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鲛人反派有点撩-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喝了茶,润了嗓,清尘前辈终于悠悠然将眠蝉之事道来。
  眠蝉对人本身无害这一点,他们叔侄两都已清楚,可眠蝉的好处,《巫莱志》却没有记载。
  “眠蝉之所以能让人久眠不醒,又不损其阳元,是因为它在给人织梦。”
  “织梦?”
  清尘前辈缓缓点头:“虚妄的好梦,已逝的时光,已赴黄泉的故人,未能弥补的遗憾,都能在眠蝉所织造的梦境中显现。”
  杜言疏眉头微蹙,心中了然:“那些人不是被困于梦境,而是自己不愿醒。”
  在初雪造访之际,万物沉睡,无需耕作,百无聊赖的人们便沉溺于虚无的美梦么……
  “就是如此,眠蝉于人,百利而无一害,让愿意沉睡之人不醒,这正是我千里迢迢将他们带来此地的缘故。”
  杜言疏忖度片刻,微微摇头:“不对。”
  段清尘朗声一笑,对杜言疏道:“你这一点,真是像足了你爹呢。”让人沉溺逃避之物,绝非正道,当年他们也因这缘故,时常意见相左,甚至起了争执大打出手。
  “……”杜言疏眉眼微垂,心中自有一番见解,通过沉溺虚妄幻梦逃避现世种种,即使在梦境里弥补了曾经的遗憾,又有什么意义呢,百利不假,却未必无害,潜移默化的东西,一时间谁能预料得到?
  杜引之瞧在眼里,心思转得飞快,恭敬问道:“前辈,除了每年开春眠症自解,可还有何法子,让嗜睡之人恢复正常?”他晓得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双方又不能真的打起来,故而寻了个折中的法子。
  清尘前辈知他用意,也毫不吝啬,坦然道:“取眠蝉蝉壳熬水喝,眠症自解,自然,当事人未必肯喝。”
  毕竟,从美梦中醒来,多多少少让人觉得空虚遗憾。
  又有多少人能想通透呢?虽知是虚幻的梦境,却也实实在在让自己欢喜过,圆满过。
  杜言疏吁了一口气,对清尘前辈拱了拱手:“多谢前辈告知。”
  杜引之谦和有礼地补充道:“前辈,这两日我们会取蝉壳熬水,每日午时在眠村‘施药’,凭自愿取服,望前辈不要介意。”
  清尘前辈朗声一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每个人心中自有其所追寻的正道,我活到这个年纪,虽疯疯癫癫不着调,却也想得透。”
  是梦是醒,全凭当事人自愿选择,有什么看不开的?
  各退一步,彼此相安无事,杜引之不禁松了口气,心思又转到了枕蝶上,犹犹豫豫间自有了一番主意。
  清尘前辈又拉着他两说了一会儿话,笑吟吟道:“你俩看的那本《巫莱志》,还是老夫当年花银子买的呢,结果在渡海的船上被杜子循摸了去。”
  “……”杜言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对这老前辈的疯言疯语,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说,你俩怎的不好奇问问老夫,当年我与你爹你祖父是什么交情?”清尘前辈似按耐不住自说自话的寂寞,想要寻求一丝被人询问的满足。
  “……”杜言疏面上淡然,心中揶揄,并无兴趣,无非就是一起喝喝花酒狩魂猎鬼的道友。
  杜引之莞尔一笑捧场道:“晚辈十分好奇,还望前辈告知。”
  他总是这般举止得体,款款温柔,轻而易举便让对方心生好感。
  清尘前辈哈哈一笑,心满意足道:“我们三人,同时看上了一个姑娘。”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清尘前辈看他二人的反应,更是满足,继续得意道:“那姑娘,后来嫁与我们三人中的一人,你们可知是谁?”
  杜言疏心道,横竖不会是你……
  清尘前辈侧脸朝杜引之笑微微道:“当年修真界第一美人,花九城灵隐山庄大小姐沈芸子,成了你祖母。”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四目相对,杜言疏竟觉着有些好笑,长辈们风花雪月的旧事,早已化为烟云尘土,与他们有何干系呢?
  不过是让那些虚无缥缈的流言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像真的罢了。
  当年杜子循将宋斯如接来家里,视如己出亲厚非常,便有龌龊无聊之人眼热,捏造不堪入耳的流言,「杜子循让义兄背了一顶大绿帽」这种不着边际的猜测,还暗悄悄的流传了几年,假的便是假的,看热闹的人看腻了,流言便无人再说起。
  眠蝉的解法求到了,当年的八卦也听腻了,眼看天色近晚,两人欲起身告辞。临了,清尘前辈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儿似的,上前一步对杜言疏正色道:“阿疏,你且留步。”
  “……”
  “……前辈?”杜言疏不解道,不晓得这疯疯癫癫的老前辈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杜引之则面色晦暗地斜着眼,对清尘前辈拽着自家小叔的手这一点相当不满。
  清尘前辈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面目:“寻常眠蝉对修行之人无用,但老夫这儿有改良过的眠蝉,适用于修行者,你稍等,我给你带上两只,回去捎与你兄长罢。”
  杜言疏怔了怔,即刻会意,他虽不屑于眠蝉织梦之举,可兄长这些年,人前笑若春风,暗地里夜夜招魂难以入眠之事,他多多少少也是晓得的……
  清尘前辈瞧杜言疏面有迟疑,补充解释道:“你放心,经老夫之手改良过的眠蝉,不仅对修行者有效用,也不会让人沉睡一个冬天,眠期只有六个时辰。”
  杜言疏在心里掂量了一番,终不再迟疑,恭敬诚恳地谢过前辈,捎带了眠蝉,面上虽不怎么热络,心中却是无比感激的,因知无以为报,也不愿多说虚伪的漂亮话。
  段清尘阅人无数,自然早就看透了他变扭的性格,笑吟吟道:“举手之劳,以后老夫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绝对不会客气,你乖乖在观津城等着。” 说着说着,瞧杜言疏拿了人好处一脸无所适从的不好意思,模样十分有趣又可爱,忍不住抬手想要朝对方瓷白的脸捏一把。
  “前辈——”杜引之看穿了他的打算,面上笑得恭敬得体,声音却沉冷肃杀,一阵恶寒爬过段清尘背脊,他的手颤了颤,顿在半空中,片刻讪讪收回,十分没趣地挠了挠头。
  “今日多谢前辈,后会有期。”杜引之依旧是笑,天青的眸子泛着寒光,段清尘打了个激灵,想方才自己真是脑子抽了,竟想去捏这小子心上人的脸,越想越是后怕。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
小叔:恩?
引之:小叔
小叔:恩恩?
引之:……小疏(一脸坏笑)
小叔:恩恩恩?(并没有觉察有什么不对)
(* ̄︶ ̄*)
……
恭喜小鱼儿拿到作死(划掉)道具~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揉一把

  ☆、试探

  “施药一事,让灵奴去办罢。”杜言疏自然什么都没觉察出来,一脸云淡风轻说道,与引之已经走出了山谷,天色近晚,山林间起了雾霭,越发的冷。 
  “侄儿明白,此事就交与我,小叔放心。”在小叔面前,杜引之又露出了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与方才眼露寒光冰凉肃杀之态判若两人。
  杜言疏淡淡的点了点头,事情交与引之办,没有什么可操心的,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可心里搁着崇陵之事,怎样都轻松不起来。
  他本来就寡言,心里有事,更是不言语,一张脸却敛的极好,看不出一丝半点郁结之色,只淡淡的,淡淡的心不在焉。
  杜引之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日夜里心心念念就是这小叔,自然摸得清他脾气,知他心里压着事儿不痛快,却又不敢唐突多问。
  早上出门时艳日清风的倒还暖和,两人穿得不算厚,谁知日头落山后越来越冷,杜引之望着小叔衣衫单薄的背影,心头一紧,迟疑片刻,加快步子解下外袍,十分顺理成章地披在了小叔身上。
  杜言疏脚步顿了顿,倒是没说什么,安然受之。
  两人又默默无言走了片刻,杜言疏像才回过神来,淡然问道:“衣服给我,你不冷么?”他心里晓得引之定然会说不冷,却忍不住问问。
  毫无悬念的,杜引之笑着摇头,为了不让小叔挨冻,让他脱个精光在雪地打滚,他怕是都不带犹豫的一口应下。
  杜言疏的面上却越发沉冷:“引之,其实你无须如此。”
  杜引之心一凉,不解道:“小叔?”
  杜言疏沉吟片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处处忍耐我,时时小心翼翼。”这些年来,引之乖巧温顺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除了偶尔撒娇黏人外,这家伙没有一点儿小孩子的任性,杜言疏很自然而然的将引之的懂事,理解为寄人篱下的无奈与隐忍。
  他对我千般恭敬万般体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脾气不好,又是将他养大的长辈?要是他自己有得选,也不希望被我这样一个难相处的人捡回来罢。
  杜引之怔了怔,旋即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小叔误会了,我没有。”
  他撒谎,他分明每天都在隐忍,咬牙忍耐着没冲上前去扑倒小叔,朝那瓷白的皮肤咬上一口。
  杜言疏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片刻淡淡道:“那就好。”
  他在心里琢磨着,若自己是兄长那副款款温柔的脾气,兴许这小侄儿还能多亲近些自己,即使将来他晓得崇陵一事,彼此站在对立面,说不定他会念及旧情下不去狠手。
  杜言疏从不是会后悔之人,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反思一下自己糟糕的性格,如今柏旭还未将事情调查透彻,自己如此心神不宁,也是闲的。
  无论如何,他信任兄长。即使当年事情的真相,真如流言所传那般……兄长也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夜色渐浓,冬日山林里没有鸟叫虫鸣,一片寂寂,只有靴子踩在雪地上的滋滋声,越发显得静。
  “小叔,方才段前辈为何执意要将眠蝉给二叔?”杜引之试探着问,这两日他从小叔与姨姥姥的对话中,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二叔的事,听到说二叔这辈子再不打算立侍见,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在杜家庄里,谈论二叔的侍见是绝对的禁忌。
  对此他一直略感好奇,自然,也仅仅停留在好奇而已,没到非要知晓不可的地步,所以这些年小叔不主动说,他也不多问,此番太过沉默,又有因由,故拿来当打破沉默的借口。
  杜言疏的心微微一提,面上漫不经心道:“你二叔每日事务繁忙,独自一人扛着,心神消耗太过,睡不踏实。”
  杜引之沉吟片刻,思及那日小叔与姨姥姥所言,故而大着胆子问道:“二叔他……他的侍见,怎么没的?”
  他曾丧心病狂地想,若没侍见的人是小叔,那该有多好。
  杜言疏神色一滞,语焉不详道:“有血绊在,侍见替主人而死,再寻常不过。”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引之猝不及防一问,很难让杜言疏不多想,但看他面色如常,又觉着自己多心了。
  闻言,杜引之将魂契与血绊放在心里掂量比较了一番,越想越欢喜,毕竟比起血绊,魂契是更深的羁绊,生生世世,魂魄相连。
  虽然柏旭陪伴小叔的时日比我长得多,但若论及羁绊,他远远的输给了我。
  “你傻乐什么?”瞧杜引之独自发笑,傻里傻气的,杜言疏奇道。
  杜引之收回心神,语气里毫不掩饰欢喜之情:“我与小叔的羁绊比血绊更深,思及此我就欢喜。”
  杜言疏怔了怔,随即也释然一笑,两片嫣红的唇微微扬起,在模糊的夜色里引人遐想。
  “傻气——”
  “横竖只在小叔面前傻。”语气还有点小委屈。
  虽然不愿承认,杜言疏心里清楚,无论在怎样的境地,这孩子,总能让他开心,就是不晓得这种关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小叔……”
  “嗯”
  “我有个请求”
  “说”
  “我,想抱一抱你”
  “嗯……嗯?!”
  杜言疏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他道:“抱我?”
  杜引之坦然一笑:“有些冷,所以——”
  “所以想抱着我取暖?”
  杜引之点头,仍是笑,眼神灼灼的满是期待,几乎都要放出光来。
  杜言疏微微挑眉,嘴唇动了动,杜引之的一颗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
  “真要抱我——?”
  “嗯!”
  “……滚”,说着便褪下引之披在他身上的外袍,朝对方摔去,动作看似狠厉,实则绵绵的,正好盖了引之一头一脸,他云淡风轻似笑非笑:“冷就把外袍穿上,逞什么强。”说罢头也不回向前走。
  杜引之扯下覆在面上的衣服,紧紧揣进怀里,布料上残着似有若无的余温,淡淡的,还有些微小叔的气息。
  “小叔别生气,我说笑的。”他小跑着跟了上去,笑嘻嘻的模样完全没有反思的诚意。
  “撒娇!”
  “侄儿是真冷”
  “把衣服穿上”
  “还是冷……”
  “忍着!”
  杜引之瞧小叔的面色,知他不是真同自己生气,故而越发胆大:“小叔陪我去一个地方罢?又暖和又别致。”
  杜言疏闻言神色顿了顿,思及不用回戚月宫听姨母唠叨陪她喝酒,又瞧今夜月色正好倒是有几分意境,竟心思微动,鬼使神差地问道:“去哪?”
  晓得小叔上钩了,杜引之眉花眼笑道:“跟我来,我带小叔去。”
  话音刚落,便听得铮的一声响,无妄应声出鞘,杜言疏正想运转灵力催动不归,杜引之阻止道:“小叔与我一道儿可好?”言下之意,便是想让小叔与他同御一剑。
  杜言疏刚想拒绝,抬头瞧见对方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期待祈求,心下一软,勉强道:“也罢……” 倒也不亏,省得自己消耗灵力了。
  ……
  御剑风寒,杜引之又将外袍捂暖披在小叔肩上,杜言疏只斜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
  “小叔,三年前你第一次带我御剑,也是这样的天气。”刮在身上的风刺骨的寒,杜引之却全然不觉,从心底生出的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么久远的事,记不清了。”嘴上这般说,杜言疏心里当然是记得的,那夜月黑风高,他拎着新买回来的小鱼儿御剑而行,那会儿这孩子还不及他鼻梁高,现在倒好,自己与他说话都得仰着头,怪累的。
  杜引之知他小叔这张嘴,不恼反笑:“那我替小叔记着。”
  “给你闲的。”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两人停在一处暮霭迷蒙的谷地。山中清净,在幽冷的月色中,一汪温泉水雾气氤氲缭绕,影影绰绰似幻境。
  所以……又暖和又别致的地方……
  “我先前到这附近狩魂,瞧见此处有一温泉甚好,当时就想着,若有机会带小叔来泡泡就好了,所以记下了路。”
  杜言疏微微挑眉:“所以,你要和我一道儿泡汤,的意思?”说着目光下移,凝视着杜引之的一双腿。虽然这些年引之十分小心仔细地隐藏,也无法改变他一遇水就露出鱼尾巴的事实。
  杜引之似早料到小叔会这般发问,了然一笑道:“我有办法藏好尾巴,若小叔实在放心不下,我不下水便可。”以他现在的灵力修为,控制身形轻而易举,即使碰了水,只要他稍稍留神,便可长久保持人腿的形状。
  杜言疏沉吟片刻,抬起眼,神色莫测道:“来都来了,哪有不下水的道理。”
  倒是杜引之微微一怔,他没料到小叔会答应得这般爽快……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我现在什么画风?
小叔:恩……傻,白,甜
引之:还有呢?
小叔:……有点,萌←_←
引之:那以后我什么画风
小叔:……滚,想骗我剧透
引之不小心一滚,压在小叔身上……
……
下一章又是俗套的温泉之旅啦,不过……恩……发生点啥
不要想歪不是鼓掌
至于枕蝶虐什么的,真算不上虐啦~放心好啦
到时候会预警一下(* ̄rǒ ̄)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撸一把

  ☆、温泉

  其实,杜言疏活了二十多年,连澡堂子都没去过,更别说泡温泉了。
  他洁癖的性情人尽皆知,没人愿意犯这个险,与杜三公子泡在一个水池子里,想想都觉着是禁忌。
  杜言疏早听闻冬日泡汤十分舒服,却奈何从无人邀他同去,没有门道,想归想,这事儿便作罢了,他总不能御剑漫天飞,找个野泉脱光光自个儿跳下去罢?
  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的,期待,但他偏不动声色,摆出一副勉强的模样,有条不紊地宽衣解带,杜引之背着他,声音是沉稳的欢喜:“小叔,待会儿你脱了衣服赶紧下水,天冷,衣服你放着,我给你叠。”
  杜言疏淡淡的应了,衣物褪尽,全身裸*露在夜风里,冷出一身鸡皮疙瘩,他迫不及待地跨入水中,温热的水流漫至胸口处,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来。
  他微微仰起头,将脑袋斜斜地搁在泉边洁净的石块上,在水中缓缓伸展四肢,闭上眼舒服地吁了口气:“引之,你也下来罢。”
  杜引之动作一顿:“真让我下去?”
  “不然?”
  “小叔不怕我一不留神藏不住——?”
  杜言疏截了他的话,漫不经心道:“若你连鱼尾都藏不住,剁了得了。”
  “……”杜引之无言以对,其实,藏不住的,哪里是什么鱼尾巴。
  隔了好一会儿,杜言疏才听到对方应了声是,声音不稳,甚至有些慌乱,他心里奇怪,微微裂开一条眼缝,透过氤氲水雾蒙蒙月色,瞧见杜引之将他脱下的衣物整整齐齐叠好,举到鼻尖嗅了嗅,才放在洁净干燥的石块上。
  杜言疏有些疑惑,他衣服换得勤,总不该有味道罢?难道鱼鼻子与常人不同,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忙活完了,杜引之还是杵着不动,呆了呆,才缓缓抬手去解腰间束带。
  杜言疏看他犹犹豫豫的模样,将笑未笑道:“你该不会真是害臊?” 心中好笑,明明是你邀我来的,临了临了,你却自个儿害臊,像什么话。
  月色蒙明,杜引之晓得对方定看不清此刻自己红到发紫的面孔,微不可察地呼了一口气,还未等他稳定情绪回答对方,杜言疏又道:“我不看你,脱罢。”
  杜引之的身体,小时候他倒是看过好几回,就连他们第一次见面,这小子都是一丝*不挂的样子,现在长大了,估摸着到了知羞的年纪。
  正当杜言疏感慨时光易逝,杜引之开口了,先前的慌乱消失无踪,语调又恢复了寻常的俏皮:“我是小叔一手养大的,小叔想看,自然看得。”
  杜言疏怔了怔,旋即嗤的一声笑:“很好看么?我才不想看。”顿了顿,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又轻飘飘地道了句傻气。
  兴许是这一派月光水色的光景太轻佻暧昧,杜引之此刻听到小叔的声音,都觉着心头微颤,浑身栗栗发麻。
  先前他没料到小叔真会同意让他一道儿下水‘共浴’,权当说笑,预想最好的结果,便是小叔泡温泉,他在岸边看着守着,顺利的话,还能为泡在水中的小叔捏捏肩揉揉背,万没想到……
  可自己点燃的火,就算被烧成烤鱼也要扑上去不是?
  杜言疏嘴上说不看,眼睛却一直睁着,他没旁的意思,只是想瞧瞧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杜引之背着他,月色水雾中隐约可见对方高挑白皙的身影,身上的肌肉紧致结实,线条精致流畅,背脊挺直双腿修长,已全然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思及至此,杜言疏实在不好意思看下去,暗悄悄的别过脸,心中有些异样的窘迫。
  眼前这具让人挑剔不出一丝缺陷的身躯,已不是他心中所熟悉的大男孩子,那个瘦骨嶙峋,干巴巴惨兮兮似从地狱爬回来的可怜鬼,心底竟涌起一丝模糊的陌生感。
  正当他想得出神,忽而听到哗啦一声水响,知是引之下温泉了,继续将头歪在岩石上闭目养神。
  温泉热气氤氲蒸腾,下了水反而瞧不清彼此的形容,按理说应不似先前窘迫,杜引之一张脸却越发的红,全副注意力都用去熄灭那团灼心的火焰;杜言疏却全然没注意到,思绪飘飘忽忽,一会儿挂心柏旭调查的进度,一会儿念及兄长独自在观津城过年清冷,彼此默默无言语,气氛有些微妙。
  温泉水热,杜言疏泡了一会儿便觉浑身暖烘烘软绵绵的,连同思维也变得舒缓迟钝,半晌,他微微睁开眼瞧向引之道:“你过来些,让我瞧瞧你胸口的契印。”
  即使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染了这一池氤氲,也变得绵软暧昧起来,杜引之当下身子一颤,声音低哑应了声是。
  这块烙在引之胸前的契约,是他最后的筹码了,如若真到了用上它的那一天……
  神魂俱散灰飞烟灭——
  杜言疏叹了口气,深感无力,即使是最凶残狠毒的恶灵,他都只是净化其怨念,从未让任何一个魂灵灰飞烟灭过,何况,对方是他看着长大,三年来乖巧温顺,无微不至照顾着他的小侄儿,哪里能下得去手……
  “小叔?”杜引之已来到他近前,隔着氤氲的雾气凝视着魂不守舍的杜言疏。
  “嗯……”杜言疏收敛心神,淡淡放出目光,却没细想杜引之的神情举止,只将视线凝于他胸前的契印。
  那一抹印子,似也随着少年人骨骼皮肤的成长,变大了些,因湿了水,月色下泛着幽微的水光,瞧不真切,颜色似乎变淡了些,兴许也是光线水雾造成的错觉。
  杜言疏瞧着那点微红的契印发愣,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就朝杜引之的胸口摸去——
  白皙纤长的手渐渐靠近,杜引之一颗心也随着对方的动作砰砰砰乱跳,一双手隐在水下握成拳头,骨节发白指甲近乎嵌进肉里,身上火烧火燎灼灼发疼,肌肤的温度持续升高,比这一池温泉水更烫人。
  指尖距离对方胸口不到半寸距离时,杜言疏恍然回过神来,顿了顿,意识到对方现已经是一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肩宽腿长的青年,再不是曾经那个小孩子了,讪讪的收回手。
  “小叔?”杜引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失落。
  杜言疏目光仍旧凝视着那点印记,两片嫣红的嘴唇微微翘起,声音比平日柔和:“这契印,形状没变,倒是淡了些。”
  杜引之暗暗掐了把大腿,疼得一哆嗦,倒是回了些心神,笑道:“小叔怎突然想着看契印了?”
  杜言疏收回目光,继续仰头懒懒地倚靠在岩石上,漫不经心道:“方才想起些旧事,当年,让你受苦了。”他闭起眼睛,是担心对方看出他神色中的动摇。
  “能与小叔魂脉相连,那一点皮肉之痛,侄儿甘之如饴。”心中那团熬人的火已被压下去了一下,这话说得倒是俏皮。
  瞧他一本正经说俏皮话,杜言疏扬了扬唇角,半开玩笑道:“此话当真?”
  他自然晓得引之会给以肯定的回答,却想听他亲自说出口,自己也更安心些,这孩子,这些年了都没点长进的,明明是自己吃了亏,还要替占了便宜的人说好话,当真傻得可怜。
  因为杜言疏是仰头倚靠岩石的姿势,喉结在白皙的脖子上分外显眼,一讲话,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不过是极寻常的动作,却瞧得杜引之身子又渐渐热了起来。
  这莹白如玉的喉结,他是咬过的——这般想着,他咽了咽口水,心思浮躁。
  “明知故问,我何曾与小叔说过假话。”
  闻言,杜言疏怔了怔,引之从未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过话,即使是平日撒娇,也不这般,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你就不怕我害你?”
  “小叔怎会害我。”
  “万一呢?”
  “我自然心甘情愿。”杜引之毫不迟疑,一双眼睛定定的望向杜言疏,灼灼的目光似能让人生疼。
  “……胡说。”声音很轻,引之越是这般,杜言疏越是心神不宁。
  杜引之坦然一笑,不言语,他心中自有定夺,无需辩解,只瞧小叔面有忧愁疲惫之色,眼底隐着淡淡的乌青,有些心疼:“小叔,我给你调理调理灵息罢?”
  杜言疏近日心神不宁睡眠差,此刻温泉一泡,郁结在身体里的疲倦便尽数散了开来,他眼睛也不睁开,靠在岩石上懒懒的点了点头:“也好。”
  得了允许,天青色的眸子闪过一簇幽蓝的火焰,在暧昧潮湿的夜色里灼灼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衣服都脱了,是不是要干点啥?
小叔:滚……正经泡温泉
引之:可小天使想喝豆腐炖鱼汤
小叔:鱼汤可以,豆腐免谈
……
【预警】下一章入梦啦
就是这种刺果果搅在一起的状态入梦的……
反正我觉得不虐→_→
方便引之撒娇嘛~~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慢慢来噗

  ☆、入梦

  月清了夜,雾迷了月。
  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杜言疏将纷纷扰扰的杂念尽数抛了去,体味一种久违的、慵懒的安宁,这些日子车马劳顿费心伤神,调理调理灵息再好不过,又有这温泉水辅助,事半功倍。
  他闭着眼,歪着脑袋依靠在泉边的岩石上,湿漉漉的黑发拢在一边,露出半截白皙修长的脖子,温泉刚好没过胸口,水波稍稍一荡漾,便隐约露出胸前两点玲珑的粉红,泛着水光,越发引人遐想。
  杜引之又咽了咽唾沫,口干舌燥,恨不能一池子温泉水变寒冰水,好浇灭自己一身火气。
  而罪魁祸首杜言疏,一向对自己的样貌毫无知觉,在感情上更是迟钝冷淡,此刻才能这般毫无防备、湿漉漉的将自己袒露在侄儿面前。
  隐藏在那双天青色眸子里的动摇与隐忍,任何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得分明,唯独杜言疏浑然不觉,何况他还闭着眼,神思涣散心不在焉。
  这种诱人犯罪又无知觉的行径,真是相当过分了,杜引之庆幸,此刻站在小叔面前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定了定神,灵力灌注于指尖,双指覆于小叔眉心处,将灵流缓缓汇入对方体内,尽量不去看不多想,只专心梳理安抚小叔焦躁不稳的灵息。
  引之的灵流是平稳和缓的,绵绵不绝地游走在杜言疏四肢百骸,凝滞已久的郁结之气瞬间烟消云散,加之温泉水有舒缓疲劳之效,不多时,杜言疏竟有些迷迷糊糊,沉入黑甜。
  “小叔?”杜引之微微有些诧异,试探着问,闻声,杜言疏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就没有动静了。
  呼吸匀长……该不会真睡着了罢……
  他晓得小叔睡眠一向轻,又极难入睡,此番泡着温泉就能沉沉入睡,一来怕是真累坏了,二来……也是因为小叔信任自己罢……
  思及至此,杜引之不禁心头一热,连同触及对方眉心的手指也颤了颤。许是在热泉里泡久了,小叔瓷白的肌肤微微透着红,嫣嫣然的一片,无知无觉。
  指尖似着了火,鬼使神差地勾勒着对方细长的眉眼轮廓,指腹贪恋摩挲那粒血红的痣,因心神混乱焦躁难耐,灵息也变得不稳定,杜引之索性催动眠术,让小叔睡得更沉,撤掉禁锢住腿部的咒术,一条鱼尾倏忽现于水底,哗啦哗啦,掀起一阵水花。
  许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