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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笼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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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实说就是。”苍星垂不太在意,“苍生这名字他都用了这么多年了,将错就错用着吧。”
  “不行,那他会很伤心的。”
  “那你说要怎么说?我们不是妖,这种事根本瞒不住。”
  “就说是我们收养了他。”苍恕出主意道,“告诉他,他是我们的养子。”
  “我是无所谓,但也要能说得出来才行啊。”
  苍恕也想起了这个致命的问题,他们现在谁都无法说出假话。
  “那怎么办?他可能这两天就会苏醒……”
  苍恕正有些发愁,忽然察觉到有一道气息从窗外一闪而过。
  那人实力不俗,且刻意隐藏了气息,若果房里的不是两个太初神,很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闭眼,装睡。”苍星垂道。
  苍恕也已经辨认出了是谁,犹豫了一下道:“不好吧,我还是出去问问他要干什么。”
  苍星垂道:“听我的。”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试探的敲门声,那声音极轻,显然来人并非正大光明进来的,而是带着不纯的目的。
  苍恕于是也打消了出去的念头,闭上了眼,和黑色毛团一起装睡。
  敲门声谨慎地响过几次之后,门才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条门缝,却无人现身,只有一只短腿小猫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小猫进来之后瞬间变回了人形,闻人佑小心地把门关好,环顾四周,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袖珍仓鼠屋,眼前一亮。
  今天很幸运,他潜入两位神使叔叔的院子,竟从窗户发现房里没人,他于是铤而走险,悄悄溜进来找他的小仓鼠。
  “这孩子胆子真大。”苍恕在神识中说,“他分明知道我们是神,竟不担心被神降罪。”
  苍星垂哼了一声,道:“你没听说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敢炸他爹的仙宫吗?苍生和这种人交朋友,以后会炸神庭也说不定。”
  苍恕不甘示弱地说:“也有可能炸你的魔殿。”
  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闻人佑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想到可以见心心念念的小仓鼠了,他心中激动难抑,走近小屋定睛一看——
  三只颜色各异的仓鼠挤在一起,一黑一白那两只非常明显就是苍生口中的他的父亲们。
  有什么比入虎穴偷虎子时发现大老虎也在里面更恐怖的呢!
  但闻人佑并非一般人,他从小就被私下称作“小霸主”,闯祸经验丰富,紧急关头非常稳得住,哪怕发现了两位主人也在,他一惊之后却很快稳住了心态,确认仓鼠们都在睡觉之后,甚至还去观察了方位。
  黑色的最大,堵住了门口,灰色的那只最小,被严严实实地挤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不惊动睡在外面两只大的根本拿不出来。
  这次只能放弃了。他不舍地多看了几眼最里面的小仓鼠,遗憾地轻手轻脚溜了出去。
  “我有主意了。”苍星垂睁眼看着被关上的门,“你说,他会为了苍生来第二回 吗?”


第63章 叼走
  果然如苍星垂所料,从小就敢于到处闯祸惹事的闻人佑虽然失败一次,而且受惊不小,但丝毫没怵,第二天又来了。
  这一次,他还是先用人形翻进了这个大别苑里,这样万一被抓住,可以借口说是来替父亲传话的。
  隐去身形,藏匿气息,他慢慢靠近寝殿,里面似乎隐隐有人声传来。
  ……今天两位叔叔也在房里守着苍生啊。
  他有些失望,想着今日还不如昨天,一眼都看不着。
  父亲也敲打过他,他知道黑衣的神使叔叔对他极不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他去探视的。
  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择日再来时,忽然听见房门一响。
  闻人佑立即藏好身,偷眼望去,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说着话,相携往后院去了。
  机会!
  他当机立断,立即变成了一只雪白小猫,眼看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拐弯处,他后脚就溜进了屋里,可谓是胆大心细,看得出以前没少做坏事。
  闻人佑的原形继承了喻绵的模样,短腿,耳有残疾,折断般向前抿着。
  这样的残疾让喻绵在幼年时受尽排挤,遗传给了儿子他也心有愧疚,很担心他会如自己一样因为身体缺陷过得谨小慎微。小猫还小的时候,他和闻人凛很是溺爱了一段时间,结果溺爱过头了,好好的小猫养成了熊孩子,成天跑出去霍霍各位长老和禁地里的宝物。
  闻人佑懂事后嫌弃原身,倒和耳朵一点关系没有,纯粹只是因为猫咪体型太小了,又软绵绵的,不够威武霸气。
  因此,他已经有很长久的日子没有变过原身了,不过自从苍生出事,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要能达成目的,变回原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猫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溜进房里,果然没人在,他刚要变回人身,忽然听见后院里传来对话。
  “这棵树结果了。”
  “嗯,挺快的。你什么时候种的?”
  “你回来的前几天。”
  “怎么又想起来种这个?想我了?”
  “嗯,想你的时候种着玩的。而且你把吃的都带走了。”
  “我不好,下次记得给你留吃的。我也很想你的。”
  “没有下次最好。”
  ……
  闻人佑内心毫无波动地听着院子里的对话。
  对于一个从小就看着父亲无时无刻不抱着一只大白猫,永远都有一只手放在猫身上的半妖半仙来说,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不觉得这两位多的对话有多亲密。
  他只是在想,人就在院子里,他要是在屋里变回人形偷走苍生,动静太大,很容易被当场抓住。
  思考片刻,他下了决定。
  一只雪白的小猫无声无息地溜到了袖珍仓鼠小屋前,用收回了利爪的小短腿伸进去,轻轻把里面熟睡的小仓鼠团子拨拉了出来。
  然后他小心地叼住灰毛小仓鼠的后颈,一个轻巧的跃起,叼着小仓鼠从窗户溜了。
  ·
  纵容闻人佑离开之后,假装在庭院里看果子的苍恕瞪了一眼苍星垂,转身要回房去。
  “急着走什么。”苍星垂把他拉了回来,“刚才说了想我,太害羞了吗?”
  “嗯。”苍恕不受控制地承认道,然后更加恼怒了,“我要回去了,你别拉着我!”
  “你不喜欢我拉着你的手吗?”
  “喜欢的。”苍恕说完,气得雪白的脸上都添了血色,“你……你还问!”
  “真是顺口而已……别气别气,别变仓鼠,我让你问回来就是了。”
  苍恕想了想,竟然真应下来:“是你让我问的。”
  苍星垂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话都出口了,他自认在感情上也没有对不起苍恕的地方,不怕问,点头道:“你问。”
  “这一万年里,你都跟魔界的人怎么说你和你‘爱侣’的事的?你是不是说是他追求的你?”
  “……是。”
  “还说什么了?”
  苍星垂冷汗都下来了,硬着头皮道:“也……没说什么,那时候气疯了,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是假装有什么……说你特别爱我,离了我不行,还善妒,看我和别人说话都吃醋,天天缠着我,还有……”
  “还有?!”
  “呃,肯定还有啊,我基本上年年都要提几次,一万年过去了……”
  苍恕震惊地看着他:“我上次问你,你说你总共就再人前提了几次而已!”
  “那一阵不是你刚恢复记忆,我想着不要刺激你……”
  “你现在说就不刺激我了吗?”
  “是你自己要问的!再说我不是被你逼疯了吗?”
  ……这事他确实有些责任。苍恕坐在藤椅上,心疼苍星垂又止不住生他的气,问道:“那以后怎么办?”
  苍星垂一愣:“什么以后,什么怎么办?”
  “以后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了,我怎么办?”苍恕发愁道,“等他们知道了我就是你口中那个人……我又没有做过那些事!我还怎么见他们?”
  “等等,说慢点。”苍星垂忽然站起来,“为什么他们会知道?”
  苍恕一顿,含糊道:“纸包不住火,万一被知道了呢……”
  “不对,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苍星垂眯起眼,要是以前,苍恕不想说的话谁也别想让他说出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苍星垂干脆地问:“你怎么想的?”
  这一问,在真言丹的效力下,由不得苍恕再含糊了,他只能说了:“等此事毕,我可能不会继续做慈悲神了。这几十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等我卸任,有没有可能和你……”
  “等等,别说!”苍星垂阻止道,难得有些慌乱,“别说了,先不要说。”
  苍恕疑惑道:“为什么?”
  “可能是我猜错你的意思了……”苍星垂自言自语道。
  苍恕有些羞意,避开苍星垂的目光,径直盯着糖葫芦树的树根看,小声道:“你可能没猜错我的意思。”
  “那我更不敢听了。”苍星垂道,“以后……以后再说吧。”
  苍恕很是惊奇,道:“你竟然也有不敢的事。这有什么不敢听的?”
  “我怕现在说得太完满,后面会不好。”
  苍星垂重新坐下来,端起小桌上的玉杯喝了一口仙茶。
  苍恕问道:“怎么就完满了?”
  “对我来说,太完满了。”苍星垂说,“暂时先别告诉我你的这个……这个打算了。我现在知道了,万一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没成,我真的受不了。苍恕,我什么事都受得住,就是受不了这个。话说太满会折了后面的福报,或者是影响后面运气什么的,贺从不是天天神神叨叨地说这些吗?”
  “你以前不是对他嗤之以鼻吗?”
  “我现在也对他嗤之以鼻。”苍星垂道,“但满则易亏的道理总是没错的。”
  苍恕只是起了个头而已,但是那愿景太美好,苍星垂编出的最离谱的瞎话也从没有过,美好得近乎虚假,他反而不敢听了。
  苍恕体恤他的心情,也没再往下说。
  苍星垂另换了一个话题道:“你为什么不做慈悲神了?”
  “伤了根本。”苍恕平静道,“撑不起神庭了。”
  苍星垂一下子把刚才那些狂喜、患得患失全忘了,皱眉问:“伤了根本?什么时候?是那混沌……不,我想起来了,你在无间之渊的状态就不好,以前你我对战时,你不可能那么快落下风。”
  “嗯。万年里独自支撑神庭运转,日日都在透支……千年前我就发现了,所以才新封了他们做神君神姬。”苍恕轻叹道,“这样下去,我终有一天会担不起慈悲神的职责,与其到时候出纰漏,不如早日放手给他们。”
  “当然该早日放手给他们!”苍星垂有些焦虑,“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等过几日我再去一趟妖界召万生来问他要些丹药……”
  “不用……”
  “没问你的意见。”苍星垂恼火地说,而后又有些后悔,对苍恕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有点着急,你该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就不离开神庭了吗?”苍恕问。
  苍星垂闭了闭眼,实话道:“我还是会走。”
  “你当然会走。如果你因为这个就罔顾你所有追随者的命运,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战神了。”苍恕道,“不用多想,我们都在贯彻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已。”
  “我心疼你。”苍星垂说。
  苍恕垂下眸,白玉般的手指不自觉绞在了一起,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关于……我万年前,逼着你与我一同施术的事?”
  “我恨你做得太绝,直到现在都恨。”苍星垂道,他漆黑的眸子深处似乎有火在燃,“先前我以为真心错付,恨不能生饮你的血肉才好。后来,当我知道你那么做并非因为无情,反是因为用情太深之后……就只想把你拆吃入腹。”
  苍恕警惕道:“前后听起来怎么没有区别?”
  “不是同一种吃法。你真要我说吗?”苍星垂道,“那我说了,就是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恨,但是不想杀你了,而是特别想……”
  苍恕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连忙倾身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这露天院子里你……你胡说什么!”
  苍星垂轻轻在他手心印下一个吻,笑道:“句句真言。”


第64章 是猫
  两人在糖葫芦树下喝茶闲坐了一天,几乎没再说话。
  哪怕刚才不过是短短一盏茶时间的对问,两人也有几次擦着危险的边缘划过。比如苍恕透露了自己的实力下降,神庭后续安排,苍星垂提到了他与下属再次碰面的计划。
  虽然都没深谈,他们也有默契地绕开了敏感话题,但这行为到底还是有些危险,为了避免一时疏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选择了更安全的沉默。
  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真正无话不说了。
  如今这样的情形,当年苍恕举兵包围第三重天,准备强压苍星垂伏法时预料到过;苍星垂不顾苍恕的苦苦挽留,决意离开神庭时也预料到过。
  但他们仍都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再来一万次,他们都仍会这样做。
  好在,沉默的时光对他们来说并不难熬,反而还都挺自得,毕竟他们曾在一起几万年,也不是时时刻刻有话说,大多时候也是在一起各做各的事。
  苍星垂摸出了一柄他很喜欢,但是好久不用的神兵开始擦拭,苍恕拽着他的袖子想要翻出那些人间小吃,不过他连在自己袖子里找东西都有困难,更别提别人的袖子了。他翻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还是苍星垂看不下去,停下手里的活主动给他拿了些出来。
  苍恕这才翻开一页仙界典籍,一边悉悉索索地啃酥炸小麻花,一边看书。
  他吃相优雅,吃起东西来小口慢嚼,明明应该一咬“咔嚓”脆的小零食,硬是被他吃出了细碎轻微的声音。
  苍星垂就在这温馨的背景音下一把接一把地擦拭完了他的各种神兵利器。
  等到灵气由盛而衰,再由衰而盛,凡间一日已过。
  仙界百年才一次落日,大多数仙人也对所谓的每日没什么概念了,对于他们来说,一日太过短暂,随意闭个关都是几十上百年。
  不过境界更高的一些仙人,比如闻人凛这一层次,已经隐隐触摸到法则界定的凡人极限,实力几乎可称伪神。他们也领悟了些许模糊的天地感应,也能如天神一样清楚地感受到灵气的微妙变化,从而界定时间。
  苍恕读完了第三本书,吃空了几盘点心,道:“困了。”
  万生说过,这药的后遗症是会有几天嗜睡。
  “看来药效要退了。”苍星垂手心中金光一闪,一柄神兵被他收起来,然后对着苍恕伸手道,“来。”
  苍恕飘然而起,身形在半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雪白的毛团落到苍星垂手心里。
  苍星垂回到他们的寝殿,先把白色毛团塞进袖珍小屋里,然后自己也变成一只黑色毛团挤了进去。
  白色毛团已经昏昏欲睡,摊成了扁扁一滩,苍恕勉强提起精神问:“结界设了吗?”
  防止再有闻人佑之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年轻闯进来,毕竟他们准备一起睡一觉。
  黑色毛团和他挤在一起,道:“设好了。”
  “门关好没?”
  “忘了……都设结界了,关不关门不所谓。”
  苍恕不干了:“不行,要关。”
  “睡吧睡吧,别管门了,我也好困。”
  “不关门我睡不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关。”
  “我去。”苍星垂被他折腾地没脾气,只能又起身去关好了门。
  回来以后,黑色毛团不客气地压在了白色毛团的身上。
  “唔。”苍恕迷迷糊糊地抗议,“为什么又压我?”
  “我去给你关门了。”苍星垂也越来越困,简略道,“报酬。”
  “好吧。”苍恕说,陷入沉睡前,他说出了最后一句真言丹下的话,“这样睡还是很舒服的……”
  ·
  苍生刚刚苏醒时,觉得很温暖。
  他勉力睁眼看了看,只看到入目一片雪白的毛毛,他开心地蹭了蹭,半只仓鼠埋进了那些蓬松的毛毛里,迷糊道:“爹爹……”
  童年时,偶尔爹爹 就是这样照顾他的——那时候的灰毛小仓鼠太小了,神智未开全,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被苍星垂塞给苍恕取暖用的。
  他依偎着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然后有一道力小心地把他往温暖的毛绒里更推了推,一个熟悉的声音关切地问:“苍苍,你冷吗?”
  “不冷的。”苍生幸福地埋在毛毛里说。
  然而随着已经复苏过来的神智逐渐清醒,他忽然回想起了他们的处境——他们在被追杀。
  “阿佑!”苍生下意识地焦急喊道。
  “我在的,我在。”
  苍生听见他带着安抚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地从蓬松的毛里爬出来,准备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他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那雪白温暖的毛根本不是爹爹,是一只猫。一只蓝金异色瞳的雪白大猫——相对于他的体型而言,是很大的猫了。
  这猫正团成一个半圆把小小的一只灰毛仓鼠圈在身体中间,一双妖异的异色瞳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苍生欲哭无泪,觉得自己逃不出去了,吓得赶紧挤自己的颊囊,试图吐出点有用的东西。
  如果他没有被吓傻,就会发现猫比他还要紧张。
  “你在找你的球吗?可能落在两位叔叔那里了。”闻人佑小心地说。
  小仓鼠呆呆地抬头看着他。
  雪白的猫继续口吐人言,用他最熟悉的声音:“他们不让我见你,我把你偷出来的……对不起,苍苍,我太久看不见你,只是太想你了。过两天你好一点,我亲自上门去道歉。”
  小仓鼠没有反应。
  “苍苍?”闻人佑有点担心了,“你还好吗,还有哪里疼?”
  苍生试探道:“阿佑。”
  “是我。”
  “阿佑,你怎么变成猫了!”苍生带着哭腔道,“是不是温氏兄弟把你变成这样!他们好恶毒,变就变了,还要变成耳有残疾的猫!”
  闻人佑无语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不是他们……你还冷吗?”
  小仓鼠摇摇头。
  白猫于是跳下床铺,落地变成了黑衣的英俊青年。
  “阿佑!”苍生惊喜地说,也扑过去,闻人佑熟练地接住了小小的一团,温柔地抚摸他柔软的灰毛。
  “你能变回来呀。做什么变猫吓我!”他在闻人佑身上时很是安心,虽然刚刚苏醒,仍然乏力,还是活泼地四下环顾,“这是哪里?我们安全了吗?你怎么把我医好的?”
  “不是我医的。”闻人佑道,“你父亲带着朱颜碧去妖界把你接过来了。”
  “谁?”
  “你父亲。就是你和我说的……黑色仓鼠大妖。他伴侣,那只白色的,也在这里。”
  苍生睁大了眼睛,狂喜道:“真的?!你找到了我的两位父亲吗?阿佑,你好厉害!”
  小仓鼠是从凡间山谷里长大的,论见识哪里比得上从小就被父亲揣着仙妖两界来回跑的闻人佑?因此他常常真心感叹闻人佑如何“厉害”,从他们还是少年时一直说到了成年。
  闻人佑一张冷峻的脸上这才现出点真心笑意来,但他还是澄清道:“不是我找到的,我回仙界向我父亲和爹爹求救,正好……”正好撞在你爹手里,“正好遇到他们拜访仙主。”
  小仓鼠惊讶得张开的嘴巴都忘记合了。
  闻人佑轻轻地把他的嘴捏上,简单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所以,现在我们在仙界啦?”苍生新奇地在他手里探头探脑,“我还没来过仙界呢!那对兄弟现在在仙主手里,仙主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吧?那他们没法再出来害人了,对不对?”
  “对。”
  “我父亲,他们、他们……”他问了一堆问题,轮到最关心的,记挂了最久的,反而有些不知怎么问才好了,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
  闻人佑略一蹙眉。他也不知要怎么告诉苍生,他的二位父亲并非他口中的大妖,而是神。可神是怎么生出仓鼠来的呢?他隐约觉得苍生应当不是亲生的,但是哪怕苍星垂对他很是不喜,他也没有说出这猜测来搬弄是非。
  “不如你亲自去问他们。”他对手心的小仓鼠道,“你父亲听说你出事,毫不犹豫就启程去了妖界,你回来后,你爹爹还给你布置了一个小窝。你不必担心他们是不是不喜欢你,我看他们是很喜欢你的。”
  苍生心里的不安去了大半,眼睛亮晶晶道:“真的?”
  “我亲眼所见。”闻人佑苦笑道,“就是我,大概没法轻易过两位叔叔那一关了。我把你偷出来之后,就听说他们好像短期闭关了,大概是因为这个才没来追杀我。等他们别苑的结界一开,我就把你还回去。”
  “你放心,我去和我父亲说!”小小的灰色毛团打包票说,“我受伤怎么能怪你呢?朋友就是因该互相扶持,你以前也救过我好多次呀!”
  “在那之前,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闻人佑沉声道,“苍苍,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你不要怕。”
  他想得很清楚,苍生的双亲是一定会告诉苍生的,那还不如由他自己在苍生一醒来就坦白,这也是他冒险把小仓鼠叼到自己寝宫的原因。
  “什么呀?”苍生信赖地看着他。
  “刚才那只猫是我的本体……之一。我不是被遗弃在妖界的人类。”他缓缓道,“我姓闻人,乃半仙半妖,是当代仙主与妖皇之子。”


第65章 睡觉
  苍星垂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白色毛团身上挪下来,伸出爪子推了推白色毛团。
  “怎么了?”苍恕迷迷糊糊地问。
  “有人在动我的结界。”苍星垂说。
  “嗯?”苍恕也是一惊,清醒了一点,“什么人能动你的结界,界外势力?”
  “不太像,可能是那小仓鼠。”苍星垂道,“我去看看,你接着睡。”
  “我们不是把他送到那孩子那里去了,怎么又回来了……”白色毛团原地转了个圈,说道,“药效退了吗?没退的话不要贸然出去。”
  “不知道,你问问看。”
  苍恕问道:“你喜欢白玉浴池吗?”
  “喜欢。”苍星垂说出了两人都知道是违心之言的话。
  “看来退了。”苍恕这才重新安心趴下,“那回来就回来吧,记得说我们当年是收他做养子的。”
  “知道。”苍星垂说着,跳下桌子恢复原身,往门外去了。
  为了不让小仓鼠发现两人当年不过拿他当普通小妖养了一阵而已,怕他伤心,他们已经统一好了口径,就说是收做养子。只是前些日子碍于真言丹无法撒谎,这才纵容闻人佑把他偷走。
  苍星垂飞到别苑外,远远就看见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年正在吃结界,边吃还变抽抽噎噎地哭。
  苍星垂:“?”
  他落到地上,走近结界,和那个少年隔着一层透明结界对望。
  苍星垂和苍恕本就高,这男孩偏偏很矮,只到苍星垂的肩膀,要费力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他有一双大眼睛,分明已经是成年妖了,可面上还是一团天真孩气,想来这些年一直被保护得很好。透明的结界就像是一块布一般,此时他手上正揪着一点,正准备往嘴里送。
  苍生呆呆地仰头看着面前这通身矜贵威严的黑衣男人,手上一松,那结界又缩了回去,只见完整的大结界上已经被他吃出来一个脑袋大的洞。
  男人的目光移到那个洞上,微微一皱眉,苍生惊慌地说:“我……我只是想进去,进去了我就会再吐出来补上的!”
  苍星垂抬似乎是不经意地抬眸看了一眼远方某一点,然后随手撕开了自己的结界,现出一个宽敞的缝隙来,对战战兢兢的少年道:“进来。”
  “哦。”苍生有点怕他,乖乖钻了进来,然后从嘴里拽出吃下去的结界,又把那个洞糊上了。
  苍星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光滑如初的结界,心中对他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怎么哭着回来了?”苍星垂问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
  不提还好,这一提,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蓄满了眼眶,苍生委屈地说:“他骗我,骗了我好久好久,明明,明明见面第一天就知道我害怕猫……我不要再跟他做朋友了!”
  苍星垂说:“不做就不做,哭什么?听好了,以前我和……和你爹爹,我们有急事在身,暂时把你放在那个山谷里,本以为你怎么也要修炼几百年时间,没想到你那么快就飞升妖界了,没来得及和你讲明白。我们不是妖。”
  苍生震惊地说:“不是……不是妖?”
  “你爹爹是神,我是魔。”苍星垂道,“你是我们收养的。”
  一觉醒来,不仅人在仙界,最好的朋友变成了猫,一直以为是大妖的双亲也变成了神魔……怪不得在妖界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父亲,那……我……可是……”苍生结结巴巴地说,脑中乱成一团。
  “可是什么。”苍星垂不耐烦道,“差点把小命都送了,好好歇几年。要不要睡觉?”
  苍生点点头:“要的。”
  “那就跟我回去睡,别傻站着。”
  苍生想了想,也是,没什么比睡觉重要的,胡乱把眼泪一抹,跟着苍星垂走了。
  他刚进寝殿,就看到桌上的袖珍小屋里睡着一只白色毛团,顿时眼前一亮,刚要激动地喊他,被苍星垂眼疾手快地捂了嘴。
  “别吵,他在睡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苍生乖乖地点头。他想起小时候,只要两位父亲一起睡觉,他是不能进笼子的,便左右张望,轻声问道:“父亲,我睡哪里?”
  苍星垂伸手在他肩上一触,苍生不受控制地现了原形,苍星垂拿起小仓鼠,如他幼时一般给他顺了顺毛,把他塞进了那个小屋里。
  “看在你重伤初愈的份上,你可以和你爹爹一起睡。”苍星垂道,“我出门办点事,别让你爹爹冷着了,知道吗?”
  “知道了。”
  灰毛小仓鼠兴奋地不行,幸福地挨在比他大一圈的白色毛团边上躺下了。
  苍恕近千年来体质下降的厉害,抗药性没有苍星垂那么好,这会儿还在嗜睡中,被挤了一下也没醒,只是习惯地在睡梦中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苍星垂怎么变小了……没有大只的舒服……
  他迷迷糊糊冒出这么个念头,又陷入了沉睡。
  苍星垂依次摸了摸两只挨在一起的仓鼠。
  小只的手感就是没有大只的好,他这么想着,又多摸了一下苍恕,这才出门了。
  ·
  闻人佑正在挨他爹的训。
  “你简直无法无天了!”长大一圈的小猫气得在书桌上来回踱步,“竟敢跑到神使的房里偷走人家的养子!人家要是发现孩子不见了得多着急?神使前不久刚送了我几瓶恢复灵药,你后脚就做出这种事!我以后还有脸去见神使吗?”
  闻人佑低头坐着,也不说话,看上去很是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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