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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逆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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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兽肉在他思考的期间已经停歇了‘滋滋’的冒油声,再过一会儿就得冷了,他终于判断好了这肉没问题。
可他面前的兽腿已经被幻音吃了,剩下的的三只,臻邢吃了一只,而另外的两只,正在臻邢面前。
两人的距离大概有一丈之远,中间隔了一堆火,伸手去拿可拿不到,得绕过那堆火,去臻邢面前去拿。
到底要不要过去呢?正当安昀思考得要紧之时,只听那臻邢忽的出声。
“给。”
安昀蓦然被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瞧,臻邢已经坐在他身旁递了一只兽腿给他。
安昀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客气的接过那腿,嗅了嗅,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天呐!这魔尊之前五百年肯定不是在修炼,也没干啥杀人越货的勾当吧?这家伙难不成关起门来整天研究着做吃食!这等美味,皇宫里的御厨,拍马都赶不上!
那灵兽肉外酥里嫩,入口即化,也不知放了何调料,教人咬上一口,差点要吞了自己舌头!而且这肉质极佳,灵气饱满,吃上一口,与那五谷杂粮全然不同,只觉得内里通透顺畅,舒服至极。
“这是六级白皮灵兽,灵气饱满,又能清毒化去杂质,乃是上好的灵食。”臻邢在一边一安昀解释,他看见安昀那表情可是满意得不行。
别的不说,一是他修为,二是他那厨艺,简直放眼天下难有敌手!他当年独身过活,为了自个吃得愉快,便是啃个凡草他也是想了名堂令其好食的,这些个本身就是上等的灵兽,他挥挥手,天下的食楼都要倒闭。
不过臻邢入了渊冥宗之后,便再也没亲自下过厨了,他早已过了辟谷,且他不贪口欲,此回给安昀烤食,是他第一次给除自己以外的人做食。
安昀一听那白皮灵兽,这名字他有些印象的,那阳冲可在他耳边吹嘘了不少,说自个吃过一口白皮灵兽,乃是天下之绝,那白皮灵兽极为稀有,古家曾经炒过这白皮灵兽,一度炒成天价,没想到这臻邢竟然烤了头给他吃。
安昀吃完一只腿,臻邢又给他递来了一只,安昀咬下一口,瞥了眼那似乎带着丝笑意的臻邢,突然觉得这家伙仿佛没那么可怕。
要是他真的是他师父就好了,安昀这样想着,又咬了一口。
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 臻邢:安昀儿,师父宠你吧?
安昀:作者亲妈说这是互宠文,我得还的
第26章 太羽真人
本命妖兽与主人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 一般主人神念一动,便是在唤本命妖兽; 可安昀唤了好几回,幻音愣是不回来。
“又发呆?画聚灵阵之时不可分神!如今师父在教你,过几日我没在之时; 你岂不更是三心二意?”
安昀瞧了眼那臻邢,见着这魔修一脸严肃的在教; 一双红瞳紧紧将他盯,日子仿佛有回到了他四岁之时; 那第一位教书的太子师生怕他贪玩而将他盯紧,如今一晃眼; 白发苍苍的太子师早已故去; 这名自称他师父的危险魔修,竟重拾了古板教鞭,一本正经的教起人来。
“师父将我盯住; 我画得紧张。”安昀说。
虽然当时幻音也确定了这的确是聚灵阵,但一名魔修给的聚灵阵,怎么说也是十分可疑; 臻邢暂时也没有要害他的样子; 可他又是给他烤肉又是教画聚灵阵的; 到底是何目的?
画得紧张?臻邢立马皱眉思索起了安昀这话; 他此前没做过师父,他可是查了诸多文献孤本,教徒弟的正确方法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严师出高徒啊,怎么会紧张?那文献中那等厉害的前人是怎么出来的?
只听安昀又说:“师父转个背,安昀必然很快画好。”
文献中也没说转不转背,但安昀如此说了,说很快就画好?聚灵阵何等困难,要一次画成简直不可能,这等夸下大口来哄师父,又是骗人之法,肯定是幻音教的!
但臻邢也不阻止他,这冷着张脸说:“那师父就转个背,若是没画好,可得受些惩罚!”
安昀在内心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啊!我说错了啥?还黑着张脸教训我!仿佛我做了大错事,这魔修脑子可是出了毛病?一想到‘脑子出了毛病’这句话,安昀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可能性,这魔修第一回见他之时,就有些不正常,说话做事皆与常人有异,难不成真是脑子有问题?
安昀盯着臻邢的背脊,他那背挺拔笔直,墨色的长发披在后头,看起来毫无防备。
安昀的手在袖袍里动了动,他扯下插。在发髻上的初雪,初雪温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递过来,他将初雪插进臻邢后心,如此近的距离,连一息也不用,而且曾经就有魔修死在他手下,初雪连引魄石都能刺破,一个魔修,修士肉体,还能比引魄石更坚硬?
安昀手心几乎紧张得出汗,他紧紧握住初雪,几息过后他终于松开手,又将初雪插。在发髻上,他平息了片刻,然后盯住那聚灵阵,开始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还不到时候,不说他能不能将臻邢杀掉,但臻邢就这么死在他手中,何等可惜,如此高的修为,被一筑基修士偷袭而死,想想都不可能,安昀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再看看,看看这魔修究竟来昆仑派是何目的。
安昀仔细下笔,他握笔极稳,从前练字无一日停歇,浓墨入纸,他控制得精准无比,那聚灵阵复杂至极,但安昀记忆从来是超群,他早早就将那聚灵阵一一记下,如今仿佛复制一般,那聚灵阵在他笔下渐渐的成了势头。
“画好了,师父您看看。”安昀说。
此时不过是过了一个时辰,这么快?臻邢闻言转过身来,说:“你莫不是胡乱画画便来糊弄我?”
安昀嘴角抽搐的笑:“师父瞧瞧。”
只见那纸长宽皆是半丈,安昀摊开放于臻邢眼前,臻邢仔细一看,竟是发现这阵真是成了势!
臻邢‘啧’了一声,道:“当初我可是画了两日,坏了几十张纸才成了样,安昀儿天赋极佳。”
臻邢当初是不识字的,没人教他那笔画图,他自个自学自画,以天赋来说,他比大多数人都强。
安昀怔了一下,只说:“是师父教得好。”
只听臻邢又说:“你天赋极佳,却不能自满,来,师父教你,此阵要以灵力入笔,以灵石镇九方,方可聚天地之灵气。”
他又教了些细节,安昀也认真听去,也觉得道理十分通明,便好生去画。
安昀将此阵设立于时常修炼的一间里屋,那里屋寻常做道场,十分宽敞,安昀往中心去画,从旭日初升画到月满云梢,终于画好。
安昀体内灵气已然消耗一空,臻邢过去与他渡了些灵气,见那阵已然大成,又瞧见安昀脸色苍白,只好生与他说:“师父本可做个阵与你,也不必你以筑基修为便如此勉强画阵,已至如此苦累,但往后多时,师父偶有不在你身旁,你得了诸多本事也好自保。”
安昀眼睑动了动,却没说话,只见臻邢笑道:“阵势大好,往后偶尔换换灵石,再加深灵气,你这儿必然比那扶摇仙峰灵气更甚,我再与你做了个伪装阵势,那等蝼蚁寻不见你这。”
“安昀儿今日也累了,今日便在这阵中修炼罢。”
臻邢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这屋子,安昀往九方一经放下灵石,铺天盖地的浓郁灵气汹涌而来,本来气脉扩宽又是天灵体的安昀得此灵气,不过一会,那画聚灵阵消耗一空的灵力,立马回至颠覆状态!
屋子里高高的有扇窗,今夜满月,皓月的光辉往窗外洒漏进来,白月光铺洒在安昀素白的道袍之上,他的脸藏在阴影之内。
他双眸微睁,袖袍里的小花忽的一动,紫色的双眼在暗中闪出光芒,脆生生的开口:“他出去了。”
安昀闻言眼睑挑开,而后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花乃是道鬼,她的发丝是钟家残魂凝结而成,今日她‘不慎’掉落一根头发在那臻邢袖袍暗线之内,臻邢往哪儿去,她皆是可寻。
安昀跟着小花的指引左拐右拐,上飞下跳隐去身形,不一会儿便出了宣云峰。
一个魔修说要来昆仑派办事,肯定是甚诡事!一想起那日在踏板桥上遇见的那魔修,前一刻还是眉清目秀的少年,下一瞬露出凶狠面貌,便是杀人不眨眼!
这臻邢这几日皆是一派温和,又是做食又是教人修炼,一副好师父的模样,谁晓得他转个背又是何样?
安昀见那臻邢出了宣云峰,一路飞的极快,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他虽然跟不上步伐,但好在又小花在旁指引,百里之内便能寻见。
安昀加快步伐,三更半夜这臻邢鬼鬼祟祟,定然不安好心,他且去看看,这人要干甚浑事。
“他去了朝夕宫!”小花在一旁惊讶道。
而后不久她忽的捂住脑袋痛苦喊道:“他发现我了!”
紧接着,那扶摇仙峰一声紧急钟鸣,那此起彼伏的敲锣打鼓相继而来,远远听见有人大呼:“有贼人!”
“有贼人惊扰了太羽真人!”
“贼人盗出我昆仑派大宝!”
“不要放过任何异常者!”
安昀此时已出内门,正往扶摇仙峰偷偷摸去,那火光与天空的照明瞬间洒射而下,安昀站在光芒中心仿佛是个异常的大疙瘩,扶摇仙峰内门弟子忽的倾巢而出,远远的已然听见蓝况带人大喊:“那边!那边仿佛有人!”
一个宣云峰的弟子,三更半夜也不修炼也无差事,摸进内门作甚?虽说昆仑派行走自由,但那是寻常之时,如今出了事,这便是异常!若是被抓住,他该怎么说?他发现有个魔修不轨?
怎么可能相信。
回回事关魔修他都有份,这回还是太羽真人被扰了,而且那魔修还在他东院住了一阵,里头定然有甚痕迹,一经巡查,他定然有口说不清楚!
可他不过是筑基修为,便是逃跑,内门中金丹者比比皆是,他哪里逃得过?
太弱了!安昀再一次感知到修为的重要,他来昆仑派已然几月,正儿八经的认真修炼几乎寥寥,全身被俗事来扰,这般下去怎的来涨修为?
正当此时,安昀只觉得后头忽的有人捂住他嘴,然后一把将他扯过去,桎梏的分毫不能动弹。
“别出声。”灼热的体温从背脊传递过来,那人在他耳边开口:“是我。”
安昀瞳孔睁大,是臻邢!
扰了太羽真人、盗了昆仑派大宝的魔修,这会儿事终于办完了,来杀人灭口了?
安昀挣扎了一顿,竟是丝毫也动不了,连一丝声音也不能动出,他在暗处,眼睁睁的瞧见那蓝况走过来,瞧也未瞧这厢一眼,便是走了过去。
身后那臻邢忽的轻轻弹了一下他脑门,低声凶道:“让你别出声,动什么动?被发现了,你怎么办?”
安昀一怔,只听臻邢又是开口:“从前在新月秘境你可是听话极了,如今怎的凶险不分,大半夜的跟着师父作甚?”
安昀双眼睁大,他喉结滚动,仿佛有话要说,但臻邢捂住他嘴,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接着身后的臻邢气息突然一变,只见前方有一人往空中飞下,正上空的光芒徒然熄灭,火光明灭间,瞧见那人脚尖入地惊起一地枯叶,他那月白道袍随风灌起飞舞,一袭白发铺散在他肩头,他剑眉凛气,眉心一道深横,面容冰冷得仿佛要冒出寒气。
“拜见太羽真人!”
那人一经出现,蓝况等一众弟子,立马低首参拜行礼,只听那人张口出声,声音冷得宛如北极的雪,他说:“吾不曾被扰,物件不曾丢失,散了罢。”
后边赶来的千秋峰的峰主千秋真人,闻言一愣,那太羽真人只盯了他一眼,再开口:“散了罢。”
千秋真人沉默片刻,终于出声施令:“散了罢,虚惊一场。”
待众人走后,太羽真人只站在原地。
灯火散尽之时,他双目忽的往安昀这厢一盯!铺天盖地的、练虚境界的强大威压单一地、针对性的汹涌袭来!
那双眼睛里的杀意浓烈得几乎让人看见了死!
安昀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身体骤然被强大的力量包裹起来,那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被抵挡在外。
说时迟那时快,臻邢将他捞起,往地上一蹬,一息便是跳至千丈,后头的太羽真人立马追来。
“练虚境界小儿,也能追上本座?”臻邢嗤笑道:“安昀儿,这等你昆仑派的护派大能你师父我从来不放在眼里,你在这昆仑派,也无需看这等人眼色。”
安昀往后头一看,那太羽真人果真被远远甩在了后头,只听臻邢又笑道:“方才我虚晃一招,这会儿他定然追出了门派外头。”
两句话间,臻邢已然平稳的落在了宣云峰东院,他捞起安昀放在那海棠树下的秋千之上,眼眸微垂,轻声开口——
“我徒儿在宣云峰,师父肯定要先回这儿的,你说是吧,安昀儿。”
第27章 画中妖魔
今夜满月; 夜风微凉,绯红的海棠树下; 秋千轻轻晃荡,银色的月光铺洒在连绵无尽的山峰,东院的海棠树宛如打了霜。
扶摇仙峰的喧闹被众多大峰远远摒隔; 宣云峰的东院安静得仿佛唯有风声。
“安昀儿,师父得走了。”
安昀的手指动了动; 微微仰头瞧住臻邢,问道:“师父去朝夕宫作甚?”
安昀隐隐约约已经知道; 这臻邢可能真是黑水蛟,刚才他在扶摇仙峰提及新月秘境之时; 口吻如此自然; 像极了那头吃着麒麟果一双红瞳的妖兽。可当初他与那妖兽师父也没相处几日,黑水蛟已然是躺在了水里,他虽然有些好奇那死了的师父如何复活了又成了魔修; 但此时他更想知道臻邢去朝夕宫作甚。
不过说到底他与这位师父之间也没多少情分,去太羽真人的朝夕宫,肯定有大事!安昀只是问问; 也没期待他答。
只见臻邢往他左右晃了一步; 忽的往袖袍里拿出一个七级灵木所制的长方木盒; 然后他往地上一摆; 说:“我瞧着这玩意藏得的极深,又设有机关,便捞了出来; 也不晓得是什么,咱们看看?”
“七级灵木极为贵重,竟是舍得制成木盒。”安昀看了臻邢一眼,没想到他真的还将东西拿来出来,只说:“木盒虽然无雕刻纹饰,但做得如此郑重,里头定然装了宝物。”
臻邢看了片刻那木盒,在周边做了个防止气息泄露的阵,只对安昀说:“你先退三丈,师父打开你再过来,防止里头有甚机关。”
安昀退了几步,臻邢将那木盒打开,但里头无甚机关也无大宝,只是一卷平常宣纸卷成的画。
安昀凑近一瞧,只见那画卷中心的宣纸只是凡纸,那凡纸外头却是以八级天蚕丝织出了一层防护薄纱,那天蚕丝水火不侵,万年不破,便是张凡纸也能护得周全,安昀好奇道:“也不晓得里头画得是什么,竟然如此护得金贵?”
“打开来看就好了。”说话间臻邢将捆着画轴的红带一扯,那画卷哗啦一声滚落开来,铺在一地的海棠残瓣里。
银色的月光显照出那精心呵护的画,映出画中的绝色女子。
安昀眼睑动了一下,那画中的女子美得几乎无法形容,妖媚得仿佛一株引人沉迷的毒花,便是只停留在画卷里,往纸间透来的魅惑已然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都说太羽真人清心寡欲,仿佛早早隔了红尘,不曾想居然藏着这么一副美人图。”安昀不由得感叹了一下。
臻邢伸手在安昀眼前晃了晃,冷声道:“此画中女子有异,你莫要被其迷惑,说你呢,你还瞧!”
安昀无辜道:“人人有爱美之心,瞧上一眼又何妨?难不成这画宛如故事里的画中妖魔一般,能害人?”
臻邢见他双目清明,才稍稍忍住,他继而皱眉道:“相传太羽真人当年与昆仑山的扶摇仙子相恋,扶摇仙子陨落之后,他便为那女人来守门派。”
安昀一怔,忽的想起那日蓝况说来,说太羽真人为了个承诺才来当护派长老的,原来如此,安昀又说:“原来扶摇仙子这般美,难怪太羽真人那般人也…。。。”
“不。”臻邢打断他,说:“这女子恐怕不是那扶摇仙子,相传扶摇仙子冷冷清清宛如九天玄女,气质冰清玉洁…”臻邢忽的笑了一声,说:“我曾见过那女人,一副鼻孔朝天模样,瞧着是冷清高傲的,但说是九天玄女未免太过了。”
“你瞧瞧这画中的女子,可像个鼻孔朝天的仙女?”
安昀嘴角抽了抽,心说师父啊,我好歹是是昆仑派的弟子,你这般贬来贬去合适么?安昀闻言又瞧了眼那画,说道:“这美人半分也不像仙女,反倒像妖魔。”
“惑人的妖魔。”
安昀话音未落,只听哗啦一声,臻邢将那画收起装进盒子里,安昀瞧他那神色,不由问道:“这画可有异常?”
臻邢眯着眼,神色微冷,说:“异常可大着呢,这太羽真人可真了不得。”
他顿了顿,转过头来看住安昀,收起方才的冷色,话语间有些认真,他说:“昆仑派有些问题,人不可尽信。”他停了一下,忽的笑道:“本来想带你回渊冥宗的,可师父这段时日要处理些事,不便让你瞧见,昆仑派怎么说也比外头安全些,且你恰巧在外门,比之内门简单诸多,我便授你聚灵阵,你如此聪慧,定然不负师父期待。”
“师父可是一直等着你来打败的。”
安昀闻言鸡皮疙瘩咋起!他当时在黎城说的这为话什么他会知道?这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大言不惭在后头说了大话,说要做天下第一,结果被那天下第一听见了,而且还当面给说了出来!这简直要躲进地洞里才能护住这脸皮!
臻邢瞧着安昀那细白的脸皮微红,双目乱晃,神情十分微妙,便是猜到他在想啥!而且这会儿气氛也十分尴尬,臻邢瞧着安昀都不敢说话了,这可不行,仿佛又吓着人了。
于是臻邢盯住安昀的双眼,凑近一步,伸手摸了摸他头顶,轻声安抚激励:“这没什么,师父什么都知道,你能打败我,是我的荣幸。”
“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嘛。”
臻邢将手垂下,安昀柔软而温凉的头发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瞧着安昀双目已然坚定,神色已是如常,便再次开口:“师父要走了,烦事理清之后,我来瞧瞧你,到时候带你回渊冥宗瞧瞧,你愿意的话。”
然后仿佛有风吹过,安昀双目睁大,不过一瞬,那海棠树下已然是空荡荡的,唯剩他一人。
臻邢其实还没走,他在海棠树顶,往罅隙间瞧着安昀,见安昀在哪儿呆呆立了许久才是进屋。臻邢往海棠树上躺了片刻,微风花落既轻又慢,凉意袭人,他忽的失笑。
有个徒弟好好来待,仿佛还不错。
安昀回屋静坐许久,幻音终于回来了。
安昀一边研究那芥子空间,一边与幻音说话。
“走了?那黑水蛟?”
安昀瞧他一眼,道:“果真是他?”
幻音惊讶道:“难不成你不晓得?”
安昀摸了摸手中的黑算子,答了一句:“现在晓得了。”
幻音瞧见安昀那模样,仿佛有些冷,又思起这几日安昀唤过他几回,他为了表明自己在生气要人来寻,偏偏就不回去,这会儿听安昀如此来说,已然猜见安昀当时不确定那臻邢是黑水蛟,内心定然忐忑,各类应付皆是要独身一人,可想而知定然是生出过忧惧。
“我错了。”幻音老实的道歉,瞧了眼安昀,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说:“我以为你晓得他是黑水蛟,他那般在这儿晃来晃去,往后你有个伴了,便是不想要我了。”
安昀奇怪的瞧他一眼,说:“当初在钟家时你必然已是晓得,便因如此才与我隐瞒?他是我师父,你是我本命妖兽,有甚不相容?”
幻音委屈道:“我是木系,他是火系,木生火寓意可不好。”
安昀:“那我灵根属水,还克火,更是不相容了!我说幻音,你想啥呢?”
“我只是怕往后得一个人过。”幻音说。
安昀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说:“不是说好了一边修炼一边玩耍么?你是我本命妖兽,我不死,你便与我一块来,你怎的要一个人过?”
“呸呸!”幻音赶紧挥手道:“莫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我可得跟着你羽化飞升呢!”
“那是当然。”安昀说:“我得打败师父,再羽化飞升。”
安昀坚定道:“对,就是这样。”
安昀研究了那黑算子一个月,又仔细揣摩《制器》一书,终于做好了一个小小的芥子空间。
那芥子空间极小,便是罢个石凳也摆不上,但这芥子空间却有生机,安昀放了花草,也是能生活物,而且此芥子空间,与主人息息相关,能随安昀修为上涨而缓缓进阶。
但此芥子空间太过低等,《制器》中也说过芥子空间进阶十分缓慢,契机难寻,安昀想着往后修为高了,再悉心做一个。
这芥子空间做好,一来是为了试验一下那可行性,二来是曾经应了小花,给她住个好房子。
储物袋里藏她,真是委屈了她,这芥子空间对她来说正好合适,不能被探查踪迹,也有生机,还能受安昀灵气造化,乃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安昀将她那小床搬进去,又放了两块上面灵石,将她安置好之后,终于沉下心修炼了。
幻音待在他灵台,安昀坐于聚灵阵中心,阵势启动,灵气铺天盖地而来——
宽阔的气脉以及得天独厚的天灵体宛如收割机一般,一丝灵气也不曾浪费,灵台里的幻音得到温养,又潜心为他疏通灵台,灵气往脉络里大肆冲刷,丹田里的灵气汹涌旋转,被压成至纯的液态。
宛如大江汇海一般,再接受新一轮的洗礼。
丹田以可见的速度,日益充盈。
第28章 修罗之妖
修真岁月颇短; 三年一晃而过。
安昀出关之时,已然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他从筑基初期到筑基后期; 一路畅通,仿佛没有瓶颈,得天独厚的天灵根令他修炼一日千里; 再加上臻邢那聚灵阵乃是往月华洞府中带出的上古灵阵,聚灵之力无与伦比; 所以一般人、便是单系灵根的修士,从筑基初期修至筑基中期; 至少也得花个二十年,且越往后越难; 但安昀修至筑基后期; 也不过用了三年。
他此前炼器,日日灵气渡空,再是充盈; 反反复复淬炼,使得气脉又小小扩宽,修炼起来更加顺畅。
修士便是闭关苦修; 身体也是十分舒畅; 无僵硬疼痛。安昀在聚灵阵里再小坐了会; 幻音也从入定中醒来了。
他是安昀的本命妖兽; 本身是十级妖兽,安昀此次进阶他也跟着进阶,再加上他受安昀的灵气造化; 此次闭关,他竟是连上两阶,成了七级妖兽!
一般来说,妖兽五级之后,每进一阶都要受天雷磨砺劈打至圆满方可进阶,但幻音为幻系妖兽,原身是株蓝色幻音花,本就世间少有,又是根基脆弱,上天有平衡之道,为免这等稀物过早夭折,便格外与他宽待,所以幻音八阶之后才有雷劫。
七级妖兽相当于修士金丹初期修为,幻音此次进阶,已然能做幻境了。
此前幻音是五阶妖兽,不过钻人心魔放大脆弱,但幻音七级,便可做出以假乱真的幻境,幻境中又真假掺半,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至人于死地。
安昀敲了敲那小小的芥子空间,发现那芥子空间也大了些许,那小花竟是与芥子空间极为合拍,相辅相成,相互汲取,竟是同时进阶了!
安昀窥探那芥子空间,发现那芥子空间长宽高皆长成了一丈,小花躺在那张幻音给她做的小小的床上,模样躯体皆变了不少。
她愈发像个活灵活现的女孩儿,从外形上看,她的肢体已然不再僵硬,容貌也更接近人类。
她那头残魂做的头发,如今更加柔顺,但那头发却是短了,平着她苍白的下巴,齐齐被剪断一般,魂魄的气息消散于无。
安昀见她还没醒来,仿佛在进阶,便不打扰她。
昆仑派对待弟子算是十分宽限,若是想要外出,只需记名领个悬赏便可。
悬赏并非以灵石作为回报,而是昆仑派的功点,昆仑派的功点大有用处,功点越多的弟子权限也越大,进出的地方也越多,一些高级功法心法,一般只有内门弟子或是嫡传弟子可阅看,但有些功点高的外门弟子也可达到这权限。
不过功点并非那般好得。
安昀压了一功点,拿了个猎杀八级象兽取其内丹的十五功点的悬赏,再记名拿牌,便出了昆仑派。
安昀外出的目的并非拿那什劳子功点,而是想再制一柄杀器。
他如今修为高了不少,再制器一定不止是初雪这般。
又听幻音说,那闲角也不晓得什么原因,竟也出了新月秘境,闲角本身是十级化形妖兽,且他喜食高阶魔兽,他再哪里,哪里必然魔兽众多,便是跟在他后头捡骨头也能捞一大把。
恰巧幻音能寻见闲角,指不定那八级象兽也能寻见,也省了安昀不少力。
安昀和幻音寻见闲角之时,他在一峡谷里,刚刚饱餐一顿,周围全是腥味,幻音皱眉喊他:“你能不能收拾一下,安昀是人修!”
闲角冷冷瞧了安昀一眼,漫不经心答道:“没瞧见他,也不晓得你要来。”
安昀也不知道怎么,总觉得那闲角见他有些碍眼,老是冷眼瞧他,仿佛他是个疙瘩。幻音一听那闲角阴阳怪气语调,心中十分气闷,只喊道:“哦!安昀!这家伙不欢迎咱们!咱们走!”
那闲角见幻音已然生气,连忙过来哄人,只笑哈哈赔礼道:“好幻音,方才我脑抽了。”说着他赶紧擦了擦嘴,笑道:“你看我不是收拾好了么,有甚事寻我?我定然帮忙,我瞧你已然恢复到七级了,咱们庆祝一下,我给你捉头八级地伏开心一下,你说好不?”
幻音摆摆手,只斜眼瞧他:“想要什么我还不会自己去拿?不过是来瞧瞧你罢了,看你过得好不,胡乱冲撞免得你出了新月秘境丢人。”
闲角一怔,他嘴角动了动,只见安昀已然转身,紧接着幻音也转身跟在他身后,闲角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安昀见着一地魔兽尸骨,高阶低阶皆有,新的旧的都是,瞧那痕迹跟闲角旁边那头新杀的魔兽差不多,便知道这些尸骨全是出自他之手。
安昀:“那闲角吃得可真多。”
幻音噗嗤笑道:“他是喜杀,不过这般尸骨成山他也是杀得太过了,大约有些暴躁了罢。”
安昀回头一看,只见那闲角闷不吭声的跟在后头,银发微微掩住鬓角,狭长的双眼往阴影里透出一丝暗光,像极了一头并未食饱的野兽,隐隐约约显出浓厚的血腥气。
幻音略微皱眉:“他们那族,喜杀,修的是杀道,不过皆是没甚好的后果,他父母正死于此,杀多了便六亲不认,我听其他老妖兽说过,他那族成不了仙,唯有成鬼,是修罗鬼。”
“不过我也没听过他们那族有人成了修罗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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