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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部门第一吉祥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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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沅下意识拒绝,但想起先前机场航站楼外发生的事,发现单凭自己一人,根本应付不来。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个真弱鸡。
  江沅有些沮丧,不过他想尝试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思索一番后,问:“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放弃找我?”
  “这得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找你。”朔北按上江沅肩膀,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叫他不至于站在人家火锅店正门口挡生意,“可说实话,我能猜到一点,却无法猜全。”
  “你猜到的那一点是什么?”江沅问。
  朔北的脸色有半秒钟变得古怪。
  当初岁醒和东华决裂,离开清微天去到欲界,但东华从未放弃过把他弄回去的念头。如今岁醒轮回转世,且年幼弱小,东华更不可能放弃机会。不过朔北隐瞒了这一点,只说:“可能和他失去的神格有关。”
  “他还丢了神格?和清微天被毁有关?”江沅不住惊讶,东华曾是玉清境清微天的少君,后来成为帝君,掌管圣境四天之一,身份比一般的上神更为尊贵。
  一位自出生起便拥有神位的神明,一朝失了身份,想做的必然是找回曾经的排面。而江沅,曾经也是玉清境的神仙,东华找他,大概是要帮忙。江沅自认想通了,感慨片刻,然后说:
  “那不如直接约个时间地点见面,把事情问清楚。”
  朔北沉眉反驳:“你和炎火打过照面,东华的手下——包括他自己,都是疯子,讲不清道理。”
  这话一出,江沅便知是自己天真了,玉清境清微天被毁,主人丢失神格,而前世的自己好歹是个神仙,竟也轮回转世了,其中必有隐情。
  如此,他点了下头。
  朔北趁江沅琢磨事情,直接将人带回家。他卸下江沅背后的宠物包,把猫放出来。
  花甲猫到了新环境,有些不安,绕着江沅走了两圈,才开始慢慢摸索客厅。江沅摘掉太阳镜,目光追着它,隔了一会儿,过去把阳台门关上。
  “难道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吗?如果他们一辈子找我,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躲在你的保护下?”
  江沅回身望定朔北,话直接回到正题。
  “方法有二。”朔北从隔断架旁缓慢走向江沅,站到他身前时,敛眸低声说:“一,从根源上解决,杀了东华和他的手下;二,你恢复到曾经的实力,恢复到独自面对东华,也能与之一战的状态。”
  “那我当然是选后者了,杀为非作歹的妖怪还可以,叫我杀人,我做不到。”江沅垂眼嘀咕,转念一想,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又泡汤了。
  他忍不住想嚎哭。江沅当了十多年的面瘫,表情管理能力一流,这点情绪明面上不曾显露半分,但偏偏,被朔北瞧穿了。
  朔北没忍住笑:“不用像以前那样训练。你的记忆在慢慢回来,力量也会随之归来。”
  江沅慢条斯理“哦”了声,“那你说的,这段时间我最好跟你在一起,是指什么?”
  “当然是,我来当你的贴身保镖。”朔北回答,神情自然无比,看起来像是私底下排练过无数次。
  “这个不必。”江沅面无表情拒绝。
  朔北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那给你换个职位,换成执行组三组组长的贴身秘书?”
  老弟你这是在假公济私,借职务之便搞事情啊。江沅瞪向朔北,但他发现这人目光特别深,不自在的感觉立刻蔓延周身,江沅头一扭,转身走去别的地方,“我一直待在事务局好了,我看隔壁装备部有人这样干,我可以跟那个老哥做个伴。”
  “你们会给清洁阿姨带来困扰。”朔北说得认真。
  江沅:“……”
  “怎么困扰了?我还能帮着她一起做清洁!”江沅振声反驳。
  江沅一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朔北跟尾巴似的缀在他身后,忽然的,这人叹了一声:
  “不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说完猝然伸手,从后环住江沅的腰,将额头抵在他肩上。
  江沅从落地窗的倒影上看见了朔北的姿势,像是苦苦哀求让主人不要抛弃它的大型犬,看上去极度缺乏安全感。这有点儿犯规,让人按捺不住,想抬手揉一揉脑袋。
  在火锅店里,凭着死脑筋和钻牛角尖的劲儿坚定起来的拒绝意志,竟就这样软了下去。
  不行不行,我明明是个猫党。
  江沅在心底对自己说,说完瞪着倒影里的人,硬邦邦道:“我这里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我只有一张床。”
  朔北立刻接话:“我可以睡沙发。”
  江沅没想到这人这么容易将就,正琢磨着再找理由,又听得他说:“那张懒人沙发就够了。”
  “喂。”江沅压低声音警告。
  “那我在你卧室里打地铺?”朔北语气弱下去。
  江沅扬高语调:“别想。”
  “那只有你搬去我那儿一个选项了。”朔北拿额头蹭了蹭江沅,话语故作无奈,“我最近住的地方是三室两厅,有三个卧室供你选择。当然如果你想住别墅,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得让人过去打扫,立刻住过去不太现实,要隔两三个小时才行。或者你想住大平层?但大平层在市中心,我一直嫌吵。”
  搬去你家我还能好吗?你有那么多房子你了不起啊!要是我活你这么多年指不定产业比你更多呢!再说我都拒绝你了你怎么还使劲往我身上粘!脸皮未免太厚了吧?
  江沅在心底一顿咆哮,转身把朔北从自己身上撕掉,凶狠地瞪他一眼,大步走向卧室。朔北跟在他身后,但在即将跨过卧室门的时候,被啪的一声拍在门外。
  “我思考一下,一个人思考,你不许进来。”江沅隔着门对朔北大喊。
  说完为表明心志,还捏了个结界。
  一门之隔,卧室仍是江沅离开时的模样。他没有收拾被子的习惯,床铺很乱,有个抱枕还被踢到了地上。江沅把抱枕捡回床上,取出先前藏起来的充电宝,一屁股坐上去,边充电边思考人生。
  “来了,老弟!”阿充的声音飘出来。
  江沅盘着腿,含混应了一声。
  “猫已经接到了,你为什么一脸忧愁?”阿充问,“还有,刚才你和朔北在说搬家的事情?”
  “我没打算搬家。”江沅低声道。
  “所以为什么朔北要让你住他那?”阿充是真的不知道前因后果,早上起床后,朔北就将他无情地塞回了充电宝里,刚才听见两个人在外面谈话,急得抓心挠肺,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等在卧室,安静地当个哑巴。
  江沅漫无目的的视线落到卧室阳台的盆栽上,他精心打理的月季在阳光底下开得正艳。他盯着月季,过了好一会儿,将火锅店里的事情告诉了阿充,包括朔北说他就是他一直要找的师父。
  这缕分魂的反应却比想象中淡定:“这有什么,不就是喜欢你吗?我也喜欢你!”
  “这不一样。”江沅抬手,啪的一声拍在充电宝上。
  “哪里不一样了?”阿充大声问。
  “哪里都不一样。”江沅瘫着脸回答。
  阿充哼哼唧唧一阵,小声说:“你这是差别对待。”
  江沅:“人就是这样,双标是人的本质。”
  这句话之后,江沅和阿充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充电宝这个灵气转换装置加快江沅体内灵力回复的速度,没过多久,之前消耗的那些被补了全。江沅换了个姿势,俯下身去检查充电宝的剩余电量,就在按下按键的时候,听见阿充说:
  “你说朔北要找的人就是你。”
  江沅“嗯”了声。
  “你是他师父。”阿充又道。
  江沅:“记忆是这样告诉我的,朔北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那么问题来了,江小沅,你能接受那些记忆,接受自己前世是个神仙,接受和朔北的师徒关系,但为什么,独独不能接受朔北对你的喜欢呢?”阿充语气故作深沉。
  江沅被阿充搞得一愣。
  “为什么为什么,江小沅你快回答。”阿充追问,语调稍微扬高了些,听上去像是藏了点笑和戏谑。
  “双标是人类的本质。”江沅重复了刚才的话,继而恶狠狠地在充电宝上敲了一下,“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接受!他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替身!”


第36章 chapter36
  chapter 36
  江沅给出的理由让阿充无言以对; 这是一个他从未思考过的深度哲学问题; 他沉默了好一阵,才干巴巴道:
  “可是,你就是岁醒啊。虽然你们躯壳不同; 但灵魂是同一个; 你就是他; 他就是你,不可分割。就像你举的那个给失忆之人告白的例子,你说得合情合理,可你不能否认失忆前和失忆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嘶……”江沅倒吸一口凉气,觉得阿充说的竟然有点道理。他感觉这样不行,坚定的念头不能够轻易动摇; 转瞬后,重新挂上凶狠的神情; 捶了充电宝一拳:“这件事可以不用再提了。”
  阿充小小地“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问:“那我们说点别的呗。”
  “说什么?”江沅垂眸; 低声问。
  “比如说; 要不要搬去朔北那?”阿充道。
  “我怀疑你在变相提醒,我是一个弱鸡的事实。”江沅叹气,事到如今; 要是他认为朔北这个提议没有私心; 那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他就是个弱鸡; 连东华的一个手下都搞不定; 没有朔北; 早就炎火被打包送到东华面前了。
  想到这,江沅忍不住又叹了一声。他起身把ipad拿到手中,打开论坛app,在搜索栏里输入“东华”。
  查找结果有一些,但都不是想要的。他改换策略,输入“玉清境”“清微天”“圣境四天”等关键词,出来的全是道教三十六重天。
  江沅啪的一声合上平板,选择放弃互联网查找这一途径。
  前世的记忆很不完整,绝大多数集中在早年时期,成为帝君后的东华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玉清境会被毁,是谁让东华惨失神格,都不清楚。此外,还有个更大的问题,拥有神位的江沅自己,又是为什么会轮回转世。
  想不透的太多太多,但江沅不太乐意去问朔北。他自个儿瞎琢磨了一阵,眸眼一转,计上心头。
  “阿充。”江沅轻声喊,“我感觉你挺见多识广的。”
  充电宝里的神魂立刻接话:“这不是感觉,我本来就见多识广。”
  平板被江沅夹在掌心,小幅度上抛转动,听见这样的回答,他顺势说出准备好的话:“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促进记忆的恢复?”
  “当然有,但你的问题有些难办,因为你想找的是隔世记忆。这只有仙草才能做到,仙草生长在仙境,也就是圣境四天,但如今,上去的路已被封锁。”
  一段话,起初是有理有据如实相告,但到了后半截,他开始夹带私货:
  “不过和现代医学相通的是,如果找到刺激源,多刺激几次,会有助于你想起从前的事情。”
  最后幽幽总结:“所以呢,你可以多和朔北接触接触,怎么说,他都是你前世故人。”
  江沅:?
  问题怎么又巧妙地绕到了朔北身上?我怀疑你收了他钱,帮他在我这里刷存在感。
  他放下平板,在指尖凝了点灵力,重重点上充电宝。灵力通过装置内的回路“滋”到那缕分魂身上,疼得阿充“嗷”了一声。
  在这种背景音里,江沅冷淡道:“这个不谈。”
  “哦。”阿充声音听上去格外委屈。
  江沅瘫去懒人沙发上,缓缓呼出一口气,信息不对称的体验感实在太差了,比游戏打本一直掉线还要难受。
  这个位置在落地窗旁,正好被阳光晒着,但室内开着空调,江沅并不热。他的目光顺着地板纹路来来回回,末了,像是尝试什么,开口问:
  “既然如此见多识广,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华帝君?”
  “听说过。”阿充语气还是有点低落,但最后一个字落地后,话锋倏转:“——你刚才在论坛搜索的关键词之一,就是他的名字。”
  “哦,是吗?这意思就是你不知道了?那你在我这没有价值了。”江沅撩起眼皮,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充电宝,右手微抬,五指朝上,指尖噌的一声跳跃起电光,“是时候把你放归大自然,经历风吹雨打了。”
  阿充骤然抬高音量,语气真挚恳切:“别别别,我知道,真知道!不就是被毁的玉清境清微天的主人吗!”
  “你知道的还不少。”阿充诚实的回答让江沅变得惊讶,号称百科全书的论坛都搜不出的东西,这分魂竟然脱口而出了。
  难不成这货也是什么大人物?江沅眉梢轻轻一挑,好奇问:“可以透露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因为我之前四处游历,见的听的都很多。”阿充笑了笑。他的声音属于清冷耐听的那一挂,天生透着点凉,但不知怎么的,江沅觉得这声笑有点儿耳熟。
  但俄顷,又听这货一叹,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罢了,往事不可追,我跟你讲东华吧。”
  这混账话听得江沅想揍人。
  “东华这个人,自大、狂妄、阴险、狠毒、卑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作为一方仙境之主,却完全没有为帝为君的度量,目光短浅,极度自私。”阿充口中蹦出一连串对东华的□□。
  江沅:?
  江沅觉得这个充电宝的个人情绪未免太强烈了些:“你对他意见怎么这么大?他和你有过交集?”
  这话让阿充稍微冷静了一下,他顿了顿,然后说:“以前的确有过交锋。”
  “咦……难怪了解得这么‘详细’。什么时候发生的?”江沅感到惊奇。
  阿充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几年前吧。”
  这货是个大人物的猜测又冒上来,江沅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可以冒昧问一问,您今年贵庚?”
  “你这个问题真的很冒昧,但我大度,不和你计较。”阿充冷冷一哼。
  江沅换了个角度切入:“那你能透露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阿充奇道:“你以前不是说过不探我的底吗?”
  江沅记起,刚开始认识那几天,他因为各种原因不开心的时候,似乎真的说过类似的话,但他现在决定装傻:“我说过吗?”
  “你说过。”阿充毫不留情揭穿他,并且帮他回忆了一番往昔,不透底的态度相当坚决。继而又道:“我们继续说东华。”
  “好吧。”江沅摸了摸鼻子,他忽然有些感慨,觉得懂得了什么叫做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但这不代表他想听阿充这个逼逼机逼逼东华的缺点,便说:“直接说重点吧,玉清境清微天为什么会被毁?”
  阿充:“因为东华做了不该做的事,动了不该动的地方。”
  “嗯?”江沅不由蹙起眉。
  “在久远之前,人界并非现在这样。那时候,人界被称为欲界,是个人类、妖魔、鬼怪混杂居住的地方。”
  “欲界是圣境四天的下界,灵气浓郁、灵脉无数,修行者众多,现在的修行密法都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这个世界里呢,有一个被称为太初灵石的东西,这是一切灵脉的起源。当时圣境四天之中玉清境清微天势弱,帝君东华更是修为停滞不前,但偏偏他志向不小,便对太初灵石起了贼心。”
  “他这个人,有贼心也有贼胆,发动了对欲界的战争,但没想到吃力不讨好,被欲界反攻,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这就是清微天被毁、东华丢失神格的原因。”
  阿充隐瞒了一些和江沅相关的情节,以概括的方式道出实情经过。江沅瘫在懒人沙发里,抻直腿,舒展的眉头重新皱起:
  “那欲界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下界对上界开战,损失并不小。而且那一次,太初灵石被弄丢了。”阿充慢慢道,“妖魔依赖太初灵石生存,没了它,便逐渐消亡。而人类呢,虽说太初灵石丢失后,大批修行者无路可走,但后来,他们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
  寥寥几句,便将当时的惨烈勾勒出,多少人一战而死,却又有更多人,因此一战而生。江沅长长“哎”了一声,心中感慨万千。
  这就是人类啊,无论多么艰难,总能生存下去。
  阿充说得虽不详细,但也清晰明了,可就是因为太清晰,反而让江沅产生疑问:“这都是你听来的?”
  这冷不防的问题让阿充声音一抖:“对、对啊!”
  “那个说给你听的人是谁啊?”江沅又问。
  “他已经死了。”阿充想也不想,立刻断绝江沅心里的小念头,“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就一普通老头,不用打听。”
  “哦。”江沅分外遗憾,但心底不住升起一种怪异感。
  一个普通老头,怎么会知道这等久远前的故事?难不成,这档子事还口口相传?但那样一来,不该查无踪迹才对。
  而且一问竟然死了,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江沅觉得他该走一趟事务局的藏书馆,那里古籍密卷繁多,指不定能有些线索。
  他即刻起身往外。
  “你去哪?”阿充摸不清他的想法,忙问。
  “单位,去藏书馆找点东西。”江沅答。
  “那你不如直接问我,我可是移动的藏书馆,储备量比你单位的还丰富。”阿充挽留道,声音几乎从充电宝里飞出来,“我还能点播,堪比人工智能。”
  江沅脚步不停,他总觉得哪里奇怪,或许是什么地方被遗漏了,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倏然驻足。
  鬼使神差的,江沅问:“既然储备量这么丰富,那你知道‘罪骨’吗?”
  阿充静了一秒。
  他想,这是一种试探,但他绝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否则会将会承担很重的后果。
  “罪骨,你不知道吗?”江沅见他沉默,重复道。
  充电宝里的分魂开始演戏,他表现得分外感慨:“这可能是我人生中遇见的第一个难题。”
  “你是指你不知道?”江沅离门仅一步之遥,侧脸被门口书架投下的阴影所笼罩,更衬得皮肤白皙如瓷,他眉骨微微挑起,面部线条优美分明。
  阿充压低声音:“不知道。”
  江沅再一次重复:“真的不知道?”
  “真的。”阿充语气里透着坚定。
  *
  朔北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杯鲜榨果汁,打算给江沅送过去。
  江沅在卧室门外落了结界,朔北本体和分魂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他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江沅有没有和阿充说话。但如果说话,左不过是和东华有关的问题。
  想到这里,朔北没忍住在心底“啧”了声。早知如此,当初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东华给杀了。
  朔北觉得目前的状况,该执行第三种策略,那就是在不告知江沅的情况下,把东华和他的党羽做掉。
  客厅,花甲猫瘫在懒人沙发上,听见朔北靠近的声音,慢悠悠撩起眼皮。
  朔北眼皮一垂,和这猫的视线对上。他脑中灵光一闪。
  他找到比送果汁更为恰当的理由,用来敲开江沅房门了。


第37章 chapter37
  chapter 37
  花甲猫并不怕朔北。身为一只猫,它长条条趴在沙发上; 不太看得出表情的脸上甚至带了点嘲讽和鄙视。
  饶是如此; 朔北还是将它给抱了起来; 毕竟他要利用它叩开江沅卧室门。但朔北姿势不太对; 一上手就去捞人家肚皮; 猫嗷呜一叫; 灵活扭身; 在朔北手上留下三道爪印。
  这声音惊动了卧室里的江沅。他本就离门只差一步; 听见猫叫当即拧开门把手,大步走到客厅。
  猫蹲在餐桌上,弓着背脊,对朔北虎视眈眈。
  “你欺负我的猫?”江沅斜里跨出一步; 把花甲猫护在身后; 面无表情和花甲一起瞪视朔北。
  “我没有。”朔北低垂眉眼; 放轻声音; 诚恳解释,“我就是摸了下它肚子。”
  他这表情活似即将被妻子罚跪搓衣板的丈夫。江沅看着朔北,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下一秒,他被这念头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沅用冷笑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如果只是摸肚子,它的叫声不可能跟被欺负了似的,说,你还干了什么?”
  “我摸了下它的肚子; 然后把它抱了起来。”朔北老实交代。
  “没人告诉你陌生猫咪不能随便抱?而且这猫是狸花猫; 纯种本土的中华田园猫; 应激反应大、杀伤力强,抱去宠物店洗澡都会被拒绝的那种!”江沅斥责中带了点怒气,漆黑的眼眸明亮无比,神情生动美丽。
  朔北看着江沅,一时有些心猿意马。现在的江沅,虽然仍是时不时板着个脸,懒得做表情,但比起从前在圣境四天里,为神为仙高高在上时,情绪丰富了许多,像是一朵花,热情盛放,不掩芬芳,让朔北有点儿心痒。
  他想把花从自然的土地上挖出来,栽种到自己的庭院中,仅供一人玩赏。
  “它有没有抓你?”江沅责备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闻言,朔北眼睛眨了眨,纠结两秒,还是将手递出去。他的肤色虽然比不上江沅那样白,但也不深,色号可能是象牙白,花甲猫挠出的伤口在手背,起初只是几道白痕,现在却渗出鲜血,量不多,可看上去非常明显。
  江沅一把扯过他的手,拉着他进了卫生间。哗啦啦的放水声中,江沅没好气道:“你该庆幸,花甲每年按时打狂犬疫苗。”
  “不打疫苗也没事,就算携带狂犬病毒,我也不会死。”朔北倚在洗手台旁的瓷砖上,漫不经心说着,看江沅用灵力化开一小团肥皂,冲兑出肥皂水,帮他清理伤口。
  他动作说不上多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但朔北的内心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江沅把淤积在手背表层的血水挤干净,再来来回回用肥皂水冲,清理完后,啪的一下把朔北的手拍开,抬眼望向这人:“如果真携带狂犬病毒,那它就死了。说吧,你抱猫,是想干什么?”
  朔北凑近江沅,勾起唇笑了一下:“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很了解我。”他声音很低,往日里的锋芒冷冽都被敛去,听上去微沉,非常磁性。
  江沅不太受得住他这样讲话,两个人又靠得很近,呼吸交织,卫生间内的温度很快上升。江沅眼睫颤了颤,抬起占满水珠的手,把朔北的脸打开。
  “你知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要保持距离的!”他怒道。
  “距离?多远?”朔北象征性地退了退,行为堪称蠕动,“10厘米够不够?”
  江沅掏出他的单兵电磁炮架在肩上,炮口正对朔北那张俊脸:“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
  这套房两室一厅,卫生间并不多宽敞,又分了干湿区,中间隔着道玻璃门,更显得洗手台这一边狭窄。两个男人挤在这儿,镜子勉勉强强才把他们框在一起,这凭空多出一个炮筒,朔北立刻被怼到湿区的玻璃门上去。
  朔北轻咳一声,把话题转回之前的,江沅问他抱猫到底想干什么,“它一直没吃东西,看上去有点儿蔫,所以我想带它来问问你,要不要给它做点吃的。”
  “呵,你会这么好心?”江沅往前踏了一步,炮口抵上朔北胸膛。
  “你中午也没吃多少,我想给你做点吃的。”朔北望定江沅眼眸,神情专注又自然。
  江沅板着脸,言简意赅拒绝:“不必。”
  朔北却提议:“番茄锅怎么样?”
  江沅无语了一会儿,没好气道:“你人设崩了吧,说好的特别事务局人形自走冰箱呢。”
  “谁说的?”朔北问。
  “大家都这么说。”
  朔北眉梢轻轻一挑,接着,出乎江沅意料的,点点头:“那我的确是崩人设了。”
  江沅:“……”
  火箭炮横在两人之间,手持之人面色冷冷的,眼底透着些许威胁,怎么看,都是一副充满硝烟战火的画面,朔北偏生不觉,目光瞬也不瞬,语气里带着点讨好:“番茄锅里煮点牛肉丸、虾仁还有肥牛卷,好不好?”
  这个瞬间,江沅想起之前所梦——小小的少年从荷花深处冒出脑袋,鱼似的游回岸边,献宝一样捧出那块他在水底下摸到的玉。
  “师父师父,我在湖底下捡了一块玉,是翡翠吗?”
  “前几日有个凤凰来找你,它漂亮,你也好漂亮,我把你们都刻上去。”
  “我喜欢师父,也喜欢这块玉,所以要把玉送给师父。”
  紧接着,这一页画面被翻过,另外的场景浮现到眼前。
  那时候,他才认识朔北,这人凭空出现在他家里,帮他清理掉不怀好意的妖怪,然后挂了块玉到他胸前。
  细细一想,玉上的雕刻,似乎就是一个人和一只凤凰。
  数千年时光流转,风霜雨雪荏苒,那块玉,原来他一直没送出手。
  镜中人的表情渐渐变软,江沅看见了,立刻从回忆里抽离思绪,强迫自己恢复成一个面瘫,“接下来是不是要我和你一起去超市买菜?”
  朔北却摇头:“不,我们可以用京东生鲜超市。”
  江沅无言以对。
  “你很可以啊。”过了许久,江沅翻了个白眼,收起炮筒,转身走出卫生间。
  他选择妥协,再怎么,也不能跟自己胃过不去。何况朔北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点——猫还没吃饭。
  “猫吃水煮鸡胸肉,再配点鸡肝鸭肝,按照花甲的重量,一餐180到200克就够了。”江沅用平直无波的声线,对跟在身后的人说。
  朔北感慨:“够精确的。”
  江沅:“嗯哼。”
  地板上,花甲猫不知从哪儿撕了张纸巾,正又蹬又啃,玩得不亦乐乎,和刚进门时充满警惕紧张相比,简直判若两猫。
  “它看上去已经熟悉环境了。”朔北低声道。
  江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我在这住了一段时间,到处都有我的味道,所以比较安心。”
  朔北:“啧。”
  把纸巾撕成碎片的花甲猫在地上滚了一圈,起身从朔北面前走过,并毫不留情踩了他几脚。
  朔北一脸冷漠。
  江沅踩着拖鞋,慢条斯理往厨房走,朔北跟在他10厘米之后,问:“之前你思考的事情,思考得怎么样了?”
  “反正你人设崩了,爱睡沙发就睡沙发,爱打地铺打地铺,但前提是,不许进我房间。”江沅淡淡道。
  “行。”朔北点头,非常随遇而安,接着又问:“要不要再做点培根金针菇卷?”
  江沅住脚,抬起拳头,怼向越靠越近的朔北,边威胁边说:“你话题能不能别换这么快。”
  朔北慢慢吞吞退后半步:“我们可以同时聊多个话题,就像在微信上,同时和好几个人聊天一样。”
  “……”
  朔北:“所以吃不吃培根金针菇卷?”
  江沅完全不想理他,但这个人的存在感非常明显,且反应迅速敏捷,他走即走,他停即停,比影子还敬业。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江沅扭头。
  “我想看你要做什么。”朔北说得坦坦荡荡。
  江沅恶狠狠看了朔北一眼,抄起电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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