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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NPC想害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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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原本是殷玄弋失口说出来的,他记得叶迟当时只嬉笑着说一言为定,也没当他放在心上,却原来被他记住了。
逸虚真人探得一会就收了手,他也不言语结果,而是托着鬼娃娃回了座首,把鬼娃娃递给了古月真人。
鬼娃娃哭闹上了瘾,一点没有将歇的趋势,且干打雷不下雨,嚎得挺大声,哭像也挺逼真,就是挤不出一点眼泪,势头有余然伤心不足。
古月真人查探后,也没说什么,又把鬼娃娃递给元德真人,他们跟传令似的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鬼娃娃到了念溪真人手上,说来也怪,念溪真人一抱它,它竟然抽噎两声就“咯咯”笑了,还笑得特别可爱。
叶迟:“……”他竟然忘了这小鬼还是个色胚,估计它见了念溪真人这么一个大美人,早把他交代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五位真人修仙有度容色皆不见老,念溪真人看着更像是花样年华的少女,眉目如画仙姿袅娜,眉心一点朱砂摄人心魄,说能让人一见倾心,确实不假。跟她一对比,叶迟之前见过的几位勾沉殿的弟子都失了颜色,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狗眼,他可没敢多看。
待念溪真人也查探完,逸虚真人才问了众人,“如何?”
古月真人先道,“这娃娃体内空空如也,寻不到丝毫气息。”
元德真人接道,“活人该有的阴阳二气也未曾得见,而它却能行动如常,实在匪夷所思。”
无色真人淡淡道,“我与元德师兄意见一致,以为它并非活物。”
鬼娃娃还在念溪真人手上,念溪真人神色淡漠是为冰山美人,她居然能像模像样的抱着鬼娃娃,等众位真人说完,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倒与紫苑小时候有几分相像,我看着挺好。”
看来真人也不能免俗,要对幼小可爱的东西多包容些,只要鬼娃娃不睁眼吓人,扮个粉雕玉琢的讨喜娃娃绰绰有余。
叶迟赶忙道,“此前它都是同弟子在一起,认了弟子做主人,如若它并没有大不妥,弟子以后可否一直带它在身边?”
他这话一出,几位真人都看向了他,叶迟揣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惴惴,仿佛就是一位不明所以的天真少年。
灵物认主是罕事,能修炼出灵性的东西本就不多,尤以生物为最,但也极少有灵物能修炼成婴儿模样,如成人型,少说也有千年修为。再者说,它们极少会主动认主,修为莫测的人可以让它们臣服,但要认主,实非易事,就算是无界山千年历史,拥有高修灵物的细数下来也不足十人,成人型的只得一人,他就是无界山的开山始祖——无极老祖。
只是眼下这个娃娃,内里空空,不聚气不凝神,是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单单如此不过是一个普通娃娃,然而它没有的彻底,该有的都没有,那就很奇怪了。而按照叶迟所述,这娃娃食人魂煞,净人灵魄,能做到如此的也绝非普通之物,更甚者说,哪怕是化而成人的灵物也做不到。
煞是至邪之物,除了与本体一同毁灭,这世上还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祛除,但是这娃娃身上又确实没有煞气。
几位真人虽是不同程度的震惊,却没人妄下判断。逸虚真人从念溪真人手中接过鬼娃娃,那小色鬼果然继续哭闹起来,直到把它送回叶迟手上才又笑开来,只是笑得远没有见了美人那么高兴。
但照这般情形,也确实能看出叶迟对它的意义并不一般。既然它并非人,修而成性以为灵,在叶迟有意隐瞒下,其中古怪几位真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参得透,肯定是要留下叶迟跟鬼娃娃从长计议,这就与叶迟所想不谋而合。
逸虚真人回了座首,这才道,“它的事暂且歇歇,改日布了法再行查探。”他停了停,又道,“我且问你,你当日是通过什么法子闯的无界山禁地?又是因什么而闯?兹事体大,你老实交代。”
叶迟心里惊异他的问法,在他想来,他似乎就是被禁地那人引诱过去的,现在却被反过来质问,是在试探他?他心里计较一番,终是恭敬的俯首道,“弟子确实无意,当日弟子是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循着它才误闯了禁地,实非有意,请掌门明察。”
逸虚真人微微停顿,道,“你一字不漏,细细说来。”
叶迟心中已有想法,他把石碑前那段略过,也算事无巨细的把事情交代了。几位真人听完,古月真人面上还是一点闲适笑容,首先道,“你可知禁地结界是四方封神柱所结,非掌门不得入内。”
叶迟茫然道,“弟子不敢作假,弟子只看到了浓雾,真的是未遇到一点阻碍……要不,弟子再进一次试试?”
念溪真人怒道,“胡闹!我无界山禁地也是你说进就进的!”
叶迟赶紧道,“弟子知错。”
逸虚真人若有所思,依然没说话,古月真人就对叶迟道,“你先下去吧,擅闯禁地原本是犯了大忌,但情有可原之处,我们也会斟酌,既为我派弟子,以后行事,切勿鲁莽。”
叶迟恭谨的颔首,“多谢各位真人,弟子一定谨遵教诲。”说完微妙的看了逸虚真人一眼,这才微微垂着头退了出去。
等他离开,逸虚真人转向殷玄弋,“此人绝非寻常,阿初,你再把遇到他的情况说一遍来。”
殷玄弋定了定神,道,“是。”他把在庙前村叶迟结阵及鬼娃娃开眼食煞的事又讲了一遍,讲完停了停,再道,“徒儿与他相处几次,认为他并未说谎,入禁地确是误闯。”
逸虚真人微微诧异,殷玄弋从不多言,今日却为别人说起话来,他笑了笑,道,“那阿初以为,该不该留他下来?”
殷玄弋一愣,还未回话逸虚真人又说,“他根基不高,行气紊乱,硬闯是进不去的。”他叹一声,“此前你已经破例为他治伤,损了自己修为,为师只提醒你一句,此人小心思太多,并非良友。”
殷玄弋垂首不答,逸虚真人微微摇头,说,“你且下去吧,我与你师叔们还有事情要说。”
“是。”
殷玄弋出了大殿,他心里想着事情,没留意叶迟一下从旁边蹦出来,差点就面贴面撞上。他们身量差不多,堪堪都要顶到鼻尖,殷玄弋眼睛微微睁大,往后退了一步。
他脸上现出冷色,“你在这干什么?”
叶迟听他语气不对,眨巴下眼睛,很是无辜,“等你啊。”
殷玄弋不说话,绕过他就走,叶迟拎着鬼娃娃跟上去,他转念一想,终是没告诉殷玄弋他在禁地见到逸虚真人的事,而是嬉笑道,“几位真人是不是说我坏话了?我也没说谎,你别拉着脸了,笑一个可好?”他是没说谎,只是隐瞒的恰到好处。
他说着就要拿手去提殷玄弋嘴角,殷玄弋佛开他的手,终于动了怒,“这样好玩吗?”
叶迟一愣,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却又很快回过神来,他讨好的道,“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
这空头支票开的毫无诚意,殷玄弋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他难得心绪不定,反应过来后自己先呆了一呆,叶迟却在他耳边聒噪,“如果我今天全部说出来,现在它就不一定还在我手里了。大师兄,它认了我做主人,我必须对它负责——”
殷玄弋冷冷的打断他,“你以为我师父是什么人?”
叶迟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半响垂下眼睫,轻声道,“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
他这话的语气根本是没有承认错误,殷玄弋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几乎就想打他,叶迟却又抬起眼睫,露了个极为浅淡的笑容,“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大概是没人教吧。”他故作轻松的说,“我知道,掌门真人待你如亲子,你们感情深厚,而我就没你这么好运了,我叔叔……哎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殷玄弋冷声道,“你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会刻意盯着我的眼睛吗?”
叶迟:“……我下次注意,哎你别走啊——我错了!”
第14章 逸虚真人(四)
逸虚真人(四)
自从跟殷玄弋在上清大殿门口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三天,叶迟有时候良心发现,也会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但却从没真正认识到自己有错。他脑回路清奇,不知愁过了头,思想相当稳定,是个别开生面的缺心眼。
他父母确实还没翘辫子,他们分居多年,当爹妈当的十分省事,养他跟包二奶似的,只谈钱不谈感情。他是真心实意当他们死了,所以一头热的认为自己没撒谎。
他从小到大唯一没缺过的就是钱,心灵空虚认识了一帮寂寞冷的三教九流,整日里没个正行,反正没人管,最喜欢别人骂他“有人生没人养”,总觉得这话听着十分顺耳。
他也很少闹脾气,看着总是一团和气,见人先带三分笑,和气的总觉得自己都要爱上自己。怎么能这么好脾气?这么好脾气的男人哪里找?恩,基本属于无脑自我迷恋。不过虽然他自认为完美的人见人爱花见花笑,情路却很坎坷,每个追过的女孩子都会慈爱的给他发一张亲情卡,告诉他:“你太幼稚了,我只当你是弟弟。”
而在他眼里,亲情是两极分化的,分为别人的跟自己的,自己是没有的。
叶迟揪心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同室的几个记名弟子不堪其扰,虽然目前都不想搭理他,还是忍无可忍的朝他扔了枕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不用修习,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呢。”
“就是,不睡觉别在屋里呆着,外面吹冷风去。”
叶迟一听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他一骨碌爬起身,把扔来的枕头规矩的还回去,然后他卷起自己的铺盖,囫囵个的一抱就往外面走。
室友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虽然憋着气排挤他,心里到底还领悟不了无情的境界,就有人问:“你干嘛,要到外面去睡啊?”
叶迟神秘一笑,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想到怎么和好了,走啦,不要想我。”
他欢欢喜喜的抱着被褥往天梯方向走,鬼娃娃常年不用睡觉,以前叶迟睡着了就只能无聊的趴在他身上寂寞的装装死,这时候都大半夜了叶迟不睡觉出来溜达,它高兴坏了。它兴奋的从叶迟前胸爬到后背,最后干脆趴在他肩膀上荡来荡去,“咯咯”的诡谲童音四下里乱飞,跟当初扮大头鬼的时候一个音质,十分鬼畜。叶迟怕大半夜的要有个值夜的弟子听到了受惊吓,实在担当不起,只能强行让它住了嘴。
住嘴的方式十分粗暴,鬼娃娃粉雕玉琢一个娃娃,被叶迟毫无爱心的塞了一嘴被子,气的它吐出被子啃了叶迟一口,奈何没长牙,啃不出效果,十分使人丧气。
两个自得其乐的二百五下了天梯,借着明朗的月光,叶迟步履轻快小跑着去了殷玄弋居住的偏殿,路上也遇到几个巡逻的弟子,说明去向倒也没拦他。
自从上次殷玄弋耗损修为帮他加固经脉,系统直接给他提了一级,现在他修为等级达到了20,只要稍稍提气,就能体会飞一般的行走速度,一路上倒也没花去多少时间。
等到了殷玄弋门口,叶迟把被子往背上一摔,深吸一口气,重重拍了拍门,中气十足道:“师兄,我负荆请罪来了,你开开门。”瞧着样子不像请罪,活像要债。
敲了两遍门里也没个动静,叶迟再吸一口气,趴到门上开始一股脑往里哭:“大师兄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呀,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开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来。外面好冷的,你就让我进去吧,你罚我吧,怎样都好,他们现在都不理我了,如果连你也不理我,我真是太可怜了,你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开开门把,大师兄。”
殷玄弋大概是不堪其扰,终于拉开了门,他披着外袍,冷着脸。叶迟原本趴在门上,门一开他重心不稳猛得跌了进去,殷玄弋一让,他就四脚朝地的扑到了他脚边,还被乱成一团的被褥拌住了,半天爬不起来。
叶迟干脆趴在地上,努力昂起半个身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殷玄弋:“大师兄,我起不来。”
殷玄弋动了动嘴:“你来干什么?”
叶迟巴巴的望着他:“负荆请罪,你看我都五体投地了,就原谅我吧。”他右手小心的扯了扯殷玄弋的下摆,“大师兄。”
殷玄弋往后退了一步,衣摆从叶迟手中滑了出去,叶迟一愣,殷玄弋说:“还不起来,成何体统。”
叶迟下半个身体裹在被子里,跟个咸鱼似的扭了扭,思绪好端端又走了岔路:“大师兄,你看我像不像一条美男鱼。”说完,邀功似的扭的更来劲了,掉在一边的鬼娃娃也不学好,跟个毛虫一样拱来拱去,简直像一对耍猴戏的活宝。
殷玄弋这次终于没忍住,直接动了手,把叶迟打包进被子,直接往门外扔,实在不想看他在这丢人现眼。
叶迟眼明手快的扒住门槛,嚎了一嗓子:“大师兄你怎么能对我始乱终弃,你睡了我——呜呜……”
叶迟之前手贱堵了鬼娃娃一嘴被子,现在反被殷玄弋塞了回去,果然天道好轮回。
殷玄弋全面领教过叶迟没脸没皮的性格,单单堵住他的嘴估计无济于事,他头疼的把叶迟扔回屋里,拂上了门。
他一转身,正好看到叶迟跟个蚕蛹一样钻出被子,见殷玄弋看过来,嘻嘻一笑:“不生气了吧?”
殷玄弋:“……”他还真有脸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迟想到此行目的,赶紧把自己一团糟的被子捡起来,随便抖了抖:“他们都不理我,我呆在那里没意思,所以干脆来跟你睡。”
他这话说的自然无比,殷玄弋哪怕山崩于前都不动的脸色都变了变,他不敢置信的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叶迟就要自作主张的转去屏风后他的床铺,厉声喝道:“站住!”
叶迟真就乖乖站住,他低了头唯唯诺诺道:“他们都排挤我,我没别的地方去,如果连你也要赶我走,我就只能去上清大殿门口睡了。”
殷玄弋深知他的底细,十句话有一句是真的就顶了天,句句都是逗人玩。他默然不语的看了叶迟一会,忽然说:“好。”
叶迟狐疑的转过脑袋看他,果然殷玄弋下一句话没让他失望。
“你可以睡在这里,明天跟我去掌门面前把它的事交代清楚。”它指的当然是还挂在叶迟小腿上的鬼娃娃。
叶迟:“……”他就知道殷玄弋没这么好心,难怪当时不揭发他,原来是憋着劲要他去自首!
这怎么行!他卷了铺盖就打算溜,被殷玄弋一把拎住后脖子,这场景真真眼熟得很,叶迟欲哭无泪的发现自己又一次阴沟里翻船。
叶迟哭:“玄弋哥哥,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殷玄弋:“叫我大师兄。”
叶迟继续哭:“大师兄,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去吧。”
殷玄弋笑了:“你不是想跟我睡吗?”
叶迟哭惨了:“是我不懂事……”
殷玄弋:“晚了。”他提着叶迟把他扔在床前地上,心情莫名很好,“你就睡这里。”
叶迟连人带被子滚在地上,抬起头懵了:“啊?睡地上啊?”
殷玄弋不去看他,除了披上的外袍,迈过叶迟重新卧到床上,侧过身背对他,睡下了。
叶迟心里苦,自己做的死恶果自食,他巴巴的盯了一会殷玄弋无动于衷的背,最后只能哭兮兮的抖抖被子铺好,将就着一趟,也把背朝着殷玄弋,心里想:“好气啊!”
他撒泼打滚的折腾了半夜,气着气着居然气睡着了,等他呼吸平缓下来,殷玄弋却缓缓坐起身来。
屋里燃着一豆亮光,殷玄弋侧过脸看向缩在床下的叶迟,鬼娃娃恰恰也朝他转过脸来,它还是弯弯的眉眼,却看不出是在高兴。
殷玄弋见它四肢平开的贴着叶迟胸口,长眉微微一蹙,他手里捏了个诀,五指轻轻一收,鬼娃娃就从叶迟胸口滑了出去。
“呀。”鬼娃娃口中溢出一个单音节,愤怒的吧嗒了下嘴巴,四肢并用的爬回了叶迟胸口,重新贴回去,恨恨的把脑袋转了个个,不再看殷玄弋。
殷玄弋看着它两根犹自晃悠的小辫子呆了一呆,心里想:“我这是在干嘛?”他神色复杂的又背对着叶迟躺下去,再没有其余动静。
……
第二天一早,叶迟行尸走肉一般直起身,眼睛睁了一条小缝,勉强能够视物,他萎靡不振的扫描了一下周遭,恍惚中看到一个肉白的影子,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总算清明了些,不过内容太过香艳,生生把他吓重启了。
殷玄弋正背对着叶迟,他只着了一条亵裤,背部裸|露,长发被他搁在胸前,尚有几缕调皮的漏在了背上,发黑如墨,衬的背部皮肤更加凝白如玉。
他抬手从架子上取了衣服,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叶迟,见他目光迷离,将醒未醒,还有些呆傻,出声道:“醒了就起来,跟我去做早课。”
叶迟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目光却在接触到殷玄弋胸口时一瞬间清醒,他脱口道:“你胸口是什么?”
殷玄弋身上白净,腰身线条流畅,叶迟却注意到他被长发掩住的胸口隐约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图纹。
殷玄弋眼波一动,掩上衣襟没说话。
叶迟知道他不愿意说,他想了想,转而道:“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上什么早课?”
殷玄弋穿了衣服正在佩腰带,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留下来不就是想学太一心法嘛,我可以帮你。”
叶迟一惊,惊的不动声色,他立时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大师兄怎么知道的?”
殷玄弋手下顿了顿才继续道:“那次去找你,你自己说的。”
叶迟仔细想了想,殷玄弋找他拢共就那两次,一次他正跟那群记名弟子在一起插科打诨的扯淡,自然不是那次,那就是另一次,他从课堂上偷跑出去练功。
那么他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叶迟慢慢站起身来,脸上容色不变,右手五指向地,抬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而随着他手臂抬起,周围的器具居然跟着腾空而起,在空中摇摆不定起来。
叶迟弯了弯头:“大师兄,你看我这招练得好不好?”
第15章 逸虚真人(五)
逸虚真人(五)
这一手正是系统奖励给叶迟的那一招——飞沙走石,当初连沙土都扬不起多少,现在却能自由操控一丈内的物品。
殷玄弋静静看了他一会,慢条斯理的把自己飞起来的外袍抓下来穿上,这才淡淡道:“把你那床被子扔了吧,不能睡了。”
叶迟那倒霉的被子经过他几次三番的折腾,又是地上滚又是天上飞的,早不成形了,看着跟团又臭又大的抹布一般。
殷玄弋明显是不想跟叶迟讨论他抓住了他多少条小辫子,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叶迟总觉得自己的老底基本都透光了。他也就干脆利落的收了法术,配合着把这页揭过去:“那我睡什么?”
殷玄弋唇角不露声色的弯了弯,又被他很快拉平:“找明尘。”他自去一边净了脸面,就如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未有发生过,扔了巾帕给叶迟,又说,“一会随我去见我师父。”
叶迟挫败的接过帕子,恹恹不振道:“哦。”
他粗略把自己收拾一翻,就跟着殷玄弋出了门,一路去了上清大殿。
大殿广场上稀稀拉拉结阵坐了数十名弟子,见了殷玄弋都一一请礼,十分恭敬。叶迟不声不响的缩在殷玄弋身后,有几个弟子好奇的看他,他条件反射的一笑:“师兄们早。”
殷玄弋听他声音有异,侧眼看了他一回,等他们离了人群,他才对叶迟说:“我并非有意偷听你说话,只是过去的时候恰好听到你这样说。太一心法无界山弟子皆能习练,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你想学也并非不可。”
叶迟垂着眼睫,眼珠在眼眶中微微动了动,半响抬了头道:“大师兄,你……到底是不是人?”问出这句话后他自己先呆了呆,他睫毛飞快的颤动一下,垂了下去。
他很多次几乎都忘了,自己只是在玩一场游戏,他们哪怕再像人,也都是游戏中的npc,跟他没有丝毫关系才对。
叶迟很快回过神来,见殷玄弋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他找补着顺嘴就耍了个流氓,“你长得这么好看,该不是妖怪变的?”
单单嘴上流氓还不够,爪子也不甘寂寞的摸上了殷玄弋的脸,光明正大的揩油。
他这一系列神色变化殷玄弋始料未及,直到脸侧贴上了一只微凉的手掌,才受惊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迟的手从他脸侧滑了出去,但是那种微凉的触感却如附骨之疽一样停留在原地,扰乱了他的心神,殷玄弋绷紧着唇角,微微眯起眼睛,一时没说话。
叶迟刚想再开口,殿内忽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阿初,在外面怎么不进来?”正是逸虚真人。
殷玄弋这才敛了心神,他背过身不再去看叶迟,往殿内而入,恰好错过了叶迟脸上一闪而过的冷色。
叶迟冷冷的想:“对啊,他们不过就是npc而已,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叶迟随殷玄弋入了上清大殿,逸虚真人负手立于殿前,见了殷玄弋身后的叶迟也不惊讶。
自上次审问叶迟到现在按说已经过去三天,几位真人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不管是叶迟私闯禁地的事,还是鬼娃娃吞鬼食煞的事,通通都没了下文,叶迟心里其实是没底的,他猜不透真人们的意思,更不知道逸虚真人这前后变化又有何意。
他之所以还留在无界山,目的其实不全如殷玄弋所说,只是想要学到太一心法,他原本在闯过禁地之后就想顺水推舟的离开,却莫名因为殷玄弋说的话起了留下的心思,不过在看到逸虚真人之后,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奈何木已成舟,上了贼船了。
叶迟也不用殷玄弋提醒,极为自觉的对逸虚真人说:“掌门真人,弟子叶迟有事隐瞒。”
逸虚真人神色未动,似乎早有所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叶迟定定心神,他把鬼娃娃抱回怀里,是一个下意识护着它的举动:“此事关系到它。它生世有异,是庙前村荒庙中一对夫妻所生,其中一人修佛,另一人修道,不知因何缘故,滞留母体三年不得生产,生而却为……死胎。”叶迟见逸虚真人还是未露声色,继续说,“几位真人之前都查探过,认为它并非活物,然修有灵性,能通五感。弟子还有一事,在它尚未出生之前,它生父观它命格,见了一句话,‘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因此不欲留它,这才强行将它剥离母体,得以面世。”
叶迟当真把所有经过详实叙述,未有一点作假,逸虚真人静听他说完,还未开口,一弟子入内禀道:“师尊,阵已布好,是否开始早课?”
逸虚真人略一思量,对殷玄弋说:“阿初,你去吧。”
殷玄弋看了眼叶迟,垂首道:“是。”
待殷玄弋与那名弟子出了大殿,逸虚真人忽然挥手往叶迟弹出一道屏障,叶迟不闪不避,任那屏障朝自己撞来。眼见着就要撞到身上,他却依然一动不动,逸虚真人眼色一变,反手一压,那屏障堪堪停在叶迟身前两公分处,罡风拂得他的衣摆跟头发一同扬起,飒飒作响。
叶迟不慌不忙道:“掌门真人,弟子之前确实未说实话,失了先机,您不信我也是常理。但是方才大师兄也在场,他同样见过这娃娃的出生,弟子若有半句谎言,大师兄自然会指出来,您可以不信我,但大师兄是您从小教大的徒弟,他的人品,您最清楚才是。”
逸虚真人微微笑了笑,却道:“那你之前隐瞒不报,是为何意?”
叶迟道:“弟子愚昧,论及出生,它实为不详,加之吞鬼食煞,更是异端,弟子顾念它认弟子做主,恐生异变,才不敢如实禀报。”
逸虚真人往他踱出两步:“那你刚才遮它额头,又是为何?”
叶迟一惊,刚才那道屏障打来的时候他就感觉鬼娃娃有异,恐怕是感觉到了危险,怕它会睁眼,叶迟才悄悄遮了它的脸面。现在一想,原来那道屏障试探的本就不是他,而是他怀里的鬼娃娃。
逸虚真人道:“你知道‘超出三界,不在五行’是什么吗?”
叶迟垂首道:“弟子愚钝。”
逸虚真人说:“是‘无’,破有形而化无行,让一切归于虚空。”所以鬼娃娃不仅仅能食煞,如果它愿意,可以一切为食。
叶迟不答,过了一会才道:“弟子不明白。”
逸虚真人却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其实一早就懂了,端是你说的那些出生异像并无关痛痒,你恰恰是因为明白了它真正的利害才会隐瞒不报,故意混淆,想将此瞒混过去!”
叶迟动了动嘴,没说话。逸虚真人又道:“无界山修录你应该读过,上书无极老祖开山立派,有赤焰金乌,其火焚千里——”
叶迟接道:“千里不留行。”知道无法隐瞒,他干脆道,“赤焰金乌开山立派功不可没,可是到了后来,它倒显得多余起来。它只是乱世里的英雄,在盛世中不过是一颗隐患。它屠戮无数,人人惧它,声名岌岌,拖到二十多年前,还是彻底将它清除了。”
他弯眼一笑,“我说的对吗,掌门真人?”
逸虚微眯了眼睛,他一直只当叶迟爱耍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原来是不声不响就要掏人老底。他见叶迟这是打算开诚布公,也正色道:“那你可知,无极老祖是因何仙逝。”
叶迟漫不经心的把鬼娃娃拎回肩膀让它自己趴着,道:“书上写是羽化,我看未必,无极老祖创无界山不过三百年,平白羽化实在说不过去,至于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恐怕只有掌门真人清楚。”他笑一笑,又说,“我大胆猜一猜,无极老祖想是被赤焰金乌反噬而死。这世上还未曾有人达到他的修为高度,何况还有赤焰金乌相助,没有人能杀得死他,只有他自己能。赤焰金乌不生不死,杀戮成性,他恐怕是怕自己真仙逝后再无人约束它,才会做此决定吧。”
逸虚真人听他讲完,居然轻笑了一声,叶迟还以为他下一刻就要鼓鼓掌赞扬一下他,或者直接一掌拍死他,没想到他只是说:“既然你有此机缘,又有此悟性,为何上我无界山。”
因为打嘴炮不能当武力值啊!叶迟内心咆哮了一句,垂了头恭敬的道:“弟子无心托大,冒犯之处望掌门真人海涵,弟子妄加揣测先人实属不敬,但弟子以为,这娃娃可以留。它虽与赤焰金乌及其相似,然金乌生于乱世,而它却降于和平,它从未作恶,掌门真人可否放它一马。”
第16章 逸虚真人(六)
逸虚真人(六)
容不容鬼娃娃逸虚真人未置一词,只让叶迟暂且退下,这一退他就又被不痛不痒的晾了起来,叶迟心思一转,知道无界山不能再留。
他在无界山待得够久了,一直也没触发任务,他当初冒险闯禁地也是抱着或许有任务的心态去的,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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