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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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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都走了,契耶可夫走进去,国会局的里面,老人坐在轮椅上,灵在他身后推着他向前。
“我的老朋友,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还好,这次是他,我们的老对手了。”老人伸手点了点轮椅的扶手,灵看见了,赶紧出去了。
“我很期待这次的行动,结束之后,将是新的局面,和上层议员的关系也可以缓和一点,那些老东西不干事,成天惦记我们的‘鱼’。”契耶可夫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和轮椅上的老人都年轻。
“是啊,多少年了,从国会局,十五街区,到南部,在回来。我失去了太多了,我的儿女,我的手下,我的部署,我的心血……什么都没能回来。”所以只有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处以惩罚,让他永不能复燃。
“那是……我的过错,是我派他们……”
老人冲契耶可夫摆了摆手。契耶可夫就没有再说下去了。老人说:“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至少那些孩子们,还能有崭新的未来。”
“你也能狠下心去那么对他们。”契耶可夫等了一会,笑着说,“也只有你能这样了。”
“这个部署我想了很多年,有可能会散,会让鱼漏网,我将我的孩子们放进去,就是让他们补住网,如果失败了,除了祸害人民,祸害国家,还祸害了他们自己。他们受的苦,失去的东西,就永远不能回来。”
“还是你狠,”契耶可夫摇了摇头,笑道,“我的老奥金兄弟。”
老人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
当夜,有人在哭嚎,有人在分离,有人在笑,也有人在等待……万千的情绪,无论怎样,都会迎来黑暗。
因为天幕沉重地拉下。
男人靠在学校的墙上,看着美丽的天河,对身后的人说:“恩尔,你知道,今天我等了多久吗?”
恩尔——曾经的海兔——他说:“我,知道。”
“今夜的月色,真的很美,很白,像是……东方人说的玉盘。”男人回身,月光在他的身后,他的面目难以看清,“今夜,就是最后一个可眠夜了,恩尔,去做准备吧。”
……
同一个地区的另一边。
多特看着自己的手中的枪杆,再次确认了部署和装备没有问题,他回身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打起精神来,今夜暗流涌动,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那些豺狼虎豹开始伺机潜伏了。”
风的鼻尖动了动。
“但是没有关系,他们在等待,我们也等待,这是最后的黑暗,我们会胜利的。”
他的话说完,孩子们就将这句话在心中无声地咀嚼——他们,会赢的。
“好了,莺,检查你的枪,你是中心点狙击手,做好准备吧。”
莺的胸膛贴在地面,莺的枪杆指向黑暗。
无论是孩子们,还是潜伏的大人们,他们都知道,夜幕降下来,天色就沉了,可是即便如此,明天的太阳也还是会升起。关键在于,站起身迎接光明的,是什么人了。
第四十章 逃狱
生化院,今夜,静悄悄的。
格安伏在地上,他是从第六街区之外的地方来的,他藏了一段时间,身上是污臭的腥味,他从护城河进来的,因为街区已经不允许人通过了,更主要的是,格安这次没有带任务,他是来找爱德格的。
他找遍了寂都,爱德格连家都没回,哪里都找不到,格安快疯了。
就在格安往生化院里面走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柱子后有人影,他飞快地躲藏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人呢?”
是——海兔?
格安凝神屏息,他在海兔面前从不会掉以轻心。这个男人很棘手,是会在人的心上狠狠划开一刀的凶器,再往里面灌进去的致命毒药。
海兔似乎在找什么人,他的身份地位不低,在这里可以训斥下属,他们没有说几句话,被训斥的人很快离开了。
今夜的月色很亮,凭着一点光能看见眼前的事物,格安谨慎地将自己的影子埋在黑暗中。海兔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就走了,他平时走路的时候有一种特定的步幅和频率,因为他适合隐藏,他会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只猫的身体,走路无声、轻巧,用特殊的技巧以在听觉上造成隐形的效果,而对于视觉上来说,他只要可以有效利用光影,躲藏自己的身形,那么靠着这两点,他就可以伪装成功。
当然,这不是海兔的专利,但是现实是,他比任何人都会把控这种技术,连格安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伪装的好手。
不过这不代表伪装者自身无懈可击,他的听力确实了得,但是如果格安用同样的技巧对付他,那么即使没有他那么精湛的技术,也足以混淆视听了。
格安将海兔的走路习惯当成一种特定的音律,然后默默记在心中,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会有一天用到海兔的这一习惯。
在海兔走进生化院的建筑中后,格安也藏在建筑的死角中,消失于黑暗。
…
爱德格是在一个……嗯,一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醒来的。爱德格觉得头很沉,很疼,不知道是不是被重击了还是昏倒后收到了什么残酷的对待,他摸了一把,手上干干的,似乎并没有血迹。
现在是黑夜,爱德格适应了黑暗之后,他四下看看,这似乎是一个房间,月光从窗边透进来,那窗子很高,爱德格踮着脚也仅仅只能摸到窗户的边,他心中有些奇异的预感,回头,果然看见了反光的铁栏杆。
这是……监狱?
爱德格觉得头都大了,他想过很多种情况,可能自己会被送到家,或者手里威胁谁,他甚至想过自己会在荒山野地,或者在敌人扼着他喉咙的时候醒来,他就会用自己差劲的格斗术反手拉开那个人,然后用脚绊他,自己跑出去……爱德格也是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不过现在好了,现实和想象的差别不是一点点,爱德格大概是不能靠着一己之力出去了。
他在这里转了转,试图搞清楚这里的结构,这确实是一间监狱,不大,横着爱德格可以走六步,竖着四步,爱德格想了想,觉得这环境比监狱还苛刻,大概因为他不是犯人,想关住他也无需找什么地方。
爱德格摸了摸那铁门,很冷,他冷得打颤,这个时候也没有吃的给他,又冷又饿,这么想着,那就更加饿了。爱德格在墙角摸了摸,试图找出什么出去的方法,他也看过一些猎奇的探险文章,似乎就有什么从监狱逃脱的不负责任的研究,那上面说过土质是逃脱的一个契机,爱德格就摸了摸地上的土,不过很硬,他摸不出自己有什么逃出去的机会。
爱德格摸索着前进,然后手掌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他一个激灵跳开了,那温热的小东西惊慌地吱吱吱,跑走了。
——老鼠!
爱德格颤着声叫,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可不是坚强不坚强的事情了啊!
等对老鼠的恐惧过去,爱德格孤独地坐在那一小窗月光下(因为他觉得这里有老鼠他可以看见,或者老鼠可以看见他),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旁边有一片灰色的云,看着像是雾一样。
今夜的天竟然还很好?
爱德格难过地想,下午应该下了雨,不然寂都不会有这么清透的天。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的门栓哐当一声响了,爱德格惊惧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不过他听见了小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爱德格站起身,走过去,他又听见了鸽子“咕咕咕”的声音,他好奇地靠到门边,然后鸽子的声音就又出现了,爱德格眯着眼睛,看见了一团东西,他小心地伸手,心中想着就是像小狗一样,摸摸而已,就摸了上去,触手果然是一片动物的皮毛,他想起刚刚那只老鼠,头皮都炸了,但是还是把那团毛捉了起来,他手中又传来了“咕咕咕”的声音。
爱德格接着月色看,那果然是是一只小鸟,还是一只白色的小鸟,和鸽子……嗯,体型不太像。
爱德格害怕老鼠,但是他不害怕小鸟,而且是温和的小鸟,他和小鸟说:“小鸽子,你好像也不是鸽子,就叫你小个子好了,你小小的。小个子,你说,格安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我想出去了,这里太闷了。”
爱德格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只鸟类身上,也不会觉得一只小鸟能撬开监狱的门或者是听懂人话飞出去找格安,但是这只鸟真的动了,它在爱德格的掌心中跳动,它快乐地摇头摆尾,然后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爱德格歪了下头,那小鸟就从他手里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走去,爱德格跟上去,在监狱门口挺小脚步,可是小鸟飞出去了,爱德格就说:“只能到这里了,我是出不去的啊。”
那小鸟来回几次蹦,从爱德格的小房里跳出来,再跳进去,玩得挺开心的。爱德格的手撑在门上,他觉得这只小鸟聪明,和小狗一样听得懂人话,他说:“我、出、不、去、啦,你、可、以,因、为、你、小,可、是、我、不、行。”他摆了摆手,将头贴近铁门,靠在上面,又说“我不行”。
这个“行”字还没说完,那铁门被他的重量靠得动了动,这下,爱德格没有听见锁链的声音,锁链应该在门上的才对……爱德格伸手推了下,“吱呀”一声,门开了。
爱德格:“……”
那小鸟欢快地扑棱翅膀飞起来,落在爱德格肩头,在他耳边“咕咕”,似乎在催他怎么还不出去。爱德格先前还愣了下,不过他觉得这监狱里除了自己还有人,至少有人放了这只鸟进来,或者是解开了他的锁链,于是爱德格不敢出去,但是过了一会也没有任何声音了,他这才在连续不断的“咕咕”声中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连月光也没有了,一切就是黑暗的。
爱德格跟着小鸟走,他本来怕自己会丢,在这黑暗的地方走丢,谁也不知道他在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那小鸟尽职尽责,看他不走了就扑棱翅膀,声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爱德格就几次都靠捕捉这个声音才找对地方。
没有多久,爱德格终于看见了光,那光很淡,但是在黑暗中足够清晰,爱德格仿佛看见的不是光,而是希望,他要热泪盈眶了。
那小鸟自豪地站在他的肩头,“咕咕咕咕”地叫了两声,爱德格就和小鸟一起出去了,等他出来,再回头,才发现这里的门上写着劳教所一类的词。
这个时候,爱德格明白了,这里应该是学校的一部分,因为后面有一个类似于校徽一样的标志,他看了一会,才认出这是寂都大学的校徽。和寂都大学相关的学院只在寂都里——第一街区的政事院,第三街区的数理院,第五街区的人文院,第六街区的生化院、医学院,第七街区的艺术设计院,十六街区的农化军学院,还有第九街区的音乐厅,那是大学的内部音乐厅,时不时会对外开放。
经过筛选,爱德格觉得,应该排除第五街区、第七街区、第九街区还有十六街区,这几个和事件几乎没有关联,第三街区的数理院他去过,他确定不是这里,至于第一街区,那里是全天二十四小时被管理的。那么答案很清楚,只有第六街区了。
要是说这里是第六街区,爱德格反而松了口气——他的哥哥,兹岚公主,罗德,多特……很多人,甚至格安,他们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随便碰到一个,爱德格都不用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想通了这一点,爱德格有些小雀跃,他看着鸟儿,问:“小家伙,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呀?”
小鸟侧头“咕咕”了一声,似乎想了想,然后扑棱它的翅膀,往一个方向飞去了。
第四十一章 锦昼(一)
爱德格跟着那只小鸟,他绕着那个石墙走了小半圈,然后看见鸟儿跳进了树丛中。爱德格在树丛前顿了顿,最后还是趴下去,一步一步往树丛里挪。
他们不知道这样挪了多久,小鸟的体格小,动作快,但是爱德格就不是了,他太难受了,膝盖和手肘又疼又麻,他背后的汗浸湿了衣服,那些不长眼的树枝不留情地挂过他的皮肤,还时不时有虫子出没。
爱德格快难受死了,他欲哭无泪,但也只能匍匐前进,毕竟他一开始还有机会走过去,但是现在,那些灌木长得很紧很密,爱德格连站起来都不行。
走走停停,等爱德格终于透过树枝和叶片看见一点树丛的尽头的时候,那种小鸟欢快地从那树丛中跳出去,扑棱着翅膀飞出了爱德格的视线。
爱德格趴在地上,用指尖按了按土地,闻到了草味儿和泥土香,他抽了下鼻子,听见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
“小东西,你怎么在这?”
爱德格抿着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接着往出爬,这个声音的出现就意味着这里有一个人,还是那小鸟认识、或者认识小鸟的人,总是好人吧。爱德格越靠越近,那人似乎察觉到了灌木中的动静,走了两步,鞋子落在爱德格的视线里,爱德格的鼻子动了动,他闻见了一股兰花味儿。
小少爷立马意识到这是谁了,他激动到颤抖,娇声啜泣:“格安——”
“嗯?”那声音就是格安的声音,他似乎很疑惑,等了等,才问,“是……爱德格少爷……?”
话音未落,树丛被一双手拨开,月光洒进来,爱德格看见了一张诧异的脸。
“格安……”爱德格伸出手,下一秒被握住了胳膊,他借力爬了出来,腿还没从草丛里出来,就被紧紧抱住了。
“爱德格少爷,我还以为您不见了……”格安在他耳边说。
“我被罗德带到这里来了,这里是第六街区吗?”爱德格被抱得不舒服,他动了动,想从灌木中出来,不过格安没有给他动的机会,紧紧抱着他,爱德格就只好默不作声地靠在他身上。
他感受到了一种安心的,归属的感觉,那是只有格安才能带给他的感觉。
…
而此时的罗德,正在那个管教所里。
他不知道自己放出去的鸟儿有没有找到格安,也不知道爱德格那个笨蛋有没有顺利出去,罗德觉得他要迷路,因为那种白鸟虽通人性,但到底是鸟,即使训练很久,也只是只鸟,不能设身处地地为身后的人类想想,万一鸟进了什么爱德格去不了的地方,这不就麻烦了……
罗德的任务太艰巨了,他本来是在这里关住爱德格的,不过放走爱德格也是他的计划,他得确保爱德格活着,但是自己又抽不开身,谁能保证那些劳教所的蠢货看守门不会突然起夜?
罗德忧心忡忡,最后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为爱德格念起了祝祷词。
而这边,爱德格完全不知道罗德是怎么回事,他把和格安分开之后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格安,然后愤怒又埋怨地说:“他不见了!他把我丢在那里就不见了!”
爱德格想起那只老鼠,他难受极了。
格安安抚了他,随后明白了罗德的意图。
既然罗德是他们的人,又久久不出面,那很可能是有特殊任务在身,而且爱德格说了罗德是带着他去十五街区的人,那么证明,要是罗德不是背叛者,那么就是有人授意罗德,而那个人一定是所谓的“自己人”。
格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带着爱德格走,但是他突然明白,爱德格是走不了的,他有很多次抽身的机会,可是每次在格安觉得他是安全的的时候,爱德格就会站在局中,站在危险的地方等他。格安以前觉得是巧合,不过现在,他认为肯定有什么理由导致事件会把爱德格牵进来,爱德格的身上或许有什么是事件所必要的。
尤其是罗德这件事情,罗德放跑爱德格,又放出了国会局的训鸟,这就是在把爱德格往格安手里送,那么送到了之后呢?罗德的打算是什么?接下来的计划有告诉爱德格吗?爱德格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吗?
恐怕答案全是否定的。
格安可以确定,爱德格在第六街区还有使命,即使他自己不知道。
他对爱德格说:“爱德格少爷,我们先不回去,我们藏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德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兴奋了起来,因为这是格安头一次说要带着他一起执行什么任务,爱德格觉得很开心,有种被信任的感觉。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反正漂亮的微弱的光,像是一颗温柔的星,他激动又小声地说:“好!”
…
“各个狙击点准备就位,风,报风向。”
“是!这里是二号观测点,现在的风里正常,风向稳定,往东南方……”
风的声音是清亮的,不过为了不惊动别人,他也放小了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很轻,像是密语,但灵动又严肃,听着很奇妙。
“好,继续……”
多特话音未落,一声尖啸在不远处响起,同时,一道细长的光从某处直上云霄,那光很强,一瞬间天色如同白昼,那光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寂都!
是信号弹!
多特的心口一紧,这不是他们联络所使用的信号方式!
“进入战备状态!”多特是经历过很多的老人了,他几乎在一瞬间做出了决断,厉声下令,“莺!我现在任命你为临时狙击指挥使,整个A区的人员调动和守备由你负责,风为副指挥使,依旧负责排除狙击行动障碍!”
莺:“是!”
风:“是!”
多特要走,莺问他:“叔,您去哪儿?”
“信号弹中心部,”多特对他点了下头,“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多特迅速检查了身上的装备,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暗处的灵说:“灵!走!”
莺冲着多特点头,看着多特和灵从二楼的平台上跳下去,他知道多特有很敏捷的身手,而且一旦他有机会找到狙击位,那么他就战无不胜,可是莺没由来地感到心口一紧,他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慌张。
——这信号弹像是走私物,因为即使同样是信号弹,那也是有级别优劣之分的,莺曾经见过,所以他知道,只有军备信号弹才会有这么强的光。
军备弹啊,敌人还有多少军备物资呢?
莺不知道,只知道怎么用好他的狙,怎么让自己的准头更准,怎么可以一击击杀。而现在,他也只会安排自己的同伴们坚守自己的狙击点,然后等待着异常出现。
好无用啊……
莺的眼中有些干涩,他低下了头,他的狙击枪“鸷鸟”在黑暗中冷且利,像是一把绝世好刀,刀锋锋利,就等着风过的那一刻就可以手刃敌人、所向披靡。
可是他自己呢?
莺想起自己给鸷鸟起名的时候,所有人听了都祝福他,笑着说“是鸷鸟啊”,可是话一出口,莺才惊觉,他的美好寄托确实是寄托,大家都在笑,那笑也都是善意的,可是莺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他是“鸷鸟”。他仅仅是一只幼稚的鸟儿。
莺摸了摸“鸷鸟”,枪管的温度很低,莺被这温度凉得缩了缩手指。
“那是1009号。”风突然说。
“什么?”莺转头,一脸茫然地看他。
“别看我,看你的瞄准镜,”风提醒了一句,随后自己也端着枪,执行自己的任务与职责,不过他嘴上依旧和莺对话,“那是军备库的1009号生产弹,据我所知,十年前就已经停用了。”
“1009号生产弹……”莺歪头,不过这次,他的眼睛还是放在瞄准镜上,对着自己的枪管做出了疑惑的神情。
“是的,1009号,这是咱们看过的那一批,你也知道,那一批弹药都有编码,‘10’是产区,‘0’是组码,‘9’是类型,信号弹是特殊物品,有特殊编码。”
“这个我知道,”莺说,“但是,你怎么能确定这是1009号……走私信号弹挺多的,你知道吧,这种事情……”
靠着信号弹打出的光来判断这是哪里、什么材质、生产日期、出货编码、军备编码……这种事情,即使是灵敏的风,也不一定能看出来吧。而且离得这么远,就是风鼻子好,像他闻闻就知道风向一样,那么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这里离得有些远,味道传不过来的。
风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佛觉得莺是个蠢材,他暗叹了一声,还是提醒道:“你看到没有,那个升起的光,蓝色的火变成白色的,那不就是咱们上博物馆听的那种吗?你还记得那个教导员怎么说的?”
“……这种信号弹有蓝色的光,这本来是很久之前的特殊情报弹,不过现在是违禁品了……”
莺的脑中突然响起之前教导员说的话,他猛地抬头:“锦昼之河?!”
第四十一章 锦昼(二)
锦昼之河,这是两百年前的军事防务紧急备用信号弹,简称军事信号弹。普通的信号弹固然是有传送信号的用途,但是那照明范围不广,后来产生了军事弹,军事弹也分等级,而其中级别最高的,就是锦昼之河,从它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美丽又诱惑的武器。
是的,武器,这东西是人行动的标志,是传递消息的利器,是杀人的根据。
锦昼之河一直没有很大的产量,因为是高级军事弹,所有有专门的守备保护,除非紧急情况,不然不会拿出来使用。
不过锦昼之河还有一点,它现在是违禁品,因为之前很多年,经过无数次的研究和改进,有光好不稳定的、有稳定但光不好的、有重量不足以满足射程的……很多很多问题,都没有能超过锦昼之河的军事弹,所以也就没有可以派的上用场的新型弹来替代。
一直以来,锦昼之河都是最高机密,而真正被替换是近几十年的事,是一种危险的红光信号弹,本来多色信号弹的用途很广,会被一直列入高等级,但是由于锦昼之河的蓝光不明显,最后又回只有白光,而且制作成本相当高,所以用别的颜色和同类型的产品替代了。
不过因为锦昼之河是新皇开国到现在一直使用的高级弹,这些年又没有战争,也用不上这么高级的信号弹,所以在停止生产之后,国家军备库也所剩无几,,除了一两个被送到寂都军事博物馆和大学博物馆,剩下的都在军备库里吃灰。
吃灰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用,之后也不需要了,不过高级弹也是备用弹的一种,就算不用,也绝对不会丢,反而每年还要检查装备设施,看看有无损坏。
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锦昼之河的出现似乎是一种预示,寂都本就不大,在这个地方使用这种亮透半边天的东西,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不会觉得它好,这岂不是大材小用,暴露目标?
试想,就算是使用者不在意,可是这是禁品了,只有国库有,自己人不会直接使用,应该会有报备,要是报备了,那么他们这些正规出击的军人会不知道吗?会没有通知吗?
要是敌人……
莺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但是你别怕,叔叔他可以的,他会平安回来。”风握紧了手中的枪,一边安慰他,一边安慰自己,“他会回来的。”
平安……
莺抬手在眼角飞快地抹了一把:“是的,你说的对,叔他会平安回来的。”
…
“那是什么东西?”
爱德格和格安潜伏在一栋建筑的外面,贴着墙,这里是死角,不会有谁看见他们。爱德格也看见了远处的光,他惊奇地睁大眼睛:“格安,这么亮,是信号弹吗?”
“是的,不过这应该是高级信号弹,一般没有这么亮,”格安的表情不像爱德格那么雀跃,他凝重地看了一眼天,“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是……敌人的东西?”爱德格看着格安,低声说,“这是不是太亮了一些?用普通的不行吗?”
爱德格已经知道这里被围住了,他没想通的是,要是被围住,那么敌人应该都在第六街区,既然格安也说有更加普通的信号弹,那么为什么要用这么亮的。
“嗯,爱德格少爷,您很敏锐,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格安想不通国会局或者正规军这么高调的原因,于是他只能往对敌身上想,信号弹无疑是为了传播信号的,总不能是用来照明,那么既然如此,那么对方传递消息的人是谁?在哪?为什么需要这么亮的弹?是因为手头没有别的信号弹了吗?
再有,就是这个品种是谁给他们的?格安记得这是军备库的老型号,要是国会局,不会有人用,这已经是禁品了。
所以,这是为什么……
有人说,要是什么事情奇怪,那么就是有致使事情变得蹊跷的原因,从某种角度来讲,任何的奇怪就都不是奇怪,那是必然。
格安就在试图找到这个原因。
爱德格被夸奖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天知道他是多么的紧张。要是说一个人的时候,爱德格不管对错,他都会用自己的脑袋分析,他知道自己背负着期待,于是可以假装自己厉害,变得所向披靡。
可是保护自己的人就在眼前,格安他那么聪明,爱德格又怎么敢再去卖弄了?他只会躲在格安的身后,等着格安保护他,他就是喜欢被保护,也习惯于依赖。
这是天性,是人的天性,而不是说爱德格懦弱或者无能。
而此时,得到格安的夸奖,爱德格真的很开心,因为他没有格安厉害,他几乎没有什么保护格安或者帮助格安的机会,想帮他是天方夜谭,爱德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这些事情上有什么想法。但是格安夸奖他了,这是格安的认可,爱德格觉得自己也有一些用处,比他预期的模样好得多。
超越预期,就是惊喜,惊喜没有令人不开心的。
爱德格等了等,看格安依旧思考,他就很轻很轻地拉了拉格安的衣袖——他想帮格安,但是他也不想烦扰格安,于是他将自己这点比风还轻的动作当成一个选择——格安理我了,我就问他在想什么,格安不理我,我就等他。
然后结果是,格安理他了。
格安很温和地回头,他眼中的焦躁和忧虑还有迹可循,可是他对爱德格的态度是平常的态度,他从不会把自己烦恼和生气的事情发挥在爱德格身上,他对爱德格的情绪只有正面的。
“怎么了?爱德格少爷?”
爱德格愣了愣,像是对他这个反应没有任何心理预期,他觉得这有些假了,其实格安理他是必然的,格安看见他的小动作了,但是爱德格不这样想,他觉得格安不会理他,会当成真正的风,因为他仅仅小小地碰了碰袖角。
这又是一件超过了预期的事,是没有想到的,是惊喜。
爱德格的脸颊红了,他突然问:“你为什么叫我少爷呢?”
好突然。
格安愣了愣。
爱德格眨了眨眼,他问出口后,才知道这不是他现在该问的,但是是他一直想问的,他有时候也看不清自己。
“你知道啊,少爷是东方的称呼嘛,我们新日莱特谁也不会这么用,对吧,”爱德格有些踌躇,不知道要不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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