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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蛰之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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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入。
  伯特莱姆的前几任新娘听他这番言论,尽是泪眼迷离,期冀感恩,而这一位新娘却冷静得出奇,反倒是勾了勾嘴角,探究地问道:“既然血族是世上最高贵的血统,那又为何要屈居天魔之下,听从魔族号令呢?”
  “你!你是从何得知的!”伯特莱姆揽着对方肩膀的手一抖,下意识松开了面前笑容冷异的人:“是囚禁你的人类告诉你的?但除了两族管理者之外,平民不应当知道这些……”
  对方闻言,瞳孔一震,果然!乐园的主人就是天魔!见伯特莱姆心神激荡,他趁机逼问道:“不仅是天魔,你甚至连魔使都不如,只不过是他们用来管理血族的牧羊犬,不敢违背上层的命令,甚至连出入迷雾古堡都不自由。没了乐园主人给予你的信物,你将一无是处,连这个血族管理者的身份都保不住!你私自挑起两族争端,害得人类管理者被天魔抹杀,你以为,你这个血族管理者逃得了吗?”
  字字句句,直戳伯特莱姆的痛点,眼前这位天使面孔的“新娘”,却似乎有着比恶魔还残忍凶狠的内心,伯特莱姆忌惮地后退了几步,惊恐道:“难道……难道你是新的魔使!是天魔大人派来试探我的?”
  “正是!”对方步步紧逼:“那个满脑子只有自由正义的骑士,和空怀仁慈之心的雪精灵着实不堪大用,只有我,才能成为主人最得力的魔使!而你……这个乐园的叛徒,便是我登上魔使宝座的垫脚石!”
  伯特莱姆惊惧之下,连忙捡起放置在一旁的佩剑,戒备地挡在身前:“你是要抢夺他们的魔种!既然你还没有得到魔种,那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既然你想把我当做垫脚石,那我就在此之前,让你成为我剑下的亡魂!”
  就在伯特莱姆举剑刺来之时,这位假新娘便已闪避到了一边,从宽大的袖口摸出一根细长之物,抛在空中大喊一声:“阿棒!”原本故意捏得尖细的声音,此刻变得清亮朗明,分明就是个男人的声音!
  悬于空中的狼牙棒骤然变得庞大惊人,强烈的狼族威压,让伯特莱姆不可抑制地浑身一震,连握剑的手都在不住发抖。
  见狼牙棒太过兴奋,气势汹汹似乎要把这家伙砸成肉泥,卸下了伪装的杜启明不放心地喊了一声:“阿棒!克制点!要活的!”
  伯特莱姆还来不及消化面前发生的一切,却只觉令人畏惧的天敌威压瞬间袭来,头上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眼前一黑,就如同狂欢夜那次一样!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伯特莱姆才终于醒悟,所谓的“新娘”、人类叛乱者和新魔使,不过是一场虚伪的谎言,连环的诡局。而他,仿佛早就跌入陷阱的猎物,被他们捏在手中肆意玩弄!可恶,可恶,可恶!

  ☆、狂欢夜(二十五)

  听到房内的响动,守在门外的林听蛰和傅长淮本想穿墙而入,却没想到伯特莱姆的房间还不简单,无论是木门还是墙壁都无法穿过,两人只好冒险从琉璃窗翻进了房里。
  结果等他们来到房内,却见伯特莱姆已经被狼牙棒给砸晕了,倒在地上鬼事不省,而杜启明正找来一堆床单被罩把伯特莱姆捆成了一个巨型粽子。这场面……无比的熟悉……
  “可以啊傻小子,一个人就把这血族头子给搞定了。”傅长淮走上前,无情地踩了伯特莱姆一脚,鄙视道:“这家伙也太没用了,这么容易就砸晕了,亏他还是什么贵族亲王,跟那个贪食鬼也不相上下嘛。”
  或许是身上的长裙太紧,杜启明吭哧吭哧捆完伯特莱姆,已经热出了一身汗。看到两人前来,杜启明连忙凑到了林听蛰面前,邀功似地笑着对他道:“阿蛰,我就说我可以的吧!以后啊,这种脏活累活就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脏活累活……林听蛰看了一眼凄凄惨惨的血族粽子,心想这大概是伯特莱姆被黑得最惨的一次。林听蛰不禁失笑,用自己的袖子替杜启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温声说道:“嗯,辛苦了。”
  傅长淮把昏迷的伯特莱姆收进了葫芦里,准备回去好好审问他。未免管家也听到动静赶来,三人不再耽搁,趁着夜色离开了血族领地,回到了极域俱乐部里。
  面对守在俱乐部焦灼等待的十三和克劳德,杜启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用了最为俗套的开场白:“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十三这个时候真不想跟他兜什么圈子了,催促道:“小明先生,你就直说吧!”
  “好好好。”杜启明也不卖关子了,把探听的信息整理说道:“如我们所料,乐园的主人的确是遗存于世的天魔,而且,我们从伯特莱姆的身上搜出了管理者的信物,随时可以进入禁忌之门。”
  “但是……”杜启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尤莱亚和夏佐,就是管理者提到过的魔使,他们体内被下了魔种,或许正是因此才会性情大变,杀伐嗜血,为天魔所驱使……”
  这是十三和克劳德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但此刻他们却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杜启明也不知怎么劝慰他们,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们自己冷静一下吧。
  身上的长裙还没来得及换,还有皮鞋实在磨脚得很,杜启明怀疑自己后脚跟都已经破皮了。他迫不及待跑去衣帽间,脱下这身累赘的长裙,换上了宽松些的男装,还没把衣服套完,却见锦幽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杜启明吓了一跳,急匆匆把衣服套上,怨念道:“美女姐姐啊!你进来好歹敲个门啊,你看咱这都是对象的人,这样……不好吧!”
  “啧,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啰嗦。”锦幽边从衣帽间挑选着明天要穿的衣服,边打趣道:“怎么样,老娘的换颜丹好用吧!”
  “好用好用。”这可不是敷衍,是真心实意的夸奖,杜启明敬佩道:“你这换颜丹比易容术还厉害,一秒换脸,无缝衔接,甚至还能随时随地换回来,真是绝了!”
  锦幽被夸得很是受用:“那当然,我这手艺可是从娉婷姐姐那学来的,哦,你大概不清楚,娉婷姐姐就是长淮的师娘。不过啊,娉婷姐姐专注于炼制正儿八经的伤药,我嘛,就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得,还挺有自知之明啊,杜启明还没感慨完,就听锦幽继续说道:“不过啊,老娘最得意的研究成果还是花膏,一点不吹嘘,用过的都说好!”
  ???杜启明不禁腹诽,这话术……怎么那么像市面上摆摊儿卖假药的呢?
  不顾杜启明古怪的神色,锦幽戳了戳他的胳膊,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跟听蛰……也用了吧,感觉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杜启明虽然不大清楚锦幽口中的“花膏”到底长什么样,但听她的语气也能猜到是做什么用的……
  锦幽反倒是困惑了:“诶?怎么着?你们难不成还没用上?”
  “咳咳……”杜启明顿觉话题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连忙转移道:“那个,锦幽啊,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给阿蛰的?”
  锦幽仰头回想了一下,说道:“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总之在狂欢夜之前。”
  狂欢夜之前?杜启明脑海中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他一直以为那夜是自己趁人之危,可现在看来,其实阿蛰他早就打算好了?杜启明又回想起自己向傅长淮打听“灵能禁制后遗症”时,对方那一言难尽的神情,难道说……
  杜启明心头震颤,连忙往林听蛰所在的地方跑去,锦幽见他风风火火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跑什么?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了不成?”
  “阿蛰!”杜启明一路跑回他们在俱乐部的房间,林听蛰正靠坐在沙发上休息,手里还捧着一本这个世界的书,安静地看着。见杜启明急匆匆地跑来,林听蛰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疑惑道:“嗯?怎么了?”
  万语千言哽在喉头,可临了却一句都吐不出来。杜启明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气息,走到了沙发前:“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句话。” 
  “什么话?”林听蛰好奇地歪了歪脑袋,这小动作很是可爱。
  杜启明看得心动不已,他俯下身,用手指摩挲着林听蛰的侧脸,目光温柔如水:“阿蛰,我爱你。”
  “启明?”林听蛰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却见他眼底带着真挚的笑意,缓缓低下头,在自己的额间落下了一个无关情。欲的,虔诚到近乎圣洁的吻……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如同一道电流,从额间直蔓延到林听蛰的心尖,搅得他心河春水荡漾,酸软得不像话。林听蛰没有再开口,而是伸出了双臂,坚定地回抱住了他。或许有些事情不必诉之于口,他只要知道,他爱的人也同样深爱着他,便足够了……

  ☆、狂欢夜(二十六)

  众人把伯特莱姆身上的信物和其他能派上些用场的东西都搜刮了干净,至于关于迷雾古堡的信息,就连伯特莱姆本人也知之甚少,只说有个穿着一身黑斗篷,蒙着面的对接者会定期召唤他,交代些简单的事情。伯特莱姆甚至连几位魔使的面都没见过几回,更别提天魔本尊了。
  再重要的消息也套不出来了,要想解开古堡的秘密,必须亲身闯进这波涛汹涌,暗藏危机的重重迷雾。
  天色渐暗,夜幕初沉。一行人站在禁忌之门前,神情各异,尤其是十三和克劳德,他们不敢想象,再次与挚友见面,将会是怎样的情景,如同他们真的被天魔操纵,成为嗜杀的傀儡,如果他们认不出自己,被迫相互残杀……
  杜启明看向一旁的十三和克劳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马戏团里一起逃出来,他们就一直是并肩作战的同伴。然而这道禁忌之门就是他们之间的分叉口,进去时候,他们很可能会处于对立面,甚至是血战的死敌。
  这么一想,这禁忌之门的名字取得还真是饶有深意,只要触碰了这道禁忌,命运将就此陷入黑暗与未知,让原本坚韧的关系变得脆弱,直至分崩离析。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道门前,一切的多愁善感都是多余,十三和克劳德要想找到失踪的挚友,杜启明等人要想解开迷惑的线索,都必须硬着头皮闯进去!
  “行了,还杵在这里干嘛,等天亮吗?进去吧,赶紧的!”最先发话的是急性子的锦幽,她一向说风就是雨,最是耐不住性子等待。
  “哦,哦好!”多亏了锦幽这一嗓子,陷在各自情绪里的众人骤然清醒了过来。
  杜启明作为两方最信任的人,负担着用信物开启禁忌之门的重任。他掌心捧着一朵小巧的黑水晶郁金香,缓缓凑近灵能荡漾如水波的禁忌之门。
  原本任傅长淮和凤临想方设法也打不开的禁忌之门,在感应到信物的瞬间便涌起半透明的涟漪,直把杜启明给吸进了灵波之中。
  “啊啊我去!”猛地被巨大吸力卷入门内的杜启明,甚至都来不及稳住身形,直接摔了个大马趴,怼了一脸的草。
  “……”紧跟他穿过禁忌之门的林听蛰,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及时把他扶了起来:“没事吧?”
  “没……没事……”杜启明哀怨无比,原想来个帅气的出场,结果画风突变成沙雕,果然他就不适合装逼……
  杜启明怨念之际,其他人都迅速进入了禁忌之门,开始警惕戒备地打量起面前的一切。这地方正如它的名字,被一团不断涌动的活雾所笼罩,只在隐约间得以窥见枯藤蔓草的颓败花园,和不远处古旧城堡的砖红色尖顶。
  “诶?魔龙呢,魔龙在哪儿呢?”莱蒙一只长耳耸立,一只耳朵耷拉,好奇宝宝似地四处张望。
  杜启明“噗嗤”笑了起来,吓唬他道:“莱蒙啊莱蒙,你就这么想见魔龙吗,小心它拿火喷你!”
  听到魔龙喷火,莱蒙两只耳朵都吓得耷拉了下去,狂摇头道:“不不,不想见!我就只是……好奇一下。”
  白寒川猜测道:“根据线索的提示,魔龙应该是这座古堡的守卫,有强行闯入者时才会出现,我们是凭借血族管理者的信物进来的,只要别闹出太大动静,就不会惊动魔龙。”
  听了白寒川的话,莱蒙瞬间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一脸呆萌地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
  看着跟进来观光旅游似的几个人,傅长淮顿觉脑阔疼,吐槽道:“你们够了!参观完了没有,要不要再给你们拍个照合个影啊?”
  或许是傅长淮的声音大了些,迷雾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粗重的鼻息,似乎来源于某种庞然大物。莱蒙吓得缩起了脖子,忙嘘道:“糟啦,魔龙要醒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莱蒙便跟逃命似地拔腿往古堡方向跑去,一溜烟地钻进了迷雾里,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了。
  “……”凤临感受到了一阵不可名状的屈辱,魔龙有那么可怕吗?又不是只有魔龙会喷火,他也会啊!堂堂的上古凤神,竟然还比不上一介魔物吗?!
  “喂!莱蒙!”杜启明拦都来不及拦他,无奈地抚了抚额,对其他人说道:“那我们也进去吧……”十三和克劳德最是迫切,杜启明话音未落,便已经抬步迈进了这神秘的迷雾之中。
  为了避免在迷雾中分散,十人五队相互紧牵着手,腰上还绑着一道灵绳,将十人连结起来。杜启明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这场景,可不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嘛!
  至于十三和克劳德……杜启明摇了摇头,各有各的路,自己也劝不了他们。杜启明紧紧握着林听蛰的手,心道,我能做的,只有抓紧我所爱的人,绝不能把他弄丢了!
  最让人紧张恐惧的,不是目所能及的灾厄,而是未知的危险。在这片如同有生命一般的迷雾中,众人越想靠近那座古堡,却似乎离它越远。一行人特意加快了步伐,却依然没能靠近古堡。
  “这雾不太对劲。”白寒川嗅了嗅这粘稠而怪异的雾气,说道:“有股不详的气息……”
  “阿蛰!你是不是见过这种迷雾?”听到这话,杜启明突然回想起来,林听蛰也提到过,在尤莱亚的记忆碎片里就存在着相似的迷雾:“有一团浓稠的黑雾遮住了我的‘眼睛’,而且那团黑雾……有一股非常不详的气息……”
  果不其然,林听蛰开口道:“没错,这感觉非常相像,只不过这里的迷雾,没有尤莱亚记忆中的那么浓稠黑沉,似乎是被稀释过了。”
  林听蛰的话,让十三和克劳德更加坚信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那座古堡里,也不管会不会迷失方向,直接快步跑进了迷雾之中,朝着隐隐约约的城堡尖顶而去。
  “十三!克劳德!”杜启明看着和莱蒙一样消失在迷雾里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听蛰感受到了他惆怅的情绪,捏了捏的他的掌心,似乎在给他以安慰。
  锦幽简直后悔穿了高跟鞋进来,早知道要走这么多路,她何必要遭这种罪,简直走到腿断,双脚生疼。锦幽崩溃道:“啊,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啊,这个世界该不会也有什么鬼打墙吧?”
  傅长淮不再盲目地前进,而是停下了脚步,黑色眸子幻作血色妖瞳,尝试着洞悉着迷雾中的真相。凝神四望了许久,傅长淮这才恍然开口道:“不是鬼打墙,我们是中了这迷雾的幻术!”
  “幻术?”杜启明使劲揉了揉眼睛,也想瞅瞅这迷雾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但他肉眼凡胎,压根儿没有傅长淮那样的妖瞳,除了一旁朦胧外,什么也看不见。
  傅长淮自嘲地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我们在进入禁忌之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古堡之中了……”
  

  ☆、狂欢夜(二十七)

  “克劳德?”如有实质的浓稠灰雾中,十三不知何时也和克劳德走散了,他孤身一人在迷雾中茫然前进,砖红色的古堡尖顶却如同逗驴的胡萝卜,无论如何奔跑,也终是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无望的境地使得十三不免丧气了起来,酸痛的腿也渐渐脱力,行进的步伐越发缓慢。
  然而就在这时,十三面前的迷雾渐渐散开,眼前的一切让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只见一座规模宏大的古堡赫然显现出全貌,斑驳古朴的砖墙,仿佛在刹那之间披上了银装,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连先前的砖红色尖顶也被染上了一片雪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十三如同中了魔咒一般不自觉地往那片雪色走去,两手在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尤莱亚,是你吗?”
  十三义无反顾地步入这片雪色之中,厚皮靴在雪地上印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十三每走一步,脑海中便闪现出一个和昔日和尤莱亚相处的片段……
  尤莱亚:“小十三啊小十三,我都喂你吃了那么多东西,甚至还有珍贵的精灵果,你这小胳膊怎么还细得跟藤蔓似的,一点都不见长呢?”
  十三:“可能……我的胳膊本来就长这样,所以怎么吃都吃不胖吧?”
  尤莱亚:“难不成你不是妖兽,而是妖藤?这可稀奇了,我还没见过能完全变幻成人形的植物呢。”
  十三:“那……那要是我真的只是棵藤蔓,你会嫌弃我吗?”
  尤莱亚:“要是嫌弃你,还会留你在这里住吗?要知道,我的房间连海伦娜都不让她住,你可算是特例了。”
  比尤莱亚矮了一个头的小十三,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叫做“特例”,他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一直跟尤莱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那该有多好啊。
  ……
  海伦娜:“噫!尤莱亚,十三都长大了,怎么还跟你一起洗澡,害臊不害臊!”
  十三:“对……对不起,那我以后自己洗……”
  尤莱亚:“没事十三,别听她的,长大了怎么就不能一起洗了,我还要你给我搓背呢!”
  海伦娜:“我们精灵族都有自净能力,还搓背,你怎么这么矫情啊?”
  尤莱亚:“矫情怎么了,我乐意啊!”尤莱亚不再理会满脸嫌弃的姐姐,拉着十三跑开了:“走,十三,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十三:“哇……尤莱亚,这个地方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不还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吗,怎么突然长出了这么多漂亮的花?”
  尤莱亚:“给你准备的生物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十三:“生日礼物?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尤莱亚:“我不管,我就把从森林里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天,当做是你的生日了。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十三:“嗯!喜欢!尤莱亚……我最喜欢你了!”
  ……
  两小无猜的回忆,仿佛一片片幻梦的碎镜,不断在十三的脑海中旋动,而镜片中尤莱亚的面容,如同不可磨灭的烙痕,越牵念,越清晰。
  “十三。”如同从最深的梦境中传出的熟悉声音,陡然传入了十三的耳中。十三猛地抬起头,却见他苦寻数月的尤莱亚,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雪中。
  若他真是一株妖藤,那么他想,尤莱亚便是一棵屹立的雪松,永远都是他向往而崇敬的存在,包容着他的胆怯与懦弱,无私地任他攀援,托着他攀向肩头,看这世间最瑰丽的风景……
  “尤莱亚!真的是你!”十三不管不顾地奔向花园雪地中的尤莱亚,伸出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尤莱亚!不要再离开我了,求求你!”
  然而尤莱亚只是无声地朝他微微一笑,随即一步步向后退去。十三步步紧跟,语气也焦急了起来:“别走!等等我!”
  “尤莱亚……啊!”就当他即将触到尤莱亚衣角的时候,面前却骤然出现一个巨大幽深的黑洞,如同恶魔之口,想要将他彻底吞没……
  “救命……”十三来不及收回步伐,一脚踩入了巨洞之中,只觉身形在不停下坠。然而此时,洞口却突然再次传来尤莱亚的声音,这次的声音与方才极具蛊惑力的温柔声音不同,显得焦急而短促:“十三!”
  失重状态愈发加剧了十三心中的虚幻感,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世,什么梦境,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尤莱亚……
  黑暗,无尽的黑暗在吞噬着他……十三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到了一片虚无。直到一片柔软的白色物体拖住了他的身体,如同云朵一般,将他稳稳地托起,带着他从巨洞离开,回到了地面上。
  原本十三眼中迷雾重重的花园,此刻却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大厅。这是……迷雾城堡的内部?难道他根本就不是在花园里,而是早就进入了城堡之中?
  十三惶惑之际,“云朵”轻柔地将十三放下,随即四散如沙,铺满了地面。十三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云朵,而是白雪!
  猛然醒悟的十三,如同从漫长梦境中醒来一样,头脑瞬间清明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身后,却见那个让他日夜牵念的雪精灵,正神色忧虑地看着他。
  是他!这才是真正的尤莱亚!热泪夺眶,十三扑向尤莱亚,紧紧地把他抱住,生怕他再变成虚幻的泡影,从他怀里四散而去:“尤莱亚!我终于找到你了!”
  “十三……”尤莱亚掩藏住眼底的惊喜,面色肃然地推开了他:“你不该来这儿,赶快离开这里!”
  十三重新扑到了尤莱亚身上,如同藤蔓缠着雪松,丝毫不愿分离:“为什么!因为你被天魔控制,变成了魔使吗?”
  “你怎么知道天魔的事……”听到十三的话,尤莱亚的神色闪过了一丝惊慌,但这一次,他却没有舍得再把十三推开,而是叹了口气,抚着十三的后背说道:“十三,听我一次,快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十三抬头看向尤莱亚,眼中满是固执:“那你跟我一起走!”
  “不行……”尤莱亚面露哀色,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这里……”
  听到这样的回答,十三心头一阵阵抽痛:“为什么!是因为那个混蛋天魔吗,他把魔种种在你身上,所以你才无法离开?”
  “不,我是自愿吸收这颗魔种的……”尤莱亚的笑容里,隐藏着深潭一般的哀戚,让十三心如刀绞:“尤莱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那个混蛋天魔本来挑中的是我?海伦娜说过,你是替我遭受的这些灾厄的……那,那让我把魔种吸回来!我来当那个混蛋天魔的仆役!”
  尤莱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抚摸着十三的侧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十三,你从小到大,最听我的话了对不对?这次你也要乖一点,离开这里,不要让他找到你……”
  “尤莱……亚……”十三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感,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虚软地倒在了尤莱亚的怀里。
  尤莱亚一把搂住了他,语气如同祷告般庄严:“十三,我只愿你永远是那个单纯懵懂的孩子,即使你生于地狱,即使你流着黑色的血,即使你本该属于那穷极的罪恶,与无尽的暗夜……”
  

  ☆、狂欢夜(二十八)

  “轰!”熊烈的凤凰神火,将众人面前的活雾生生逼退,浓雾一散,幻境顿消,眼前不再是枯枝败叶的颓靡花园,而是金碧辉煌的奢华城堡。
  “傅大哥,你说得没错,我们还真是在城堡内部啊!”杜启明惊叹道:“傅大哥,你这妖瞳这么厉害,下次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傅长淮直截了当地拒绝道:“做梦!”当年萧含誉原身被毁,他求林叔叔将萧含誉的魂魄封入自己的瞳孔中,将自己的眼睛作为萧含誉新的本体。若只是寻常妖瞳也便罢了,这可是自家媳妇儿的本体,怎么可能随便外借?什么都能借,媳妇儿不可以!
  杜启明对此毫无意外,也丝毫没有挂心,他耸了耸肩,正想四处瞧瞧这城堡内部的陈设,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焦味:“诶?凤临,你刚才是不是火候太大,烧焦了什么东西?”
  凤临闻言,傲娇地瞥了一眼,指了指杜启明脚下说道:“羊皮卷。”
  “啊?啊!”杜启明低下头一看,顿时惊了一跳,俯身把烧得不成样子的羊皮卷捡了起来,蹭了一手的焦灰:“糟了糟了,线索被烧掉了,字都烧没了!”
  林听蛰见杜启明满是自责焦虑,捏了捏他的后颈道:“没关系,线索的内容,我们都已经记下来了,别担心。”
  杜启明感激地看向林听蛰,他家阿蛰真是太贴心了太温柔了!杜启明一激动,把剩下的半焦的羊皮卷也扯破了。
  “……”杜启明笑容凝固在脸上,双手不敢在动弹,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
  “啧,笨手笨脚的!”傅长淮走上前看了眼焦碎不堪的羊皮卷,还想吐槽几句,却突然发现被杜启明扯破的羊皮卷竟然是双层粘合在一起的,在羊皮夹层中,隐约有一片金属物质,在吊灯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什么?”杜启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伸手将夹层中的那块薄如蝉翼的金属片小心地取了出来,对着灯光仔细地打量着。只见金属片正面绘制了一个奇异的纹章,而反面,则刻着一个数字:“13……十三?”
  杜启明捏着这块尚留有神火余温的小铜牌,困惑地皱起了眉:“我之前觉得十三的名字奇怪,还特地问过它的来历。十三告诉我,他是一个被家人遗弃在森林里的孤儿,身上只有一块刻着数字‘13’的小铜牌,所以尤莱亚就给他取名十三……”
  林听蛰也不免讶异:“莫非,这就是十三身上的小铜牌,可这个铜牌,为什么会被藏在羊皮卷里?”
  “你们看,这个纹章!”邵君阳指了指城堡内四处都绘制着的,如同家族荣耀般的纹章:“城堡里也有一模一样的图案!”
  白寒川两相对比了一下,果真毫无二致,他脸色微沉,思索道:“难道,羊皮卷上的文字只不过是幌子,这个世界里,我们真正的攻略目标,其实是十三?”说着,白寒川自嘲地摇了摇头:“目标其实一直在身边,我们却毫无察觉……”
  杜启明捏着那块小铜牌,思绪复杂:“可这不是天魔的城堡吗,十三不过是个小妖兽,他怎么会和天魔有关系,还带着刻有同样纹章的铜牌?”
  “因为他并不是妖兽,他是天魔王伦纳德之子,也是这世间,最后一个天魔……”这道冰雪般清冽的陌生声音,如同平地的惊雷,响彻在古堡之中。
  众人戒备地朝声音来源看去,却见一位身着银白色华丽礼服的俊美青年,横抱着昏迷的十三,步履稳健地缓缓走来。
  这青年面目无暇,身姿英挺,同样银白色的披风拢在身后,气质斐然,惊为天人。然而有一点违和的是,他头上的缠枝头冠却是浓重的黑色,深沉如夜。
  杜启明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那枚黑色的头冠,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你就是雪精灵族的王子,尤莱亚?”
  尤莱亚略一点头,便反问道:“就是你们挑起了人类和血族之间的争端,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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