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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文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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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未希很想问一问白昕玥最后那个惊世骇俗的举动是不是故意的,但这着实不是她该过问的东西,而且,多多少少还有几分……不甘心。有些尴尬的在原地僵了一会儿,未希倒是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你们有没有发现,火炼上岛之后,情绪有些反常?”
白昕玥还是闭着眼睛,从此刻状态来看,反常的人竟然成了他。遂了火炼心意,让他去追查妖兽神灵的秘密。然而,管不住的担心,终究还是管不住。白昕玥大概真的没有心情应付未希吧。
庄锦道,“反常也是没办法的,乐园岛多多少少与妖兽的起源有极大的关系,任何一只妖兽在岛上都会受到影响,大小不同罢了。”
其实不见得所有的影响都是坏事,在岛上度过的第一晚庄锦就发现了,当时路狄亚竟然轻轻松松的化作人形,着实令他意外。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亲手取走路狄亚一半视力,也可以说一半能力,路狄亚不仅在占卜的准确率上大打折扣,也无法像其他妖兽一般随意在人形与兽形之间转化。
大概是血液不纯的关系,未希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感觉,也难怪她之前一直疏忽了。“在我印象里,火炼向来十分看得开,没有杀成血穗草的猎人,他的确应该恼怒,却不该如此耿耿于怀。原来竟是受到环境影响。”
“不仅只是环境。”白昕玥突然插言,“环境只是诱因,火炼一定在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
未希怔愣,一则是因为白昕玥断言的内容,一则则是他竟然会将这些告诉她。
习惯于自己解决所有难题的白昕玥,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将猜测告诉别人,况且这个“别人”还早已对他心存不满。“有些线索在别处很难追查,只有档案部的秘密文库里或许有少许记载,这件事怕是只有麻烦未希小姐。”
文库既然冠上了“秘密”两个字,就证明不是任何人都进得去的。白昕玥在几个人之中,没有求助于关系相对好一些的庄锦,由此可见,即便是轮值会长在秘密文库中的查阅范围也十分有限。
事关重大,怎么也不是能够轻轻巧巧就应承的。然而关乎火炼,未希连丝毫考虑都没有,她只说,“要我去查,也该让我弄清楚查什么。”
“火炼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最久的,就是去见楼澈那一次。”对于放任那一次“绑架”,白昕玥当真是越来越后悔。本来一切都尽在掌握,而火炼也全须全尾毫发无伤的回到他身边。不过谁能想到楼澈竟然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动了不少手脚,惑术是其一,而这个尚且不明真相的手段,则是其二。
楼澈啊楼澈,当真是一只见缝插针的狡猾狐狸。
“楼澈?”未希不仅知道这一位,甚至与其还有几分交情。从维护妖兽生存来看,这两位的目的也称得上殊途同归。正是以内了解,未希很快想到问题出在何处。“你有没有问过火炼,在楼澈那里他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有什么入了口的?”
————
这已是火炼近期第二回 独自前去面见一个,或者一群妖兽。比起上一次的被强迫,这回多半还是出自他自己的选择,是以也不见半点儿紧张,老神在在。
其实走的也不远,而且走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在丛林之中还有小路,只是藏的十分隐秘,没有熟悉的人带路,还真不容易发现。
如果将之前那条壮阔的神道形容为主血管,那么这些藏起来的小路则如同延伸出来的毛细血管,遍布神道两侧,形成了一个知情人才知晓的交通网。
火炼没有机会一一探查小路的数量,如果让他全部走上一遍,定然会十分吃惊,因为不管他接下来要去见什么人,有一点是能够断定的,对方在这妖兽乐园之中已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经营,势力绝对不小。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火炼多少有些先入为主,他认为自己多半会被带到一个古香古色同时又有几分庄严肃穆的建筑之内,见到一个各方面都十分厉害的妖兽。可是当他走到小径的尽头,却被眼前的情景给彻底吓呆了。
群魔乱舞。
到底都是同族,火炼也认为将这么一个词用在其他妖兽身上实在有些不妥,但他着实找不出更恰当的。
没有什么建筑物,更别提庄严肃穆了,有的只是一个池塘,或者将其称之为“游泳池”更为恰当。周围植被茂盛,加上池子底部天然生长的水草,整池的水都被映的碧光莹莹,像极了一块质地通透的翡翠。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池子的男男女女。
他们身穿的并非通常可见的泳装,而是……彩色的长袍,怎么看也该是丝绸一类的材质。长袍的样式还算是严谨,至少该包裹的地方通通都包住了,只是这种轻薄的料子一旦被水浸湿,便牢牢的贴在身上,将每一条曲线勾勒的极度分明。与贴身的部分相对应的是长袍延伸出的部分,顺着水流起起浮浮,好似开出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
火炼想起了某一日无聊看到的视频,当即大发感慨,哪怕是七只蜘蛛精洗澡,也远远不如这个效果来的震撼。他只能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嘴角直抽。
其实只要看上两眼就能明白,池子里的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众星捧月的姿态,不管这些人在如何作妖,他们都只是针对一个人搔首弄姿。
靠在池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的袍子是别人都不敢穿的深蓝,并非万里无云万里天的蓝,远比天色更为幽沉,也更为冷漠。旁边众人的颜色越是鲜艳,就越是衬的他这一身黯淡。男子靠着池壁,面上的神情极其不好描述——说他没有看那些讨好的男女吧,他的视线分明没有离开他们;可说他看的专注,这又无法解释其唇角挂着的嘲弄。
火炼站的地方四周并没有任何遮挡,可这个男人却对他的到来装作一无所知。直到火炼的腿都有点麻了,他才做出刚刚发现的惊诧表情,“哟呵,火炼大人竟然到了。请原谅我这个样子,没法跪下给你行礼。”
也不能怪火炼胡思乱想,他总免不了猜测——对方弄出这群魔乱舞的场面,实际上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不用行礼的借口吧?猜测虽然荒谬,但是越想火炼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这些人都傻愣愣的杵着干嘛,还不给大人搬把椅子来?”明明是他怠慢了客人,如此吼上一嗓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下人身上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个本事已经称得上相当厉害。
原来在树林里还是等候命令的下人,他们都训练有素(这一点都不奇怪,看看这个男人如今的状态就知道他是惯于享受的那一种,下人们若是不乖觉一点,岂非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
几乎在男人命令刚落下的时候,该摆的东西都摆好了。有桌有椅,甚至还有果盘和冰镇果酒。
尽管不会毫无戒心的吃这种来历不明的食物,但椅子对火炼来说还是必须的,就此坐下,好歹让发麻的腿松活一下。
男人的胳膊搭在池壁上,手上也端着一杯酒水,遥遥的向这边举了下杯子,算是敬酒了。“火炼当然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我明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明明火炼这一趟是他派人强行加诸的,此刻听他的口吻,倒像是火炼上门找麻烦一般。
火炼的性格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他对那些措辞上的弯弯绕绕从来就不像白昕玥那般敏锐。他只问,“妖兽的神灵,究竟是什么?”
男人不答先笑,“我的手下传话回来,我还当他弄错了什么,原来火炼大人是真的不知道。那么,这座岛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大人同样不清楚了?”
火炼觉得对方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形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一阵气闷,着实没有心情接话茬。
“哎呀,大人你可别生气,我可不是说你什么。”男人急急撇清,但是他的口吻听起来着实并非那么一回事。其实当他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火炼已经听出了十分明显的轻佻,与楼澈那种媚骨天成不同,他的轻佻完完全全是态度所造成。
男人突然转过身,弄的水花四溅。有几个反应快的男女就要往他身后贴过来,被他摆摆手给阻止了。男人趴在池壁上,抬头向火炼望过来。这还是火炼头一次真正看清他的正面,沾了水的面庞在阳光下有些许反光,五官以及轮廓都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火炼大人应该已经见过凌纹了吧?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对你说,还真是失职。”男人似乎习惯于推卸责任,方才将招待不周的罪名推到下人身上时已经见识过了,可如今指摘起持有乐园令地位不低的凌纹,也不见他多几分客气。
然而火炼压根就没有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当他看清男人的面孔时,已然陷入震惊。问题也随之脱口而出,“你与凌纹,是什么关系?”
第52章 第52章—虚幻的敬畏
“哎呀!”男人发出一声惊呼,顺手抹了一把面孔上的水珠。“大人居然能看出这个来,真是好眼力。想必是因为我这张脸吧?我与凌纹,长的很像呢。”
像的是轮廓,不像的则是年龄。
眼前的是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孔,倘若用人类的年龄来衡量,恰恰是三十岁上下的状态,正值青壮年。皮肤紧绷而光洁,实在与凌纹那种灰败的形销骨立相去甚远。
然而若能够将岁月光阴的痕迹统统抹去,又会发现这两张面孔竟然如此神似,简直就像是镜子的表里。
男人托着下巴,这个动作更是将他的轻佻展现的淋漓尽致。“忘了告诉火炼大人,我名叫凌章,从这个名字上,大人是不是可以知道我是谁了?”
之前见了凌纹,如今又来一个凌章,同样的姓氏,相似的容貌,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处绝非是火炼的牵强附会。“你们是父子?或者,他是你的叔伯?”血缘便是如此玄妙的一件东西,只有一脉相承的人才能够长的如此相像,在这一点上,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都是同样的。
凌章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知道我的名字,下面就好说话了。火炼大人,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尽管火炼点了头,但只怕不管对方说了什么,火炼的信任度都会大打折扣。不仅是凌章一个,包括凌纹在内,他以往说过的那些也需要好好加以审视。
从看到神道的那一刻开始,火炼就已经反应过来,他们一行人的前进方向已经悄然改变,走上了凌纹警告他们不要走的这一条路。而关于凌纹如此警告的理由,火炼还记得十分清楚,因为这附近势力复杂。可是当火炼见到凌章之后却不得不怀疑,当真只是因为势力复杂吗?这里很明显是凌章的地盘吧?
将这一切放在一起综合考量,凌纹刻意提出警告,事实上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他们与凌章接触。要推测出这一点应该不算很难,然而在情理上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凌章注意到,火炼的神色略有几分阴沉,同时他眼中的金芒也在闪烁不定,看来正在思量某个难题。凌章也不戳破,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他拣出一部分事实用来告知对方。“如今人们够称这座岛为‘妖兽乐园’,理由也十分简单,这大概是唯一一块没有被人类占领的土地了。不过火炼大人可知道,这座岛本身,只不过是一座巨大的‘祭坛’而已。”
“祭坛?”火炼瞠目结舌,这可不是一座小岛,尽管被人刻意从地图上抹去了相关痕迹与记录,但至少面积也在一百万平方公里之上(注:相当与澳洲的七分之一,杜撰而已,请勿较真),用这么大的一座岛充当祭坛,不管何人所为,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硕大手笔!
“按照布局,岛上的神道共有四条。之前你们走的,正是其中之一。”凌章开始扮演起解说员的角色,倘若不看他如今大半截身子泡在水中,长袍衣襟散开一半的形象,他扮演的还算极其像那么一回事。
四条神道?火炼开始有几分明白了,难怪要上乐园岛寻找妖兽四大家族的线索,敢情许多久远的往事许多遗落的历史都是一一对应的。不过,他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既然神道有四条,你怎么知道该派人去哪一条等我?莫非,四条神道你都安排了手下?”
“倘若我的势力范围有那么宽广就好了,妖兽聚集的地方是非也多,我可没有心情与那些麻烦的家伙打交道。”随便感慨了一句,凌章这个称职的解说员继续向火炼说明一切,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当真履行了自己那一句“知无不言”的承诺。“为何我四选一竟然选的如此准确,很简单,看看带路的人是谁,你们会走哪条神道也就十分明确了。”
过去火炼并不知神道竟然是复数的,而且还有整整四条之多。当他了解这一情况之后,便猜测未希大概是随便选了一条道路,可是竟然并非如此。
妖兽前往祭坛选择的道路,莫非还有什么规矩?而这规矩想必也是严谨的,时隔多年,沧海巨变,而未希却依然恪守,不曾想过丝毫逾矩。
“未希是不是也与四大家族有什么关系?”火炼继续问。到了这个地步,他也顾不得对方怎么看待自己了,总之白痴就白痴吧,机会难得,多了解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凌章斜着眼睛瞥了火炼一眼。上一次他评价火炼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某种巧妙的试探。这一次他可是万分确定,这位火炼大人,不仅该忘的忘的一干二净,就连应该记得的,也一件都没有想起来。
“火炼大人应该已经得到乐园令了吧?”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火炼见过凌纹,而以凌纹的性格,或者说是近乎执拗的衷心,他不可能不把极端重要的乐园令交给火炼。“既然有了乐园令,火炼大人之后便有机会看到《妖兽文书》,上面的记载十分详细,我不耐烦说那些东西,大人还是亲自去看吧。”
从火炼的立场而言,这也算得上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提议,既然对凌纹的信任已经大减,对于这个凌章,更是自始至终就没有产生过什么信任,比起他们口中描述出的东西,白纸黑字的书籍应该更加具有可信度。
但是火炼也没有忘了自己被引…诱来此的根本原因,“那么接下来,说说神灵的事吧。”
凌章这下子没法推脱了,毕竟这幌子是他自己打出来的,倘若不能解释的让火炼满意,只怕这位大人真要翻脸了。“火炼大人以为,妖兽会信奉什么?”
火炼轻轻哼了一声,十分厌烦对方的故弄玄虚,“总不会像人类一样信奉上帝吧?”
凌章的神色却变的严肃起来,正色道,“在人类眼中,上帝代表了未知,代表了高高在上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因为无法理解,更加无法超越,所以才要供奉。不仅上帝,其它神灵大致也是遵循了这个规律才诞生的。”
不得不说凌章的话有几分道理,火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稍作停顿之后,凌章继续,“但是妖兽的神灵却不一样。如今因为血液变的稀薄,妖兽普遍的力量甚至不如过去的十分之一,数量更是稀少的不值一提。尽管如此,若是妖兽与人类单对单的较量,在不考虑契约咒术的前提下,谁输谁赢实在是一目了然的事。请火炼大人设想一下,在久远前妖兽全族无比鼎盛之际,当真会有超越妖兽某种力量存在吗?”
火炼说不出话来,他想起楼澈曾经说过的,妖兽四大家族掌天、掌地、掌水、掌虚空,只有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才能够掌控一切。
“如果妖兽真的具有超出如今十倍的力量,而且拥有庞大的数量,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存在。”许久之后,火炼说了这么一句,似感慨,更似叹息。
“敬、畏——”凌章缓缓重复着这个词,音调咬的很重,与火炼轻飘飘的叹息不同,他这两个词几乎掷地有声。“不错,火炼大人说的不错,正是这个词。但是,对一个种族而言,没有敬畏当真是一件好事吗?尽管这个种族已经昌盛到了极点?”
“所以,妖兽才需要‘神灵’。只有明白世界上还有自身不可逾越的存在,行事才会懂得收敛。”
凌章深深的看着火炼,有那么一瞬,连他面上浓墨重彩的轻佻都不见了。凌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佩服火炼,但他还忍不住在心头默默说道——不愧是他!
换了火炼之外的其他人,听了他这番话只怕都会糊里糊涂云山雾罩,根本弄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然而火炼毕竟不同,即使他什么都忘了,但依然一针见血。
“火炼大人说的没错,神灵是必须的,即使只是杜撰出来的虚幻‘神灵’。”
这一次火炼没有立刻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带着几分沉郁盯着对方。凌章衣衫不整,周围簇拥着一群如妖似魔的男女,“杜撰出来的虚幻神灵”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是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
然而火炼可以确定一点,这个男人心中是没有任何敬畏的,因为他了解一切真相,自然也不会相信那些虚假的存在。
不过不管凌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不管火炼的事。他有些不耐烦的提醒,“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真正告诉我,妖兽的神灵究竟是什么。”
凌章的拐弯抹角不仅没有将火炼的思绪带往九天之外,相反更加坚定了他要将这件事问明白的意志。
实在没有办法,一看火炼的表情,凌章就明白是否说明神灵的真相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左右的了。皱着眉考量措辞,从凌章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要描述清楚大概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妖兽的神灵没有实体,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种规则,一种定论。世上万物都生存在某项规则之下,不管能不能感受到,规则与定论都是存在的。譬如,生老病死,即使妖兽寿命长达数百年,甚至数千年,但终归有一天还是难逃一死。”
火炼听的仔细。身为一个话唠,平常话说的多了还是有一定好处的,至少在万千废话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句,或者一两个词会成为经典。其实火炼也没有细想,一个词就这么在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天道。”
凌章终于不再看火炼,他顺着池壁往水中滑下去,脖颈却高高的昂了起来。就这么望着天空,面无表情。
可是不知为什么,火炼却觉得这个男人并不高兴。不仅不高兴,他甚至满腔愤怒。明明不曾相信神灵,但是却不知一次感受到加诸在身的力量,不是没有反抗过,但结局依然像是早已注定般不可撼动分毫。
越是不相信,就越是无可奈何。
天道沧桑。
水池周围绿树环抱,不过在正中抬头仰望,依然可以看到一片碧空如洗,绿油油的树尖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将这块天空圈了起来。没有一丝云彩,纯净的蓝色近乎有几分虚假。
凌章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天空,缺少云彩变化的天空看起来难免有些单调,看的久了,难免会感到不耐烦。可是凌章的动作一层不变,他甚至都忘记要眨一眨眼睛,剑锋般的目光,似乎铁了心要将天看出一个窟窿来。
或许,他只是透过这层丝绒般的蓝色看着背后的什么东西。
“天道,这个词不错,我们就用这个词。”从措辞来看,凌章依然还在与火炼对答,可是他的态度又仿佛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不像是在于火炼说话,也不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字一个字这般幽幽的吐了出来,仿佛是为了让某个虚幻中的存在听见。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为了让妖兽一族懂得收敛学会敬畏,那一群大人物才设法创造出了‘天道’这种东西来让族人祭拜。可是,从最终的结局来看,妖兽竟然被天道,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无形之物所毁灭。直到今时今日,我还常常忍不住在想我们是不是自作自受?”
火炼没有接话。他清楚,对方也无需他接话。
凌章的这番话,混乱而虚无,将其说的每句话反反复复听了三遍,火炼还是不确定自己真的听懂了。但火炼还是可以确定一点,他大概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记得,不为别的,只因凌章将每一个字都说的刻骨铭心。
冷场的时间倒也算不得太久,当凌章收回杞人忧天似的目光,惯有的轻佻也回到了他的脸上。“火炼大人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原谅我吧,我实在不擅长讲述这些。”
还在静静等着后文的火炼,顿时一阵恼羞成怒。最近他是不是也太倒霉了?竟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欠揍家伙。而他们的借口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不擅长讲述。好吧,谁都有不擅长的事,这一点火炼不能强求。但是既然不擅长,那么干脆不要开始啊!先是来上一个玄之又玄的开头,话还没说到一半呢,戛然而止。他们这是要闹哪样?都是上天派来玩他的吧?
比较起来,这个凌章比起他的前辈楼澈、凌纹之流,似乎在讲故事方面要有头有尾的多。他换了一个方式,“火炼大人继续听我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糊涂。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好在我这里的记录还比较全。”
凌章扬声唤道,“严秀,给大人带路。”
应声而来的也不是别人,火炼到达神道的时候已经见过这一位了。原来,这个名为严秀的家伙,竟然是专职“带路”的。
多少有几分习惯成自然的味道,有了上一回的经验,火炼连思量的过程都省了,直接跟在严秀身后前去看所谓的记录。当然了,这一次也没有多事的白昕玥横加阻拦。
离开水池走了不长也不短的一段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些路径依然是蜘蛛网般的状态。火炼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兴趣勃勃,也放弃了要把路记清楚的打算。对于一只鸟来说,迷路并没有那么可怕,大不了飞到天空,飞高一点,乐园岛上的所有都将一目了然。
已经听不到水池那边的动静了,那一池子作妖的男女,闹出来的动静还是不小,既然什么都听不到了,也可以证明那边无法听到这边的对话。大概正是因为确认了这一点,带路的严秀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火炼。
被他看的有些发毛,火炼一皱眉,“干什么?难道你准备来一个毁尸灭迹?”从四下的环境来看,还真不失为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掩藏尸体都用不着挖坑深埋,只要往密林里一扔,保证没人发现的了。
严秀也不废话,时间紧迫,他完全没有废话的空闲。“给我一点血!”
“啥米?”火炼差点跳了起来,哇靠!难道真要毁尸灭迹?这情况还真被他一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第53章 第53章—血咒与法阵
严秀等了一会儿,不仅没有等到火炼主动献血,他还本能的后撤两步,亮出的指尖分明是要干架了。严秀只能再次重复,“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一点血!”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具备说服力,严秀还顺便递过去一把短剑。
武器,火炼还是接了过来。当然了,他肯定不是为了用这东西放血的。只不过,这玩意好歹是可以杀伤人的利器,放在他的手中,总比继续留在严秀那里要好一些。
对于严秀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火炼实在不满极了。什么叫做“给我一点血”?又不是涮火锅的猪血豆腐,说上一盘就上一盘的。从来没听说过鸟血也能够用来涮火锅的。不过么,鸭血倒是味道非常不错的火锅菜。这东西算不算得上鸟类的近亲?
自从与白昕玥冷战开始,火炼便好久没有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了,如今好不容易开了个头,顿时有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严秀第二次等着对方“献血”,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不耐烦终于彻底爆发,“你一个大男人,一点血而已至于如此婆婆妈妈?况且这压根不是你的血啊!快一点,等你去了凌章让你去的地方,那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顺着严秀手势所指,的确能够看到一座建筑物,确切的说,是建筑物的一角。
但是火炼并没有注意到那边,他有些没听明白,“什么叫不是我的血?”从他血管里流出来的,莫非真的是粉丝汤里的鸭血不成?
“你来之前白先生不是对你下了‘血咒’吗?尽管当时时间有限,这咒语的持续时间也有限,不过现在动手还在期限之内。”
尽管严秀解释了,但他的语速太快,而内容又实在跳跃,火炼照样云山雾罩,有听没有懂。“血咒?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因为时常被白昕玥的咒术坑上一回,也不能怪某只鸟患上了轻微的被害妄想症,他开始仔细回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嘶——”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嘴里似乎还能隐约尝到那微有些发甜的血腥味。“竟然是那个……”想起了是一回事,但是打死火炼也不会将“吻”字说出口的。
从火炼的表情严秀便猜到他定然已经明白过来,指了指火炼手上的匕首。“随便在哪里割下就行,小指头也可以,我要的不多,只用画一个小型法阵。”
顺着他所指,火炼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手指的短剑。他之前还十分奇怪,倘若只是为了取血,根本用不着借助兵刃,妖兽天生的利爪岂非比这个便捷的多?可当他看了一眼之后,明白这短剑并非只是寻常短剑这么简单,这一发现让火炼有些恶心。
短剑上沾了一层斑驳的“铁锈”,至少一开始火炼认定了那些褐红色的结块就是锈迹。可是看的仔细一点,火炼当即认出了“铁锈”的真相是什么——
赫然竟是凝固了的血迹。
血块不算少,而有些已经牢牢长死在锋刃上,扣都扣不下来,这柄并不怎么起眼的短剑竟然是饮血多年的凶物!另外,火炼猜测,短剑上沾的总不会是普通的动物血吧?
一方面当真是因为觉得这凶物十分叫人不舒服;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火炼还没有真正看透彻。远的不说,光是眼前接踵而至的事件就已经十分让人吃不消了。可偏偏每一件之间又有着似有似无的联系,形成了一个整体,或者可以说是一张大网。火炼觉得自己就是被迫掉进其中的猎物,身不由己。
连血咒的事都说出来了,火炼竟然还没有行动,严秀再迟钝也看出他并不相信自己。咬了咬牙,凑上前去,将声音压到前所未有的低沉,“我是缇娜夫人的下属,很多年前被派往乐园岛。”
缇娜夫人是谁?原谅火炼没能马上想起这个曾经只听过一回的名字。不过,严秀随之亮出来的一件小小饰品,火炼看着却是万分眼熟。
严秀将衣领落下一部分,露出藏在里面的一个白水晶吊坠。“还没有认出来吗?”他的声音发急,倘若火炼连这个信物都不相信,严秀当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水晶坠子并不特别,可是火炼上一次见到这东西的“地方”却十分特别,某个冷艳大美女的胸口上。
不要误会,火炼虽然长了一张明艳的面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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