明若星立刻提醒他,“平静!”
何天巳赶紧照做,大约半分钟之后,眼前的画面终于再度稳定下来。
而这时,那个青衣的女人已经被打得跌倒在了杂草丛中。只见她口鼻流血、脸色铁青,可眼睛却是可怕的腥红色。
她就用这双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每一个在场的男人。就好像这血腥的视线里头,包含着她最恶毒、最持久的诅咒。
就像是在印证着这种诅咒的真实性,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没有闪电亦没有雷鸣,豆大的雨滴就这么径直从天上扑簌簌砸落下来。
何天巳伸手摸了摸头顶,并没有被淋湿的任何感觉。然而站他和明若星面前的那些人却大惊失色——他们立刻冲向倒在草丛中的青衣女人,不过已经太迟了。
从被雨水淋到的那一瞬间开始,女人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粗哑又持久,就像是将某种巨大的痛苦硬生生地封闭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是主动承受着这种痛苦的——说不出什么道理,可何天巳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转眼间,那四个男人已经将女人抬了起来,准备移向屋檐下。就在这时,一道血水从她的裙摆下方滑落,紧接着又是银光一闪——
女人的双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银色的鱼尾。
而那只原本锁住她脚踝的镣铐,竟活生生地嵌入到了鱼尾之中,血肉模糊!
“天哪……”
何天巳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掩饰心头的震惊与愤懑。
而怪异的是,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明明根本就看不见何天巳和明若星的女人,忽然扭头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泪眼朦胧地张嘴叫喊起来。
大雨倾盆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迅速地扭曲模糊起来。紧接着,一连串巨大的震动声将何天巳彻底从幻境拉回到了现实。
第42章 开窍了?
“嚯”地一声猛然抬头,何天巳发现自己依旧坐在活动中心监控机房的椅子上。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响着震动提示,这说明他应该趴在桌面上睡了半个小时。
不,按照明若星的说法,刚刚那个既不是睡眠也不是做梦,而是受到了“鬼魂”的影响,看见了一些过去时空中残留下来的可怕记忆。
对了,明若星到哪里去了?
桌上没有他的踪影,连垫着的睡衣睡裤也不见了踪影。何天巳正准备起身去找,才刚扭头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急促的喝止声。
“别回头!在穿衣服!”
何天巳立刻停下了动作,奈何窗玻璃上的反光早就将该暴露的“风景”全都暴露了出来。
腿长腰细屁股还那么翘,穿上衣服好像还真有点浪费
丝毫不知道何天巳脑内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明若星迅速穿好衣裤,走到了何天巳身旁,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
“刚才”
“你巡夜的时间快到了,还是边走边聊吧。”
于是何天巳拿好了装备,留下白老板看家,与明若星一起走出了机房。
现在是凌晨0点,新旧日期交替的特殊时刻。整个大院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而这绝对的静,也使得他们心头的不平静变得更加明显了。
“所以鬼故事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何天巳首先感叹:“周家少夫人居然是个亚人,而且孩子还是她亲手丢进井里去淹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应该有一处理解错误。”
明若星道,“鬼故事里提到,周家做得是渔获生意。这个所谓的周家少夫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打着‘渔获’的名义捕捉、或者干脆从别处贩卖来的所谓‘鲛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鱼类血统的亚人。也许是认为鲛人的血统能够有助于更好地驾驭海洋,他们将这个女人囚禁在周府,并且强迫她生子延续周府的香火……而如果她怀中襁褓里的婴儿果真是她的孩子,那么这个婴儿也很有可能继承有鲛人的血统。所以,把它丢进井里是淹不死的。”
何天巳顿时恍然大悟:“女人的脚上带着镣铐,很明显就是被囚禁在院子里的。她将孩子丢进水里,并不是想要杀死它,正相反,而是希望它能够获得自由……”
“可是那群囚禁她的男人却赶来了。其中两个下水想要把孩子找回来。这时候天上开始下雨,鲛人在水的帮助下,将双腿变回了鱼尾。但是在那种状况下,她根本不可能凭借这条鱼尾游向自由。”
说到这里,明若星和何天巳同时想起了那副楔入鱼尾的,生锈的镣铐。
“……孩子已经送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生无可恋。所以,想寻死。”
得出了这个既惊悚又无奈的结论,两个人同时沉默起来。
那个丢进井水里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存活下来?鲛人女子最后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这座院子里,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又是何方神圣?
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被解开了。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又走回到了那棵老槐树跟前。
树依旧是树,门依旧是门,今夕对照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幻境里那段凄厉可怕的往事已然尘埃落定,那个血红眼睛、惨叫凄厉的鲛人女子,也早已化为一捧白骨,永远地消失在了时间的沙海之中了罢。
这一趟巡逻结束之后,无论何天巳还是明若星,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跌落到了谷底。可即便如此,他们一回到机房就立刻心照不宣地倒头就睡,期待着能够继续回到那段幻境之中。
然而事与愿违,这之后直到第二天清晨五点钟,食堂师傅过来上工,他们两个再没有成功地进入过那个让人气愤而又悲伤的梦境。
早晨五点半,属于夜晚的凉爽还没来得及消退,夏日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村子里最勤快的老人家结束了晨练,排队来购买活动中心食堂新鲜出炉的加料大包。
结束了第一天的夜班工作,何天巳简单地洗洗漱漱,与陪伴了他整整一夜的明若星在食堂里吃早餐,顺便与那些老人们聊天。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们一听他们提起那个鬼故事,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不仅否认了这座大宅原本姓周的传言,还一口咬定,大槐树后头的那个小院儿绝对不可能住得是大户人家的媳妇。当做柴火屋或者下人房倒还凑合。
这其中,有个老伯对金鱼村的历史有些研究。据他回忆,老年活动中心的这个大宅子,原本是一户赵姓地主的祖宅。这户人家发迹之后搬到了镇上,祖宅一直闲置。直到百年前充了公,这才一路演变成了如今的活动中心。
这户姓赵的人家从事得是当铺买卖,与渔获不沾半点干系,而且世世代代平安顺遂,也算得上是老底子金鱼村附近一代的乡绅望族。
如果所谓的“周家少夫人”其实是被绑架来的鲛人,那么她与这座大宅的主人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就在事情重新变得扑朔迷离的时候,又有一位老伯提供了一条耐人寻味的线索。
赵家虽然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但是远在赵家之前,这座宅院的地基就已经存在了。
更确切地说,不止是赵家宅邸,而是整座金鱼村,基本上都是建造在原有的地基之上的。
原来,现在这座金鱼村的历史大致可以追溯到明末时期。当时战乱频仍,一小群流离失所的难民南下避乱。无意间发现了这块群山环抱的海滨之地。
而更为奇异的是,这里似乎原先就存在着一个废弃的村落。满地古旧的断壁残垣、有些甚至还有火烧过的痕迹。
古时候的百姓,逐水而迁,在这样一处水土丰美的地方修建过村落,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根据附近山里樵人的说法,这座宋代的古村曾经以繁殖金鱼为业,也曾经盛极一时。但是改朝换代之后,金鱼生意衰败,村民也陆续迁出。村落荒废日久、荒凉倾颓,又引来了天火,这才造成了如今他们看见的这幅场面。
那群流民当时一路辗转从北方逃难过来,沿途也是见多了白骨尸骸的,心知无论走到何处,总免不了黄土埋人。这里环境清幽、土壤肥沃,还有现成的夯土地基,倒不如白手起家,再建一座新的村庄。
于是他们便在此定居下来,祖祖辈辈一点点改造着这座废弃的村落。逐渐地,如今的金鱼村拔地而起。而唯一还能印证当年往事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些散落在每家每户院落里头,那些雕刻着金鱼图案的石刻物件了。
老人讲的这番故事,据说都可以在村志里找到凭据。然而再往前的旧事,却已经无据可考了。
不过明若星与何天巳都有了一种十分强烈的直觉:他们在“鬼魂幻象”中看见的青衣女子,恐怕正与当年那些饲养金鱼的人有关系。
吃完这顿“营养丰富”的早餐,两个人一同返回小院。
一夜迷离之后,他们重新审视这里,恐怖的情绪已经淡化了不少,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却甚嚣尘上,很快就占据了主导情绪。
“你说咱们现在睡觉,还能不能看见接下去发生的事?”何天巳坐到床边,打开风扇。
“不一定。”
明若星一边对着镜子检查额前伤口的愈合情况,一边微微摇头,“白天阳气重、人多嘈杂,那鬼魂本来就已经很弱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事情果真如此,两个人先后爬到了床上,不多久就沉沉地睡去。然而之后的几个小时,不要说幻象了,两个人根本就连梦都没有做上一个。
当然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深度睡眠有助于快速恢复体力。
何天巳的闹钟定在了下午两点。按照他的计划,起床后可以先带着明若星去蹭一顿小美他们准备的西瓜或者下午茶。然后慢悠悠地四处转转等着吃晚饭。晚上趁着凉快,再回老家看看还有没有值得抢救的物品。
可是中午十二点刚过,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无情地破坏了。
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谁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何天巳以为是自己定的闹钟响了,闭着眼睛伸手去摸,却摸到了光溜溜的一截手臂。
睡觉前好好端端背靠着背的明若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姿势。
也许是觉得何天巳的皮肤冰凉舒服,他整个人都无意识地贴了过来。一条白腿搁在何天巳的大腿上,手贴着何天巳的胸膛,就连脑袋都快要枕到肩膀上来了。
怪不得刚才总觉得半边身体麻麻的,原来不是偏瘫的先兆。
一阵哭笑不得过后,何天巳勉强低头打量这个拿自己当大型抱枕用的家伙。
老实说,从现在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明若星简直好看得叫他移不开眼睛。
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眸虽然紧闭,可浓黑的睫毛也是另一道风景。或许是苦于暑热,他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潮红。再加上入睡时毫无防备的表情。如此柔软、如此美好,如此……惹人爱怜。
何天巳忽然觉得自己心脏被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了,似乎有巨大的麻烦即将降临。
可他却反而高兴起来,就好像这种麻烦才是未来生活中最重要的调剂品,就像一勺鲜香四溢的红油,越麻越辣越是欲罢不能。
明若星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何天巳乐得继续偷偷地观察。
这家伙居然有耳洞,难道说也是个闷骚?
皮肤可真白,瓷器似的,都看得见蓝色的血管了。
胸口上好像有颗痣,不知道变成猫的时候有没有。
痣边上,那个粉红色的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专注于怀里的人了,所以就连外头院门被人推开的声音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而且并没有立刻敲门。反而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跑到了窗边朝着窗帘的缝隙间窥视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恰好就看见了架子床上,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几秒钟之后,老旧的木门突然发出了擂鼓似的巨大敲击声!
何天巳吓得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明若星也一下子惊醒了。
两个人保持着几乎紧贴的亲昵姿势,面对着面,还没来得及感到尴尬,就听见门口那擂鼓声总算是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分温和,但是某种程度上更为“惊悚”的声音。
“小明,开门……是我和你哥。”
第43章 虎兄猫弟
明若星万万没有想到,一觉醒来,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个修罗场。
此时此刻,他与何天巳正并排坐在床边。尽管两个人都坐姿端正、表情严肃,可衣衫不整、头发卷翘、双眼微红,还是一看就知道才刚起床没有多久。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另两位男人,俨然就是最鲜明的对比。
即便夏季也还是一身半正式装束的明若辰,脸黑得就像飚着台风的夜晚。这倒也难怪,毕竟谁都不希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见自己的宝贝弟弟被一个自己很不中意的男人抱在怀里,还衣衫不整的,仿佛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然,何天巳并不知道明若辰的心理活动。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认定的是,这两位不速之客显然与明若星有着莫大的干系。既然明若星不吭声,那他也就跟着一动不动,天塌下来有明若星顶着。
漫长又尴尬的沉默过后,四个人里脾气最好的那个人开口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非……这位是我的朋友,明若辰,他是明若星的大哥。”
一个是星、一个是辰,何天巳再怎么迟钝也听出来了。他顿时肃然起敬,伸长脖子吞了一口口水,冲着明若辰点了点头。
“大哥好!”
绝不承认这个称呼的明若辰面无表情,而吴非已经不忍心地将头扭向了一旁。
明若星也终于看不下去了:“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明若辰眉毛一扬,视线再一次落在明若星额角的那道伤疤上。
“怎么?我亲弟弟在台风里受了伤,我这个当哥的不能来吗?!谁规定的!”
眼看着刚才一路上的苦口婆心全都成了无用功,吴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赶紧来打圆场。
“抱歉,是我告诉你哥的。”
他首先向明若星道歉,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何天巳。
“小何,听说你的房子被台风刮倒了。正好我有一位朋友是开建筑设计工作室的,小星托我把他请来了,现在人就在外面。你方便和他见个面么?”
“……好的,谢谢。”
何天巳看了看明若星,在得到点头允许之后,起身套了件外套,又勉强扒梳了两下头发,就跟着吴非走了出去。
于是不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哥!”明若星立刻发作起来,“你来添什么乱?!”
“我来是添乱?”明若辰反唇相讥,“那我要是不来,你和那小子卿卿我我、双宿双栖的才正常了?!”
明若星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虽说种种迹象表明兄长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与那伽当年的关系,可如此挑明了说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可是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服软。
“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我现在是在执行工作……这地方就这么一张床,两个大男人睡一起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你敢说你和非哥没睡过?!”
“你还敢提吴非!”
明若辰显然还在为了自家兄弟与挚友联手欺瞒自己的事耿耿余怀。可也正因为明若星提到了吴非,他才勉勉强强地想起吴非在来时这一路上的好言相劝。
看在吴非的面子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算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我不希望你选择错误的人,间接浪费自己的生命。”
见兄长语气稍有缓和,明若星也不再强硬。但是该坚持的原则,他依旧不动摇。
“哥,你为什么一直对那伽这么排斥?”
“这很难理解吗?”
明若辰理所当然地往椅背上一靠,拿出了一副大家长的模样。
“蛇类的本性天生就阴沉,那伽故意在你面前装出开朗积极的样子,说明他城府极深。而且他一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孤儿,却身负着两种s级基因,而基因库里根本追查不到他的父母——你有没有想过,这背后也许还有什么问题!”
“那又怎么样?”
明若星最讨厌这种唯血统论,“出身、等级……你就只会用这些父亲约束你的东西去猜度别人。可我从不考虑这些,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虎、而我只是猫!”
明若辰因为这句话而抬起头,露出了阴鸷的目光。
“那你觉得,猫和虎,哪一个背负得更少,哪一个活得更轻松?!”
“……”
明若星陡然沉默下来,甚至不再去看兄长的眼睛。
嫡亲的兄弟二人就这样免战了片刻,还是做兄长的率先重新开口。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明若星嘟囔。
“别装傻,你是不是准备就和这个傻子一起过了!”
“何天巳不是傻子,他只是忘记了很多常识。只要有人肯帮他,他一定可以很快就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哼。野鸡也想飞上天?”
明若辰再次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然后重新找到了一个新的嘲讽角度。
“倒也是,我看他刚才在床上搂着你的那个眼神,也的确不像是个傻子。你可别稀里糊涂地就被人家给骗了!”
“哥,你又在胡说什么!”
明若星脸上一烧,眼看着又要抓狂。只见明若辰倒是主动站了起来。
“道理都已经和你说过了,反正装聋的永远都不会听。去安全屋那儿吧,我怕吴非招架不住你那个傻子。”
明若星嘴里依旧嘟囔着“何天巳不是傻子”,一边稍稍整理了仪容就跟着兄长出了门。由他引路,两个人在村里乡亲们好奇的注视之下穿过大半个村庄,回到了安全屋的废墟上。
在刚才这十几分钟里,何天巳已经领着吴非与设计师在废墟四周走了一圈。大致还原了一番安全屋的旧貌,又详细解说了水电、以及下水道等生活管线的分布方式。
等到人都到齐了,何天巳与明若星就向设计师提出了他们唯一的要求——基本不改动格局,尽量还原老屋原有的风格。
至于工期方面,从初期设计到最终硬装完成,至少需要两个半到三个月。预算费用会给友情价——总之就是只要利用“保险赔偿金”就能够轻松搞定的范畴。
于是安全屋的重修计划就这样初步敲定下来。等到一周后出具体方案并正式签订“合同”。
送走了设计师一行人,何天巳与明若星重新将明若辰和吴非领回到活动中心。吴非这才提起,明若星的母亲拜托他们带来了一些物品。正说着,明若辰倒是先他一步,亲自从车里搬出了一个巨大的塑料箱子,里头放得是应急药物、当季衣服,甚至还有一些食材。
虽然有点尴尬,但明若星还是收下了这批充满了母爱的补给,并答应有空就回家看看。
“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我们走了。”
明若辰的确是个大忙人,即便人在金鱼村,依旧有许多电话打过来向他请示。明若星知道不宜再多耽搁大哥的时间,可眼下他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们住的这个院子里,以前好像死过一个亚人……”
说着,他就简单交代了自己与何天巳昨晚遇见的那些怪事。
听完之后,吴非首先给出了自己的分析:过去这几百年间,这座大宅里来来去去不下千号人,却没出过什么严重的事故,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那个鲛人“鬼魂”的能量微弱。之所以会被明若星他们偶然感应到,恐怕是因为台风这种特殊天候,与鬼魂的记忆体形成了短暂的呼应。
也正因此,一旦台风天候结束,鬼魂的力场就会大幅削弱,无论再怎么睡觉,都很难感知到。
换句话说,今后只要不刮台风,他们再次遇见那个女鬼的概率就几乎为零。完全可以放心居住。
而何天巳关注得却是另外一码事。
“那个……我不知道这种提法是不是合适。但是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忙超度一下那个女人?我觉得她实在有点可怜。”
吴非还没来得及回答,明若辰只是扬了扬眉毛,而明若星已经抢前面大声抱怨起来。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所谓的鬼只是人类死后残留的能量,不是本人!你会去想要超度一段录像、一个音频或者是一张照片吗?”
“不会,可是……”
“少见多怪。”
尽管明若辰的声音很轻,可这四个字已经足够被在座的每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何天巳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明若星飞快地对着自家兄长亮出了“獠牙”。
“他就是第一次看见,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有我会教他!”
眼见大小猫两兄弟一言不合又杠了起来,坐在一旁的两位亲友面面相觑,同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其实我可以理解你的感觉。”
吴非朝着何天巳微微一笑,“相片和录像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那些鬼魂制造出来的幻境却不一样。它们好像活生生地就站在你面前,有一些甚至能够和你说话、向你求助。可是绝大多数的状态下,你只能看着它们遭受折磨、痛苦哀嚎,却无能为力。因为这一切都是早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你改变不了过去的。”
他说到这里,明若辰又插话进来。
“当然,你也可以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挽救一道幻影。就像那些沉迷于虚拟游戏的小毛孩。幻影也许会给你感谢,但那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正常的亚人一过青春期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明若辰这番话里藏针、夹枪带棒,明若星张口就要反驳,却看见何天巳挠了挠脑袋、慢吞吞地开了口。
“……没毛病啊,反正医生也说了,我现在差不多就是在经历青春期嘛。”
“医生?什么医生?”明若辰的脸色一凛。
“就……”明若星一下子也编不出合理的解释。
如果让大哥知道他违反亚安局的规定擅自带何天巳去医院就诊,那大哥就能够以渎职为理由,强行将他从何天巳身边带走。
“是我帮他们联系的。”
关键时刻,还是吴非舍己救人:“只是一些简单的身体检查而已。”
最信任的人突然一记漂移甩尾投奔了“敌营”,局面变成了三对一,明若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腹背受敌”。
“……”
他的脸黑得好像锅底,却又碍于重重原因不好发作,一番恶狠狠的扫视之后站起身来。
“该走了!”
知道他生气,吴非赶紧跟着起身,一边朝明若星二人点点头。
“那么我们就回去了,小星你自己注意身体,好好养伤。”
“别急啊,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嘛。”
不只是真好心还是故意恶心明若辰,何天巳殷勤地客套着,又转身跑出去说是要弄几个本村产的沙瓤大西瓜给他们带回城里去。
趁着他走开的时机,明若辰大踏步地往门口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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