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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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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被有心人听到,叶赫那拉满门都是要欺君的,这是大罪,株连的大罪。”

温言忙掩了自己的嘴巴,佯装打了一下:“瞧我这张破嘴,又说错话儿了。”

外头陆九传来话来,只道:“小姐,这边只有这样一间客栈,先行下车住下吧,马儿也饿了,跑不动了,只能明日再赶路,否则就怕一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

兰芷应了句:“恩。听你的。”

陆九赶着马车进来后院,那掌柜的早早就看着这一行人是来住店的,忙殷勤地过来牵马,笑道:“小姐一路风尘仆仆,快下马歇歇脚。”

温玉忙跳下了马车,兰芷由着温玉馋了一把也下马了,她原本也是温玉这样好的身手,只是她周身的衣裳不比她们的,隆重而又仔细,她总怕绊着脚。

兰芷道:“掌柜的,可有两间空房,给我们住下?”

“有呢,小姐放心。”那掌柜的笑道:“这客栈本来就是接落脚赶路的客官的,生意也并不好,这月里已经算是人多了。哎,小姐,小心门槛。”

兰芷莞尔一笑,道:“如今也累了,给我们上一些热乎的饭菜就是。尽量快些,一会只想好好睡一觉去。”

掌柜的忙招呼店里正在上菜腾不开手的小二,笑道:“这边四位,上些好菜来。”说着又问道:“小姐可也是入宫选秀的待选秀女?”

兰芷颔首,笑道:“除了我,还有别的秀女也在此落脚?”

掌柜的笑道:“赶巧儿了,方才不久前刚有一个小姐入住呢,也是赶车去的,现下回房间休息了。正巧赶上选秀,这几日生意倒是好多了。”

兰芷随着掌柜的指引落座,又唤了温言温玉和陆九一起,三人先是犹豫,而后也不在推辞,便是坐下了。兰芷道:“还讲究什么?赶路一天也累得很,还不快坐下吃点。”

掌柜的去忙着张罗自己的事儿,而楼下下来一个穿着碧色旗袍的丫头,梳着如意髻,在楼道上喊道:“掌柜的,有没有热水?我家小姐受不得风尘仆仆,想洗个澡也没法子。”

掌柜的忙道:“热水是有,只是这天冷儿,怕小姐冻着。”

那丫头道:“屋子里多放点热水冲着不就是了,再生点炭火,快些手脚。”

掌柜起身,道:“小姐,我们这里荒郊野岭的,过了寒冬,取暖的炭火也就没剩下了,这热水都是大柴烧的,也不够多,其余的客官们也要些擦把脸,实在是…”

温言见此,耐不住小声嘀咕道:“穷讲究个什么劲儿啊?还这样一副小姐的样子。”

兰芷心里也同温言,便无责备。那丫头闻言,便直直走下楼来,不满道:“我家小姐是入宫待选的小主子,怎么能和一般客人一样伺候着呢?你们究竟怎样做的生意,这银子要不要赚了?”

掌柜的忙赔笑道:“小姐息怒,只是小店实在…”

那丫头道:“我可不管你们,尽管打了多的热水送上来就是了,银子我们给的起,你再叫人去买些炭火,若是没有,拿些柴火过来,我们自己烧着取暖。”

掌柜的为难,兰芷见状忍不住,只道:“大家都是赶路的,请你家小姐稍稍将就着几分,若是用柴火取暖,万一不慎落了火就麻烦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小姐和你们怎么一样?”那丫头见兰芷这样说,一记白眼。

温言实在气恼,只道:“你又算什么东西,纵然你家小姐是个待选的秀女,你也只是一个丫头,神气个什么劲儿?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的话这样蛮横,就像是那螃蟹似的。”

那丫头见温言这样说,更是来气,只道:“我家小姐是江浙巡抚的嫡出小姐,你算什么?还和我们说个身份地位的,也不嫌自爆其短?”

自爆其短?不会成语乱用成语,是不是贻笑大方了?明明是她自爆其短。

眼看着两人口角争执,掌柜的忙道:“姑娘,姑娘,我叫人去拿了热水,别气着了。”

这时候楼上一位小姐听到下面的熙熙攘攘,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兰芷抬眸,映入眼帘的女子有一副极为窈窕的身段,眉眼轻勾,自有一番风流的韵态。她的唇略薄,走路弱柳扶风。她看了兰芷一眼,颔首示意,只道:“婢子少出门,不懂事,说话也惹了嫌忌,还请不要见怪。”

家宅往事056路遇女子(下)

兰芷忙道:“这位小姐,出门在外,难免要将就些,如此是委屈小姐了。”

那女子倒不像她的丫鬟一样粗鲁刁蛮,反而彬彬有礼。兰芷原先还在想这样的丫鬟伺候的主子也必然好不到哪里去,可见其仪态,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那女子笑道:“江南伊尔觉罗氏浣纱,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兰芷道:“京城叶赫那拉兰芷,家父在徽州任职。”

浣纱莞尔一笑,道:“瞧着小姐,我想着兰芷小姐也是待选的秀女吧,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一路同行,也好有个伴儿。”

兰芷低低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礼貌颔首答应了,而那个蛮横无理的丫头,被伊尔觉罗氏唤作喜鹊,虽然极为不情愿,但却只是生闷气,莫不作声跟着。

兰芷与温言温玉用完吃食,便上楼进房了,而车夫陆九也在旁的房间里休息。温言收拾了细软,却还忍不住碎嘴道:“那个叽叽喳喳的喜鹊真是惹人讨厌,莫不是她家小姐说话还有几分道理,真看不下去。”

兰芷道:“罢了,就这你便是看不下去了,若是当真入宫,可不要憋屈死你?”

温言低头一笑,道:“还说我呢,小姐也忍不住替掌柜的说话了。”

温玉此刻才道:“是啊,温言是个莽撞的人儿,小姐也是个冲动的,幸好这伊尔觉罗氏是个讲道理的主儿,否则若是人家发起蛮来刁难,我们怎如何是好?”

温言道:“就算她是个待选的秀女,我家小姐也不输给了她去。”

温玉道:“人家也是江浙巡抚的嫡女,身份也尊贵着。”

兰芷见两人争执不下,只感觉有些乏困,微微躺下,笑道:“纵然家世不算上乘,但若是处处要憋屈着自己,那不是这辈子都要憋屈了?宫里头哪个人不是身份地位上乘的?难道我们就该处处忍让吗?”

“就是。”见兰芷这样说,温言忙应了一声,对温玉做了一个鬼脸。三人嬉笑间,却闻外头传来声响,轻柔的女声道:“兰芷小姐在里头吗?我是浣纱小姐身边的黄莺。”

温言压低了声音道:“又是黄莺又是喜鹊的,这一府都是鸟儿了。”兰芷笑嗔她说话不饶人儿,忙道:“还不去开门?”

黄莺是个不太起眼的婢女,眼睛有些小,都快挤成了一条缝儿,她进门,低低道:“兰芷小姐,我们小姐还没睡下,托我来问您一句,看您是否得空,若是可以,我家小姐有请。”

兰芷道:“好,反正我也没有心思这样快就睡下,你去回话吧。”

那黄莺前脚刚走,温言便不满道:“这还是唤人过来请?还是来传话让人过去?也太没礼貌了。”

“这些虚礼,穷讲究什么?”兰芷责备其嘴碎,慢慢踱步出去。

浣纱见兰芷前来,轻轻一笑,道:“兰芷小姐,这么晚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兰芷笑道:“我也睡不着,小姐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

浣纱忙拉了兰芷坐下,吩咐去看了茶水,轻柔道:“此去京城,大概还有六七天的路,我想和小姐搭个伴儿,让车夫日夜兼程,这样也快些,否则我们的时间都是被耽误的。”

“为何要日夜兼程那样匆忙?”兰芷疑惑。

浣纱解释道:“是啊,我就一个车夫,紧赶慢赶的,到了晚上也只能休息,若是我们同车,两个车夫轮流赶车,倒是会快一些。”

“这…可是这时日也不赶,小姐怎的这样着急?若是如小姐说的这样,不说车夫身子累,就连我们坐车的,也怕是受不了的。”

浣纱道:“时日哪里不急,二月十八就是大选的日子,如今也二月初了,到了京城也需要打点几分的,总比错过了时间延误了大事要好。”

原来这秀气婉约的江南美女也是个性子急躁的,兰芷见其执拗,忙道:“那就随了小姐的意思吧。”

浣纱这才展露笑颜,莞尔道:“头一次出这样的远门,总觉得不踏实,让小姐笑话了。”

兰芷摇头,只笑着告辞。这个浣纱小姐,才是真正的传说中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事事讲究。等她回去,温言便忍不住抱怨,只道:“求人帮忙还这样大的架子,不就是巡抚的女儿吗?瞎得意个什么劲儿。”

兰芷止住了闻言的话,只躺下睡去。

翌日清晨,兰芷等一行人早早就起来了,那浣纱身旁总计四人,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和一个车夫,由着她的车比较大,忙让兰芷等人都入了她的马车,将两匹马一同套在车上,吩咐车夫们轮流赶车上路。

温言心里有些不满意,却也不说什么。而她和喜鹊两人,正是相互看不顺眼。浣纱轻声笑对兰芷道:“我是道光十四年生的,如今十八岁。你呢?”

兰芷答道:“我是道光十五年生的,今年十七。”

浣纱道:“如此说来,你可唤我一句姐姐了,再不济我也是长了你一岁的。此番上京,先不说能不能入选,咱们也算是一场相识的缘分了。”

兰芷笑道:“恩,浣纱小姐容貌秀丽,家世也上乘,定然能够如愿的。”

浣纱被这样一说,也丝毫不避忌,只道:“我这番前去,本就是报了要入选的心,否则若是落选回家,怎去面对阿玛额娘呢,我额娘虽然不会说我,那几房姨太太可要闲话了。”说着看着兰芷,又道,“若是实在不能应选,嫁了亲王贝勒也甘心,听说恭亲王,还没立嫡福晋,倒也算好的人选。”

闻言恭亲王,兰芷只想到那个小正太,心里微微有些异样。只淡淡笑道:“小姐考虑的也算周到。”

“那你呢?”

“这些事都是随缘的,我并不在意。”

浣纱微微讶异看着兰芷,顿了顿才道:“唐突问一句兰妹妹,你是不想入宫吗?那为何要应选?”

兰芷笑道:“家中一双女儿,妹妹尚且年幼,入宫事宜便是我承担了的。宫里头波谲云诡,纷繁复杂,小妹天真无邪,也不舍得她去吃了那样的苦。”

浣纱似是不解,只道:“我家里的姐姐妹妹可是多了,奈何只有一个名额,便给了我。她们颇为不服气呢,未曾想还有人不愿意的。”

兰芷道:“许是人各有志吧,希望浣纱小姐能够心想事成。”

家宅往事057萧郎路人【加更】

喜鹊道:“道台的女儿,也不是什么豪门大院,自然姐妹不多的。”虽然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轻蔑。

这话一抛出,温言立刻忍不住,只道:“不是所有的人都眼巴巴想要去做了皇帝的女人。”

“闭嘴!”兰芷急忙喝住温言,责备道:“怎么这样说话没大没小,也不怕失了规矩,冒冒失失的,还怕别人择不出你的错处吗?硬生生给我添麻烦置气。”

浣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但好歹是忍住了没有多说什么,马车里的气氛微微尴尬了起来。

三日后终于进了北京城。温言心里默默不知道说了多少个阿弥陀佛,终于要和这一帮瘟神说拜拜了,要是再看三日那喜鹊的嘴脸,定是要让自己消瘦好多天。

早就传了口信回老宅子,也早有守着的婆子打扫了,浣纱住的是京城最大的悦来客栈,便与兰芷告别,兰芷自然要客气一番,笑道:“若是浣纱小姐不介意,也可以去我家京城的老宅住上些时日,虽然丫头婆子伺候的人儿不如府上,却也还能落脚。”

喜鹊听了眼里满是不屑,而浣纱倒是还算温婉一笑,道:“阿玛早已经安排妥当,就不麻烦妹妹了。”

一番客套完毕,便是各走了各的。温言低低道:“看那喜鹊的鼻子眼睛,都瞪到天上去了,不就是个巡抚的女儿,果然是安于江南一个小地方的女人,没见过世面,她若是看到京城,不得自打嘴巴吗?那选秀的秀女哪一个不是有家世有身份的?真的是少见多怪。”

兰芷示意,温言忙乖乖闭嘴不说。半年多没有踏入劈柴胡同,兰芷不知怎的有一种陌生与疏离感,这座大院空空荡荡,再不似当初那般模样。

守着院子的只剩下原本的杂役老李一家,老李索性把乡下的儿子女儿都接了过来,与李嫂一起在这所宅子里过日子了。兰芷到的时候,老李还在后院砍柴,倒是李嫂拖着李妞在院子里候着。妞儿眼尖,忙对李嫂道:娘,小姐她们来了。”

李嫂这才小跑过来,憨憨笑道:“兰芷小姐终于到了,这等您好些天了,收到家书就盼着,没想先到了,本以为还要两三日功夫呢。”

兰芷微微一笑,浅声道:“路上赶得疾,便早到了。”

妞儿抬眸看看兰芷,眼睛咕噜转了个圈儿,笑道:“小姐好看,小姐好看,怪不得那个公子常常来找小姐~”

李嫂不好意思,忙喝住妞,道:“兰芷小姐,屋里没人,孩子们都给接来了住,闹腾,若是小姐不喜欢,晚上我打发老李让妞儿和牛子回乡下去。”

兰芷笑道:“不碍事的,屋子那么大,有没人儿,你们一家住着更好一些,也省的和孩子们分开了。”她目光扫视院子,莞尔道:“何况李嫂细心勤快,这院落打扫得还是这样干净,还得谢谢你们。”

李嫂听兰芷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只道:“对了兰芷小姐,先入屋休息会,老李在劈柴,我去烧了热水来给小姐洗洗澡。”

兰芷还未说话,温言忙抢先道:“李嫂,方才妞儿说有个公子来找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兰芷看了温言一眼,暗自责备她这样不害臊问这些,况且小孩子随口一句顽笑哪里能做得了数的?温言却不在意,只低低笑着。

李嫂道:“是有个公子来找过兰芷小姐几趟,还留了东西,要带给小姐,在我屋里头呢,稍后给小姐拿过去。”

李嫂还是一口一个兰芷小姐,总不能像是喊着杏贞那样顺口,兰芷虽然注意了几分,却也没说出来,只颔首应下了。

温言温玉也受累了,兰芷分别让她们也去休息,她们偏偏要伺候了她沐浴更衣后才走,打发了两人,她便轻轻躺在床上小憩,本想小寐一会,只是虽然有些疲惫,却也睡不着。正此时候李嫂在外头轻叩房门,兰芷便道:“进来吧。”

李嫂手上拿了一个素色的盒子,虽然是浅碧的颜色,却做工精致小巧。兰芷不解,忙问道:“李嫂,这是什么?”

“哦,这就是那个公子托我转交给兰芷小姐的,他来了好几趟了已经。这是上回他来问信时候我说小姐会回京,便拿了这个东西,托我转交。我看这盒子贵重,也不敢随意打开,只拿来给小姐看一看。”

兰芷低低应了一声,见李嫂欲出去,忍不住嘱咐道:“李嫂,此次选秀,非同小可,我希望您也改一改对我的称呼,虽然我觉得也别扭,可是你别呼我兰芷小姐,这样才生分了,若是有心的人听去,对我们家不好。”

李嫂听兰芷这样一说,忙道:“是是是,兰...小姐,是我疏忽。”说着暗自咋舌。

兰芷笑道:“一时间不习惯也是有点,徽州那边早习惯了,不过我都不住在京城,你自然难改口些。”

李嫂憨憨应了一声,说是去做饭了,兰芷只嘱咐她做一些小食,家常清淡的饭菜,叫上牛子和妞儿一起,反正如今人也不多,便和和美美坐下一起吃,李嫂先是推脱了一番,最后倒也答应了。

晚膳过后,兰芷独自回屋,想起早先李嫂送来的盒子,拿起轻轻打了开来。那个素色的锦盒里头放的是一枚制作精美的钗子,那钗子上头是一朵娇羞的玉兰花,并不花哨,却俏丽简约,兰芷心下大爱,她本能想起奕?,忙拿起簪子,果不其然,后头印着一小行字: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她将簪子放下,从自己发髻上解下那支许久没有离身的簪子,一样的花纹,一样的字迹,只可惜这只簪子成色不好,是镀金的,戴着久了还有些褪色,只因为上头那一行小字,兰芷一直珍爱着。

是奕?吧,那支簪子还是当时他出钱买的。

兰芷心里微微有些动容,难为他用心记着,这样被一个人惦记的感觉,还是很...温暖的。她再去看新拿到的那只簪子,那一行小字后头还有一个小小的“六”字,却不是如前面那些字一样工整,而是小心翼翼用刀子刻上去的,浅浅的。刻在心上。

兰芷将头上那只簪子换下,戴了上去,相比较略微有些沉甸甸,兰芷心中觉得这是一份沉甸甸的温暖。

只可惜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可能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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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绮梦058深宫初涉

初春,京城。

二月十八日如期而至。天气大好,万里无云。兰芷抬眸,今日京城的天空湛蓝无比,太阳有些刺眼。她坐着一辆骡车,与众多秀女一起前往幽幽紫禁深宫。

虽说是待选的秀女,却走不得正门,马车绕着顺贞门穿过长长的甬道方是停在了一个院落。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兰芷由温言温玉扶着下了马车,望着这个陌生的苑子,却也没有丝毫紧张。

电视剧里头的场景今儿个算是知道了,原来紫禁城没有想象中大气,没有金碧辉煌,反而给人无趣的落寞之感。

一约莫了二十岁出头的女官见兰芷下车,莲步走近,行礼道:“小主这边好走,今儿个风尘仆仆进宫,先去厢房里歇息,等过了晚饭时候会有彭公公过来的,到时候会给小主们说规矩。”

兰芷忙跟着她去了,低低打量那个宫女,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做事却也老成得很。而她口中的那位彭公公,便是紫禁城内务府的第二把手,彭三顺。

彭三顺是内务府大总管陈福的外甥,陈福入宫三十多年,从伺候道光皇帝开始,如今到了咸丰这一带早已经在紫禁城生根发芽,他虽然已经年近花甲,却也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他势力如日中天,其外甥也由着这样的裙带亲属关系,在太监里头混得风生水起。

兰芷照着那个宫女的指引到了钟粹宫的厢房,那宫女福身欲离开,兰芷忙唤住,问道:“姑姑,我们是暂时住在这边吗?”

那宫女本来就忙活得有些晕,也没余力顾及兰芷,只道:“是,小主暂时在这边住着,稍后会有管事的太监来核对旗藉身份,这屋子都是内务府早就安排的,小主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改了,否则彭公公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兰芷本觉得有些没头没脑,这才问一句,那宫女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倒是让自己心里反感,便不拦着她了。温言见其离开,这才抱怨道:“什么破屋子,窗子也有些关不紧,也不知道别的秀女那里也是这样的,摆明是欺负了我们的。”

温玉道:“也还好,那个窗子打开,也能看到外头的苑子,也有更偏的呢,知足吧。”

兰芷道:“我并不介意这些简陋,这是方才那个宫女也是傲慢得很,她口中一口一个彭公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太监这样厉害,倒像是主子,反而我们像是受人气来着的。”

温玉忙着收拾细软,温言也起身收拾了起来。兰芷坐在那里,心里忧心忡忡。内务府差人来让温言温玉去报道,兰芷也也不知是福是祸,总是不安生。

兰芷正迷迷糊糊时候,听得外边有人敲门,忙起身,问道:“什么事儿?”

外头的人道:“启禀小主,内务府的彭公公来了,在外厅候着各位小主们,请小主快些过去。”

兰芷一边在镜前梳理了自己的妆容,一边道:“稍后便来,你且去吧。”

早就有秀女在等待,兰芷持了一个得体的微笑,一面颔首行礼问候,一面择了一个偏的位置等待。不多时候大家已经纷纷到齐了。

“咳咳,各位小主踏进了紫禁城便是奴才的半个主子,小主们对宫里的生活想必心里也自然有个数。奴才大半辈子都耗在了这里,能活下来就靠四个字,今儿个我送给你们四个字——“谨言慎行”。不管你今日有没有听进去,总有一日你会明白。”

说话的太监就是彭三顺,因着那个太监说话倒并没有兰芷想象那样尖声尖气,所以并不讨厌。他交代的事情很多,兰芷听了觉得烦杂,不过是那些宫里头常常说的不该问的事情不问,不该操的心不操。

末了终于说完才放大伙走。只听见那边一个打扮艳丽的秀女转身便说:“什么狗屁东西,絮絮叨叨这么久,还让不让本格格好好休息了。”一番话人人侧目,她却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撇了撇嘴自个儿先回了屋去。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右手上那只金镶玉的玲珑玉镯格外晃眼。

“兰芷小姐。”

兰芷正欲离开,却闻得有人唤她,忙转身,却见人群中的伊尔觉罗氏浣纱,她一身绛紫的旗袍,更加凸显身段,她见兰芷眼熟便打了招呼,兰芷一笑,道:“浣纱小姐,好巧。”

“什么巧不巧的,我们本就应了要一同选秀的,遇见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怎么和我还是这样生分呢。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看到你我很高兴。”

兰芷对浣纱并无好感,也谈不上相交,只浅浅道:“恩,是啊,只是宫规严谨,你我如此,若是有私心的人听去还以为我们结党营私呢,所以不敢亲近。”

浣纱闻言微微讶异,只道:“这样严重,那我便不与你多说了。”她忙咋舌带着婢女离开了。

温玉低低一笑,道:“小姐怎这样说?是不想与伊尔觉罗氏有瓜葛吗?不够她也真蠢笨,这样几句话便被吓到了。”

“空有美貌,却不自知,她这样的性子早晚要吃亏的,我们何必跟着她一起?浑水。欲求不满,自以为是,是宫里头的大忌。况且她的智商和她的美貌是成反比的,否则也不好这样轻易被我忽悠了去。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亲近的好。”

温玉不解,只道:“只那喜鹊叽叽喳喳的惹人讨厌,而浣纱小姐似乎也不至于。”

兰芷笑道:“她若不是如此,她的婢女怎会如此?你可知为何一路与我讨好,不过是为了一同赶车罢了,也不是真心的。她自是一直瞧不起我,如今看来秀女芸芸,发现自己家世不过尔尔,这才愿意与我多亲近几分罢了,左右也不过是利用了我。”

温玉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低低道:“也是。”

温言忙接过话茬:“可不是,那喜鹊我看了就生气,一副清高的样子,如今与我们有什么区别,偏偏是她要高人一等。也不知怎的,内务府的人偏偏还和她好。”

兰芷听温言这样说,忙问道:“怎么这样说?”

温玉示意温言不要多嘴,可温言忍不住,只道:“小姐,方才去内务府报道的时候,那喜鹊可是嚣张,说她已经认识了什么总管的,花枝招展和一群小太监调笑,还要为难了我和温玉。真是。。无耻!哎。不说了,说起来还是一肚子的气。”

兰芷抿唇不语,只轻轻去握了两人的手,低声道:“我知道入宫,就是会委屈你们的。”

温言忙道:“小姐还说这样的话,哪里会委屈。还不知道能不能入选呢,若是不能才好,让人家去争去抢,咱们真不稀罕,还不如打道回府!”

兰芷见其模样,忙假装伸手去打,只道:“这样贫嘴,也不怕别人听见。”

温言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兰芷也并不责备,只携着两人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深宫绮梦059殿选风波(上)【加更】

此次大选是咸丰年间头一次,进宫的秀女尤为多。而此刻咸丰皇帝弈?的**空虚,除却一位名义追封孝德皇后萨克达氏,只余下五位龙潜府邸侍奉的侍妾,位分也不高,最高的便是嫔位伊穆图氏,封号“淳”。余下的分别是云贵人武佳氏云初,安贵人安佳轻荷,慧常在郑氏予词和容答应伊尔觉罗氏怜儿。

孝德皇后原是咸丰皇帝的原配福晋,乃是三品承恩公太仆寺少卿富泰之女。文宗居皇子位时候,于道光二十七年二月,奉宣宗指婚,次年二月,赐册为皇子福晋,二十九年已酉十二月十二日卒。至咸丰帝登基,按祖制追封。

而如今六宫无主,最高位分的便是淳嫔,也是翊坤宫主位,六宫中唯一一个主位妃嫔。而伊穆图氏是一个恪守本分的人,入侍最久,却也不得弈?欢心。

而其余人等尤云贵人最为得宠,云贵人入府倒是最晚,却因貌美而比其他人获宠爱最多。她虽然家世并不上乘,却是人人看好的一个。

容答应伊尔觉罗氏照理说也能分个贵人,再不济也是个常在,却因为身份卑微,并未被提携。他原是龙潜时候府邸的一个乐妓,比婢女还不如,只不过被奕?偶然临幸,纳了做妾。于她该是幸事,却始终不得宠爱,府里头人人轻贱,宫里头也不受待见。果然是人如其名:怜儿。

而云贵人则不然,他的父亲虽是汉人被抬旗藉,出身也并不高,但她在奕?身边却有分量。而新帝登基后,为先帝守丧期不得纳新人,这**空虚,可以说就是武佳云初的天下了。如今虽然新人陆陆续续进宫,奕?却早已经下旨不日便要晋她为嫔位,入主一宫主位。

入宫不过月余,几番挑选下来,已经打发掉了一大批秀女,而留下的不过二三十人,是要等待皇帝御选的。皇帝御选落下的女子,分别婚配给了皇家的几个亲王贝勒,也都是好的出路。但是人人都想做了皇帝身边的女人。

龙潜的女人不安分,新来的女子各怀心思。加上后位空虚,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母仪天下,岂不是给家族争光的大幸事?为着这一点,各家女子都由着家里人的安排,抢尽这边的风头。这就缓缓拉开了咸丰年间的宫廷斗争篇章。

而这芸芸秀女中最出彩的不过有两人,一位是主事庆海的女儿他他拉氏华筝,还有一位是左都御史奎照之女索绰络氏书意。他他拉氏的眼睛生的极为美丽,总觉得是勾人的,连兰芷看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她生的妩媚,背后都有宫女太监巴结,这位日后得宠,怕也是如杨贵妃一般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人儿。而且此人出手极为阔绰,身边讨好的人如过江之鲤。

而索绰络氏书意,却如名字一般出自书香门第,一言一行,极为优雅淡然。其端庄曾被皇考康慈皇贵太妃褒奖。由着贵太妃的看好,不觉得身旁也多了许多簇拥的人。

康慈皇贵太妃乃皇帝养母,六王爷生母,地位非同寻常,其代理**多时,虽无皇后之位,却掌皇后之实。

三月后,殿选伊始。

温言早早起来,给兰芷拿来了三件衣裳,欣喜问道:“小姐,一会想穿哪一件去?”

兰芷闻言轻轻瞥了一眼,只随口道:“那件绣着白色玉兰花的吧,和我簪子相配。”

温言颔首应着,边收拾着衣服便道:“小姐怎这样不上心?钟粹宫里头的秀女此刻已经耐不住了,你听,院子里这样叽叽喳喳,纵然我们这边偏僻,也听得人头疼。”

兰芷接过温玉递来的手帕擦脸,只道:“有什么上心?选秀这种事,你再上心,皇帝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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