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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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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确实是值得怀疑的事情。
爱德华却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这些比对之后会有联系?要是没有呢?这就只会显得你自作聪明,跑了那么远的地方,却什么成果也没有。”
“关于这点,您不必怀疑,”格安笑了一下,“‘暗火’的样本是爱德格少爷给我的,这本身就是一场有计划的事件。他们把东西抛给爱德格少爷,交易人是先生,这就是暗示,但是爱德格少爷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
格安觉得这是一次试炼,试炼的是他们这些在局中的人。格安顿了顿,接着说:“先生频繁地去南部,他应该也在查当年的旧案,但是最让我觉得怀疑的一点,其实是制药师。在那本笔记里,不仅有成分,还有参考宗卷,有一部分,就是殿下曾经研究的东西。”
格安翻看过奥金夫妇当时研究的项目报告,是暗线的消息,虽然不能像爱德华一样直接查看宗卷,但是真实性还是有的。
爱德华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最后说:“我和爱德格谁都没有继承父亲的智慧,他的科研成果是值得认可的。”他的神情看着有些落寞。
在双亲死后,谁都担心爱德格,那是一个小孩子,大家怕他的生活中有噩梦,但是没有人关注当时成年的爱德华。
他才是那个真真正正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努力的人。没有人知道父母的离去对他有多么大的打击,他一直坚强,且坚强地理所应当。
只有这种时候,些微地提起了父亲的荣耀,他才能含着怀念又苦涩的笑意,说出自己的崇敬。
格安看着他,也对这样的爱德华肃然起敬。
不过不管人的心里有多少的悲哀与怆然,可时间不会停止。
爱德华最后还是像格安拜托的那样,和兹岚一起去了医院的档案室。希望可以顺利地得到想要的东西。
第三十四章 接应(四)
格安孤身踏上了寻找爱德格的路。
这是一条极长、满含期待又隐隐恐惧的路。
格安一栋一栋楼地找,穿梭过很多层建筑,他只能靠着自己的记忆搜寻——医院不会告诉他病人的房间,因为他并无通报,也没有邀请,找的又是那位三殿下,不会有人愿意告诉他病房的位置。于是格安就只能靠着自己的梦来搜寻。
那梦境里,爱德格从一扇窗户中掉下来,他的手指颤抖,他闭着眼睛,所以爱德格也错过了一切的风景,那绿化带中,有一朵花,犹带露水。
花。
对的,花。
格安记起了那朵花,他想,只要找到花了,就能找到爱德格了。
格安靠着自己的推测,心说,病房应该在住院部,那是林西的房间,所以还要是特级房间,他完全可以靠着医院的路标找到相应的区域。等到附近了,就算梦里是假的,没有花,他也可以靠呼唤爱德格的名字来找寻他。
格安冲着住院部跑去,他速度很快,他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赶不上爱德格。
爱德格……
格安在奔跑中想起了自己和爱德格的小时候,那也是他们初见的时候。
小小的爱德格穿着黑色的小西服,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动物,他站在母亲身后,拉着她的裙子,露出一只小眼睛来,眨巴眨巴地看格安。
那时格安跟着先生,先生将他的手递给管家多特,格安就一步三回头地看先生,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该这样孩子气,自己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那就应该走得板正。他假装自己是个大人,站得直直地往前走。
爱德格就对这样的格安瞧,看了一会,奥金夫人送他们两个一起去吃饭,把爱德格的书分享给格安看。奥金家很多很多书,爱德格不喜欢看书,他让人帮他把书垒起来,然后变成小桌子或者小凳子一样玩。
而格安喜欢看书,他可以安安静静坐一下午。
爱德格那个时候很小,软软的一个小团团,他的哥哥在学校读书,家里没有可以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于是爱德格就总去找格安。
可能同龄人之间就是有些奇妙的吸引力的,爱德格那个时候才多大一点啊,他就知道这个小哥哥可以和他一起玩。他会说一点话,牙都没有长全,含含糊糊地在嘴里哼唧,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意思都是想格安和他玩。
他趴在格安身上,爬来爬去,压住他不让他起来,将口水和笑声一起抹在格安的衣服上。
格安不喜欢小孩子,因为小孩没有力量,没有力量的人就是弱者,他们不美,也不强大。但是爱德格不一样,他是一朵漂亮的小花,格安很小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地觉得爱德格是需要保护的。
他不嫌弃这么一个小团,也不嫌弃小团弄到自己身上的口水,他反而有些奇异的感受——他多小啊,又多软啊。
格安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无论先生、老师、朋友、同期……这些人如不是大人,就是和自己一样向往力量,想成为大人的人。
只有爱德格他那么单纯,只知道玩,只知道笑,烦恼是会饿,解决烦恼的方式是哭。
格安莫名会被这样的孩子吸引,这激起的保护欲,他总是向着爱德格,什么都让他优先,他从一个照顾弟弟的小哥哥,不自觉的,就慢慢成了团子的小骑士。
或许,人都是会有感情、享受温情的,即使是最强大的战士也不例外。格安把自己的情感放在训练的后面,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心事,于是在与软软的爱德格的日久生情中,找到了自己忽视很久的部分。
杀手看似很厉害,他们有着超出常人很多的强健的体魄,也有极其冷漠的心肠,但是这些冰冷的人中,总有几个一生都在追寻一种温度,即使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他们追寻的是什么。
格安心中有数,他知道,他在奥金家的这些年,感受到了这种温度。如果可以有给这温度起名的权力,他愿意把这个叫做“归宿”。
后来,等长大一些了,全寂都这么大的小朋友都要上学的时候。
爱德格就背着他的小书包去学校了。
他哭着不要去,因为要去到很远的、没有格安的地方。
爱德格每天会红着眼睛坐上车,被司机送走,他巴巴地趴在窗户上看格安,要和他摆手,说再见,说很多很多次再见,还会让格安在家里等他。在格安说自己会在家之后,爱德格才抹抹眼泪,像个坚强的小宝贝一样,不情不愿地去上学。
格安则在几分钟之后从门后拿出自己的东西,然后上车,去先生那里学习。他什么都学,他需要什么都懂,他要比任何人会的东西,因为他是一件工具,是一把刀,他深知——没有用的东西先生不需要,不锋利的刀奥金家不能用。
在累了一整天之后,格安还要在爱德格之前回到奥金家,装出今天看了一天书的样子,和爱德格讨论很多有趣的事情,露出向往学校的神色来。实际上,他身上因为训练而受的伤很疼,在爱德格扑上去抱他的时候最疼。
后来,格安八岁那年,先生再也不让他离开奥金家了。
格安的教导就交给了管家多特,多特教他狙击术,和他探讨猎杀动物,野外生存的技法,再后来格安在很多不同的人身上学到了各种技能。奥金夫人曾经也在每个清晨和他一起布置家里的餐桌,给他讲花卉的品类和种植。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奥金夫人的离开。
格安很快长大,他比差了两岁的爱德格懂了太多东西,在不断地学习和受挫中,渐渐深沉稳重起来,变成了他现在的模样。爱德格却依旧是个孩子,一个生活在风云暗涌的世界、却身在安逸中的、幸运的孩子。
在这场奔赴向爱德格的奔跑中,格安想起了自己生命中很多的片段,有自己六岁刚刚认识爱德格的时候,有他忍着痛抱起小爱德格转圈圈的时候,有自己第一次猎杀小兔子的时候,有他抚摸柔软的兰花花瓣的时候,有自己偷偷接爱德格放学,被孩子喜悦扑倒的时候……很多很多,太多了。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就是格安,是一整个格安。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小主人,那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娇气,可是,现在这样想,或许只有喜欢,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更加纯洁的情感能配得上这样好的爱德格了。
在这一刻,格安很想他,想他的小少爷。
前所未有地思念他。
“是我太慢了,”格安在看见不远处“住院部”三个字时,在心中说,“是我太慢了。”
他确实错了,错得离谱,他怎么想过守着他?
那是爱德格,是他的小花,是他的芬芳,是他全部的爱情——格安难道会有能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的宽宏大量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那为什么不早一点说?为什么不早早告诉他?
格安,你看不见他的神情吗?
你看不见十五街区,他抱紧你,颤抖的手臂和欣喜的泪水吗?
爱德格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可是他的心意却那么直白。
格安,你都看不到吗?
格安质问自己。
在悔恨的、近乎是训斥自己的自责里,他终于看见了爱德格!
刚过了二十岁的,应该叫小青年了,可是爱德格的背影看上去那么小。他站在窗边,和格安的梦一样,他那么坚定,却那么害怕,可也就是这样矛盾的小家伙,却毅然决然地转身,如格安的梦境一样,冲破玻璃,从那高处跳了下来!
噩梦!
格安跑,他的口中都是腥气,他想了那么多,那么久,那些要说出口的话就在爱德格这一跳中全部消散了。
他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只要他活着,我什么都愿意。”
巨大的爆炸声在平地炸开,热波从远处,又像是从不远的地方横扫而来,随后是接连而起的破碎声。
像那个梦一样,爆炸而起的火云是花,在各个地方紧蹙地盛开!
深绿色的灌木随着热波颤动,一朵美丽的花开在丛中,七彩的碎片闪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从天而降。
“爱德格!”
朝思暮想的名字冲口而出,伴随着细微的轰鸣,爆炸声顷刻间响彻云霄!
“爱德格!”
少年掉下来,他的黑发在风中而起,他的手臂本能地护着自己的头,他是美丽的飞鸟,折断了翅膀的幼鸟,想要飞翔,却无力展翅。
这爆破中,他凄美地坠落。
所幸——
他忠诚的骑士在那里等着他。
骑士的心中已有一种芬芳,在那炸开的热浪中席卷了他。
少年不可思议地睁大自己的眼睛,闻着熟悉的味道,听见后怕的语句。
多么正好啊,格安庆幸。
他依旧看见了碎散满地的七彩碎片,可他抱到了人,他终于明白,散落的或许是某些东西,它们总会散落,总会掉下来,只有他怀中的那个人,才是永远不能抛弃的。
“我来,接你。”
格安垂下头,狠狠地嗅着爱德格身上的味道,闷声道:“亲爱的,爱德格。我来接你。”
第三十五章 爱森
爱森躺在书卷上。
这间屋子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收拾了。
爱森不是一个喜欢杂乱的人,他也知道干净是“制胜之本”(注1),但是辛劳的打扫无非是为了看着舒服,或者上升一下,就是方便找到东西、不散乱……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个家只有爱森在这里生活,他自己对杂乱也不讨厌,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好脑子,再乱也能找到需要的东西,那么这样看,打扫就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之后还要再次拉乱,不如就干脆不弄了。
爱森在每个需要自己收拾房间的时候都会这么想,想一长串,最后像是一个有哲理的大宗,说服了自己。
说白了,就是懒,还不愿意承认。
科学家,或者说脑力劳动者,喜欢看清楚一切事情的本质,然后找寻真理。就好像打扫房间这件事情,打扫是表象,劳动是里象,而打扫后还会变乱是不变的事实,那么这就是一件消耗体力也不能得来好处的工作。
爱森当然也就不会去做了。
爱德格对他这种生活习惯不是很赞同,他有时来会帮爱森做一些趁手的事情,但是不多,他也是个大少爷,对于干活,和爱森不相上下。
爱森在上个月还和爱德格频繁联系,是对于救格安出来的计划的制定,而这个月,爱德格没有能跑出家的机会,他被爱德华看得很死,直到最近,他出席舞会,两人才在舞会上装作不识地碰面,然后私下交流。
爱德格和爱森说,他接下来的一步是去和林西攀谈,说是攀谈,但是其实是一个圈套,爱森觉得爱德格此行很危险,但是爱德格自己有一个侍卫,他自以为必须去这一趟,这是必要的,于是爱森尊重了他的想法,并在此基础上帮他制定了一些“侦查计划”。
这就是爱德格强迫自己坚强的理由——他要为格安负责,他有任务在身。
爱德格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个是弄清楚格安手中关于格安乱党的证据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关乎格安的公审和审判的时长,毕竟格安刺伤林西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爱森能做的这是为他减轻罪行,而不是徒劳地说他无罪。
第二,就是第二街区皇家医院的生物制药室。
或许,别人不清楚这个制药室的用途,或者压根没有往这里想,但是爱森知道。他是数学院的博士,在物化上也有一些建树,时常去生物化学院给人帮忙,他做学问的时候也有相关的研究,对这边领域的新闻信息也非常关注,这也就是他清楚制药室的原因。
早在格安去南部之前,就有一份少量的“暗火”被送到他这里,格安让一个孩子带过来,并让他对这个东西进行分析。
实验结果出来了,这是一种类似于上个世纪H型传染病一样的病毒,稍微有些区别,看这成分像是改进版。
H型病毒在新日莱特不是秘密,那是上个世纪最大的一次传染病事件,对这个新日莱特都是沉重的打击,连防护措施做得最好的寂都都无可幸免,死了很多人。
那时候的科学家就有研究这种流行病毒的,后来成功地抑制了病毒的感染,这才没有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损失。
而如今,最大的疫病案爆发也是因为这种病毒,是亚种,虽然没有百年前那么猖獗,覆盖新日莱特全境,H型亚种只在南部出现,但是对南部地区来说,也是一场严厉的打击。后来国会局派人去研制疫苗,也成功了,当时还保留了案底,有感染初期到重病身亡的全部记载(格安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给爱森带来的数据资料),爱森就这个发病症状和反复感染高烧的病情来看,和暗火成分的致病现象似乎还有些区别。
爱森用自己养了一段时间的小白鼠做了实验,后来发现,这里面还是有些不可解的问题,因为实验证明,这两种药物在某些程度上讲是完全相反的两种药物,致病现象并不相同,但同时也是相生物,是可以互相克制的药剂。
两种药剂的主要成分的产地也在同一处,生在同一种植物身上。
爱森查到之后感到不解,这两种药在一起是必死无疑,他用植株做了实验,结果却不是这样的,证明毒性相互消耗,可以中和,不过对于动物来说,用已中和的药物就会产生新的发病现象,继而死亡,这和爱森做的假设不同,也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爱森在这上面不是完全的专家,所以还是要等格安回来,带给他有关事发地的相关信息。
不过除了依靠格安,爱森发现,如果说上世纪的H型病毒是暗火的旧版,那么暗火就算是一种病毒体,而南部那边的疫病案是H型亚种,这和暗火又是相生相克的,那么由此,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当初疫病案中H型亚种的疫苗是与这有关联的东西。
所以爱森需要H型亚种的疫苗资料,而这,在和生物医学院相连的第二街区皇家医院有着详细的记载。
这就是爱森拜托爱德格的事情,想让他去一趟医院的生物制药室,在那里面,有一个小阁楼,是真正的档案室。
爱德格收到他的消息的时候还奇妙地问他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真正档案室。爱森和他说,他曾经受邀去参加过那所医院,他看见过档案室的门,但是和格安提供给他的完全不一样,不在一个地方,爱森用了一天时间才看懂那个暗门是在制药室的里面。
后来爱德格在爱森的要求下,在家乖乖背了两天的地图,这才赴了梅安尔夫人的约。
关于这件事,爱森觉得太冒险了,但是他不能阻止爱德格,就拜托爱德格帮他。爱森似乎可以预想格安愤怒的脸,即便是格安那样的好脾气(在爱森眼中),也可能会因为爱森的拜托而感到生气的吧。
爱森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堆里想,早知道自己应该潜伏进去的,怎么能让爱德格去那?他多么单纯,被抓住了又该怎么办?
爱森为爱德格感到担心。
那是他在寂澹为数不多的朋友,更是他的恩人。
爱森想了想,在原地转圈,最后踏着一些书,从琐碎的书本中拿出自己出行时喜欢用的帽子,准备出门去。
他要去那里帮助爱德格,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他都应该成为爱德格的助力。
就在爱森这么想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叩门的声音,爱森愣了愣,从按着自己头上的帽子,疑惑地走到门边,打开了一点:“您好,请问是——”
一个熟悉的,笑容有点孩子气的少年站在门外,他手中拎着一些吃的,在爱森诧异的目光中笑了笑,说:“博士先生,你好,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午餐,我猜你今天中午还没有吃饭,要不要一起?”
这正是乔。
爱森让开了路,让乔进来。
乔先是对爱森家里的环境表示了一番惋惜,最后干脆把东西放到一边,开始帮爱森整理。爱森见状,也赶紧收拾。
等大概可以落脚了,乔对爱森笑了一下,把怀里的东西给他,压低声音:“他让我带给你的东西。”
是格安。
爱森一愣,随后问:“朋友,那么他……去那里了吗?”
他没有说是什么地方。
“去了,”乔拿出吃的,咬了一口面包,把水和剩下的食物分给了一些给爱森,“我估计他们现在如胶似漆。”
“那就好,那就好。”爱森宽慰地笑了。他拿出东西一看,格安这次去南部确实有收获,给他的,正是疫病地区相关的东西。
“那是一本制药手记,”乔解释,“里面有当时什么……嗯,什么非法制药师做的东西,好像他们有记录的习惯,做了详细的整理。还有剩下的东西……”
爱森看出来了,那是一小盒暗火还有一些药物。
“这是和那本记录放在一起的东西,希望它有用处。”
爱森要热泪盈眶,他连东西也来不及吃,就赶紧进了自己家的小实验室,准备做这些研究。
乔则不紧不慢地啃完了自己的面包,喝了水,冷静地环顾爱森的住宅。
等了一会,乔走到爱森那里,问他:“是有用的东西吗?”
“应该是的,”爱森看着书本,在里面指了指,对乔说,“是这样没错,要是我的猜想是对的,那么所有的就能连接在一起,我在等那个时间的到来。”
乔笑了笑,他对这样勤奋的人很欣赏,也为爱森的博学而感到羡慕,他说:“他们会成功的吧。”
“会的,”爱森笑着与他碰了碰手,“他们会成功的。”
…
而此时。
巨大的火焰在建筑上燃烧,惊慌的人声和错乱的脚步加叠,住院楼住了不少身份高贵的人,那里的护士在忙乱中奔走,他们不经意地抬头,于昏暗的天空中看见了光。
而那,却是带着罪孽的火。
第三十六章 吻别(一)
爱德格有眼泪,他的眼泪是一种倾诉,要说给格安的。
爆炸的声音越来越大,格安心中不安,他横抱着爱德格,在杂乱的医院里穿梭,爱德格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格安。”爱德格的声音要小的听不见,他在格安的怀里能闻见令人舒服的兰花味。
声音虽然很小,可是格安听见了,他低下头,飞快地看了爱德格一眼,他们对视,爱德格在这样的环境里红着眼眶冲他微微一笑。
“爱德格少爷,”格安将他搂紧,像是抱着一只小猫儿,“您想说什么?”
“……”
爱德格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然后将脸埋在他胸口,否定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没什么,什么也没有。”
他其实想说“我好想你”,但是这不是适合现在说的话,爱德格不想让格安分心。
“是吗?”格安的声音很轻。
他带着爱德格离开住院部,按照记忆,跑向了档案室所在的楼,那里,爱德华和兹岚已经先进去了,格安想和他们会合。
医院的爆破并不是格安的计划,他本意是带走爱德格,无论爱德华和滋岚有没有找到档案室的东西都无所谓,然后他们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在这之后,格安会短暂地离开爱德格一会,他要去和那个在爱德格身边守着的人交接任务。
随后,按照计划,格安带爱德格回家,从这次的行动脱离出来,等第六街区的缉毒案件过去,国会局就会审查格安的刺伤案,给格安一个结果。这些事件就会告一段落。
也就是说,爱德格从现在就可以完全与这些案子说再见了,他只需要在家中等,那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无数黑暗会消退,再不好的事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本该是这样的。
格安在爆破声中,想到了自己的梦。
男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背对着希望,带来了灾难。
格安不知道这场爆炸是谁的授意,所以在他交接任务之前,可能还得去确认一下情况,再做判断。这就意味着格安还要让爱德格在这里稍微待一会,因为格安不可能带着他去火光四起的爆炸现场。
格安上了二楼,在窗口看了看,确定了大致的火情,他带着爱德格去了并未起火的建筑里,他对爱德格说:“爱德格少爷,那边的楼有爆炸物,我可能要去看看情况,目前火势不会烧到这里,根据第二街区的防卫系统,再过十分钟,消防队的人就会到这里了。所以您先在这里等待一会,我会来接你,要是没有,那么您就……”
“生物制药室,”爱德格突然小声地打断他的话,“格安,我想去这个地方。”
生物制药室?
格安愣了愣。
“爱森拜托我的事情,”爱德格在他的注视中有些腼腆地说,“他说要我帮他找一些资料,在生物制药室的里面,有一个档案室。”
格安的思绪被打断,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制止爱德格幼稚的想法,让他乖乖待在这里,等自己回来,另一个就是同意爱德格,将自己的信任完全交付于他身上,但是要承担的是未知的风险。
在这种时候,第一即便强制,但总比后者好——没有人会知道,这样的爆破意味着什么。是杀人?还是销毁证据?亦或是掩盖自己?调虎离山?
对于一个作案分子,他有很多烧毁医院的原因,但是对于格安来说,爱德格的安全才是唯一的选项。
格安不知如何是好,他很少有做过不合爱德格心意的事情,即便有,那也是上学这样寻常的事情,格安可以用道理说服他。而现在,格安的言辞是在违背道理,因为爱德格要去找的档案和宗卷是查询奥金夫人曾研究的药物,这个疫苗的档案要是到手了,爱森就可以比对疫苗成分和暗火,再加上格安从南部带回来的东西,似乎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一个热血的青年,他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为了自己,他的心中有梦,有爱,他为了这些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舍弃生命。
那对于爱德格来说呢?
背负着任务而来,一个纯洁的、胆小的孩子,置身于这种环境,他不怕吗?可是怕也要来,这是他的一份力,他没能赶上父母最后一面,没有在知事的年龄做些挽救的事情,可是现在了,他长大了,在看见身边所有人竭力奔走后,他是不是也该想着自己的力量了?
不该这样被谁保护一辈子。
爱德格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是谁的助力。
格安顿了顿,低声问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爱德格很少听见他不以“少爷”开头来叫自己,他有些心凉,他害怕格安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说:“爱森都告诉我了。”
格安说:“他是一个好导师,他对于指路来说比我更加清明,他知道你该做什么。”爱森是个局外人,或者说是在局中的旁观者,他远比格安更知道什么适合爱德格。换句话说,就是格安离爱德格太近了,他过于明白他的弱小,也更加清楚他的美好,所以就愈发害怕他受伤害,要把他捧在手里,保护起来。
爱德格不知道要这怎么回答这句话,要是赞同,那就是说格安不是一个好老师,他不能帮助爱德格指出什么是正确的路,可要是否定他,爱德格也不愿意,否定就意味着格安的保护才是唯一对的,爱德格现在就应该直接回家去,而不是去什么制药室!
无论哪一个,爱德格都不行同意。他进退两难,在格安的怀里,感受着那样的温度,最后说出来的竟然是无关紧要的话。
他轻声问:“格安,你……生我气了吗?”
格安愣住了:“我没有……”
“你生气了,”爱德格很快打断他,“你觉得我是麻烦吗?你可能不觉得,但是我觉得我是。”
格安的喉中有很强的痛感,他一时说不出话,他真的从未把爱德格当麻烦,他深爱他,他只是心中有担忧,他不知道要遵从什么才是对的。
格安,也不过是个大孩子,他那么刻苦,却依旧无法改变选择的残酷。
“爱德格……少爷。”格安哑着嗓子说:“我从不觉得您是麻烦,我虔诚地将我的心都送给您。”
“我只是想变得有用。”
爱德格突然抬头,他伸出双手,捧起格安的脸颊,他第一次这样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说:“你保护我,也会保护我的意愿。”
格安说不出话来。
爱德格是对的,要是他去拿出了证据,那么爱森就可以直接分析,将结果拿出来。因为现在的状况是,第六街区被围,但是没人知道那个毒枭在哪,没人捉得出他,也没人能定他的罪。
原因就在于,他是狡猾的,他远比国会局的人更加拥有才学,已经得到的消息是,暗火和疫苗种有大量类似的成分,这很难说暗火是完全的禁品,他更偏向医疗,而主要捉拿的原因是黑市交易,国会局一天抓不到十五街区的尾巴,就一天无法破局。而且定罪的流程需要药检局查明成分,确定受害者服用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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