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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鲛人反派有点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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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杜言疏发狠地咬了咬引之滚烫的嘴唇,微微抬头,呼吸微促,细长的眼眸罕见地隐着怒意。
只因诅咒侵蚀, 之前吃过的都可以一笔勾销不认账了,岂有此理!
也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缺氧, 瓷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一颗心在胸腔里突突的跳,初次主动接吻,就这般仓促尴尬地结束了……
杜言疏越是细想, 越是觉得自己投怀送抱的姿态难看至极……
天青的眸子掠过一丝涟漪,面无表情,只两片薄唇动了动:“继续。”
声音低低的,在狭隘的空间里却异常清晰,杜言疏怔了怔,还没回过味儿来,身下的引之猝然抬起头,因为彼此空间太过局促,咚的一下,引之的额头重重的敲在杜言疏鼻梁上。
“……”吃了痛,鼻梁一阵酸麻,眼中几乎泛出泪花来,杜言疏还未来得及揉一揉,喉结就被人暖暖的衔在嘴里,时不时地吸允舔舐,比起方才自己恶劣的行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小畜生,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的——!
分明已经被诅咒噬了心智,为何还如此会撩拨……
啧……滚烫的唇瓣蔓延而上,淡淡的腥甜弥漫,杜言疏再没余裕琢磨当下引之的状况,嘴被毫不留情的堵住,他被迫开启齿关,对方的舌叶顺势侵略而入,霸道又贪婪地舔舐着柔软清凉的唇齿。
这个吻来的粗暴蛮横,毫无柔情可言,更像是肆意的索取掠夺,赤*裸裸的欲念。
“唔……”被压得透不过气,杜言疏胡乱扯住对方的衣襟,因先前穿梭在落石灵流之间,引之素白的衣衫上已经被划了无数道细痕,如此拉扯纠缠,嘶的一声脆响,胸前一大块衣料被他扯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他主动扒了引之衣裳……
“……”始料未及的发展让杜言疏难堪得面红耳赤,因空间太过狭窄,他只得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明明彼此做过更难以启齿的事,这般紧贴拥抱仍让他局促难安,面上火烧火燎,杜言疏索性将心一横,双目紧闭眉头深蹙,伸出舌叶笨拙的回应,开始还是胡乱的碰撞纠缠,蛰伏在骨子里的疯狂渐渐被释放了出来,鼻息相交,彼此唇舌相缠也染了些许旖旎的味儿。
即使呼吸乱作一团,杜言疏仍旧没忘记正事,修长的手指拂过对方滚烫厚实的胸膛,触及胸前某处凸起的皮肤时,动作顿了顿,即使是熔石炼化的新肉身,即使魂契已被岩浆熔尽,可引之胸前的契印却完完全全继承在这幅新的肉体上。
执念入魂,化之为形。
彼此咬着啃着蹭着,身上的衣物不知不觉渐渐脱尽,长发散落而下,赤*裸肌肤相贴之处泛着淡蓝的光晕,在狭隘的空间里忽明忽灭,幽微的光线印在杜言疏面上,脸颊是情动的绯红,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潋潋水光下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玄虚……
贴在一起的两人,乍看是在极尽缠绵的拥吻,细看则是赤身裸体以‘坦诚相对‘之法渡灵气,再仔细一琢磨,杜言疏的灵力早已殆尽,此刻他源源不断往引之体内引渡的,是将自己神魂燃化后生出的灵源。
神魂一旦燃尽,无论是修行之人亦或凡人,都将灰飞烟灭化为虚无。
杜言疏明了,即使将自己的灵源全都渡给引之,也不能彻底浇灭其深入神魂的诅咒,但足以压制很长一段时间,足够让他逃出布满催动阵法的狂骨教,凭引之的修为与忍耐力,杜言疏有信心他能像先前那般自行压制暴走的灵脉,维持清明。
总归是有办法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毕竟两年前他已经抛弃过一次,再不会重蹈覆辙让自己活在悔恨中!
再之后的事,他也无从得知了,不能想,不敢想。
如果引之能快一点清醒过来,他或许用不着将自己燃尽,只要还残余一点儿神魂,便可通过修行历劫再度结出三魂七魄入轮回之道,千百年后再世为人。
本来毫无焦距的天青眸子渐渐变得澈亮,唇齿间的掠夺却没有停歇的迹象,浅浅的银丝沿着唇角流溢而出,不知是因为被肆虐得缺了氧,还是因为神魂已消耗了大半,杜言疏意识逐渐混沌不明,只感觉浑身被某种炙热又强有力的事物包裹着,舒服得甘愿为之沉沦。
可以用清冷的面目骗过所有人,却瞒不了自己——
他,杜言疏,早已万劫不复。
……
久旱逢甘霖,杜引之直觉焦躁的神思渐渐平和下来,一股清凉柔和的力量从丹田缓缓而入,在四肢百骸间游走穿梭,温和惬意,弥漫在头脑中的雾气淡去,混沌散尽——
周遭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半分光亮,淡淡的异香弥漫,是神魂燃烧后残余的气息,怀中是清凉柔软的触感……
“小叔——?!”声音是惊讶而欢喜的,他终于意识到如今的处境,记忆断片了,被莫名其妙困在狭窄得无法活动四肢的石穴里,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丝*不挂的小叔,彼此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怀中的人没有回应,身体似又凉了几分,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肩窝里,长发披散而下,即使颈项贴着对方鼻尖,也几乎感觉不到气息的流动。
潮湿黏糊的触感在颈间弥漫……
怔愣了片刻,杜引之惊觉不对,声音变了味儿,焦急中带着小心翼翼:“小叔?”
依旧不应,他心中一跳,在指尖凝起一簇光,抬起杜言疏的脸仔细查看,瓷白的脸红晕尚未褪尽,双目轻阖,浓长湿濡的睫毛簌簌垂下,从眼角蔓延而下的泪痕淌过眼尾血红的痣,涟涟水色下泛着幽微凄绝的光……
心一点点凉了下去,杜引之哆嗦着手朝对方眉间探去,面上越来越白,眸子中的神采也一分分褪去,手指已经抖得不成形——
没有,全无,灵脉,探不到……
消失了……
只有几丝神魂残余在空荡荡的躯壳内,漫无章法地游走……
杜引之一次又一次,闭目而探,无论重复多少次,仍旧是一样的结果……
空荡荡的,找不到小叔的神魂,只有怀中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无论怎么捂都不回暖。
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应该的!
天青的眸子布满血丝,面上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劈开封锁住出路的石块,害怕时间的流逝,害怕出了这黑漆漆的空间小叔还是不醒,害怕在明晃晃的日光下这一场梦变为现实……
抱着冰冷的身体,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颤抖得似风中的落叶,狼狈不堪,不知所措,一无所有。
他在对方耳边低低道:“小叔,这个噩梦,什么时候才能醒?”
“让我快些醒来好不好,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咬我耳朵了,小叔主动亲我了,小叔脱光光抱我了引之:可是小叔便当了/(ㄒoㄒ)/~~
引之:我要用所有鱼鳞换小叔复活
作者:您好,您的小叔已充值成功,正在重新启动程序,请耐心等候引之:可以升级剧情么?
作者:可以的,比如换肉什么的,需要么?
引之:换换换什么都给你
作者:好的,请稍等,肉已经在路上,两章内抵达……
诶给你萌跪搓衣板~之所以没有预警是我感觉不虐,对吧不虐?(对的)
小鱼儿就当是吃到肉之前的历劫吧~
而且可以乘小叔昏睡随便脱光光渡灵气嘛~
☆、苏醒
一线光落了下来, 沉重感,踏实感, 随波逐流的虚无渐渐消失了。
微润的东风穿廊而过, 月色清明, 光影错落间,映得沉睡之人面冷似玉, 浓长的睫毛垂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薄唇紧闭,没有一点儿烟火气,只眼尾的嫣红让人触目惊心。
暮春时节, 乍暖还寒, 枕畔之人迟疑片刻,恋恋不舍地放开好不容易捂暖的身体, 潦草披了件外袍,掖好被子,起身拉上东边的窗格。
就在他转身之际,浓长的睫毛动了动,转瞬即逝。
关好了窗, 杜引之又迫不及待地钻进被子里,将小叔再次搂入怀中, 眉头微蹙,或许是天气变暖了,小叔的身体也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抱在怀里温润似软玉。
在眉间轻轻落了个吻, 保持着嘴唇紧贴额头的姿态,心满意足地入睡。
“小叔,明儿你就醒了罢?”
每天临睡前他都要重复一遍这句话,语气是小心翼翼的撒娇,总觉得这般死皮赖脸的祈求,小叔定然舍不得抛下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时候他无数次幻想,小叔能这般乖乖的任他抱着睡,从日沉睡到月落,又从日出睡到月升,再也不用理会旁的事,只沉沦于彼此的气息体温就好。
现在这样,已经很奢侈了,只小叔再不会与他说话,不会责骂他,不会叫他引之叫他小鱼儿,只余几缕残魂在空荡荡的身体里游荡……
“小叔,你若醒来,可要好好与侄儿说一会儿话啊,把这三个多月的份都说了,我才原谅你的自作主张。”
“我虽对你百依百顺,也是有脾气的,这次我是真生气了。”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怎么可以擅自做出那种事呢?”
“要好好惩罚才行。”
低低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梦呓,屋外风吹竹动簌簌而响,虽然生气,他仍是舍不得与小叔说重话。
那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抱着失去意识的小叔从狂骨教的废墟中爬出来的,胡乱用外袍遮住两人的身体,整个人都混混沌沌,身上被碎石划出无数道血口子,鲜血混着尘土流淌而下,双目赤红,身上颤抖不止,狼狈不堪面无人色。
直到有一人截了他的去路,是柏旭。
他记不清当时柏旭是什么表情,杜引之的五感都消失了,看不见,听不见,柏旭一剑刺入他的胸口,晦暗的眸子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胸口处一阵锥心的疼,他微微低眸,看到没入胸口处的剑,怔愣了片刻,默然抬起手握住剑刃,生生拔出,锋利的剑在他血肉模糊的手中瞬间化为齑粉。
鲜血从被刺穿的胸口喷涌而出,杜引之浑不在意,似坏掉的木偶般死死盯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小叔,直到鲜血溅到小叔的鬓角,他才抬起手仔仔细细的抹掉。
小叔爱干净,不能让自己的血弄脏他——
“把言疏给我!”望着杜引之怀中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的杜言疏,柏旭双目赤红,声音发颤,胸口剧烈起伏,正是一副对杜引之恨之入骨的形容。
暗淡的眼眸闪了闪,将怀中毫无知觉的人抱得更紧了,声音缥缈似梦呓:“小叔是我的。”
“畜生,你也配?”
“三番四次将言疏置于危险境地,这回终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了罢?”
“言疏他,终究还是为你而死。”
杜引之的身子猛然一颤,声音低低的游曳在血腥弥漫的空气里:“小叔他没有死……”
“杜引之,把他给我!”柏旭没了剑,赤手空拳更是靠近不了半分,现在对杜引之而言,没有什么比怀中这人更重要了,他如何会舍得让给旁人。
即使只是一具空荡荡没有神魂的肉体,那也是小叔……
“给我,我有办法——”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向杜引之。
“虽不敢保证,却值得一试。” 语气笃定沉冷杜引之身子颤了颤,眼神终于有了些许焦距,神色复杂地望向柏旭。
柏旭嘴角抽了抽,一字一字道:“血绊。”
他与杜言疏之间,血绊还在,虽然没有把握,不妨一试——
用他的命,换言疏的命。
无论对方是他心心念念的三爷,还是血浓于水的弟弟,他都义无反顾。
杜引之忘了自己是如何鬼使神差将小叔的身体交给柏旭的,只记得一阵耀目的光团炸裂开来,照亮整个狂骨教的废墟,烟尘四起,久久未能消弭。
“这次,便宜你小子了。”
“三爷……我弟弟……就拜托你了……混账……”
说完这句话,那张永远不苟言笑的脸浮起一丝自嘲的笑,眸子中的光彩一分分褪去,最后那团火焰,熄灭了。
漆黑的眸子是睁着的,杜引之抬手为他合上眼皮,重新将小叔抱在怀里,珍重的,小心翼翼。
莫渊山隐匿在东域须臾之境,山中风水极佳,灵雾缭绕,神木参天,翠竹掩掩,最是适合修复神魂灵脉,只莫渊山入口极难寻觅,据说百年来无一人找到过。
杜引之背着毫无知觉的小叔,只用了两日便抵达极东须臾之境,又花了两日踏遍须臾之境每一寸土地,终觅得莫渊山入口。即使灵力充沛如他,也因消耗过大重伤在身昏迷了一日一夜。
昏迷不醒,杜引之依旧将小叔搂在怀里,片刻也不曾松手。
伐灵竹搭了房舍,引之便与小叔在此‘隐居’疗伤,他每日以坦诚相对的方式给小叔修复神魂灵脉,取莫渊山灵渊泉水替其擦洗身子,知小叔喜爱干净,衣服也是每日换洗,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彼此都是一丝*不挂的……
如今,小叔身体的每个部位每寸皮肤每处伤痕每颗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了,无论怎样熟悉,他都觉得看不腻,抱也抱不够,时常发狠想将人揉进骨血里。
山中岁月安宁,转瞬即逝,山下的人界鬼域却乱作一团。
狂骨教主一夕之间离奇身死,连神魂都被燃烧殆尽,十分惨烈可怖,狂骨教也随之从世上消失。
冷郁生前做尽歹事,他灰飞烟灭的消息一旦传开,众修士闻讯赶来,借着扫除残余之名做着抢烧掠夺之事,狂骨教内藏了仙器珍宝无数,冷郁生前品味挑剔,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此番狂骨教便成为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了。
众修士分赃不均,流血私斗之事屡见不鲜,最令众人惊讶的是,竟然在狂骨教的废墟中发现了杜家侍见柏旭的尸身,灵脉断绝神魂尽散,连随身携带的剑都碎成齑粉,只余空落落的剑鞘握在手中。
而杜家三公子也不知所踪,杜家无日无夜撒网搜索,唐家也派出大批人手帮助寻人,千百个灵奴忙活了三个月仍毫无进展,探不到一丝一缕杜言疏的灵息神识,就似从这世上蒸发了一般,彻彻底底的,了无痕迹。
应该说,就似从没存在过。
杜家家主杜言明只得弟弟一个亲人,哪里能接受得了弟弟彻底消失无踪的现实,此番心思焦虑急火攻心,竟是生生愁出病来,病容恹恹仍吊着一口气四处奔走,三个月下来熬得一副皮包骨头的可怜形容。
好巧不巧,传言鬼族圣君也在同一时间消失无踪,众人不禁联想,这杜三公子莫不是与鬼族圣君私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分赃不均起了冲突,最终两人玉石俱焚灰飞烟灭了。
自然,这些都是修真界茶余饭后的闲话,他们自己都不大信的,毕竟凭三公子的修为灵力,远不是鬼族圣君的对手,还有不积口德者笑说,莫不是三公子被圣君抓起来当禁脔,玩腻了便将他灵力神魂都吸了干净。
这些不好听的流言杜言明也略有耳闻,思及那日言疏与陌生男子相拥共眠的场景,不禁想了许多……甚至动了硬闯鬼域寻人的心思,还好这一点危险的想法被裴匀暂时掐灭了。
修仙之人硬闯鬼域,从来都是九死一生,只凭流言就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绝非明智之举。裴匀也晓得,如今杜家庄上下鸡飞狗跳,师尊思念三哥哥心切,哪里还有什么明智可言。
……
梅雨季节来临,窗外晦暗阴沉。
一粒微光落在浩瀚无涯的黑暗中,光点慢慢扩大弥漫,绵延成一条线,一张网,一片明晃晃的白光。
游离的意识缓缓聚拢汇集,百川到海,轻盈透彻之感蔓延于四肢百骸。
就似干涸的古井渐渐涌出水源,一点点渗透滋润,五感苏醒,绵绵雨声,竹叶潮湿的气息,药香,衾被柔软的触感,指尖的温度,细细的手茧,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有人在他耳畔细细低语,捎着柔柔笑意:“小叔,待你醒来,就去和二叔提亲罢?”
“我们成亲,好不好?”
就似一道闪电劈过,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杜言疏正欲睁开的眼又闭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盯着小叔的果体看了三个月……
小叔:……
引之: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小叔:……走开
引之:我要分享出来
小叔:……拒绝
引之:小叔的尾骨下,也有一粒红痣哟
小叔:……
引之:很好看的,小叔自己都不知道吧?
小叔:……并不想知道
(内心os:好想看……怎样才能看到呢……)
……
准备好刷卡咯~
下一章我会删比较多,尽量避免被锁,然后围脖贴上完整的车你萌这群一点都不佛系心心念念要吃鱼肉的家伙→_→
☆、仪式
眉间落了个吻, 温软缠绵,顺着眉眼轮廓蔓延而下, 在喉结处顿了顿, 前牙轻咬, 酥麻的颤栗感迅速弥漫开来……
杜言疏禁不住身子一哆嗦,再也装不下去, 喉结上下滑动, 眼睛裂开一条缝,哑声道:“成亲之事,再谈。”
空气瞬间冻结了, 只余窗外绵绵落雨之声。
杜引之从他颈项间抬起头, 四目相对,彼此呼吸都停止了——
杜言疏亲眼看着那双天青的眸子渐渐蒙上水雾, 聚雾成珠,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想去揉对方脑袋的手还未抬利索,豆大的泪珠子便从引之眼尾滚落,来势汹涌, 绵延不绝……
“……傻鱼儿。”杜言疏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 引之早已蹭的一下将头埋在他胸口,毫无节制的,呜呜呜哭出声,肩膀剧烈抖动, 杜言疏衣襟处湿了一大片,又暖又潮。
“不害臊的。”
杜言疏心中涌起一股无奈的温暖,轻抚引之起伏不止的背脊:“好了,结束了。”
结束了的,是颠沛流离的噩梦。
“引之,我再不会抛下你了。”声音不大,却笃定得让人心安。
杜引之忙着流眼泪,一言不发,听到小叔的承诺,身子顿了顿,一把扒开他的衣襟,朝对方心口处狠狠就是一口。
啧——!
不深不浅的牙印,没破皮,微微泛着青紫的红。
这鱼,怎么还学会咬人了呢?
引之抬起哭得似胡桃仁的双眼,用泪痕斑驳的面容正色道:“小叔,你若再擅自离开,我便吃了你。”
杜言疏笑:“好,随你。”
“骨头渣子都不给旁人剩下。”
“……”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
“小叔整个人,只有我说了算。”
“无理取闹。”
“不管——”
“……”眼见那双天青的眸子又有水雾凝聚之势,杜言疏心中一紧,忙放缓语气:“……傻鱼。”
“侄儿这般傻,还请小叔多多包涵了,生生世世。”
“真麻烦。”
“麻烦也没办法。”
“话说——”杜言疏语调一转,正色道:“我……好饿。”
杜引之破涕为笑,用衣袖胡乱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给小叔熬粥!”
杜言疏敛了笑意,佯做嫌弃状道:“先去换身衣服。”
“要不,一起沐浴罢?”杜引之红肿着眼,笑微微问道,小虎牙露了出来,他这副俏皮的样子,倒是从未变过。
杜言疏还是那句话:“做梦。”
又哭又笑的,杜言疏感叹,这鱼儿真是滑稽,滑稽得让人心酸。
……
恢复意识后又过了一日,两人才收拾行囊准备下山。
“小叔,这莫渊山灵源充沛,对你恢复十分有利,要不我们再多待几日……”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他不过是想与小叔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多逗留一段日子罢了。
没有任何人打扰,有种世上只剩下彼此的错觉。
杜言疏怎不知他的小心思,憋着笑淡然道:“无妨,我已经大好了。”
“还是仔细一些好……”
“引之,即使下了山,还是一样的。”杜言疏截了他的话,放缓声音道。
天青的眸子眨了眨,欢喜之色一点点晕染开来,小叔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已经去信与兄长说了——”杜言疏别开脸,眼神闪烁,瓷白的面上泛着淡淡的红。
“……?”杜引之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
杜言疏垂下眼,不经意地咬了咬唇,小声道:“聘礼之事……”
杜引之双目一亮,一跃而起朝小叔扑去,恨不能整个人挂在小叔身上——
“……!”杜言疏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急急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被对方按压在垫着衾被的竹榻上。
“聘礼的话,侄儿说过,小叔整个人就好——”
“生生世世哟。”
湿热缠绵的话语在耳边吹拂,杜言疏身子猛然一颤,正欲反驳,唇瓣被对方堵住,辗转厮磨,再言语不能。
彼此交换着湿热的呼吸,唇齿深入,舌叶被对方轻咬吸允着,贪婪又霸道,下颌微酸,一缕银丝从嘴角流溢而下,身体里那团火却越烧越烈。
是一个极尽缠绵的吻,长久的,从慢条斯理到炽烈霸道,引之似游刃有余地主导着一切,只杜言疏因缺氧神色迷离,竭力维持的理智也节节败退,渐渐土崩瓦解。
微微喘着息,胸口上下起伏,浅色的眸子里冰雪融尽,化成一汪潋滟水色。
引之细致地舔掉小叔唇角的银丝,抬起头,四目相对,天青的眸子弯了弯:“小叔,这聘礼,侄儿先收下了,可好?”
像是被对方的视线烫到了般,杜言疏稍稍别开脸,垂下的睫毛簌簌而动:“那事儿……我不晓得……如何做。”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他抿紧双唇,不知是羞耻还是情动,面上红得不像话。
杜引之怔了怔,笑了,眸子闪过一簇危险的火苗:“有侄儿在,小叔放心好了。”
说话间,素白的衣襟已被灵巧的手指撩开,柔软的布料层层叠叠披散与一旁,瓷白的胸口在日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泽,两点粉色的玲珑更是娇嫩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含在口中护着尝着。
对方视线灼灼的落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似能感受到灼烧的疼,杜言疏的体温也随之逐渐升高,喉结上下滑动,佯做淡定的声音燃了层旖旎的水汽:“光天化日,太羞耻了。”
这般说着,他抬起手腕覆住双目,似遮了日光与视线,就能眼不见为‘净’。
“小叔,侄儿就想看你羞耻的样子。”引之俯下腰,将嘴唇贴在杜言疏耳边,哄诱的话语吹拂而过,酥麻感从耳根蔓延至四肢百骸。
闻言,两片嫣红的嘴唇无意识的颤了颤,长吻后水光未退,潋滟剔透,正是一副诱人犯罪的鲜美多汁。
“引之,你是从何时……动了这层心思的?”杜言疏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去,声音低哑微颤,正是一副情动又极力隐忍的光景。
杜引之不答,索性凑过去含住对方的耳珠子,温热湿软的触感缠绕在敏感的肌肤上,杜言疏感觉就似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连骨缝里都滋滋滋地冒着热气。
舌尖描绘着耳部的轮廓,手上也没闲着,灼人的温度从指间传递而来,一寸寸漫过肌肤。
指尖有细细的茧,一点点唤醒杜言疏隐藏在骨子里的疯狂,他用前牙咬住舌尖,强忍着防止自己发出不堪的低吟。
骨节分明的手指蜿蜒而下,漫过胸膛、腰线、小腹,最后停留在那已经半挺立的炙热上,使坏般轻轻捏了捏——
“嗯……”杜言疏终究抑制不住,这一声“嗯”惊惧又暧昧,甜腻旖旎地渗进引之四肢百骸,就似在干柴堆里扔了把火,引之瞬息燃了。
他的呼吸也渐渐乱了章法,似有千百只猫爪子在挠他的心口,竟是火烧火燎的酥*痒。
虽然这三个月来,小叔的身体他看了无数次,摸了无数次,可以说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都了如指掌,可那时是冰冷的,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现如今,这幅身体是温热的,柔软的,只消稍稍动作撩拨,对方就能坦诚的给以回应,撩人的温度一点点缠绕而上,足以让引之万劫不复。
恋恋不舍地抽出舌叶,低哑的声音似游曳而上:“早在小叔还把我当做一个孩子的时候——”
他也记不清了,究竟是何时开始,对小叔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或许从最开始,便有危险的火苗在窜动,无法回避,在劫难逃。
“小叔,你现在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孩子看罢?”这般说着,引之一手时缓时急地套弄着杜言疏渐渐挺立的炙热,一手拉过他遮住眼睛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又伸出舌叶在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上细细添去,湿濡的触感漫过手腕,手心,在指尖处辗转吸允。
杜言疏避无可避,四目相对,头发披散而下,丝丝缕缕垂在瓷白的皮肤上,一双水光潋滟的浅眸毫无焦距,他胡乱地摇了摇头:“胡说,孩子能干出这等事么?”
即使竭力伪装隐忍,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甜腻压抑的喘息声弥漫在日光充盈的竹屋中。
“小叔好好看着——”
“我会好好告诉你,我不再是个孩子了。”
柔软的指腹在炙热的顶端摩挲着,力道恰到好处,杜言疏眉头微蹙,身子细细哆嗦不止。
“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杜言疏咬着牙,从齿间泄露的声音是连他自己都心惊的旖旎。
杜引之额角已浸出汗珠子,喉结滑了滑:“小叔的规矩,是什么?”
说话间,勾勒挺立事物的手指已蜿蜒而下,轻触那秘不可言部位紧致的皱褶,沉沦在旖旎沼泽中的杜言疏蓦然浑身一凛,神志清醒了大半,微微睁大眼望向正低头仔细琢磨的杜引之:“这里……恐怕不行……”
他懵懵懂懂也晓得些,两个男人干那事儿,使的就是这令人无法启齿之处……
他口中的不行,既是恐惧又是羞耻。
杜引之抬起神色恳挚的双眼,近乎脱口而出:“别怕,我们慢慢来,小叔若实在受不了,我就停下好不好?”
杜言疏不语,浑身不自觉地细细哆嗦着,现在自己这幅模样,让他觉得陌生、害怕、却又有一丝不敢正视的期待。
杜引之俯下身,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我想要你,可以么?”
声音里满是克制的柔情,眸子里的期待显而易见,毫不遮掩。
伺候小叔,欺负小叔,将小叔彻彻底底变成我的人——
就似被蛊惑般,杜言疏紧紧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沉吟片刻,声音很低:“随你。”
杜引之笑了,坦荡荡的欢喜,他将杜言疏的双腿分开,跪于其间,面上是一副朝圣般的虔诚。放置于桌案上的紫云膏不知何时已落在他手中,膏体滋润细滑,取了一小块用指温融化,极细致地涂抹在狭窄的入口处。
“小叔,你别怕。” 入口已被膏油滋润软化,轻而易举的,一节手指缓缓没入,被入侵之人的僵硬程度也是显而易见的。
杜言疏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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