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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逆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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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让我古家的冰琼露从两系灵根洗成了单系变异灵根!还成了天灵体!”
  安昀:“完全跟这冰琼露没关系!”
  然后那古岳一副被欠了一百块上品灵石的模样,咬牙切齿对住安昀:“还敢狡辩!受了我古家的益就想踹开!你给记住,这是我古家给你的,你还打我!”
  安昀心中大骂:这玩意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冰琼露?我老早就泡过,而且比这潭要纯粹的千百倍!这潭比之我师父躺着的那潭,就是白水比琼浆!连个边角都比不上!昆仑派以及乾坤界奉为稀物的冰琼露就是个这么个玩意,果真如师父所说,这等人眼界太低,宛如在笼中蹦跳的蚂蚱一般。
  安昀对这内门丝毫没了兴趣。
  正当此时,忽的有威压扑面而来,安昀赶紧退了两步,只见里头的太羽真人本来就是心烦,又听着那古岳与安昀的糟心事,已是忍无可忍,只灵气一冲,只将一干人等全都轰了出来!
  “嘭”的一声,那门紧紧关住!
  古岳等人一时不查,被那灵气冲得正着,安昀老早跳开,便没被波及。
  安昀守在窗边,想看看那颜青倾怎么回事,一旁千秋峰的师兄便劝道:“你还是走罢小师弟,若是让太羽真人发现,他可要生气。”
  安昀说:“那女修与我同一批入昆仑派,我瞧她那模样仿佛十分痛苦。”
  那师兄说:“此事已然寻常,那女修被太羽真人收作侍女,她仿佛体质格外不好,时常会这般,太羽真人便带她来洗冰琼露。”
  安昀皱眉:“此前她好好的,怎会如此?”
  “走罢。”那师兄知道安昀已是天灵体,便格外客气催道:“既然太羽真人来了,此地至此三日,外人不可进。”
  安昀皱眉望向里头,已然感知太羽真人的威压渐渐朝他袭来,驱逐之意显而易见,那师兄又催,安昀只得回去。
  安昀虽说已经确定是内门弟子,但进哪个峰,入哪个门还未曾确定,今夜依旧是回东院。
  月色皎洁,安昀已然出了冰琼露阁大院,他往长廊一边想事,一边慢慢步行,转角暗处忽的有人将他摸住。
  安昀惊了一跳,连忙要拿出凤凰初雪发攻击,只听那人开口说话:“是我!”
  安昀听那声音,定睛一看,见那人竟然是臻邢!
  “师父,你怎么来了?”
  臻邢皱眉瞧他,沉声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安昀往冰琼露阁出来,一路想事,不曾用道法将道袍烘干,便湿哒哒的走了一路,安昀摸了摸脸颊,将黏在脸颊上的黑发拨开,擦了擦脸,小声说:“方才泡了个澡。”
  臻邢看他青丝半干,铺散凌乱,浑身道袍乱七八糟,又脸色苍白,只脸色漆黑盯住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说着便用术法来烘干安昀的道袍。
  臻邢灵根属火,又是合体期的大能,不过一息便将安昀全身烘得暖烘烘干干爽爽,他伸手扯了扯安昀道袍,想将他那乱七八糟的袍子整好,但他右手一挨住安昀臂膀,便听他‘嘶’的吃痛一声。
  “怎么了?”臻邢见他眼睛眨了一下,显然是碰着伤处模样,“我看看!”
  安昀刚才跟那古岳打了一架,其实是两败俱伤,两人皆是金丹,古岳是金丹后期,安昀是金丹初期,差得还不是一点两点,只因安昀凭借着天灵体又是灵气充沛,再有幻音在一旁使绊子,才和那古岳勉强持平。古岳被揍得鼻青脸肿,安昀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他腹部被踹了几脚,手臂被打了几下,还断了一次,不碰还好,这一碰肯定是疼的。
  更何况安昀还挺怕疼。
  安昀见那臻邢盯住他,已然要撩开他袖袍去看,他赶紧扯了扯臻邢,望了望周遭,小声开口:“此地是千秋峰,师父不宜久留,先回我那东院再说。”
  臻邢不依不饶,硬是要看,他见安昀那可怜兮兮模样,徒然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仿佛看了他那伤,他便要铲平这千秋峰!
  但他一碰安昀手臂,安昀又吃痛一声:“师父,我疼。”
  臻邢赶紧松手,他盯了他片刻,才终于妥协:“先回去罢。”
  两人回到东院,臻邢撩起他袖袍一看,见他那手臂果真一片乌青,而且骨头还有断裂重接之相。臻邢勃然大怒,沉声问道:“是谁?!”
  安昀只说:“不过跟个无关紧要的人打了一架,师父不必放在心上。”
  啥?不必放在心上?他渊冥宗尊主、魔尊臻邢好不容易有了个宝贝徒弟,在昆仑派让人欺负了还不放在心上!?这可真是笑话!
  但安昀此时有伤,此时此刻还是那伤要紧,至于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日后肯定要打死。
  “白仙果吃完了。”安昀说:“待会寻些草药。”
  臻邢瞧了他一眼,说:“你师父在这,还要寻什么草药?”
  安昀笑道:“那师父有什么好的疗伤大药?”
  臻邢往储物袋里拿出几个白瓷瓶,往其中一个里倒出两颗丹药递给安昀:“吃了。”
  安昀拿着嗅了嗅,味道不太好闻,便问:“这是什么?”
  臻邢:“是六级水莲心,渊冥宗的炼丹师制的,虽然比不上白仙果,但此时师父袋子里也只有这个较好。”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哪里有伤?我给你再抹些药,也好得快些。”
  安昀指了指腹部,说:“肚子上被踹了几脚。”
  臻邢闻言,赶紧说道:“我看看!此处可是下丹田,金丹元婴皆是在此地,乃是至重之处,马虎不得!”
  安昀听他那话,觉得好像有些严重,他赶紧褪去道袍摸了摸,只见丹田之处也是一片乌青,他有些担心往后会影响修为,便赶紧问道:“师父看看要不要紧!”
  安昀将那道袍上衣褪去,浑身皮肉一览无余,只瞧见他那臂膀腹部青一块紫一块,他那皮肤本是就是极白,外头的月光照射而入,更加显得那伤疼痛可怖,仿佛是被凌虐了一般。
  臻邢见此简直怒火冲天,脸色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安昀见他那模样——眉头紧皱、面色发沉、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他丹田,于是安昀越发担忧:“难不成严重至此!?”
  臻邢低头瞧了安昀,见他双目睁大,神情担忧,抿着唇将他瞧住,仿佛出了大事!臻邢突然觉得他这模样可爱极了,仿佛是躲在草堆里的小猫小狗一般,对世界好奇又无知,认认真真的担忧着未来。臻邢暂且压下怒火,他望着安昀双眼,垂下头摸了摸安昀脸颊,轻声安抚:“没事,师父给你擦药便好,往后小心些。”
  安昀松了口气,他认真记住丹田一定要护好,《修仙物语》中说丹田重要,但也没说被踹一脚就让人心惊胆战,安昀暗暗地狠狠记了那古岳一笔,原本以为不过是小伤,但他踹在自己丹田,万一踹重了,那可了不得!
  其实这事古岳有点冤,安昀自己被水呛了,便捉着古岳要给他灌水,古岳挣脱不得,胡乱一踹,正好往安昀丹田踹了几脚……
  “嘶!”安昀正想得出神,伤口一阵疼痛忽的给他唤过神来,只见臻邢已经蹲下来给他抹药,臻邢虽然小心翼翼,但他从来没给人弄过,下手难免没轻没重。
  “疼死了!”安昀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从前在天宇国也是让人伺候惯了,少有人这般没轻没重,而到了乾坤界后也鲜有受伤,便是受伤也吃个白仙果就好,但这回白仙果刚好吃完,而那臻邢这么大个魔尊竟然还要抹药!安昀简直不敢相信。
  但那臻邢抹得还真是认认真真,又是安昀师父,能给伺候已经是不错了,哪里还能嫌?
  安昀瞧了眼手中的丹药,想着吃了这丹药也许不用抹药也可,然后他一口吞下丹药。
  紧接着他捂住嘴,也不管那伤那疼,只倒在榻上——
  臻邢见他突然倒下,连忙来看:“怎么了?”
  他一边探了探安昀内息,只觉得他也无甚异常,但安昀直挺挺倒下,一动不动,仿佛痛苦不堪,臻邢赶紧将他翻过,惊慌拂开他那黑发,担忧喊道:“安昀!”
  只见安昀面容痛苦,翻身往地一吐,只将那丹药吐出——
  “你要杀了我吗,师父?”安昀脸色苍白,“那药苦死了…我要吃糖……”


第36章 糖是什么
  臻邢瞬间愣住; 片刻后他才出声:“糖是什么?”
  师父这是什么语气,难道这么大个乾坤界; 糖很稀有吗?
  “糖是圆的方的甜的!吃了之后可以不苦!”安昀看住臻邢:“师父给我倒杯水!”
  安昀那眼神莫名有些责怪,臻邢赶紧倒水给他喝下,安昀喝下后片刻; 便穿好衣袍起身打坐,不吃丹药也不抹药。
  臻邢沉默了片刻; 才说:“丹药皆是苦的,这等苦于修士来说无关痛痒; 安昀儿也是经过天雷修了金丹的人,这等苦就怕; 碰一下就疼; 日后该如何?还有你说的那‘糖’,师父劝你不要吃。”
  安昀的确扛过雷劫,那天雷打在身上可比这伤抹药疼得多; 抗雷那会他宛如磐石一般天打不动,意志坚韧。但此时此刻在屋里,又无陨落、修为倒退之险; 周遭十分安全; 自然而然放松; 为什么还有忍住疼痛?而且本来是可以避免。还有那‘苦’; 安昀自小就扛不住,从前吃药都要死要活,皇后换着花样给他煮; 宫里又有蜜枣又有糖,这会儿肯定有点不乐意。
  安昀面无表情睁着双眼看住臻邢,问:“为什么不能吃糖?”
  臻邢面容沉肃的教育:“安昀儿不曾经历世道险恶,你说的那甜的药,皆是毒药!世间灵草,至毒至幻者发甜,正如那幻音……”
  幻音忍无可忍,往安昀的灵台里跳出,化为实体怒瞪臻邢:“扯我做什么!当我在安昀灵台里待住是聋了吗?涂个药就没轻没重,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吗?!”
  臻邢冷盯住幻音:“你最好赶紧闭嘴!出去!”
  幻音呵呵一笑,只往旁边一坐,懒洋洋的盯着他看。
  臻邢回头看了安昀一眼,只见安昀瞧住他,淡淡开口:“哦,那我不吃糖了。”
  臻邢只觉得安昀神情恹恹,仿佛不太高兴,但那发甜丹药着实有毒,当然不能给安昀吃。
  只听安昀又开口说话:“师父不觉得奇怪吗?乾坤界有果子是甜的,有蜜是甜的,为何无人制糖?若是按师父所说,丹药皆苦,毒药皆甜,此事人人知晓,但若是有人将毒药弄成苦的,师父觉得如何?”
  臻邢一怔,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他少有食那丹药,便不太仔细思虑,如今安昀一说,令他不自觉深思起来,他还想与安昀说话,但安昀已经闭目养神,不想出声了。
  臻邢凑过去摸了摸他背脊,瞧住他那漂亮的侧面,轻声问道:“安昀儿可是生气了?咱们不吃丹药,师父给你抹药好不?”
  安昀说:“可是师父抹得很疼。”
  臻邢:“师父给你渡灵气疗伤。”
  一旁幻音笑道:“你是火系,安昀是水系,灵力相抵。”
  幻音不说话,臻邢差点忘了有这么只大妖兽杵在这!一边是安昀不冷不热,一边是这扎眼的大妖兽冷嘲热讽,臻邢瞬间有些恼怒,他忽的觉得自己仿佛脾气有点太好!
  书上不是说徒弟都对师父言听计从的吗?!安昀怎么回事?臻邢十分纳闷:我这么顺着了,这小子还不高兴,是不是皮痒了?
  但安昀也没反抗他,也不曾不对他言听计从,只不过这这家伙仿佛有些脾气,还比从前在新月秘境涨了许多。
  要不要教训一下他?臻邢正在思考,突然就听见安昀笑了一声。
  只见安昀仰头看住他,露出笑意:“师父仿佛十分烦恼?”他顿了顿又说:“我已是金丹修士,便是不抹药,打坐一夜也已然无甚大碍,师父是烦恼什么?”
  “我……”臻邢突然愣住,的确,安昀那伤看着仿佛疼痛,但这等伤对修士来说,其实无关痛痒,到底在烦恼什么?
  “安昀儿……”臻邢眼眸微垂瞧住他:“师父仿佛没教你什么,连抹个药也令你疼,也少有管你,你在昆仑派,见了诸多弟子的师父,可是觉得我比之其他人,待你不足?”
  安昀愣了一下,然后他褪了打坐的姿势,坐在床榻边沿,仰头看住臻邢。
  外头月光映出安昀的模样,他的瞳眸映着月色,显出星辰一般的透亮,他着一袭素色道袍,在皓月之下白得仿佛是精雕细琢的玉人,他的面容在月夜模糊不清的光影之中,柔和得不可思议,然后他笑了起来——
  “师父救了我的命,在新月秘境,我泡在师父的冰琼露里成了天灵体,又指引我入道——”
  “我本来寿命不过百年,如今有道成仙,皆是拜师父所赐,这等若还是不足,那天下皆是不足罢。”安昀眼眸微垂,显出温柔的神色:“师父是我很重要的人。”
  臻邢心跳忽的快了一拍,他莫名退了一步,然后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安昀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个玩笑一般的骗局,那冰琼露不是他的,甚至连黑水蛟的身体也不是他的,救他命的更不是他,他不过说那几句话教他入道,还是带有目的,他甚至没有幻音指引得多。而相反的是,他才是因为安昀受益最多的,跟着他寻见了冰琼露,紧接着得了龙血,而后他差点死掉,还是安昀咬牙将他拖进冰琼露里。
  “昀儿也是师父很重要的人。”他垂头轻轻摸了摸安昀细腻的脸颊,手指插。进他温凉柔软的头发里抚了抚,轻声开口:“师父怕教不好你。”
  他只能这么说。
  “已经很好了。”安昀说。
  但臻邢总觉得不足,总是空空的,仿佛给少了他,安昀是天灵体,又是在昆仑派,便是不需要他,也能愈发强大、进阶顺逐。臻邢皱着眉头深思,这厢安昀已然另起话题。
  “师父来昆仑派做甚?”
  安昀如此一问,臻邢终于想起了正事,他顿了顿,说:“昆仑派有问题,这厢有不祥之气。”
  安昀一怔,隐隐约约猜到了些许,问:“师父可知是何物?”
  臻邢眉头紧皱,说:“是魔族。”
  魔族!?一听这名字就十分不好!安昀赶紧问道:“那魔族是不是喜食人魂魄,还能占人身躯?”
  臻邢眼眸微睁:“你怎么晓得?”
  安昀说:“今日大比,我杀了一个。”
  臻邢面色愈发的沉:“杀了?我寻着那气息过来,诡谲又狡诈,那魔族手段颇多,寻常修士少有能应对,你怎么杀的?”
  安昀嘴角微扬,只将凤凰初雪往臻邢眼前一晃,仿佛显摆一般将那凤凰初雪在指尖转了个圈,说:“我能制器,这柄杀器名为凤凰初雪,师父说的那魔族总是氤氲出黑气,我这杀器最爱,乃是那魔族克星!”
  臻邢仔细一瞧,也惊了一跳。这柄凤凰初雪竟是有上古神兽威慑之力!而且这杀器气息古怪,仿佛是活着一般,便是挨近,就能感知到渗入骨髓的杀生寒意——此器危险至极!
  “天下炼器师本来就少,昀儿这等杀器便是我也从所未闻,此器气息大煞,又不分正邪,安昀儿从哪里学到的?”
  安昀瞧了眼臻邢:“就是之前在新月秘境,师父带我去那洞里,我从里头一柄竹简里发现的。”
  安昀说着便往袖袍上一弹,只瞧见一粒暗光白珠,安昀唤道:“小花,出来一下。”
  那小小白珠乃是芥子空间寄托的物件,小花往里头出来,蹦的一声变成一名五六岁的女孩儿,她仰头瞧了眼臻邢,只扯住安昀袖袍怯生生的打出个脑袋,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魔尊大人。”
  “这是那道鬼?”臻邢瞧了她一眼,说:“钟家的那只。”
  他仔细端详那道鬼,笑道:“你怎么跟昀儿这么像?”
  安昀闻言也瞧了小花一眼,臻邢不说他还没发现,他这么一说,安昀发现还真有点像。
  只听小花脆生生的开口:“因为哥哥生得好看,小花又好喜欢哥哥,便照着哥哥的模样来修!”
  臻邢闻言瞳孔忽的一缩。
  小花乃是道鬼,对那邪气恶气十分敏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臻邢方才还是气质平稳,此刻忽的如利剑一般尖锐起来,仿佛刺痛了她身躯!那臻邢又是合体期的大能,便是道鬼唤灾也不能奈何分毫,小花立马化成了小人偶藏进来安昀手心。
  “怎么了?”安昀感知小花仿佛不安,便皱眉瞧了眼臻邢,问:“师父不喜欢小花?”
  臻邢一怔,而后他瞧了安昀一眼,笑道:“怎么会?安昀喜欢什么师父自然是喜欢的。”
  臻邢盯住安昀,只听见他开口:“那就好。”
  安昀话毕,躺在安昀手心的小花愈发颤抖得厉害,她仿佛有预感,这名合体期的大能终有一日要寻个机会将她弄死!然后她顶着刺骨的寒意,战战兢兢往安昀手心坐起,嘴角抽搐着笑,努力让声音发甜:“哥哥喜欢什么小花也喜欢什么,哥哥喜欢的师父小花也喜欢。”
  然后她看见臻邢凑近她,露出温和笑意:“都说道鬼最知人喜好,能消灾解难,安昀儿养的这只道鬼还挺可爱。”
  小花松了口气,那个‘要被魔尊弄死’的预感突然间就消散于无,她心中愈发确定,人类是种只能听好话喜欢看笑脸的生灵,即使是合体期的大能也不例外,小花决定以后在魔尊眼皮底下生存的第一准则,就是夸他!使劲的夸!最好还要把她那好哥哥安昀扯进来!
  安昀闻言笑道:“小花可厉害了………”然后安昀将那芥子空间放在臻邢手心,继续说:“我已经将其打开,师父往里第一滴血瞧瞧。”
  臻邢不疑有他,他往里滴一滴血,而后一碰那白珠,那被安昀修炼进阶外加小花辅助愈发扩大的芥子空间内里呈现在臻邢眼前——
  只见那芥子空间内已然十分宽广,便是修一座小院也绰绰有余,里头摆了安昀制器所需的各类材料,还长出了树苗!
  “这是…白仙果树?麒麟果树?”臻邢睁大双眼,惊讶道:“这里头生机无限,仿佛是一个小世界!”
  安昀看他惊讶听得夸奖略微得意,心中十分舒爽,只仰头瞧住臻邢,笑道:“这个也是制器所得,名为芥子空间,安昀便将它送给师父了,我还能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师徒还得黏黏糊糊一两章(*?????*)?


第37章 师父有病
  “这等物件可不得了。”臻邢的瞳眸在月色之下仿佛不是红色; 他眼尾微垂,看住安昀:“安昀儿要给我?”
  安昀笑了起来:“自然是给师父; 还有我这杀器,师父若是喜欢,我再制一柄与你; 但是这凤凰初雪已然认我为主,这柄便不给师父了; 那芥子空间有我一滴血,待会我将那血抹去; 东西拿出,就给师父; 里头正好种了麒麟果; 师父喜欢吃。”
  臻邢比安昀高半个头,他与安昀说话之时总是微微低头,月光往外头一照; 光影之下,他的眼眸藏在深深的阴影里,观不清他神情; 瞧见他高挺的鼻梁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只听见他声音仿佛有些哑:“安昀儿给的; 师父都收下。”
  “昀儿不必将血抹去; 往后师父得了东西放在里头,你都可以拿。”
  安昀一怔,继而笑道:“师父真好; 若是寻见好的尸骨,我给师父制一柄杀器,师父说的那魔族,我制的杀器正好是他们克星,师父修为这般高,那般作妖的魔族定然一个也跑不了!”
  “师父说的那昆仑派气息怪异,可是我杀的那梧桐派的弟子?”
  臻邢顿了顿,才说:“昀儿仔细与我说说杀那魔族的过程。”
  安昀将那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臻邢听完眉头紧皱:“你说你杀的那名魔族恐怕没死!”
  “怎么可能?”安昀睁大双眼:“凤凰初雪将他魔气吸尽!我亲眼见他倒下!”
  “你可瞧见他那魔丹破碎?”臻邢说,“魔族生命力顽强,魔丹不破,死不了。”他顿了顿,又说:“师父听你说的那魔族,修为恐怕一般,至多是元婴,而我此回来昆仑派寻的那气息邪恶至极,不是这等蝼蚁可比,我渊冥宗已然有几名大能死于魔族之手,我查了许久,唯有昆仑派有黑算子!黑算子可做魔界通往乾坤界的口子!”
  安昀听臻邢一言,恍然大悟,在钟家见着的那珠子敢情是那魔丹?难怪他也觉得杀那曹介太过容易,他恐怕是见有人已然察觉,正好假死脱身呢!
  黑算子?
  然后臻邢见安昀默默往芥子空间拿出几粒黑算子,满脸无辜:“师父说的是这个黑算子吗?”
  臻邢一瞧,见果真是黑算子,便问:“你怎会有?!哪里来的!?”
  安昀:“上次往钟家带来的,黑算子可做芥子空间。”
  臻邢‘啧’了一声,继而怒道:“这黑算子乃是可通异界之物!危险至极!万一有东西往你这儿跑来,你想过后果吗?!丢了!往后那芥子空间莫要再做!”
  安昀挑了挑眼睑,说:“黑算子放在我芥子空间之内,我可控芥子空间内一切物!便是有东西来,我也不怕!”
  臻邢恼道:“若是你专心致志的在做那芥子空间,黑算子恰巧在外头,有物来了如何?”
  安昀盯着臻邢:“我便不相信那甚魔物能往这么小小一粒黑算子里蹿出来?我此前也没遇见!”安昀又缓了缓语气:“我知道师父担心我,但芥子空间这等好物,便是说放就放?修士进阶抗雷多有危险,便因这危险就放弃修为?”
  臻邢一怔,是啊,安昀说的没错,他仿佛魔怔了一般,竟是忽的钻起了牛角尖。
  “罢了。”臻邢说:“往后你要做芥子空间,我守着便是。”
  安昀奇怪的瞧了他一眼,说:“可是师父这么忙,我要做很多东西,师父怎能时时守着?”
  臻邢说:“昀儿与我回渊冥宗便是,我渊冥宗资源不比昆仑派少。”
  安昀想了一下,只说:“师父不是在昆仑派有事吗?”
  臻邢:“办完事就回。”
  安昀看住臻邢,说:“师父修为如此之高,可否先帮我隐住气息,我想去看看我的一位同门师妹。”
  “我觉着她不妙啊。”
  ——————…
  安昀往冰琼露阁外头用小指捅破窗户,只往里头看去。
  太近了!安昀只觉得臻邢的胸膛贴着他背脊,跟他一块往里头看,呼吸间的热气吐在他后颈,痒而粘稠的不适感挥之不去,他动了动,便听见臻邢在他耳后压着声音沉沉开口:“那便是你小师妹?”
  臻邢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得安昀头皮发麻,安昀用手肘顶了顶后头的臻邢,想让两人的距离远一些,他往窗口看去,只见颜青倾在里头失魂落魄的画着画,已然不见太羽真人身影。
  安昀皱眉道:“怎不见太羽真人?”
  后头臻邢语气发冷:“此地唯有你那小师妹一人,你不是特意来看她的?怎还要见别人?”
  安昀觉得他这位妖兽师父的语气有些怪,但臻邢向来有些莫名其妙,安昀便也不放在心上,只小声与臻邢说:“师父在外头等等我,我进去与她说几句话。”
  安昀言毕,幻音立马往他灵台跳出化为实体,只听幻音笑道:“安昀进去罢,我与黑水蛟在外头守着便是。”
  幻音向来不喜臻邢,安昀也不知道他这会儿为何笑呵呵的站在臻邢身边,仿佛是和睦相处的好邻居一般,安昀瞧了他一眼,只说:“这儿是千秋峰。”
  言外之意是,这儿是别人家的地盘,咱们偷偷摸摸过来,吵架打架必然要出动静,忍着点!
  幻音笑眯眯的望着安昀进去的背影,他关好门,然后回头盯住臻邢——
  他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之下越发的浅亮,那双桃花眼微眯上挑,显得锐利而危险,他说:“黑水蛟,我有话与你说。”
  此时安昀已然进去,见着了颜青倾,颜青倾见他进来也惊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颜青倾一边惊讶一边小心翼翼望了往周遭,小声说:“待会太羽真人来了可要罚你!”
  安昀不接她话,只盯住她那灵纸,问:“你在画什么?”
  颜青倾苦笑一声:“在画这世间最完美的女子,她有着世人无人企及的容貌,天下人都要仰望的修为。”
  安昀看了眼她那画纸,那纸上隐隐约约可见是个人形,但颜青倾的丹青之术着实不咋地,线条歪歪扭扭,色彩乱七八糟,太羽真人藏着的那画安昀是见过了,安昀觉得若是要颜青倾来画,她一辈子也画不出,更何况她可不用心。
  安昀郑重的看她一眼,问:“那太羽真人可是对你很坏?”
  颜青倾连忙摆手,急道:“太羽真人极好,他是天下最好的人!我根骨不好,他从来悉心与我来调!就连这天下皆是垂涎的冰琼露,他也时常带我来泡!可是我…”颜青倾垂头丧气:“只是我样样皆是极差,对不上他的好。”
  “我觉得你不开心。”安昀说,“我瞧你气息不对。”
  安昀只觉得颜青倾隐隐约约显出一丝不详的气息,她的身体起了变化,但安昀说不上这是什么。
  “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安昀眉头紧皱。
  颜青倾满脸通红,喘了一大口气,连忙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
  安昀眨了眨眼看她,莫名道:“你脸红干嘛?我瞧你气息有些不祥,仿佛是内里魂魄有些奇怪,此前不是这般的。”
  颜青倾愣了一下,只说:“我身体不曾有事。”
  安昀又看了眼她那画,实话实说:“你丹青确实差得很,你一定有什么特别太羽真人才收你做侍女,他肯定有什么目的,说不定在干什么大事!”
  “你不要被骗了!”安昀凑近她瞧了瞧,认真的问:“你是不是对他动情了?”
  颜青倾吓得后退一步,连忙看看周遭:“你不要乱说!”
  安昀面无表情:“你说他千好万好,可我明明见他凶得很,可他肯定对你无情,若是有情,怎会令你画别的女子?”
  “若是他如你所说对你那般好,心中又想着别的女子,这等人最为诛心。”
  颜青倾双手无力垂下,宛如力气被抽掉一般,良久后,她喃喃开口:“诛心。”
  然后她望住虚空,泪水无声涌出。
  安昀瞬间手足无措,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只连忙哄道:“我方才话说重了,你别……”
  只见那颜青倾忽的扑了过来,伏在安昀肩头,哭了起来。
  安昀无声咬了咬牙,颜青倾好巧不巧,正碰着他那伤,可真疼。
  而屋子外头,臻邢与幻音冷眼相看,幻音瞧了他片刻,忽的冷笑一声:“黑水蛟,你最好清清楚楚记得,你是安昀的师父,可别动什么别的心思。”
  臻邢皱眉,问:“你这是何意?”
  幻音瞧了他许久,仿佛要将他脸上盯出花来一般,然后他终于笑了一声:“你最好永远也不晓得这是何意,我在安昀灵台盯住你的。”
  臻邢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莫名被这话触怒了,在某一瞬间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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