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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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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觉得有些奇怪,破庙的门窗紧闭,上面落着无数灰尘,应是许久没有人推开过,而这矮桌却一尘不染,到底是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越过门窗进庙里擦桌呢。
下一刻顾仙棕便给出了回答,只听他有些惊讶地道:“居然是个传送阵。”
孟炀皱眉问道:“什么是‘传送阵’?”
宛瑶十分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修过仙道啊?传送阵就是字面意思,能让设这个阵的人,瞬间从别的地方移动到这里!”
孟炀摸摸鼻子,又道:“那不对啊!既然是这样的阵,为什么咱们出不了林子?”
顾仙棕微微蹩眉,道:“是个双阵。既有传送的作用,又能将别人困住。”他走到苏子叶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这种双阵,消耗极大,不像是孟元风可以设出来的阵。”
苏子叶抱起手臂,低头想着,猜测道:“难道是…孟元风写信之人?那人赠他制作药人的药方,又帮他设了大阵,到底有何目的…”
顾仙棕道:“恐怕只有孟元风才能解释这个问题了。”沉默片刻,他又道:“不管那神秘人有何目的,这个阵都不能再留了。”
这正好与苏子叶想到一起。假设这个大阵孟元风也能使用,那将来对峙之时,他便可以瞬间移到阵里,只怕就再难抓住他了。与其说这个阵是扰乱敌人的,更不如说它是孟元风的一条退路。
孟炀坐在矮桌上,翘着二郎腿道:“二位,你们别在一边儿偷偷摸摸地聊了,快把这个阵破了回家了。天天腻在一起,你们也不嫌闷。”
顾仙棕只看他一眼,突然将黯辰拔出,对着孟炀就是猛力一挥,只听“咔”的一声,孟炀屁股下的矮桌瞬间四分五裂,他立刻爬起来大喊道:“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宛瑶一把将孟炀拉走,严肃道:“别喊了,我师兄要破阵了。”
顾仙棕走到放置矮桌的位置上,左手背后,右手放在身前,双眸微闭,片刻,他身体周围像是被一层白光包裹,与此同时整个破庙上方都笼罩在一张真气网里,那破碎的矮桌木屑缓缓升到半空中。
孟炀一边掏掏耳朵,一边对其余两人轻声说:“我怎么觉得耳朵这么疼…”
宛瑶道:“你修为不够,受不住我师兄的真气冲击。”想了想又问苏子叶,“阿叶,你没有内力,会不会很难受?”
苏子叶却摇摇头,“我还好,没什么感觉。”
宛瑶听后略带惊讶地转头看他,然后只觉得十分无奈,阿叶身上正环着一层“千幻护心诀”,她立刻对顾仙棕道:“师兄,快撤了‘千护诀’,这个大阵强劲,容不得你分心!”
苏子叶刚才的注意力全在顾仙棕身上,他担心顾道长会有损伤,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他看,听到宛瑶的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真气流,忙道:“顾道长不要管我了,我没事。”
顾仙棕不答也不撤诀,周身的气流越转越快,他喝道:“破!”强劲的真气便四散而去,连带着木屑碎片直冲余下三人飞来。孟炀与宛瑶见状立即蹲下身子,苏子叶却迎着碎片跑向顾仙棕,语气有些急切道:“顾道长,没事吧?”
顾仙棕咳嗦两声,脸上恢复了笑意,“无碍,叫阿叶担心了。”
宛瑶听不下去了,直起身指着顾仙棕道:“无碍?师兄你是不是疯了!破阵之时最忌一心二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反噬,你就不能提前和我一声吗!我帮你护着阿叶也是一样的!”
顾仙棕却摇了摇头,道:“师妹的‘千护诀’才修到第三层,抵不住的。”
“……”宛瑶真是有点崩溃了,怒道:“你不能这样啊!再怎么样也不能不顾自己安危啊!”
苏子叶看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微妙,连忙上前圆场,“宛道长别生气,顾道长只是见你身体有恙,不愿你出手罢了。”
宛瑶一把推开苏子叶,“他哪里是为了我,他分明是…”
顾仙棕扶住苏子叶,冷声道:“师妹,勿多言。”
宛瑶看着二人,跺了下脚。她从小和顾仙棕一起长大,太了解自己师兄的脾气了,她从来没见过顾仙棕会为了他人做到这个份上,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玄清台再也留不住师兄了。最后只道:“阿叶,对不起,刚刚不是有意推你,你别介意。”
苏子叶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宛瑶推了他,温声笑着道:“没事的,宛道长勿再生气了,你体内还有瘴毒,不宜动肝火。”
宛瑶盯着他看了半晌,似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师兄会钟情于他,无奈摇摇头说道:“大阵破了,回淮锦吧。”
孟炀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终于能走了?我还以为三位要在这儿聊到过年呢!”
宛瑶瞪他一眼,按捺住想要打人的冲动,率先出了破庙。
四人在回淮锦的途中,遇上了和他们一起来的白坞观弟子们,虽然那几人说林子有古怪怎么也找不到少主,但孟炀就是认定了他们几个躲在林子里偷懒,便指着那几个可怜虫的鼻子一路骂到了淮锦城。
在客栈门前,苏子叶主动提出了与众人分开,“两日来大家都很辛苦,我就在此与诸位告辞了。”
顾仙棕道:“阿叶,我留下陪你吧。”
苏子叶摇摇头拒绝了,他压低声音道:“顾道长还是先行回白坞观吧。幸好眼下孟元风在忙着重修库房之事,应该还注意不到大阵被毁,但需想个办法,不让孟兄将此事说出去。”
顾仙棕想了想,立即对孟炀说道:“孟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劳烦你照顾我师妹几天。毕竟她受伤皆是因为你们白坞观的事情,在她余毒未清干净之前,希望你能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此话一出,孟炀与宛瑶一起喊道:“什么???”
“师兄,你疯了吗,我不想让草包照顾我!”
“我还不想照顾泼妇呢!”
顾仙棕根本不理他们二人,又压着声音对苏子叶道:“那我就先回白坞观看着孟兄了,阿叶,你照顾好自己。”想了想又道:“我有时间会再来找你。”
苏子叶笑着点点头,再看看旁边吵作一团的两人,道:“辛苦道长了。”
……
众人分开后,苏子叶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冒险给简淳去了信,他心神不宁,总觉得凤阳门要出事情,不过想着有可能会暴露行踪,这封信便以顾道长的名义发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百无聊赖地瘫在床上,等顾仙棕来找他。
只是这一等就是两日,他心道:“难不成孟兄如此难缠,顾道长竟脱不开身…”又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猛地坐起来,“道长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好了,反正也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苏子叶笑着将衣服与头发整理好,快步出了门。然而客栈大堂里早有几个白坞观弟子候他多时,见他下来,整齐作揖道:
“苏少主,白坞观孟门主有请!”
第16章 大殿对簿身份露
苏子叶微一挑眉,笑道:“有劳。”
他跟着这几名弟子往白坞观走去,心思转了一百八十个弯儿,飞速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倒不怕孟元风会对自己做什么,主要是觉得孟元风也没那个实力,就怕会把顾仙棕牵扯进来,毕竟顾道长是白坞观请来帮忙的,在没有揭穿孟元风阴谋之前,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明面上撕破了脸。
苏子叶故意咳嗦两声,对着一名弟子道:“这位道友,我能问一下你们少主境况吗?前两日我同孟兄一起去破了个大阵,他受了伤,不知道好了没有?”
那弟子白他一眼,道:“苏少主,我劝你别动什么歪心思了。我们少主会和你一起破阵?少主两日前还在城外探查死于你手的弟子尸体呢,回来后又和玄清台的宛瑶道长天天待在一起,怎么还会有时间去破阵?你想说假话逃跑,也不要小瞧我的智商!”
苏子叶连连点头,心道:“幸亏你的智商低,不然还不好套话呢。这样看来,孟元风还不知大阵已经被破了。”他又很假地咳嗦两声,继续道:“被这位道友识破了,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听你提到玄清台,我突然想起,我还认识一位顾道长,不知道他在不在观里?”
那弟子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玄清台大弟子顾仙棕道长?会结交你这种人?我看你真是痴人说梦呢!正巧顾道长现在就在我们白坞观做客,一会儿你就能见着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圆谎!”
苏子叶的心沉了沉,听这个弟子的意思,孟元风不像是要单独见他,并且顾仙棕也会在场,难不成被孟元风发现什么破绽了?他便再次咳嗦,可是还未开口,就被另外一名弟子喝住:“苏少主,劝你别再说废话了,不然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苏子叶很听话地点点头,什么都不说了。
众人来到白坞观大殿,只见殿上济济一堂,各门各派均到了场。孟元风身着华服立于中央,他头顶上挂着一幅匾额,上面用草书写着“白坞观”三个大字。
苏子叶见到这番场景不自主地笑了出来,心道:“我这礼遇也太高了吧,孟元风居然整出了这么大阵仗。”又四下环顾一番,待寻到那抹淡绿色身影后,轻轻向顾仙棕摇了摇头。
孟元风见苏子叶进来,虚情假意地对着他作揖道:“苏少主,你来淮锦数日,却从未主动拜访,我只好让人去请你了,还望见谅。”
苏子叶笑着道:“那我不见谅,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
孟元风听后蒙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故意装傻,也不生气,微笑道:“苏少主说笑,你杀我白坞观这么多名弟子,今日只怕非得有个交代才能放你走。”
苏子叶道:“行吧,那你说怎么交代吧。”
孟元风道:“这样看来,苏少主是承认这些人是你杀的了!”
苏子叶颔首,满不在乎道:“我不承认啊。不过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得推到我身上,不然你残害自家弟子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此话一出,人群里一阵骚动。
宛瑶因为身体未愈,刚刚一直站在人群后面,这会儿听到这句话,也踮起脚向殿中央看去,待看到苏子叶后,不可思议地脱口喊道:“阿叶?!”
顾仙棕拉住她,摇摇头。然而她的那句“阿叶”还是被许多人听到了,便又引发了另一阵骚动。
“刚刚那是玄清台的道长吧?她好像认识这个苏少主啊!”
“不会吧?玄清台和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有勾结?”
“我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好像在街上见过这位苏少主,那会儿他身边还跟着玄清台的顾道长呢!”
正在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人,正是蝉意阁的路门主,他直接苏子叶的鼻子骂道:“原来你这个小王八蛋就是忘恩负义的凤阳门少主!就你这种人,还好意思骂我缩头乌龟?!”
苏子叶都被他给逗笑了,“我就说你没脑子,你还非不承认。你自己说说看,哪个有脑子的人会当众说自己是‘缩头乌龟’的?”
路门主闻言就要冲上去打他,被孟元风给拦下来,“路兄息怒,犯不着为他动气。听路兄之言,像是早已认识苏少主了。”
路门主呸了一口,道:“之前在淮锦城里见过一次,顾仙棕道长也认识他。”
顾仙棕听后拉着宛瑶一起上前,温声道:“阿叶是我与师妹的朋友。白坞观弟子遇害一事,与他并无…”
苏子叶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他,目光与语气都极其不善,道:“顾道长可真有意思,我不过与你和宛道长虚情假意了几天,便拿我当朋友?你们要不是玄清台的弟子,我根本不愿和你们多说一句话。”
宛瑶不可思议看着他,声音微颤,“阿叶?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我们不是很熟吗…”
苏子叶挑眉看她,神色傲慢地说道:“宛道长,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吧。今日之前你连我叫什么,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还好意思说和我相熟?”
宛瑶气到浑身发抖,“你…你!!亏我师兄还那么…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狼子野心?背信弃义?不顾情谊?”苏子叶轻笑两声,又转头对孟元风道:“孟门主,今日是为解决你白坞观弟子遇害一事,就别再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了。”
宛瑶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顾仙棕一把拉走,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宛瑶的神情便慢慢缓和下来。
孟元风道:“刚才苏少主指责是孟某杀了自己的弟子,你可有证据?”
苏子叶笑了,“没有。不过既然孟门主能讲求证据就是再好不过了,你说人是我杀的,可有证据?”
孟元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些死者左手臂都有梅花状伤口,正是出自你苏家绝技‘凤扫梅飞’,你还说人不是你杀的?!”他停下来,又冷笑一声道:“难不成,苏少主的意思是,人是苏门主杀的?”
苏子叶道:“当然不是我父亲。不过听孟门主之意,你料定我是凶手,皆因‘凤扫梅飞’留下的伤口形状。那么我请问你,是否见过‘凤扫梅飞’?”
孟元风道:“这…我是没见过,但是…”
苏子叶直接打断他,又道:“那你肯定也没见过‘凤扫梅飞’留下的伤口形状了?”
孟元风:“……”
苏子叶接着道:“那既然孟门主什么都没见过,又怎能肯定就一定是我做的?也许,有心怀不轨之人故意栽赃嫁祸呢。”
孟元风紧握住拳,沉声道:“苏少主牙尖嘴利,在下佩服。可这也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哪怕现在你就在这大殿上使出一招所谓的‘凤扫梅飞’,也没人能证明那就是真的,你们苏家自己的独门绝招,想随意改变伤口形状也是很容易的。”
苏子叶点点头,很是赞同,“孟门主果然心思缜密。不过你怕是算漏了一点,这点也是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我绝非凶手。”
孟元风道:“还请苏少主明示。”
苏子叶则道:“再说这决定性证据之前,我有几件事情要问,还请孟门主如实告知。”
孟元风点点头,没答话。
苏子叶微微一笑,“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死者死因是什么?”
孟元风愣了一下,他看不透苏子叶的意图,不知该怎样回答。然而又想到这大殿上已经有许多武林门派的弟子见过尸体,怕是没法伪装,只能如实告知:“内脏受损。”
苏子叶继续问:“那我第二个问题便是,如何内脏受损?”
孟元风顿了顿,答:“被强有力的内力震碎。”
苏子叶莞尔,“那就不会是我杀的人了,因为我动用不了内力。”
话音刚落,大殿上就是一片哗然,甚至有许多人笑出了声。他苏子叶是什么人,当今第一修武门派凤阳门的少主!要说他不能用内力,就和明日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一样好笑。
孟元风也有点莫名其妙,沉默半晌才道:“苏少主,你就算为了脱罪,也不至于说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谎话吧。”
苏子叶将左手袖口上挽,露出那枚黄玉质手环,真诚道:“是真的。不信孟门主可以问问你儿子,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我这枚手环的作用了。”
一直站在人群里想要降低存在感的孟炀,只能硬着头皮出来,“额…爹…那个简兄的…额,苏少主的手环有极强灵力,压制着他的内力。如果他想强行使用内力,只怕会遭到反噬。”
孟元风不可思议地看孟炀一眼,像是想要问什么,却被孟炀抢先一步,他道:“我之前与苏少主便已相识,不过…我觉得这个手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凤阳门少主……还有…他人挺好的……不像是…”
孟元风瞪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话语。又略微思索一番,道:“犬子年幼无知,对玉石也只是兴趣爱好,很可能受人引诱陷入误区。所以仅凭小儿不入流的鉴别能力和苏少主的一面之词,孟某断不能就这样轻易相信少主不能使用内力的事情。”
苏子叶道:“那不知孟门主有何高见。”
孟元风直截了当地说:“交手一试便知。不过我身为长辈,又是一派门主,出手教训一个小辈,总会落人口实,不知道有没有哪位武林豪杰愿意一试?”
苏子叶了然地点点头,他心中都有点欣赏这位孟门主了。孟元风应是听到他不能用内力之时就信了,但他又想苏子叶坐实杀人的名目,便起了杀心。让武林别派出手,不但落个好名声,而且日后若是凤阳门真要追究,他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不想出这个头,毕竟是要欺负一个可能没有内力的人,实在不光彩。
孟元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朗声道:“这个凤阳门少主,背信弃义,又害我观里数十条人命,已是天理不容!现在又编出‘不能使用内力’这种可笑的假话来欺骗大家,难道在座的武林同道们,竟没有一人愿意上前拆穿这个卑鄙小人吗?”
他这话瞬间改变了舆论方向。只见蝉意阁的路门主第一个站出来,“算我一个!这种小王八蛋人人得而诛之,再说我只为试试他是否说谎,根本不算有失江湖道义!”
接着便从人群里又出来几人,个个义愤填膺,嘴上说着要试试苏子叶是否说谎,但都面带凶光,不怀好意。
顾仙棕见此情形,也站了出来。苏子叶只看他一眼,便冷声道:“顾道长,莫要忘了咱们的约定,还请你不要出手!”
顾仙棕听后就明白阿叶是在对自己说,他不会使用内力,不会毁约,希望自己不要插手。然而这句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就都不是这么个意思,而是,苏子叶在威胁顾仙棕,不让顾仙棕对他出手。
路门主大喝道:“你这个兔崽子还敢威胁顾道长,看我宰了你!”
话音方落,他便飞身朝着苏子叶冲了过去。苏子叶眼都没抬,只将身后的明月取下,轻松侧身一闪,路门主便扑了个空。
苏子叶笑道:“这位缩头乌龟一般的门主,我劝你还是别上了。我是真心觉得,和你打都侮辱了我自己。”
路门主怒吼一声,抽出身侧的长鞭,猛转几圈,又冲他扑去。苏子叶身形灵动,潇洒自如地躲避着他,偶尔轻轻转动手腕,漫不经心地用明月挡住长鞭的进攻。几轮下来,路门主是越扑越怒,似有些体力不支,喘着粗气,对其余几人大喊道:“你们还不上?!”
那几人终是反应过来,飞身加入战圈,分作几头围攻苏子叶。
电光火石之间,明月一转,剑身出鞘。苏子叶当即运剑如风,道道剑光闪过,逼的众人向后散开,这一招化守为攻用得十分漂亮,殿中不少武林人士,只觉得心神荡漾,睁大眼睛生怕看漏一招。
苏子叶根本不给其余人喘息机会,身形如燕般绕场游走,剑去如龙,气势如虹。他提剑向路门主划去,终是只用了未开刃那侧,瞬息之间,路门主撤身不及,生生挨了这击重击,身体向着战圈外倒去。
路门主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淤血,大骂道:“你这臭小子还说自己没用内力?”
宛瑶冷眼看他,讥笑道:“阿叶哪里用内力了,你是眼瞎还是脑子不清醒?”又向着其余几人喊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阿叶一个,他不用内力你们都打不过,真不害臊!”
顾仙棕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宛瑶这句讥讽,无疑激起了其余人的怒火,若是这么多人连个不能用内力的黄毛小子都收拾不了,以后还怎样在江湖上立足,便都起了杀心,再次冲苏子叶奔去。
苏子叶调动身形,足下步伐变换更快,却依然有条不紊。手中剑式不断转化,行云流水般已打出十余招。其余众人近不得他身,竟都暗调内息,杀招越发凶猛。武器相接声音不断,火星四溅,苏子叶不愿下杀手,不停转动着明月方向,次次均是只用未开刃一侧打出攻击。虽是如此,殿内众人也都渐渐看出,苏子叶占据上风,那几人落败只怕是迟早之事。
正在此时,一白坞观弟子奔进殿内,喊道:“急报!急报!!凤阳门苏皓阳门主病逝,现任门主已由其子苏子叶接替!!”
第17章 大殿对簿身份露
苏子叶顿时一僵,身形定住像是不能再动半分,其余几人却收不住招,直冲他而去。只见苏子叶神色冰冷,手中明月快速一扫,震退众人。他提脚踹飞其中一人,疾步出了战圈,一把拉住那名报信的弟子,语气阴沉地问道:“你说什么?”
那弟子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苏皓阳…门主病逝,令其子接管…凤阳门,说…八年前叛逃之事…仅是误会……”
苏子叶紧握拳头,手指骨节都似乎发出了响声,冷声道:“信呢,集报送来的信呢,给我看信!”
报信的弟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转头看向孟元风,在得到自家门主的点头首肯后,从怀里掏出了信。
苏子叶一把夺过来,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这封信很短,上面写着:武林各派同道,本门苏皓阳门主已于两日前不幸病重逝世,现本门已按照苏皓阳门主遗愿,交由其子苏子叶接管。所谓八年前苏子叶叛逃之事纯属误会,不过父子意见稍有不合,苏子叶主动离山历练,造成武林同道误解,实在过意不去,万望再勿提及此事。凤阳门弟子附上。
苏子叶一瞬间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他从看到信的第一眼便知道父亲逝世之事是真的,因为他实在太熟悉信上的字迹了。那是他小时候学写字时,曾经日日夜夜模仿过的,师兄简淳的字。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简淳为何走得如此匆忙。恐怕简淳根本不想买鱼,只是不想让苏子叶起任何疑心罢了。苏子叶苦笑一声,心道:“居然让简淳摆了一道。可是…就算那会儿我知道了父亲病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良久,他将信还给了那名弟子,淡声道:“多谢。”那弟子如释重负,连忙跑到孟元风面前,将信递给他。
孟元风只粗略扫了下,便抬头道:“苏少主…不,苏门主,请节哀。我虽知你现在心绪不稳,但我白坞观数十条人命,也不能就此算了。”
苏子叶无心再与他应对,直接说道:“那你到底想怎么办?接着打吗?那就一起上吧。”
然而此时还有谁会再上,一是大家都看到苏子叶刚才的身手,谁也不想触这个眉头;二是苏子叶现在已不再是什么叛逃少主,他成了苏门主,身后有整个凤阳门撑腰,谁会傻到跟武林第一修武门派较劲呢。
孟元风看出众人眼中的意思,便道:“刚才顾念苏门主是小辈,不愿动手,但现在你已经是一派门主…”
苏子叶直接打断他,“你哪那么多废话,要自己上,便来吧!”
孟元风只道一句“请指教!”,下一刻就已直接闪到苏子叶身后。他电闪而出,一把抓住苏子叶左肩,刚要发力,腹部便挨上一记重击。是苏子叶用剑鞘隔开了他,只听那位新上任的门主语气冰冷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下一刻,无数剑气四散,似有雷霆万钧之势,逼得孟元风急忙回身抽剑。瞬息之间,两人身形如鬼魅般交缠在一起,已交手几十余招。苏子叶只想速战速决,右手剑花一挽,左手凝出剑诀,霎时,大殿中剑光肆溢,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带着凛冽的杀气冲向孟元风。
竟是“碧扶清湖”,凤阳门的绝技。
这一招孟元风单凭招式根本抵不住,他心里有几分庆幸苏子叶不能使用内力,不然自己必受重创。立即提气调用内力,在身边凝出真气流,顶住大半剑式,欺身而上,抬剑劈向明月。
只听“叮”的一声,明月从中部断裂,碎成两截。苏子叶倒退两步,望着摔在地上的断刃,目光越来越冷,他一字一顿道:“你、找、死!”
苏子叶提掌而上,左手手指弯曲,做成爪状。生生用身体顶住孟元风的真气流,白衣刹那间迸出道道血痕,他却依然不撤掌,直冲孟元风脖颈而去。
孟元风急行后撤,这不管不顾的杀戮感令他压力倍增,连退数米,苏子叶终于收了掌。只见苏子叶将地上的断刃捡起,紧紧握在左手,剑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直流,他似是毫不在意,右手也提起断刃,双手一起挽着剑花,那断裂的明月,竟成了双剑。
孟元风突然心里闪过一丝恐惧之情,看苏子叶耍着双剑模样,他便明白,这位白衣男子的惯用武器就是双剑。然而那缕恐惧很快消散,毕竟苏子叶再强也只有招式,不能拼用内力,又何足畏惧。
孟元风不再藏着掖着,将体内全部真气外扩出来,化成无数真气流,直冲苏子叶呼啸而去,定要让他血肉模糊。然而并有出现他想象中的画面,因为那苏门主身前有一道强劲的真气墙护着,是玄清台的“千幻护心诀”。
顾仙棕走到苏子叶身边,脸色很不好,轻轻将他握着断刃的左手掰开,柔声道:“阿叶,别和自己较真。”
孟元风怒道:“顾道长,你这是何意?”
顾仙棕冷眼看他,语气一样冰冷,“孟门主,那你又是何意?试了这么久,也该看出来阿叶并无内力了。”
孟元风彻底放弃伪装,道:“呸,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刻意隐藏内力,今日我定要杀了他,为我白坞观弟子报仇。”
苏子叶冷笑道:“凭你也配杀我?”说着他周身也慢慢凝出真气流。
顾仙棕见状立刻拉住他,厉声道:“阿叶,你答应过我的!”
苏子叶戾气不减,死死盯着孟元风道:“我想让他死!”
顾仙棕便答:“好。”接着又温柔安抚着他,“听话,你不要动用内力。阿叶,让我帮你,好不好?”
苏子叶终于看向顾仙棕,身边的真气流慢慢消散着,“顾道长…我…我有点乱…我父亲,明月…”
顾仙棕笑着将他的头发一缕缕挽到耳后,“没事的,都会没事的。你想让孟元风死,那我们就杀了他;你惋惜明月,那我就陪你去找净文道长,求她重塑明月;你若是想归山,我便陪你回凤阳门祭拜苏门主。别和自己生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子叶闭上眼睛,缓缓深吸一口气,将身体靠在顾仙棕怀里,“好…让我缓一下。”
顾仙棕点点头,手臂微微环着他,很小心地不去触碰他身上的伤口,任由他靠着。
孟元风无比震惊地看着他们,嘴角抽动道:“……你们!”
顾苏二人根本不理他,须臾,苏子叶从顾仙棕怀里退出来,道:“顾道长,我今日不想再和孟元风纠缠了,走吧。”
顾仙棕拉起他的手,转身带着他朝殿外走去,“嗯。”
忽然,二人中间划过一柄长剑,逼的两人纷纷侧头,但那剑刃还是斩落了苏子叶的一缕长发。孟元风厉声怒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白坞观是什么地方!”
苏子叶扭头看他,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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