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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归海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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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黄素一边叫他,一边从他衣裳下摆探入,撩到他的腰间,抚摸他的后腰,仿佛在弹奏一张上好的琴,唯恐稍重的动作都会损伤它,说不出的轻柔爱惜。
    肌肤被碰触的快感顺着脊椎往下急涌,几乎是瞬间就起了欲望。
    他晚上感觉后庭空虚时,便会拿玉势自慰,但死物的快感毕竟少些,只能感觉到冰冷,身体虽然充实了,内心反而更是空虚。像上了瘾似的,沉迷不已,于是这枚玉势也就成了常用之物。
    黄素顺着他的下巴吻到脖子,急不可耐地扒开他的衣裳,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下,似乎只为确定它的触感,这才慢慢舔吻起来。
    脖子和耳后是黄庭极为敏感之处,被他这么舔着,黄庭只觉得又痒又麻,几乎半身酥软,站都站不直了。面颊通红:“不要舔了,你也不嫌脏……”
    他声音甚是温和,像是有无数纵容和溺爱,让黄素心底仿佛火烧似的焦灼痛楚缓解了许多,仿佛涌入了一片暖流。
    “哥,只亲这些我还不够,我要舔遍你的全身。”黄素目光凝视着他半晌,随即吻住了他的唇瓣,彼此濡湿的柔软发出轻微的水声,淫靡的气息蔓延了整个房间,就连空气也似乎带着春意。
    黄庭所有的理智瞬间击溃,他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许多在他口边几乎快要问出的问题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想问黄素,明明有了橙琅,为什么还要来找他,想问黄素对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
    可是这些话,能缓一时就是一时,知道得太多,只会加深这种偷情的罪恶感。
    两人之间会发展到这一步,除了黄素的无知冲动外,当然还有他存了私心的拖延和逃避。
    黄素感觉哥哥不再维护兄长的威严,浑身虚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心生喜悦,将他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
    “这是……”
    藏蓝的床单上放着琥珀色的蜜蜡玉势,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黄素自然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忍不住看向黄庭。
    黄庭面上通红,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晚上无聊,消遣一下。”
    黄素沉默许久,才道:“和那个番邦人一起消遣?”
    黄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对黄素说过自己生性淫荡的事,不由面上一热。没想到这次黄素提及这一点时,居然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若是在往常,黄素早就扑了过来,缠着他问是不是又搞七捻三。
    大约是……黄素根本就不在意了吧。
    这固然是有黄素成熟了的原因,但感情毕竟是自私的,可见在他心中,还是将自己当哥哥。
    黄庭有些心灰意冷,脸上却是半点也不显,反而嘿嘿一笑:“难道你以为你哥我还会在船上开无遮大会,将所有的船夫召集在一起,一个个地睡过去吗?”
    即便是主动的一方,恐怕也没敢和黄庭比无耻。黄素往下了他,一声不吭。
    “哥……”黄素一边叫他,一边从他衣裳下摆探入,撩到他的腰间,抚摸他的后腰,仿佛在弹奏一张上好的琴,唯恐稍重的动作都会损伤它,说不出的轻柔爱惜。
    肌肤被碰触的快感顺着脊椎往下急涌,几乎是瞬间就起了欲望。
    他晚上感觉后庭空虚时,便会拿玉势自慰,但死物的快感毕竟少些,只能感觉到冰冷,身体虽然充实了,内心反而更是空虚。像上了瘾似的,沉迷不已,于是这枚玉势也就成了常用之物。
    黄素顺着他的下巴吻到脖子,急不可耐地扒开他的衣裳,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下,似乎只为确定它的触感,这才慢慢舔吻起来。
    脖子和耳后是黄庭极为敏感之处,被他这么舔着,黄庭只觉得又痒又麻,几乎半身酥软,站都站不直了。面颊通红:“不要舔了,你也不嫌脏……”
    他声音甚是温和,像是有无数纵容和溺爱,让黄素心底仿佛火烧似的焦灼痛楚缓解了许多,仿佛涌入了一片暖流。
    “哥,只亲这些我还不够,我要舔遍你的全身。”黄素目光凝视着他半晌,随即吻住了他的唇瓣,彼此濡湿的柔软发出轻微的水声,淫靡的气息蔓延了整个房间,就连空气也似乎带着春意。
    黄庭所有的理智瞬间击溃,他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许多在他口边几乎快要问出的问题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想问黄素,明明有了橙琅,为什么还要来找他,想问黄素对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
    可是这些话,能缓一时就是一时,知道得太多,只会加深这种偷情的罪恶感。
    两人之间会发展到这一步,除了黄素的无知冲动外,当然还有他存了私心的拖延和逃避。
    黄素感觉哥哥不再维护兄长的威严,浑身虚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心生喜悦,将他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
    “这是……”
    藏蓝的床单上放着琥珀色的蜜蜡玉势,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黄素自然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忍不住看向黄庭。
    黄庭面上通红,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晚上无聊,消遣一下。”
    黄素沉默许久,才道:“和那个番邦人一起消遣?”
    黄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对黄素说过自己生性淫荡的事,不由面上一热。没想到这次黄素提及这一点时,居然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若是在往常,黄素早就扑了过来,缠着他问是不是又搞七捻三。
    大约是……黄素根本就不在意了吧。
    这固然是有黄素成熟了的原因,但感情毕竟是自私的,可见在他心中,还是将自己当哥哥。
    黄庭有些心灰意冷,脸上却是半点也不显,反而嘿嘿一笑:“难道你以为你哥我还会在船上开无遮大会,将所有的船夫召集在一起,一个个地睡过去吗?”
    即便是主动的一方,恐怕也没谁敢和黄庭比无耻。黄素放下了他,一声不吭。
    
    第十六章
    
    此时黄庭衣裳半解,袒胸露腹,连裤子都被黄素扯到了大腿根部,露出昂扬的下体。黄素的衣裳还是好好地穿着,只是裤子上被撑起了一块地方。
    两个人都挺着欲望面面相对,不免有些滑稽。
    黄庭自知自己说话扫了黄素的兴致,心中也有几分遗憾,讪讪道:“不想做了吗?少做一些也好,免得亏了身子。”说着便要起身,穿好衣裳。
    黄素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一张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哥哥,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是故意想要惹我生气吗?”
    情势急转直下,黄庭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恨我伤了你的心,所以才故意放浪形骸?”
    看到黄素伤心欲绝的样子,黄庭有些心惊,但他自然不敢把黄素的感情当真,想必黄素对自己,仍然只是对兄长的占有欲。
    他有些苦恼地用手指轻挠了挠面颊,像是有些随意而又困惑:“男人嘛,出门在外,总有些不方便的时候,我毕竟是个正常男人……”
    “我能忍得住,你为什么不能?”
    黄庭呆了一呆,看他义正词严的语气,竟不知如何反驳。
    黄素愤愤不平,将黄庭的裤子完全拽了下来,扔到地上,“我到处去找你,你居然还和别人勾三搭四!”
    黄庭狠狠吃了一惊:“你和橙琅怎么了?为什么你不和她在一起?”
    黄素抬起他光裸的一条腿,将自己欲火贲张的肉棒往他下体的密穴捅去。
    “等、等一下!”黄庭慌张得不行,下体那个地方还没做过润滑,玉势哪有黄素这么大,猛地将这么大个东西塞进去,他会受伤的。
    黄素的硬物顶在他外面,感觉那里的媚肉一张一缩地,像是感觉到硬物的存在,兴奋地蠕动起来,脸色更是难看,顾不得黄庭的阻止,一插到底。
    黄庭惨叫一声:“你……你是想弄死我?”
    黄素自然感觉到插入时十分艰涩,倒像是许久未用的样子,可是迅速分泌的肠液却让他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你把那番邦人夸成什么似的,有多长多大,没想到竟是根牙签!就他那样,也能满足得了你这张小嘴?”
    充盈的感觉让黄庭几乎晕眩过去,好不容易挺住了,却听到黄素的嘲讽。
    反正也不是说自己,黄庭自然不以为意,只喘着气,手胡乱地虚抓着,直到碰到黄素的手才停下来:“别、别太大声……”
    “你还怕别人听见?”黄素冷笑,“早知你这么淫荡,我就该找个血滴子,把你下面塞住。”
    血滴子是一种并不常见的大型暗器,外面是半个球形,下面却有一圈铁铸的利齿,罩住人的头部时,便会自动合拢,使暗器的人收回暗器,便会连暗器带人头地收回,可谓残忍至极。
    龙宫岛上正有一种器具和此物外形有些许相似之处,只是小了许多倍,能放入密穴之中,再借由铁链缠锁在腰间,使其不能脱出。此物进入密穴后,许出不许入,佩戴的人如厕泄泄无碍,但若想享鱼水之欢,却是万万不能了。只因内壁成了一圈铁齿,进入的人纵是铜铁铸的性器,也要被刮下一层皮来。
    这物事自然是用在淫娃荡妇的身上,令其守贞,比玉势用的时间长久得多,但下体撑得久了,难免会丧失弹性,不能收缩自如,大为不美,所以大多只用在贱奴身上。
    黄素自然不会把他当贱奴看待,但这个弟弟不晓世事,不是一个讲究的人,这些细节他定然不会注意。
    黄庭当即不敢再说,连抽气也小心了许多。心中暗自纳闷:黄素平时还挺正常,怎地每次上了床就和疯了似的。多半是懂事时都在龙宫岛过了,耳濡目染之下,习惯了情事的猛烈。
    发现他总算有些害怕的样子,黄素轻哼了一声,怒气稍减,手掌握住他的坚挺,一下一下地开始套弄起来。
    受了双重刺激,黄庭有些按捺不住,连忙拉住他道:“不忙,你……先顾着你就好……”
    “我没带血滴子。”黄素仍然不紧不慢,“但是带了别的东西。”
    黄庭一怔,不由心中忐忑。龙宫岛中的器具多不胜数,都是邪恶淫秽至极,他两次从黄素身边不告而别,看得出黄素是真的生气,也不知究竟要怎么折腾他。
    感觉得到他浑身紧绷,黄素也有些克制不住,用力地抽动了几下身体,惹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你叫这么大声,是想把那个番邦人叫来一起玩吗?”黄素很不高兴,“要是你再这么叫,我就堵住你的嘴。”
    黄庭很是无奈,很想对他说一句,既然不想别人知道,那他倒是关窗啊,折腾他做甚?只可惜前后都甚是艰难,他浑身都出了不少汗,欲望随着黄素的动作还在不断往上膨胀。
    黄庭只得小声哀求道:“素素,哥哥不成了……你再快些……”
    黄素听他这么哀求,竟忍不住心中一荡,顾不得套弄他,扶住他的腰就开始抽动已然变得肿胀的下体。
    进入他的体内,被紧密湿热紧紧包裹着,黄素也有些按捺不住,开始抽插。
    肉体滑动摩擦过敏感处,黄庭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呻吟,但急促的呼吸声却是泄露了他情欲翻涌的秘密。
    “素素……素素……”
    他低声呼唤着,抱紧了黄素的腰,让黄素进入得更深。
    他的眷恋让黄素加快了动作,强烈的刺激让黄庭口中的呻吟更是凌乱,终于大喊一声,白浊的液体急速涌出,几乎是喷射出来。
    脑海间几乎暂态变得空白一片,却在此时,感觉到甬穴处一股激流,黄素的全部都泄在了他的身体里。
    一时之间,黄庭忍不住透过自己朦胧的眼睛,看向黄素。然而房中昏暗,他只能依稀看到黄素欲望渐渐消散的面庞,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看不大清。
    房间中飘浮着浓厚的情欲气息,黄庭的面颊更是滚烫。
    总是在情事的交媾后,才想起他们不应该做这种事。
    会追到海上来,黄素的心思他也能猜得出几分。想必是他越逃避,黄素就越放不下他。
    想要黄素安心地成家立业,也只有和黄素继续这段背德的关系,直到黄素终于想通,放他离去。
    这么做,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他又能和黄素在一起,而且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果然不是一个好人,自己沉进泥潭,有人陪着便觉得高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情愿。
    他心情十分复杂,默默无言地看着黄素。
    此时的黄素把手上的浊液都擦掉了,摸了摸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只黄杨木的盒子。
    黄庭不由得瞳孔微缩。
    刚才的性事急切了些,照理说黄素不可能这么快就放过了他,会让他这么早释放,自然是打了别的主意。
    似乎看出他心里所想,黄素的手忽然停住,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哥哥,你是不是很期待?”
    黄庭几乎是立时有了不妙的预感:“闭嘴!谁期待了?你若是敢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身上使,我饶不了你!”
    他语气虽然凶恶,但声音很是虚弱,毫无气势。
    黄素对他的畏惧早就消散无踪,寻找他的这许多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更要恼怒生气,自然不会怕了他的威胁,自顾自地从盒子中取出一枚金环,只见环上吊着一条两寸长的金色细链子,链子上坠着一个小铃铛。
    他迅速将金环扣在黄庭性器的根部,慢慢合拢收紧,逐渐和他的肌肤贴合,掉不下来,链子便垂在性器上,让黄庭一阵发痒。
    黄庭直觉地就想伸手去摘,却发现无法取下,才知这个小环是特制的,内含机关,一旦戴了,便不能取下,除非用利器割开。
    一般用在男人身上的,都是光洁的圆环,这么吊着一条细链子,却是太可爱了些,和他本人完全不相配。
    黄庭伸手就想把那铃铛扯下来,却见铃铛上刻着一个“素”字。
    他呆了一呆,一时无法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原想也戴一个陪着哥哥,但我若是戴了,就不能满足哥哥了。所以我戴在这里。”
    他扯开衣襟,露出脖子上戴的一条细链,链子上也有一个铃铛,上面的“庭”字隐约可见。想必是铃铛太小,所以声音很细,黄庭这才一直没有注意。
    “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们戴来做甚?”
    “小孩子能戴,我们就不能戴?”
    小孩子也没有戴在那里的。黄庭想出言反驳,但刚承受了一场猛烈的性事,黄素仍然抱着他的腰不放,没有消停的意思,也便住了口。
    和黄素的驴脾气斗,除非他今天晚上是不想睡了。
    “好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困倦,“但是几天后我还是要取下来,要是被人看到了定会取笑的。”
    “你还想被人看到?”
    黄素的语气十分森冷,让他的瞌睡瞬间消失得精光,勉强打起精神道:“到下一个港口要谈一笔生意,当地有一个温泉,按惯例我会在那里停留一天……”
    “我也要去!”
    “好好,你去就你去……”黄庭拉着他的手往床上拖,“别说话了,快睡觉!”
    看到黄庭待他仍如当初,黄素却怎么也不能安心,但哥哥已闭上眼睛,只好躺倒在他身边,想了一想,伸出手将黄庭的腰轻轻搂在怀里。
    两人已许久未曾这般亲近,黄庭又岂能睡得着。他原是想趁着弟弟睡着后,起来把他的火铳拿走。
    数月前遇到伊昔,伊昔激动地问起当年的这支信物是否还有保存,他自然不好意思说给了弟弟,于是骗伊昔说进了水,不得不放在海宁家中珍藏着。
    天知道竟会遇到黄素,如果伊昔在黄素身上看到那支火铳,恐怕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他只动了一下,却被压得无法动弹,黄素把他抱得甚紧,根本没办法起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把黄素拉开,但那又一定会惊动黄素。
    感觉到环在身上的手臂十分健壮,当年的弱小孩童已长大成人,黄庭的罪恶感更是汹涌而来。
    他将黄素保护到大,却不应该是为了和黄素上床。
    以父亲那般严厉的态度,日后到了九泉之下,自己非被扇耳光,扇到活转过来不可。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着黄素的长睫,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面庞,但伸出手时,却只是轻轻掠了一下他的鬓发。
    弟弟年纪还小,还不能完全定下心来。和橙琅之间,想必是朦胧的初恋罢,等过些年,他心定了,便能轻而易举地放下了。只是连橙琅都留他不住,他真不知道黄素在想什么了。
    他虽有倦意,但脑海中千头万绪,直到深夜才睡着。
    +++++
    窗外的阳光透过白纸,照在黄庭的眼帘上。
    想来是船转了向。黄庭想着,却是懒得不想动弹,只伸出手挡在了眼睛上,让睡意渐渐消退。
    转过头,床上已看不到黄素的身影,他也并不惊慌。
    都是在船上,黄素也没地方可去。
    料想弟弟必然起身了,他慢慢支撑着坐起,寻了衣裳来穿时,却见自己的衣裳已经不见,留在床边的,是弟弟的白衣。
    有好衣服的时候,他是绝不会穿差一点的衣服的,毕竟人生短暂,谁知道会不会忽生波折,把万贯家财化作虚无。
    他这种想法,说得好听叫做念头通达,说得不好听,叫做奢靡无度。以前严师教诲,这种奢靡放浪他是想也不敢想,但经历了种种,却让他更为洒脱。
    看弟弟把自己的衣服穿出去,可见弟弟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果然和他比较像,而不是像黄家那两兄弟。黄庭不由很是高兴,想去再寻一套衣裳来穿,却见柜子中空空如也。
    多半是下人帮他把衣服洗了。船上的淡水十分稀缺,想必是昨天在岸上洗的,拿到船上来晾,还没有干,所以船夫们没有帮忙收进来。
    好在弟弟的衣裳是干净的,也不妨碍穿。
    黄庭穿上衣裳出门,只漱过了口,便打算去用早膳。
    “姓伊的,我是绝不可能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
    猛然听到这句话时,黄庭不由得呆住。
    这个声音……居然很像是他的,但仔细听上去,才发现其实是黄素沉着嗓子说话。两人的声音相近,但其实还是有细微差别,许是性格的原因,黄素的声音总有些清朗,不像他的,带着些许靡丽的优雅。这一丝区别十分轻微,只有听多了的人才分得清。
    黄庭瞬间意识到什么,快步循声而去。
    伊昔的门内,黄素身着锦衣,正冷声说道:“你以后再纠缠我,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黄庭虽有预感,但看到这一幕时,仍然禁不住目瞪口呆。
    他一直当黄素高傲冷漠,不屑做这种小人行径,原来是他限制了黄素,这孩子居然骗人这么有模有样的!
    “庭儿,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伊昔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上前就要抱住他。
    “滚开!”黄素没想到他私底下居然和哥哥动手动脚的,脸色更是难看,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拔出火铳就指在他眉心,“我说了别碰我,你聋了吗?”
    伊昔看着他手中的火铳,又是惊讶害怕,又有些喜悦:“原来你还一直贴身放着它,为什么不告诉我?”
    再不现身就要出人命了。
    黄庭快步走过去,挡在伊昔身前:“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黄素看到是他时,讪讪地收起火铳:“你醒了啊?”
    “闭嘴。”黄庭心知此时不能暴露出和弟弟互换身分的事,拉着黄素的手就走。
    “庭儿!”
    伊昔的呼唤怎么听都有种凄厉的感觉,黄庭却是不敢回头。
    他不敢说太多话,只担心伊昔认出自己,知道自己把火铳给了黄素,那么多年前对他就全是敷衍,伊昔必定更是伤心,而黄素若是知道自己为了一支火统,竟然出卖色相,他做兄长的威严就丢尽了。
    以伊昔的能力,只要他多说一句话,伊昔就能认出他来,要知道数月之前,伊昔在吕宋再次遇到他,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要知道他那时和少年时的相貌有些不同,并且又恢复为单眼皮,身分也从一个小男宠变成了一个海客。
    世易时移,又有谁永远不变。伊昔也从最初相遇时那个俊朗的年轻男人,变成现在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他自称对中原文化有兴趣,却很少涉足中原,反而常常留在吕宋,那个和自己相识的地方。
    据说伊昔到处去追寻他的消息,所以才能在他到吕宋不久,便找到了他。
    或许黄庭是因为感情上的失败,对黄素自作多情过一次,再遇到伊昔的热情时,便十分踌躇。
    但凡容貌出众的人,都会有超群的自信,但这种自信一开始也是旁人赐予。遇到挫折后,对自己的自信心会产生裂缝。
    他放伊昔上船,其实是有给彼此一个机会的意思。尽管他现在无法忘记黄素,但想必以后……心上的裂痕总会磨平,他和伊昔彼此相处个几年,或许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谁知道黄素竟然会从天而降。
    黄庭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拉着黄素到船尾,黄素神色甚是轻松,竟然还带着笑意:“哥哥,我就知道你只爱我一个人。因为哥哥刚才只和我说话,不和他说话。”
    黄庭心口一跳。
    自己心底所想是一回事,但被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却是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窘迫不安。没想到黄素这次前来,竟会变得这般心细,让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他没敢回答,小心地避了开去:“你去找他做什么,还穿我衣裳。”
    黄素笑吟吟:“我知道你心软,不忍拒绝他,所以就替你做了主,省得他整天缠着你。”
    被黄素这么折腾,恐怕伊昔以后不会像以前那般死缠烂打,但被他用幽怨的目光一直看着,也不好受。
    黄素会这么做,自然是独占欲作祟。可笑这个弟弟一边要与别的女子举案齐眉,还要霸着他不放,不容许旁人爱慕自己。
    连他从旁人身上得到幸福的机会也不给啊!
    虽然早知道黄素是这样的态度,但直接面对时,仍然会感觉到心灰意冷。黄庭脸色一沉:“哥哥的事,以后你少管。”
    黄素连忙道:“哥哥,我也是为你好,你这样拖着人家,又不给明确答复,只会让人想入非非,还不如当断则断。”
    “断不断,不是由你来做决定。”
    听到黄庭的语气十分冰冷,对伊昔竟有维护之意,黄素吃了一惊,心下登时有些慌乱:“哥,你难道对他当真有了感情?”
    “和他没关系,你把火铳还给我。”
    “哥,你怎么了?”
    “当年我把火铳给你的时候,让你不可随随便便拿来指着人,你现在是越来越随意了。把火铳给我交出来!”
    黄素神色很是尴尬。自从分别后,他每想起昔日与黄庭的相处情景,便会心痛难当,连带的黄庭送的东西他也会珍而重之。可惜的是,以前不懂事,许多东西都没有留存,只剩下这支火铳,他便一直贴身放在怀中,却是再也舍不得用了。
    由于黄庭并没有佩剑的习惯,所以他今天故意扮成黄庭,自然也不会带剑在身,和伊昔争执时,一时激动,便拔出火铳。
    没想到才拔出来,还没发出个声响,就被哥哥发现,要怪只能怪自己倒楣。
    “拿出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迟疑着按着自己的怀中硬物,却是不想取出来,只觉得心口突突地跳,鼻端酸涩难当。
    从来以为黄庭的心是向着自己的,以前不管有理没理,黄庭都会帮着他欺负旁人,如今为了另一个人,竟然对自己疾言厉色,而这个人,摆明了是在追求黄庭。
    黄庭哪里知道他心思的千回百转,看他的动作便知道他将火铳藏在何处,随即上前粗暴地拉开他的衣裳,夺过火铳,随手往栏杆外一抛,直直坠入海中。
    震惊和悲伤几乎同时出现在黄素的脸上,他的嘴唇在颤抖:“哥,你为了他,竟然扔我的东西!”
    黄庭没想到他反应竟会这么大,登时感觉到有些理亏。
    他对黄素总是无限度地溺爱,即便是下了狠心惩戒,也几乎立刻就要后悔。
    他面无表情地道:“和他没关系,这是惩罚。”心里强忍着没有允诺以后再给他找一支。
    黄素深深地看他的一眼,这一眼几乎称得上伤心欲绝。随即转过身,跃入海中。
    黄庭一怔,随即明白黄素想干什么——他竟然想从深海中把那支沉入海底的火铳找回来!
    此地的海域已是墨蓝色,海底足有几十丈深浅,只凭一口气,就算潜到了海底,也已精疲力尽。
    他连忙叫船夫们停了划桨,降下帆,等待黄素上船。
    也不过等了片刻,他却觉得有了一万年那么久,还没看到黄素从水面上浮出,他心急火燎,连忙叫人下海救人,自己也忍不住,脱了衣裳就往下跳。
    声势浩大的寻人之举到底还是惊动了还在房里失魂落魄的伊昔。面对黄庭的无情,他不知如何挽回,但总觉得怪怪的不太对劲。
    直到刚才,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测,觉得刚才的黄庭不太像真正的黄庭。两兄弟虽然容貌极为相似,但性格迥异,很容易分辨,但若是他们特意假扮的话,他却是难以辨别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自己却认不出来,无疑是一件糗事。
    伊昔心下又是喜悦又是迟疑,也不知黄素所做所为是黄庭默许还是他先斩后奏。此时正好听到外面有声音,出门看时,却见声音噪杂,连忙挤进人群中,却是看到黄庭紧紧抱着已然晕厥的黄素,按着他的人中,对身边的人急道:“快去煮碗姜汤!”
    众船夫其实也认不出船主是谁,但两人关系亲密,只当船主有了一个分身罢了,吩咐了就去做,也不妨碍什么,当即有人答应了,还有人拿了巾子给黄素擦身。
    但看在伊昔眼里却是一喜,能这么自然地吩咐船夫做事,自然是黄庭无疑。
    他怀中的黄素锦衣湿透,显然是方才冒充了黄庭所穿的衣裳。
    兄弟两人相貌极为相似,但仔细看时,才发现黄庭的眼睛稍小一些。再见到他时他虽然疑惑过这一点,但在欧罗巴诸国而言,许多人越长越差劲也很正常,黄庭的神采弥补了所有。
    直到现在仔细辨别了过后,伊昔才发现,多年前的黄庭竟是化妆过的。
    结果,他只顾高兴黄庭终于对自己完全展示真实的一面,却是完全忘记了以前化妆是在骗他,可见感情的确让人盲目。
    他走到黄庭近前,柔声道:“庭儿,发生什么事了?”
    黄庭见他认出了自己,心下一叹,低头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黄素一眼,才对伊昔道:“伊兄,他是我亲弟,若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包涵了。如果不涉及道义,我是会把他的想法作为第一考虑。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言下之意,自然就是愿意听从弟弟的话,和伊昔绝交。
    伊昔登时从喜悦中又跌入深渊,连忙道:“庭儿,他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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