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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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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潇:“……”
陆尘潇:“……并没有。”
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太衡剑派的掌门人在抽什么疯好么!
太史飞鸿特别委屈地看着他:“那如果不是你和谢庐溪……”
“……”陆尘潇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我这三十年一直老老实实地在闭关什么事情都没做你就不要脑补了。”
“但谢庐溪……”
“……”
陆尘潇忍不住想,太史飞鸿一定和他有仇,生死大仇。
☆、第八回秘闻
最终,陆尘潇忍无可忍地把太史飞鸿轰走了,这家伙走的时候,表情竟然还很委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大自在天跟着太史飞鸿一起走了,走的时候竟然还很悠闲地插话道:“这家伙果然很烦人吧。”
陆尘潇:“……”说这句话的人自己也很没有自觉啊喂!
那个晚上,陆尘潇睡得及其不踏实,他先是梦见自己还是诸恶老祖的时光,快意恩仇,生杀由心,然后他看见大自在天懒洋洋地躺在魔主的宝座上,见到他来了,露齿一笑:“小潇子,给朕更衣梳头……”啊啊啊这个渣渣他不认识是谁啊。
陆尘潇仓皇离开,一转身,就看见一身黑衣的太史飞鸿站在他身后,表情冷冷淡淡:“既然你执意要和谢庐溪携手……”
然后陆尘潇就被吓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余琏正坐在他身边,他看见陆尘潇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就忍不住吭哧一声笑出声。陆尘潇僵着脸,维持了三秒钟的镇定之后,终于恼羞成怒地抄起枕头就开始砸人了:“你这家伙果然是听到了什么吧?”
余琏被他砸的满地乱跑,辩解道:“你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不过我能稍微感知到一点你的心情,猜得到你梦到什么了……”
陆尘潇的手顿了一下。
余琏还在不知好歹地继续猜了下去:“我猜猜看,肯定有鹏鹏吧……哦,就是大自在天,然后太史飞鸿应该也在,谢庐溪……”
陆尘潇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枕头,他发誓,不砸死这家伙他就不姓陆!
然而,下一秒,余琏突然贴近了陆尘潇的脸,两人双眸相对,陆尘潇看见余琏的眼眸清澈如水。余琏很轻地问他:“那么,你有没有梦见我呢?”
陆尘潇呼吸忍不住一窒,喉舌一僵,原本很容易出口的答案竟然卡在了喉咙里。
然而,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余琏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松开了对陆尘潇的钳制。现在,两人中间横亘着一种诡异的尴尬,陆尘潇出声打破了它:“现在什么时候了?”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余琏说,“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修为到了陆尘潇这个情况,睡眠其实早就不再是必须了,不过陆尘潇心中有些乱,所以打坐修行反而不大适合,但他又不想给太史飞鸿一个打扰自己的借口,就干脆睡觉去了。他这点小心思被余琏心知肚明,因此才建议陆尘潇再多睡一会儿。
陆尘潇摇了摇头:“不用了。”
余琏闻言,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寂静地站了一会儿,很快,这寂静也被新的喧闹给打破了。陆尘潇好奇地看了几眼,看情况是太史飞鸿新收服的手下闹出来的。虽然心底有些好奇,但陆尘潇还是分得清分寸,和他无关的事情最好不要管。
然而,几分钟之后,一个黑衣男仆敲了敲门:“门口来了一只妖怪,声称要见你。”
“见我?”陆尘潇很是吃惊。
但是对方的态度很笃定,陆尘潇只好怀着满腹的疑惑到了门口。
陆尘潇几乎是刚刚一露头,就被人扑了一个满怀。
他吓了一跳,瞬间就把对方给甩了出去,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余琏,余琏还没反应过来陆尘潇为什么要看自己,露出了比陆尘潇本人还要懵懂的神色。
陆尘潇瞬间尴尬。
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刚才一时想太多。
“真过分。”被陆尘潇甩开之后,那位妖怪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九条雪白无暇的大尾巴在半空中甩甩,昭示着来人的身份——九尾妖狐,大妖凌三秋。和初见时候的风骚抢眼相比,现在的凌三秋可谓是狼狈至极,穿着灰蒙蒙的道袍,面色惨白,陆尘潇隐隐约约在他身上嗅到血腥味,这对于风骚爱美的狐狸而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狼狈。
陆尘潇没理会凌三秋的抱怨,反而眉头深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凌三秋白了他一眼,由于外貌太媚看起来反倒像是对陆尘潇抛媚眼:“我这么辛辛苦苦过来,你关心的就是这种细枝末节?”
“……”陆尘潇仍旧皱着眉,他这次下山是瞒着门派出来的,虽然说一声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太衡剑派不是什么逼人双修的邪派,不会限制陆尘潇的人生自由。但他要去的地方有些微妙,虽然陆尘潇本人理直气壮,但有时候多一事毕竟不如少一事。
但现在凌三秋得知了陆尘潇的所在。
这件事将要导致的麻烦还是其次,陆尘潇更好奇的是,对方是怎么知晓的。
凌三秋无可奈何地回答:“放心吧,我是请了乌龟精算的,你不用担心你的行踪被别人知道——我说,你就不能关心我一下吗?”他说着,又斜了陆尘潇一眼,媚态横生,却是习惯使然。
陆尘潇对凌三秋的习惯有些无可奈何:“成吧,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凌三秋眼珠咕噜噜地转悠了一圈,打量了四周几个魔仆。陆尘潇懂他的意思,带着他进入了洞府内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展开了防护的阵法,这才颇为不耐烦地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凌三秋瞅瞅待在陆尘潇身后的余琏,总算聪明地没有再废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呃,我和青龙王的小妾谈过恋爱,而且还生了一对儿女。”
陆尘潇点点头,他知道凌三秋有本事在“东海龙王”眼皮子低下偷人,自然有本事在再潜入一回东海水晶宫内部,既然真正的东海龙王已经被太史飞鸿收为宠物一号,那么,现在待在“东海龙王”这个名号上的人……或者说,妖怪,就很让人好奇了。
而且,东海龙王一案还牵扯到灵霄派一千多年前的一段历史。
陆尘潇委实很好奇当年的素素,金鹏,还有东海龙王的旧事,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的话,恐怕很多事情都要改写了。虽然这件事情严格来说,和陆尘潇没有关系,但他身边的人基本上或多或少都牵扯其中,这让陆尘潇想要袖手旁观,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也就是说,你发现了那个假龙王的秘密,死里逃生?”陆尘潇好奇地问。
“不是。”凌三秋尴尬地笑了一下,“为了混进去,我勾搭了龙女鲛人还有贝娘,不小心摊子铺的太大了,玩脱了,最后这群女妖怪们围追堵截问我到底真爱是谁……”
陆尘潇:“……”
好吧,这也是一种本事。
“那你怎么回答的?”
凌三秋顿了一下:“我告诉她们,我的真爱还是凌珏他妈。”
“……”
“然后差点被打死,短时间之内我恐怕都不能再出现了。”
陆尘潇很想吐槽一句活该,随即想起凌三秋还算是给他做事,只好把这句吐槽吞下:“你……何必呢?”
凌三秋也有点郁闷:“谁能想到她们竟然会那么认真呢……哎,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所以说平时也要注意,不能随便乱招惹人。我的下场正在你面前呢。”
一直没做声的余琏突然在这个时候,很轻地笑了一声。
陆尘潇被这声神出鬼没的笑声,激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他抽了一眼凌三秋,这只狐狸精正在忙着梳理自己尾巴上的白毛,看起来可蠢——没错,他和凌三秋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才没有凌三秋那么蠢,这么可能和他沦为一样的下场呢?
陆尘潇在自欺欺人中获得了慰藉。
“好在,我还是得知了一些有趣的情况。”
凌三秋嘿嘿一笑:“不过这个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知道域外天魔吗?”
知道,这个名词对于每一个立志魔道的修士而言,都是耳熟能详的。正如正道修成正果是成仙,那么魔道的正果自然是成魔,而最后得到的道果也分为很多种,大修罗,血魔,烦恼魔,蕴魔,天子魔等等。其中,域外天魔之所以最为著名,自然是因为它是修仙之人得道成仙之时的天劫之一,它们终日游荡在魔域中,严格来说,并不能称之为活着——只有当它们夺舍了其他人的身体时,它们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不过,这方世界也有几千年没有人得道升飞了,因此这种魔物的名声渐渐沉寂。
陆尘潇沉默了一瞬:“你是说,青龙王其实是被夺舍了?”
“为什么不能呢?”凌三秋意味深长地反问,“至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能解释了。”
一听这话,陆尘潇就是一愣:“搞了半天,你还没确定啊。”
“我只知道,只有域外天魔能在高阶修士的元婴里种下精神控制的种子,这个我可以肯定,是在和别人双修的时候发觉的。论魅惑,我们狐族也是大师。”凌三秋耸耸肩,“但是你问我到底是不是青龙王,这个我没法告诉你,除非我也被下了同样的控制,不过被控制的我的话,你敢信么?”
……这倒也是。
不过,陆尘潇的注意力却被另外一个细节吸引了:“你都和别人上床了,还嫌弃对方太过认真?”
凌三秋呆滞了一瞬。
“咳。”余琏打断了两人,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说起来,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传闻,当年仙魔大战打断了通天之柱,导致了这些年来天地法则有变,再也没有人得道成仙。这其实是魔界的一个阴谋,为的是让魔界吞噬我们这个小世界,最终扩大魔界的力量。”
“可有实证?”
余琏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长辈提起过一句,他们也只是猜测。”
余琏的长辈……
陆尘潇算了算这个年龄和辈分,不由咋舌。这位年纪匪夷所思的前辈,恐怕也早就不在人间了,恐怕谁也没法求证当年他是怎么想的了。
☆、第九回诚实
正如凌三秋的假设,如果青龙王确实被域外天魔夺舍,再加上余琏的“魔界扩张”的听闻,确实能解释很多情况。若不是青龙王本身体质特殊,能够化卵重生,恐怕现在所有人都还对此一无所知。陆尘潇想了想后果,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陆尘潇的反应,让余琏和凌三秋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陆尘潇也被他们弄得愣了一下:“怎么了?”
凌三秋扭开脸,余琏倒是没有回避:“我以为,你并不讨厌这样的……情况呢?”
陆尘潇被这两人弄的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彻底成为魔界的一份子。”余琏言简意赅地说。
要不要这么无知好么,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成为了魔界的一份子,那么,用不了多久,整个正道就会覆灭,人族和妖族都会产生变异,凶残嗜杀,修炼成魔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出路,当然是……不……好了……
陆尘潇呆住了。
那么,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正道,他一直在嫌弃里面都是一群老不死,半分好感也欠佳。相反的是,陆尘潇对魔道的归属感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困惑。他坚持自己不擅长修炼其他道法(而太衡剑派的功法毫无疑问验证了这一点),如果不是魔道给了他一条路,他大概会和凡人一样困惑于生老病死。虽然世界沦为魔界会多出很多像他一样卑鄙无耻的人,可陆尘潇怕这个吗?不怕,相反,这样的社会法则他如鱼得水。
陆尘潇不擅长的是,有人对他好,有人对他温柔。
他最不擅长也最害怕的,是欠人人情。
既然如此,那么世界沦为魔界的一份子,对于陆尘潇而言,到底,到底有什么不好呢?
陆尘潇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答案。
他给了自己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那很好。但这些理由最终也没能坚定他内心里的想法,相反,反倒是“绝对不能这样”的想法落地生根。陆尘潇纠结半天,也没能为自己的反常找一个理由,最后只好一脸“我的心思你们不要猜”的表情开口:“我想什么,非要给你们一个解释不成?”
陆尘潇这么色厉内荏的一说,余琏又忍不住笑了,惹得陆尘潇恶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笑,笑,笑个毛线啊!莫名其妙地穷开心!然而,下一秒余琏的手又轻容地放在了陆尘潇的肩膀上,他很轻地叹息一声:“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陆尘潇的心弦猛然一颤。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但他确定的是,现在的自己越来越容易被外物拉动心情起伏了,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越来越远。这是好现象吗?陆尘潇不知道,但他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糟糕……似乎很小很遥远的时候,他被母亲牵着手走过漫长的台阶行道,回首就能看到二十三十个孩子在蹦蹦跳跳地跳花绳,热热闹闹,欢声笑语。而年幼的陆尘潇心底,竟然依稀浮现了一点羡慕。
喜欢。
想要靠近。
但欢笑和热闹始终都是别人的,和他无关。
陆尘潇定了定神,侧脸瞥了一眼余琏,他身上的白衣和白发清净无暇,像是落满了洁净如霜花的阳光。有那么一瞬间,陆尘潇险些脱口而出——如果他选择站在魔道那一边,余琏你会陪他吗?
幸好他没有问出这样的话。陆尘潇想。
正如余琏从来都不会逼陆尘潇表态,相应的,陆尘潇也应当对一些事情抱以宽容。毕竟,对于这两人微妙的关系来说,有些事情如果不说,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斩钉截铁地下了定义,那才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余琏很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的微妙的处境,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也只有他才能处理得这么漂亮。
余琏想了想说:“这样的话,我们恐怕需要调查更多情况。”
他的话语刚落,凌三秋尾巴上的白毛尽数炸起来,他举起双手打断余琏:“我先事先说明,我现在正在避风头,而且还受了伤,调查情况不要找我。”
余琏十分无言地看着他:“让开,没说要找你。”
他抬起手,招来笔墨,雪白的宣纸哗啦一声尽数展开,因为太长,尾端翻卷折叠而起,像是瀑布浪花一样从桌边倾泻而下,堆叠如雪沫。余琏用舌尖舔湿笔尖,然后沾了沾墨水,便在纸头上写下了一行字:
可能的线索,苏婴。
看到这个名字,陆尘潇眼角就是一跳。
然而余琏写的一点也没错,苏婴确确实实是出现的很诡异,这个世界上修为越高,就代表着修行越长,时间越久,在世间留下的痕迹也更多,哪怕是天纵奇才横空出世的太史飞鸿,那也是所有的功法都有来历出处,这个世界不存在生而知之,所有人都是在漫长的求知之路上上下求索的人。但苏婴真正意义上的横空出世,他没有过去,所有人知道的只有他接替大自在天的魔主之位时的惊艳无双。
他的法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
从这个角度而言,如果说苏婴身上没有一点蹊跷之处,那才是不可想象的。
余琏随后写下了第二个名字:
东海青龙王。
暂且不论当年的如何,而凌三秋这个胆小的家伙,从始至终都没有和“青龙王”正面面对过,如今的青龙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注定是要亲眼验证一下的。
写完这个名字之后,余琏停顿了一下,没有再写下去。
他抬起头注视着陆尘潇,满眼都是询问之意。
陆尘潇从他手中拿过笔来,写下了第三个名字:谢庐溪。
是的,谢庐溪,当年事情一共四个当事人,余琏,嗯,正在陆尘潇面前,陆尘潇猜他知道的其实并不比自己多多少,可以说是所有当事人中间最一头雾水的家伙了;东海龙王……正在呼呼大睡呢,陆尘潇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醒来;素素,这位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最后一位……金鹏……
对于普通人而言,人死如灯灭,轮回之后的人也只是另外一个人。
但对于修真者,前世并不是不能够追溯的。
陆尘潇看了余琏一眼:“你在迟疑什么?”
余琏放下笔,圆圆的笔杆在桌面上滚过,留下了老长一段的墨痕。他确实在迟疑,语气也十分的不肯定,他说:“谢庐溪能够被看做金鹏,但金鹏可不仅仅是谢庐溪啊。”他说完,就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因为,金鹏的魂魄还有一部分,被当年满脑子都是“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的陆尘潇吃掉了。陆尘潇想了想自己曾经吃掉过的那么多魂魄,不由感觉到眼前一黑——不提把谢庐溪的魂魄剥离出来的痛苦,就是确定那到底是哪一条都够让人纠结了好么!
论当年脑子进水做过的坏事……都是他如今要流的血泪。
陆尘潇犹豫了又纠结,纠结了又犹豫,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在魂魄上动手脚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陆尘潇亲自操刀,其中的痛苦也和凌迟没什么差别。然而,现在要从他魂魄里剥离东西出来,那肯定手艺还不如他。
……怕疼。因为真的很疼。
余琏误解了陆尘潇的犹豫,开导道:“如果你是害怕有人会在你魂魄上动手脚的话,我会全程盯着的。”他最终也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请相信他,让余琏来做这个剥离魂魄的操刀手。
陆尘潇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希望这么做?”
……剥离魂魄是能随随便便做决定的事情吗?
“因为这件事情对你也有好处。”余琏的语气竟然是不可思议地严肃,“魔祖留下的那六部功法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以前身处魔道也许还不觉得,现在换了太衡的功法,应该感觉很明显了吧——剑台上面尽是裂痕,这就是你魂魄斑驳不纯的后果,再往后走,每一步都会更加艰辛的。”
这个说法倒让陆尘潇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我天赋差吗?”
余琏很是无语地看着他:“你以为正道的功法都是讲究天赋的吗?天赋好,一日千里,天赋差,永远修不成?那么还看性格品质做什么,直接鉴定一下天赋即可,剩下的就别浪费别人时间了。”
哦,好像道理也是这样。
陆尘潇认认真真地想了想,似乎真没有哪个正派的人特别讲究天赋的,大多都是看道是否相同,道不同则路殊。当然,也不是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因为天赋太差到像是陆尘潇这样,倒好像真的前所未闻。
……所以,其实并不是他真的不擅长练剑吗?
陆尘潇忍不住扯住了衣角。
妈的,心好痛。
他倒是没有怀疑余琏现在说出这个事实的用心,陆尘潇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货色,如果不是这个契机恰到好处,陆尘潇只会怀疑余琏心怀歹意,最终闹得不欢而散。但是……但是……陆尘潇纠结地看着余琏:“没得商量?”
“没有。”
“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
“这样吧我们把这件事情交给太史飞鸿吧……然后撒手再也不管了如何?”
“就算是太史飞鸿来做,也绕不开的。”
陆尘潇第一次发现他这么讨厌别人诚实的性格。
☆、第十回顺利
陆尘潇原本以为,只要他死皮赖脸当做没这回事,这个提议就会被搁置,然后和无数个被主人搁置的事情一样,最终消失于无形。正如余琏很懂陆尘潇这般,陆尘潇也摸透余琏,这个人习惯了迂回作战,从来不会强硬的逼迫他人。
然而,陆尘潇最终还是算错一点。
余琏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史飞鸿。
——不是白天的,是晚上的那个!!
于是陆尘潇就遭到了太史神烦的袭击,余琏能很自觉地意识到陆尘潇的不耐烦,但太史飞鸿就没有这等看人脸色的水平了。而且,陆尘潇很怀疑,即便是太史飞鸿知道陆尘潇很生气,他也未必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只要太史飞鸿认为是对的事情,他就有绝对的决心和行动力去达成它。
“阿潇……”
“阿潇……”
“阿……”
陆尘潇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打断太史飞鸿:“你就一定要像个背后灵一样飘在我身后吗?”更重要的是,你能闭嘴吗?
太史飞鸿很小媳妇模样委委屈屈地回答:“但是阿潇你不肯啊。”
不要把那么郑重的事情,说的好像是他不肯去吃饭不肯去睡觉的小事一样啊。
而且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狂霸酷炫的主角,难道不应该一脸天凉王破的表情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反正我罩你一辈子才对吗?!
陆尘潇又忍不住开始挑剔嫌弃起来了。
太史飞鸿却像是知道陆尘潇所想的一样,恰到好处地插话道:“如果阿潇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完全不参与大事也就罢了。但阿潇根本就……唉……”
一声唉,道破一切。
陆尘潇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沉寂的人,为了这一点,他付出再多也能忍受。
太史飞鸿真是踩中了他的弱点。
陆尘潇往前走的步伐不免一顿,太史飞鸿说的很对,作为男人,就应当对自己狠一些,然而,做出了这样选择的他,仍旧觉得心如刀割。他做出来的选择并不是单纯的分割纯化魂魄,帮助自己扫清修行障碍,或者是更加深入的调查域外天魔一事。
他是彻底的选择另一条道路。
可以说,这样的决定一下,人世间,从此再无诸恶老祖。
陆尘潇要放弃自己之前的习惯,过去的理念,虽然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但钝刀子割肉和猛地来一下狠的是完全不同的心理体验。
他慢吞吞地琢磨着这件事,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谁教会你怎么说的?”
太史飞鸿向来是一个心底藏不住事情的人,他早先想不到这个激励,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这个框架里打转。好在,太史飞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着很多人在为他出谋划策。陆尘潇忍不住猜测,到底是谁出的这个主意。
……余琏么?
太史飞鸿很不服气地瞪着陆尘潇:“当然是我自己想的。”
“真的?”
面对陆尘潇的狐疑,太史飞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下一秒他又意识到,其实自己没有什么好心虚的,随即又挺起了胸膛:“当然。”然而他的理直气壮只维持了两秒,“……只不过是白天的那个太史飞鸿想的。”
他声音超小地这么说道。
陆尘潇无言以对。
虽然说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太史飞鸿这个双重性格的差别,也太大了一点吧。而且双方之间还能开讨论会相互出主意。经过诸恶老祖的手炮制出来的双重人格,太史飞鸿不能算第一个,但彼此之间这么独立的,确实是首例。
陆尘潇好奇地多问了一句:“平时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这个问题把太史飞鸿难住了。
“嗯……平时是有一个在主导,但是有时候能听得见对方的想法,感觉和自己突然想到的差不多,但是就是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这不是我想到的,是他想和我说的。至于他主导的时候,感觉昏昏沉沉地像是在睡觉,能感觉到外面他经历的一切,但不是特别清醒。”
“哦。”陆尘潇大致清楚了这是什么样的状态,“总体来说,就是白天你听他的,晚上他听你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太史飞鸿毫不犹豫地大声称赞陆尘潇真聪明。
但陆尘潇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如果说太史飞鸿最终会开辟一条让所有人都能够顺利修行成仙的道路的话,那岂不是说,很有可能,未来所有修行者都要主动把自己搞成精神分裂?不,这样的未来一点也不美好,画风清奇,陆尘潇单纯是设想一下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隐藏性格。
“好了。”陆尘潇琢磨了一下,对魂魄最熟悉的人应该是诸恶老祖本人,然而医者不自医,率先排除,其次则是大自在天,他在魔道应该耳濡目染了不少相关的法子,手上还有太史飞鸿这个成功(……)的范例,理应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每到这个时候,陆尘潇脑子里总是会冒出和那只杂毛鹦鹉大打出手的大自在天……
微妙的不想面对他。
因此,陆尘潇即将说出口的那个名字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关于纯化灵魂的事情,我就摆脱余琏了。”
太史飞鸿有些微妙地不服气:“为什么不是我?”
“你懂吗?”
太史飞鸿再不服气也不得不因此败退了。但他非常不高兴,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很想讲余琏的坏话,然而偏偏撇开余琏在陆尘潇的事情上太过积极之外,余琏还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再加上太史飞鸿也不是一个习惯在别人身后说坏话的,憋得自己面色都有些发红了。
直到陆尘潇走到了太史飞鸿提供给余琏的临时居所门口,太史飞鸿才纠结地停下脚步,张开口,从喉咙里挤出特别小的一声:“你不觉得余琏在你身上消耗的时间特别多吗?”
“嗯?”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
陆尘潇脑门上黑线就下来了,他生怕太史飞鸿又冒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伸手就把他推走了。太史飞鸿走的依依不舍,看起来特别想嘱咐几句陆尘潇不要把自己卖了的话语。然而,他就没想过余琏就在里面吗?
这一点距离,和贴着余琏耳边说他坏话压根一点区别也没有。
陆尘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余琏正坐在床边,桌子上摆放了好几件不同的法器。陆尘潇一看见这些法器就觉得头皮发麻,有一种强烈的落荒而逃的冲动。他咽了咽唾沫:“太史飞鸿并不是故意想骂你的……”
“我知道。”余琏回答,他又拿起了一件针形状法器,放在掌中祭炼。针形狭长,泛出了冷冰冰的金属光,“你放心,我不会生他的气。”
陆尘潇又咽了咽唾沫:“那么我们就不要用这些法器了……吧……”
“那不行。”余琏摇了摇头,“这里面有一些是我特意问鹏鹏寻来的,毕竟,虽然知道一些理论,但没有实际操作过,我自己也没什么信心,还是稳妥为上。”
“但是……”陆尘潇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软。
余琏看了他一眼,双袖一挥,大门就在陆尘潇身后关上了。
阴影覆盖过来。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渐渐开始泛白的天空。
门外,太史飞鸿带着苏婉婉坐在了新建设的凉亭中央,四周都是移植的奇花异草。他换上了白天才穿的黑衣,依靠在栏杆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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