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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绝处逢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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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赵书阳身后的一个小门缓缓打开,似乎是一个密室。从中跑出一批新的活死人,他们不仅数量更多,看起来行动力也更迅速、更灵活,轻巧地绕开了实验室里的障碍物,面无表情地从赵书阳身边跑过,向着温言冲来。赵书阳仿佛坐在千军万马敌营中的统帅,脸上挂着诡异而残忍的笑,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场你死我活的血腥盛宴。
  温言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玻璃窗户,看着怀中的人,思索着什么样的异能力度才能将他安全地甩出窗户而不受伤。突然,身后传来卿曈的喊声:“温言,快退后!”
  没有任何迟疑的,温言抱着段末向后跳开了一大段距离,顾淮安和卿曈带着容星儿、墨倾瑶和付雪峰来到他旁边。
  卿曈的眼眸中银色风暴疯狂地流转,手杖在地板上敲击出一道长长的裂缝,精神力操控以手杖为媒介向活死人侵略而去。
  巨大的银色能量像潮水一般,奋力地挤进每一个活死人的脑袋,而赵书阳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几乎是拼尽了每一丝的异能在维持自己的主导地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赵书阳和卿曈就像是棋手,而棋子则成了场中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推拉之间,精神异能的碰撞在空气中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纹,晃得周围的人精神恍惚。
  卿曈握着手杖的手微微发抖,艰难地开口:“不行,这些人身体里属于人类的精神力已经被原晶药剂侵蚀得差不多了,我能操控的部分微乎其微,赵书阳对于丧尸脑内原晶的控制力比我强,再这样下去我撑不住。”
  温言将段末推到顾淮安身边:“帮我看着他。”随即一道冰蓝色幽光像闪电一般朝着赵书阳滑过去,赵书阳冷笑一声,意念一转,场中的其中一个活死人便飞快地移动到那道幽光面前,阻隔了它的去路,而这个活死人也瞬间被能量撕成了一堆混着内脏的碎肉,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令人作呕。
  一击不成,而卿曈的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液,控制的数量太多,而且属于他‘主攻’的那一块人类意识的媒介太薄弱,他的精神已经处于一个崩溃的临界点了。
  温言的脸色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他右手一挥,在自己的脚下扔出一片星光,星光一闪,湮没了他的身影。赵书阳眼睛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的身后却突然出现几点星光,温言像个鬼魅一样地突然出现,手中反握着一把冰蓝色光刺,赵书阳只感觉脖间一凉,光刺“噗”地一声插进了赵书阳的脖子,对穿而过。
  滚烫的热血溅在温言的脸上,鲜红的颜色顺着皮肤留下来,显得脸色愈发的苍白,眼眶中溅进血液,染得眼底一片血红,温言不舒服地眨了眨,血液滚落出来,像是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出了血色的泪水。他像一个黑暗里走出来的苍白娇贵的吸血鬼,整个人散发着纯净又残忍的清冷魅惑。
  赵书阳歪倒在地,两只眼睛像要瞪出了眼眶,死不瞑目。光刺消失,他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与一地五颜六色的药剂混杂在一起,升起刺鼻的恶臭味儿。
  随着赵书阳的死亡,场中的活死人再次变得麻木呆滞,僵在原地。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解决了楼下一堆麻烦事儿的林逸几人跑了过来。卿曈卸了力,软倒在林逸怀里。
  “受伤了?”林逸的脸色难看。
  卿曈摆了摆手,看向正激动着的付雪峰:“付先生,这药剂你能解吗?”
  付雪峰仇敌已死,尽管自己还身受重伤,脑袋却无比的亢奋,此时听到卿曈的话,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泼下,淋成了个落汤鸡。
  “我……不知道…”
  温言冷漠的脸突然变得凶狠,一把提起还处于清醒状态的林晋:“解药!”
  林晋冷笑一声,眼神微微颤栗却又不服输地和他对视:“这药做出来就没想着要解,谁他妈没事儿去研究解药啊!”
  温言眼中杀气尽现,手掌覆上林晋的脖子。正要用力。
  “段末没事!”顾淮安的喊声阻断了他的动作,扔开林晋,温言走过去:“什么意思?”
  顾淮安双手放在段末的额头上,绿光在掌下若隐若现:“他体内的异能经过一段时间的紊乱后在慢慢地吞噬这股药剂的能量,简单来说,就是他在吸收能量作为己用。”
  卿曈了然地点点头:“果然,这药主要成分是丧尸头内的原晶,按照我们之前的想法,异能者是可以通过吸收原晶能量来提升自己异能的,看来段末这次是能够化险为夷了。”
  付雪峰失魂落魄地喃喃道:“那这些人……”
  顾淮安放下段末,走到其中一个活死人面前,用异能探测了一番,摇了摇头:“没救了,在原晶能量的冲撞下,五脏俱损,还有一口气吊着,就算有办法把这股能量给导出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付雪峰轻叹,看着满目的惨状,赵书阳死在这里,也算给这些无辜的可怜人一个安慰了。
  
  第32章 第 32 章
  
  再漫长的夜晚都终将会过去,再浓稠的鲜血也能够被冲洗干净,战事终了,这个机场基地的人数大大的消减,纪宇在温言的攻击下没能活过来,林晋被付雪峰带去处置,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异能者的实力同时大大减弱,确实是到了需要救助的地步了。
  付雪峰拖着伤重的身体,打点着大大小小的善后事物。在这样的末世里,民怨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没有异能的人,出了基地单打独斗,自己解决食物、药品、住宿的问题,生存率是极低的,他们不敢出去,没有独立的能力,依附着基地,在基地的羽翼下生存,自然就没有什么发言权。出了这样混乱的事,其实对于付雪峰来说善后是很好解决的,赵书阳那一脉的异能者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便缴械归附,大家都是识时务的人,互相之间也没什么过硬的交情,不过是利益互换罢了。
  “他是个还不错的领导者,结盟的话我还是挺赞成。”林逸抱着手臂,站在房顶上望着这片满目狼藉的基地。
  “就是智商不怎么高。”顾淮安一如既往地发挥他毒舌的功力。
  叶殇也跳上了房顶:“容姐和卿瞳已经向基地汇报了这边的情况……没说赵书阳药剂的事,只说是领导层之间理念冲突造成的战斗打斗。”
  沉默了一会儿,林逸淡淡地开口:“挺好的。”
  顾淮安望着那些正在清理残尸断臂的人们,眼神复杂:“是挺好的,这样的药对某些人存在着巨大的吸引力,异能者那么多,精神力变异的也不只赵书阳一个,到时候再出现另一个赵书阳来利用这些药剂,可就麻烦了,让它们随着赵书阳一起埋葬,也挺不错。”
  林逸笑着一把搂过顾淮安的脖子:“哟,这傻小子,觉悟还挺高的啊!”顿了顿,他又一脸严肃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我们,就是付雪峰知道这个药剂了,我们倒是不会利用,付雪峰呢?你能保证他没有私下留一点吗?你觉得他不会变吗?”
  顾淮安掀开他的手臂,冷笑一声:“他没有那方面的控制异能,没办法自己动手,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也不可能再相信其他的人。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一开始就是知道赵书阳在进行什么实验,却没有阻止,想借机分一杯羹,最后发现赵书阳是一只完全不受控的野兽,一山不容二虎,继续下去怕是会把自己都搭进去,才故意把我们引来的,不然赵书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活死人出来,他竟然这么晚才发现,不是蠢就是藏得太深。这次之后,他无法用这种药剂,也不会放心给别人,他早就利用原晶屏蔽膜阻止了我们的人第一时间赶到,现在得了我们的承诺,知道秘密不会泄露,肯定不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林逸和叶殇默默地摸了一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这心眼儿还挺全面的啊,想这么多,那他隐藏秘密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把我们灭口,永远留在这儿吗?”
  顾淮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元气大伤,本来就打不过我们,况且就算杀光我们,中心基地肯定不会听他一面之词,到时候派人来查,麻烦更多,你是不是傻!”
  林逸目瞪口呆:“那我们该怎么做?”
  顾淮安:“不怎么做,就现在这样,他不愿意屈居人下,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不会给别人,也挺会看人,了解我们肯定不会泄密,也不会利用这种药剂,既铲除了毒瘤,隐藏了秘密,又得到中心基地的庇护,舒舒服服地在这里当个山大王,不会对我们有害。”
  林逸感觉脑袋都大了,迷惑地看着他:“那你这样说,我们不就被人当刀使了吗?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啊?”
  顾淮安淡定地盯了他一眼,从房顶跳下去,空气中飘来四个字:“没有,猜的。”
  林逸:“靠!”
  叶殇:“……”
  段末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过完了平凡的一生,娶妻生子,家庭和睦,朝九晚五,下班后逛逛超市,周末去看个电影,世界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着,花依旧是花,鸟依旧是鸟,他也依旧是那个自由轻松的大男孩,在他白发苍苍,躺在病床上感受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时候,又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梦境,那个梦境宛如一个屠宰场,无数的人站在场中,拿着刀,自行选择是成为猎手或是猎物,场中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他举着屠刀,茫然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在他面前倒下,刀面如镜,投射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来自于一个藏身床底的小女孩,那是他的梦魇,他呆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无数把钢刀朝他砍来……
  “醒了?”一个清冷干净的声音婉转进入他的耳朵,他闭着眼睛想,如果声音也有味道的话,那这个声音就是薄荷雪莲味,既有千年寒冰之巅的幽幽莲香,又像一杯洒满薄荷叶的莫吉托,苦涩中带着清甜。
  睁开眼,正对上温言墨黑的眼瞳,纯净澄澈,内心一阵悸动。他突然就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了,什么梦境,什么错误,什么遗憾,通通都不想管了,他只想活在这双瞳孔里。
  身体的疼痛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扬起头,冲温言展开了一个他自认为有生以来最温柔的笑容。
  谁知温言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丑死了。”便起身走开。段末无言望天,内心的小怪兽打起滚儿来:不丑啊!不丑!好歹他初中的时候还当过一阵校草呢!哪里丑了!你要求也太高了点!
  温言端了杯水走过来扶起他,动作轻柔,隔着两层薄薄的T恤,皮肤的热度轻而易举地互相交缠着,一点一点升温,就像泡腾片丢进水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
  段末的耳朵微微发烫,温言的身体坐在他身后作为一个倚靠,轻轻拢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层皮肉下鲜活有力的心脏,散发出香甜诱人的滋味儿,与这个冰冷腐烂的世界格格不入。
  就着温言的手喝着水,稍稍滋润了干裂的嘴唇,段末眼睛不停乱转,感觉越来越快的心跳就要顺着这层肌理传到温言的那边,有种被抓包的羞耻与尴尬,没话找话一般地开口:“哎呀,这水还挺甜的哈!”
  温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手在段末的额头停留了几秒:“没发烧啊?”
  段末:“……”
  温言将他重新扶回床上躺好,刚想去放杯子,又突然回过头有些迟疑地望着他:“你……”
  段末一副‘你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表情:“怎么了?”
  “你不问问你同学的事吗?”
  段末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一下:“说实话,我回想那个场景,当时的我真的挺震惊挺痛苦的,但是呢……”他顿了顿,带着些不可思议,“我刚刚醒过来,看见你的时候,居然好像神奇地忘了这件事情一样,过了好多秒才想起来……”
  温言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段末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心情变得愉快,他轻笑了一声:“我想我现在得搞清楚,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没有那么多个,重要的事没有那么多件,我只想在我有限的时间里,有限的精力里,和重要的人一起,做有意义的事。至于赵书阳他们……肯定被你英勇地搞定了对吧。”说完还冲温言眨了眨眼。
  温言白净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翻了个白眼:“烧傻了。”快步走出房门。
  段末“噗嗤”笑出了声,看着温言离开的背影,又叹了口气,这漫长的一天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温言走后,林逸过来看他,也把这一夜的细节和赵书阳的所作所为一一讲给他听了。听完这曲折的过程之后,段末神色复杂:“没想到四年的时间也是不够完全看清一个人的。”
  林逸摇了摇头:“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人也都是会变的,当初以为的看清,其实只是看清了当下的那个人罢了。”
  段末心脏有些发酸,想到王泽和陶轩的死,更是为他们感到不值,他至少捡回了一条命,而他们却永远地在对旧友的信任下不见天光了。
  林逸有些犹豫地说:“你别怪温言啊,那种情况下,他也是为了救我们大家才杀你同学的。”
  段末震惊地瞪着林逸:“哇靠林逸小崽子,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个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形象吗?”
  林逸松了一口气,随即一个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噢哟!段弟弟出息了啊,刚刚怎么称呼你林哥的!”
  段末:“哈哈哈别闹——”
  于是在温言开门进来时,就看到床铺上互相纠缠在一起的人,眼睛眯出一条危险的缝。
  “卧槽,有杀气!”林逸一本正经地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门外,面容严肃地说:“我去!都别拦我!”
  说完便目不斜视地出了门,还颇有礼貌地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第33章 第 33 章
  
  “看起来是没什么事儿,都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了。”
  段末一脸讪笑:“有事儿有事儿,这还疼着呢。”
  话音刚落,温言就一言不合突然凑到面前来,段末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又来这招?”
  温言的睫毛像扇子一般扑闪着,喃喃的语气带着情人之间缱绻慵懒的意味:“哪儿疼?”
  手掌扶上段末的脑袋,手指在柔软的头发里温柔地打着转:“这里?”还不等段末回答,又顺着后颈滑到脊椎骨的位置,带起一片轻柔的颤栗:“还是这里?”
  喷出的气息却不似音色那样清冷,像刚掀开锅时带着一点水蒸气的热度,洋洋洒洒地覆盖在皮肤,还混杂着甜腻的果味儿,宛如一道最浓烈的催情剂。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名曰‘暧昧’的气氛。
  段末感觉那手指在脊椎骨的位置描摹,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明明绷得浑身僵硬,却又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还有些细微的颤抖。
  “你在吃我豆腐吗?”开口后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晦涩沙哑,像一片渴求雨水的干裂土地。
  温言嘴角微微上扬:“你这豆腐干身材有什么好吃的?”
  “那你是在□□我吃你豆腐喽?”段末眉毛一挑。
  温言的笑容越来越大,手从段末的后背滑下来撑在床铺上:“晚饭让他们做豆腐吃好了。”
  段末轻轻笑了,眼神软成一片温柔的水波:“这么好养活啊?”
  刚还想说点什么,房门又被突然打开了,顾淮安径直走了进来。
  看着段末翻了个白眼,温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翻过身,懒洋洋地瘫在床上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顾淮安敏锐地察觉气氛有那么一丢丢不对劲,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吃饭啦,都在等你们了。”
  虽然从出生以来就一直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但如果此刻有个算命的来告诉段末,他和顾淮安八字不合,那他一定会认为这个算命的是个神仙!太他么准了!
  晚饭付雪峰、容星儿和墨倾瑶都在座,有顾淮安这个活药材在,容星儿和墨倾瑶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也好了不少。
  段末看着桌上的饭菜,老脸一红。
  嗯……有豆腐。
  正在和付雪峰说话的容星儿瞥到段末的表情,心里一凉,有些无法言喻的感觉,怎么说呢?那表情简直酷似少女怀春的娇羞,又有些难以察觉的温柔。
  这是吸收原晶吸傻了吧?容星儿内心吐槽,看着段末直勾勾地看着那盘豆腐,满眼春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伸手把豆腐往他面前挪去:“别盯了,想吃就吃吧。”
  段末慌张地傻笑了两声,尴尬地转移话题:“对了,容姐你们身体怎么样,伤严重吗?”
  容星儿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事儿,就是瑶瑶伤得比较重,这次回去之后怕是要养一阵子了。”
  看到段末的眼神转向自己,墨倾瑶握着筷子,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一直坐在肩上的鬼娃娃也跟着冲他做了一个,那宛如复制粘贴的画面一度很搞笑。
  段末无奈地笑了笑,拿勺子舀了一勺豆腐放进嘴中,嗯,鲜滑软嫩,口感真好。
  抬起眼,正对上温言清澈的眸子,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直地照射进了他的心里——能活着真好。
  短暂的休整之后,他们也该离开这里了。作为前锋打探的小分队,他们的任务早已完成,虽然时间并没有多久,算下来,从他们抵达这个基地,到冲突终结,最多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过程却相当的曲折和困难,每个人都有些疲惫,剩下的什么条款合约啊那些的,就留给基地的专业人员去做了。
  这是他们在这个机场基地的最后一晚。
  段末白天睡得太久,这就注定今晚会是一个无眠夜。坐在房顶上看着天边的月色发着呆,一条毛毯从天而降盖在他的脑袋上,活像个毛粽子。
  胡乱地将毛毯扯下,无语地看着那位始作俑者。
  而始作俑者温言呢,依旧一脸无辜:“伤还没好,别感冒。”
  段末嘴角抽搐:这个天气盖毛毯,难道不是应该考虑会不会热伤风的问题吗?
  温言看着他扭曲的表情,歪了歪头,坐在旁边:“卿曈让我来开导你,确保你的心里状态一切正常。”
  段末忍不住发笑:“你确定他是叫你来开导我吗?让你开导?真的不会让被开导者憋屈死吗?”
  温言没有答话,段末沉默了一会儿,望着远处基地外的整片漆黑,低声像是喃喃自语:“人命真的很不值钱啊。”
  温言:“又开始伤春悲秋了?”
  段末轻笑:“你倒是活得很潇洒。”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也听说过温言的父母,末世前便是有钱有权的人物,末世后拉拢了一大批人力物力和资源,一起成立了中心基地,并且不断扩充着基地的范围与武力,使之成为末世里人类最大的庇护地之一。但段末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本人。
  突然很想看温言着急恼怒的样子,段末承认自己有时候有些恶趣味。
  “放点星星来看吧温大公子。”
  温言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将手轻轻一扬,霎时间,无数细小如碎钻般的小星星便悬浮在他们周围,流光溢彩,如梦如幻,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惊喜。
  段末用手指在面前搅了几下,星星带着光辉像流沙一般跟随着手指缓缓流动,若即若离,那是梦里也无法梦到的景色。他转过头,正对上温言的眼睛,映照着钻石般的光辉,湿润氤氲,又带着一点迷离的脆弱,仿佛蕴藏了整个宇宙,瞬间便把他的魂儿也吸进去了,并且甘之沉沦。
  段末突然想起一句类似的话,大概就是,当月亮出来的时候,再闪耀的繁星也会失去风采。虽然很俗,但他相信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然而就在他还没稳住心神之际,温言突然迅速伸出手向着他的脑袋抓来,段末内心的危机感猛地飙升,却还是在一瞬间摁下了攻击的冲动,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他能感受到手从太阳穴呼啸而过的刹那,眼皮还被激得一阵跳动。睁开眼却吓了一跳,温言的手从他脑后缩回来,手中一个光球里困着一只大型的飞蛾,那飞蛾大致形状和普通的飞蛾差不多,体积却大了不少,加上翅膀的大小就快要赶上他的两个头大了,长长的触须垂下来,薄薄的翅膀遍布着经络一般的血丝,看起来像一个骨架,却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它的毒性和威力。
  “这是……变异飞蛾?”
  温言点点头:“应该是,它在挣扎,力度不小。”手中的光球不停地闪着蓝光,频率越来越快,温言手掌轻轻一捏,飞蛾随着光球碎成了无数的星芒,消散在空中。
  “看来动物的变异速度也不慢啊。”段末感叹道,他们走前,研究所里就已经在研究基地上空保护膜的制作了,看来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是不知道做出来的效果如何。
  “早就开始了,人在变,动物和植物当然也在变,”温言一本正经,“以后出去记住,不仅要防人,动物植物也要防。”
  看着他一副严肃的模样,段末笑出了声,油嘴滑舌地说道:“知道了温老师,老师您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学生佩服。”
  横了他一眼,温言继续淡定地拨弄着他的小星星,一丝凉风吹过,段末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身上的毛毯。
  嗯,还挺暖的。
  。……
  天光乍现,基地的空地上传来飞行器的轰鸣声,是回程的信号。
  容星儿握着付雪峰的手:“付先生保重,希望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哈哈哈,”付雪峰爽朗地笑着:“在这个末世里,‘再见面’绝对是最好的祝愿了。”
  容星儿低头轻轻笑了笑。
  付雪峰收了笑声,郑重地看着他们:“多谢你们!”
  墨倾瑶冷着一张伤重未愈的脸,幽幽地说道:“谢就不必谢了,原晶先给我们多来几吨吧。”
  舒诗雅一手牵着她,一手淡定地捂住她的嘴,朝付雪峰露出一个友好礼貌的微笑。
  付雪峰当然十分厚脸皮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对他们做着最后的道别。
  动力给足,支架收起,螺旋桨卷起一地尘埃,飞行器渐渐升空,向着远方呼啸而去。他们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往来两地,就像驰骋江湖的剑客,亲身书写下一个个故事,但总有归处。
  
  第34章 第 34 章
  
  再次回到中心基地,就像是从初夏直接翻转到冬末,到处都是白烟一般的寒气。
  回到家的段末得到了一个消息——他的表妹谭雪吟成为异能者了。
  刚听到这件事儿时,他还有点惊讶,毕竟以前一直觉得异能者是在末世初期便直接变异的,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也会直接突变。据谭雪吟所说,她是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突然发现自己有了火系异能,异能评测中心也确认过了,她就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异能者。
  其实这种实例不在少数,一部分人甚至会在作战拼命时激发出潜在异能,只是以目前的结果来看,后激发异能的异能者是没有一开始就变异的异能者强的,这也是这部分人没有被引起大关注的原因之一,但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多一个异能者,就多了一个和丧尸对抗的实力。
  段末内心倒是有些复杂,其实以他的异能等级,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一天,他的家人们都可以在基地过上很好的生活,不必担惊受怕,但自家妹妹却突然成了异能者,并且看起来十分兴奋的样子,随时准备着冲上战场,与丧尸来一场激烈的厮杀。他感到十分心累,过安生的日子不好吗?只有没经历过战场残酷的人才会对战场这么心驰神往。异能者与丧尸之间的战斗并不是想象的那样飞来飞去潇潇洒洒,那是实打实的以命相搏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心惊胆战。
  卿瞳安慰他:“这就像养孩子,看你是什么样的家长了,是把孩子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任他活在温室里,还是去掉这层保护膜,任凭风吹雨打,自由生长?她也不小了,多少人在这样的末世里无法由着自己的想法生活,她想战斗,就有了属于自己的能力,实属幸运了,人生那么短,别让她待在这四面围城里守着遗憾死去。再说,末世不是一个人的战场,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我们才能往前走,单靠自己拖,太累了。”
  段末无奈地笑笑:“你是不是对我用精神异能了,我怎么越来越被你说服了?你这样的口才,之前还叫温言来开导我,是怕我还不够死脑筋吗?”
  卿瞳十分淡定:“我只是觉得,你看到他就不会再去胡思乱想别的什么了。”
  段末听了这话,从脖子下迅速爬上一层粉红,眼神慌乱又无处可藏,低头摸摸鼻子,尴尬地问:“你怎么知道呀?”
  卿瞳:“你表现得这么明显,鬼都看出来了。”
  段末有些不服气,又不敢大声吼,只能纠结地扯着衣角,低声自语:“有这么明显吗?”
  舒诗雅优雅地从他背后走过:“嗯,很明显。”
  段末的脸瞬间红成了一个番茄,内心像是火山爆发:靠!到底还有谁是不知道的?顾淮安肯定不知道吧,要不然怎么老是坏人好事?
  莫名躺枪的顾淮安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了一个喷嚏,郁闷地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天:不是要开春了吗?居然还能感冒?
  后来,谭雪吟在段末的帮助下渐渐对异能上手,又有林逸这个超强火系异能者给开小灶,水平提升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基地在春天里研发出了防空膜,平时不会遮住阳光,就像一层又薄又清澈的水面,轻轻地覆盖在基地上空,研究所的人表示,由于范围过大,防空膜的防护力其实并不太强,只能勉强抵挡得住现已知的一些变异飞虫、飞鸟什么的,但有总比没有好,攻击打在防空膜上的时候会出现层层叠叠的水波纹,也算是一个警报,总会进步的嘛。
  没有大规模的丧尸攻击行动,基地里的异能者陆陆续续找到了或大或小的原晶矿,一切似乎都在往一个好的方向房展着。
  段末他们在这段修整的时间里研究原晶对异能的帮助,各自提升着自己的实力,也会偶尔随着一些实力较弱的小队外出探寻,在实战中充实着。这期间,他们真实地感受到大自然的异变有多么强大,总是让人充满畏惧,充满惊叹。
  末世的夏季却是很难熬,烈日当空,基地里并没有什么植物的存在,一是浪费资源,二是不好控制,难免有哪天在树下乘凉时就被树枝自行产生意识给勒死了,毕竟像顾淮安这种变异的异能者是极其稀缺的。
  防空膜被完善来可以吸收一部分热能,但对于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承受不了,更何况他们现在可没有免费的空调吹。
  而一片清凉的观澜苑里……
  “淮安,我要吃西瓜。”
  “淮安,我要吃葡萄。”
  “淮安,我要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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