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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照寒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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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许全程震惊脸,“你是说他的魂魄附在沈翊身上了?他为了什么?”
“肉身被毁,总得想个办法再行走在这世间不是?”夜忘倒是不以为意,“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盯上景容了。”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夜忘眼看着景容已经吃完了一碗馄饨,起身就要离开,他抱着清如许也跟着站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一盏茶的功夫后,景容走进一条小巷,他的身后一抹白影从天而降,玉狐箴落地之后一根针就已经脱手而出。
“我就说要出事。”夜忘勾起一抹冷笑,“阿许你留在结界里不要出去,我怕等会儿打起来那只不长眼的狐狸伤到你。”
景容对身后的情况一无所知,玉狐箴的银针在半空被接下来,夜忘手中泛起红光,银针粉碎。
玉狐箴诧异的回头,夜忘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慌忙接招,却还是受了点伤。
“狐狸?”夜忘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京城也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玉狐箴把翻涌的气血压下去,“那你魔族也不该来这里啊。”
“我这是在救你。”夜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刚才不是我帮你拦住那枚针,那个凡人可就要被你伤害了,然后你会被反噬,不是吗?”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玉狐箴说着,背后九条尾巴全部冒出来,浓郁的灵力倾泻出来,夜忘反手挡住。
白光和红光在空中较量,竟然还僵持了一阵子。
不过夜忘是何许人也?堕落之前是天界鼎鼎有名的南浦神君,一方之主,更是号称神力无尽。
玉狐箴虽是九尾狐,天生有神通,但在修为上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被红光吞噬,好久才显露出来,那时已经倒在地上重重吐了几口血。他的狐狸耳朵冒出来,可怜兮兮的支棱着,夜忘突然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他的耳朵。
清如许在结界里看到这一幕,顿时皱起眉喊他,“夜忘,别碰!”
但是这句话还是说晚了,夜忘的手已经碰到了他的耳朵,魅惑!
他猛地后退了好几步,清如许冲出结界一把扶住他,“你怎么样?”
玉狐箴抹去嘴角的血痕,九条尾巴还想趁此追击,夜忘头晕目眩,眼看着白光到了面前,想也没想护住清如许。
两人再睁眼时,玉狐箴已经不在了,夜忘甚至不知道他拖着一身的伤还去给景容加强了摄魂术。
景容还差几步路就要到东宫了,玉狐箴在他身边出现,“看这里。”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景容下意识的侧过脸去,对上那双熟悉的眼。
他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快要冲出来了,可就是这一眼,让那些即将回旋的记忆全部沉了下去。
石沉大海般,封印在大脑深处。
玉狐箴做完这一切就再也吃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倒在地上。他费力的支起结界把自己保护在里面,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黑发渐渐变白,他额间的红色印记也显现出来,他伸手碰了碰那个印记,红光一闪,一道人影就落在结界旁边。
“怎么是你?”玉狐箴看了一眼来人,似有不满意。
玉狐离倒是没生气,默默进去把他扶起来,“三哥,几天前还才看到你在闭关,怎么转眼又到凡间来了?”
玉狐箴并不回答他的话,“大哥呢?”
“出去了。”玉狐离说着把他抱起来,“谁来救你一样。”
“那为什么偏偏来的是你?”
玉狐离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因为我有空啊。”
第13章 东宫
景容到了东宫,朝烟和宿雨正巧要出来,朝烟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人,飞快出手把宿雨推到一边去。
“姐,你干嘛呢?”宿雨毫无防备,直接被推得贴到墙上去,手都磕破了。
“你主子来了。”朝烟想想觉得不对,“你前主子来了,你快先到一边去,一会儿他该看到你了。”
宿雨愣了愣,然后二话不说就跑了,朝烟没想到她会跑,但这时景容已经近在眼前,她只得行礼道:“江公子。”
景容并没有理她,径直走向沈寒流的寝宫。
推开门,他并没有第一眼看到沈寒流,后面他又看了很多眼,依旧没有看到那个人。
什么情况?景容环顾四周,突然听到寝宫后面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他顺着声音前进,很快看到寝宫后面的巨大浴池。
沈寒流似乎是刚从浴池中起来,黑发半湿披散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
“阿江。”他转过身,“你过来。”
景容笑了笑,可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你怕我会害你吗?”沈寒流说完这话看到景容依旧没反应,也不恼,“你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用‘吾’?”景容一边后退一边问。
沈寒流巧妙的转了个弯,把人朝着浴池的方向赶。
“你说话。”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我都已经习惯了。”沈寒流说着,趁景容没防备,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
景容眼睛瞪得老大,他伸手去捂却已经来不及,腰带落地,沈寒流的手抓住他的衣领,向下一带。
他的肩膀露出来,紧接着是锁骨,胸膛,景容突然就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了。
“太子殿下,没看到我胸口的伤,你是不是很失望?”他问,在沈寒流复杂的目光中把另一边的胸膛也露出来。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怀疑那刺客是我?”
沈寒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他冷静的分析道:“首先,我是文臣,根本就不会武功。当然,这其中不排除我故意隐藏身份这种情况,这时候你们可以怀疑。但是现在,再没有理由了吧?”
“是。”
“如果昨天来的人是你,我不觉得那是刺客。”沈寒流说着面露遗憾,伸手轻轻滑过景容白皙的胸膛,“看来真有人想让我死。”
景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殿下,你这不是废话么?”
沈寒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阿江,若有一天我离开京城,你会随我走吗?”
“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埋葬我吗?”
景容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竟是反驳,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沈寒流更是觉得意想不到,他盯着景容盯了许久,才露出一个真正的清浅笑容:“那好,我相信你。”
“……”景容真的很想打自己一巴掌,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再怎么样都收不回来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太子殿下,臣告退了。”
“等等。”沈寒流把人叫住,“下去洗一洗吧。”
景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句话字面意思是让他到浴池里洗一洗,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沈寒流做事都是有理由的。
他们这边僵住的同时,清如许看过夜忘的情况之后,就和他一起过来了。
夜忘并没有受伤,他只是中了狐妖的魅惑之术,好在他本身修为高深,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起来的时候除了有点头晕其他都还好。
“狐狸都不是好对付的。”清如许把人扶起来,望了一眼玉狐箴消失的方向。
夜忘不以为意,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立刻牵着清如许向前跑过去。
“怎么了?”清如许不明所以,看方向他觉得夜忘这是带自己去东宫的。
“你猜玉狐箴有没有去东宫?”夜忘问道。
清如许恍然大悟,“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有夜忘的结界护着,两人很快就到了东宫,一路通畅无阻。临近门口,清如许从结界中走出来,对着夜忘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对着门猛地一撞。
同一时刻景容正掉进浴池里溅起无数水花,清如许听到那巨大的水声顿时就明白是有人掉进水里了,他几步跑过寝宫正殿,来到浴池边。
景容和沈寒流两人都在水里,而且看样子衣衫不整,沈寒流一手搭在景容肩上,闻声侧过头看了一眼。
“五弟?”显然他很惊讶。
清如许嗯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眼神有点飘,好半晌才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打扰了。”
“……”沈寒流无话可说。
景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臣实在不敢用您的浴池。”
沈寒流微微挑眉,“好吧。”
清如许直觉留在这里不会有好下场,他干笑两声就准备转身离开,谁知景容上来之后竟然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太子殿下,恕臣直言,殿下还是好好查一查另外的一些人吧。刺客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清如许愣了愣,他实在没想到景容竟然会提醒沈寒流刺客是自己。他这话明确的意思就是:我觉得你五弟很可疑,你可长长心吧。
“……”沈寒流也是很不能理解,他看了一眼清如许,清如许适时做出一个空白又疑惑的表情,然后他伸手把扇子展开,缓缓扇起来。
景容低头道:“臣告退。”
他全程没有把清如许放在眼里,清如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这次是他,万一下一次是别人呢?就冲这份目中无人,就够景容喝一壶了。
他是因为知道情况,不可能和景容计较,可是以后他这态度一直不改,那岂不是分分钟就能被弄死?
夜忘显然也看出来了,他盯着景容远去的背景,轻轻皱眉。
“他身上的妖气很重。”他说,“果然那只狐狸还是在我们之前来了。”
这话只有清如许能听见,他当即表现出很焦急的样子,对沈寒流说:“二皇兄,臣弟方才看见江家那小子很不对劲,怕他要对你怎么样,这才跟了上来……”
沈寒流摆摆手,“我知道,你和三弟,心都不在皇位上。”
清如许松了一口气,“那臣弟告退了,二皇兄平日多小心。”
“嗯,你去吧。”
清如许飞快的出了东宫,夜忘紧随其后,可是景容已经不见了。
“在那边。”夜忘可以迅速确定景容的方位,清如许点点头就要过去,可是刚踏出一步便眼前一黑,腿软无力,顿时坐到地上去了。
第14章 蓝光
夜忘顾不上去追景容,小心翼翼地把清如许扶起来,那时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看着夜忘眼睛都要红了。
“五百年快到了……”清如许虚弱的说出这句话。
他们都心知肚明,五百年快到了,封望就快要出来了。
同时也意味着,清如许又要转世去了。
“别难过。”清如许伸手抚上夜忘的脸颊,“这次一定要振作,杀了他。”
“……”
“小夜子。”他喊,“别因为我的转世而一次又一次的堕落,封望是个狠毒的人,你入魔时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夜忘仍然不说话,事实上清如许转世这么多次,每次封望出来的时候他都不在状态,要么躲在魔界抑制心魔,要么放纵自己陷入沉睡。
所以,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给一个确定的回答。
清如许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咳嗽几声,“只有封望死了,我才不用再转世。”
夜忘闻言眼睛亮了,“真的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对。”清如许轻轻拥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那时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夜忘猛地抱紧他,清如许一边笑一边默默掉眼泪,末了,他闭了闭眼,再和夜忘对视的时候眼中早已不见任何泪光。
“这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景容回到王府,沈翊正陪着江皎月在池塘边喂鱼,两个人亲昵的说着话。
“王爷……”江皎月一句话没说出来,突然看到自家小弟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顿时惊讶了。
“清月!”她放开沈翊的手率先走过去,越走近越清楚,这不仅浑身湿透,还衣衫不整。
沈翊也是没想到,“这是怎么了,太子欺负你了?”
景容敛着睫毛,小巧的水珠挂在上面,他什么都没说,但是那样子简直无声胜有声。
“这是怎么个欺负法?”江皎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她又碰了碰景容的衣衫,也是同样的温度。
“太子是不是给你泼冷水了?”她一边问一边把人拉过来,摸上他的额头。
沈翊眯了眯眼,“发热了吗?”
景容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一样,一下拍开江皎月的手,拢了拢湿淋淋的外袍说:“王爷放心,姐姐放心,我没事。”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太子殿下那奇怪的病吧。”
他把这话撂下,便装作疲惫的样子回屋去了,结果第二天一起来就收到沈寒流因病没来上朝的消息。
景容整个人都懵了,就连沈翊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他原本以为沈寒流只是普通的病,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可谁知他这一休就是两个月,这么长时间养病闭门不出,也一直没有去上朝。
这下不止景容觉得不对劲,连众位朝臣和恒嘉帝都觉得他这一病病得不正常。
沈翊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半晌才挥手召唤瑶姬。
“沈寒流是什么情况?”他直接问道。
“太子没病。”瑶姬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似乎是在调查什么事情,整天不出门,有人来访就说生病了正在卧床休息,神秘得很。”
沈翊摸了摸下巴,“调查?”
“嗯,听东宫的人说,从衢州回来就开始了,好像是在那里找到了很重要的人带回京城了。”瑶姬回忆着,“对了,我还听到说,这件事情和凌昭皇后的死有关。”
“凌昭皇后的死?”沈翊蓦地睁大眼睛,“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瑶姬并没有问,她知道沈翊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他很快就吩咐道:“你去帮我把他调查的具体情况打听过来,如果他已经有结果了,那我也要第一时间知道。”
“知道了,殿下。”
瑶姬带着任务回去了,并且她觉得这个任务无比的简单。
沈寒流的寝宫和书房她因身份低微不能进入,但这都不是问题,作为狐妖,只要她想进,就随时可以进。
白天书房的人很多,瑶姬觉得不太好,就算她可以用法术控制他们,但一下控制这么多人,等他们醒了互相之间可能会有破绽露出来。所以,最好还是选择只有沈寒流一个人在里面的时候。
入夜,瑶姬来到书房门口,外面的侍卫拦住她不让进去,她便把手中的篮子递给其中一个人,道:“麻烦帮忙送进去吧,殿下爱吃这个。”
其中一个侍卫很自然的接过篮子,瑶姬转身,离开他们的视线,准备直接从侧边的窗户进去。
很巧,此时书房的窗户正是半掩着的,瑶姬一眼就看见沈寒流坐在书桌前,他的侧脸隐没在黑暗中,手边只有一盏小灯。
她对着窗子里面轻轻吹了一口气,随即双手在窗台上一撑,整个人已经到了里面。
她的脚刚落地,东宫拐角处易悲久提着剑走出来。
他全身笼罩在蓝色的光芒里面,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仍然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直视前方。
易悲久径直走向窗口,穿墙而过。
这时瑶姬刚刚迷晕了沈寒流,正四处翻找东西,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蓝色。
她吓了一跳,与此同时一把剑已经到了她的后颈,她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躲过这一剑,但剑身周围包裹的蓝光还是触及到了她的身体。
这蓝色光芒冰凉凉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碰到了却让她有一种溺进了深海的感觉。
那一瞬间呼吸困难,连体内灵力都运转困难,她还来不及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就感觉寒芒又到了身后不远处。
她咬紧牙关,略微转过头去,眼眸低垂嘴角上扬,想用一个侧脸来完成魅惑术。
易悲久的动作真的就在那一刻停了下来,瑶姬趁着这一刻的停顿远离了他,再转身却惊讶的发现易悲久并不是因为中了魅惑术而停顿。
他把手中的剑放回原位,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根蓝色的细丝。
瑶姬根本没看清细丝是怎么来到自己眼前的,等她反应过来脖颈已经被细丝勒住了。
易悲久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瑶姬眯眼看去,竟然觉得他这抹笑显得特别纯真且不谙世事的样子。
这是她最后的意识。
易悲久手中的细丝早已经透过了瑶姬的脖颈,他把东西收回来,蹲下去检查这狐狸的尸体。
瑶姬已死,她的人形也保不住,很快就
变回一只白色的狐狸。
易悲久原本都准备把它剁了炖汤喝的,这时突然发现瑶姬的原形还挺漂亮,他伸手把狐狸的头部抬起来看了一眼,脖颈出有一条红色的伤痕,很细,隐藏在毛发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拎着狐狸尾巴把整个狐狸甩上自己的肩头,心情很好的离开了东宫。
第15章 坠子
瑶姬失踪了。
这是东宫传出来的消息,据说当时太子殿下晕倒在书房,醒来之后他的瑶夫人就不见了。
沈翊听着手下报来的消息,忍不住皱眉。沈寒流晕倒的原因一定和瑶姬有关,可是她为什么会失踪,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
如果是瑶姬成功的拿到了沈寒流调查的结果,那么她应该一早就过来告诉自己了,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来,反而失去了踪迹,这就很诡异了。
难道是被东宫的人发现了?沈翊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怎么说也是狐妖啊,怎么可能连几个凡人都对付不了。
那是为什么会失踪呢?
“王爷。”突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沈翊抬眸,“进来。”
柔夷轻轻推开门走进来,“王爷,太后寿宴,您还不进宫去吗?”
“本王已经准备要去了。”沈翊说着,“来帮本王更衣。”
“是。”柔夷顺从的帮他换好衣服,退到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沈翊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的打算,他伸手正了正头冠,道:“本王带王妃去,你在府中好好休息。”
柔夷良久才嗯了一声,“那妾身告退了。”
沈翊轻叹一口气,柔夷作为他第一个娶进门的女人,他很喜欢,只可惜,柔夷和普通女人一样,承受不了狐妖的血脉。
他最终还是带着江皎月去了,江皎月有孕的消息还没有说出去,不过现在已经能看得出来了,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这个孩子是恒嘉帝的第一个皇孙,而且带着狐族的血脉,注定不平凡。
到时候,皇位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恒嘉帝还算是个孝顺的,所以太后寿宴办得很风光,在暖阁里,不止有各位皇室的人,还宴请了很多大臣。
太后的年纪本就不大,再加上很会保养,看起来竟是和恒嘉帝同龄的人。
景容去的有点晚,那时各位皇子公主都差不多到齐了,只剩下孟陵王沈归,迟迟没有现身。
沈归的生母叶昭仪被长乐公主缠着,也没空管沈归来没来,而太后似乎也并不在意,寿宴并没有开始,况且,沈归姗姗来迟是常有的事。
景容此时已经入座,位置就在沈翊旁边,他倒了一杯茶正准备喝,突然感觉到一旁的沈翊身体绷紧了。
他有些疑惑,抬眸一看,发现是沈归来了。
沈归会让沈翊那么忌惮?景容实在是想不通,他感觉到了沈翊身体的僵硬,仅仅是因为沈归进来了。
为什么呢?沈归的心不在朝政上,他不会给沈翊带来任何威胁。
景容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沈翊的目光并不是落在沈归脸上,而是腰间。
他顺着看过去,发现沈归的腰间系着一个坠子,看样子不是玉坠,情况很奇怪,但是离得太远,他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
沈归喜穿蓝衣,但是他今天却破天荒的穿了白衣,腰带也是素白色的,上面还挂着一个白色的坠子。
照理来说在一大片白色里面藏着一个很小的白色的东西,一般人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的,可是沈翊第一眼就是看向了沈归的腰间,而且一直没有把目光移开。这很有问题。
就在景容思考的时候,沈归已经渐渐走近,他腰间的坠子随着他迈步的动作一点一点晃动,景容这时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坠子的形状,是狐狸。
尖尖的耳朵,冰冷的眼神,一切都刻画的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是一只小狐狸被挂在了沈归的腰间,景容莫名就觉得如果伸手摸一把,也一定是毛茸茸的真实触感。
沈归为什么会在腰间挂这个狐狸坠子?沈翊又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景容伸手抚在额间,头疼。
沈翊没有注意到景容的动静,他现在满眼都是那个狐狸坠子,这个狐狸太眼熟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瑶姬。
虽然狐狸的原形大多都一个样,但是这个给他的感觉很熟悉,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只狐狸的眼睛时,他觉得那不是冰冷的目光,那时一种很复杂很复杂,他看不懂的目光。
那么问题来了。瑶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到了沈归的手里。
沈归是三皇子,位置就在沈翊旁边,但是他没有带任何人,所以两人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沈翊身边不仅有江皎月,还有江清月,他总不能隔着两个人去问吧?
景容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三皇子殿下,你身上这个狐狸坠子看起来好特别,在哪里可以买到呢?”
沈归闻言笑了笑,“这个可没有卖的。”
“那就是殿下自己做的?”景容赞叹,“栩栩如生。”
“这是一位好友赠送的,本王可没有这个手艺。”沈归说着把坠子取下来放到手心里把玩,玩了一会儿发现景容的目光紧紧黏在坠子上面,他觉得好笑,“江小公子是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动物吧?”
景容回神,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沈归倒是大方,把坠子递给他道:“你摸摸看,手感怎么样?”
景容惊喜的把东西接过去,爱不释手的样子,他摸了好几下,确定这个狐狸的皮毛都和真的一样,而且,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三哥。”沈翊突然凑过来,“这狐狸看着很讨人喜欢,就像真的一样。”
沈归似乎没想到沈翊会来搭话,他愣了愣,突然就把坠子收回去了,“是啊,我就很喜欢。”
沈翊嘴角的笑僵住了,“三哥,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啊,为什么清月可以摸,我却不能碰?”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沈归说,“我觉得狐狸和狼,你应该更喜欢狼。”
沈翊装作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是坚持道:“三哥,就让我摸一下,我确实很久没有碰过这些毛绒绒的东西了,很怀念那种感觉。”
他最终还是摸了一下狐狸坠子,在手放上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可以肯定,这就是瑶姬的原形。
沈翊表面仍然镇定无比,内心却慌乱起来。瑶姬死了,并且被做成了装饰。他不认为沈归有这个能力,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沈归身边有高人,就好像他自己身边有玉狐箴一样。
如果沈归身边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隐藏着,那他就麻烦了。沈翊低着头,眼神阴冷无比。
他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第16章 雨夜
沈寒流也是孤身一人赴宴而来,他本就没有太子妃,几天前唯一的姬妾瑶夫人也死了,于是两边的位置也都空出来了。
他和沈归离得近,两人也会时不时的碰上一杯,看上去同是天涯沦落人。
景容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他只是喝酒,一杯接一杯,都是沈翊给他满上的。
沈寒流原本并没有太注意这边,可是后来沈翊的动作太明显了,景容也有了醉意,他的目光便没有从这边挪开了。
“二皇兄?”沈归察觉到沈寒流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可是担心江家小公子?”
沈寒流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淡淡道:“你若遇到这种事,会很容易想通吗?”
沈归笑了笑,“二皇兄自出生以来便受尽荣宠,江太傅是你一人的老师,江家小公子也因此与你情谊深厚。”
“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究竟有多好,但看起来是皇兄你对他更上心。你如此在意他,可他却没有站在你这边,这种心情我大概能理解一点。”
沈寒流嗯了一声,“他是与我一同长大的玩伴,因为身份的关系,我甚至觉得他和我更亲近。皇室兄弟间的勾心斗角,在他这里都感觉不到了,所以他对我很重要。”
“可是,他现在离我远去了。”沈寒流说着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三弟,你觉得我能想通吗?”
“我知道了。”沈归似乎明白了,“还好我在意的人是站在我这边的。”
沈寒流:“……”
虽然知道沈归这话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有种被扎到心的感觉。
“对了!”沈归突然想起大事来,“二皇兄今日终于舍得出来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沈寒流摇头道:“总是心口疼,太医说还需要静心休养,今天太后寿宴,不得不来。”
沈归有些担心,“可是方才你还喝了酒,对身体不好啊。”
“最近烦心事太多,这病才一直没有痊愈,喝酒不过是借酒浇愁。”沈寒流说完看向景容的方向,发现他已经不在座位上了,连一旁的江皎月也不见了,三个人里面只剩下沈翊还坐着没动。
“借酒浇愁愁更愁,何况你身体更要紧,还是少喝点吧。”沈归说着,“四弟那边一直盯着你,二皇兄,你可不能就这么垮掉了。”
他这话说完沈寒流就已经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皇兄你要去哪里啊?”沈归追问道。
沈寒流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景容因为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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