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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O是会被咬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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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去问季叔叔。”
这时,电话那端暴起一声咆哮:“死凤凰!你别跑!”
“宝贝先不说了,我还有事。”
凤九说完这句话就匆匆挂了。
那声咆哮有点耳熟,好像是青丘某位叔叔的声音。
林与没有担心,说道:“好的,拜——”
声音戛然而止,他余光瞥到了一抹白色。
林与侧过头,看见段辞靠着树随意地站着,右手把玩着打火机,静静地看着他。
林与吓得原地蹦了起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该不会全部听见了吧?
段辞:“刚来。”
林与高悬的小心脏逐渐落了下来,然后他就听到了段辞的下一句话。
“不用麻烦龙王伯伯?嗯?”
林与眼前一黑,结结巴巴地说:
“我有个叔叔姓龙。”
段辞嗤笑一声:“姓龙名王?你这个叔叔还挺霸气啊”
林与心道可不是么,世上唯一一条青龙。
说出来吓死你。
林与低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脸颊大概是全身唯一肉肉的地方,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段辞摩挲指尖,缓缓地开口:
“小不点儿,你这个封建迷信有点严重啊。”
林与这会儿非常感谢段辞的脑洞,也不再计较“小不点儿”的称呼了。
他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
我封建我迷信。
段辞挑了挑眉,又问:“息壤是什么?”
林与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一种土,刚才有同学发现水管都被土堵住了。”
“一位专业修水管的叔叔正好在首都,就想让我爸爸叫一下他。”
段辞自然不信,正欲再问。
忽然,一种特别的香味钻入鼻腔,唤醒了他久违的悸动。
他眸色陡然转暗,一把抓住林与的手臂,牢牢地禁箍住。
被抓住的部分似乎有股电流,电的林与浑身一抖,后颈开始发痒,体温也逐渐升高,整个身体都有些难受。
段辞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
刚才那股味道消失了。
林与被这个动作弄的浑身发麻,他想挣开段辞的手,却使不上力。
他呼出一口热气,对段辞说:“下课了,我要走了。”
耳畔软糯的声音拉回了段辞的意识。
他神色一变,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段辞松开手,皱紧眉头。
直到林与跌跌撞撞地离开,他才点了根烟,打电话给季弘。
“阿弘,帮我个忙。”
林与没有去操场,直接回到教室趴在桌上。
他浑身发热,头疼欲裂,呼出的热气仿佛都能烫伤自己。
没过多久,上完体育课的同学们就都回来了。
教室叽叽喳喳的吵得林与脸色更加惨白。
陆尤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没事吧?发烧了吗?”
林与恹恹地摇了摇头:“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以前他和九爹去灵气稀薄的地方也会这样,甚至更严重。
所以九爹一直不乐意他来一中。
林与想了想,他是在碰到段辞之后变成这样。
所以,大概是因为段辞太脏了?
陆尤不放心,问道:“要不去医务室吧?还是和老师请假回寝室休息?”
“没事,等会儿就好了。”
林与头还有些晕,直接拿出一撮仙草塞进嘴里,补充灵气。
陆尤惊了:“你吃的是什么?”
林与顿了顿:“……零食。”
陆尤没有怀疑,松了一口气:
“你还在发烧,先别吃零食了。”
“我这儿有药,你先吃一点,晚上要是不退烧的话就得去医院。”
人类的药对林与来说没有作用,但陆尤一直在劝,他只能吃了药,然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林与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梦里有个人类,提着他的后颈咯嘣咯嘣就把他吃了,第一口咬的还是脖子。
林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脖子还在不在。
脖子在,还隐隐有点酸痛,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似的。
他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自己睡姿问题。
现在是晚饭前的自习时间,所有人都埋头写着作业。
林与揉揉脖子,往后看了眼。
位子空着,椅子还和早上一样,斜斜的放着,显然段辞一直没有回来。
陆尤从题海中抽身出来,压低声音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林与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陆尤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的确降下来了。
“我已经和钟老师说过了,晚自习可以不用来。”
“作业明天上课前写完就好了,不多。”
林与愣了愣:“作业?”
“嗯。”陆尤把记着各科作业的便利贴给林与。
语文:一张语文试卷
数学:一张模拟卷
英语:一张报纸
……
剩下三门理科也都是整整一张试卷。
也就是说今天的作业是五张试卷一张报纸。
林与茫然地抬头,看见桌边摇摇欲坠的一叠试卷。
这叫不多???
陆·学霸·尤推了推眼镜:
“不多吧,我都已经写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与:我们不一样
第8章
林与随手抽了一张语文试卷,语文对他来说还是挺简单的,很快就做完了选择题。
陆尤瞥了一眼,提醒道:“错误选项边上记得要写上正确答案。”
林与点头:“哦哦。”
陆尤继续补充:“阅读理解记得在原文中划出来。”
“文言文标出重点词的拼音和断句。”
“作文不用写,但要写一下思路。”
林与睁大眼睛,做个作业还有这么多事吗?
看出了他的疑问,陆尤解释:“语文老师要求的,她不认为不写就是抄的。”
林与不能理解,那抄的时候把这些也抄上不就得了?
他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把选择题改好。
陆尤有些惊讶,今天的选择题有好几个生僻的字词,饶是他也要翻一翻字典,没想到林与直接就写了出来。
“你语文挺不错啊。”
林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就语文能看了。”
毕竟家里的长辈都是老古董。
陆尤只当他是普通的偏科,笑了笑不再打扰他。
自习课结束,林与的语文试卷也做好了。
怕作业写不完,他没和陆尤去吃晚饭。
等到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林与已经把会做的语文和英语写完了,还剩下整整四张试卷,他都不会写。
林与托着腮,咬着笔杆,对卷沉思:
离心率是什么来着?
上课的时候好像讲到过。
陈晨转身,笑嘻嘻地问陆尤:
“陆哥,你数学写完没?”
陆尤点头,直接把试卷给他。
陈晨如获至宝地抱着试卷:
“谢谢陆哥,陆哥真好。”
林与眼巴巴地看着陈晨手里的试卷,他也想抄作业。
出乎意料地是,陈晨并没有抄作业,而是拿出了另外一张字迹满满的数学试卷,开始对答案。
对完答案,陈晨嘴角咧得更大了:
“今天的作业是真的简单。”
林与低头,看着自己的空白试卷,陷入了沉思。
陈晨站起来喊道:“大家英语作业早点写啊,陈老师今天值班,早交早改啊。”
接着各科课代表都说了相似的话。
教室哄闹起来,同学们纷纷开始交作业。
林与开始紧张起来,他跳过离心率,又被函数图像难住了。
林与抓了抓头发,一脸懵逼。
这些都是个什么啊?!
他全身心投入到题海里,连上课又下课了都不知道。
直到肩膀被拍了拍,林与才抬头,是钟老师。
钟忠见他连第一道大题都没写,还以为林与身体很不舒服。
他劝道:“先回寝室休息,作业明天再写。”
其实我只是被题难住了……
然后,林与果断地放下笔:“好的,谢谢老师。”
现在还是自习时间,路上没有人,安静得能听见草丛里的虫鸣声。
林与加快脚步,跑回寝室。
寝室楼下停了辆面包车,车身上贴满了“抢修XX”的红色贴纸。
林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旁和宿管阿姨聊天的娃娃脸青年。
他眼睛亮了亮,冲过去抱住青年:
“季叔叔!”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季枫一把将林与举了起来,转了个圈:
“林林!我这不刚想叫你下来吗?”
“半年没见,长大了些。”
林与笑了笑:“季叔叔看起来才是长大了些。”
季枫摸了摸下巴:“这叫男人味。”
季枫是祖传的娃娃脸,一家子男丁都是,凤九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小孩,派给他的任务就是陪林与玩,可以说是看着林与长大的,对林与比对自己亲弟弟还亲。
季枫没急着解决息壤的事情,他从车上拿了两杯奶茶,边喝边开始关心林与,从衣食住行关心到感情生活。
“吃的习惯吗?”
“要不要去校外住?”
“有没有人敢欺负你?”
“有没有看上哪个人?”
……
林与差点被珍珠呛住,他才来两天。
“你想太多了。”
季枫笑眯眯地说:“我弟也读高三,女朋友男朋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林林你可得抓紧啊。”
林与知道季枫有个亲弟弟,但从来没见过,没想到还是个情场浪子。
“我来一中是为了机缘,又不是来找伴侣的。”
听到这话,季枫愣住了。
你那机缘不就是找伴侣么?
“季叔叔?”
林与伸手晃了晃:“季叔叔?”
季枫回过神,试探地问道:“九队没告诉你机缘是什么吗?”
“对啊,”林与瘪瘪嘴,“九爹不告诉我,白爸也不说,说是时机到了自然会出现。”
季枫在心里琢磨,这两位大佬都不说,那他千万不能说漏嘴了。
林与问道:“季叔叔,九爹有和你说起过我的机缘吗?”
“没有!”季枫连连摇头,“绝对没有。”
林与狐疑:“真的?”
季枫一本正经地说:“真的,骗你我弟找不到女朋友。”
林与将信将疑:“对了,息壤已经找到了吗?”
想要解决问题,就要找到最初的那小撮息壤,这样才能排尽水管里的土。
“不急,”季枫指了指车后备箱的东西,“这不得先给林少爷铺床暖床么?”
季枫生活技能满分,不仅铺好了床,衣柜鞋柜也理了理。
被林与催了好几遍,才拿着工具箱走进洗手间。
林与坐在小马扎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季枫,时不时递个工具。
“找到了。”
季枫眯起眼,把附在弯道处的一小撮息壤放进收纳法器。
“只有这么一点吗?”
林与点头:“对对对。”
连一指甲盖都没有的黑色粉末,季枫啧啧称奇:
“这就是当初大禹治水的息壤啊。”
要是能在洪水的时候……
季枫看向林与:“林林,这个我就拿走了,别告诉九队。”
林与眨巴眨巴眼:“这么点就够了吗?”
季枫宝贝地把灵匣放进工具箱:“够了够了。”
听到这话,林与便打消了送息壤的念头。
也是,息壤又不值钱,要那么多做什么。
季枫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美滋滋地下楼,和林与挥手道别。
面包车都快开出校门了,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也在一中读书。
季枫拿出手机,给季弘打了个电话:“在干嘛呢?”
季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没、没干嘛呢,哥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季枫慢吞吞地说,“刚才来你们学校办点事。”
季弘松了一口气:“知道了,你好好开车,我挂了。”
“你这臭小子——”
季弘迅速地挂掉电话,拿起本子扇风:
“卧槽,吓得我一身汗,我还以为他发现我用了账号密码。”
段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还没登呢。”
“我哪儿知道啊,”季弘凑近看着电脑,“你要在国安局查什么啊?”
段辞:“林与。”
“就你们班那转校生?”季弘愣了愣,指指桌上的档案袋,“这不有他的资料么?”
段辞掀了掀眼皮:“你哪儿来的?”
季弘眼神飘忽:“我让我爸……”
段辞挑了挑眉。
季弘放弃了:“好吧,是段叔叔给我的。”
段辞嗤笑一声,输入季枫的账号密码,查到了林与的个人信息。
他滑动鼠标滚轮,鼻尖仿佛萦绕着白天那股香甜的气息。
没有恶心的感觉,只有香甜。
甜的让他失神。
季弘在一旁翻着纸质资料,突然惊道:“他爸爸姓凤,妈妈姓白,为什么林与姓林啊?”
“原来是被领养的啊。”
段辞抬眼,目光落在林与身份证照上,他抿着唇,眼睛又黑又大,认真地看着镜头,傻乎乎的。
“难怪看起来小小的,你说他养父母是不是对他不好啊?”
“对了,”季弘一拍大腿,“我听我们班的Omega说,他在家还帮忙干农活呢。”
段辞关掉电脑,皱了皱眉。
* * *
第二天
林与被慷慨激昂的音乐声吵醒,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去操场集合。
昨晚自从有水了,冲水声就没有停过,林与被吵得睡不了,临近天亮,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着。
“薛文。”
“到。”
“陆尤。”
“到。”
“林与。”
“林与?”
没有休息好,林与的反应慢了好几拍:“到。”
体育老师站在队伍前讲安全问题:“今天温度比较低,跑步的时候注意安全,如果……”
林与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身形晃了晃,往右边栽了下去,跌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之中,熟悉而陌生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饿了。
周遭持续不断的吸气声唤醒了林与的意识。
他勉强睁开眼,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
眸子的主人冷声问:“抱够了?”
这声音也怪耳熟的,林与往后仰了仰,看清了这人的全貌。
哦,原来是段辞啊。
嗯,我一定还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码了很久,都是废稿
感觉不对就一直在修,有点卡文QAQ
非常抱歉o(╥﹏╥)o
这两天会补回来的。
第9章
“怎么了?”
体育老师还以为有同学出事了,连忙走下去,结果看见林与还在和段辞大眼瞪小眼。
体育老师心说就算学校不禁止谈恋爱,你们俩也不能一大早撒狗粮啊。
“额……你们……”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眼熟,昨天的陆尤也是这样。
段辞面无表情地按住林与的头,转向体育老师:
“老师,他身体不舒服。”
林与神情恍惚,脸色惨白,眼下还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病情有点严重。
体育老师信了,对段辞说:“你带他去医务室,不用跑步了。”
林与只听见“不用跑步”几个字,他眨眨眼,慢吞吞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他脚步虚浮,没走几步就被小石子绊了个踉跄。
段辞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林与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揉揉眼睛,满脑子都是回教室睡觉,完全没发现身后跟了个人。
见他越走越偏,段辞终于开口:“走错了。”
“没走错,”林与转身,发现是段辞,心情更差了,“我没走错,认得路。”
回教室的路都走了好几遍,你真当我傻吗?!
段辞语气淡淡的:“医务室在东边。”
林与顿了顿:“我去医务室干嘛?”
段辞垂下眼,看着他红红的眼眶,皱眉道:
“身体差就不要强撑。”
林与反射性地回怼:“我身体好的很!”
说完,他的脑子才开始运转,意识到段辞其实是在关心自己。
林与别过脸,有些别扭地说:“我回教室睡会儿就好了。”
在医务室的床上睡觉不是更舒服么?
想起昨天看见的资料,段辞愈发觉得林与是个小可怜,生病都不敢去看医生。
“去医务室。”
“不用的,”林与摇摇头,“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段辞挑了挑眉,以为这是林与不想看医生的借口:
“神经衰弱是病,得治。”
林与不清楚什么是神经衰弱,但听名字也猜到了个大概:
“我真没病。”
他又不是人。就算生病了也不可能是人类的病。
段辞问道:“那你为什么没睡好?”
林与解释:“我睡觉轻,昨晚……”
段辞没说话,但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他的想法,就三个字——“我就说吧”。
林与本来脑子就有点糊涂,被段辞这么一说更糊涂了。
睡觉轻就是神经衰弱吗?
他得了人类的病?
是不是得找专门的妖医?
…………
恍神间,林与跟着段辞进了医务室。
医生看了看林与,又量了体温血压,淡定地说:
“没事,可能有些低血糖,好好休息就行了。”
段辞低头看了看林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开口道:“那就在医务室睡会儿。”
段家给学校捐了不少钱,几乎把整个学校都翻新了,医务室也在包括在其中。
段辞轻车熟路地领着林与去病房睡觉。
林与爬上床,对段辞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段辞欣然接受了他的道谢,然后脱鞋上了旁边的床,带上抽屉里的眼罩,盖上被子睡觉。
一系列动作十分利索,没有丝毫犹豫。
林与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借着自己来医务室睡觉的。
这一觉林与睡得非常香,甚至比在家里睡的还香。
病房里有种让人安心的香味,他翻了个身,嘴角微微上扬。
段辞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掐掉电话,侧头发现林与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一脚夹着被子,脚腕纤细的只手可握。
睡姿还挺小孩。
段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上前拉上窗帘。
没了晃眼的光,睡梦中的林与蹭了蹭被子,慢慢地露出脑袋。
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段辞走到走廊接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端响起季弘的大嗓门:“你在哪儿呢?”
段辞:“医务室睡觉。”
“卧槽,”季弘愤愤地说,“去补觉居然不叫我,太不够兄弟了。”
段辞懒懒地应道:“哦。”
季弘说道:“老地方是吧?我现在过来。”
段辞:“你回寝室睡。”
医务室离教室比较近,还安静,这间病房勉强算个VIP房,值班医生一般不会安排人来,都被段辞和季弘征用了。
“为什么啊?”季弘疑惑道,“今天很多人病了吗?”
段辞看了眼手表,九点了。
他改口道:“你带两份早饭过来,再买点糖。”
季弘听见这话还挺开心:“我其实吃过了,不过可以陪你吃。”
“你想吃奶糖还是巧克力啊?”
“喂?喂?”
季弘一看手机,段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
这个时间点食堂已经没有早饭了,季弘特地爬墙出校买了早饭和糖。
他屁颠屁颠地敲响病房门:“老段,我来了。”
段辞开门,接过早饭,又关上门。
季弘愣住了,推门进去,看到屋里还有个人在睡觉。
他惊呆了,指着床问:“这谁?”
段辞:“一小孩。”
季弘更震惊了:“小孩会穿我们校服?是个Omega吧?”
他痛心疾首地质问,“你就为了这个小妖精,把我抛弃了?”
“这早饭和糖是不是也是给他的?”
林与被吵醒了,呜咽一声,掀开被子,茫然地看着段辞和另外一个人。
那人几乎和段辞差不多高,这种天气只穿了一件短袖,身材壮硕,手臂的肌肉鼓到快要撑破衣服,是个Aphla。
林与看看淡定的段辞,又看看一脸遇到渣男的季弘。
突然明白为什么段辞之前反复强调自己不喜欢Omega。
原来他喜欢Aphla啊!
林与连忙坐起来,笨拙地解释:“段辞是带我来看医生,我们俩没什么。”
季弘定睛一看,小孩长得有些眼熟,这不是那个林与吗!
想到他没腺体没信息素,季弘也就了然了。
毕竟以前的段辞可是个暖男。
季弘走到床边,对林与自我介绍道:“我是三班的季弘。”
林与点点头:“你好。”
段辞把早饭扔到床头柜上:“吃饭。”
林与看向季弘,没敢动手,怕他又误会了。
正纠结该怎么解释,面前多了一杯豆浆,吸管已经插好了。
季弘笑道:“快吃,不然等会儿就冷掉了。”
“谢谢。”
林与松了一口气,刚才可能只是小情侣之前的玩笑话。
季弘把奶糖和巧克力从袋子里拿出来,巧克力还是心型盒子,上面绑着绸缎蝴蝶结。
“哝,老段特地叮嘱的糖。”
林与看看段辞,没敢拿。
段辞开口:“你低血糖。”
林与小声说:“医生胡说。”
就算真的生病也不可能是低血糖。
季弘一把把糖塞进林与怀里:“既然低血糖就要备好糖。”
林与愣了愣:“低血糖要吃糖吗?”
还有这么幸福的病?
“是啊,”季弘用自己一知半解的知识给林与科普,“低血糖呢,就是……”
段辞蹙眉,小不点儿连基础的医学常识都不知道。
林与吸了口豆浆,认真地听着季弘瞎扯淡,末了还拍拍季弘的马屁:
“哇,你真厉害。”
季弘被夸的自得意满:“那是。”
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林与拿出手机,不是他的电话。
段辞看着手机,脸色一沉,离开了医务室。
季弘冲着林与笑笑: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回教室了,”林与摇摇头,他还是回教室比较好,“不打扰你们了。”
季弘啃着包子有些纳闷,打扰什么?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是大课间,班里吵吵闹闹的,隔着几个班都能听到陈晨的大嗓门。
林与推门而入的刹那,班级顿时安静了。
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陈晨转身,对林与挤眉弄眼:“你和段神……嗯嗯?”
这个“嗯嗯”十分灵性,林与一下子明白了。
他连忙说:“我们俩就是普通的前后桌关系。”
关系甚至比普通还恶劣。
不过经过早上这事,应该算是好转了些。
“哎呦,”陈晨笑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藏着的,大家都懂。”
林与极力辩解:“真的没什么,他就是带我去个医务室,然后自己补觉。”
这就是段辞的作风,陈晨不信也得信:“我还以为段神铁树开花了呢。”
林与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不定他会喜欢你”。
幸好及时止住了,就算段辞喜欢Aphla,他现在也有对象了。
还是个壮汉。
白爸说的寻常小妖打不过的那种壮汉,
第10章
大课间过后是连着两节语文课,林与唯二听得懂的两门课之一。
听着语文老师分析简单易懂的文言文,林与觉得这位中年妇女看起来都和蔼可亲了不少。
林与昨天走的早,作业没有交,见他听得认真,语文老师忽然记起了这件事,点名道:
“林与,你翻译一下第一题。”
林与站起来,念道:“对忠诚老实可以重用的宦官,给他们恩宠,让他们自己去剪除同党,这个办法绝不会失败。”
这个回答和正确答案一模一样,只是稍稍改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词。
语文老师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坐吧。”
文言文的最后一题是断句,林与又被叫了起来。
“何以明其然/盖《风》《雅》之兴/志思蓄/而吟咏情性/以讽其上……”
这个长句不简单,能全部断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连方情英自己都会错一两个。
她转身向讲台走,翻了翻答案,确定和林与说的一模一样后,沉声道:
“行了,坐下,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林与愣了愣,就这么简单的题,也优秀到要单独表扬他了吗?
陆尤抬头的时候,方老师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想起林与昨天写作业的速度与正确率,他笑道:“没事的,可能想问问你之前的成绩怎么样。”
林与点点头:“哦哦。”
课间的时候,方老师走到林与身旁,拍拍桌子:“带上试卷,跟我走。”
林与把试卷递给她,站直身子,等待表扬。
方老师细细地翻阅一遍试卷,基本上都对,就连错误选项的解释、该划的段落,都和正确答案一样。
她沉下脸,对林与说:“林与,我知道你以前的学校可能要求比较高,高二就开始做高考试卷。”
林与在心里默默地摇头,不,你们真的想太多了。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抄答案,就算做到做过的试卷,也提前和我说一声。”
方老师板着脸,眼里充斥着不悦:“你要对自己负责,能从小县城到首都来读书也不容易,抄作业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好的将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宁愿你交白卷上来,也不想看见花了十分钟抄上来的作业。”
林与开口道:“老师,我没抄。”
方老师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不用狡辩,教了这么多年书我心里有分寸。”
林与解释:“是真的,我昨天……”
这时,另外一个老师走过来,对方情英说:
“方老师,教务处的王主任让你过去趟,说有急事。”
“好的,谢谢,”方老师把试卷还给林与,摆摆手,“行了 ,你回教室吧。”
“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不然我要叫家长了。”
林与回教室的时候心情很糟糕,陆尤问道:“怎么了?”
林与气呼呼地说:“她居然说我抄答案,这就算了,还不给我机会解释。”
陆尤皱了皱眉,他是看见林与自己做完一整张语文试卷的。
“我去和方老师说,是她误会你了。”
“不用了,”林与撇撇嘴,“她被叫去教务处了。”
陆尤又说:“那我晚点再和方老师解释。”
见陆尤这么为自己着想,林与心里暖暖的。
他笑了笑:“没关系的,这不说明我作业做的好吗?”
“方老师教了这么多年书都看不出来。”
教室忽然骚动起来,林与抬眼望去,是季弘。
季弘大大咧咧地走进一班教室,手上还拿着刚才的糖,一包奶糖,一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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