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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部门第一吉祥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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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组长,做事总是这么有道理,演戏还那么敬业,但江沅觉得有必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板着脸硬邦邦说:“我不会的。”
  “你的plan A很省时省力,我希望会成功。”朔北轻声道。
  江沅心说我也希望,不然白演一场戏,好吃亏。
  红灯跳绿,行人过马路,江沅注意力不在这个上,一时不察,朔北已拉住他手腕走了出去。
  江沅下意识抽手,但脑子里突然闪过周睿和杨一帆在飞机上手拉手深情上演罗密欧朱丽叶戏码的画面,觉得自己似乎太矫情太放不开了。
  演戏而已,为事业献身。再说都是男人,拉个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这样想着,江沅渐渐放松了紧绷的手臂线条。
  朔北一直拉着江沅没放。
  他从容地带他穿行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从逐渐陷入沉眠的街巷离开,来到灯火依旧的夜市,最后停在一间日料小摊前。
  是很日式的推车,菜单竖写,挂满整排,照亮座椅的是一串灯笼,光线被过滤成红色,将朔北整个人都照成了暖色调。
  “一份大阪烧风味牛丼。”朔北扫了眼菜单,对老板说道。
  中国人向来有个惯例叫“来都来了”,况且在飞机上的时候,江沅被周睿的咖喱饭勾出了馋虫,于是跟着说:“我要咖喱猪排。”
  “这里还有关东煮和别的小食。”朔北眉梢微扬。
  江沅最听不得人跟他提议这个,当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菜单:“要大阪烧和章鱼小丸子。”
  老板动作很快,十来分钟,东西就上齐了。
  江沅把米饭拌进咖喱汤汁里,朔北拌开温泉蛋,两个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先在中间戳一戳,再从左往右,缓慢又仔细。但江沅的目光锁在碗里的猪排上,对这一点毫不知情。
  “组长,你似乎对这里很熟。”吃了几口后,江沅忽然感慨。
  路面狭窄,耳边全是划拳碰杯的声音,烤串在烤架上滋滋作响,间或传来一声“哗啦——”的炒菜声,晚风吹来,孜然和辣椒的味道扑鼻。
  朔北就坐在这样喧嚣杂乱的环境中,腕间戴的表价格六位数,身上衬衫能抵普通白领好几个月工资,气质却丝毫不显违和。他坐在小摊的木椅上,慢慢悠悠吃一碗日式盖饭,仿佛时光已过很久。
  听见江沅的话,朔北手上动作一顿,垂眸沉思好几秒,才说:“走过太多次,想不熟都难。”
  他在这个世界上走过百年千年,途径的泥泞小道变作宽阔街区,曾经的村庄化为繁华都市,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江沅戳起一颗章鱼丸子,轻轻“咦”了声:“都是因为任务来的吗?”
  “不是。”朔北回答。
  “那……”江沅说出口一个单字,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身旁的人已给出答案:“是为了找一个人。”
  没来由的,江沅眼皮一跳。
  这时候,老板突然从推车后探出头来,朗声笑道:“明后两天,我这店暂时不开啦!”
  一个刚坐下、还没开始点菜的小伙子一愣:“为什么?是家里有事吗?”
  “我儿子结婚!”老板说着喜笑颜开,从后面拎出一大袋糖发给众人,“来来来,都吃糖都吃糖!”
  发完糖,老板又抱出一个大箩筐,将里头的东西放到每一张有客人的桌上,“再请大伙喝个酒!今年春节酿的果酒,现在喝正好!”
  江沅忙不迭道谢恭喜,正好有些渴,便取来两个一次性塑料杯,打开瓶盖,给自己和朔北分别倒了一杯。
  一尝,酸甜酸甜的,非常好喝。
  朔北见他喜欢,把整瓶都让给了他。
  有了酒,这顿比晚餐还丰富的宵夜吃了足足半个小时。吃完朔北结账,转身招呼江沅走,却见这人掏出两张百元人民币,双手捧着,一步一停,朝夜市街更深处走去。
  朔北眉心不甚明显一蹙,忙追上:“还要买什么?”
  “买老鼠药。”江沅一本正经回答。
  “嗯?”
  “我要趁机下到某个死变态碗里,叫他整天折磨我。”
  江沅解释完自己的意图,继续朝前走。朔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拉住他。刚才的日料摊灯光绯红,看不出江沅脸色有异,如今换到白炽灯下,才发现他脸颊上晕着一团红,跟抹了胭脂似的。
  不仅如此,眼角也微微泛红,像是才哭过。
  “比起你以前对我的‘磨练’,这完全不算什么。”朔北瞬也不瞬望定江沅,低声笑道。
  江沅没听清这话,他试图将手腕从朔北手中抽走,未果,接着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糊了过去。伴随着响亮背景音,他说:“你放开我,我要去买老鼠药。”
  朔北不放,他看着江沅水亮的眼睛,低声问:“还认得我是谁吗?”
  江沅立刻将脸凑近朔北,盯了他好一会儿,没认出来:“你谁啊?大街上干嘛拉拉扯扯的。”
  看来是彻底醉了。
  朔北笑了一下,把江沅捞进怀里,这人却突然发力,猛一下推开他,攥着手里的钱飞跑离开夜市。
  江沅跑出了训练时的速度,只用半分钟,就从夜市街回到perfect time酒吧。
  这醉鬼大概是想起了他的任务。
  酒吧里乐声震天,一群外国帅哥正在表演脱衣舞,领舞的那个金发碧眼,脱得只剩最后一层布料。灯光迷离绚烂,台下尖叫疯狂,江沅用尽毕生功力躲过朔北的“抓捕”,跑到吧台想点一杯长岛冰茶。
  但他身上只有区区两百块。
  “可以刷卡吗?”江沅问。
  “当然。”调酒师笑道。
  “可我似乎没带卡。”江沅垂着脑袋,跟仓鼠抱瓜子似的攥着自己的两百块,漆黑卷发耷拉垂落,每一根都写着失望。
  他完全忘了自己已从资本主义回归社会主义,虽然没有银行卡,但还有万能的支付宝和微信支付。
  江沅叹气。
  调酒师理所应当地认为江沅也没带手机,眨眨眼道:“小哥,我们这里最近在做活动,只要你肯留下一个唇印,就给你免单,怎么样?”
  这就是perfect time酒吧近期正在举行的活动——“以唇识人”和“唇唇欲动”。
  前者,情侣之间,其中一方留下唇印,另一方在一堆唇印里寻,如果找对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消费酒吧都免单。
  后者,说白了就是通过挑选唇印来和人相亲。
  江沅坐在高脚凳上,闻言抬眼,盯着调酒师看了好一会儿,缓慢笑开,“好呀。”
  吧台光线昏暗,江沅的眼却透亮惊人,笑意点缀在里面,像是盛放的星海,调酒师看得一愣。
  “您喜欢什么色号?”调酒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堆口红。
  江沅随手点了一只,尔后问:“印在什么上呢?”
  “便利贴上,您先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在背后印个唇印。”调酒师在吧台后翻找一通,“啊,不好意思,今天拿的便利贴用完了,我去后面拿些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
  江沅说着就要动身,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拦腰抱住,用力又温柔。
  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刻意压低的声线透露出主人略微不爽的心情:“和他去哪?”
  “找东西印唇印。”江沅回答。他酒没醒,说话语速很慢,软绵绵的,跟撒娇一样,勾得人心痒。
  “找什么东西?”朔北又问。
  “啊……对,我要找什么东西呢?”江沅眼睫轻轻一颤,迷茫望向朔北,“我忘记了。”
  江沅眼底的星海蒙上水光,潋滟又迷离。
  朔北舌尖顶了一下上颌,某种心思在夜色的遮掩下放得无限大。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尾调微微上扬,透出股慵懒的味道:“那你觉得,什么用来印唇印,比较合适?”他嗓音本就好听,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很要人命。
  江沅往旁躲了躲,觉得耳朵在烧。
  “嗯?宝贝?”朔北扣住江沅的腰,紧盯人不放。
  江沅垂眼,回望着朔北,陷入苦思。
  酒吧的活动不知进行到什么环节,射灯在场内来回扫动,停停闪闪,人群时不时爆发出欢呼。
  江沅充耳不闻,他似乎只剩下了一件事要做,就是思考在哪儿印自己的唇印。
  哪儿比较好呢?
  他目光不断游移。
  朔北望定江沅,眸眼深沉,暗流汹涌。
  终于,在射灯再度停下那刻,江沅有了动作。


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 20
  雪亮的灯光从远处打来; 照亮江沅满是迷离色的眼眸,长而翘的眼睫轻·颤,像是飘浮在风中的鸦羽。
  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唯独他们这方明亮耀眼,江沅抬眸看了眼舞台; 缓慢向前倾身,抓住朔北衣领,将唇按到他唇上。
  触感柔软至极; 又微微泛凉。
  朔北没想到江沅喝醉后这么容易上钩; 心中有些窃喜; 可转念一想,是不是换个人来,江沅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又不可遏制地开始烦躁。
  但好香; 酸酸甜甜的果酒香; 以及江沅身上自有的幽香。他们喝了同一瓶酒; 呼吸交织,仿佛不分彼此。
  藏在深处的火被猝然点燃,欲·望磅礴爆发,一点满足之后; 便叫嚣着想要更多。
  不过江沅的逻辑是摁个唇印就完事; 轻触之后转身; 打算去找调酒师要他的长岛冰茶。
  朔北眯了眯眼; 掐在这人腰上的手收紧; 将他重新拖回怀中,“又想跑?”
  江沅垂着眼,声音小小的:“我要喝酒,说好了按个唇印就给我酒的。”
  “喝什么?”朔北冷声问。
  调酒师适时地推来一杯长岛冰茶,“这位客人点了这个。”
  朔北扫他一眼,端起酒杯到江沅面前,轻轻摇晃。
  冰块翻滚,酒液瑰丽,比酒更吸引人的是朔北低沉的声线。他问:“想喝?”
  江沅往后躲了一下,但被人抓回来,只能老老实实点头。
  “那你要乖。”朔北敛眸,语气温沉,近乎于哄。
  “我很乖的。”江沅又点头。
  他严肃认真的语气逗乐了朔北,这人勾起唇,端着酒杯在江沅面前慢条斯理晃了一圈,然后在他灼灼目光之下,将酒一饮而尽。
  江沅双眼瞪大,气得想打人。
  但下一刻,朔北欺身过来,微凉的唇覆住江沅的,将酒液一点一点渡入他口中。
  唇齿间的酸甜果香被烈酒的苦涩覆盖,江沅手指攥着朔北前襟,整个人不住颤抖。
  他完全没料到这人会来这样一出,更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一声呜咽,酒从唇缝溢出,抬手想擦,却被朔北按住。
  江沅不太适应这种触感,却不排斥,甚至渐渐沉醉。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离开了他,失落和空虚骤然溢满心头,他下意识去追,对方终于回来,辗转着,把挂在唇边的酒一一舔走。
  “还想喝么?我继续喂你?”朔北抵着江沅鼻尖,轻声道。
  江沅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没回答,直接将脸埋进了朔北颈间。
  “不喝了?”朔北笑问,“我们回去?”
  江沅还是没答,他在朔北肩窝里蹭了两下,眼一闭,呼吸顿时变得绵长。
  ——睡着了。
  江沅很漂亮,凤眼天生含情,眉骨精致优美,因为醉酒的关系,面色更是艳若桃花。朔北是冷俊那一挂,英气逼人,又淡漠优雅,生人勿近的气场很足。这样的两个人嘴对嘴喂酒激·吻,很给人视觉冲击。
  那束灯光一直停在他们头顶没走,朔北所做的一切都聚焦在众人视线下,口哨、尖叫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朔北冰冷冷一扫,丢了钱到吧台,把江沅打横抱起,径直离开。
  “草——这也太太太太太太太超出了!”角落里,周睿目送朔北抱人离开,抓着杨一帆手臂猛掐,“这是真实的吗?”
  杨一帆把他粗壮的爪子扒拉开,面带微笑轻抚狗头:“你看一眼刚才拍的,就能确定了。”
  “太逼真了吧!”周睿捏着手机,手臂不断颤抖,“老大太狼太狠太狗了,沅哥看上去好软,还好老子不是……否则当场硬。”
  “对谁?”杨一帆问。
  周睿不假思索:“当然不可能是老大。”
  杨一帆:“啧。”
  过了几分钟,周睿又开始感慨逼逼:“他们是表演系毕业的吧?”
  “晚上你去他们那取取经?”杨一帆捋了把头顶的红毛,捞起一罐啤酒。
  周睿一个激灵,秒怂:“还是不要了。”
  时间已过12点,街上人应更是稀少,夜风寒凉刺骨,朔北抱着江沅踏出酒吧,接着又踏一步,直接回到酒店。
  “你把江沅沅怎么了,你为什么又抱着他。”江沅的卧室门自发打开,阿充的声音伴随灯光响起,在砖红色地板上淌开,幽怨得仿佛要凝成实质。
  朔北不言,抱着人径自走向浴室。
  阿充嗅到江沅和朔北身上的酒味,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你们喝了酒!你还想给他洗澡?你还要不要做人啦!”
  “闭嘴,你想吵醒他?”朔北冷声道。
  “你给他洗澡才会吵醒他。”阿充同样冷下声音,凉丝丝一“呵”,“然后他发现你对他做的事,会气得三天三夜不理你。”
  这话说得在理,朔北脚步一顿,转向房间中央的大床。
  落地窗外,夜景已经熄灭,城市中唯余路灯兀自向着远处延伸。卧室里只开了两盏地灯,色调显得昏沉,江沅整张脸埋在朔北怀里,露出一段雪白优美的后颈,朔北从玻璃上的倒影看见,被勾得有点儿心痒。
  但目光一转,就看见漆黑等身无线充电宝躺在床上,里头的分魂正面无表情凝视他。
  朔北眉梢微挑,走到床边,把充电宝从被子里移开,弯腰将江沅放上去。
  “好了你可以——”充电宝里的分魂表情很臭,拖着语调想要把朔北赶走,话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
  只见朔北正要起身,江沅突然大力拉了他一把,双手双脚并用抱住,再接一记流畅的翻身,只花了半秒,就把朔北压到下方。
  然后抬起脸,往对方胸膛上蹭了蹭。
  无论本体还是分魂,皆怔在当场。
  “卧槽——”阿充迸发出一声惊天巨吼。
  但一秒后,江沅秀丽的眉紧紧蹙起:“也太硬了吧。”嘟囔完后一脚踹开朔北,嫌弃地翻身,把被子团了团,揉进怀里。
  得,把他当抱枕了。
  朔北坐起来,抬手撑住额头,没忍住笑了声。
  “老实交代,你今晚对他做了什么?”阿充却笑不出来,咬牙切齿质问。
  在G市时,朔北每晚都会把江沅捞进怀里,给他做个放松按摩,但江沅从来没这样过,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一定跟今晚发生的事情有关。
  朔北本人当然不会回答,阿充的视线在他和江沅之间不住徘徊,片刻过后,终于在江沅红润的唇上发现端倪。
  阿充沉默了三分钟,然后在沉默中爆发:
  “你亲了他!”
  “你还是人吗!”
  “我还没回来呢!”
  “好气啊!”
  “你起码要把我塞回去再亲啊!”
  如果他能离开充电宝,估计这会儿已经旋转升空爆炸了。
  朔北表情淡然至极,小心翼翼把江沅怀里的被子扯出来,给了他一个清洁术,再轻手轻脚为他换上睡衣,往他怀里塞了个枕头、盖好被子,才离开。
  这个时间点,周睿和杨一帆也回来了。
  执行组出任务过程中,工作和休息向来没有明显分界线,两人按照惯例,回到酒店第一时间找朔北汇报情况。陈婷一直在等他们,微信收到周睿的消息,立刻小跑过来。
  朔北所在的套间客厅成为临时开会点,除江沅外,任务组全员到齐。
  “老大,我沅呢?难道出去买夜宵了?”周睿环视一圈,大声问道。
  朔北面无表情支起一块白板,拔开马克笔笔盖,冷声道:“睡了,声音小点。”
  周睿一脸卧槽,显然脑补到了某些奇怪情节,杨一帆看不下去他这幅憨样,抬手给了个暴栗。
  陈婷不明所以,眼底流露出几分担忧:“‘探路’的时候出现意外状况了吗?”他们这样的特殊体质者,很少会受不了熬夜、连轴转工作,再加上任务组里有朔北这尊冷面无情的大佛,陈婷不免往江沅受伤了不得不休息方面想。
  “喝醉了。”朔北简单解释了一句,压低眼眸,看向周睿和杨一帆:“说说你们的收获。”
  杨一帆起身:“perfect time酒吧内部情况打探完毕,先说整体结构,酒吧共三层,大堂后厨都在一楼,二楼是包间,负一层有个地下室,用来存酒和别的需要低温储藏的食品……再说酒吧员工和客人,我和睿哥粗略打探了一遍,员工——今晚出现过的员工——都是原汁原味的纯天然人类,但客人里,有不少披着人类皮、过来找炮·友的妖怪,不过由于光线昏暗和气味混杂,没办法判断有没有那只魅妖。”
  朔北淡淡“嗯”了声,杨一帆说完话的同时,他已经在白板上画出酒吧每一层的平面图。
  “老大,我和帆哥有了个计划。”周睿举手发言。
  “说。”朔北一扬下颌。
  “酒吧里那个‘唇印’活动,我俩打算参加一下,借着这个由头闹一场,顺便施展一下身为降妖师的本领。”周睿语气严肃,“我有个直觉,今晚魅妖就在现场,或许我还和他说过话。”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和睿哥坐那儿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观察我们。”杨一帆附议,他用了“观察”这个词。
  朔北点头,表示赞同,继而话锋一转:
  “perfect time酒吧所在街区,是没有发生命案的几个地点之一,从昨晚我和江沅的打探来看,那里的一切都非常普通。居民楼、商铺、夜市,旁边还有个小学,警车定时来回巡逻,社会生态环境简单。”
  说这,客厅里投影仪自动开启,墙上出现一副详细街区地图。
  朔北拿起激光笔,在其中几个地方圈了一下:“确定魅妖身份后,周睿、杨一帆,你们想办法把它往这条路上带;陈婷,你埋伏在这栋楼高层。失踪者的生死以及下落尚不明确,我们的目标是活捉。”
  “那您和江沅呢?”杨一帆问。
  朔北早有安排,答得毫不犹豫:“江沅枪法好,我安排他在对面楼楼顶。”
  这和先前的计划不一样,周睿疑惑两者之间的改变:“说好的我们四个人在酒吧互相照应同进同出呢?”
  朔北答:“我认为你的计划很好,所以我和江沅没必要再去分散魅妖的注意力。”
  “万一那家伙不来找我们,怎么办?”周睿提出一个可能性。
  朔北面不改色:“如果你们没成功,或者中途出岔子,我立刻带江沅过来。”
  周睿心说成,你在酒吧掐着江沅腰亲人家的照片已经在微博上爆了,不怕引不来狼。
  “我们为什么不跟踪魅妖,一并将失踪者的位置确定了呢?”杨一帆以前没跟朔北出过任务,不理解三组的作风,晃动着头顶红毛,小小的脑袋里充满大大的疑惑,“或者将计就计,给魅妖捉回去,直接打入内部,来个里外夹击?”
  “如果那些失踪者还活着,肯定被控制了。我们跟到它的老巢,到时候,那些人都会变成它的人质,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性。”周睿抬起右手,摇了摇食指,“活捉它,我们三组有一万种方法让它开口说出关押地点。”
  夜已经很深,整个城市陷入沉眠,远方的高架桥要很久才有车辆路过,灯色寂寞。朔北关闭激光笔,对众人道:
  “从确定身份到活捉,这个过程不可冒进,魅妖精通魅惑术,出门前带好清心符,切记不要暴露执行组组员的身份。”
  “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明天白天,分头到酒吧附近踩点,但不可做得太刻意。陈婷,你只有一个人,遇事小心。”
  “我会的。”陈婷起身,严肃点头。
  几人纷纷拿手机,将朔北画在白板上的平面图拍下来,然后才离开。
  周睿走在最后,心说自家组长今晚似乎心情有点好,有问必答,还答得比较耐心。啧,看来心灵鸡汤诚不欺我,换个城市,真的能换一种心情。
  *
  江沅一觉睡到将近中午,醒来时被子呈条状缠在腰上,另一头拖到床外,随着翻滚在转红地板上扫来扫去。江沅被勒得慌,一下子睁开眼。
  “嗨,你醒了。”耳边飘来阿充的声音,凉幽幽的,透着一股怨气。
  江沅觉得有点不对,偏头问:“你怎么了?”
  “你先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阿充硬邦邦地将疑问说成了陈述句。
  江沅一愣,下意识重复:“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阿充语调骤然扬高:“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啊,昨晚我和朔北去探路,顺便吃了个夜宵,那老板说他儿子要结婚,给每一桌都发了喜糖喜酒,于是我喝了点酒。”
  “然后呢?”
  “然后……”
  江沅反应过来,噌的坐起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完全不记得喝酒之后的事情。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喝醉了,而送他回来的人,极有可能是朔北。
  他以前醉过酒,根据当时在一起的朋友描述,他借酒劲做的事情一般都很荒谬,比如拎着水盆去给街上的垃圾桶洗澡,比如嚷嚷着要去化学实验室偷试剂。
  只有一次比较正常。据描述,那是一个深夜,他捧着手机挂着笑容站在酒吧门口,问每一个路过的漂亮姑娘小伙电话号码,成功率还奇高,朋友告诉他的时候脸上挂满羡慕嫉妒恨。
  喝醉后的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江沅捂住脸,心情非常崩溃:“我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没乱说什么吧?”
  “我怎么知道!”阿充气得磨牙,那个禽兽,居然趁江沅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干那种事情!
  江沅完全不清楚阿充的苦涩心情,他仍沉浸在震惊慌张之中:“送我回来的人是朔北吗?”
  “对。”阿充答话的时候还附赠了一声冷笑。
  “他表情怎么样?”江沅开始绝望。
  阿充:“呵,他表情一向不怎么样。”
  这样的回答让江沅抓住了点希望,他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切入,问:“也就是说,他和平时没区别?”
  “没有。”阿充冷冷道。
  江沅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应该没惹朔北生气。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江沅把话题转移回去,轻声问阿充。
  “哎,你关心我,我真的好感动。”阿充回答得慢慢吞吞,“我没什么,就是突然换了个城市,看着陌生的房间和布置,内心有点惆怅。”
  江沅:“……”
  所以你其实是水土不服引起了内分泌失调从而导致情绪低落吗?
  江沅觉得自己有点不能理解这个充电宝。
  他扯开腰间的被子,打赤脚下床,去卫生间洗漱,挤好牙膏抬头看向镜子,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镜子里的人穿着睡衣,扣子从头到尾一颗不漏,连袖扣都没被放过,完全不像自己的手笔。
  “昨晚谁给我换的衣服?”江沅恐慌扭头,语气里带着殷殷期盼,“是你吧?是你吧?一定是你吧!”
  “我倒是想,但没来得及。”阿充无情地道出事实。
  江沅牙刷头上的牙膏啪唧掉落:“所以说是……”
  阿充:“对的,没错,就是他,你口中的死变态。”
  “那还真是谢谢他。”江沅表情很麻木,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更了不得的问题:“他发现你了吗?”
  “当然没有,我机智地把自己藏了起来。”阿充拖长语调,说得混不在意。
  江沅问他:“怎么藏的?”
  阿充捏了个结界,空气微微波动,床上的漆黑充电宝不见踪影。
  “那就好。”江沅提到嗓子眼的心噗通落回原处,拍拍胸口,低下头重新挤上牙膏。
  在他不远处,结界缓慢消失,充电宝重新出现在床上。
  朔北几乎将所有的情绪功能都留在了这缕分魂里,许多在本人身上不曾展露过的特质都在阿充这体现得淋漓尽致。
  阿充现在心情很不好,他觉得这生活过得也太憋屈了,不仅亲不到抱不到,还要给另一个自己善后。气得想打人。
  江沅再次感受到充电宝上传来的低落,洗漱过后,他把它搬到落地窗前,还拖了几个抱枕在下方垫着。
  “你可能不太喜欢酒店,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大半个海城,你多看一会儿,说不定心情会好。”江沅蹲在充电宝前,抬手在“头部”拍了拍。
  阿充轻轻哼了声,没说别的,但心情确实因江沅的“摸摸头”好了些。
  江沅去换衣服,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取出ipad和笔,坐回阿充面前。
  “你知道魅妖吗?”江沅问,语气里带了点期待。
  “知道。”
  “那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江沅望着他,目光灼灼,“一会儿朔北要是问起来,我好应付他。”
  阿充没想到江沅会搞这种操作,笑了一声,片刻后绷住语气,挑了些重点说给江沅听。
  魅妖擅幻术,很会迷惑人,它可能以任何身份任何模样出现在任意时间地点;魅妖偏爱长相出色之人,性·欲很强,喜欢在办事过程中吸食对方阳元精气,这一点上和狐狸精有些相似。
  江沅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些被魅妖抓走的年轻降妖师,不会已经被榨干了吧?
  时钟的指针滑向11点半,江沅看了眼微信,群组中并无新消息,他整理一番临时抱佛脚的笔记,才踩着拖鞋开门去会客厅。
  就像昨晚推门看见的那样,朔北依旧是背对他坐在沙发上,面前开着电脑,似乎在处理文件。
  “组长。”江沅小声唤道。
  朔北头也不回,淡淡“嗯”了声,“过来吃饭。”
  江沅快步过去,见桌上摆着一小锅很精致的酸汤鱼,锅底下置有一块蜡烛,火苗跳动,汤汁微沸,鱼肉白嫩,小锅旁还有米饭、配菜,和一碗南瓜汤。
  他为昨晚喝醉的事向朔北道谢道歉,又对自己的晚起表示自责,接着感谢朔北帮他留饭。朔北表情没有一样,江沅忙完这一连串,才拿起筷子,但刚吃第一口,就停下了筷子。
  江沅余光瞥见支在一侧的白板,上面画着三张平面图。
  “你们已经开过会了?”江沅直起背,问朔北。
  “嗯,昨晚。”朔北点头。
  江沅神情微微一变:“怎么不叫我?”
  “你喝醉了,就算把你挖起来,也做不出什么建设性发言。”
  “对不起……”江沅肩膀垮下去,有些想回房和他的充电宝一起自闭。
  “不用道歉,喝酒是我允许的,只是没想到……”朔北看出江沅情绪不怎么好,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没想到我酒量那么差。江沅在心底默默帮朔北补完。
  朔北合上电脑,起身去接了杯水,“先吃饭,一会儿告诉你开会内容,以及今天的安排。”
  “哦。”江沅垂眼,挑了块鱼肉进碗。
  昨晚夜宵吃太多,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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