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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异闻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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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还要再说,却看兔儿神美目一瞪,凉凉道,“我今日却要保下他二人,你莫不是又要送我一剑?”
  御史闻言更是黑了一张俊脸,狠狠瞪了一眼阿狗,终是拂袖而去。
  坊间传闻,谢家老爷暴病而亡,四周亲戚瓜分家产,偌大一个谢府,不经月余,便四分五裂,凋零而终。
  又过一二年,打远处来了一夫夫二人,调得一手好香,逐渐成了名气,占据杭州香料行上一席之地,二人有一拿手好香,众人闻及,只觉清爽舒适,城中不论男女老少,皆爱不释手。
  听说这香是那夫夫二人定情之香,名唤,馥香。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锁了我已经在修改等待审核了 抱歉抱歉啊QAQ 我果然有了这么一天 仰天长叹。
  至于御史和兔儿神
  这俩在仙卷会给大家好好写写 2333
  我学到一个新词 老婆们么么叽 嘻嘻


第36章 契兄
  今日话说苏州城有一人家。
  只看这家门面; 黑漆铜绿两扇开大门,门口硕大一抱鼓方石,浅白雨花石,上头精心雕刻那‘白猿偷桃’,一瞧便知这家人那是富贵逼人,顶顶的高门大户。
  再瞧门上匾额,上书‘相府’二楷书大字儿; 众位一看便知,这可不是那文官中的第一人,当今三朝元老; 杜丞相府上么。
  要说这杜丞相,三朝元老,古稀之龄,门下客卿学生无数; 遍布朝野,说一声权势倾天亦不为过; 只是这杜丞相一心忠君,一朝奠定律法,一朝互通西域,当朝辅佐年幼皇帝登基; 待皇帝成年后,全权交出手中大权,此番胸襟气度,亦可为人赞一声好的。
  杜丞相一生大才; 堪称豪杰英雄,只是这英雄迟暮,最是难过不外乎后继无人。
  杜丞相有两子,平平无奇,无甚作为,就是当朝同僚晓得了,亦不免叹息一二,所幸上天眷顾,杜家二老爷之长子,杜丞相之孙,杜若,可谓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小小年纪便高中状元,得皇帝亲封之翰林。
  这可有的说道,门道浅的不过赞一句杜家人才济济,财富逼人,门道深的,才晓得厉害处,皇上亲封之翰林,这可别小瞧了翰林,这可是六部天官晋升之必选之地啊。
  皇帝亲封,免不得,这杜家又要出一位相国哩!
  一家两相,这杜家不是间在帝心还是个什么?
  今日却看这杜家人心惶惶,有点子脸面的,探头探脑打听,没个地位的,缩了自个儿脖子不敢讲话。
  何事这般拘束?
  却看厅堂之上,杜丞相大发脾气,往日最忌讳人前失仪,现下倒是全不管了,只差跳起来指着孙子鼻子尖儿大骂的。
  惹得杜丞相大怒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当今状元郎,杜家少爷,杜若。
  只看杜若一身素青珍珠缎子长衫,上头不过綴几笔细竹,暗花做底,愈发显得此人模样俊俏,气质出尘的,只是这杜家少爷双膝跪地,一双剑眉更是紧蹙,“我意已绝,还请爷爷成全。”
  “成全?成全个屁!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儿非得打死你不可!来人,请家法!”
  这话如何说得?怎的就要动了那家法不可?
  原来前些日子,这杜家少爷得了皇命,奉旨下江南,暗察江南盐引贪赃枉法一事,这事儿杜丞相原也晓得,皇上用意,亦不过锻炼杜若一二,便未说甚,只嘱咐一二便罢。
  哪里晓得,这杜若正事办得不错,杜丞相正要勉励些许,便听亲孙子直言道,“孙不孝,奉旨往江南,查办歹人,偶然得遇一人,甚喜,遂许白首之约,不料歹人心怀报复,欲刺,此人替孙挡之,猝死,孙与其许下白首,求爷爷父亲成全,许孙与其婚配。”
  听听,听听,这是要与人冥婚啊!他杜家天之骄子怎能与人冥婚?
  杜丞相当即摇头不肯,却不想最气得还在后头。
  “此人为男,孙欲与其结为契兄。”
  男子?男子!契兄!
  哎哟喂,这可捅破了天去,当即气的杜丞相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急火燎说几句,往日乖孙成了不羁浪子,愣是不理,固执己见。
  这才请了家法。
  说是家法,不过碗口粗的棍子,往日供奉祠堂做个模子,给人瞧瞧,哪里能真落了人身子,这一棒子下去,不是个死也落得个残废下场。
  杜丞相本不过吓唬吓唬,谁料这杜若梗了脖子不肯认错,认他爹娘如何苦劝,亦不听的。
  杜丞相无法,落下去罢伤了孙子自个儿心疼,不落罢伤了面子,不好看,这可落了两难。
  正不知如何是好,外头丫鬟通报,“表小姐来了。”
  这才得了台阶儿,赶忙下了,只是这面上不好看,说是那黑面包公亦不为过的。
  这头刚落,只看打外头进来一十六七岁俏丫头,一身芙蓉缎子纹福字暗花儿,脚上一双小巧蜀锦粉鞋,头上只簪一朵木兰,容姿娇俏,清丽脱俗,这小姐未语便是三分笑,任谁瞧了皆舒坦。
  便是黑脸包公杜丞相,亦缓个脸色,露出笑来的。
  却看这表小姐似未见杜若跪于厅堂,花蝴蝶儿似得飞进来,落了杜丞相膝盖,俏生生道,“姥爷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今日与我下一盘儿棋的,我等了许久未见人,可见姥爷是嫌弃我这臭棋篓子哩!”
  一番话说得又俏又娇,谁能不喜欢?
  只看杜丞相笑道,“哪里嫌弃你,只是你表哥……唉!”
  表小姐这才似瞧见自个儿表哥,不问为何下跪,只磨了杜丞相道,“表哥一下江南便是数月,往来奔波亦辛苦,便是有错,姥爷不得给表哥歇息歇息再罚,您不心疼,我可心疼着呢!”
  说罢,还朝杜丞相眨巴眨巴眼儿,一股子小女儿情态。
  杜丞相当即大笑,他本就有意将两人凑做堆,自个儿老姐姐的孙女儿自然是顶好的,听了这番话,十分气也去了六分,又想着实心疼孙儿,便淡淡道,“先下去罢,有事日后再说。”
  这杜若心头亦知这事儿不能急断,只能从长计议,只道一声是,便退了出去,一眼儿未瞧替他说话的表妹,倒叫后者好一顿闷气,只是不敢面儿上显了罢了。
  只看这杜若退出厅堂,打外边儿来一小厮,只问,“东西呢?”
  小厮笑笑,双手捧着个红绸子盖着的东西来,奉上,杜若将那红绸子一掀,竟是个棕木牌位,上书,杜若之妻顾氏桐桐。
  杜若这一颗心才算落下,自个儿亲手捧在怀里,这才回了自个儿院子里歇息。
  杜丞相一听外头传孙子捧着牌位回院子,又是一顿心绞痛,表小姐再旁劝着,心中亦是一顿暗恨,自个儿从小便瞧上这个天之骄子的表哥,可奈何表哥从不欢喜她,现下竟带回来什么劳什子男人的牌位,说要做了契兄弟,这可真真个笑话,自小便没个她想要的东西落不到她手上,表哥亦是一样。
  且说这头,这杜若回了院子,遣了丫鬟小厮,只道自个儿劳累许久,待歇歇,又锁死了门,这才道,“没人了,出来罢。”
  只看牌位白烟袅袅,不多时,冒出个头来,赌气道,“出来作甚,你跟你那小表妹好去,我可告诉你,我在外头都听了个明白!你不忠!你三心二意!你……你养小的!”
  杜若这可委屈上了,连忙道,“这是哪儿又按上一堆罪名的,我可一眼没瞧儿,一句未说的。”
  那头这才顺了气儿,嘟囔一句,“你要敢说。”这才慢慢冒出来,不多时,只看房里站着个清秀少年,脸儿圆圆,眼儿圆圆,这是面呈淡淡金色,一看便知,没个人气儿。
  杜若却是不管,见人冒出来,便抱于腿上坐着,自个儿躺了梨花木榻上,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松快些许的。
  那少年亦知他连日劳累,身子打了个转儿,面朝杜若,捧着人一张俊脸儿便嘴儿了个响,乖乖道,“你累便睡,我陪着你。”
  杜若心里安慰,瞧他一副乖顺样子又忍不住逗他,故意叹出一口气,才道,“明日免不得要去谢上表妹一番,今日可帮了我大忙。”
  这话一出,只看那刚才还乖顺体贴少年,一下瞪圆儿了一双大眼,噌一声坐起来,大喊道,“好你个杜若!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竟想着狐狸精,小蹄子,二房!”
  这杜若心里笑破了肚皮,面上亦是不显,又道,“表妹总算不错。”
  这可气活了鬼的,那少年指着他双手直抖,来回念叨一句,“你你你!狐狸精,小蹄子,二房!”
  这一副鲜活模样,才叫杜若安了心,自个儿就愿意瞧他跳脚模样,一股子生气儿,不像那些日子,面无表情,双目紧闭那模样,只教他如叫人割了肉,喝了血般难受。
  瞧他真真生了气儿,这才将人逮进怀里,柔声哄道,“不过逗你玩笑,莫生气。”
  那少年哪里会那泼妇骂街之术,得了一句,只晓得来回念叨,“狐狸精!小蹄子!二房!”
  杜若噗嗤一笑,瞧人真个气冒了烟儿,这才哄道,“我这里,狐狸精是桐桐,小蹄子是顾桐桐,二房是我杜若之妻,杜夫人桐桐,没个旁人,您这狐狸精小蹄子二房的,只该骂了自个儿。”
  少年这才消了气儿,不多时转过弯来,又红了一张俏脸儿,双眼亮闪闪,怯生生拉了杜若手,悄声道,“你说都是我呀。”
  杜若最是瞧不得他那一副羞臊偏又欢喜模样,加之少年又在他怀中蹭来蹭去,蹭出一股子火气儿来,当即哑了嗓子,道,“为夫热得很,夫人给解解燥?”
  说便说罢,一双骨节分明大手还止不住胡乱摸的,摸得少年气喘吁吁,忍了羞意,小口喘着气儿,小声道,“我也热得很,怎么办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催更QAQ 我一定是个假作者! 天气越来越热啦 我老婆吃冰淇淋了没?嗯嗯嗯?


第37章 契兄
  上回说道; 当朝丞相之孙,当今圣上钦点之状元郎,下一回江南水乡,竟带回来一男子牌位,曰,“愿与其结发,为契兄。”何为契兄?不过简称; 《万历野获编》云:“契弟”乃“习尚成俗”。今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妍媸,各以其类相结; 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合者约契兄弟,或曰,契兄。”
  此乃古义; 当今不免男风,娶男子为妻为妾; 亦不跳脱,只因天道伦常,难免受人指点,大户人家; 非两情相悦之,鲜少结发契兄。
  只贫苦乡间多契兄然。
  丞相家,天子门,怎能许此婚约; 更甚之,此人已死,竟是个冥婚。
  这可气了个老丞相仰倒,往日孝顺孙儿,偏固执己见,不听人言,非得娶了个牌位回家,这可如何是好?
  且不谈老丞相怒极。
  再说这状元郎杜若,却是不管,兀自回了房,拿出牌位,不多时,冒出个清润小公子,两人滚在榻上,揽了怀中少年一顿好嘴儿,倒似万事不知,万事不晓个鸳鸯。
  那少年姓顾,名唤“桐桐”,谓,“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之“桐”,取其生机勃勃之意,可见少年心性纯稚生机,灿烂少年郎。
  现下叫人抱了个满怀,自是红透一张小脸儿,伸手按住在自个儿身上作乱大手,小声喘了气儿道,“要(我)弄(来)便(打)弄(码),哪里要你做这许多乱的。”
  杜若闻言低低一笑,扯了里衣襟子,露出一片紧实蜜肉来,隐隐瞧了,还有些轮廓,断不像那手无缚鸡之徒,瞧他大手滑溜,一不察便钻了人腰间摸索去,故意吐了口气儿做那桐桐脖颈,悄声道,“哪里是作乱,这可是要我的桐桐爽利着。”
  少年闻言更是俏脸儿一红,故意作了那恶声恶气道,“谁是你的桐桐!”
  “哪个磨蹭我,哪个便是我的桐桐。”杜若舍了外头人模人样,倒留一股子流气儿,像极了外头那纨绔公子一般,只晓得与小情人儿调笑狎逗的。
  桐桐双眼儿一番,撇了脸不再理人,倒是杜若惯了他这幅噎气耍赖模样,亦不管,只隔了衣衫兀自狎(闻)弄(闻)起来,桐桐吓得一躲,偏又被人箍紧了去,七扭八扭躲不开,倒蹭得一身腻(民)滑火气。
  杜若看得心躁,二三下大手一勾,解了人里衣,大手作乱了一番,惹得两人都大口喘(我)(害)了(怕)气儿,桐桐再是抵不住酸麻,先软了腰去。
  自是一番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的。
  待歇了乏儿,杜若自是一番舟车劳顿,又与桐桐大战几回,怎的也不免困乏,不多时便困了觉儿去,倒留桐桐一人,百无聊赖,本做了鬼,哪里有得觉可眠的,正瞧了杜若睡颜心里欢喜着。
  却听一声轻响,只看外头值夜丫鬟轻打了门进来,细细瞧了杜若睡颜,这才出了去,桐桐看得怪人,左右无事,便跟了丫鬟出去晃荡。
  不想那丫鬟曲曲折折走一段小廊路,又细看了看左右,这才轻唤了几声,不多时,倒从假山后头晃出个小厮来。
  桐桐暗道,莫不是遇着俩个野鸳鸯,正好回去跟杜若说个新鲜,倒也不怕事儿,兀自等着瞧热闹,一腔子皮孩儿心态,正得了趣儿,不想,那小厮却道一句,“少爷可睡下?”
  丫鬟道,“睡得可死,怕是累极,你那劳什子迷烟许都不用哩。”
  小厮摇摇头,道,“还是要用的,只怕等会子表小姐责怪,咱且去了,得快。”
  丫鬟点点头,带着小厮又曲曲折折回了去。
  这一番话下来,桐桐还有个什么不懂,怕这表小姐竟是打了不要脸主意,觊觎他家杜若哩!
  真真气死个鬼!
  这顾家桐桐,生前亦是个名门公子,家中富贵不说,又是老来幺子,更是宠得无边儿,惹了一身跳脱顽劣性子,整天带着一群不着调儿世家公子,逗猫热狗,好不热闹。
  这下叫他听了去,还不是个圆溜溜大眼珠儿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忙跟了丫鬟小厮转回去。
  只看那小厮跟了丫鬟后头,旁人问起,丫鬟只道院子里遭雷劈死了两颗杏花儿树,怕早起少爷瞧着晦气,叫人来捡走枝丫树干的。
  如此到了杜若房门前,只看小厮打怀中摸出个细小圆筒来,拿了火折子点燃一头,打窗戳了一小洞,伸进去正要吹气儿,却不知哪个拍他一下,嘴一歪,竟没吹着地儿。
  小厮不耐烦道,“你别动我。”
  再吹,又被下力气拍个一下,小厮哎哟一声,心头冒起火来,朝那丫鬟低声啐道,“你毛病罢!”
  却看丫鬟双眼儿瞪得奇大,面色发青,抬起手,抖得不成模样,指他身后。
  那小厮被吓了个好歹,不禁觉后头阴风阵阵,双股战战,口中发干,正怕着,又觉左肩被拍,那入骨凉意,只叫他倒吸一口凉气,别提那丫鬟,竟双眼翻白,就地昏了过去。
  小厮转头一看,只看面前一七窍流血人脸儿,阴测测直盯了他,可怕至极,那小厮当即吓得就要大喊,却声儿亦喊不出,学了那丫鬟,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桐桐这才复了自个儿一张小脸儿,撇了嘴,只觉俩人胆子恁小,这般不禁吓的。
  吓昏二人,桐桐这才拣起落了地上小细圆筒儿,单手一个响指,只看小厮丫鬟竟双双站起来,排了列,跟着桐桐走起来,深更半夜,旁人瞅不甚明,只以为两人游园子呢。
  又是一夜好光景。
  二日间,杜若醒来,瞧怀中人儿小脸儿红扑扑,俏生生,忍不住欢喜,细细亲了一番,亲得桐桐直发笑,左右躲了去,笑道,“青天白日,状元郎耍流氓的,仔细我告了官老爷去。”
  杜若只拿手臊他痒痒,闹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去告,就说我与我妻芙蓉帐暖玩笑,瞧官老爷判你个不敬夫君之罪,回来罚你给我……”
  “给你什么?”
  杜若勾唇一笑,本是清俊长相竟透了几分邪气来,“给我疼,给我爱,给我伺候夫人快活……”
  瞧他越说越不像话,桐桐捂了耳朵不肯听的,只觉自个儿抵了个湿(廉)热(明),又(我)痒(是)又(良)麻(民)不自在动动,倒勾得后头那人愈发不像话起来。
  气氛正是绮丽,却听外头丫鬟着急喊来,“少爷,少爷,您可起了,大事儿不好了。”
  听丫鬟声气儿着实急躁,杜若无奈,只得放下心,起了身,唤道,“就起了,何事?”
  丫鬟犹豫片刻,这才道,“昨儿夜不知表小姐……今儿早丫鬟起来唤人,没听得应答,便推了门进去,不想表小姐……表小姐房里多了个男人……”
  这丫鬟亦臊得慌,不敢多说了去,只是这一两句的,就是天大个事儿。
  这表小姐何人?丞相老妻,早逝老夫人娘家亲侄孙女儿,丞相庄重,此生只有老夫人一人,老夫人仙逝,自然对老妻族中照顾有加,这表小姐自幼身上不好,便接来自家园中将养着。
  眼看出落得愈发水灵,便打了主意亲上加亲,暗地里哪个不晓得表小姐早就给少爷定下了约的,只等着少爷松口,便嫁过来当少夫人的。
  哪里想到,竟出个这种臊人事儿。
  便是杜若无意表小姐,只事关家门风气,不得不管,只能匆匆穿好了衣,又取出个小香囊打了开,只看桐桐化作一缕烟儿飘进去,这才将香囊送入怀中,小心安放,走了出去。
  待他赶了去内院,因着男女有别,只留在院里,未进房门,只听得房内一腔子女人喧哗,寻死觅活的,扰得人耳朵发麻,招了人来细问。
  那贴身伺候表小姐的丫鬟阿黛这才哭哭啼啼道,“我今儿瞧着表小姐未叫人,心里奇怪,打了门进去,只看表小姐跟个男人躺了榻上,才醒转过来,那畜生竟是个癫子,嘴里胡乱叫着什么有鬼有鬼的,流着哈喇子,竟……竟流一摊子腥(哈)臊(哈)水渍在表小姐床上,直吓得表小姐昏了过去,我们无法,只得请了夫人来。”
  杜若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侧动,暗自皱了眉头,只匆匆嘱咐丫头两句好生伺候,这便走了。
  那丫鬟忍不住叹息,表小姐若想嫁入丞相府,这会子可是千难万难哩。
  却说这头表小姐好容易醒来,一阵阵头疼,思及晨间,又是忍不住一番难过,丫鬟瞧了,连忙上前去劝,却得了两巴掌印,再是不敢说话的。
  那表小姐哪里能不认识发了癫疯躺了她榻的男人,这人是她家生子,平日里专为她那暗地里开赌坊的爹做些脏活儿的,此番叫他来,不过是用他手段,迷了表哥,她好做了个生米熟饭,虽说传出去不甚好听,可这有了熟饭,何愁表哥不娶?
  哪里想到,竟是弄成这番模样!
  思及那人发了癫疯,喊着有鬼,表小姐心中一紧,不知怎的,竟觉四周阴风阵阵,想起那表哥奉回来牌位,更是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忙唤了丫鬟进来,道,“你回去,请我娘过来。”
  表小姐平日里佛口蛇心,落在无人处,专打骂下人丫鬟出气儿,愈亲近便愈发厉害,这丫头吓得一抖,只得顶了一脸巴掌印亦不管的,连连答应着退下去,告诉门子,请了表夫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是真心胃疼,因为昨天有很重要的会议我又来大姨妈了,作死,空腹吃了止痛药,结果伤了胃。
  痛到站不起来。
  只能请假回家看医生,医生说胃炎,我这人长这么大从没有过胃病这下破了禁QAQ
  老婆抱抱我QAQ


第38章 契兄
  上回说道; 桐桐误打误撞,竟撞破表小姐计谋,心中愤愤,转眼计上心头,拿表小姐与那下三滥小厮做了回戏子耍着玩儿,直直将那下三滥小厮吓得失了禁,彻底成个癫子; 那表小姐亦失了名声,闹得全府皆知的,这少夫人美梦; 竟真真全没了。
  再说那杜若听了小丫鬟回话一番,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三两下回了院子,叫了下人不准打扰; 别看平日这杜家少爷温和淡然,便是唬下一张俊脸; 倒是让人后怕的,下人们诺诺应下,退出去。
  杜若这才关上门,打开香囊; 将人放出来。
  这桐桐一出来,便抚掌大笑,旁人不晓得,他可晓得个完整; 此番听了丫鬟回话,更觉心中快意,笑得前合后仰,断断没见那杜若早已成个黑脸包公,不声不响的。
  桐桐笑过一会儿,还未反应,骤然被人拉住一转,趴到人腿上,还不晓得为何,只以为杜若想跟他亲密,笑道,“这才多久,真真个登徒子。”
  杜若一听,更是面皮一黑,伸手便在那挺(公)翘(正)肉(廉)臀(明)上狠狠一拍!
  这可下了七分力气,那桐桐自是从小皮娇肉嫩,哪里受过这般苦楚,当下便嚎一声,急急忙扭了小腰儿便要跑的,那杜若下了狠心要教训,怎的让他跑得掉,瞧他乱动磨蹭,又是一掌拍下来,直拍的桐桐大叫,“你做甚么!疯了不成?”
  杜若冷笑一声,道,“晓得自个儿哪里错了?”
  桐桐眼珠儿一转,又想杜若又没瞧见自个儿使坏,便是拒不相认最好,这才作了副委屈模样,道,“我乖乖的,哪里又惹着你了,你就欺负我听话。”
  嘿哟,瞧这人委屈小模样,若是不晓得,真得让这水汪汪杏眼儿骗过去,杜若扯唇一笑,亦不多说,伸掌又是一拍,听得桐桐大叫,才道,“说不说!”
  这才区区三下,愣把桐桐一身白肉拍了个热气腾腾,前儿还三分委屈七分作假,这会子倒调了个个儿,成了七分委屈,三分作假,撇了唇嘴硬道,“我可没做甚么,你别在外头受了气,光晓得揍我出气,我恁委屈。”
  杜若瞧他一副死不承认赖皮模样,更是心头火气,不顾桐桐哭嚎,连连打了数十下,一双小小肉(人)臀(民),恁肿了个一圈儿,红不溜秋,微微颤动间,倒有几分可爱,让人看着生了怜惜。
  这才让杜若停了下来,轻轻揉了那软滑嫩肉,再问,“可晓得错?”
  这下可惹得桐桐极委屈的,恁不说话,扭了小腰儿滑下杜若膝头,直愣愣扑到榻上,不理人的。
  杜若摇头笑笑,跟着人滚到榻上,抱着人道,“我宠你爱你,可不能随你性子胡乱行事,那人叫你吓成个癫子,表小姐没了清白名声,两样哪件不是大事,他们纵然起了坏心,也断不该受这般惩戒严重的。”
  桐桐听了这话,心头委屈消个大半,亦有些讪讪,转了头瞧了杜若,一双清亮眸子,正气十足,又荡了几分温柔水光,眼中倒影,只桐桐一人。
  瞧桐桐臊眉耷眼模样,便知他晓得自个儿不好,杜若这才舒了心,将人揽在怀里,轻笑道,“晓得错了?”
  桐桐伸手揽了那人结实腰杆,闷声不吭,只点点头,过了半晌,才道,“那怎么办?”
  他的桐桐便是这般可爱,纵然做错了事,有人说教,立马能懂了事儿,让人又气又怜,怎能不欢喜。
  思及初见,他桐桐一群纨绔,街上欺负孤女,他上前阻拦,又教训一番,一群纨绔一人打了一板子,这才放了人,后日再相遇,当日一群纨绔,只看桐桐一人摸着屁(守)股(法)一瘸一拐,上街朝那孤女赔不是。
  呆呆模样,别说那孤女,就说是他,亦生不起火气来,只觉可爱。
  后经打听,这才晓得那人乃杭州一书画世家少爷,自个儿假借爱画之名上门拜访,一来二去,倒定了姻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歹人贼心不死,竟打算与他鱼死网破,生死之际,只看一瘦弱少年扑出来,为他抵过一刀。
  便是现在,他还记得那日温热的血,和桐桐迅速泛白的小脸儿,明明往日总是红扑扑粉嫩嫩小脸儿,不多时,竟能惨白至此,要不是得遇一道长相救……
  不过半晌,桐桐瞧杜若发了呆愣,以为自个儿惹了大祸,心中惴惴,伸手摇摇他,咬了唇道,“怎么办呀。”
  杜若这才起了逗趣心思,捏捏桐桐小脸儿,道,“这才晓得怕了?”
  桐桐嘟嘴不语。
  两人闹过几句,外头起了两声猫叫,杜若道,“今儿耗了鬼气,你先回去歇息片刻,我去见过爷爷,再回来陪你。”
  桐桐不疑有他,亲亲杜若侧脸,这才化成一缕青烟,回了牌位,杜若将牌位端正放好,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不多时,后头跟了个丫鬟,低声道,“表小姐遣人回去请夫人,夫人听了话,不知哪里找来个道士,说是表小姐受了惊吓,要道士来辟辟邪气。“
  杜若微微点头,丫鬟这才作了无意模样,低头穿了过去,依稀只见那丫鬟脸侧红通通几个巴掌印。
  这表小姐遣人回了家将事一说,当即吓个表夫人好歹,好容易稳了心神,慌忙要去,却听丫鬟道,“小姐说表少爷拿回来个什么劳什子牌位,说是个死了的男人,要与他做契兄,小姐说请夫人帮帮忙,请人来看看。”
  表夫人听了这才有些惊诧,转而想起她家田庄附近便是些个传说,鬼物作怪,不知打哪儿请来个顶厉害道士,三两下便将那鬼物打成一滩浓稠血水的,这就叫人去请,总归是好的。
  待这表夫人上了门,那道士一打眼便道,“有鬼气!”
  表夫人当下便信了那道士几分,又思及女儿,慌忙带了人往院中赶去。
  表小姐本在房中撒气,听了人来,当即朝母亲一顿哭诉,又听母亲请了道士来,似乎有些个厉害,连忙道,“快让道长看看我这儿是不是有那劳什子东西。”
  可终究男女有别,那道士便只在堂屋走上一圈,复而拿出个罗盘,朝表夫人道,“此地残留鬼气,看我这罗盘指引,定能找到他!”
  表夫人当即叫好,连忙找人带了道士寻鬼去,却被道士婉拒,独一人走了去。
  那道士跟了罗盘指引,曲曲折折绕过三圈,这才定了后院西厢一处院子,当即跟着罗盘走去,却被人拦在院门外,只听一清冷男声道,“你是谁?”
  道士抬头一看,只看那青年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一看便知出身不凡,便敛了傲慢之气,躬身道,“贫道法号木兮,看府上似有鬼气笼罩,特来收鬼。”
  “鬼气?”那青年敛唇一笑,说不出的风流滋味,却一副冷眼寒光,平白叫人看了害怕,“我这里没有鬼,道长请回罢。”
  那道士亦有些脾气,只以为青年不信,便拿出黄符一张,眼看便要使些法力证明,却不想那青年眉头一手,竟从袖中掏出一把桃木剑来,几下搅烂黄符,破了道士法力。
  道士一惊,道,“足下是……?”
  那青年正是杜若,杜若一改往日温和作风,冷声道,“滚。”
  道士一看便知此人身上有些法力,怕是招惹不起,只诺诺应下,退了回去,心中虽说疑惑万千,不过他仅仅一凭少许捉鬼拿妖为生的小小道士,断断无力抵抗。
  表小姐苦等许久,却看一小厮打前头退回来道,“回禀夫人小姐,那道长走了,说是这里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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