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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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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虽然黄鼠狼是有心揶揄,但说到彼界的事情,沈旭还是虚心受教的。
  黄鼠狼见没气到沈旭,觉得不太过瘾,张嘴刚想再揶揄一番,又想接着问戚柒磷珠的来历,顶上的铜铃蓦地响了起来,刹那间整个妖市都安静了下来。
  几盏碧色青灯从地上升起,在场内转了几圈,悠然地落到台子四角。灯盏刚碰到台面,灯芯便像是加了烈酒一般,火焰直窜顶棚。“这是刷杂耍啊……”沈旭目瞪口呆。
  “毕竟这次有极好的东西,弄得隆重一些也是应该的。”黄鼠狼从旁解释。
  花里胡哨的开场显然很得妖心,那火焰刚落下,底下便开始鼓掌。
  “什么好东西?”沈旭也跟着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巴掌,低声问黄鼠狼。
  “妖市拍卖向来不会说自己手头的货,只会透露品级。不过有传言,这一回它们手里有毕方。”
  戚柒倏地转过头来,眼神冷峻,把黄鼠狼吓得一个瑟缩:“你说毕方鸟?!”
  “哎哎……只是传说……传说啦……这都多久没见过毕方现世了……”
  戚柒扫了一眼那片乌压压的脑袋,即便是传说,这里过半的人也应当是冲着传说中的毕方鸟来的。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个拍卖会能吸引到如此多的妖,甚至还有御妖者前来,一定是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买到寻常妖市遇不上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大半都令人不齿。
  思索之际,拍卖已然拉开了序幕,站在台上的女子很快就推出了第一件卖品。厚重的笼衣被徐徐掀开,一个一人高的铁笼暴露在烛火之下。笼子里头关着一名人身蛇尾的蛇女,赤身裸/体,双手和颈部都被铁箍绑着,难以动弹。
  底下有好事者早就吹起口哨,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这不是活的吗?这都能拿来拍卖?!”沈旭既惊又怒,完全不能理解底下的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想去问戚柒,一转头就见戚柒目光阴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了。
  黄鼠狼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拍了拍沈旭的手臂:“不然你以为大家都来这拍卖会做什么?买寻常的珠子珊瑚吗?这儿的拍卖会,基本上就和黑市没两样了。”
  它本意旨在安慰沈旭,没想到沈旭关注的却是别的点:“你的意思是只卖活物?”
  “活物?……”黄鼠狼摆了摆手,“不只是活物、不只是活物……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在他们说话之际,蛇女已经被人拍了下来。这种人妖结合的产物并不算罕见,对方也不过是用了十头鲸脂来交换。
  蛇女被推了下去,第二件卖品随即上来。第二件卖品仍是一个女子,只是她脸上血色全无,躺在一具冰棺之中。
  “这也有人拍?”沈旭不解。
  “这是给御妖者准备的。”戚柒冷着声说道,“有些人妄求永生,会用夺舍之法,借他人身体而活。这女子应该还没死,而且体质应当比较特别。”
  沈旭无语,但见场内的确有不少人参与竞拍,而且都是人的模样,一时觉得他们面目着实可憎。
  “沈小公子,别动气了,等你以后见多了这等场面,就会知道,世间一物但凡有心,都有不见得光的欲/望。”一旁的黄鼠狼看他咬牙切齿,如是说道。


第24章 爆炸
  不能见光的欲/望实在太多了,整场拍卖就是一场暗地里的狂欢。推上去的东西千奇百怪,统统都是外头见不得光的,甚至在妖市里也不能光明正大摆放出来的,是龌龊的欲/望怀胎十月的产物。
  下头的妖也好,人也好,都暗搓搓地捏着自己带来的最值钱的玩意儿,想着在这场交易之中购买到一具新鲜的肉/体、一杯血、一颗脱离了躯体却还能跳动的心脏。
  黄鼠狼虽然也带了东西来,但那值钱玩意儿不过是做做样子,它像是一个纯粹的欣赏者,时不时跟沈旭说一点不大不小的道理。
  戚柒还好一些,虽然没有目睹过这样的买卖,但心里本身有底,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讶,全程只是蹙着眉头,冷着脸。
  可对沈家公子而言,黄鼠狼口中的“见怪不怪”,有违小公子二十年来构建起的观念,一时半刻还不能全然接受,而且这些“道理”听在他耳朵里,一度让他犯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最后的卖品。笼衣落下的瞬间,场内半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金光闪闪的鸟笼之中,两只披着蓝羽、羽上有红色斑点的幼鸟挤在一起,正在酣睡。
  传说的毕方鸟,竟然是真的——
  一瞬之间,过半数的人举起手,希望能用自己带来的值钱玩意儿,拍下这两只应当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幼鸟。
  有人说自己带了一盏续命魂灯,但台上的女人显然不乐意,一盏实在太少,怎么也是两盏。
  有人说愿意用鬼山心玉来换,但仍是不合卖家的心意。
  来来回回十来个回合,货验了得有十回,仍然是没有称得上卖家心意的出价。
  一时之间,场内没人摸得清卖家的心意,都是踌躇着不知还要不要加价。
  眼看着毕方就要流拍,忽然有人在人群中举起手来:“药鼎、两个。”那人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仿佛喉咙受过重重的伤。
  台上的女人微一挑眉,显然不太看得上来者的交换物。下头的人也窃窃私语,一面猜测一面不屑,什么绝世的药鼎,能顶得上两只毕方。
  然而女子不屑归不屑,面上功夫已经做足,请人将那人寄存的易物请上台前。
  ——两个看着不过五六岁的女孩儿。
  那两个丫头极其听话,说走就走,让停就停。两双眼睛均是血红,发色亮金,皮肤上蔓延着深深浅浅的碧蓝色血管。肩胛骨的位置还传了两条铁链,脓血染着铁黑色,却是一股子诡异的药香。
  这两个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药人,而且培养的年岁一看就不小。而且卖她们的还是个人。一想到这,沈旭就忍不住动怒。
  女子走到帷幕后头,说了两句,很快就出来了:“恭喜这位客官,毕方的主人很喜欢你的药鼎,你可以带走毕方了。”
  拍中的人一时兴奋,站起身来,头上的兜帽因为动作太大的缘故,滑了下来。沈旭和戚柒眸色一紧,那人脸上带着面具,起身的姿势也十分不和谐,可不就是黄鼠狼说的那人!
  沈旭扭头望向一旁的黄鼠狼,那鼠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戚柒立刻朝沈旭做了个手势,自己先行离开位置,趁着无人留意,往出口靠过去。
  台上的女子将鸟笼送到买主手中,转身抓住那两条锁链,催促着女孩儿往台边走。
  “主人说了,这两尊药鼎极其珍贵,希望在座能有有缘人获得。请叫价吧。”没想到那边的人刚卖出毕方,转手就要将换来的两个女孩也卖出去。
  转手就要被再卖出去的女孩子忽然抬起头,迷茫地眨了眨那双血红的眸子,嘴巴张开,似乎想要喊叫。可她喊不出声来,身后的锁链随即被人收紧,痛得她颤了颤。
  就在那一瞬间,台下忽然升起一道气流,爆炸声震得整个妖市都抖了两抖。灰色的烟雾像疯了一样,夹着尖利的木屑四处乱窜。靠近台前的看客好些都被炸飞,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大家作鸟雀散,争相恐后地往外头跑去。有人在中途摔到,后面的看都不看,爬着踩着也要往外涌。
  唯有一个人在往前冲。
  沈旭顶着个老旧的八仙桌挡开那些割人的木屑,迎着人流,火红的灵鸦在他身旁飞舞,顺便击飞那些不慎靠近的妖灵。
  台上被炸得一片狼藉,有血和残肢四处飞落,半条八足蛇像垃圾一般被扔在台前。沈旭捂着口鼻,借着浓雾的遮掩,飞快地爬到台上。那两个女孩有一个已经被拦腰炸断,另一个小一点的躲在她的尸体后面,也是一脸的血。
  沈旭将八仙桌一扔,赶紧上前探了一把小丫头的气息。
  还好,还有气!
  他二话不说将那链子从她肩胛骨上拽掉,将人往后一背,翻身就往台下跑。他刚下台子,后面又是一声轰鸣,一股巨大的气流猝不及防地将他扑倒。
  沈旭眼疾手快,将那孩子护到胸前,缩到倒下的横桌后头。
  到底是哪个混蛋放的炸药?……他正苦着脸,手肘忽然被人点了两下,吓得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黄鼠狼精。
  “这边……这边……”它惊慌地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四周,勾了勾爪子,“来这儿躲躲。”
  黄鼠狼身形矮小,在层层叠叠的木头之间穿梭自如。沈旭就有些狼狈了,他不得不顾忌怀里的女孩。黄鼠狼一路带着他们回到自己高处的摊位,那里因为在顶端的缘故,没有被征用来做拍卖场地,也没有被爆炸波及。
  “太可怕了……”黄鼠狼很是警惕,等沈旭把人抱进来后,四下谨慎地张望了一番,才将门帘重重放下。它回去将烛灯点亮,见沈旭将人放到它的矮桌上,浑身毛发都竖起来。
  “沈公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药人?”
  “什么怎么处理,肯定要救啊!你这里有没有药?”
  黄鼠狼吓得从地上一蹦三尺高,紧紧攒住沈旭的手:“不行不行!要是被拍下她的人发现了,他们肯定要把我们都杀了!”
  “那你想怎么样?”沈旭将手抽了回去,皱着眉交叉在胸前。他打定主意了,它要胆敢说一个不字,他立刻就背着小姑娘出去。
  黄鼠狼很想说,把她扔回去,扔哪里都好,越远越好。可它看沈旭严肃得不近人情的样子,它连忙把都到嘴边的话囫囵吞枣地咽下去。
  “算了算了,算我认栽,管不住好心的手……”它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自己那只敲沈旭的爪子,认命地跑到自己的宝藏柜子里翻找出一些补血的药丸,抱起来小心翼翼又着急忙慌地小步挪到沈旭身旁。
  药丸繁多,黄鼠狼只能将它们搁在地上。下一刻,一人一鼠就王八对绿豆。
  “吃哪个?!”
  “你不会?!”
  再一次大眼对小眼。
  “老夫我一个卖消息和算命的……我就知道这个是大补药,”它指着每一种药丸辨认道,“这个是清热药,这个是单补血的,这个是祛风的……”它可能也被药丸弄得头大,索性将补血的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女孩的嘴里。
  “干完这桩生意,老夫看来是要挪坑了……”
  它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从门帘的缝隙处潜入,再次吓得这帐篷的主人一蹦三尺高。见那道白光稳当地落到沈旭肩头,它才稍微喘过这口气。
  “你们居然没有出去。”戚柒掀开门帘走进来,看黄鼠狼箭一般窜到他身后左顾右盼,安慰道,“大家都往外头跑了,没人跟过来。”
  沈旭问道:“那人呢?”
  戚柒坦然道:“跟丢了。”说罢,他又微微皱眉,“有其他人接应,而且……”
  戚柒说话很少出现迟疑,沈旭不禁有些疑惑:“而且?”
  戚柒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人的背影很像青鱼。”
  ***
  瘸子抱着纯金的鸟笼,喘着粗气才勉强跟上前面的人的步伐。这人带着自己走了别处,不知施了什么法,甩掉了一直跟着的尾巴。
  他听见又一声爆照声传来,背后有喊叫和哭嚎。他怀里的毕方幼鸟终于被雷火惊动,在笼衣里头扑腾着翅膀。
  鸟笼被撞得左摇右摆,他忍着后背的疼痛,勉强才能将鸟笼抱紧。
  可恶,他居然在自己还在跟前的时候点燃雷火。瘸子盯着走在前头的背影,恨恨地想。
  他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胸口,蓦地大惊失色,差点就将鸟笼摔到地上。
  前面的人听到声响,不满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浅灰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还走不走?”
  “我的鳞片、鳞片,不见了!……一定是方才跑丢了……我得回去找!”他将鸟笼搁在地上,转身就想原路返回。
  可那人的手比他的腿更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摔到石壁上。他吃痛地想哼出声,可声音还没能从喉间溢出,脖颈就被对方一把掐住,将他那声闷哼卡在肺里。
  “想死?”
  瘸子挣扎着,面具很快就从他脸上脱落,露出大片斑驳的伤痕和黏在一起的五官。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力晃着脑袋。
  “也是,死了,曹家就快活了。”那人凑到瘸子耳边,冷笑了一声。
  那声冷笑是浸了冰水的,把瘸子从头浇了个透心凉。他不能死,他说得对,他死之前也要让曹家把账给结了!
  看到手底的人渐渐听话,少年才送了手劲,从怀里掏出一片土黄的蛇鳞:“你丢得也够多的了,这是最后一片,把你的血给滴上去。”
  瘸子言听计从,知道这鳞片能护他左右,不被彼界气息侵扰,不受反噬。
  “提上鸟笼,今夜还长着呢,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25章 青鱼失踪
  鳞片放在胸口,整颗心都安定下来,瘸子提起鸟笼,继续跟着黑暗中的少年,走出妖市。他们的目的地,是城东的曹府。
  那也是他的终点。
  瘸子仰着头,看着曹府的牌匾,在黑夜中露出一口烂牙。
  终于到了这一天!他目光中有些癫狂,像火焰一般燃烧着,那金色的“曹府”二字让他想笑。
  可他没有笑出来,因为少年老早就一巴掌兜到他后脑勺上:“闭上你的嘴,别惊动了他人。”
  他被人掴得一个趔趄,眸色一暗,却不敢表现出来。他不能得罪那边派过来的人。瘸子默默地嘱咐自己。
  少年蹲在墙边,沾了一点香灰检查。瘸子看不到少年的眼中有一丝黑影转瞬即逝。少年拍掉手上的香灰,站起身来,问瘸子:“你身上还带着多余的香灰吗?”
  “有的,有的。”瘸子连连点头,想要取出来给对方看,却被对方制止。
  “你自己揣好。等会儿我带你进去,进去之后自己设好阵眼,我会替你把曹桂清他们控制住。”少年走到门前,指腹在门辅上滑过,深灰的影子从他其中一只眼上游离开来,顺着手臂往下流,缠绕上铜绿的门辅。
  那只恢复成夜色的眼睛陡然间睁大,似乎十分惊慌失措。
  “等、会、抓、紧、时、间。”他侧过半张脸,吐字变得有些生涩和困难。
  瘸子正皱着眉,那边曹府的大门已经无声地打开了,对方指间的灰影倏地又扑进那只眼中。
  少年的声音已经恢复原样:“走吧。”
  ***
  戚柒的话勾起了沈旭的记忆,昨天从曹家出来,他便觉察到有人在跟踪他们。那时候他只是隐隐看到个人影,心里只觉得熟悉。可今日戚柒将名字道出,出现似曾相识的原因立刻呼之欲出。
  沈旭和青鱼相处的时间比戚柒见他的要长得多,戚柒只是说像,但沈旭知道,那必定就是青鱼。
  “怎么回事……”沈旭一想到上一回青鱼被不明人物控制,“我们得回去看看。”
  黄鼠狼一听他要走就急了,扯着沈旭的衣摆:“等等等等,你要走也得带着这个药人走!别把她留在这儿!”它说着说着,又改了主意,“不不不,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跟你们一起出去避避风头!”
  趁着黄鼠狼打包家当,戚柒摸了一把丫头的脉:“你打算把她带走吗?”
  沈旭没答,却问:“能救吗?”
  戚柒收回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师姐对药理比较熟悉,我可以请接应替我们传信,让她过来一趟。”
  “……另一个炸得连肠子都往外淌……”沈旭方才只顾着救人,还没来得及对死亡有太多的反应,如今暂时缓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手在发抖。
  “我好了——”
  戚柒刚想开口劝解,但黄鼠狼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低声喊着他们别发呆,赶紧带上人往它挖的坑了跳。它自己倒是背了一大麻袋的宝贝,沉甸甸地硬是给拖进了坑里。戚柒不太放心,催动着灵鸦提前去探路。
  幸好黄鼠狼并不想坑他们,这还真是它细心挖出来的一条密道,专供卷铺盖跑路,出口离城西不远。因为身上还有一个昏迷的姑娘,沈戚二人不好带着姑娘走太远,而且沈旭心里也挂念青鱼,两人决定先回接应处,再做打算。
  虽然距离不算太远,奈何舍不得的家当太多,黄鼠狼累得要命。可看沈戚二人压根不想帮它,只得认命地迈着两条小短腿,像纤夫拉船一般,拖着自己的包裹跟着跑。
  大半夜的门被拍开,接应还没完全睡醒,提着一盏油灯,双眼惺忪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人,还有旁边长腿的麻袋。等他看见沈旭肩上的脑袋,才吓得醒转过来,赶紧把两人迎进门。
  接应一眼就看出,沈旭背上的小姑娘情况不妙,连忙引着他们到一间空客房,让人先躺到床上,然后想去打些水来。
  沈旭一把拦住接应:“等等,晚饭之后你可有见过青鱼?”
  接应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还要不要去打水。
  沈旭和戚柒相视一眼,立刻知道大事不妙。此刻也顾不上小丫头,拔腿就往青鱼的房间跑。接应看他们神色,知道出了大事,也跟着往那边去。
  沈旭来到青鱼门前,脚步一顿,想了想,到底还是先拍门。他喊了两声“青鱼”,又趴在门上仔细地听,里头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他二话不说,抬脚将门一踹,直接就冲入房中。
  床榻上空荡荡的,被子被踹到床榻一角。另一侧的窗户大开着,一下就将冷风灌了进来。
  接应一看,那小少年分明是攀窗跑了,也是惊讶:“明明晌午的时候大夫还来看过,人那时候还在的……”
  “我知道,晚饭前我还和他说过话,虽然隔着门。”沈旭皱着眉。
  戚柒摸了一把戚柒的床铺,一点暖意都没有,显然已经走了不短时间。他转过身来,说道:“我们先回去想想,青鱼都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好。”
  “另外那小孩也不能就这么扔着不管,还有那只黄鼠狼。”戚柒看向接应,“烦请先生找人照料一下那药人孩子,还有传信慕师姐,请她为那个孩子来一趟来安。”
  接应应下,顺道将窗户关上,便去料理这两件事。沈旭和戚柒顺道回去把黄鼠狼和它的宝贝都提溜到沈旭的房间,至少能让白渊看着它。
  黄鼠狼被人揪着后颈肉,一路骂骂咧咧,结果一进屋,对上床上的那双慵懒的眸子,瞬间就就像皮球泄了气,恨不得把尾巴都夹到肚子眼里。白渊被吵醒,难免有些起床气,脸瘫成一块冰似的,不耐烦地扫了它一眼。
  威压之下,这个就差修成地仙的黄鼠狼没有骨气地抖了起来。
  趁着沈旭手松开,这颗球扑到地上滚了一圈,立刻躲到人腿后。
  白渊打了和哈欠,斜着眼看沈旭:“你这小子怎么拐了小东西回来?”
  沈旭还没回答呢,黄鼠狼那边迫不及待地嘟囔起来:“都怪我太善良,弄得现在自己得抛下这些年积下的基业……”它一抬头,就对上沈旭惊讶的目光,立马不满地鼓圆了腮帮子:“怎么啦?你不信我?你觉得老夫是——”
  “老夫?!”白渊冷不丁地打岔。
  “咳咳,小妖……没错,小妖我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最多就是取点银钱罢了。”黄鼠狼一想到被沈旭他们看低,就气愤地狠命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老……我!要不是个好妖,我怎么会在拍卖会找你这个往前冲的傻子呢!”
  “好吧好吧……”沈旭觉得黄鼠狼还是有可爱之处的,刨去它那一大包“宝贝”。“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我们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白渊,”白渊闻言直起身,“青鱼不见了。”
  沈戚二人将拍卖会里头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尤其是那意料之外的爆炸和毕方鸟。听到毕方的名称,白渊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在白渊的认知里,毕方已经很久没有出世了,到底是谁,从哪里找到毕方幼鸟?
  可青鱼呢?青鱼是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它守在沈旭身边这么久,居然没有察觉到,白渊不禁拧着眉头,心想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你们听过一个传说,说毕方出现,便有大火之兆吗?”白渊问道。
  戚柒点头:“略有耳闻。”
  “后来经过演绎,以讹传讹,大家都以为毕方引火。那人拍下毕方,不会是这个目的吧?!会和曹家有关吗?”
  沈旭略一沉吟:“他要是真的针对曹家,那他和徐家有什么联系吗?我听说徐家老小都被徐老太的儿子关在房中烧死了呀……”
  “没有全烧死啦……”黄鼠狼一面将自己的家当从麻袋一件一件地挑出来,“小儿子好像被人救出来了,就是烧得有点惨,听说还毁容了……咦?”它挠了挠脑袋,“这么一说,毁容了所以戴面具,可能身上也烧得厉害,所以走路也不是很妥当……!!我脑袋怎么这么好使!!”
  没等黄鼠狼为自己的发现上蹿下跳自夸自卖,沈戚二人早已心领神会,他们必须出发去曹家看看。天还没亮,夜深人静的时候,可能发生的东西太多了。徐家小儿子带着毕方,不会等到明天的太阳。
  青鱼也必须要安全。


第26章 起火
  一切都还算顺利,徐术站在庭院之中,觉得自己有些发晕。他方才又放了点血,背上的伤好像变得更难忍了。可他看着地上完成的阵,又将还沾着血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里有对方给他的鳞片。
  少年背后的人告诉过他,操纵这样的火阵很容易受到反噬,蛇鳞可以保护他免收火焰的伤害。
  旁边的毕方幼鸟又睡着了,徐术恶狠狠地想,这些小东西不知道,等会儿他要把它们点燃,要用木炭狠狠地敲断它们的腿。然后它们会变成漫天大火,把这些偷来的亭子、梁柱统统烧成灰,然后把那群贱人烧黑……
  徐术一想就兴奋,觉得背上的伤好像没那么痛了,头也没有因为失血而晕眩了。
  小少年应该弄好了吧,他是不是该动手了?
  徐术看了一眼地上的阵,撑着自己行动不便的腿,蹒跚着去提那个金鸟笼。那些人说了,血的灵力是最旺盛的,用以催动法阵,火势蔓延得也快。可惜他不是御妖的那块料,才需要借助他人的血祭。
  他从怀里掏出两枚柳木钉,随后伸手去打开鸟笼的闸,见毕方似乎微微睁了睁眼,生怕幼鸟等会儿扑腾个不停,赶紧就把其中一只抓出来。毕方被人捏在手上,立刻就鸣叫不已。它这一叫,把旁边的那只也唤醒了,发疯似地撞着鸟笼。
  徐术感觉到手里头那坨肉在扭来扭去,心下厌恶,恨不得一手将鸟捏死。他忍住心里头翻腾的情绪,将手里的鸟按在阵心,举起柳木钉便要直直插入小东西的胸膛——
  他手还完全落下,腕间忽然一阵钻心的痛,整个手掌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徐术被吓得不轻,立刻就忘记了钉死毕方的事情,赶紧将缩到胸前,借着月光才看见手腕上的潺潺流下的血,和明晃晃的半截短刃!
  “啊啊啊啊啊——”
  徐术根本顾不上什么毕方了,把手里的累赘一甩,立刻死死抓抓住自己受伤的小臂,想把血止住。他痛得整个人摔坐在地上,一旁的毕方被掐得也只能挣扎却站不起来。
  “是谁——”他咬牙切齿地吼着。
  “还好我的功夫还没退步……”沈旭跨过栏杆,看见毕方还没死,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徐术看见人来,一气之下竟然直接将短刀从自己的腕上拔出,也不管血流得多少,直接提刀就往沈旭跟前撞去。
  那边戚柒没沈旭脚程快,才刚跟着跨过栏杆,刀就已经到了跟前。沈旭一把将戚柒推开一步,自己身体也往戚柒那边一侧,躲开那一刀的同时也护住了身后的人。徐术行动不便,却硬是反手往沈旭胸前砍去。
  沈旭皱了皱眉,这人哪里是在使刀,他分明是要命。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客气,硬生生地贴了上去。他掌风凌冽,却又紧紧黏住对方握刀的手,每一下都拍到瘸子的麻筋上。他仍旧没有对他下狠手。
  徐术本来就不会什么武功架势,被沈旭避重就轻地砍了几下,初时还颇瞧不起这轻飘飘的攻击,没想到不过三下,自己的左手便顿时力气,短刀“哐”地一声摔到地上。
  沈旭抬起脚,对着徐术的小腹就是一下,把人踹出个老远。他立刻将地上的刀捡起,递回给戚柒,他可不想等会儿这疯子活过来了,抓起到又对着他们来那么一下。
  幸好临出门前,黄鼠狼贼机灵地给他栓上一段绳子,如今便是该它上阵的时候。沈旭趁他吃痛,连点了他几个地方的麻穴,将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丢到月光下头。
  那边没有戚柒什么事情,他便去检查了一下毕方的伤势。那只受了伤的还勉强能动,戚柒先将它放进鸟笼稍作休息。它的同伴一见它回来,马上去蹭过去安抚。
  戚柒将闸关上,转过头来对徐术说:“毕方引火是谬传。”
  “呵……”徐术冷笑起来,“他们说了,毕方这样的神鸟,用来做阵眼,曹家会烧得连渣都不剩……”
  沈旭忍不住踹了徐术一脚:“渣都不剩?!你这是要杀多少条人命!”
  “那杀千刀的曹桂清他祖宗下的咒,徐家的人就不是人命了吗?以牙还牙才叫爽啊……哈哈哈……”徐术一边笑,一边止不住地咳,“我要他们抱在一起尖叫,但是怎么都冲不出来……横梁烧断了就往下砸,真他妈爽……哈哈……”
  戚柒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打断道:“把你带出的人现在在哪里?”
  “他在帮我控制住曹家的人啊,哈哈……”
  沈旭眉头更紧了:“这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就把你的嘴堵上。”他询问地望向戚柒,戚柒却摇头:“刚才去过了,青鱼不在里头,但曹桂清他们都在。”
  “你们找那个黄毛小子?!替我干完了活,自然也是要跑的……谁要跟着曹桂清他们烧得连渣都不剩啊哈哈哈……咳……”
  青鱼走了?!沈旭初时还蹙眉,很快就舒了口气。他还没有想好,一旦在这里与“青鱼”对峙,自己能控制住自己几分。
  他想了想,说:“我们把这个人押回去,明早直接见官吧。要是送到曹桂清那儿,我担心少不了一番折辱。”
  戚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站在原处思考。但归根结底,来安如今是曹家的地盘,这人即便被送到官府,只怕也是被曹家拿捏着。他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只能点头。
  徐术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却似乎毫不在意:“送哪里都好,明天一到,就由不得曹桂清说事了。”
  沈旭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走过去想讲人从地上拽起来。可他还没走近,只听一声裂空之声刺穿耳膜,身后的戚柒只来得及喊一句“小心——”,一支羽箭倏地直插入徐术画好的阵心!
  羽箭落阵,一簇火苗从阵心冒出,只一瞬间便从阵心疯狂蔓延。徐术的笑声刚出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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