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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文书-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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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先前冗长的拉拉杂杂,火炼是绞尽脑汁,雷哲鸣也同样淘神费力。此刻话题终于转到了正事上头,尽管挖坟掘墓的名声听起来万分不光彩,但雷哲鸣觉得还是这个谈起来更加轻松一些。于是他当即嗤笑一声,“这问题当真很好笑,坟墓里除了尸身之外,还能有什么?”


第228章 第228章—失败品
  兴许是风吹动了火光,这一刹那,明灭不定的光影离开了雷哲鸣,转而爬上火炼的面孔。可是,相对封闭的墓道里怎么又会有风呢?
  火炼半垂下眼,即使如此一来可以遮掩目光,但依旧挡不住眉梢拧出的那一道刻痕。
  他此刻忽然意识到,是否避开哭墙从结果来看区别都不太大,只要与曦冉的皇陵相关,谈及或者想到,他都是同样的心头哀恸。兴许哭墙只是在代替他流泪,咽咽呜呜总要找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所以墙上的每一张面孔,男女老幼,仔细看来都有他本人的影子。
  “你能确定,曦冉当真被埋在这里吗?”火炼垂着下巴,嘴唇也被竖起的衣领遮挡了大半,以至于声音听起来无比沉闷。
  雷哲鸣继续嗤笑,“不然呢?皇陵不葬皇帝,还能葬谁?”只是在这地方充满了未知的禁制,不仅是他,就连那个处心积虑的释先生,多年来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踏足半步,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大费周章跟在火炼的身后。从火炼能够轻轻松松进入皇陵这一点来看,他终究并非寻常妖兽。
  火炼语塞。他或许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奇蠢无比的问题。
  一方的退让,对于另一方而言仿佛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机会,雷哲鸣甚至又往前走了几步——火炼之前对他的评价当真客观而公正,此人实力的确非同一般,当他充满气势站在那里的时候,确实满身都是威慑力,若是换成力量稍有不济的,只怕当真要迎面跪下去了。
  要说的话,这两人的身高原本也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当雷哲鸣扬起下巴,硬生生的弄出一个居高临下的造型,“我问你,你是不是当真认为自己正是曦冉,因为你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所以这坟墓里必然就是空的?”
  火炼依旧还是没有应声。之前他问对方是否出于报答才帮助释先生做事,但很快证实那问题愚蠢的根本就不值得回答。不过很快风水便轮流转了一遭,雷哲鸣的思路似乎也精明不到哪里去。
  他是曦冉吗?似乎所有人都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楼澈,乐园岛上的同胞们,甚至包括白昕玥在内,纵使他本人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但也不难看出他真实的心思。
  在这千千万万中,唯一的例外却是火炼自己,他想尽一切办法希望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可似乎总有些适得其反。
  雷哲鸣却并不在意火炼的这番纠结。说起来,即便还在雪山上,雷哲鸣也与缇娜夫人等支部长不同,他人的效忠都是真心实意,甘愿为火炼献出生命,可他也仅仅只是看在楼澈的面子上,从勉为其难出一份微薄的力量。
  以至于到了如今,雷哲鸣更加没有心思去关注火炼的情绪,哪怕这位大人就在面前痛哭流涕,也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以前,无意中曾听见未希小姐说过,她曾经亲眼看着皇帝下葬,应该说,那葬礼原本就是她亲自主持的。”雷哲鸣仿佛是在追寻自身记忆中的某个片段,只是那状似平静的语调下却满满都是尖锐,一片一片,好似淬了毒的柳叶刀,“刷拉”一下掠过,不经意就在听者身上留下一道渗血的口子。
  “未希小姐极少谈论自己的事,再说了,我原本与她也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情。那一天只是单纯的巧合,她大概心情糟透了,正好遇上我这么一个听众。”
  事后雷哲鸣也曾经仔细回想,或许也并非全然都是巧合,说不定未希正是看中他独善其身的性格,在当今这个妖兽世界中,无论人类还是妖兽,多多少少都会为将来奔忙,只有当时的雷哲鸣觉得那长达数千年的争战都是笑话,这样的家伙,即使听说了久远的过往,也只是听听罢了,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听众。
  未希也不是白白活了这漫长的岁月,时间早已给了她一副锐利独到的目光。
  只不过世事茫茫,将来的变迁谁也说不准料不到,即使雷哲鸣本人无意,可既然他身处这个大局中,总有一天会在漩涡涌动下身不由己。
  “说实话,当时听了未希小姐描述葬礼的过程,我几乎都没有放在心上。很多事情要在后来回想,才能够发现端倪。别的不说,未希小姐乃是虚空一族唯一的继承人,皇帝若是驾崩,葬礼理应由她主持,责无旁贷。想到了这一点,我也开始渐渐相信,那些都是几千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而并非未希小姐有感而发。”
  说到此处,雷哲鸣忽然皱了下眉,展现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那些话虽然是未希小姐自己亲口说的,但不知为何,仿佛很多东西她自己也不够确定,叙述也是断断续续没有什么条理。于是我只能猜测,她的记忆很混乱,也许是活得太久的缘故吧。”
  火炼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缝隙,“既然记忆混乱,那么未希亲眼见到曦冉下葬的讲述,也做不得准。”
  雷哲鸣看得出来,对方是铁了心不愿承认妖兽皇帝的尸身就葬于这座皇陵之中,他讥讽的一笑,笑话火炼的自欺欺人。“混乱是混乱,但谁又敢说,混乱中没有真实的部分呢?就算不说未希乃是虚空一族的继承人,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未希甘愿留在陵寝中继续当她的镇墓兽,这总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了吧?”
  的确如此,虽然名为皇陵,但说穿了不过就是一座坟墓罢了,除了弥漫的死气之外寸草不生,未希却甘愿留了下来,画地为牢。在世上的万千理由中,值得她这么做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而已。
  “未希当日找你诉说,你不曾放在心上,后来却把她说过的话翻出来仔细衡量,这是否也是释先生的指示?”火炼毕竟不是真傻,如果说眼前正在进行一场交锋,之前一步输了,之后一步他还是要设法找回场子。
  不是听不出对方正在套话,可雷哲鸣却也答得爽快,“不错。”
  火炼却更加狐疑,倒不是说不信雷哲鸣,可对方的爽快反而增加了他的迷惑。这便是身处迷局中的无奈,本以为找到了一个解答,岂料这个答案不过是下一个谜题的开端,仿佛笼罩了层层叠叠的纱幔,费尽心思才能掀开一层,但永远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朦胧等着自己,没完没了。
  “你与未希的谈话,释先生是从何得知的?”即使不见得知晓具体内容,但既然那释先生会提及此事,由此证明他还是掌握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这个嘛——”雷哲鸣拖长了音调,听起来当真有些阴森森的。“我就真的不能说了。”
  火炼回过神,之前对方的爽快让他误以为他会知无不言,竟然忘记了如今这不尴不尬的立场,悻悻然抓了抓头发,“你是释先生的人,有些事的确不该说。”
  “错了。”雷哲鸣回了一句。
  “错了?”火炼没能听明白。
  雷哲鸣嘴角翘起的弧度不变,照样是皮笑肉不笑的状态,“不是不该说,而是不能说。不过你也不要弄错了,这可不是出于什么可笑的衷心。”
  对于这一点,火炼当真并不感到意外,雷哲鸣此人活得过于随性恣意,不管是之前身在妖兽阵营,还是如今转而投入释先生麾下,火炼都怀疑他是否真的具有衷心这种东西。不过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没有其它杂务的束缚,反而可以让雷哲鸣可以专心专意的对待楼澈。
  “不是衷心,也不是你刚才所说的……报答。”雷哲鸣又道。大概是认为这个词语太过好笑,他还很不客气的当即嗤笑一声。
  两个理由都不是,这却让火炼疑惑了。
  毕竟从雪山之战计算起来,雷哲鸣失踪的时间也不算短,能够让他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便离开楼澈,怎么看都需要天大的理由才行。倘若有救命之恩在前,雷哲鸣的不告而别才说得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站得太久的缘故,雷哲鸣竟然身子一歪,靠上了一边的墓壁。
  说起来,跟踪如今的火炼,当真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雷哲鸣自认实力不俗,而且受伤之后经过那释先生连番的手脚,如今的他更可以称得上妖兽中的佼佼者。只可惜,依旧无法在火炼面前完全隐藏声息。
  原因倒也十分浅显,火炼天生便能操控气流,只要他有心,天地之间的每一缕风都在其掌控之下,除非雷哲鸣当真可以将自己化成虚无,不然肯定会暴露行藏。
  一方面是身体上的疲累,而另一方面,更是由于心头不断涌起的烦躁,倘若是让人不快的话题,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提及,也无论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到头来都是同样不快。
  倚在墙上的雷哲鸣,今天第一次转开视线,似乎不管火炼做什么都与他没关系似的,竟然也不怕对方会下杀手。“有些事让你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你之前关于‘混血’的种种推测,大致都没有错。虽然不清楚你的根据究竟是什么,但这件事毕竟持续了那么多年,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火炼当即抓住了相当关键的词汇——这件事持续了多年,直觉认为这肯定非常重要,但他不敢冒然去问。
  套话这种事想到需要技巧,火炼很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并不擅长。况且雷哲鸣本身也不是那种容易应付的对手,一个弄不好他便会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会多说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耐心一点,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雷哲鸣并不管火炼正在纠结些什么,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不过有一件事,火炼大人却猜错了,与罗莹等人不同,我偏偏具有强大的力量,这并非因为释先生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而是例外。”
  “例外?”火炼重复。其实这不是什么特别的词汇,可火炼就是觉得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雷哲鸣的眼角应该是狠狠抽动了一下,只是在当前的光线下,谁也不可能看得见。“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可以将释先生几千年来暗中进行的事看做一场大型实验,那些长得漂亮又没有什么本事的妖兽则是实验的目的,而我毫无疑问就是实验出差错的失败品。”
  火炼只觉得心头更加不舒服了。如果说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大祭司曾经亲自开发的契约,那么追根究底,则是出自于皇帝曦冉的授意。曦冉的一意孤行不仅导致了覆亡之战,甚至于,悲剧一直持续到数千年后的今天。
  曦冉啊曦冉,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的,例外。”雷哲鸣的语调中听不出什么波澜,但依然让人怀疑他是紧咬牙关才能说出“例外”二字。“不过释先生从来不会浪费东西,哪怕我的出生并不符合他一开始的期望,但他还是会想方设法加以利用,不然的话,就那么白白丢了,也是可惜了。”
  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雷哲鸣竟然也是这种讥讽意味十足,火炼听了,虽然并不认为对方全然是在戏弄他,但这番话中的真实性还是需要打一打折扣,特别是那些情绪过于浓烈的部分,最好还是挑拣出来不要相信。
  大型实验的说法,其间难免有太多雷哲鸣本人的偏激,实在不能用准确来形容,不过若是仔细品味,倒是能从中抓住线头一般的东西。
  失败品的说法,应该是雷哲鸣妄自菲薄了。
  对于释先生的最终目的,现今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难以再进行深刻的探究。不过不管他要做什么,手上总需要一定的力量,或许雷哲鸣的诞生当真是个意外,但那也应该是意外之喜,而不是鸡肋般的存在。
  起初被识破行藏的雷哲鸣,多少有些消极以待的打算,当对话转了几个弯之后,也不知触到了他的哪一根神经,居然变的滔滔不绝起来,“对了,火炼大人方才还问了,释先生是从何处了解我与未希对话的。更确切的说,他所了解并不是对话,而是事件本身——当年皇帝曦冉的葬礼,即便释先生不是直接参与者,但也算得上纵观全局的旁观者。”
  火炼没能听明白。雷哲鸣的话本身不难懂,然而火炼却很难判定他是不是要暗示自己什么?
  “怎么,火炼大人不懂?”雷哲鸣果然有所暗示,而且从他满是幸灾乐祸的口吻中也不难听出来,暗示的绝非什么好事。“不是人人都能够有机会看到几千年前的葬礼,即便是号称长寿的妖兽,通常也很难活这么久。”
  正如雷哲鸣所言,能够存活数千年的都是怪物,符合这一条件的名单简直寥寥无几,其中某个名字最为醒目,哪怕只是微微一想,便已是心绪动荡。火炼的声音连带着神情,顷刻之间都沉了下去,“你,究竟想说什么?”


第229章 第229章—扭曲的记录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当然是……”雷哲鸣先是充满嘲弄的反问,可是当话说到一半,突然便没了声音,不像是欲言又止或者故意卖关子,他此刻的状态,勉强形容一下,倒更像是被……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夺走了声音。
  雷哲鸣先是僵了一下,随即伸出一只手在咽喉部位摩挲了一下,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不是带有痛苦,不过接下来他也只是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果然,有些话不是这么容易便能够说出来的。”
  明明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值得关注,可火炼却无法眼睁睁看着此时的雷哲鸣不管,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这才快步走到他跟前。
  距离的缩短弥补了光线的不足,火炼看见,雷哲鸣不仅死死锁紧了双眉,就连嘴唇都止不住在哆嗦,仿佛是什么未知的力量让他痛的难以自抑。
  “你怎么了?”火炼当然没有冒然出手去触碰对方,但他的担心却半点儿也做不得伪,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依然能看出他的双眼是如此澄澈,无论是对敌的愤恨,亦或者对友的关切,所有情绪都真实的反应在他的脸上。
  这应该算得上火炼与曦冉的不同,如果是端坐皇座上的那一位,首先要学会的便是遮掩自己的情绪,总不能让臣下将皇帝看个透彻。
  扮演了跟踪者的雷哲鸣,这身份多少有些不够光彩,但哪怕被识破行藏,雷哲鸣也不曾有半点退缩,倒是如今处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竟然让雷哲鸣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忍了忍,终于熬过了这一阵难受的滋味——其实疼痛并不如何要紧,反而是那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酸麻,着实折磨。
  “没什么,只是有些话不该说,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就违背了加诸在我身上的……禁言咒。”
  禁言咒加身,有些事有些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火炼陡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也有类似的情况,未希。以往他们有过各式各样的交谈,可未希每每都是一语带过,从来不曾透露半点儿深刻的内容。莫非,她也与同雷哲鸣一样,受到了禁言咒的束缚?
  火炼没法忽视也不能遗忘,那禁言咒究竟是何人擅长的本事。
  雷哲鸣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脸孔在顷刻间褪尽所有血色,倘若此刻将棺椁里的皇帝曦冉扒拉出来,想必也是同样一张苍白的面色。可雷哲鸣依旧打从内心里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衷心与否,区别便是如此巨大,若是换了那些誓死效忠的支部们,只怕此刻都担心的要疯了。
  之前靠着墙壁歇了一会儿,雷哲鸣似乎恢复了小半体力,不过舌根处还是在发麻——他刚才所说的禁言咒,也只是为了图省事概括而已。即便是同样的咒术体系,威力也总是千差万别。从目的来看同样都是为了让人闭上嘴巴,温和的只是暂时夺去声音,严厉的则会留下后遗症,口中的麻痛正是对他口不择言的警告,怕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只要还能开得了口,费尽一点根本算不得什么障碍,雷哲鸣既然被不少人评价为好战分子,肯定与弱不禁风无缘。“机会难得,看在曾经同处一个阵营的份儿上,我就送你一个警告吧——眼见为实这句话在妖兽世界并不适用,即使是亲眼看到的东西,很多时候照样也做不得准。”
  “譬如呢?”这一次,火炼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多想,追问已经脱口而出。
  真的很难判断雷哲鸣什么时候守口如瓶,又什么时候知无不言,在这一刻,依照情理他原本应该什么都不说,岂料他竟然想也不想就开始替人解惑,“譬如说妖委会档案部里的那些记载,白纸黑字,乍看起来工整严谨的不得了,但说穿了那些都是由人类或妖兽一笔笔写下来的,既避免不了差错,说不定也会因为笔者的主观而扭曲更改了什么。”
  作为一个数天前才造访过秘密档案库的人,火炼闻言自然一呆。
  雷哲鸣摊了摊手,虽然算得上解释,不过却是相当敷衍的解释,“当然了,我不是说所有的档案都是造假的,如果某个人特意让你去看一些东西,那些终归是精挑细选出来,没有问题的。”
  在地下深处见过的档案究竟是真实,亦或者是虚假,在没有足够作证的情况下,火炼无从判断,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个极为不快的事实——原来之前妖委会之行并不是什么秘密,既然雷哲鸣能够准确的说出此事,也由此证明知晓的人应该不会太少。
  雷哲鸣仿佛丝毫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连串的警告加上解释,实在难逃越描越黑之嫌,他竟然还意犹未尽的补充道,“今天能够说上这半天废话,完全都是巧合。所以既然是废话,你愿意信多少就信多少,不愿意信的话,当成耳旁风也没什么?”
  曾经的同伴,今日的敌人,在这个无限诡异阴沉的地方不期而遇,到头来竟然只是为了几句废话?这玩笑未免太过潦草,一点儿都不好笑。
  火炼还是能够明白雷哲鸣的未尽之语,况且他表现的如此明显,“你,是想让我把今天说的这些话转告给楼澈吧。”
  火炼有着连自己都惊诧的绝佳记忆力,尽管距离真正的过目不忘还有少许差距,但也实在差得并不多。之前雷哲鸣说过的每一个字,火炼都能够完整的复述出来。弄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内容是值得楼澈关注的,于是火炼只好认为,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着外人不了解的默契,别人听不懂,楼澈却可以明白雷哲鸣的暗语。
  被对方的敏锐惊了一跳,雷哲鸣的脸色一瞬间甚至都带了几分杀意。与聪明人说话不用太费精神,这虽然听起来了不错,可转眼之间就被看透的滋味,大概也没人会喜欢。
  最恼人的是,雷哲鸣还不能否认,因为这的确是他难以言说的真正目的。
  不过就是传个话而已,但他却从雷哲鸣这里得到了个半真半假的警告,日后能发挥多少效力尚且不清楚,但却值得仔细推敲,如果将这看成一桩买卖,随便从哪个角度来衡量,应该都是火炼稳赚不赔。“传话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只是什么?”遭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推三阻四,雷哲鸣当即不高兴起来。
  火炼之所以欲言又止,正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正在踌躇之际,却听有个声音代替他回答——
  “只是那位楼澈如今已经不在乐园岛了。”
  实情倒是实情,突如其来的这人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将已经成了定局的事讲述出来而已。既然火炼本人不晓得该怎样开口,有人帮他代劳,原本应该感激才对。可是火炼竟然半分致谢的心情都没有,剩下的唯有目瞪口呆。
  说起来,雷哲鸣的状态也有几分反常,以他的敏锐,居然也没有发现这声音的异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句话本身的意思上头。“他不在乐园岛?那他在哪里?难道你给了他什么危险的任务,就像当初让我去当诱饵送死一样?”
  心急火燎到了极点,连带之前那明朝暗讽一口一个的“火炼大人”也顾不上了,雷哲鸣完全顾不上自己现下还有些酸软的双腿,一个箭步上前,陡然放出的杀气就朝着火炼兜头兜脑的罩了上去。
  已经不是急切能够形容的了,不折不扣完全就是找死,纵观双方如今的状态,十个雷哲鸣也不是火炼一人的对手。
  而雷哲鸣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之前才会耐着性子拉拉杂杂的拖延——
  此行之前释先生曾经交代过,会有强大的助力前来,尽管雷哲鸣并不相信那位的人品,不过释先生此人依旧有一个好处,对于自己的计划,他总是能够一丝不苟的执行,不管这计划如何复杂,也不管要耗费多长的时光。在释先生心中,计划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相嵌的圆环,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最直接的例子正是之前谈及的“大型实验”,在妖兽的身上不断掺杂进人类的血脉,想一想都觉得匪夷所思,释先生居然耗费数千年,并且正不断的趋近于成功。他也真是不嫌累!
  不过有了前面这些认知,雷哲鸣便相信今日真的会有助力前来,尽管他从来没有问过来的会是谁。
  雪山之战后,雷哲鸣无疑算是在生死线上溜了一圈,最后命倒是捡回来了,只是被严重灼伤的脸却难以再恢复原样——说起来,这也怪不旁人,当日是他自己要用那状如雷霆万钧的招式,由此葬送了白衣部队不少人马,他用来半张脸作为代价,其实一点儿都不亏。
  有了这么一番难得经历的雷哲鸣,对于磨砺自身的性子也有不少好处,至少他学会了什么叫做收敛。过去的雷哲鸣肯定不屑于使用此等迂回的战术,可今天他却甘愿一忍再忍,一直等到强大的助力现身,然后再一举进攻,从这皇陵中夺得最珍贵的宝物。
  雷哲鸣告诫自己,此次行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原因很简单,这是他与释先生达成交易的必然条件。
  雪山焦土之上,释先生曾经告诉过他,他真正要的东西只有他才能给予,如今,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这个。
  一番周折耗费下来,计算一下时间也拖延的差不多了,不管那位助力是如何大架子,也总该到了该现身的时刻。
  而且雷哲鸣思忖,由他本人在这里吸引火炼的注意力,那位助力要接近此处相对而言应该容易许多,此时此刻,说不定已经找了最为适合的死角躲藏,只待最佳时机到来,便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说起来,如今虽然就在皇陵中,但妖兽建造的墓地,诡异的机关层出不穷,雷哲鸣虽然并不害怕与人交手,但在破解机关等方面,他并不认为自己也有这个本事。
  行动之前雷哲鸣其实也仔细考虑过了,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火炼擒下,有了这位大人探路,想必可以一路安全畅通无阻。
  若说跟踪火炼不容易,那么,算计他则更加困难,雷哲鸣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好不容易顺顺当当的走到了这一步,万事俱备只欠等待时机这一道东风,居然被他自己亲手毁了所有努力,这番情景,连功亏一篑都不能形容。
  被笼罩在杀意之下,火炼几乎在同一时刻做出反应,即使他无心与雷哲鸣交战,可这却是妖兽的本能。
  单枪匹马的雷哲鸣登时进退两难。若是退走,虽然可以保住性命,但今后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肩负的任务将永远也无法完成。可若是不退,性命堪忧的同时,依旧无法保证能够擒获火炼。
  气氛已然剑拔弩张,可双方不约而同齐齐犯了可笑的错误,火炼与雷哲鸣居然都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真的要开打。于是各自亮出锋刃般的利爪,但中间还隔着最后一寸距离,胶着的简直不像话。
  “之前那样交谈不是挺好的吗?天大的事,只要有足够的耐心,都能够说开。这一动手,你们都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还是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只是这一回,说话者自己也终于现身了。
  他一挥臂,首先格开了雷哲鸣的利爪,随即滑入半步,挡在了火炼的身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为了维护那火鸟的姿势。
  瞪着前面这一块宽厚的脊背,原本也不怎么需要保护的火炼,很难就此领情,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语调,甚至还带了几分恼怒,“你不该出现,还没到时候!”
  前面那人并不回头,他能感觉到正有一到蕴藏怒气的视线正射在自己背心,火辣辣的,可他依旧怡然自得。“别生气,相信我,我来的时机正好。”


第230章 第230章—狐狸
  一个说不到时候,另一个却说时机恰好,被扔在一边当了背景墙的雷哲鸣冷眼看着这两人言语上的争执,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倘若他不在此处,这两位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掐起来,在人烟罕至的皇陵中,他们就算真的打个你死我活,也没人会管。
  只不过,雷哲鸣并不甘心只充当背景,他肩负的任务也不允许他作壁上观,雷哲鸣略微扬起眉梢,占了差不多半张脸的烧伤疤痕也随之抽搐了一下,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吓人。雷哲鸣没有再看后方的火炼,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都凝聚在前面那人脸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他的名字,“白、昕、玥!”
  若只看雷哲鸣的表情,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后面护着的火炼恼怒于他突然出现,而前面针对的敌人更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被夹在中间的白昕玥,不说如芒在背,实际情况却也差不多了。可他依然还是一副从容的不能再从容的样子。
  与雷哲鸣对视下,白昕玥竟然还能好整以暇的评头论足,“很不错的专注力。”
  评价,通常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才能做出的事,白昕玥不过才说了短短几个字,雷哲鸣顿时就觉着自己的气势矮了一头。本该就此暴跳如雷,但雷哲鸣死命在自己舌尖一咬,堪堪忍住了。
  白昕玥眉梢一动,有了一缕兴味,他继续评价雷哲鸣的行为,全然不管这是在火上浇油,“这样还能保持专注,的确很不错。不过你也应该很清楚,要同时对上我们两个人,集中力是必须具备的条件。只要你稍微一个晃神,很可能就会送掉性命。”
  听他这说法,俨然已经将自己与火炼放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头,至少今时今日,他们将携手对敌。
  火炼轻轻哼了一声,能够听得出他的不满,不过似乎也仅仅只限于情绪层面,对于同进同退的事实,他并没有否认。
  雷哲鸣从对面两人脸上扫视过一遍,当即恍然大悟。半毁容的面孔上浮起的冷笑堪称狰狞,只是不知是在笑话自己的愚蠢大意,亦或者是笑话对方的处心积虑。“呵,还说什么不该出现?火炼大人,如今你这谎也撒的越来越顺口了。”
  火炼没有应声。他确实认为白昕玥不该出现,至少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也不算撒谎,只是也不好反驳。
  倒也不能说是得理不饶人,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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