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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塔尔斯的尴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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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的心变幻无度,这里的夜晚星月如故。谁揭开了华美的帷幕?谁的歌声如泣如诉?娇艳的花朵枯萎流逝,不灭的气息徘徊往复。啊!疲惫的旅人啊,停下你的脚步。那最珍贵的宝藏啊,值得你久久停驻。”
两人一龙循声抬起头来。看到他们,少女露出甜甜的笑容,询问:“远道而来的客人啊,这里美吗?”
希尔冷漠的看着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话。而维拉上前一步,对少女回以微笑,真诚的回答:“很美,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宫殿。”
“多谢您的赞美。”少女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玩味,“那么,我呢?”
“您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姑娘之一。”
“真的?”少女的嘴角勾起,随后收敛笑容,认真的看着维拉,笃定的说:“你很会说话。”
“这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是吗?”少女显然并不相信。她的目光扫过两人一龙,在某处停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闪即逝的怀念深情,令她显得有些落寞。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这么说过。”
维拉微笑着,继续和少女交谈。
希尔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打断维拉,抬头直视少女,冷漠的问:“你是什么?你究竟想怎么样?”
少女看着他,甜美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我希望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啊。”少女的目光落在他们身后的浮雕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冰冷。她的语气充满怀念,“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呢。”
说着,她轻轻挥手。随着她的动作,墙壁的色泽黯淡下来,浮雕表层渐渐剥落,露出残破的本相。形态迥异的花朵向上延伸,在空中交织;而那些延伸入地板的茎叶则发出暗红色的微光,扭曲着,蠕动着,和地板上同样发出微光的繁复花纹交相勾连,构成一个盘根错节的牢笼。
少女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牢笼里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而令少女失望的是,她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惊慌失措,也没有听到绝望的呼喊。
牢笼里的三个人没有挣扎,也没有惊惶,希尔就像没有看到这一切一样,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维拉脸上依然挂着寒暄时的笑容;而最后进来的塔尔斯,几乎一动不动。
“看来你们已经接受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深沉。她又一次抬起手,从左到右缓缓划过。随着她的动作,暗红色的花纹变得更加明亮,而地板表面开始剥落,露出隐约可见的森森白骨。
“那么,好好享受你们漫长的死亡吧!绝望将剥下你们脸上的面具,让你们尖叫,哀嚎;而饥饿,将驱使你们自相残杀,互相吞食,直到在最深的绝望中迎来最甜美的死亡。”
维拉抬起头,细长的黑眼睛平静的望着少女,他用余光瞟了一下塔尔斯,嘴角露出微笑,说:“那可不一定。”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道黑影飞快的扑向少女,扼住她的脖颈。少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狠狠一扭,从黑影手中脱出,透过开着的窗户,迅速向后飘出数尺,悬停在空中。这才稳下身体,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犹如两口深潭,森然的看着骤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塔尔斯。
塔尔斯跟着她翻出窗户,却没有再追击,站在原地高傲的看着她。少女此刻悬在空中,头发散乱,脸色冰冷,眼睛深处掩藏着惊诧和不解。而她的脖颈两侧,赫然有一双发黑的手印——正是塔尔斯的杰作。
目光透过窗户落在牢笼里——那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少女的目光警惕的在塔尔斯身上反复打量,质问:“你是谁?你是怎么出来的?”
塔尔斯“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法术,让他看起来在那里而已。”房间里传来维拉轻松愉快的声音,“美丽的小姐啊,生气会让人长皱纹,不如你放我们出去,我再好好向你介绍这个很有用的小法术。”
愤恨扭曲了少女美丽的脸庞,她露出阴森的笑容,用一种尖锐的甜美声音说:“和你的魔法一起腐烂吧!”随后,她把胳膊狠狠劈下,在塔尔斯面前消隐不见。
塔尔斯望着她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房间里的地面再次开始剥落,崩裂。无数细小的黑色尖刺从花纹上长出,抽长,变粗,透过根根白骨,丛林一般向上伸展。希尔微微皱起眉头,在脚下设了一层防护,催促维拉,让他快点想办法。
维拉抱着双臂,细长的黑眼睛露出愉悦的笑意,向刚刚翻进窗户的塔尔斯说:“嗨,我亲爱的仆人,快想想办法,把这个毫无美感的长刺家伙弄开。”
塔尔斯站在窗边,直视维拉,高傲的说:“不。”
“哦?原因?”
“我为什么要把一个落井下石,践踏我尊严的卑劣人类弄出来?这有什么好处?别跟我说契约。契约不可违逆,但可以暂时隔绝。那位小姐还真是好心,给我留下这么好的牢笼。”
维拉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他审视着塔尔斯,用轻而清晰的声音问:“那么,你是决意要违抗到底了?”
“是的。复仇的滋味是那么的美妙,我可不舍得平白放弃。”
“唔,这样啊。”维拉的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胳膊,“好吧,半年的烤肉。”
“啊?”
“再加三个月,口味随你指定。不能再多,否则我就自己想办法。”
“人类,拿出你的诚意!两年。”
“十个月。”
“一年半!”
“最多一年。”
“好吧”塔尔斯矜持地高昂着下巴,“看在当初那根羊腿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你提出的条件。”
第10章 祭司的信仰和久违的饥饿
维拉站在院子正中的圆形路口处,小心的擦拭脸上的血迹。他现在浑身遍布细小的伤口,黑袍满是裂口,沾满星星点点的血迹。
在幻象和魅惑之下,分别被引入那个房间后,他和希尔几乎都在第一刻明白这里是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困锁法阵。尽管他们的反应都很迅速,但为时已晚。从踏入法阵的那一刻起,就无形的力量牢牢困住,再也不能出去,而法阵对法术有很强的抑制作用,很难从内部破坏。
一筹莫展之时,塔尔斯来了。作为一条金龙,塔尔斯天生就难以被幻象和魅惑法术控制。维拉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短暂而静默的沟通后,他们迅速达成了默契。显然,计划成功了——除了法阵对于灵魂血契的隔绝作用之外。
最忠诚的仆人显然并不怎么可靠。付出一年的烤肉后,塔尔斯总算答应解决这个法阵。此时希尔的防御法术已经告破,细长的黑色尖刺穿过白骨,钻过法术构成的屏障,刺破他们的鞋底,攀上他们的双腿。一番探查后,他们发现,控制法阵的中枢就在房间高高的拱顶上。在缠绕的云纹拱卫下,那颗黑星石上的星光格外显眼。
这段时间刻苦学习的人类法术派上了用场,不同于上次的无可奈何,借助一把匕首,在软化术和缠绕术的帮助下,塔尔斯艰难的爬上拱顶,剜下了那块鸡蛋大的黑星石。
尖刺停止了生长,暗红色的光芒黯淡下来,盘根错节的花纹扭曲着蜷缩回去,变回寂静的花纹和浮雕。
法阵土崩瓦解。
而维拉和希尔并未感到欣喜。黑色的尖刺早已攀过他们的双腿,缠上他们的胸口和双臂,刺穿厚重的长袍,刺入他们的皮肤,制造出一处又一处深而细的伤口。从下而上,甚至包括脖颈和脸颊。
现在,维拉站在裸露着干裂泥土的院落正中,身上遍布的伤口疼痛不已,还在往外渗着鲜血。法师并未流露出不快,他只用那双细长的黑眼睛深深看了塔尔斯一眼。目光中蕴藏的危险简直令龙毛骨悚然。
塔尔斯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抬起头装作欣赏阴沉下来的天空——少女消失的同时,天空中的太阳和宫殿华美的幻象也随之消失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讨价还价,或许法师和祭司身上的伤口不会这么深。但他并不后悔——没有什么会比看着维拉遭罪和一年份的烤肉更好。
维拉转向希尔,露出富有欺骗性的温暖笑容,期待的问:“希尔,我知道你很谨慎,但这里并没有外人,而周围还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不介意的话,不如先祈求你信奉的那位神明赐下一些恩典?”
希尔的兜帽早已掀开,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斑斑血迹,嘴唇依然紧紧抿着,神情十分冷漠。听到维拉的请求,他看着维拉的双眼,平静而认真的说:“如果你所说的‘恩典’指的是治疗法术的话,那么,你只能失望了。我所信奉的神明是阴影之主,他的神职里并没有任何一条与治疗有关。”
维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甚至没能维持一贯的冷静。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随后,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艰难的忍住。
过了片刻,他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发出长长的喟叹:“我早该知道。一位厄吉的祭司!我可真是走运,竟然遇到所有祭司里,唯一一个不会治疗的。”他露出一丝苦笑,摊开手,“好吧,那么你所擅长的是?”
“和你所知道的一样。诅咒、暗影,以及死亡。”
塔尔斯依然欣赏着空无一物的天空,似乎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塔尔斯眼角的余光和竖着的耳朵始终落在维拉和希尔身上。听到希尔并不会治疗法术,塔尔斯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他警告维拉小心希尔时,维拉曾经悄悄告诉过他,自己之所以想要一个祭司,是因为治疗法术是祭司的专属,而遇到危险时,还可以把祭司扔出去。显然,维拉现在失望了。维拉狼狈的模样和仍然渗着血的伤口大大的取悦了塔尔斯,令他觉得十分满意——看来,宁可不要一年份的烤肉,也应该让卑鄙的法师多享受一会尖刺的爱抚。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搜索了宫殿的每一个角落。不同于少女引他们前来时的模样,此时宫殿剥落了那层金碧辉煌的幻象,露出千年的岁月留下的烙痕。灰尘遍处,裂痕丛生。相对于漫长的时间而言,宫殿依然保存完好。强大的守护魔法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建筑的完好。而宫殿内部则是一片空荡,除了遗留的层层法阵和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他们的行李留在谷地的入口附近,只有塔尔斯和希尔身上有少量熏肉,最多只够一个人吃上两天。尽管行李近在咫尺,但他们却拿不到——强大的守护法阵完美的笼罩着这座宫殿,就像是一个宽广的牢笼,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出不去。
塔尔斯曾经变回龙形,伸展开许久未曾舒展的翅膀,飞上天空,试图寻找出路。久违的飞翔令他觉得格外惬意,但这份惬意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他撞上了天空,实实在在的撞上了那空无一物的阴沉天空。骄傲飞翔的金龙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痛叫,差点从天空滚落。
三天下来,饥饿如影随形。宫殿里没有一滴水,更没有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而少女自从在塔尔斯手上吃了亏之后就躲藏起来,转而开始潜藏在暗处,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制造麻烦——比如小规模的坍塌,和古老的陷阱。他们曾分头搜索过两次,每一次,希尔都带着一身伤回来,似乎少女认为他好欺负,格外眷顾。
维拉和希尔已经多多少少开始显出虚弱,只有早已习惯了饥饿的塔尔斯看起来状态依然不错。
宫殿的东北角,一处依稀可辨的‘前任’花园里,维拉、希尔,以及塔尔斯围坐在残破的石桌前,商讨眼前的窘境。
维拉纤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沉闷而微弱的“笃笃”声。他清了一下沙哑的嗓子,带来咽喉处一阵撕裂的疼痛。维拉忍住疼痛,张开干裂的嘴唇,平静的分析:“三天了,我们已经走遍整个宫殿。如我们所见,抛开那个难以想象的庞大守护法阵,这座宫殿里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器物。而除了最庞大的那个之外,这里还有多得出奇的古老法阵。这些法阵,不仅仅是法术,也包括神术,确切的说,是暗影神术。根据记载,安德鲁大帝时期,图坦的主城,确实信仰阴影之主。而这些法术和神术,它们无一例外是守护类。这说明了什么?”说完,他停下动作,静静的等待着其他一人一龙的回应。
人没有回应他,龙也没有。
第11章 究竟是什么东西?
短暂的冷场后,维拉只好自己回答:“布下如此众多的守护法阵,消耗十分巨大。而我并不认为这座宫殿本身值得如此大费周章。据我所知,在安德鲁大帝时期,图坦的铁蹄几乎踏平了这一带所有的土地,他有的是士兵,足以保护这里。守护法阵不外乎两种用途,一是用来守护值得的东西,另一个,就是用来禁锢。显然,除了那些烂木头和破罐子之外,我们并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甚至连一个金币都没发现,干净得简直像刚被一群贪财的龙搜刮过。”他扫了一眼塔尔斯,发现对方的琥珀色眼睛正不悦的盯着他,“好吧,我不是说你。”
“你所描绘的场景的确很诱人。不过,一般情况下,我更喜欢称之为‘收集’。”纠正了维拉的用词,塔尔斯一边盘算着宝物的去向,一边警惕的瞥了一眼希尔。
维拉继续他的分析,“我并不认为这些法阵纯粹是为了‘守护’,即使它最初的确如此。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法阵并非完成于同一时期。”
希尔点点头,银灰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他的声音冷淡而沙哑,“不错。最大的那个相当古老,看不出年代。而其它所有,无一例外属于安德鲁大帝时期。其中很多并不精密,更像是匆匆构建的产物,重要守护法阵需要高度稳定,而它们并不具备。至于山谷入口的那个屏障,甚至还没有这么久。”
希尔顿了一顿,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干裂嘴唇,继续说:“无论是地图,还是那个‘女人’的歌,都提到‘最珍贵的宝藏’,最古老的守护法阵,所戍卫的很可能就是这个。而后来的那些,更像是为了应对突发的状况所临时增设,它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禁锢’。令我意外的是:不稳定的结构注定不能长久,而它们竟然能够存在至今。”
塔尔斯原本正百无聊赖的在石桌上画圈,此时突然开口:“它们是一个整体,无论是你所说的那个古老法阵,还是其他的,它们都是一个整体。”
希尔的目光转向他,并没有开口,等待着下文。自从看到塔尔斯的真实形态,他就更加不愿和塔尔斯交谈。
“整体?很有可能。”维拉看向塔尔斯,微微点头,“你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确实能解释那些临时法阵为何还存在。”
“当然。我感觉得到。”尽管回复龙形的时间很短,但金龙对法术力量的敏感已经足以让塔尔斯作出判断。
“知道原因吗?”
“那是你的任务,‘法师’。”
稍作思考后,维拉手指敲着石桌,说:“好吧,这个以后再说。那些法阵并非全然为了守护,但我也并不认为一定是‘禁锢’,就我们所看到的,这里同样没有什么值得的。当初的事情并未留下多少记载,我所知道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安德鲁大帝放弃了这座行宫——可能是什么突发状况,也有可能和‘最珍贵的宝藏’有关。”
维拉细长的黑眼睛幽深起来,“如果说,那个古老法阵所戍卫的就是‘最珍贵的宝藏’,那么它很有可能还在。这种法术往往具有关联性,如果所守护的东西消失了,那么法阵必然会受到动摇。而入口的屏障,应该是后人所设,不是为了怕别人发现宫殿,而是为了防止他们前来送死。”
希尔点头表示赞同。‘牢笼’里的累累枯骨,想必就是来源于此。
听到宝藏可能还在,塔尔斯一扫三天来一无所获的沮丧,琥珀色的眼睛放出光彩,无数闪闪发亮的宝物从他眼前飘过,一个个伸出一把把小钩子,挠得塔尔斯心里直发痒。他兴奋的盘算起该如何霸占所有的宝藏,以及究竟该在什么时候把祭司扔出去,全然忘记了他们还被困在这里,以及那该死的饥饿。
维拉的语气突然愉快起来,轻松的说:“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找到宝藏。”
希尔皱起眉头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怀疑。
“当然,在那之前,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塔尔斯,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美梦被打断,塔尔斯纳闷的问,“原来她是一种东西吗?”
“……她究竟是什么……‘品种’?她并非实体,但也不像是幽灵。我曾经探查过。我不能触摸到她,而你,却能伤害她。”
“不知道。我看得到她身上散发出不死生物独有的微光,但十分微弱。第一次看到宫殿时,我就闻到了古怪的味道,就像烤焦了的羊腿一样难闻,还好并不强烈。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塔尔斯皱了皱鼻子,似乎是想把味道赶走,他抬起头,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希尔,嫌恶的说,“跟他身上的一样。”
说完,塔尔斯挑衅的挑了挑金色的眉毛,抱起双臂等待祭司发作。
希尔并没有反击,他苍白的脸孔维持着淡漠的神色,平静的解释:“如果你指的是我身上的味道,那么,可能是伟大的阴影之主的赐予。”厄吉的神职在于暗影和死亡,与金龙的本性天然相悖。
希尔苍白的手指交叠,接着说:“她不是不死生物,至少不完全是,我很确定。”
“不错。”维拉接话,“更像是魔法生物,或许还与神术有关。”
塔尔斯依然抱着双臂,发出一声嗤笑:“说了这么多,想到解决办法了吗?‘法师’?‘祭司’?”
维拉看向希尔,微笑不语。
希尔不解的皱起眉头。
维拉轻松的说:“办法当然有,就看尊贵的祭司大人愿不愿意配合。”
“我?”
“是的,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那玩意针对的是你。”
第12章 祭司和少女
希尔手执精美的献祭匕首,顺着一条回廊奔跑着,碍事的灰色长袍早已被他扔下,露出里面绣着精致花纹的深紫色祭司长袍和华丽的腰带。他已经是第三次绕过这条长廊了,看来那个‘女人’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这几天来,他们已经遭遇数次法阵的变幻和幻象陷阱,维拉断定那个‘女人’也是法阵的一部分,否则她不可能轻易变换这些法阵。
‘没那么容易!’希尔抿住嘴唇,让阴影之主的阴影笼罩在自己身旁,闭上眼睛寻找破绽。临时的变幻果然并不严谨,很快,他找到了薄弱的地方。他将厄吉的神力注入匕首,划破眼前的困局。
随着空间的崩塌,少女的身影在身后隐约浮现。
希尔冷漠的回望一眼,继续向预定的方向奔跑。维拉让他孤身前来引诱少女,他照做了,并且成功了。这一次,少女散发出强烈的恨意——比之前的每一次遭遇都要强烈。
转过弯,一处残破的喷泉池出现在他眼前。希尔停住脚步,默默吟唱。随着他的吟唱,阴影覆盖了周围的一切。
无处不在的守护法阵大幅抑制了希尔的神术,在与少女的短暂交锋中,希尔竭尽所能,却仍是未能抵御渎神之语。他坚持着破开困住自己的空间,来到这里。
现在,他浑身发软,两条腿麻痹得几乎都不属于自己。希尔斜靠着温泉池,在衣袖上擦了擦匕首,撩开长袍,在一片黑暗中向自己的大腿狠狠刺了下去,在疼痛中等待着少女前来。
他没有等待很久,少女很快到来。黑暗似乎并未对她造成任何阻碍,她短暂停留片刻,观察周围的情况。之后,她露出藏着深刻恨意的甜美的笑容,不疾不徐的向希尔走来。
希尔冷漠的看着她,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阴影之主的气息。阴影之主的祭司没有女人,那么——是祭品?
少女在希尔身前三尺处停下,湛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希尔,目光里蕴藏的恨意几乎化作利刃,她嘴角挂着微笑,迈出一步,向希尔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她用甜得发冷的嗓音说:“你逃不掉了。祭司大人,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手指缓缓接近,快要触及希尔的额头时,希尔忽然开口问:“为什么?你憎恨的是我,还是阴影之主的祭司?”
少女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依然挂着恶毒的甜美笑容,森冷的说:“那有什么区别?你们每一个都该死!”
手指距离希尔越来越近,少女露出快意的笑容,正要一举摧毁眼前这个散发着阴影味道的祭司。碰上希尔的额头时,少女一愣,触电般的把手指缩回来,不解的看着。手指变得漆黑。守护屏障!她惊慌的想要消隐,但为时已晚。塔尔斯从屋顶跳下来,迅速勒住她的脖颈,将她的双手扭往背后。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地面钻出,迅速缠绕住她。而在少女脚下,无形的力量已经发动,将她牢牢裹住,禁锢法阵仿佛化作千百把无形的锋锐刀子,割裂着她和法阵的联系,将她与周围的一切隔绝。
而此时,祭司沾满鲜血的匕首插进了她的胸膛。熟悉的力量渗入胸口,唤醒了少女沉睡多年的疼痛和记忆。凌乱的意识碎片充盈着她的脑海,她发出凄厉的哀嚎,失去了意识。
维拉的方法起了作用。利用金龙和神术来束缚,使用禁锢法阵暂时将少女和法阵割裂开来,最后是附着厄吉神力的献祭匕首——只要她还有那么一部分属于不死生物,那么就肯定归于阴影之主的统辖。看来他们猜对了。
阴影散去了。维拉从角落里走出。少女瘫在塔尔斯怀里,附着了厄吉神力的匕首依然插在她的胸口上,伤口附近一片漆黑,渗出点点黑色的烟雾。
维拉的目光落在塔尔斯的手和它下面隆起的洁白小丘上,皱起了眉头。他承认,另一个类人生物瘫在自己忠诚的仆人身上,这种情形实在是相当碍眼。
“塔尔斯,放开她。”
“放开?她要是跑了,你负责抓回来?你来赔偿我的宝藏?别开玩笑,我知道你根本连碰都碰不到她,‘法师’。”塔尔斯昂起下巴,发出一声嗤笑,牢牢抱住少女,就像是抱着一座闪闪发亮的金山。
“你是怀疑我的禁锢法阵?还是怀疑厄吉祭司的神术?”
“哼!我只相信我自己。”
“好吧,今后的烤肉都没有甘兰草。”
“卑鄙的人类!”
“现在,胡椒也取消。你可以继续,调料不多,还是说你不介意吃生肉?”
“不守承诺的家伙,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条件。一年的烤肉!一年!”
“是的,我会遵守。但约定里可没有说一定要放调料。”维拉无谓的挑挑细长的黑色眉毛,作出漫不经心的威胁。
塔尔斯放下了少女。
维拉弯下腰,伸手碰触少女,毫无意外的,他的手指穿了过去。
那把缠绕着黑色花纹的献祭匕首牢牢插在少女的胸口,反射着乌沉沉的黯淡光芒,仿佛完全凝固在她体内。维拉若有所思,“幽冥武器,看来阴影之主的赐予还真是好用。”
希尔银灰色的长发凌乱的沾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他坐在地上,背靠温泉池,熟练地包扎着腿上的伤口,听到维拉的话,他冷淡的解释:“起作用的不是幽冥武器,而是那个‘女人’体内的阴影之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祭品’,死在献祭匕首之下的‘祭品’。”
“哦?”听到这两个字,塔尔斯抱怨起来,“‘祭品’?你说这家伙是那种没用的玩意?以前,偶尔会有人类往我的巢穴里扔破烂,断了气的兔子、根本不能吃的木疙瘩,还有花花绿绿的果子,他们说这是送给我的‘祭品’,希望能够得到好运。要真是祈求好运,他们怎么不扔点金币?银币也行啊。”
维拉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安慰他,“如果他们有金币给你,那他们也就不需要祈求好运了。”
塔尔斯皱了皱眉头,没有听明白。忽然,他感到手心里一凉。接着,维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喏,那就有请伟大的金龙阁下赐下好运,最好能让水和面包下雨一样掉在我面前。”
塔尔斯低下头,摊开手掌,一枚亮晶晶的沙兰金币赫然躺在他的掌中。他迅速把金币藏起来,警惕的盯着维拉,恶狠狠的警告:“这是我的了!人类,别想拿回去!”
维拉和塔尔斯安静下来后。希尔指指少女,淡漠的说:“法阵只能暂时限制她,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撬开她的意识,弄清楚她的品种,然后……”维拉微笑着,细长的眼睛变得危险,他轻松的一挥手,“送她上路。”
第13章 一千年前的过往
一千年前的行宫金碧辉煌,一座座房屋里挂满了重重帷幕,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光滑的地板上,露出半遮半掩的精美器物。
花园里浓密的绿荫下,一位衣着华美的美丽少妇慵懒的靠在躺椅上,一边研究指甲上的花纹,一边向身边的少女感慨:“唉,陛下又去泡温泉了,你说他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
少女诚挚的安慰她:“王妃,您如此美丽,陛下怎么可能不时刻把您挂在心上呢?温泉怎么能和您相比呢?”
“唉,温泉。温泉池太窄了,我可不喜欢。不如再挖大一点,挖深一点,这样我就可以陪陛下在里面游泳了。”少妇向少女挥挥手,示意她退下,“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少女依言退下,从花园里走出。她行色匆匆,低垂的轻纱巧妙的掩饰着她脸上的慌张和一抹娇艳的红晕。她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转过几处长廊,来到宫殿西边,避开卫兵,进入一处偏僻的房屋。
房屋的主人热情的迎接了她。
热情释放后,她倚在对方身上,低垂着眼帘,带着羞涩的甜蜜轻声说:“萨里安,我怀孕了。”
萨里安的身体僵硬起来。他在少女的期待中沉默片刻,温柔的说:“卡妮亚,你就是喜欢开玩笑。”
卡妮亚仰起脸,皱起眉头,湛蓝色的眼睛挑衅般的瞪着他,认真的说:“我不是开玩笑。”
萨里安怀疑的凝视她片刻,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露出微笑:“好吧,小宝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卡妮亚左手无意识的摸着小腹,右手则伸出食指撑住下巴,咬着丰满的下唇,思索片刻,“呃,我想去求莫妮卡王妃,让她为我们求情,有她求情的话,陛下一定不会为难我们。”
“小傻瓜,你怎么知道就能成功呢?万一……”
“不会的。莫妮卡王妃心肠很软。你知道瑞娜吗?就是我之前那个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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