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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年为啥不修仙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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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淡淡地青光。
  “师尊。”谢小年伸出手去,想要拽住墨宸的衣袖,甚至伸手一扯,却将墨宸的外衫扯落,露出光洁的脖颈。
  墨宸低头瞧着此时的谢小年,伸手轻轻拭去他额上的冷汗,随后轻解开内衫,覆在谢小年的身上。
  略带薄温的身躯,仿佛寒冬中的一线生机,谢小年下意识便紧紧地贴在了墨宸的身上,双手紧紧攀住墨宸的脖颈,在他耳边不断轻呼,“师尊,师尊,思哲,思哲……”
  “小年……”
  百年如白驹过隙,而外界已更替了几轮,如今朝堂上坐着的人,谢小年早已不认识了。
  谢父与谢母也早在十几年前先后离去,谢小年亲自为他们扶棺送终,以报答这一世的养育之恩。
  谢父离世前,谢小年就守在他的床前,为他轻抚额上的华发。
  “小年。”
  “爹,我在。”此时的谢父已是弥留之际,却突然睁大了双眸,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谢小年。
  谢小年知这是回光返照之相。
  “小年,我刚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不过才丁点大,爬在树上死活不肯回家,最后还从树上掉下来了。哈哈哈,脸脏的像个泥猴子。”谢父满面红光地说着,一手紧紧拽着谢小年的手,双眸紧紧瞧着他,仿佛透过他在看些什么。
  谢小年微愣地听着谢父嘴里的那个梦境,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忙趴在谢父的身边,“爹,爹,你还看见什么了?”
  “我还看见了,看见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子,你俩站在一起冲我笑……”谢父一边说着,眼角缓缓地滑落一滴泪水。
  “小年啊,小年……”
  “爹,我在,我在这!”
  谢父虚弱地喊了几声谢小年的名字,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的微笑却没有消退。
  谢小年轻轻趴在谢父的身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正值初春,山顶的玉兰花期正佳,树下满是落下的玉兰花瓣,重重叠叠,放眼望去犹如白雪满头。
  玉兰花开无叶,灿烂而炫目。暖阳之下,闪着耀眼的白光,星星点点,落在地上。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谢小年自从在金玉琮那里讨了四春酿的方子便年年亲手酿酒,每到开春时节,便从他藏酒的山洞里拿出几坛,与墨宸就着山上的玉兰一同饮用。今日是开坛的好时候,谢小年轻手轻脚的穿过山涧谷地,崎岖的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这些年谢小年都将四春酿埋在深谷之中,开坛时酒香四溢,入口甘醇,回味无穷。即使是持有方子的金玉琮也不得不承认谢小年酿的四春酿绝对是他喝过的最好的四春酿。山内飞禽走兽众多,尤其是山中的猿猴,天生便嗜好喝酒。早些年谢小年将酒埋在山谷中,总能被那些猴子挖出来大半,逼得谢小年每年都要寻找新的藏酒地点。而这一次的藏酒的位置,谢小年自认绝不会被这些猴子发现。只因藏酒的地方长了一大片的蛇草,猴子最怕蛇,自然也不敢来这地方。
  谢小年为了防这帮爱偷酒的猴子,也算是费劲了周折。
  眼看面前忽而横过一道几丈长的深谷,普通人根本无法通过,谢小年却脚下一跃,便飞过了那深谷,轻轻松松的落到了对面。如今的谢小年,早已不同往昔。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谢小年就来到了埋酒的地方。这地方干燥阴凉,气候适宜,最适合酿酒。谢小年循着自己以前做过的标记,慢慢走到深谷深处,一处天然的洞穴。洞穴前长了大片的碧绿蛇草,翠绿欲滴。看上去赏心悦目,却暗藏杀机。
  谢小年在身上施了一层防护术,便走进了洞穴之中。
  进到洞穴深处,谢小年却吃了一惊。自己先前酿好的十坛四春酿竟只剩下了一半,地上则空留了许多空酒坛。
  谢小年提起其中一个,发现里面还残留些许酒液,显然这偷酒贼刚喝完不久。谢小年气闷不已,这帮猴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谢小年绕着洞穴探寻了一番,却发现事情有些古怪。这些猴子偷酒喝他是见过的,向来酒坛是七零八落,不成整型。可这次的空酒坛虽随意摆在地上,却并没有破碎,显然这是一只还挺讲究的“猴子”。
  谢小年在身前轻画了一个圈,试探周围的灵气,却发现周围的灵气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到底是敌是友,一时也难以分辨。
  谢小年只好从洞内出来,准备探查一番,谁知刚才洞中出来,就听见一些声响,一抬头,只见一个空酒坛直直地对着谢小年落了下来。谢小年立刻闪身而避,只见那酒坛落在了草地里,也没碎。
  谢小年连忙抬头去瞧,直见头顶的石壁上突出了一块,而一白衣男子正横躺在上面,右手轻垂,露出洁白的手指。那人一腿微曲,衣衫的下摆垂落下来。
  谢小年吃了一惊,这人的气息竟没被他发现,足以说明这人的修为在他之上。
  这人并不是宗内之人,而且偷喝了他的酒,显然是敌非友。谢小年瞧他似乎正在熟睡,轻移脚步,想要先出去找些帮手来。谁知自己刚跨出一步,就见一道白影落在了面前。
  谢小年立刻向后退去,身前几乎是同时加了一层防护术,随后紧紧地瞧着那人。
  微风轻拂,显露出他的眉眼。那人细眸长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容貌英挺,却带着疏远。
  谢小年沉声道:“你是谁?”
  “过客。”
  “既是过客,为何不问自取?”那人闻言扫了一眼地上的酒坛。
  “实在对不住,我本没想偷喝,可这酒香实在勾人。”那人脸上显露出些许抱歉的神色,“我赔给你如何?”
  “这酒不能用银钱等价。”谢小年皱眉说道。“更何况,这里不是外人该涉足之地。”
  “我不是外人,只是旧人。”那人抬头看向远处,此时山风拂过,竟带来了几片玉兰花瓣,打着旋落在了远处。
  那人看着落在地上的花瓣,似乎若有所思。
  谢小年瞧着那人,觉察他并无敌意,似乎只是在追忆故人。谢小年瞧着他的面容举止,只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
  “你……你为何而来?”
  “来见一位故人。”那人薄唇轻弯,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伸手扔到了谢小年的怀里,谢小年低头去看,只见那是用油纸包裹的,似乎是些吃食。
  “就拿这抵你的酒吧。”说完转身一跃,跳上了石壁,消失在谢小年的眼前。
  谢小年将那油纸挑开,只见里面是码着整整齐齐的糖块。上面洒满了芝麻与花生碎,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墨玉谷与主峰相连的山路上,一身着墨祠宗道袍的中年男子正缓慢而行。略微圆润的脸上虽已不再年轻,眉宇间却带着暖意。忽而有一小弟子与他相遇,“连念师兄,恭喜你今日就要下山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有什么恭喜的,我是资质不够不能继续修炼才下山的,你可要好好修炼啊。”
  那小弟子咧嘴一笑,“我不求成仙,只想和师兄你一样,可以重新到繁华世走一遭。”说完便冲那人行了一礼,匆忙走了。
  连念微笑的看着那小弟子匆匆忙忙地背影,似乎看到了自己初进墨祠宗的样子。自己那时不过是外宗的小弟子,每日也是如此匆匆忙忙,不过那时他总能在这碰到一个人。那人眉眼如画,性情温和,待他极为亲切,却成了别人口中叛宗的魔修。
  今日又是玉兰花期,多年前,他总是能在这时碰到那人。连念默默陷入回忆之中,正欲转身,却扫到一个白色身影。
  待他看清那人的容貌,却是从未见过。
  “你是?”这人不是墨祠宗弟子。连念十分肯定,难道是外客?
  那人并未搭腔,只是站在远处瞧着连念,忽而弯起嘴角。
  那笑容温暖如春日,竟让连念心神微晃,“您……”
  连念神情突变,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您是……师兄?”
  那人仍旧沉默着,随后转过身去,离开了。
  连念下意识朝前追了几步,但那人身形极快,片刻之间便离得远远的,任他如何也追赶不上。
  “师兄!师兄!”连念大喊了几声,却只余回音。


第一百零一章 
  谢小年提着两坛好酒,飞奔向顶峰之上。
  遥望峰顶,只见一棵千年玉兰遗世独立,此时正值花开之时,远远望去好似白雪满头,随风摇曳,便落下一地碗大的花瓣。雪白剔透,惹人喜爱。
  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空见石桌石凳,却不见师尊。师尊呢?莫非他也迟了?
  谢小年正欲回头张望,一只手已落在他的眼前。谢小年先是惊,随后放下心来,嘴角微勾,“师尊。”
  “怎么来的如此迟?”墨宸一手蒙眼,一手揽住谢小年的窄腰,将下颌搁在谢小年肩头。
  那声音细细地在耳边缭绕,惹得谢小年忍不住红了耳。
  “取酒时耽搁了些时候。”
  “你身上有酒味,可是自己偷喝了?”
  “没有!”谢小年忙反驳。
  墨宸轻笑一声,他知谢小年自然不可能提前喝酒,谢小年的酒量浅的连鱼都养不下,如果偷喝了酒,只怕现在都不可能站在他面前。
  “那是怎么回事?”
  谢小年斟酌了下,轻声道:“山猴守在路口,摆脱他们费了些功夫。”
  墨宸一听,将谢小年拉到面前,低头瞧他。谢小年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只觉得下一秒就要露馅,却仍憋着没有张口。
  “师尊,你看什么?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在?”谢小年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脸。
  墨宸忽而一笑,伸手将谢小年拉进怀里,“不,我只是想仔细看看你。”说完在他后颈轻啄了一口。谢小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后伸手抱住了墨宸。
  “虽是因为山猴阻路,但你确实来迟了,该如何?”
  “那我自罚三杯可好?”谢小年见危机已过,心中一松,一咧嘴,笑眯眯的看着墨宸,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墨宸一听,眼神微亮,似乎很满意这个惩罚。
  谢小年见状,将酒坛放在石桌上,揭开封泥,一股幽香顺着坛口便飘了出来,“这酒似乎比往年酿的更好,师尊你且尝尝。”
  随后从怀里掏出两只白瓷酒杯,放在桌上,举起酒坛,就见一股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如雪的酒杯衬得那澄黄的酒液更加晶莹剔透,格外诱人。还未喝一口,谢小年便觉得有些微醺。
  谢小年咽了口唾沫,轻捧起酒杯,仰头就要喝下。却被墨宸拦住,“什么都不吃就喝酒,只怕你一碗下去就误了这花期了。”
  墨宸说的是实话,上一次谢小年喝醉后,竟一觉睡了近一个月。
  谢小年一听,面皮微红,“我今日来的匆忙,忘记带些下酒的东西。”
  忽而一阵清风而来,吹的枝头玉兰花瓣簌簌下落,落了一地,一桌,一身。墨宸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放在手心,随后递给谢小年,“那就以花为食。”
  谢小年见状,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那白玉般的花瓣,入口轻嚼,初嚼只觉得带着辛辣,后味却极为温和,嚼完一瓣只觉得满口芳香。
  谢小年嚼完一瓣还想再尝一瓣,却被墨宸拦住。一抬头,只见墨宸正举着酒杯,谢小年见状也举起酒杯,正欲饮下,却被墨宸的手腕勾住,两人手腕相交,好似夫妻间交杯一般姿态。
  谢小年微愣地看着两人交错的手腕,面上不由地染上红晕。
  再一抬头,只见墨宸直直地望着他,眼神轻柔,似染着春意。
  谢小年不由得晃了心神,四目相对,将那春酿缓缓送入口中。
  那酒入口微甜,后味微辛,惹得谢小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不等他放下酒碗,就见墨宸欺身而来,轻轻柔柔地含住了他沾了酒液的红唇,舔了一舔。
  而后放开了他,“好酒。”
  谢小年看着墨宸,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似有些醉了。也不知是酒还是这花香,亦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师尊,这玉兰一年好过一年。”
  “嗯。”墨宸轻声道,眼睛却一直看着谢小年。
  “师尊,你说,这玉兰是谁种下的?”
  墨宸闻言,抬头看着玉兰,一手端起酒碗,轻啜一口,“不甚清楚,自我来的时候,这树就已这般高大了。”
  “那这树是否也可以修炼成仙了?”
  “并不是万物皆想成仙。这世上有的是不愿成仙的人。”
  “就如你我?”谢小年莞尔轻笑。
  “是。”墨宸眼眸如波,深深瞧着谢小年。
  几杯薄酒下肚,谢小年便醉眼朦胧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仰头看着眼前的玉兰树,似乎沉醉其中。忽而脚下一趔趄,眼看着就要仰头摔下,却掉进一人怀中。那人温热的身体好似坚石一般,牢牢地将他护住。
  “师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谢小年顺势赖在墨宸的身上,轻声说道。
  “什么?”
  “我还未进宗之时,曾和周仓去逛过七月节的庙会。那庙会热闹极了,有灯有花,还有许多的人。我与周仓不小心走散了,还碰到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
  “我误闯了给鬼唱戏的戏台子,原本还是空荡荡一片的地方,转眼就恶鬼成群。”谢小年似乎又想起了那些恶鬼的样子,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墨宸在他身后紧紧地环抱着他,低声问道。
  “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像是这样的,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谢小年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右手蒙着了自己的眼睛。下一刻,一只宽大而微凉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之上,随后一只手抵在了他的后背。眼前虽然变得漆黑,谢小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大了双眼。
  “然后呢?”墨宸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传来。
  “然后……他带我走了许久,等拿开手的时候,我看到了……”
  眼前的遮盖刚刚移开,谢小年就看到墨宸站在他的面前。
  “是你。”
  谢小年呆愣了许久,然后慢慢地弯起嘴角。
  “嗯。”
  原来你我早在之前便已相遇……
  “为什么一直不说?”
  “为何要说?”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还有多少呢?以后再告诉你。”
  “以后是什么时候?”
  “以后就是生生世世。”
  “……师尊,明年我们再来看这玉兰。”
  “好。”


第一百零二章 岳衡篇
  荷塘镇,是一个小镇,镇上百姓不过二三百人,是往东而行必经的镇子之一。此地雨水充沛,家家依水而建,靠着一条婉河为生。
  阿宝和爷爷在河边搭了一个凉棚,为过往的行人与河上的船夫提供一杯茶水,一壶凉茶一碟花生米只要五文钱。
  前些日子,下过大雨,河水见长,河里来往的船只也多了起来,阿宝和爷爷的生意也变得热闹了几分。
  “来壶凉茶。”
  “这边续些水!”
  “好嘞!”阿宝提着水壶,纤细的身影在茶客间来回行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论是谁,都被他照顾的面面俱到。这边客人刚一落座,阿宝就提着茶壶,壶嘴上套着两个茶杯,步伐轻快的上来,“客官,几位?”
  “一位。”
  那人说话时嗓音轻柔,好似一阵清风迎面而来。
  阿宝不由得抬起头,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客人。
  只见他身着一身白衫,身形单薄,眉眼柔和,脸色却有些苍白。周身挟着风尘,双眸却十分清亮。这人定是赶了许久的远路才来到这。
  那人见阿宝瞧他,便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为他的容貌附上一层光芒,让阿宝竟不由地晃了一下心神。
  “阿宝。”爷爷突然唤了阿宝一声,扯回了阿宝的失神。
  “哎!”阿宝连忙低下头应了一声,随后轻声说道:“客官,您慢用。”
  “多谢。”
  阿宝连忙退回到茶摊后面,就听到爷爷问他:“阿宝,发什么呆,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事要专心,不要盯着客人看。”
  阿宝一听,下意识看向刚才的白衣客,唯恐被那人听了去。阿宝虽然不大,但已到了有自尊心的年纪。
  看那人并未察觉才放下心来,“我知道了,爷爷。”
  “这几日客人多,什么人都有,你要小心伺候。”
  “我晓得。”阿宝连忙点头。但心里却犯了嘀咕,这几日除了多了些渔夫商人之流,似乎也见到了些身着道袍的修士,或二三结伴或独自一人,爷爷从不让他去打听,只是让他小心伺候。
  那白衣客是否也是其中一员?虽然爷爷叮嘱,可阿宝还是趁爷爷不注意,悄悄看上那人几眼。看打扮,那人并不像是修士,既没佩剑也没拂尘,看身姿也不像是练武之人,亦没有商人的狡诈之气。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阿宝心里充满了好奇。
  不管怎么说,那个笑容都让阿宝难以忘怀。
  “小二,这边添碟花生米。”一修士打扮的男子高声唤道。
  阿宝连忙答应了一声,端着花生米来到桌前,就听到他与同桌的另一人小声说道:“听说菩提岛被一魔修守着,旁人都上不去了。”
  “肯定是墨欢的手下,真是卑鄙!”
  “那也不一定,有人瞧到过那人的容貌,似乎是……”后面的话全都流进了那人紧贴上来的耳朵。
  “什么?”不知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那修士脸色大变,“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崔家和岳家已经派人前去了,只怕那位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了。”
  “那墨祠宗呢?可有动静?”
  “没有。只是说将那人驱逐宗派,再无瓜葛。”
  “反正那人也是罪有应得。”两人最终下了结论,然后继续喝茶了。
  阿宝替那两人续了一壶凉茶,听了两耳朵,就立刻转身去了另外一桌。
  今天人可真多,忙的他犹如打着旋的陀螺,停不下来。
  “咔嚓”一声,阿宝心里一紧,肯定又是谁打碎了茶杯!阿宝赶紧转头去瞧,却看到那白衣客的脚下,茶杯碎成了几块。
  阿宝立刻皱紧了眉头,赶紧上前。
  “小兄弟对不住,这茶杯我赔给你们。”说完掏出一锭银元宝,放在阿宝面前。
  阿宝的眼睛立刻直了起来,瞧着那白花花的银元宝,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这太多了!”
  不等阿宝说完,那人猛地站起身来,“那就留着,等我下次来喝。”说完对着阿宝笑着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阿宝赶紧将那银元宝藏进袖子里,唯恐旁人瞧到,再一抬头,发现那白衣客早已不见了身影。
  阿宝连忙跑到爷爷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爷爷,刚才那客人留下了这个。”说完露出银元宝的一角,爷爷一瞧,面上也是一惊,连忙让阿宝藏好。
  这小镇上,鲜少能瞧到银元宝,这客人一定不简单。
  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直到夜里打了烊,阿宝躺在床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可想来想去,阿宝都猜不到那人的身份。
  算了,无论那人是谁,定是一个好人。因为好人,才能有那么好看的笑容。
  菩提岛
  小小的岛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严阵以待,就连只蚊子也难以逃脱。
  “家主,菩提岛已被团团围住,除了我们的人,岳家也来了。”
  崔宇行冷笑两声:“喂不熟的狗。今日务必要抓住那孽子!”
  “是!”
  弦月之下,菩提岛上一片宁静,静的连虫鸣鸟叫也听不到。岛心的千年菩提,静静地矗立着。清风拂过,树枝微微晃动。而那地宝玲珑枝就长在菩提树的最中心,拇指粗细的枝干上萦绕着淡淡地白光。
  一黑衣男子静静地立在树下,瞧着那玲珑枝,随后脚下轻点,纵使跃上枝头,将那段玲珑枝小心地折下。只见那玲珑枝刚一离开树干,便黯淡下来,变成了一根其貌不扬的树枝。
  黑衣男子小心地将那玲珑枝藏进怀中。
  不远处,两波人马碰面。
  为首的二人对面而立,身后的人严阵以待。
  “岳兄,你是否有些越矩了?”
  崔宇行冷笑地看着岳门当家人——岳城。
  “看来你是要包庇那魔修了?”岳城沉声道。
  “那孽子大逆不道,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会处置,但是旁人插手却是不合我崔门规矩的。”
  “狗屁规矩!崔致远毁我儿气田,让他险些丧命,这等大仇,我岳家就算以全门之力,也要讨回公道!”
  “岳兄,你我两家结盟已久,难道真要刀戈相见?不如我们好好商谈,对于衡儿我也是十分心疼的,定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岳城早就看破了崔宇行两面三刀的做派,冷笑两声:“崔宇行,你休要在我面前演戏了,前段时间你让人入侵我岳家管辖之地,又在东海秘境开放之时让人杀人夺宝,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暴露了你狼子野心!今日你若是退下,我可以暂且放你一马!”说完唤出自己的法宝,一把闪着金光的长戟,立于面前。
  崔宇行闻言,双眸微眯,一伸手,两枚闪着暗光的毒镖向岳城的门面与下盘攻去。
  好歹毒的招数!岳城心中不由得一震,后悔自己竟没早些看清这人的面目。长戟一扫,那两枚暗器被打翻在地。
  “勿要纠缠,先找到那逆子!”崔宇行并不恋战,一行人朝着菩提岛中心而去。
  岳城见状紧随其后,直逼崔致远所在之处。
  等他们赶到之时,只见崔致远盘腿坐于菩提树下,双目轻闭,一派无物之姿。
  “崔致远!速速就擒!”
  崔致远闻言,猛地张开双目,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他的双眸已变为赤红,面容也极为苍白,瘦削的脸颊,好似魔物一般。
  “他果然成魔修了!”众人见状微微后撤了一步,左右思索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宇行见状,皱紧眉头,心里早已恨不得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千刀万剐才好。
  “崔致远,你毁我儿气田,害他险些丧命,今日我绝不放过你!”岳城高声喝道。
  “不用费力,我自会跟你们离去。”崔致远轻飘飘地一句话便止住了喧嚣。
  岳城闻言,没想到崔致远如此顺从,怕不是还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
  “你愿束手就擒?”
  “是。”崔致远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那段玲珑枝,“这玲珑枝你拿去。”
  岳城狐疑地瞧着崔致远手中的玲珑枝,“你又耍什么把戏?”
  崔致远闻言,轻笑一声,伸手将那玲珑枝抛到岳城脚下,“要不要随你。”随后又看向崔宇行,“你想要什么?我这条命?”
  “……逆子!”崔宇行冷眼看着崔致远。
  “今日你们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便来取吧。”说完崔致远摊开双手,冷笑地看着众人。
  众人见状,反而无人敢上前。
  “来人,将他带走!”岳城率先喝道。
  “且慢!岳城,你是否太不将我放在眼中?”崔宇行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被吸引到他身上。
  忽然,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朝着崔致远径直而去。
  等众人反应时,那长剑已临近崔致远,众人脸上皆是惊讶之色,而崔宇行却眼角泛冷,瞧着利剑冲着崔致远而去。
  崔致远坐在原地,静静地瞧着那利剑朝他而来,不躲不闪,反而闭起了双目。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崔致远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倒。后脑勺撞在柔软的泥土之上,怀里则多了一个人。
  崔致远愣愣地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人正扑在他的身上,将他牢牢地压在地上。
  “你……”崔致远一时哑口,只是呆愣地看着那人。
  “你为什么不躲?”那人两手拽住崔致远的衣领,冲着他大声喝道。
  “你为什么不躲?”
  岳衡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再次问道。
  那柄长剑擦着岳衡的头顶,落在了远处。
  “衡儿!”岳城惊讶地认出了岳衡的身影。
  想要上前,可下一刻,两人便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遁地符!”
  谁也没想的,岳衡会出现在这,更没想到,他会带着崔致远逃走。
  屋檐上不断落下雨水,打在青石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一座破庙里,一黑一白,两人相对而立。
  这庙宇早已年久失修,就连屋子里也到处漏雨,浸湿了脚下的泥土。
  “你想死?”
  “他们想要,我就给他们。”
  “既然这样,你不如把命给我。”
  崔致远闻言,抬眼看着岳衡,想要说些什么,却止住了。眼前的岳衡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仿佛一把开刃后的利剑,锋芒毕露。
  “动手吧。”崔致远移开双目,不再看向岳衡。屋外的雨声似乎又大了几分,满是沙沙的声响。
  岳衡慢慢地走到崔致远面前,一手猛地握住崔致远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回来,随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崔致远浑身一颤,却没有推开。
  “你说你我道不同,不得为谋,那今日起,我就要改你的道,为你的谋。”
  这副模样的岳衡,崔致远从未见过。
  之前的岳衡已因他而死,此时的岳衡要他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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