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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蛋的爸爸是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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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严重,到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如今小生的灵力所剩无几,别说和‘时乖’斗,就是化形都化不了,连跑都跑不快,刚才要不是有灰兄背着我,就这么小段路,我得走上半个时辰。”
  姬巴巴看着苏白,这小老鼠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许多,仔细看,苏白皮毛粗糙,黯淡无光,几个爪子的硬甲也脱落了大半,确实是灵力枯竭的征兆,姬巴巴不禁问道:“奶奶家是你的?”
  苏白回答:“三十年奶奶家娶新媳妇,小生生性喜闹,去看热闹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一盆热汤里,当时被捞出来众人都说要打死小生,是奶奶救了小生一命,如今这500年的道行就当是报答奶奶的救命之恩了,至于以后唉!”
  精怪们心性单纯,自三十年前被奶奶救起后,苏白便化作一只小白鼠在奶奶家住了下来,刚到奶奶家苏白就看到奶奶的身后常年跟着一只‘时乖’精魄,那时候‘时乖’伤势颇重,没有多余的精力主动‘吃掉’奶奶家丰泽的运势,所以影响并不大。
  后来在一家人的福泽濡染之下,‘时乖’伤势好转,开始主动吞食周围的福气好运,奶奶家便每况愈下了。
  苏白也只是个刚刚成精化形的小老鼠,在‘时乖’伤得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都难以靠近这只煞星,更遑论它日益强大,苏白几乎耗尽了灵力,才能在他每半个月吞噬气运的时候将他散发出的力量阻挡一二。
  如今苏白自知已是油尽灯枯,它倒也豁达,大不了再变回没有灵识的普通小老鼠,无知无觉地度过剩余的鼠生也没什么不妥。
  苏白看得开,听故事的灰毛却难得抑郁了。他沉默地站在姬巴巴的肩头,一声不吭。
  一时间,夜晚深寂的村口小路边,三只小精怪都不再说话。
  将姬巴巴和灰毛送到村口后,苏白便向他们告了别,抖了抖一身白毛,慢悠悠地往家走了。
  灰毛看着他,久久没有回头。
  姬巴巴也不着急骑车子,姬小小上晚自习都得九点多十点多才回来,现在还早着呢。
  良久灰毛忽然说,“巴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小白?”
  姬巴巴扭头费力地看了一眼满身深沉的灰毛,“我有什么办法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可能还没靠近就被‘时乖’吃掉了。”
  传说厄运精怪不仅可以依靠吞噬人类的气运来增进修为,吃掉一些刚化形的小精怪也有良效,姬巴巴还有儿子孙儿要养,惜命得很。
  想到孙子,姬巴巴心有余悸地拍拍挂在胸前的书包,幸好里面的大绿蛋找回来了
  灰毛跺跺后爪子,“巴弟,我平时待你不薄吧!”
  “怎么了有话直说”
  “我用十斤谷子请你帮苏白化了这一难,你看怎么样?”
  “十斤谷子就让我送命!?不干,爱谁谁!”
  “二,二十斤!”
  “五十斤,少一斤都不行!”
  “成交!”
  姬巴巴骑车的腿差点打了滑,“成交?你有这么多谷子么!?”
  灰毛叹了口气,“放心,一斤不会少你的,只要你帮苏白哪怕他不能化形了也好啊,是只有灵识的小老鼠就行!”
  灰毛想想自己一向不愿意示人的人形,不禁觉得苏白不会化形,也,也挺好的
  “咦?”姬巴巴骑车的腿嘎一下停了,他转过头,眯着眼睛盯着灰毛看了足足有两分钟,慢慢地嘴角扯开一抹荡笑,“哦嗷嘻嘻哼”
  灰毛全身的毛都要炸开了,“死文盲鸡有什么话直说!”
  姬巴巴云淡风轻地继续骑车,骑着骑着突然冒出来一句:“哼哼,我怎么说你最近老是不见人影呢,原来,哼哼,是谈恋爱了!”
  灰毛像是被人偷了两斤谷子,一蹦老高,“放,放屁!死文盲鸡不知道别瞎说!”
  “哼哼哼,原来如此啊,哼哼哼,居然还是年下,哼哼哼,人家比你大300多岁哦,肯定看不上你这个幼齿攻!”姬巴巴幸灾乐祸。
  灰毛伸出爪子在他耳朵上挠了一下,“胡,胡扯!我,我对小白是真爱!才不介意上下!”
  “哇哇哇居然还是互攻,好时髦哦~”姬巴巴的语气和这个波浪线一样贱呢。
  “死文盲鸡!”
  “黑皮壮受!”
  “死抠门鸡!”
  “200岁还只会化个小孩子的弱鸡壮受!”
  “死骗子鸡!”
  “”
  “儿子只能考8分的弱智鸡的爸爸鸡!”
  “儿子未婚先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爷爷鸡!”
  “穷到偷我谷子吃的两袖清风鸡!”
  不能怪姬巴巴,他就是活得如此有槽点有梗的一只与众不同的不平凡的鸡。


第8章 
  吐槽了姬巴巴一路,灰毛积郁的心情改善了不少= =,回到家他就催着姬巴巴把《阴阳辨正真龙理气经》拿出来,找找关于时乖的详细记载。
  《阴阳辨正真龙理气经》说是某个报恩的道士送给灰毛爸妈做答谢的,灰毛爸妈是一对儿文盲,临死了也没看懂书上说的什么,传给灰毛灰毛倒是能理解一二,偏偏人形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书里的内容顶多自用,是以灰毛也没怎么深入研究过这本书,后来遇到姬巴巴父子,可怜这家子穷光蛋,姬巴巴连个煎饼果子都摊不利索,灰毛便把书当成致富经送给了姬巴巴。死文盲鸡连蒙加猜,再凭着那张秀丽的脸蛋儿,哄一些大爷大妈不在话下,慢慢在城中村站稳了脚。
  当然姬巴巴算命看相测风水也不是光靠坑蒙拐骗,他比儿子稍强的一点就是他很好学,这本书已经被他翻得成了块抹布堆,为了防止书散架,姬巴巴又手抄了好几本留着平时看。
  就是这个字不太拿得出手
  灰毛对着手抄本上的蚂蚁爬体笑到抽筋,被愤怒的姬巴巴整个拿起来狠狠地擦桌子才停下来。
  “我看书上只介绍了‘时乖’,没有说怎么对付它呀。’”姬巴巴一边翻书一边发愁。
  灰毛摇头,恨铁不成钢状,“你果然是你儿子的亲爸爸!看这句话‘运极衰,则气极衰,气运两衰,阴阳争天地,凤涎掣于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找个特别倒霉特别背字儿的,在阴阳交隔的时候,用凤涎就能打败它!”
  “凤涎?”姬巴巴一脸迷茫。
  灰毛也皱起了眉,“凤凰的口水要是能找到凤凰,直接吞了时乖都行,哪里需要什么什么气衰运衰的”
  “特别倒霉特别背字儿的呢?”
  “苏白一家人随便找一个不就行——”
  灰毛话音未落,一抬头看到姬小小背着书包一脸喜气地走进了远门,“爸比!我饿啦!”
  放学了就是开熏!
  姬巴巴忽然想到自己还鼻青眼肿的,给姬小小看到有损他作为一个高大威严的父亲形象,连忙啪一声把手边的灯绳拉灭了,“饭在桌子上,自己吃吧!”
  刚进屋便猛地一黑,姬小小没反应过来,差点给地上的凳子绊了一跤,他揉揉脚,大声抱怨,“拉灯干嘛,乌漆抹黑的怎么吃饭呀!”
  姬巴巴威严地说:“省电,关着灯也吃不到鼻孔里。”
  就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姬小小忽然发现桌子上还站了只大老鼠,“这不是灰叔叔么”姬小小的语气忽然不可名状,三分怀疑三分不可置信四分被雷劈,“大,大晚上的,你俩看我回来就拉灯,你,你俩我,我告诉你们正牌攻没出场之前就让炮灰露脸是不对的!”
  灰毛和姬巴巴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一鸡一鼠俱是雷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死鸡崽子尽胡说,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不是——啊”姬巴巴面部表情太狰狞,一下子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顿时没忍住疼得叫了出来。
  姬小小立刻警惕地摸过来,“爸,你怎么了?你捂着脸干嘛?”
  “没,没事。”
  “你让我看看!”姬小小顺手拉开了灯绳,昏黄的灯光下,姬巴巴涂着紫药水的五颜六色的脸既滑稽又可怜兮兮的,姬小小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他带着哭腔问,“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姬巴巴连忙转过身去,没成想碰到了腰上的伤,疼得软倒在了破椅子上,“哎哟卧槽,老子的腰”
  姬小小眼泪一下子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想去把爸爸扶起来又怕把爸爸弄疼了,“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坏人打你了呜呜呜呜呜,我去杀了他!我去杀了他!”
  姬小小说着就要去摸刀,灰毛和姬巴巴赶紧把他拦下来,删删减减地给他说了下午的事,重点突出了“有1w块钱悬赏金”和有个坏人就地嗝屁,终于让姬小小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再哭着喊打喊杀的。
  哭完了姬小小做起了孝鸡,连饭碗都不让爸爸端,非要给爸爸喂饭。
  灰毛一看,这父子俩父慈子孝的,自己多余,随便从姬巴巴家的饭锅里捞了一爪子米饭就跑了。
  姬巴巴享受着自家死鸡崽子的精心照顾,感动得老泪纵横,晚上睡觉姬小小非要跟爸爸睡,说是怕爸爸半夜想喝水够不到,把姬巴巴弄得眼泪婆娑的,恨不得化作原形把可爱孝顺又聪明的鸡崽儿挤在屁股底下好好疼疼。
  睡到半夜,姬小小突然睁眼:不对,我家崽儿呢!
  下一秒,眼皮子啪又合上zzzzzzzzzzzzz
  直到天亮也没想起他家“崽儿”,梦里倒是梦见给老父亲倒了两杯茶
  大绿蛋一直放在红书包里,随意地扔在破沙发上。月光透过破洞的玻璃窗户幽幽地散了一屋子,只见灰暗的光线下,红书包忽然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接着以极小的频率震动着忽然红书包猛地停了下来,一切又归于沉寂。
  第二天姬巴巴是被强烈的拍门声吵醒的。
  外面稀哩哐啷好像站了一大拨人,还有个声音在叫骂:“开门!开门死骗子!开门!!还我儿子!”
  “开门!开门!”
  还有个声音半哭半唱:“明明唉,爷爷对不起你唉,明明唉,都是爷爷害了你唉~”
  姬巴巴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识,微微睁开了眼,只听院子外面吵极了。
  今天周末,儿子睡着睡着已经变回了一只圆鸡崽儿,口水滋滋儿的流。
  姬巴巴坐起来,推推圆鸡崽儿,“起来,去看看门外谁”
  圆鸡崽儿zzzzzzzzzzzz,睡得无比幸福安逸,小鸡嘴儿吧嗒吧嗒的。
  姬巴巴推了几下没推醒,随意地穿了件衣服,把被子给鸡崽儿盖好,便出去开了门。
  和满脸红光睡意朦胧的姬巴巴比起来,门外堵着的一群拿着菜刀扬瓦大叉子的人显然没那么惬意,看到姬巴巴眼睛上还糊着眼屎昨晚睡得不知道多香,为首一个提着菜刀的男人红着眼睛恶狠狠地骂:“你个骗子还敢睡觉!?你还我儿子!”
  姬巴巴还处于刚起床时的懵逼状态,“啥,啥儿子?”
  男人旁边站着个满脸憔悴未施粉黛的睡衣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蓝衣小男孩,哭得眼睛红肿,几欲晕倒,歇斯底里地吼着:“你把我孩子害死了你把我孩子害死了呜呜呜呜呜——”


第9章 
  姬巴巴搓搓眼屎,定睛一看,认出来后面站着的是那个昨天在他摊子上磨叽半天最后一毛钱没给的老头儿。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为首的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姬巴巴的衣服,另一只手提拳就要锤他,姬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抡着菜刀就跑了出来,“谁敢打我爸爸!”
  姬小小也是刚醒,衣服都没穿好,模糊地看到门外一群人围着爸爸,吓得睡意都没了,从厨房摸了把菜刀就气势汹汹地跑出来保护姬巴巴。
  “把你的臭爪子拿开!”姬小小挥着菜刀作势要去砍男人,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姬巴巴吼了好几声停停停,没人听他的。
  “是不是你们昨天打了我爸爸,今天还敢来!”姬小小气得眼睛都红了,甩开姬巴巴死命拖着他的手,小鸡腿儿不停地往后面的老头身上蹬。
  男人从门边找了根木棍,使足了力气狠狠地砸向姬小小,突然屋子里一声爆响,男人的胳膊微不可察地反向一折,男人痛得大叫一声,木棍还没碰到姬小小便扔了出去,“啊——————”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看着男人抱着胳膊翻身打滚地喊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想帮忙却又不敢上前。
  女人和老头都吓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围上去要把男人扶起来。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男人扶着胳膊痛得满头大汗,胳膊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淤血红肿。
  喊打喊杀的人群倏然没了声响,眼前的父子俩除了同样秀丽可爱,完全称得上弱不禁风,况且刚刚男人抡棍子的时候父子俩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根本没有动作,怎么突然间男人就像被人打折了手,棍子掉地上,人也痛得直叫唤?
  女人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哆哆嗦嗦地指着姬巴巴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把我孩子害死了,还把我男人胳膊打断了,你,你不是人!”
  姬巴巴把姬小小扯到身后,气得浑身直抖:“你们一大早的堵在我家门口喊打喊杀的,我还没问你们要干嘛!还要打我家鸡——我家孩子,你们有没有王法!?”
  女人抱着孩子冲到姬巴巴跟前,歇斯底里地喊:“你还不承认!?是不是你让我爸给孩子喝香灰水?我孩子从昨天睡到现在怎么都叫不醒——”
  这时老头突然爬起来指着姬巴巴,“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让他赔钱!”
  姬巴巴沉着脸,没搭理老头,直接问女人:“什么香灰水,你说清楚!”
  “就——”
  女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老头打断,“别跟他废话!他们这些算命瞎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知道骗人!一句话都不能信他的!”
  姬巴巴忍着不发火,“不管能不能信我,你们先把话说清楚讲明白,是我的错我不会不承担。”
  这时已经是早上7点多,没多会功夫,姬巴巴家的院门外就站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抱着孩子的胖大婶看了会热闹,怕姬巴巴真的吃亏,走进来开口道:“干啥,你一大早来我们这找麻烦还不说清楚发生了啥事,干啥,碰瓷啊?巴巴在我们这看风水都看了好几年了,灵得很,哪家也没出过事情,啥香灰水啊,我们巴巴说了凡是让你有病不治喝香灰水的都是骗子!”
  另一个半大小子红着脸盯着姬小小,符合道:“恩恩,小小的爸爸可厉害了!”
  “就是就是嘛,巴巴从来不让我们喝什么香灰水磕头上香的,就贴几张符纸还能害了你家孩子?”
  “孩子病了不去找医生来找算命的,愚昧!”
  “封建迷信!”
  女人被说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就嚎开了,“这个算命的骗人呐,看我公公年纪大好骗,卖给他一打符纸让他回去烧了给我家孩子喝,我家孩子喝了就睡不醒了啊我可怜的宝儿啊~”、
  卖符纸!?
  姬巴巴闻言,怒视着老头,大声否认,“我什么时候卖给你过符纸了!?”
  老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道:“就,就是你卖给我的!”
  “放屁!”姬巴巴恨不得上去打老头一拳,“我卖给你——呸!我压根没收你钱,我就给了你一张白纸,什么时候给你符纸让你烧了喝了?”
  老头抵死不认,“什,什么白纸!?我不知道!”
  姬巴巴见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趁其不备,拉住他的胳膊,往他口袋里一掏,果然掏出来一张折好的a4纸。
  姬巴巴把纸抻到老头鼻子底下,“看看这是什么!”
  随后他把纸扔给哭个不停的女人,“你自己看上面写着啥,是不是符纸,有没有叫你孩子喝香灰水!”
  女人跪坐在地上,她把孩子抱抱好,伸手要打开那张纸,老头见势不妙弯腰就想抢过来,被刚刚说话的那个半大小子一把抱住腰,“死老头!想诬陷我家小小,没门儿!”
  我家小小?
  姬巴巴眼皮直抽抽,斜眼瞅了一下姬小小,姬小小举起双手,用眼神告诉他:亲爸,冤枉啊。
  蛋是不是他的?
  放屁!
  也是哦这小子凡胎肉体,和我家小小应该生不出来这么大的蛋
  半大小子不过和姬小小差不多的年纪,不管是个头还是体格都比姬小小这只鸡崽儿不知强到哪里去了,他人高马大,从后面死死地制住老头,饶是老头使劲掰他的手也没掰开,“哪里来的混小子!快把老头儿放开!”
  这时女人已经打开了纸,半大小子从老头背后费力的伸头看上面的内容,大声念了出来,“晚上十二点左右,趁明明熟睡,小声问他‘你能不能说话’,如果回答‘能’就来城中村17排6号找我。”
  女人盯着纸,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焦急地问老头:“爸,这是咋回事啊?”
  老头嗫嗫喏喏半天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低头不敢看众人探究的眼睛。
  胖大婶撇嘴:“看吧,我就说是来讹我们巴巴的!”
  “半夜问话是咋回事不过巴巴这么穷都有人来讹钱啊”
  “是啊,碰瓷都找不对人。”
  姬巴巴: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能别当着我崽儿的面说他爸爸很穷么= =
  致力于在儿子心目中树立一个高大伟岸有钱必应的爸爸形象的姬巴巴如是想到。
  男人的手臂已经被众人七手八脚的用衣服裹好,他顾不上自己的伤,急切地捡起纸,忍着怒气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一时间没能理解:“什么半夜十二点爸,你快说说咋回事啊?”
  老头沉默了半晌,不管是姬巴巴的邻居们还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亲戚朋友都焦急地看着他,老头一跺脚,大叹了一声,“昨天从游乐场回来路边遇到一个算命瞎子,他说他能治我孙儿的哑病,我花500块钱从他那买了3张符,回去烧了给我孙孙喝了结果今天早上叫不醒了我着急啊,我老糊涂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卖我符纸的算命瞎子是在哪里摆的摊,正好口袋里有这个小兄弟给我纸条,我以为就找过来了——”
  姬小小气愤地骂:“合着拿我爸爸当冤大头啊!”
  胖大婶噫了一声,鄙夷地瞪着老头,“闹了半天我们巴巴是冤枉的,你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老不要脸啊”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纷纷指责老头不厚道,冤枉人,把站在中间的一家三口说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们自己带过来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亲戚,把洋铲子往地上一敲,大声道:“二叔,你,你瞅瞅这事办的!”
  女人深觉丢人,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儿子,小声责怪,“是啊爸,忘了就忘了,你冤枉人干啥,你看看唉!”
  许是被勒着了,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忽然动了一下,蹬了蹬腿,女人哎呀一声,赶紧看向怀里的儿子。
  这个叫明明的小男孩,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他的眼神直直的,从睡梦到醒来就是张开眼皮子的事,完全看不出前一刻还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状态,仿佛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和其他孩子刚睡醒时又是撒娇又是揉眼的完全不一样。
  老头一看,差点哭出来,踉跄着走过去一把将宝贝孙儿接过来,没头没脑地在他头上脸上一阵乱亲,“明明唉~你可吓死爷爷了,吓死爷爷了,你这小东西越来越坏,有你这么吓唬大人的吗”老头六七十岁的人了,这会子抱着孙子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看上去可怜死了。
  姬巴巴满腔怒火都被老头的眼泪浇灭了,他咳了几声,皱眉道:“醒了就好,赶紧带你家孩子去医院检查检查,说不定中毒了——还有没有事啊,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告诉你们,也就是我心肠好,不然我刚才就报警了!”
  这是大话,姬巴巴肯定不会报警的,他已经因为传播封建迷信被派出所的民警们‘光顾’过好几次了,才不会自找苦吃。
  有好事的撺掇姬巴巴:“不能便宜了他们,你看他们把你家院子弄得乱七八糟,让他们赔钱!”
  “对,赔钱!”
  “至少20!”
  姬巴巴大鸡有大量,挥挥手道:“走吧。”
  姬巴巴想说以后不要随便相信街边的算命瞎子,旋即想到自己也是街边的算命骗子,怕引火烧身便住了嘴。
  一番闹腾下来,罪魁祸首没找到,还折了老公的胳膊,女人擦擦眼泪,拽了一把老头和自己的丈夫,“回家!还留在这里干啥,丢人现眼哪?”
  谁料刚刚那个肥头大耳的亲戚忽然站了出来,恳切地对姬巴巴说,“大师,我看你有两下子,要不你给看看,明明可是我们王家的独苗苗,全家三代单传,我就这么一个堂侄儿”
  女人打断了他,“三叔公!咱家这些年在大先生身上花的钱还少吗?哪一个不是骗子?刚刚才上过当还大师大师的,还嫌我儿子被祸祸的不够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瞅瞅老头,语气里充满了埋怨和愤恨,显然喝符纸水这事儿不是老头第一次作妖了。
  三叔公被一顿抢白,顿时觉得被小辈落了面子,嚷嚷道:“我这不也是为明明好吗?我还能害了他咋地?刚刚建国拿棍子要打人家孩子腿的时候我可是看的真真的,没人碰到建国建国手就折了,说明大师确实和其他大先生不一样,是有真本事的!以前你家请的哪个大先生有这么大本事?”
  我再有真本事,也不能隔空折掉一个壮汉的手臂请相信科学我谢谢你了。
  虽然姬巴巴也不清楚男人的手是怎么回事,不过一大早的被扰了清梦,姬巴巴还是十分生气,并不打算和这一家人再有牵扯,他不耐烦地打断俩人的争吵,直接下逐客令,“走走走,都走,我就是个骗子,你们赶紧走,省得被我骗。”
  姬小小也跟在后面,狠狠地朝着老头喷口水,“噗噗噗噗噗噗——”
  这是姬小小从小养成的坏毛病,瞅谁不顺眼就朝谁噗口水,小时候邻居大妈非要抱他他就撅着小嘴儿冲人家噗口水,长大了老师给他发试卷,他对着老师极小幅度地噗口水,再大点,姬小小长成了万人迷玛丽苏鸡,几乎整个城中村的半大小子见到外表清纯秀丽的姬小小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才十三四时情书就收了一抽屉,姬小小烦不胜烦,遇到那群脏兮兮的小男孩来告白就嫌弃地吐口水。
  这死鸡崽儿,要不是长得可爱早就被人打死了。
  老头还抱着孙子,被姬小小的口水喷到,正要发火,他怀里的明明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诡异的尖叫,“啊——“”
  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小男孩在发出尖叫的时候并没有张嘴,眼神依然无波无动,直直地望着自己的前方。
  女人却被儿子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喜到了,毫不在意儿子的异状,扑上去激动地抱着他,“你,你会说话了——哎呀!”
  女人也大叫了一声,只见男孩的脸上头发上忽然燃起了点状的蓝色火焰,女人吓坏了,手足无措地要去扑灭这些火焰,“咋,咋回事!?咋起火了!?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救火救火!”
  从明明发出尖叫到身上诡异地燃起火焰不过几息的时间,有几个胆小的,东西一扔,跌跌撞撞地拔腿就跑,“闹,闹鬼啊——”
  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突发的一幕吓呆了,大气也不敢喘,谁也不敢上前,纷纷退到了姬家的院子外面。
  院子里唯独剩下姬巴巴几个人。
  男孩脸上的火怎么也扑不灭,女人抱着他,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味道,男孩却依然一脸呆滞,无知无觉的样子,男孩的脸衣服头发毫无破损,反而是他们几个大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灼伤。
  就算再厌恶封建迷信,明明的父母也知道面前发生的事情有多么诡异,十几分钟前还提着菜刀的男人忽然扑通一声向着姬巴巴跪了下来,把头在地上磕得震天响,“大先生,刚刚是我们不对!求您放过我家孩子!大先生求您了求您了!”没几下男人的额头上就被院子里铺着的青石板磕出了血。
  姬巴巴赶紧把儿子的眼睛捂上,带着儿子躲到男人磕不到的方向,急得大叫,“你干嘛啊你!?给我磕什么头啊?你儿子的火又不是我放的!”
  女人这时也跪着挪过来,一起给姬巴巴磕头,哭喊道:“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大先生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一家老小跪坐在院子里哭作一团,眼前的场面怎么看怎么揪心。
  姬巴巴把吓得腿直抖抖的姬小小关进房间里,从三轮车上捞出自己的家伙事儿,对地上的一家人说,“你们离远点,我试试!”
  其实姬巴巴也是赶鸭子上架,孩子为什么昏睡不醒和脸上突然起火他都一头雾水,这么不科学的场面他和门外那群探头探脑的人一样,都是第一次见。
  老实说,姬巴巴也有点腿软,心砰砰砰直跳像在打鼓。
  他先前给的那张纸上的方法是《阴阳辨气真龙理气经》上明文记载的如何分辨小儿语迟的方法。
  在排除了生理机能出问题的可能后,小儿语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精怪或者厉鬼附身,深夜十二点天地之间阴阳紊乱,精怪们附身的力量大大减弱,被精怪附身的人是可以听到他人的问话的。
  这个时候问被附身的孩子能不能言语,若是得到肯定回答说明附身的很有可能只是麻雀之类的小精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话都只是被这些作死的小精怪吃掉了,若是没有回答则很有可能是厉鬼缠身,怨气极重,即使是午夜,他们附身的力量也不减分毫。
  姬巴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东西作的乱,他拿出两只有着缺口的青花碗碟,放到还燃着火的孩子面前,老头和其他家人已经退得远远的,又期待又焦急的眼神看着两个人。
  女人甚至还划了个十字,小声念叨着上帝保佑= =
  姬巴巴用缺口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洒在所有碗碟上,随后用一只筷子敲了一下其中的那只碗,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叮——
  和普通敲碗的声音不同,这一声‘叮’鸣音不停极有韵律,孩子脸上的火闪了几闪,居然烧的更旺了!
  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家人差点晕死过去。
  姬巴巴也吓了一跳,再一看孩子的脸,已经隐隐出现了烧毁的迹象,只是这烧伤和普通烧伤完全不同,随着火势的加大,孩子的脸像是被烧裂了,里面慢慢地有一股黑气在缓缓萦绕。
  姬巴巴狠狠心,又敲了几下,越敲越快,火势犹如随风腾起,无声而剧烈的燃烧着。
  突然蓝色的火焰猛然涨高,一下子窜遍了孩子的全身,女人哭喊着要扑过来,被身后的两个人男人死死拉住,“你就信大先生一回!”
  原本一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天空的孩子慢慢开始有了动作,他的手无意识的上下摆动,被烧毁的嘴巴也鼓动着,头发也在慢慢地齐茬茬的变短。
  有几个邻居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科学的场面,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壮着胆子挤在门口围观,“快快快,把手机拿出来,拍到网上肯定是大新闻!”


第10章 
  堂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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