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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嗷呜大魔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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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以往,阮眠即使不会对他们产生绮思,也会以一个小基佬的心态欣赏一番,大概和男生遇见美女时会多看几眼差不多。可是在此时,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瞟到路屿森身上。
从早上起床开始,路屿森就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出行,甚至还抽空去买了便携式氧气瓶回来。
谢离的高反不是假的,不太严重,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拿到氧气瓶之后他对路屿森昨晚扮猪吃老虎的恶劣行径也消了些怨气,恹恹的坐在越野车副驾驶。
路屿森身高腿长,即使穿上了臃肿的羽绒服也一样的气质过人。
他脖子上挂了一个小巧的胶片机,应该会拍一些沿途好玩的风景,不是为了出片,只是为了兴趣。
站在这一群人里,有眼尖的年轻游客还是认出了他。
有小女生互相推搡着,羞答答的走上来要签名,路屿森就走到一旁,十分和善地给他们签名了。也有端着长…枪短炮的驴友、摄影爱好者涌了上来,作为粉丝请求合照。
路屿森无不应允。
好在此处人不多,倒也没耽误时间。
装备很多,器材沉重,将东西都按个放好并一一检查后,大家才分别爬上了越野车。
这一次,阮眠却溜到了另外一辆车上,没有和路屿森一起。
“他怎么了?”谢离问,“我记得他不是很粘你的吗?”
路屿森回了看眼,没怎么在意:“不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我猜不准。”
难道是因为不准他玩手机?
他记得阮眠好像是有女朋友的,是不是影响了和女朋友谈情说爱了?
“也是哦,我们年纪都大了。”谢离有气无力。
“去掉们字。”路屿森说,“我比你小三岁,我们之间有马里亚纳海沟。”
“什么沟??”谢离问。
“看,你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怕。”路屿森叹息,“无意义的对话就此结束。闭嘴节约点氧气吧。”
谢离嘴角抽搐,好了他这下真的不想理这个人了。
阮眠第一次来高原,也是第一次来到海拔3000多米以上的地方。
沿途的风景和内陆完全不同,宽阔的平原之外隐隐能看见天际有座座巍峨高大的雪山,它们绵延不绝,像巨人们的背脊。
看着近,实际上很远。
从米剌市到他们的目的地迦巴雪山还有好几十公里。
一个小时后,平原土丘等渐渐消失,他们沿着盘旋的公路一路攀爬向上,随着高度的升高,那些公路又似条条银龙隐藏在雾霭中。
越往高处走,道路两旁的积雪越多,连续看见暗冰路面的提示后,藏族司机提示他们下车来,要安装防滑链了。
因为身体不适,谢离走到一旁去暂缓口气,由灯光师小林陪着他休息,他时不时的吸吸氧,脸上的表情还是轻松的。
这群人都不是没见过世面,自然也不是没吃过苦,光鲜亮丽的时尚圈背后,能做这样有意义并且也商业化的工作,每个人都带着一点对这个行业的虔诚。
被雪山围绕着,伍萌他们忍不住拍照发小视频,发朋友圈。不一会儿阮眠的手机也开始震动不停了,没来的同事们都艳羡不已,纷纷在群里面说他们公费旅游。
阮眠并没有闲着,他记得自己的职责。
他那早上六点四十准时醒来的生物钟在这次行程里发挥了第一个作用。大家都还在睡觉,他就拿出巨大的保温杯,在酒店灌满了两个,每一个里面都泡有红景天。
此时,他拿出一次性杯子,开始给每个人分一杯热水。
分到伍萌的时候,伍萌对他说:“绵绵,你看我这张拍得怎么样!”
阮眠凑过去看了眼,点点头。
现在伍萌都比他拍得好。
但是他经过努力和学习,肯定也能拍好的!至少他前天拍摄的水滴就非常漂亮!RIF还夸他了!
对了,他临时出差,还没跟RIF讲呢。
伍萌接着说:“我也觉得好看!刚才发朋友圈,路老师还用私人帐号给我点赞了!”
阮眠好奇:“什、什么私人,账、账号?”
伍萌说:“就不是工作账号,和他比较熟的人都有,绵绵你没加他?”
阮眠心里凉了半截,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心头,酸酸的难过。
他记起上次小苏他们讨论的什么朋友圈状态,他却没看见,还以为自己是被屏蔽了,原来是根本没有加到路屿森的私人账号。
路屿森此时并不急着拍摄,他正站在路旁一个高高的石墩上,看着底下的公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不能完全照这么厚的雾,只星星点点呈直线状照射进来,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四周也很安静,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像与世隔绝了。
阮眠递热水给他时候,他逆着光接过水:“我其实去过一次大宝寺,不过没有见到活佛。”
“为,为什么?”阮眠问。
路屿森的脸有点看不清,他望着远处的山脉,呼吸之间吐出白色雾气:“活佛拒绝了我的拜访,那年我十八岁。”
十八岁?
和他现在差不多大啊。阮眠想。
原来昨天路屿森说坐火车来过一次米剌市,是去迦巴雪山的大宝寺拜见活佛的。那时候路屿森还没从事这个行业,肯定不是为了拍摄。听说寻见活佛的人都有心结,想求得活佛解惑,那么路屿森有什么心结呢?
阮眠大概猜到了。
“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好像在闹脾气。”路屿森跳下石墩,神情是轻松的,“和女朋友吵架了?”
阮眠怎么敢讲?
他自己都没确定呢。
“没、没有。”阮眠含糊道,接着,他问出了一个更关心的问题,“你、你的私人,微,微信号是什、么?”
路屿森顿了下,这小朋友觉得自己没他的私人微信号?
有意思。
他拍拍他的头:“你想要?”
阮眠乖乖点头:“可……以吗?”
路屿森起了捉弄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小朋友可怜巴巴的他就觉得很好玩。
大概是满足了某种变态的心理吧,路屿森就是不想告诉他真相。
他很期待阮眠知道自己的马甲早被扒掉的样子!
“不行哦。”路屿森说,“我是私人账号很值钱的,有许多不能告诉别人的商业机密。要加我的话,一个人十万块的押金,泄密不退。”
“十、十万块?!”阮眠瞪圆眼睛。
路屿森有点为难道:“这样吧,我们关系这么好,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阮眠:(╥╯^╰╥)八万块他也没有。
等回去重新出发的时候,所有加了路屿森私人微信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于阮眠眼中深沉的敬意。
*
阮眠愁死了。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穷过。
买那幅画回来要一百三十万,加路屿森的私人微信号要八万……不对,那个魏千九那么坏,说不定会坐地起价,翻倍也不一定。
想起魏千九,不知为何阮眠一阵心悸,有一点诡异的不舒服。
缓慢的车速的越野车里,阮眠拿出手机给大华哥发信息。
阮眠:大华哥……我要挣钱。【奋斗】
大华:缺钱花了?我让阮春转过来。
阮眠:不要!【对手指】上次你说的那个工作我还可以继续吗?
大华激动得直接发语音:我的绵绵!你终于又想通了啊!要不我们还是告诉阮春吧,你别去做那个摄影了,路屿森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跟着音乐人系统的学习。
阮眠拿到耳旁听后吓得赶紧拒绝:真的不要!我只是想挣点零花钱。
大华:……好吧。
阮眠:路屿森为什么不是个好东西?
他好奇死了,听得出大华是开玩笑的,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这背后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可是车子刚攀上另一个高度,水泥路到此结束,信号也就此中断了。
那条信息被打了感叹号,发送失败。
“到了!”前面那辆车的人开始下车。
他们已经到了迦巴雪山的垭口。
路口已经有小喇嘛在等待了。
冰天雪地里,穿着红色僧服、脸上两朵高原红的小喇嘛,黑峻峻的骡子,碧蓝得似乎唾手可得的天空,几种纯净的色调搭配在一起,像是美丽的一副水彩画。
从这到雪山之巅的大宝寺,至少要步行两三个小时,如果遇上下雪,这时间未可知。
一路上,阮眠见到了不少跪拜着前进的信徒。
骡子驮了不少大件,贵重的器材却不敢交付给它。
在悬崖峭壁的雪地里,阮眠背着路屿森的相机和镜头,一路前行。
从一开始冷得发抖到后来的浑身是汗,阮眠的耐力比想象中好,也比大家想的能吃苦。实际上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阮眠都不记得这几个小时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了,只记得后来到达了大宝寺时,一停歇下来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大宝寺听起来雄伟,其实是一间年代久远的小小寺院。
总共只有三位修行者,一位是在此半闭关达十几年的多吉活佛,另外两位是他的弟子,均不通汉语。
多吉活佛一生致力于弘扬佛法,曾出版多本佛教箴言,参加过联合国的慈善活动。最为出名的事迹是曾点化边境地带的kongbu分子,以身犯险拯救了数万人的生命。能见他一面实在因为是《100》主办方的背景实力太过深不可测,连路屿森都无法知晓其核心力量到底是谁在主导。
除了虚得头昏眼花的谢离,其他人都忙着卸行李。
寺院里房间不多,只有两个客房,《100》的人先来已经占了一个小的,还剩一个大的,大家又该挤一挤了。
等阮眠将器材小心放好,用保温箱保存以免太冷无法开机之后,他才见到了来自于《100》的工作人员——一位十分眼熟的混血脸孔的女记者和她的助理。
活佛今年已近百岁高龄,小喇嘛尊称他为仁波切,伍萌告诉阮眠那是“珍宝”的意思。
路屿森跪于佛像前,活佛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语言不通,只得由女记者翻译。
女记者翻译的是一句英文——藏语由老外翻译成英文、再转化为中文来理解也是很奇葩的了。
她翻译:“Don't let yesterday use up too much of today。”
阮眠听了个大概。
多吉活佛说的那句话翻译成汉语是:不要让太多的昨日占据你的今日。
路屿森却神情肃穆,他也说了一句英文,口音纯正。
他说:“My yesterday made me, and it does define who I am today。”
我的昨日成就了今日的我。
我由我的昨日定义。
多吉活佛听了这句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
历经十年才因工作关系有缘得见的活佛就在眼前,路屿森却已不是那个迷茫的孩子,他此时已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需要谁来给他指点迷津。
他站起来向活佛行了一个合十礼,和女记者一起走出了佛堂。
出了昏暗简陋的佛堂,外面的光线照亮了女记者的脸。
阮眠惊讶,这位哪里是记者,根本是著名的中英混血影后Sophie Bush,这两年年纪轻轻就淡出影坛,原来是来到了C国的高原做这些事。
难怪觉得十分眼熟,阮眠也看过两部她的作品。
Sophie出来之后,才和路屿森来了个拥抱,并行了亲吻礼。
路屿森曾为Sophie拍摄过照片,看得出他们十分熟悉。见阮眠等在那里,路屿森也没讲究礼节,直接当着Sophie在他头上撸了一把。
Sophie看见阮眠亲切的和他问好,然后询问了路屿森一句什么,语速很快有点含糊,阮眠听不清。
接着,阮眠便看见路屿森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无奈一笑,解释说他是自己的助理。
阮眠说:“扎、西做了,酥,酥油茶。”
“是刚才来见到的另外一位小师父?”路屿森问。
阮眠点点头。
他们比手画脚的,只听懂了对方的名字。
大宝寺海拔5000多米,应该算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之一了。这里交通不便,除了修行的僧人以外人迹罕至,自然食物也缺乏多样性,全靠两位小喇嘛用刚才那头骡子步行去集市换取,酥油茶算是待客的好物。
大家刚到这里,除了谢离,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高原反应,以至于个个都行动缓慢,需要好好的补充能量缓一缓。
Sophie和助理已经来了两天了,他们情况好得多,便用中文道:“去吧,明天才开始工作,晚上我们可以围着篝火聊聊天。”
时间不早了,长途跋涉后的大家都已是又累又饿。
这一天晚上吃得不尽人意,没能完全填饱肚子,大家带来的干粮也大多涨袋了,不过没人有怨言。
篝火聊天的项目没能进行,每个人都跟死狗一样早早地钻进了睡袋里。
睡到半夜,气温变得极低,阮眠迷迷糊糊开始发抖。
他恍然觉得自己睡在了冰窖里,哪里都冷,哪里都是一片冰冷。
半梦半醒间,有人拍他的脸。
“绵绵!”
阮眠睁开眼睛,看见是冷得缩成一团的伍萌。
伍萌说:“冷吗?我把我的睡袋摊开搭你身上了!”
阮眠哆嗦着道:“你呢?”
伍萌指了指谢离:“我和谢总监一起睡。他是弯的没顾忌,我们正好抱着取暖呢。”
伍萌进了谢离的睡袋,两人拌了几句不堪入耳的嘴,什么“你胸硌到我了”“你屁股怎么这么肥”之类的互相diss的话,渐渐地没了动静。
阮眠强撑着看了看,灯光和道具也不嫌弃对方是直男抱到一起了。
唯独不见路屿森的身影。
透过寺院客房,阮眠看见了深蓝色的镶满碎钻的天空,远处堆积着千年白雪的山峰也清晰可见。阮眠从来没在黑夜里得到过如此清晰的视线,似乎白天与黑夜的界限不再那么分明。
过了很久之后,路屿森才带着一股热气钻进了阮眠的睡袋里。
阮眠一下子清醒了……
为、为什么要钻他的睡袋啊!(?_?)
和其他人不同,他和路屿森一个弯的一个直的,是最不合适紧紧搂抱在狭小睡袋里的搭档了!
路屿森身上有炭火燃烧后的味道,甚至还有点香水味。
原来Sophie说的围着篝火聊聊天,是指的他们两个聊吗?
对了,饭都煮不熟的海拔,氧气也稀薄,能烤的这么热?
阮眠思维飘远了。
“还没睡着?”路屿森躺下后侧身抱着他问。
他们靠得太紧,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阮眠的脖子后面,痒痒的,他身上立刻就烧了起来,小声道:“嗯……”
求求你了,能别贴着我脖子说话吗?
“抱歉,我没位置了。”路屿森的语气里可没听出抱歉来,“挤一下小朋友的被窝。”
阮眠僵硬反驳:“我,我不是,小朋友。”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表现自己的真男人(?)之风。
路屿森下巴抵着阮眠的头,胸腔震动了一下,似乎在低笑。
他道:“不是小朋友?刚才Sophie还把你认成女孩子了,我说你是小朋友总比她委婉体贴。”
阮眠一下子就炸了,差点从睡袋里跳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关乎性别外貌,他难道看上去不男不女?!
他刚艰难地翻过身去要反驳,却迎面撞上了路屿森在黑夜里也明亮的双眸。
想要说的话因为这种距离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阮眠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了,他们鼻息绕着鼻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因为取暖的原始需要而拥抱。
路屿森继续低声道:“这个误会我可以笑一年。”
阮眠怒。
路屿森不理会他炸毛,他发现越惹得阮眠露出些生动乃至于凶狠的表情,他越觉得好玩。他甚至想看看阮眠和他熟悉之后,会不会也因为恼怒而发狠咬人。
阮春真是惯了个宝。
“其实她还以为你是我女朋友。”路屿森补充道,“放心,我已经解释你是我弟弟。”
其实Sophie问的那句话是“Is she your girlfriend”。
阮眠听到前半句话一下子就僵硬了,听到后半句才慢慢缓过来:“助理。”
他意简言赅,不太喜欢做路屿森的弟弟。
他是正儿八经的助理。
“嗯,几点了?”路屿森应了声,睡意涌了上来,他刚才和Sophie聊了很多明天拍摄的想法和主题,已经很疲劳了。
阮眠的手机就在脑袋边,他腾出一只手去解锁,失去信号的手机上,页面还停留在他和大华哥的聊天处。
那句带着大红色感叹号的:路屿森为什么不是个好东西,一下子映入两人的眼帘。
路屿森:……
阮眠:……
阮眠:“我、我可以……解,解释。”
路屿森:“请。”
阮眠张了张嘴,一时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说?把和大华哥说的话和盘托出,还是卖掉大华哥?
急中生智,他道:“杂、杂志,写的。”
路屿森还摆着一副不怎么像的臭脸,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平时就挑食的人自然没吃饱。
最终阮眠因此逃过一劫,路屿森放弃了探寻真相,甚至不太在意的调侃自己:“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睡。”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两章,还有一章尽量在中午前补上。
英语废作者吹爆我的基友Ayzo。
活佛的对话全靠她了!
吹爆!(挺胸骄傲ing)
第22章
即使经过头一天的长途跋涉; 阮眠依旧在早晨6点40分醒来了。
屋内的大家还在沉睡; 有人发出轻微的鼾声,四周十分安静; 连清晨常常听见的鸟叫声也没有。
路屿森睡得很香。
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阮眠看了十几秒,红着脸掰开他的胳膊; 从睡袋里钻出去了。
大家头一天都没吃好,零食胀袋; 压缩饼干也不能填饱食欲; 阮眠就想着弄点什么给他们吃。
他将自己裹得严实; 轻脚轻手的出了门。
只见不远处的平台上,多吉活佛及两名小喇嘛正在打坐,朝霞的光影照在他们脸上,使得这普通的晨课格外虔诚。
另外还有一个早起的人,是Sophie。
她像个寻常的藏族女子那边; 披了条披肩坐在厨房的门槛上; 手里端着一杯奶粉冲泡的牛奶。
“嗨; 绵绵。”Sophie的眼睛深邃; 朝他微微一笑,毫无影后架子。
“早。”阮眠有点囧。
Sophie看出来了,颇为抱歉道:“Sorry,昨天你裹得只露出了眼睛,我还以为是女孩。”
怪就怪他的眼睛圆又大,黑黝黝的杏仁眼; 像梅花鹿一般单纯澄澈。
此时阮眠只戴了帽子,没有戴口罩,算得上高挑的个子,可以说是和女孩子完全不沾边。
他还是个少年人,听说还是阮春的弟弟,Sophie更加喜欢他了。
“没、没关系。”阮眠道。
Sophie开玩笑:“我当时还奇怪路屿森什么时候换了喜欢的类型。他以前的女友,全都是前凸后翘的那一款,口味相当单一了。”
阮眠立刻想到了同样魔鬼身材的寇悦,点了点头。
好像……直男都是喜欢那一类型的。
“很多,女朋友?”阮眠问。
“我就见过四五个吧。”Sophie说,“他这个人谈恋爱换得很快。”
阮眠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这是为了什么要对路屿森……
/(ㄒoㄒ)/想死。
Sophie:“如果你是想做点早餐的话,可以到柜子里看一看。前几天扎西用骡子换了不少物品回来。”
阮眠果真在柜子里找到了米。
天助他也,没什么能比又累又虚弱时能喝到一碗粥更好了。
Sophie带了酒精和木炭,点火挺容易,料想昨晚也是这么取暖的。
水的沸点却很低,米都煮了好久还不见熟,最后大家都喝了一碗半生不熟的米粥,阮眠为没能展现自己的厨艺扼腕。
路屿森很给面子的喝了两碗,看着阮眠忙碌的身影,他决定回去后不再嫌弃阮眠吵人的生物钟和又稠又糯的养生粥。
谢离的高反比昨天好了一些,饭后,大家稍事休整,检查过所有人都没问题后他们开始拍摄。
九点过后,雪峰上的阳光变换角度照射进了大宝寺,阮眠拿出了早准备好的防晒霜,每个人都涂了一点。
太阳直视刺眼,空气里却寒冷刺骨,极端天气使得大家脸上都出现了两团潮红,互相看着对觉得对方很傻气。
谢离替活佛他们整理仪容,披上袈裟,粗糙的小喇嘛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却又不失本来的面貌。
多吉活佛年事已高,长年居住在高原让他腿脚多处不便。
路屿森先在佛寺拍摄了一组,并未用到灯光道具,他一边拍,伍萌一边观察色彩。
另一组则是去迦巴雪山更高的三座小峰环绕的一片椭圆形雪地。
多吉活佛常在那里打坐或是悟法,对着神峰祷告,是极为重要的圣地。
小喇嘛抬着他们的仁波切,念着佛经进入了圣地。
随着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踏足光洁无痕的雪地,铺天盖地的白雪和红色袈裟对撞,纯粹得令人窒息。
众人站在高处,看着这圣洁的一幕。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拍摄,被拍摄者不需要刻意摆出某种姿势,也不需要如何布置现场。
金色的阳光从雪峰间隙中撒下,道具小蒙启动了无人机拍摄他们的全程,后期将会剪辑制作为花絮。
路屿森伸手:“24。”
登雪峰时负荷最重的阮眠有点缺氧,他吸了一口氧气,立刻打开箱子拿出镜头。
路屿森勾唇笑了笑,顺手理了一下阮眠汗湿的额发。
等他拍完,活佛已坐于雪地间的蒲团上。
这一幕是在重现多吉活佛万人弘法那天的场景。
非常具有历史性。
路屿森习惯性取下镜头,还没开口,阮眠已经递上了另一只镜头用来拍摄中景。
远、近、中,是人像摄影取景的基本需要,有的时候会加上特写。
阮眠很紧张,因为天气原因,相机的电池很不稳定,他们带了好几块都因这样那样的原因很快耗掉了电量。他不是蓝启明,缺乏和路屿森配合的默契,必须尽量快的跟上他的节奏。
路屿森第二次摸到温热的电池才好奇的看了看。
只见阮眠撩开厚重的防寒羽绒服,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从紧贴皮肤的地方拿出了电池。
路屿森:“……”
这么可爱的吗?
他笑。
阮眠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傻:“……”
他拉好衣服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继续扶三脚架。
正在此时,一直雪雕俯冲直下,以迅猛的姿势朝他冲过来。
“小心!”路屿森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将阮眠扑到在地。
那雪雕却是抓住了近在咫尺的一只雪兔,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鸣叫飞走了。
阮眠被路屿森死死的压住,惊魂未定。
不知道是在惊那只雪雕,还是在惊这不可言说的姿势。
而用身体护住他,完全不顾自己安危的路屿森,却压在他身上闷笑起来。
大家都跑过来看。
路屿森笑够了才爬起来说:“差点以为它要抓我们小绵羊了。”
阮眠也爬起来,身上沾了不少雪,被他们压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深的人字坑。
虚惊一场。
接下来,近景打光由灯光师负责,阮眠像阿云配合他们组的灯光一样,取出反光板并找到了准确的角度。
他刚刚跪下方便举板,活佛便睁开眼睛,慈祥地看着他。
活佛说了一句藏语。
后来Sophie告诉他,那句话的意思是“被神宠爱的孩子”,是一句祝福。
*
为期两天的拍摄很快结束了。
回看照片的时候,阮眠都惊呆了。
这里已经这么美,路屿森拍摄的场面,比实际看见的还要美。这一切都还是原片,他深刻地向阮眠演示了什么叫做摄影是减法。
没等他多看两张,花了好几分钟才启动的笔记本电脑就一秒内黑屏了。
伍萌无奈:“温度太低……回去再看吧。我已经做了两次备份。”
这两天里,阮眠完成了作为一个助理的全部工作内容,没有人帮他,连路屿森也没有。有句话是“自己站起来和被别人扶起来是两回事”,路屿森深知其中深意。
有时候看见阮眠在雪地里摸爬滚打,晚上大家都在休息他还在保养整理器材、检查发电机电源,早上起来给他们准备早餐,路屿森还是有点心疼这个孩子。
虽然不如蓝启明在的时候那种默契,但是谦卑、好学的心态,让路屿森使唤起来也还算顺手。
路屿森觉得阮眠回去可以通过试用期了。
晚上时,大家都围着多吉活佛,想求一句箴言。
机会难得,且不说他们是否还会来这5000米海拔的大宝寺,就以活佛的年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了。
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句或是鼓励、或是指点的话。
在这佛法肃穆的大宝寺里,即使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也会得到内心最深的触动。
如Sophie,作为受英式教育长大的人,她过去不仅无信仰,还是无神论者,现在成了活佛的传话筒,也庄重无比。
轮到路屿森时,他笑了下:“我知道了。您说不要让太多的昨日占据我的今日,我已经回答您了。”
Sophie翻译了活佛的话。
活佛说:“你是谁,不由你的昨日或者你的今日定义。”
路屿森静静听着。
活佛又说:“当你跑得非常快的时候,你应该慢下来,缓一缓。”
屋子里的气氛凝滞了。
大家都听得出这是一句劝告,而路屿森似乎不以为意。
Sophie打破僵局,补充:“或者像我这样安定下来。”
她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指给大家看,无名指上有一颗素圈戒指。
“哇哦!!”
众人惊叹,Sophie竟然是因为结婚才息影的!
外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难道是第一手知道的?
路屿森摇头:“不行,我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儿,不在谁身上停歇。”
谢离作呕:“二十八岁的老男人住嘴。”
“那么就怪——傲慢让别人无法来爱我,偏见让我无法去爱别人?”他挑眉。
“闭嘴。”Sophie嘴角抽搐,“你又不是简奥斯汀。”
路屿森笑:“你看,你们就是不信没人爱我。”
伍萌举手,弱弱道:“路老师……我爱你啊。”
“不嫌弃的话还有我!”小蒙平地一声吼。
“咦,我也挺喜欢路老师的。”小林也参与。
大家都发话了,看着阮眠。
阮眠欲哭无泪:这该不会是什么邪…教团队吧……还有这样轮流哄老板的?
他僵硬转过身,看着路屿森,烛光下的眼睛里倒映着小火苗:“我……我,我也喜欢,你。”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自己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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