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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第一战神[重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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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琛欣慰地拍了拍楚恬的手背:“好孩子。”
楚恬脸上带笑,嘴里说着“谢谢父亲”。没有被楚琛按着的那只手却飞快地捡起一根掉在楚琛肩膀上的头发,然后迅速地收进了衣服口袋里。
或许,这也能成为证据之一吧。
第96章 万能的言澈
那头楚恬回家搜寻证据; 这头许渊等人也没闲着。
“只要把这个芯片放在任意物体上,就能检测出其中残留着的虫族痕迹吗?”许渊将手中的物体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能看出个什么花样来,佩服道:“真亏你几天时间就能把这种东西制作出来。”
言澈言简意赅道:“只是个很简单的道具罢了。”
只是看许渊需要; 所以稍微努力了一下而已。
放下手里的工具; 许渊探头看了看言澈面前的实验台,下巴搁在言澈的肩头——最近的言澈已经开始能够接受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了:“你说的那个基因还原……什么药剂,进展的怎么样了?”
“已经还原到百分之九十的进度了。”
言澈伸手; 从一旁的试管架上取下一瓶颜色清澈透亮的淡蓝色药剂。熟练地将它装进了一个水枪似的道具中,反转过枪口,握柄处朝向许渊。指了指一旁被困在笼中狂暴着不停乱窜的虫族; 对许渊示意道:“这是针对虫族基因研制出来的药剂; 你可以试一试效果。”
许渊接过水枪,遥遥站在笼子外不远处。抬臂凝神枪口锁定目标,稳稳按下了扳机。
试管中的液体被挤压出了一滴,化作子弹飞快划过了半空,精准触碰上了虫族的躯壳。
许渊看了看手里的“武器”,诧异这个水枪怎么射出来的药剂分量那么少,下一秒; 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宛如永不熄灭的火焰遇上了冰雪堆积而成的物体; 方才还活蹦乱跳; 将坚固的牢笼撞得哐哐作响的虫子; 就像被人用什么橡皮擦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擦除掉了一样; 眨眼间就消融化成了一团雾气消失的无隐无踪。
许渊放下水枪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睁开又闭上眼睛,仔细看了看牢笼,确定那虫子不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遗漏了,转过身对言澈道:“这威力也太……”
太强了吧!
和物理攻击不同,这种液体仅仅只需碰到那个生物,就能瞬间将它从里到外原原本本泯灭的一干二净,效果太好导致目睹全过程的许渊甚至心底冒出些渗人的感觉来。
要知道,这种怪物的躯壳坚硬程度,即便是用导弹去打,也只能炸出几道缝隙来的!
“不管目标的体积多大,理论上都只需要一滴便足够了。”言澈介绍道:“这种液体在触碰到生物躯体的瞬间,就能迅速溶解掉那部分与虫族有关的基因,然后像癌细胞扩散一样,飞速席卷全身。”
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另外一个笼子:“刚才那个虫族是虫卵融合毒蝎诞生而成的,这里有一只毒蝎,你可以再试一试。”
许渊依照言澈所言,朝着蝎子又开了一枪。只是这次和方才的结果截然不同,身躯巨大、凶猛又残暴的怪物眨眼间被抹杀的一干二净,而眼前这只趴在笼中一动不动、体型还没有人巴掌大的蝎子,反而一点事情都没有。
许渊道:“这就是你说的,只针对虫族的武器?”
言澈颔首:“嗯,因为我们的目的仅仅只是对付虫族而已。要是威力过大,让其他外星种族也感觉到威胁就节外生枝了。”
许渊笑道:“我倒觉得,你这个想要实现什么目的,就把目标完美控制在什么程度的能力更让人感觉可怕。说不定到时候起到的威慑效果比这个药剂本身还要好。”
言澈说:“也许吧。但这还不是药剂的最终形态,得把基因还原到百分之百的原始状态才行。不然考核时候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就不好了。”
许渊道:“嗯,你说的是。不过考核的日期也快到了,得抓紧时间才行。而且不光药剂,新式机甲的研究也得靠你——说起来,凌天璨那边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你和他的父母说明白了吗?”
“说了。”言澈道:“昨天他们也把合作的申请递交上来了,看来凌天璨和他们交流的很顺利。”
“那就好。”许渊看着言澈那双澄亮的眼眸,笑道:“什么事情都得麻烦你去做,会不会很辛苦。”
言澈微微摇首:“因为是你希望的事情。”
所以就根本不会感觉辛苦吗……
许渊听后很想去摸一摸言澈的脸,然后抱一抱他,但还是顾及言澈的体质,努力忍住了冲动。
“我再试一试这个武器的威力吧,然后拍一个视频下来。改天让天璨和女孩儿带着这些录像,一起去寻求他们族人的帮助。”许渊说:“拉拢他们之后,还得拜托他们去联系宇宙联盟的那些势力,想办法让虫族成为我们的考核对象……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但愿一切都能在考核开始前顺利完成。
“楚琛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许渊思考道:“嗯,确实得想办法尽快掌握他和虫族联系的方式,然后把情况控制下来才行。”
为了防止考核前楚琛继续添乱,无论如何都得尽快将他制服住。毕竟这边言澈已经差不多要将药剂制作完成了,也没有再继续容忍他的理由了。
“不是说这个。”言澈看着眼前这位总是下意识把自己放在次位,老百姓和工作优先的人,道:“我是说,为你报仇的事。”
“啊,那个啊。”许渊恍然,道:“这个也顺便一起带上吧,本来因为凤绮的事我就挺恼火的。”
要不是少女帮忙,凤绮此时说不定已经没了。
“你不想向所有人说明,你是无辜的吗。”
许渊想了想,说:“这个当然想了。如果我身上的污点一直洗刷不去,那些相信我的人就心里一直都会受到折磨,生活也不会好过。”
之前凌天璨带他去看望的某户人家里的青年,不就是因为许渊的原因,拥有一身本事,却埋怨世间不公,甘心蜗居在一个小卖部里荒废人生吗。
其他许多尊敬他的人肯定也是这样的。许渊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改变了原本理应精彩美丽的人生。
见言澈的眼神似乎在说“总是为了别人,那你自己呢”,许渊莞尔笑道:“我当然也有考虑过自己的想法,只是想想如果要报复楚琛,就必须亲手击垮当年自己一点一点辛苦建立起来的荣慊,心情有些复杂。”
“那种集团,不要也罢。”
反正现在的许渊也不需要那种东西来保护他,确定他的地位。战斗力可以轻松碾压地球上的军队不说,还握有灵魂这张底牌,享受永生不死的无尽寿命。再加上有言澈在一旁陪着他,替他实现各种愿望,别说地球了,便是宇宙,言澈都能想办法让许渊在其中占有不容忽视的一席之地。
这不是说大话,在无限的寿命,和绝对的智慧面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嗯……应该是心态的问题吧。”许渊笑着说:“毕竟对我而言,荣慊还是我不久前,费尽心思想要去保护的‘大家庭’,里面都是我认真关爱着的人。现在虽然因为楚琛的原因,大家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群唯他是从的家伙,但除了人以外其他所有的存在,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是我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
之前因为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他都在想尽办法确保即便自己死后,荣慊也依旧能够屹立不倒。
怎料世事弄人,他死确实是死了,荣慊也确实即便在他离开的情况下也依旧荣光加身,站在顶峰屹立不倒。
但他却成为了要亲手摧毁掉荣慊的那个人。
想想真是令人发笑,笑完之后又忍不住陷入沉默。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言澈道。
许渊摇了摇头,笑着说:“我还没有心软到那种地步。”
奋战沙场十数年,许渊手中沾满了数不清的鲜血,绝对说不上是心肠柔软。只是最近被攻击到的地方,恰好都是他的软肋罢了。
话落,言澈眼神忽然从许渊的脸上挪到了一旁的空中,看了一眼系统屏幕,言澈道:“楚恬回来了。”
明白对方回来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许渊眼神微变:“……”
“我让他进来了。”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许渊身后的大门打开。军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规律响声,声音越靠越近,最后停在了许渊的身侧。
许渊侧头看了过去。
面庞稚嫩的少年对着言澈行了个军礼,精神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见到时要好上许多,没那么颓然了。但眼底的曾经还能见到的不停闪烁着的希望纯真光芒,却再也找寻不到。
短短几天不见,楚恬看上去经历了许多事情,变得成熟了许多。
楚恬手中握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将他递到了言澈面前:“这是您要的东西。”
言澈伸手接过:“辛苦了。”
“还有,这是我从我父亲身上拿下来的。”楚恬抬掌,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黑色的短发:“应该能派上用场。”
言澈回身,从后面拿来一个圆形小盒,示意楚恬将头发放进去。
然后道:“东西检验过了吗。”
“检验过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恬语气不自觉放慢,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它们从心口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一样:“确实带有,虫族的痕迹。”
言澈了然地抬了抬下巴:“知道了。”
目光自然的看了一眼许渊,见许渊沉默着没有说话,便道:“下去吧。”
楚恬表情漠然地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许渊眼中复杂的神情越来越浓厚。
言澈看着楚恬带来的两个物品,对许渊道:“看来我们要录的视频又多了一个——虫族危害保护中星球的直接证据,应该可以更好的促使虫族成为我们考核对象。”
许渊把心声说了出来:“我想去和楚恬聊聊。”
似乎已经猜到许渊会这么说的言澈毫无停顿的直接接口说道:“你要告诉他你的身份吗?你觉得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
沉默了很久,许渊终是叹了口气:“算了,等事情结束了再说吧。”
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又如何,亲眼看到自己的叔叔和父亲争斗的画面,楚恬也不见得会舒心多少。
这边,已经打开盒子,用工具重新确认过“证物”真实性的言澈抬了抬眉,对许渊道:“你觉得,楚琛会怎么使用这件物品,来和虫族联系。”
许渊仔细瞧了瞧桌子上的物品,发现这东西有些眼熟,似乎曾在自己的卧室里摆放过一段时间,道:“也许需要什么发信器?”
言澈抬手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程诺当初拜托妻子交给他的那个摆件的模样,眼神了然:“我好像明白了。”
第97章 生日与当年的种种
对于别人而言; 生日或许是一个美好的词汇。
鲜花; 蜡烛,掌声; 蛋糕; 相亲相爱的家人与朋友; 还有欢乐的笑容与真挚的祝福。
直到十岁那年的生日以前,楚琛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坐在堪堪点着两盏橙黄台灯的昏暗卧室,望着前方墙上挂着的结婚当日与妻子留下的合影。楚琛手中拿着酒杯,可有可无地一个人饮着。不经意间; 恍然回想起了当初的种种。
……
那是他三十岁生日的那年。因为某些事情,楚琛心情不好; 一个人坐在卧室的飘窗前,望着头顶的月亮喝着闷酒。
妻子踏着轻缓的脚步走来; 伸手按在楚琛的肩头,贴着他的背踮脚抬臂取走了他手中的酒瓶。
楚琛回过头; 看向目光中隐隐带着担忧的妻子。睁了睁有些熏醉的眼睛,萦绕着浓浓的酒气摇摇晃晃站起身:“夜里凉,怎么不多穿点,我去给你……取件披风来。”
妻子拉住楚琛的手,温婉却不容人躲闪的眼眸注视着楚琛的双眼,像是在要求楚琛必须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在宴席上那么闷闷不乐。”
楚琛被拉在原地; 无法走动。只能转过身去把窗户掩上; 将夜晚的冷风挡在窗外; 然后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有……”
“我听管家说,下午你和许哥在花园那边发生了争执。”女人坐在桌对面,楚琛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言辞恳切道:“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们不和的样子。”
楚琛皱眉,闭口不言。
“……”
“许哥不是坏人,只要好好说,他一定会听进去的。”女人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楚琛心烦意乱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女人问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身体不好,别操心了,好好休——”
“你不告诉我,让我成天心里想着这件事不停担心,才更让我难受。”
“……”
女人看着楚琛,久久没有挪开目光,固执得让人无可奈何。
楚琛终究是磨不过她,低声道:“你知道,我和枫璟之间的恩怨的。”
女人自然是清楚的,毕竟这是她同床共枕,相爱多年的丈夫。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我让哥帮我报仇,但他不但不帮,反倒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那个贱人。”楚琛的语气咬牙切齿,额头青筋微微暴起,眼眶通红:“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女人目光犯难,握着楚琛的那只手能明显感受到楚琛此时的愤怒和痛苦,十指紧扣,帮助那宽宽的掌心停止了颤抖:“许哥也是为你好,他不想你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为我好的话,就帮我把那群人全都杀了,这样我也不用再继续痛苦下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仇恨藏在心里太多年,实在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楚琛眼中含泪,难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对自己的妻子倾诉了心中的难过:“凭什么他觉得他做的决定全都是对的,为什么他要控制我的行为不允许我做我想做的事,他有什么权利!当年我亲眼看着我的父母被那个贱人杀死,做了多少次的噩梦他难道不知道吗?难道我连复仇的资格都没有吗……为什么他要包庇那个杀人犯!”
女人起身走上前,伸手抱住了楚琛,将他的头环在自己的胸前,柔软的掌心抚摸着楚琛的后颈:“我知道你很委屈,阿琛,但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次你杀了枫璟家的夫人,下次说不定就是她家的孩子过来杀你!复仇是没有结果的,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那就把她的——”
“接下来的话不要再说了!”女人严肃道:“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
“……”楚琛泄气地靠在女人怀里,抬臂环住她的腰,闷声道:“我恨那一家人。”
女人安慰道:“不要再去想这些事了。”
“我做不到。”楚琛痛苦呜咽道:“每年生日这天,我总是会想起当年的画面。爸妈为我买好了礼物,我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坐在桌前吃着晚餐。忽然那个疯女人带着人冲了进来,当着我的面伤害了他们……她当时也想杀我的,要不是哥他死死拉着我不让我过去,妈妈挡在我面前拦下了那一枪,我本来也应该死在那里……”
女人不断抚摸着楚琛颤抖的后背:“我知道,阿琛,我知道……”
“我没有原谅她的办法,我找不到理由。”楚琛说:“我有权利向她复仇,这是她杀害我楚家几十口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就当是为了我和小恬,阿琛。我不希望看到你手上沾染鲜血的样子,那样太悲伤了。”女人说:“而且,你也不希望小恬将来因为你的原因,受到枫璟那边人的伤害吧。”
“……”楚琛沉默了很久,才失落说道:“不希望。”
“这是我和你的约定。”女人看着楚琛的眼睛说:“你能做到吗?”
……
“我做到了。”沉闷地呵呵笑了两声,一口灌下手中的酒,楚琛望着相片自言自语道:“即便我现在拥有了不输给许渊的力量,我也没有对他们下手……”
总感觉,只要那群该死的人还活在这世上,妻子的存在就能通过这种方式一直遗留在人间。
他不想违反约定,不然就好像他忘记了妻子的存在,忘记了当年二人共同相处时候的点点滴滴。抹杀掉那些人的同时,自己心中珍爱的那个人,仿佛也会随同一起被抹杀掉了。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低头又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酒,楚琛红着眼眶低声说:“不是许渊的,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生日。”
明明这一天是他的生日,是许渊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陪着他一起过的生日。可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变成了众所周知的许渊的专属节日。
所有人都围在许渊身边为他庆祝,欢天喜地的为许渊送上生日祝福,却不知道真正过生日的人就站在一旁扮演者配角的角色,默默享受着这与自己无关的生日宴会。
又不能发起火来大吵大闹,打扰那么多人的雅兴,更不能故意夺走许渊的风头,告诉大家“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许渊的”,让他们不允许在这一天替许渊送上祝福。那不是开玩笑吗。
大家都快快乐乐的,只有他不开心。好像错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样。所以面对许渊“你为什么不高兴”的询问,楚琛只能回答“因为想我爸妈了”。
他没办法说出真正原因,根本说不出口。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许渊果然学会不再在这一天去问楚琛为什么不高兴,也会有意忽略掉楚琛那闷闷不乐的神色,不去触及他心里的伤疤。有时候还会替楚琛打掩护,帮他吸引四周人的注意,让大家不要在这个日子打扰楚琛。
说实话,楚琛对此松了口气,因为有时候烦恼的对象对自己太好,反而会让人感觉心累。他可以在这一天尽情发泄心中的不满,也可以不用去在意许渊的想法去装作自己很开心,可以随便躲在什么地方不去接待客人,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躺在草地上懒懒晒着太阳,头顶飞过一只摇摇晃晃的蓝色蝴蝶,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岁月静好,心态一片平和。
忽然头顶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风声,风声带来了不远处凉亭中几个人的对话。
“诶?不会吧!荣慊的家主不是许渊吗?”一道音调高昂的女声惊讶道:“我一直以为是他啊!”
“不是不是。”
“不可能吧?不是许渊还能是谁?”
“就是那个样子白白净净,气质看起来很像个书生的人。听说是许渊没有血缘的兄弟。”
“互相叫对方做兄弟的这个我知道,但为什么啊?”女声问道:“我一直以为他是在给荣慊干活的人呢!你看,平时聚会总是他出面,许渊都很少出场。那殷勤的模样看着也不像个家主啊。”
另一个人也说道:“我倒是听那个小伙子说过,说他是荣慊的家主,当时我还以为他胆子特别大,竟然敢开这种开玩笑呢。”
“不是,他凭什么做家主啊?荣慊最厉害的不是许渊吗。”
“我也奇怪……不过听说以前荣慊的原型是一个楚姓的家族,许渊是他们家收养的养子。后来楚家落魄下来了之后,许渊又想办法把他兴盛起来了。”
“所以是因为血统的关系吗?”
“许渊还真是心宽啊,明明自己本领那么大,竟然甘心把家主的位置让给别人——那这么说的话,荣慊的军队不也是他那个弟弟的了?”
“名义上是,不过大家都知道实际上真正的掌权者是许渊。”
“说是弟弟,谁知道实际上是什么关系啊。”一开始说荣慊家主是楚琛而非许渊的那个人,忽然开口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那姓楚的,长得还挺好看的。”
此话一落,凉亭中所有人都齐齐安静了数秒,然后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哈哈,你这人,太坏了吧!”
“本来就是嘛!”见自己说的话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反应,那人语气有些得意:“你看许渊对他那个弟弟多好啊,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宠!都三十多岁了人了,身边还没有一个女人,你觉得他这个地位的人,可能吗?”
“你这么说倒也是……”
“不过我记得那个姓楚的已经有孩子了啊,长得还和他挺像的。”
“那又怎么了!被人压的同时也不妨碍他压别人啊!说不定还能玩个三人行!哈哈哈……”
“……”
躺在一旁的草地上安静听完全程,原先一直都没什么反应的楚琛在话题提及自己妻子孩子时,忽然变了脸色。
——因为许渊的光芒实在是太闪耀,楚琛利用许渊的身份、打着他的招牌四处拉拢人的事情做得太多,所以这些年来,大家几乎都不知道站在许渊背后,真正经营着荣慊的人是谁。
由于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所以不被人看在眼里,被人轻描淡写地否定了付出的所有努力,被人恶意嘲笑、诽谤、猜测,楚琛都无所谓,反正也听过太多太多了,懒得去一一解释。
毕竟,较真了生气了,为了一时的爽快发生矛盾,辛苦经营的关系毁于一旦,得不偿失。
耐着脾气去解释,对方表面上可能会表示歉意说上一句道歉,但转过身立马就会跟人添油加醋的将这件事说得越发过火。最后三人成虎假的也会被说成是真的。
当做自己没听见,放任对方拿他的私生活开玩笑,回过头这群人离开这个地方,也会自然而然忘记当时一时兴起提起来的玩笑话,压根不会将这点“当事人听到后会很难过,但对我们而言就是个茶余饭后八卦杂谈”的“区区小事”放在心上。
说实话,楚琛其实还是挺能忍受委屈的。十岁那年家中发生巨变,他从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一夜之间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和许渊在街头流浪,隐姓埋名过了两年的苦日子。
十二岁那年许渊去参军,他一个人在外独自生活了几年,没有亲戚没有靠山更没有钱,遇到挑衅基本都是能忍则忍,除了忍也没有别的办法。后来长大了,慢慢也就学会了怎么使用手段去保护好自己,心计和城府就是在这个时候锻炼起来的,日子因此渐渐变得好过起来。
再后来许渊退伍,和他一起建立了荣慊。为了尽快恢复楚家当年的荣光,又得提防枫璟的人发现荣慊就是当年的楚家,所以他克制着、克制着,什么都不敢做的忍耐了数年。许渊要外出战斗无心管理,地球上家族内部的事情全靠楚琛一个人在支撑。他兢兢业业,绞尽脑汁,认真经营着荣慊,最终和许渊相互配合,花了十年时间,终于让荣慊成为这个星球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这本应该是忍耐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放心摘去胜利果实的让人喜极而泣的时刻,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因为许渊的阻挠,因为那个和妻子立下的约定,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枫璟下手。
可以说,即便他身为荣慊的家主,地位极高风光无限。但几十年的人生细数下来,实际上也没过过几天开心快乐的日子。
而且说实话,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一般的小事对楚琛而言已经掀不起他多少波澜了。听到嘲讽他都会选择忽视,装作没听见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去回应。毕竟位置站得高了,知道他的人也就多了,闲言碎语在所难免,听都听不过来,又何必去在意对方到底说了他些什么。
但今天实在是没办法忍了。
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用语言苟且他和许渊的关系,却没办法坐视这些人冒犯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继续装作没听见。
站起身,拍了拍背后沾上的青草,遥遥望着凉亭中的几个人,开始回忆对方的身份,思考接下来对立发生之后将会引发的问题和这些问题的解决办法。
坚定,而又面无表情的一步步朝那些人走去。
对方显然很快看见了他,脸色微变的互相打着眼色,然后开始酝酿起或虚假表面的歉意,或者漫不经心的应付神色。
然后恰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个头还只有到楚琛腰部位置的楚恬忽然从远处跑了过来。
“爸爸!”
楚琛没办法当着孩子的面去追究方才那些人说的那些腌臜话,只能停下脚步,脸上漾起笑意,蹲下。身去迎接自己的宝贝。
楚恬站在楚琛面前左顾右盼道:“叔叔在哪里?我要找叔叔!”
“叔叔现在还很忙。”楚琛摸了摸楚恬的脸蛋,笑着问道:“你找叔叔什么事呀,和爸爸说,看爸爸能不能帮你解决。”
楚恬躲过了楚琛的抚摸,跟他不高兴的说了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然后道:“不要爸爸,要叔叔!我给叔叔准备了生日礼物,我要亲手送给他!”
楚琛脸色微变,好看的笑容险些裂了开来。
“这,这样啊……”
低头看着楚恬手里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不论怎么瞧也找不到第二个的礼物身影,楚琛缓缓放下被躲避开后挂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的手,轻声道:“叔叔在广场那边,爸爸带小恬恬去好不好?”
“说了不要叫我小恬恬了!”楚恬嘟着嘴巴瞪着眼睛:“我叫楚恬!”
“好,好,楚恬,楚恬。”楚琛从善如流道。
站起身,拉着楚恬的手,楚琛看了一眼凉亭中的几个人,对他们意味深长的说:“小孩儿要去找他叔叔,我刚才听几位恰好也聊到了他,不如一起过去如何?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当着当事人的面,一起好好的讨论讨论。”
几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话都说得很艰难:“这个……就不要打扰战神了吧。”
“是啊,都是闲聊而已,大家开个玩笑……”
“不管是不是玩笑话。孩子妈。的身体不是很好,平日里基本不怎么外出。但今天是生日宴,她很有可能会来到花园这边转转,散散心,透透空气。”低头看了眼拉着他的手不停催促着他快走,满脸迫不及待的楚恬,楚琛脸上带着淡淡的一眼就能看出是装出来的和善笑容,语气轻松道:“她心思细腻,遇到什么事情很容易堵在心里好久都放不下去。各位开玩笑可记得不要让她听见,这样我听见的事就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沉默了数秒,几人纷纷扬起笑容尬笑道:“是,是,当然。”
“那么,祝您几位玩得愉快。孩子着急,就原谅我无法招待了,请自便。”
不等对方回答,楚琛挂下脸来,拉着楚恬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脑海中暗记着在场几个人的长相,心想今天先不找他们麻烦,但回头一个个的谁都别想跑。
广场上,楚恬一眼便远远看见人群中央许渊的身影,一把松开楚琛的手,迈着两条小腿踏着步子飞快奔向了他最最喜欢的叔叔面前。
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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