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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级开始的暗杀生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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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的,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英格拉姆长大后与教皇相似的脸,虽然会对英格拉姆还活着感到惊异,但他绝对不会带着英格拉姆上路。
——虽然这么说,明明自己要去干的是九死无生的事,还是拐带着别人孩子走了,这样看来,倒还不如把这孩子扔到夏尔算了,总比跟着他走的好。
“吉尔,是这样吗?”英格拉姆出声问。
吉尔也不是会撒谎的人,但当他看着英格拉姆低下了眼睫,不由得还是有些心虚,为了这种自私自利的理由坑骗了面前的孩子,总有些于心不忍:“虽然是这样没错……你生气了么?”
“没有啊,我知道的,要是没有用,吉尔肯定不会跟我一起走的,”英格拉姆看着自己桌子下面摆动的脚,说:“所以英格拉姆想变的有用点。”
吉尔倒也不是不能明白英格拉姆的想法,虽然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一定会被抛弃这种道理,但凡有点阅历的人都会明白,但无论怎么样,人总还是希望有个无条件爱着自己的人,不在乎利用价值,单单只是宠溺自己而已,也就是通常被称为爱的那种感情。
“英格拉姆已经很有用了。”吉尔刚说完就有些想扇自己巴掌,明明知道面前的英格拉姆想要的是被宠爱的感情,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表明自己的却是在利用英格拉姆么?
虽然的确是这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英格拉姆如果没那么有用也行……”
说到一半的吉尔已经绝望的要趴在桌子上了……通过语言传达自己的感情,这种事也就只有说起来比较容易了,语言会被误解,会被扭曲,可以说是最不靠谱的传达工具了。
“吉尔,”英格拉姆忽然凑过来,宛如冬日湖面一样蔚蓝清澈的眼睛就这么蓦然的出现在吉尔面前,吉尔怔怔的看着面前英格拉姆,英格拉姆看着吉尔的神情,却忽然笑了起来:“那吉尔可以保证,永远不会丢下英格拉姆一个人吗?”
吉尔苦笑:“永远怎么保证?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也就是……吉尔会离开英格拉姆吗?”英格拉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六七岁的孩子,说哭就哭,以前听说过,这回吉尔总算是见到了。
“好了好了别哭啊,你都多大了”吉尔长叹了一口气,拇指擦着英格拉姆的眼泪:“但是啊,我向你保证,只要英格拉姆想的话,我就努力一直陪着你,尽我所能地一直陪着你。”
“好的,吉尔这么说的话,我就相信吉尔,”英格拉姆眼泪还没干,就开心的跳了起来:“那我们走吧!走吧!去泪之塔!”
“慌什么,”吉尔看着英格拉姆变脸跟变天一样,又叹了一口气:“你可是要扮演教皇的人,自然不能少了排场。”
“排场?”英格拉姆看着吉尔。
“反正你就等着演好教皇就行了。”

吉尔总感觉面前的英格拉姆说不定由双重人格也说不定。
此时的英格拉姆实在是看不出几分钟前那幼童一般的动作和神情,他穿着一身白色缀着红色装饰的长袍,银色的长发束在身后,他侧身站着,蓝色的眼睛就这样斜视着一边的吉尔,通身透着一种冷漠而高贵的气息,就像是吉尔以前所见过的那种贵族一样,冷血,无情,高高在上。
吉尔不由得微微低下了眼睫。
“吉尔?怎么了?”英格拉姆凑近了吉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一瞬间他又变成了一幅小孩子的作态,衬得连他身上那件高贵的衣服都变的可笑起来,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没什么,话说你的这个架势能不能端的时间长点,要是走到半路露馅了怎么办?”
英格拉姆委屈的撇嘴:“本来就是学着教皇的样子摆的,我又不习惯这样,走路还要背着手走,真是讨厌,又不是什么老头子。”
“忍过这一晚就好。”吉尔安抚着摸了摸英格拉姆的头。
“吉尔讨厌贵族吗?”英格拉姆若有所思。
“你别这么敏感啊,小子。”被说穿了的吉尔倒也不生气,只是恶狠狠的揉了揉英格拉姆的银发,把那一头柔顺的银发揉成了鸡窝一样,看着英格拉姆呆楞楞的表情,吉尔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吉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快了吧,我已经放出话去了,应该过不了过久就有人来了。”
英格拉姆打了个哈欠,吉尔看着英格拉姆的鸡窝头,还是没忍住给他打理好,英格拉姆就乖巧的趴在桌子上,任吉尔替他打理,只有这时吉尔才觉得英格拉姆是一个少年,扮演教皇的英格拉姆太过于冷漠,但睁开眼睛望向他的那个人,又实在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就在吉尔趴在桌上看着英格拉姆时,英格拉姆忽然睁开了眼睛,柔软的视线看向吉尔:“吉尔……”
“嗯?”
“有人来了。”
吉尔心理暗骂了一句,直接跳了起来,熟练的躲到了房间里的阴影里,然后拉上了兜帽,进门的是一个黑袍老者,似乎没有注意到一边藏起来的吉尔,而是直接走向英格拉姆行了一礼:“教皇陛下,安文特院长在等你。”
英格拉姆露出了一个微笑,不同于平时对吉尔那种略带着傻气的笑,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人的笑容,冷漠,疏离,礼貌,吉尔看着英格拉姆这种笑,总有些不自在。
他讨厌英格拉姆这样。
“斯莱因教授就这么放心,都不用验一验的么?”
“这世上姓恩格尔且有银发的人本就没几个,以四周布置的法阵精妙程度来看,房间里住着的人倘若不是教皇陛下,老身才更为惊讶呢。”黑袍老者笑着说。
防御法阵?一边的吉尔愣了一下,他还真没发现,甚至不知道英格拉姆是什么时候画出来的。
“那么走吧,”英格拉姆伸了下手,一把镶着红色宝珠的法杖出现在手中,英格拉姆施施然站起来,说:“走吧,关于英格拉姆的事,我和安文特是该好好谈谈了。”

 



第16章 英雄的矜持
吉尔做过最蠢的事,就是相信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完全忘记了父亲曾经教导过他的那些话,例如,人永远不可能掌握一切。
在黑衣老者的引导下,英格拉姆和吉尔顺利的进入了泪之塔的壁障,在进入的一瞬,吉尔微微松了一口气,曾经被他视为最大阻碍的壁障,此时如此轻易的便穿过,吉尔甚至有些恍惚。
不对,不对,不对,有什么不对。
太顺利了,实在太顺利了。
从遇见英格拉姆开始制定计划,然后遇到卡特琳娜,凭借她的身份突破了亚利比吉的门禁,入住了魔法学院内,然后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只是错觉也说不定,他总感觉有人在指引这一切。
但这一切都应该是巧合才是,谁会提前预料到英格拉姆醒来并离开了卡尔塔格?要知道在英格拉姆醒来时他甚至还没有接到暗杀安文特的任务,而且卡特琳娜也是,她是两个月前离开的,那时就算有人已然漏出了暗杀安文特的风声,据吉尔所知,卡特琳娜此时提前回来也只是个意外。
就算真的排除掉一切意外,如果真的要策划这一切,那么至少要提前三个月,甚至是在吉尔自身都还蒙在鼓里时就开始计划,甚至是在整个任务都还没有出现之前。
所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吉尔。”英格拉姆回头看着吉尔,冷漠的看着吉尔:“你在发什么呆,进去了。”
“是。”
吉尔甩去头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想,随着英格拉姆的脚步进入了塔顶的房间,塔顶的房间并不大,装饰的也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因为这个房间除了书架和摆满了书架的书外,就只有一个摇椅摆在房间的正中央,上面坐着一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明明是夏天,他却穿着厚重的衣服蜷缩在椅子上,皱巴巴的脸上架着一幅眼镜,似乎正在打瞌睡。
说实话吉尔有些惊讶,因为面前的人实在看起来十分普通,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但是摆在面前的事实告诉他,这个平平无奇的老师无疑就是那个几十年前叛逃出教会,将教会一直以来垄断的根源法术教给普通人的英雄,甚至和教皇的军队斗争也没有丝毫落入下风的,在谈判桌上将被视为魔法最高领袖的教皇辩驳到哑口无言的勇者、希望。
但无论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已。
“哎呀,您来了呀。”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扫视了一眼吉尔和英格拉姆,随后随手挥退了一边的黑袍老者,缓缓开口:“那个人曾经是我的战友,虽然说是战友,当年我叛逃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呢,转眼间我们都是老头子了……一觉醒来过了十年的感觉如何?英格拉姆?”
英格拉姆笑了出来:“果然这种程度瞒不过你呢。”
“很惊讶吗?孩子?”老人看了看一边呆愣在原地的吉尔,笑着说:“把你的双月收起来吧,孩子,放心吧,你的英格拉姆并没有背叛你,他只是很了解我而已,我当初还能动的时候当过英格拉姆的老师,所以当他看到我的第一眼时,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你们两人是谁了,他从小就是个敏感机灵的孩子,你应该夸夸他,吉尔,英格拉姆做的很完美了……如果教皇三个月前没有来过我这里的话,你们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英格拉姆跑到了吉尔身边,拉着吉尔的衣角,脑袋在吉尔的颈窝蹭了蹭,毫不担心他们暗杀计划被识破的处境,相比其这些,看起来他似乎更想要英格拉姆的表扬。
“这个嘛……”
“因为教皇和安文特达成了协议,当初安文特和第三十二任教皇达成的协议就是这个,教皇可以维持和魔法学院的平衡关系,但是魔法学院必须要拿出一定的研究成果来作为报酬和交换,研究成果的交换为五年一次,教皇既然三个月前已经来过,那么直到五年后都不会再次造访……还有还有,当年那场战争,只是表面上看着是安文特胜利了而已,其实那时魔法学院一派已经是强弩之末,教皇甚至无需继续攻打,只要继续围城,安文特就会不攻自破,所以与外界盛传的安文特从教皇手下解放不同,安文特签下的其实是不平等条约。”
吉尔看着旁边脸上就差写上‘快夸我’三个大字的英格拉姆,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英格拉姆的脑袋。
“这算是英雄的矜持么……但是应该不止如此吧,安文特,”吉尔接着问:“卡特琳娜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的不是你的手笔?她也实在太巧合了。”
“不,那确实是个巧合而已,事实上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回来,不过,就算你没有遇到她,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进来的,不止如此,我甚至会创造机会让你进到这泪之塔之中来。”
“为什么?”
“为什么……至于为什么,吉尔,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安文特安静的看着别开了目光,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吉尔:“因为你的组织希望你再也不能回去。当然,表面上你们还是组织的一员,所以他们即使有想要除掉你们的理由,也没有除掉你们的方法。”
“……所以让我到这里来送死是么?”吉尔咬了咬牙,手已经握住了袖子里的双月:“那又怎么样?既然我已经进入到了这里,我就有机会杀了你,你可还不一定能杀了我。”
安文特不慌不忙:“杀了我,然后呢?”
“然后……?”吉尔似乎没有太明白安文特的意思。
“然后回到锡安会,继续杀人,继续过着没有未来的生活,在一个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组织里,在无时无刻都会有人希望你死去的这样的环境里接着生活吗?”
吉尔瞪大了眼睛看着安文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随即放肆的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就是这么对他们说的么?对那些被组织派来暗杀你的人,说,你们的组织背叛了你们,你们不想生活在那种被觊觎生命的生活中,所以,不必回到锡安会,因为魔法学院会庇护你们,你们不用再去杀人,不用再去干那些看不到未来的肮脏工作……原来如此,怪不得安妮会对我说,他们并不是死了,而是回不来而已,他们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在你的安排下在城市里工作了吧,如果我要是没有在魔法学院借住,而是在亚利比吉城内投宿,说不定还能见到他们呢,是吧?”
“我尽我所能给他们安排了他们想要的生活,在这里,他们可以娶妻生子,没有人会过问他们的过去,只是普通的生活着,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生活着。”
“我相信你,安文特,你是个英雄,就像安妮说的,你是个英雄,敌人也好,同伴也好,只要你能做到,不,甚至是牺牲自己的利益,你都会去帮助他们,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拯救了那些走投无路的刺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去看看海尔森,他是我的前辈,他在要去刺杀你的时候,我还差点哭了出来……现在,他也应该过的不错吧。”吉尔后退几步靠向墙壁,苦笑着说。
“那么你呢?”安文特看着一边的吉尔。
“我?是啊,我跟他们是一样的,安文特,我厌恶了杀人,依靠杀人来挣钱这样活着,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啃噬他人生命喂饱自己的怪物……如果没有英格拉姆的话,真的是,如果没有英格拉姆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过上幸福的普通人的生活了啊。”
“吉尔?”英格拉姆疑惑的看着吉尔,虽然吉尔的语气全然是在嫌弃英格拉姆一样,但是吉尔确实是在笑,如释重负般的笑。
“抱歉,安文特,我跟英格拉姆约好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跟他一起到处去玩,因为已经约好了,所以,我要杀了你……”吉尔的袖中缓缓滑出一把银色的细身长刀,在幽暗的烛火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我可是带着必死的觉悟来的,为了不辜负我的这份心意,也为了向你表示敬意,安文特……来吧,来厮杀吧。”
吉尔傲慢,甚至可以说是狂妄的开口:“我喜欢有意义的死亡,我喜欢杀死有意义的人,夺取平庸的生命只会让我感到厌烦,就像是为了活着而不得不硬塞下发霉的面包一样,但你不一样,安文特,你有被我杀死的价值。”
安文特闻到了血的味道。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但后来他发现并不是错觉,他的确是闻到了血腥味,从面前黑发的青年身上闻到了,还有就是杀气,浓烈的杀气,令人战栗的杀气,一瞬间,他似乎回到几十年前,他站在亚利比吉残破的城墙上,低头俯视着人与人的厮杀,火焰烧焦人类皮肤的臭味,血的铁锈味,断肢,断肢,断肢……仅仅只是看一眼,仅仅只是闻到味道,胃就开始翻腾,身体就不自主的开始战栗,所谓的死境也不过是如此的景象吧?自己身后的所有人都在奋战,自己身后的所有人都在信赖着自己,自己身后所有的人都在梦想着光明而独立的明天,然而却只有自己能看得到在这场战争中,女神最后会对谁微笑。
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要笔直的站到最后,不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怯懦,即使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败北的那一方,也要笑的像是一个胜者。
所谓英雄的矜持么?
安文特低低的笑出了声,然后笑声逐渐拔高,他站了起来,就像是当年站在亚利比吉的城墙上一样,他奋力挺直了自己的身板,他枯瘦的手指凌空一划,一把华贵的法杖出现在他的手中。
“来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第17章 暴风雨前夕
吉尔背对着房间的光线站着,在夜晚的黑色中,银白色的刀身从他的袖中滑了出来,刀刃朝向地面。
有如湿了一般的艳丽黑发,以及宛如深邃大海般杂糅着蓝色和黑色的眼眸。
吉尔向前踏了一步,就像和弥赛亚战斗那次一样,仅仅只是向前迈了一步,下一秒整个人的身影却宛如见到光的影子一般消失,只有杀气缭绕在空气中,明明是夏夜的热风,此刻却宛如冬夜的晚风,寒冷刺骨,让安文特的皮肤都好像被冻了起来。
而安文特只是闭着眼睛,拄着法杖静默的站着,是的,即使如此,安文特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吉尔,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战斗的经验和技术,吉尔是在是太年轻了,比被派来暗杀他的所有人都还要年轻,安文特有自信在不让吉尔接近他的时候就能解决他。
安文特的双眼“啪”的睁开的一瞬,也就是弥漫在空气中杀气全部化为利剑刺穿安文特身体的一瞬。
“凝!”
安文特的怒吼是空间崩坏的指令,几乎同时,安文特转身对着背后的空间握紧了手,只要被空间法术所抓到,无论是什么人,无论速度又多快,都只有败北这一条路可选。
但是,安文特却看到绝不可能的异样景色。
拿着刀的双手从安文特的背后横劈过来,所能看到的仅仅只有刀光在灯下的一闪,在安文特念出指令的一瞬,那片扭曲的空间就被吉尔的刀砍断了。
不,不如说是被杀死了。
破魔之刻印。安文特暗骂了一句,这是当然的,锡安会魔法师杀手的剑上,怎么可能会没有破魔之刻印这种东西,但即使有,他也难以相信居然有剑能跟得上仅只有一个单音的施法动作!
安文特再次把魔力注入到手掌中,虽然这么说,也不过就是把手掌摊开然后再握紧这么一个动作而已,但是——在吉尔面前还是太慢了。
发不出声音,连思考都来不及,吉尔在斩断安文特的扭曲空间后只在地上点了一下,整个人便再次对着安文特弹跳出去,吉尔的剑就着刚才横切的姿势竖直劈下,随着安文特手中的法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声,安文特赖以防护的结界就这样直接消失了。
吉尔再次踏出一步。
行云流水这四个字一般用来形容一个人写字,但此时用来形容吉尔的身法却也无比的合适,他的身体就像是流水在流动一般,他每踏出的一步,都是为了斩出下一刀而踏出的一步,流畅而又迅捷,如果说在和弥赛亚对决时他的动作宛如时间静止的话,那么此时,就是时间的倒退。
安文特当机立断的向后方跳去。
吉尔并没有接着追过去,他保持着挥砍的姿态,然后将刀刃向下,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姿势。
向后跳的魔术师的目的无疑是试图躲开吉尔的斩击,但准确的来说,他的拿着法杖的左手并没有完成这个目的,往后跳的安文特手臂像是融化的泥一样,被沉重的法杖拉扯着,不堪重负的滑落下去。
安文特感到了恐惧,在那一剑斩断了他的手臂时,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试着向后跳跃躲开这一刀劈砍的招式。
而一边的英格拉姆却只是睁大了眼睛呆看着吉尔,死死的盯着,连一秒都舍不得离开,说起来这还是英格拉姆第一次看吉尔用他的剑,虽然吉尔的动作简单流畅,谈不上什么华丽,但英格拉姆觉得哪怕能多看一眼都算是奢侈。
好饿啊。
这样散发着血腥味的吉尔,不知为什么让英格拉姆感到了极度的饥饿。
“迎!”
安文特再次发出单音的法术,只见那只断掉的左手抡起手里的法杖对着吉尔便打了下去,吉尔出剑,虽然破魔之刻印能够斩断魔法,但是对物理性的攻击并没有什么加强作用,吉尔这一剑也只能堪堪挡住法杖的这一击,这一击让他停滞了一下,但这虽然只是一瞬,但也已经足够,安文特再次大喊出“凝”的咒文,对着吉尔所在的空间进行扭曲。
一瞬间,四周的空间就像是调色板上混合在一起的颜料一样扭曲了。
“抓住了!”
“抓住了什么?”
仿佛是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低吟,一把银色的细身长刀在声音出现的同时切断了安文特的身体,生命逐渐消失的感觉让安文特感到厌恶,虽然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名为吉尔的魔术师杀手绝对不是可以单纯的用‘魔法’来解决的东西,但委实已经太晚了。
英格拉姆惊讶的看着一边已经被空间法术搅成一团烂泥的吉尔和——另一边持剑站在安文特身后的吉尔,杀掉了安文特的吉尔面无表情的踏过了安文特的尸身,然后试图捡起另一个自己旁边的交映之双月,但在他弯腰的那一瞬,他“咳”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几乎跪倒在地上,随后便是大脑传来的剧痛,像是有一把锯子在细细的磨开自己的脑袋,还仿佛有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被锯开的大脑,把五脏六腑都狠狠的捏着,然后掏了出来。
“吉尔!”
英格拉姆尖叫着冲到了吉尔的身边,看着吉尔的口中不断留出鲜血,眼神中一片慌乱,虽然他并没有切实完整的看清楚两人的对决,但这场战斗中他还是能明白安文特几乎没有占过上风,那到底为什么吉尔会受伤?诅咒?不,不可能,明明自己就在旁边,如果有人放这种魔法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更别说安文特的魔法根本连吉尔的身体都没碰到过。
——不,并不是没有碰到过。
方才还手足无措的拿袖子拭去鲜血的英格拉姆忽然愣住,看向了一边死在了空间魔法下的另一个吉尔,一般来说如果是单纯的魔法幻影,在遭受到破坏后就会立即消失,更何况,倘若是魔法做成的幻影,根本就不可能骗过修习了这么久魔法的安文特,更不可能瞒过自己,那么,就是说,这个吉尔并不是魔法幻影,而是现实存在的,是拥有着吉尔生命力和血肉的,吉尔的半身,这也就意味着,那个魔法确确实实是命中了吉尔的,想到这里,英格拉姆只感觉后脊发寒。
严格来说这种法术相比起魔法幻影还要高级一些,拥有自己生命力的半身可比幻影灵活聪明多了,毕竟是另一个自己,并且由于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便没有了真假一说,没有真假自然也就无法辨别真假,况且即使真的分出去的分/身收了伤,在解除魔法,反馈伤势时也会减弱到一半,但现在的情况却严重很多,因为吉尔的半身并不是受了伤,而是被杀死了。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责怪是谁教给吉尔这个法术,或者吉尔为什么要使用这个法术了,倒不如说,如果没有这个法术,吉尔现在不是半死不活,而是已经死透了。
那么为什么会发动?是什么时候发动的?英格拉姆咬着自己的指甲,拼命思考着——他隐约有一种感觉,只要他想通了其中关节,就有可能能救回吉尔——只要有人动用了魔法,英格拉姆发誓他一定会发现,无论魔法的发动有多么迅速,调动魔力都是必须的,但是吉尔并没有调动魔力,他甚至应该都不知道怎么调动身体里的魔力,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双对剑,是那双对剑上的附魔。
但还没等英格拉姆因为找到了解救吉尔方法而松一口气,泪之塔的塔身就开始摇晃了起来,刚刚试图抱着吉尔站起来的英格拉姆又一下子跌坐回了原地,此时,因为感应到安文特的死亡,泪之塔按照既定的程序封闭了自身,然后开始塔身开始像是拧抹布一样扭曲,虽然英格拉姆感知不到外界塔身的变化,但也能看到四周的墙壁呈螺旋型挤压过来,像是绞肉机一样试图将塔身中的所有人挤压成碎末,塔身的墙壁上此时带上了附魔,坚固无比,倘若在被碾压前不能将其摧毁,就只能乖乖葬身于此了。
“安文特!”
在英格拉姆重新把吉尔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之后,就看到不久前将他们引路到此的黑袍老人慌张的闯入进来,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尤其是安文特的尸体时,原本平淡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表情,甚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英格拉姆也是已经惊讶,甚至是欣喜的看向了黑袍老人:“斯莱因教授,你居然还在这里!”
那语气是在太过于欢快,英格拉姆的眼睛也亮亮的像是星星一样,一瞬间黑袍老者甚至以为自己的认知出了差错,难道是安文特和那个黑衣的年轻人一起遭遇了来自别人的攻击?但下一秒英格拉姆的举动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震惊的发现面前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仅仅只是英格拉姆看了一眼,自己却宛如被固定一般僵硬在了原地,随后他身后浮现出了一把有着细长刀身的银刀,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英格拉姆手中怀抱着那个黑衣的年轻人,笑着说:“这样,我就不用在费工夫去找献给这双对剑的祭品了……请你去死吧,斯莱因,为了英格拉姆最喜欢的吉尔。”
从身体内传来的根本就不是被剑或者刀切开这样的痛觉,而是五脏六腑统统被揪住搅在一起的撕心裂肺,仿佛是一个空间法术直接在体内展开一样,前者尚可以忍受,而后者便直接让黑袍老者的喉咙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也许是这痛觉让黑袍老者的思维清晰了起来,他双目赤红的瞪着英格拉姆,喉咙中溢出鲜血,发出了一种人一边喝水一边说话的那种滑稽的声音:“你是……你是……!”
“你们不该这么做的,你们不该这么做的,你们不应该让吉尔受伤的……”英格拉姆就这样抱着昏迷过去的吉尔,痴呆一样的笑着:“因为这样,英格拉姆会生气的。”

 



第18章 死境之门(1)
这个夜晚,仿佛只有月光还活着一样。
“凯特!凯特!”
卡特琳娜迷糊的翻了个身,试图忽视那双要将她唤醒的手,但手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终于卡特琳娜炸毛的坐了起来,想着就算是爷爷来了也要先拿着法杖在他的地中海秃头上敲一棒子,但睁开眼一瞬看到的居然是身着黑袍的伊莱恩,不由得一愣,卡特琳娜虽然平时刁蛮任性,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深更半夜出现在自己房间里,脑子里像是烧坏的魔具一样短路了,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拽起一边的长袍披在身上,伸出的手指几乎戳到伊莱恩鼻子上:“你你你你来干嘛?!”
“嘘。”
伊莱恩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卡特琳娜见伊莱恩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便稍稍冷静了一下,而这一安静,卡特琳娜就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在这房间里涌动着诡异黏稠的魔力,就像是暴风雨来之前潮湿的空气一样黏在身上,令人不舒服,卡特琳娜用眼神询问着伊莱恩,伊莱恩点点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卡特琳娜,压低了声音说:“从泪之塔那边来的。”
“泪之塔?”
卡特琳娜有些慌张,她冲到床边拉起了窗户,外面的魔力更加黏稠的令人窒息,卡特琳娜此时已然没有精力顾及这些,她往泪之塔所在的后山方向看去,然而原本高耸在山顶的泪之塔已经从中间断裂开来,四周的结界也已经解除,作为代替出现在那里的是法阵,一个巨大的法阵,从山顶开始笼罩了整个后山,纹路闪耀着白炽的光芒,卡特琳娜迅速在脑子里搜寻着相似的术式,但没有,除了术式中基础的根源术式外,覆盖在其上用以执行功能的术式她根本闻所未闻。
“那是什么?!”卡特琳娜回头看着伊莱恩。
伊莱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安文特院长……”
“不是爷爷?怎么可能?这种庞大的术式再加上这种魔力量,亚利比吉中除了爷爷还有谁能做的到?难道你想说是精灵吗?”
伊莱恩依旧摇头,事实上无论是光精灵还是树精灵,在人类所生活的中陆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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