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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你家美尸跑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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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光枯瘦而惨白的手轻轻握着剑柄,随着枫璟安的指引僵硬而缓慢的挥舞起来。
  枫璟安在旁边看了两眼,发觉有些奇怪。
  他握剑的手势,跟平常阴尸随手而握的不一样,大拇指扣在上方,四指握在剑柄下方,这种握剑手势,竟有几分江湖中人耍刀弄剑的感觉。
  枫璟安摩挲着下巴,在心中思索了一番。
  下一秒,只听哐当一声,那被他握在手中的桃木剑,抖动着倏然一下掉落在地。
  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凝光身子一僵,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桃木剑失了神。
  枫璟安看他似乎在那儿呆住了,几步上前,伸出手轻轻搭在他削瘦的肩膀上,犹豫了一会儿安抚道:“你现在行动还有些僵硬迟缓,等以后多用养尸水浸养,大概能恢复生前五六成灵活度。”
  【为何。】
  清冽之音飘来,枫璟安微微一怔:“什么?”
  【为何要将我净化,为何不收灭我。】
  他听到那声音中充满着对这世间的不留恋,似乎企盼解脱,早已无心无情。
  枫璟安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心中隐隐有几分怜悯。
  一个人究竟经历过什么,竟死后怨气深重,导致魂魄未堕入轮回,而是要继续待在这令他失望的人世间。
  这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如果你想得到解脱,重入轮回,必须要先散尽心中的怨恨。”枫璟安如此对他说。
  心有怨恨,则代表你对这人世间还有留恋,若要被超度重入轮回,除非抛却心中怨念,无情无欲。
  听完他这句话,凝光缓缓垂下眼眸,心中思量。
  怨恨吗……原来自己竟还是留有怨念。
  ……也罢,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这道师若是想要自己为他所用,那便拿去吧。
  无所求,无所畏。
  ……“师兄!师兄!出大事了师兄!”
  较为沉重的话题并未持续太久,静谧的空气随即被一道急声打破。枫璟安转身看去,口中低斥着:“吵吵什么,出了什么大事。”
  “师兄!”那弟子一路狂奔而来,早已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喘粗气道:“师兄……白箫他……他被反噬了!”
  “什么?!”枫璟安瞬间脸色大变。
  枫璟安随着那弟子来到白箫房间的时候,里面的情形令他神情大骇。
  只见澜尘双目暴出,圆滚滚的白色眼珠死死瞪着面前的白箫,脸上青筋暴起,一双满是尸斑的手禁锢住他的身体,低着脑袋要将口中尖锐的牙齿刺入白箫脖间。
  白箫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口中喃喃他的名字,企图唤回他的意识。
  旁边站着的几名弟子,想要冲上去帮忙,奈何白箫不允许他们上前插手,只怕他们伤了澜尘,也怕澜尘伤及众位弟子。
  见师兄来了,有人上前跟他解释道:“刚才白箫正准备给澜尘泡养尸水,谁知他突然发狂按倒了白箫,师兄你看他是不是被反噬了?”
  养尸者与自己的阴尸之间虽然有血咒相连,但一旦不注意,就很容易遭到反噬。
  因何反噬?为何反噬?能力愈强,则愈容易暴走!
  枫璟安来不及回答他,抽出一张定身符往澜尘身上甩去。
  哪知那普通的定身符居然对发狂后的阴尸不管用,澜尘缓缓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的举动给彻底惹恼,低低的嘶吼一声,随即放开了身下的白箫,跃起身扑向枫璟安。
  众弟子尽管骇然,但还是纷纷站上前去,呼唤着自己的阴尸上前应战,将枫璟安护在了后面。
  “都让开!”枫璟安沉着脸低斥一声。
  面对发狂的阴尸,贸然冲上去与之应对必然是有风险的。
  白箫手忙脚乱从床上爬起来,衣衫凌乱的跑了下去,看到枫璟安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知道他要以定身血符制住澜尘,顿时脸色一变。
  “师兄不要伤他!”
  定身血符对尸具的伤害极大,若是活尸或者凶尸还好,一般阴尸根本承受不了定身血符的威力。
  枫璟安闻言,动作一顿。
  就在他迟疑的那一刹那,已经略到他面前的澜尘,瞪着惨白的双目,扬起手掌凶猛的挥出一爪。
  “澜尘住手!”白箫睁大了眼睛,顿时心惊肉跳。
  他不愿澜尘被伤,更不想师兄被伤!!
  枫璟安心下一冷,还没来得及抽出桃木剑,作出奋力一博。
  下一秒,弟子们的吆喝声立即响起来。
  “大家伙儿抄家伙上啊!保护师兄!”
  如此满是市井气息的叫喊声不知从谁口中传出来,枫璟安禁不住嘴角一抽。
  紧接着,只见那些弟子身后的阴尸纷纷冲出来。
  一只阴尸奋力往前一扑,将澜尘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一只阴尸愣愣走过来,低头看着地上的澜尘,抬起脚,一下一下笨拙而僵硬的踩他肩膀。
  一只阴尸蹲在他面前,将枯瘦布满尸斑的手握成拳头,用力塞进澜尘怒吼着张牙舞爪的口中,顿时将那嘶吼声给塞回他喉咙里。
  ……
  众阴尸七手八脚,好歹是将暴走的澜尘给制服了。
  一名平日里最为仰慕枫璟安的弟子气恼的几步冲上前。
  “敢欺负我师兄!我!我我我!”
  还没我完,某只阴尸往前一跃,将他压倒在地上,面无表情拱着脑袋在他身上嗅了嗅。
  那弟子一脸的恼火,一手推开那只将要贴到自己脸上来的脑袋,怒吼道:“这谁的阴尸这么不长眼啊!”
  “扑哧……”
  旁边有人笑出声,一人笑,众人皆笑,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见此情形,白箫和枫璟安也是忍俊不禁。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先进个小副本练练手。
又没蹭上玄学,我的心已经死了_(:з」∠)_

  ☆、雪城冥婚

  一大早上,清晨雨露未歇的时候,枫璟安如往常一般早早起了床,抱了一只浴桶放进房间。
  每天按时的调好养尸水,只是,以后要用着养尸水浸泡的,便是凝光和小宝,而不是天尊了。
  想到天尊,心中有三分怀念,三分不舍,还有四分是祝福,但愿他来生能投个好人家,命运也许便不会如此堪苦。
  给两只活尸脱了衣服浸泡到里面,混合着养尸水的水液虽然是冷的,却比不过尸体本身的冰冷。
  小宝一被放进去就不老实,两只白嫩嫩的小手胡乱挥舞着,拍打着沉静的水面,溅起的水花飙到了枫璟安脸上。
  “呸!”用力吐出不小心飞溅进口中的养尸水,怪异的味道令枫璟安心中作呕。
  他用力一拍浴桶外面:“小宝!”
  听到训斥声,小宝立马脖子一缩,安安分分站在浴桶里面不敢乱动了。
  枫璟安拿起旁边的脸巾擦了擦脸,也并未再追究他。看了眼他脖间的勒痕,又看了看凝光胸前的伤口,眉尖微微蹙起。
  心中更多的,只怕是怜惜吧。
  专心致志给两只活尸擦拭身体,当他拿起凝光惨白无力的手,正要给他仔细擦拭五根枯瘦的皮包骨的手指,却忽然发觉他掌心有些硬硬的薄茧。
  将他的手掌翻过来,仔细看了看他掌心,果不其然,那些薄茧并不是错觉。
  枫璟安眼光一沉,微微在心中思索起来。
  ……
  春日的暖阳照的人浑身舒爽,枫璟安正在后院监督弟子们练剑。
  “师兄,方才观中收到了一封请信。”白箫从圆形石拱门外走进来,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递到了他面前。
  一手握紧桃木剑,接过信来粗略的看了一遍,枫璟安微微挑眉:“冥婚?”
  “是啊。”抹了把因疾走而生出的汗水,白箫略有些为难的说道:“师兄,雪城离这里有近百里,与此处乃是南北两地,坐马车去最少要三天,要不还是把他们推了吧。”
  枫璟安复又将那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大概说的是雪城一位陈姓的富家男子,要与一位女子结成冥婚,特来请安远观前去主持。
  “不用推,我们去便是。”收起了信,他看向面前的白箫:“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你我便一起出发。”
  师兄都如此说了,白箫自然也是愿意的,片刻不敢停顿,沿路而回收拾东西去了。
  ……
  次日一早,牵出了安远观唯一的一辆马车,枫璟安便带着凝光小宝,和白箫一起踏上了去雪城的路途。
  自上马车后,澜尘便一直坐在白箫身旁。那日他暴走之后,白箫用安定符将他稳定下来,平定了他体内暴动紊乱的阴煞之气,现在的澜尘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安安静静丝毫没有那日发狂时的恐怖模样。
  凝光与小宝在枫璟安身旁各坐一边。通过这几日在安远观的生活,他们已经将自己身处的环境给摸清楚了,也明白了安远观是养尸之派。
  活尸,养尸者。随着这道师除魔诛邪,如此倒也未尝不可。
  外面是驾马引路的弟子,算起来三人三尸,一路也算是畅通无阻,只是气氛有些过于沉寂。
  四天三夜的时间,一行人才终于迟迟赶到雪城。
  雪城之所以名为雪城,是因为此地几乎一年四季都飘着雪。
  途径邻城的时候,气温就已经在骤降了,空气湿润而清冷,空气中飘着丝丝飞雪,将手伸出车窗外,便会被雪融成的冰水给沾湿衣袖。
  还好枫璟安和白箫早有准备,在即将到达雪城的时候,便换上了随行带着的厚厚披风。
  当抵达雪城之时,便只见满天都是破碎的白色,细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一层一层铺盖在地上,逐渐积雪堆厚,一踩便是一个印子。
  飞雪连天,相比春意暖暖,更别有一番美意。
  城中虽然气温低冷,却似乎并不阻碍百姓的出行,穿着袄子欢蹦乱跳的小孩子们,围着大红色围巾摆摊的妇女,戴着毡帽吆喝生意的男人。
  雪城的气氛,似乎并不像这气候一般冰冷。
  进城没多久,一路向百姓问路后,那略为瞩目的陈府牌匾便出现在眼前,那弟子将他们送到陈府门口,随即驾驭着马车悠哉游哉的掉头往回路走。
  枫璟安将怀里的小宝轻轻放在地上,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轻轻呼出一口热气,便很快飘散在了空气中无迹可寻。
  他站在门口,抬头仔细打量一遍这座府邸的外观。并无特别之处,虽是富贵人家,却并不高调浮华,漆黑的大门紧紧闭着,两边各自坐落了一尊雄狮雕像,大门上方悬挂着的一只大红灯笼,似乎饱受风霜摧残,上面沾满了雪白的飞霜。
  枫璟安率先上前一步,叩响了陈府的大门。
  沉重的大门很快便被打开,里面的小厮露出半张平淡无奇的脸,先是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见到他披风里面的黑色道服,心中有些疑惑,却也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何人?”
  枫璟安从腰间拿出那张信纸递给他过目:“我乃安远观中的阴阳道师,受贵府所托,与我师弟一同为主持冥婚而来。”
  那小厮听了他的话已经是信了七八分,但仍然接过信纸仔细看了一遍,认出是自家公子的笔迹后,连忙后退一步打开大门,客客气气迎接道:“原来竟是道师,小的有眼无珠,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无碍无碍。”笑着点了点头,枫璟安回头将白箫他们给喊了过来。
  那小厮原本一脸客气的笑容,转眼看到那后来的四个人,其中三“人”皮肤灰白,行动略微僵硬,还有着一双惨白无瞳仁的眼睛!
  “啊!”小厮顿时大骇,惊恐的伸出手指着他们,手指颤巍巍的抖着:“他……他们……他们是人是鬼!”
  白箫沉默了一阵,转而拿出帷帽轻轻给澜尘戴上,免得惊吓到其他人。
  枫璟安亦是给凝光戴上了帷帽,小宝则是直接抱起在了怀里,转而向那小厮解释道:“莫要慌乱,我们安远观乃养尸一派,他们都是我们养的尸体,不会伤人的。”
  那小厮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养尸的阴阳道师,他还是听说过的,随即强忍下心中的恐惧,战战兢兢在前头为他们带路。
  “好……好的,两位道师,还有这三位……请跟我来。”
  待在枫璟安怀里的小宝探出小脑袋,冲着前方那小厮的背影吐了吐僵硬的舌头。
  【胆小鬼!略略略!】
  枫璟安将怀中不安分的小宝按在胸前,低声在他耳边哄着:“听话,等会儿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小宝哼唧一声,倒也听话,乖乖将脸贴在他胸口处,不再吵闹了。
  白箫带着澜尘走了进去,凝光则缓慢的跟在枫璟安身后,戴着帷帽使得别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副单薄的身子,如纸片一般仿佛风吹就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基友做的封面,比一万颗心。

  ☆、卦象有异

  听闻是安远观的道师来了,陈府的老爷显得格外欢喜,忙招呼下人端上来各式各样的糕点,泡了四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客客气气的招待着。
  白箫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陈老爷,这茶水……两杯就够了。”
  “那怎么能行!”陈老爷一身白色衣着,睁了睁溜圆的眼珠子,看向戴着帷帽的凝光和澜尘:“四位客人,当然是要泡四杯茶!”
  语罢他看到枫璟安怀里的小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人啊,去买几支糖葫芦过来!”
  那带领他们进来的小厮站在旁边,欲言又止便被自家老爷打发着去买糖葫芦了。
  “师兄……”白箫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枫璟安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说话,转而对陈老爷道:“陈老爷客气了,我们是来帮你做事的,这些糕点就先撤下吧,我们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也好,道师有心了。”陈老爷点了点头,随即叫人撤掉了那几盘香味四溢的糕点。
  小宝顿时有点不高兴,待在枫璟安怀里用小拳头砸了他一下。
  【你赔我玫瑰酥!你赔我梅花糕!】
  枫璟安满心无奈,低声跟他说着:“你又吃不了。”
  【我不管我不管!】
  小宝两腿一蹬,再次展现出他耍赖皮的本事。
  枫璟安正拿他没办法,耳旁忽然响起凝光的声音。
  【把他给我吧。】
  扭头看去,戴着帷帽的凝光,一层薄纱遮挡在他面前,使人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枫璟安可以在脑中描绘出那风华绝代的容貌。
  “嗯。”应了一声,他转而将怀里的小宝递到他身前。
  一到凝光怀里,小宝顿时就老实了,安安分分,也不吵着要糕点了。
  枫璟安这才安下心来跟陈老爷谈事情。
  方才他的举动全部落在陈老爷眼中,令人心生疑惑:“道师,那小孩是你的……?”
  他自然不会以为那是枫璟安的孩子,修道之人自当摒弃七情六欲,超脱凡尘俗世,又怎可娶妻生子。
  枫璟安连忙道:“那是我养的阴尸……陈老爷,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吧。”
  为避免引起人心惶惶,枫璟安还是没有说那是两只活尸,毕竟,老人家的接受能力恐怕还是……
  如此幼小的阴尸,着实令陈老爷惊叹了一番。转念一想,那两个戴着帷帽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想必也不是什么活人。
  “哦,哦,好,好。”连连应了几声,陈老爷轻叹口气,眉间显露出沧桑之色,正欲开口跟他讲述,谁知从门外突如其来跑进的一个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爹!听闻安远观的道师来了!是真的吗!”来者一身白色丧服,满头黑发胡乱的束起在脑后,面容憔悴,双眼有些红肿,脚步踉跄。
  “裕之。”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模样,陈老爷眉眼间的忧愁之色越发浓重,随即跟枫璟安他们介绍。
  “这是犬子陈裕之,此事就由他来跟你们讲述吧。”
  枫璟安和白箫将目光转向那陈公子。
  “道师!”陈裕之快步过去,毫无预警扑通一下在两人面前跪下,声泪俱下:“我与夕情两情相悦,无奈天公不作美,竟让我俩阴阳永相隔,生不能相守,死亦要相伴,求道师为我们结成阴婚!”
  白箫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枫璟安则皱了皱眉。
  他本以为这冥婚是为两位死者举行,哪知竟是一个活人与一个死人。虽然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活人与死人结成冥婚,是会大大减少那活人寿命的。
  “你可知,你与死人结成冥婚的后果?”他皱眉如是问。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不管如何!我都心甘情愿!生不能做夫妻,如今她死了,我定不能让她一人寂寞!”
  那陈裕之陈公子,情绪似乎极为激动,陈老爷见他这般模样,正要上前安抚他,却见陈裕之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请两位道师成全!”
  陈裕之对心上人的执着,显然超过了枫璟安的想象,此般情意,怕是常人所无法做到的,这陈公子,还真是一个痴情郎儿。
  不过,更令枫璟安惊讶的是,陈老爷居然也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具女尸。
  若不是对生前的儿媳太过满意,便是对自己这儿子宠溺到了骨子里。又或许,陈老爷不止他这一个儿子来延续香火。
  微微一思索,与白箫交换了眼神,只见对方缓缓点头。
  “好吧。”枫璟安点头应下。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又是他人所求之事,何不成人之美。
  “你先带我们去看死者的尸体,我为你们占上一卦,若是算得天地冥阳允婚,我便为你们主持这冥婚。”
  闻言陈裕之大喜过望,连忙朝他拜上一拜:“多谢道师!多谢道师!”
  枫璟安连忙将他扶起来:“快起来,你可别折煞我了。”
  “两位道师,请随我来。”陈裕之悲喜交加,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随即在前头为他们带路。
  枫璟安站起身拍了拍手,凝光与小宝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陈裕之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那跟在两位道师身后的,并非活人!
  虽然得知安远观乃是养尸正义之派,但有谁会真的不害怕三具尸体。陈老爷哆哆嗦嗦让下人搀扶回了房间,陈裕之则心惊胆战为他们引路。
  陈府并未设置灵堂,棺材却是被摆放在后院。
  枫璟安见陈裕之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心下不解的问:“陈公子,为何不带我们去死者家?”
  陈裕之苦笑一声:“道师有所不知,我爱人去世前几日,便是她娘亲的五十大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是措手不及,若是在她府中设灵堂,只怕会冲煞了岳母大人,而我听闻不管是哪种冥婚,都要在男方家中举行,所以便与岳母大人商量一番,将她的尸体接到了我府中。”
  并且,陈裕之先前写下请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安远观,为何选择安远观,而不是其他的道观,实在是因为,道观也有名声之说,而安远观,则是被一些世人所称赞的存在。
  “原来如此。”枫璟安点了点头,在心中暗想这陈裕之倒也是个有心人。
  进了后院,陈裕之将两人带进自己房间,床前正摆放着一张长形的棺材,被白布蒙盖着,略微有些凄惨的可怖。
  陈裕之走过去一把将白布掀起,漆黑的棺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箫实在想象不到,这陈公子对棺材中的女子疼爱到了何种地步,竟然毫不畏惧,还与尸体同房居住。
  枫璟安回头看了白箫一眼:“卦盘拿出来。”
  “哦,好。”白箫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卦盘。
  枫璟安转头看向一旁的陈裕之:“陈公子,请将你和死者的生辰八字告之我们,我们好为你们占卦。”
  陈裕之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和爱人的生辰八字一一告知。
  白箫轻轻将卦盘放在一旁桌上,取出三枚铜钱紧扣于手中,闭眼全神贯注回忆两道生辰八字,合掌摇晃后将手中铜钱放入卦盘中。
  如此投掷六次,卦成。
  白箫在心中计算着,渐渐皱起眉。
  见他此般模样,枫璟安心知不好,忙问:“怎么了,什么卦?”
  “师兄,卦象有异。”白箫双眉紧皱:“下坤上艮,此乃剥卦,卦象中的中下卦。”
  剥卦,象曰: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虽然同处心生恶,卦若逢之是非轻。
  陈裕之听不懂他说的话,却隐隐有不太好的感觉,忙问:“道师,此卦,乃是何意啊?”
  枫璟安神色沉重,缓缓说道:“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而阳孤,高山附于地,此卦阴盛阳衰,兆头不是很好。”
  陈裕之顿时心如刀割:“莫非……莫非我与夕情,连冥婚都不可么?”
  “此卦还有一解。”枫璟安转眼看向白箫。
  后者接话道:“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
  陈裕之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可这与我和夕情,有何干系?莫非还有人想要害我们不成?”
  枫璟安缓缓摇了摇头:“陈公子,可否一问,你夫人是因何而逝?”
  “这……这……”此时陈裕之却忽然说话断断续续起来,眼神飘忽似有难言之隐。
  白箫见状,忙道:“这时候你还顾忌什么,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你。”
  陈裕之一听他这话,似乎被触及到了心中某根弦,一下又开始泪如雨下,哭诉着道:“两位道师有所不知,我原本与夕情乃是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谁知……六天前,夕情突然遭奸人所强,不堪忍辱,自杀而去,徒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对着这副冰冷的尸体空悲切啊。”
  嘶。
  听闻那于夕情于家小姐的死因,枫璟安与白箫不禁在心中同情了一把。
  世事无常,这陈公子也是悲剧中的一角。
  “那请问,那奸人可否被绳之以法?”白箫轻蹙眉尖问他。
  陈裕之抹去一把苦泪,点点头:“那奸人乃是于家府中一名新小厮,刚入府不久,看到夕情的美貌,便心生歹念。”
  “……等一下。”枫璟安抬起手示意他停下来,转而疑问:“你说六天前遭奸人所强,那也就是说,于夕情已经死了六天?”
  陈裕之点点头:“正是如此,道师可有何疑问?”
  枫璟安瞥了眼那口漆黑如墨的棺材,心中思索了一阵,便道:“可否将棺材打开,让我们看一下尸体。”
  “自然可以的。”陈裕之应了一句,走上前蹲在棺材旁边,手指轻轻抚过棺材盖,如同抚摸最亲密的爱人一般温柔。
  接着,他缓缓将棺材盖推开。
  一直安静的站在枫璟安身后的凝光,也微微撇了撇头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女子清丽秀气的面容,她眉眼如画,五官精致好看,若是在生前,定是被无数人追求的对象。
  只是此刻,她安静的躺在棺材中,一身黑色的寿衣,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面容安详而死寂,漂亮的脸上,一片灰白之色,双眼下方浮起一层阴郁的青色,嘴唇亦是呈现出发灰的死色。
  死的并不难看,甚至容貌保持的如生前一般美丽,但确实是不可能再醒来了。
  而正是因为如此貌美的面容,令枫璟安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几步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她冰冷而娇嫩的脸庞,双眉一皱。
  “道师,你干什么?”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轻薄死者,陈裕之刚要拍开他的手,枫璟安却适时的将手收了回去。
  “师兄,可有何不妥之处?”见他这般模样,白箫得知此事有异。
  枫璟安瞥了眼陈裕之,神秘莫测的说了句:“雪城常年气候低冷,尸体能被保持的这么好,也在情理之中。”
  见他不是为了轻薄于夕情,陈裕之稍稍放下心来,点点头:“是啊,得多亏了雪城这气候。”
  正是因为雪城四季如冰,因此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家中若是有人不幸去世,也不用特地用冰棺保存尸身。
  “陈公子,建议你立马派人前去设置灵堂,将棺材转移到灵堂中去,我们占到的异卦,正是因为亡者被如此随意的安放,若是可以的话,最好再请一班道士来做法,以慰籍亡灵。”
  枫璟安刚说完这番话,就收到了白箫疑惑的目光,虽然疑惑,倒也并未开口问些什么。
  听完他的话,陈裕之丝毫不敢有怀疑,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着手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好多小天使留评好高兴!
是的又换封面了,还是基友给我弄来的,就定这个了不会换了。

  ☆、美人非人

  陈府将他们安排住在后院的两间房中,房间简洁大气,里面的摆设大部分都还是崭新的。
  枫璟安引着两只活尸进了房间,刚刚关上门,屁股还没坐热,突然响起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来者居然是白箫。将人迎进来后,枫璟安看了眼他身后:“澜尘呢?”
  “被我留在房间里。”白箫转身关紧房门,才进去坐到他旁边,轻声问道:“师兄,你方才为何要让陈公子请一班道士来做法?”
  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完成冥婚,师兄怎么像是不急不慢的,反而要让一群三流道士来耍弄拳脚。
  枫璟安还真是不紧不慢,悠哉悠哉的倒了两杯茶,推过去一杯给白箫,双眸如墨的注视他:“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白箫越发的不明白了:“为何要拖延时间?”
  听他这么问,枫璟安顿时觉得对方脑子不开窍了,转而反问:“你刚才看了那于夕情的尸体,感觉如何?”
  “啊?”感觉啊,白箫如实回答道:“很漂亮啊。”
  枫璟安气的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给他,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问:“除了外貌好看就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白箫摸了摸被敲疼的头,心中反复思索着,这才缓声回忆道:“那尸体,似乎被保养的很好,皮肤还如同生前之时一般娇嫩。”
  枫璟安点点头,复又问:“我问你,人死后多少天内,尸体会开始变化?”
  “死后一般三天内,尸体上会逐渐生出尸斑,气温若是高一点,便会直接开始腐烂了。”
  枫璟安又问:“那你看到于夕情的尸体上,可有尸斑?”
  白箫愕然一愣,脑中浮现出那张灰白毫无瑕疵的脸:“并无。”
  “那就对了。”枫璟安双眸深沉如墨的盯着他,低声道:“明天,我们便去那于家走一趟。”
  白箫烦恼的挠了挠头,一脸不解之色:“可是师兄,我还是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当晚他们便在陈府后院住了下来,陈公子做事也算果断,当日便布置好了灵堂,请了当地的一班道士来做法。
  这一晚上,那响彻整个陈府的做法声便萦绕在耳边挥之不散,枫璟安倒是无碍,只是凝光和小宝似乎有些不安宁。
  小宝双手捂住耳朵,躺在床上难受的呻。吟着,痛苦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得消停。
  凝光则站在床前,一手撑在床栏上,轻蹙柳眉似乎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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