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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藤仙流]青玉无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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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
  藤真不得不承认,仙流二人,鹣鲽情深,羡煞旁人。比起他们的感情,就是从前的自己和花形也略逊几分。
  这时,流川问起藤真最喜欢哪一款点心?
  藤真一时愣住了,说实话,他每一款都喜欢,尤其想到如果能将这些美食统统打包带给南烈吃的话,那该有多好。只是“想”并不犯法,“说”就是大不敬了,于是乎,他倒为难了起来。
  流川见状,直接对身边的桑田说道:“让御膳房每样做一份给藤真公子带走!”
  桑田应下,便退了出去。
  藤真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立刻说道:“是健司嘴馋了,公子不必……”
  “健司!”流川打断了他的话:“你我之交,难道还在乎这些糕点吗?”
  藤真听后,心中高兴,点头应下,思忖着世人皆说流川公子冷若冰霜,心狠手辣,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么觉得,非但不觉得他冷酷,反而觉得他亲切。有那么一刻,藤真想了解他的身世,确认他是否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可是他还是忍下了,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没用也罢,总之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还是不要贸然涉险的好……
  俗话说:“兔有三窟,人有三急”。
  离开枫雅殿后,藤真见桑田满脸愁容便知一二,于是告诉他自己认识出宫的路,请桑田不必再送。
  桑田应下,口中连连夸赞藤真玲珑剔透,难怪会被流川公子如此看重。
  怎料,藤真独自前行没几步,便遇到了上一次带他去见皇后的那位公公,公公言简意赅,称皇后娘娘有事召见。
  藤真跟随公公来到相田弥生正在品茗的凉亭中。
  相田弥生可不像流川那样待藤真,参拜完毕后,她并没有赐藤真平身,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流川公子最近身体如何?”
  “回娘娘,公子调理得宜,身体安康。”藤真恭顺的回答。
  “哼~”弥生听后,冷笑一声,说道:“这个本宫也略知一二,都能到皇上寝宫侍寝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了。”其实,弥生心里最恨的就是这件事。
  从前,她虽然憎恨流川,可也明白,流川区区男儿身是不可能为仙道繁衍皇嗣的,而仙道同样不可能让他的皇位后继无人,所以纵使仙道再不喜女色,自己仍有希望。可是现在不同了,不知那妖孽使了什么妖术,竟然怀上了帝裔,还将他生了下来,而且更过分的是,仙道明知尚有皇子遗落民间,却仍要加封那个孩子为太子。这不得不让弥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后位。思及此处,弥生问到:“你和公子畅谈一个下午,都聊些什么?”
  “草民有幸得公子赏赐,话题自然离不开食物。”藤真如实说道。
  “除了吃呢?”弥生不耐烦了,显然她要听的不是这些。
  藤真不明所以,确实没有再讨论过其他的,他不明白皇后究竟还要他说什么,于是说道:“草民和公子倾谈的不过是些寻常话题,东拉西扯,不知皇后娘娘想听什么?”
  “大胆藤真健司,娘娘问你话,你却反问娘娘!”一旁的公公抢先一步厉声质问。
  弥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继续说道:“也许藤真公子与流川公子投缘,和本宫话不投机,所言无物。”说完,她瞥了一眼藤真手中的糕点,问到:“公子赏赐的是什么糕点?”
  “是……”
  还未等藤真说完,弥生身边的侍女已接过藤真手中的锦盒,打开,递到弥生面前。弥生看了一眼锦盒中的糕点,有金枝玉露团,南国椰丝球,千层奶香酥和五谷相思饼,道道精致,款款精美,是御膳房专供仙道的特色美点,自己不过跟着仙道尝过几次而已,想不到藤真健司竟然能有此口福,看来流川枫确实是真心待他。
  想着想着,弥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愠怒,一旁的侍女眼尖,立刻领会了弥生的意思,于是将桌上的锦盒盖上,拿起,故意在藤真面前摔得粉碎。
  “子兰,为何如此大意?”弥生明知故问。
  “请娘娘恕罪。”子兰说道。
  这时一旁的公公捡起地上的一块糕点,对藤真说道:“只是沾上一些尘土而已,我看藤真公子是不会介意的吧。”
  宫闱之内,尔虞我诈,无非就是这些戏码,演到这里,藤真差不多也明白了,只是他不敢出声,更不敢抗辩,直到弥生对他说道:“不介意的话就吃吧,看看味道是否和公子赏赐的一样美味?”
  藤真看了一眼那沾满尘土的糕点,自知如若不吃,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四面红墙了,于是心一横,咬了一口。
  弥生见藤真吃了,也就不好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了,于是愤愤然的离开了凉亭。
  藤真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叹道:纵使御花园风景再美,也不过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伊藤终于陪着花形老爷回来了!
  要问花形老爷为何自从那日参加朋友的生日宴后迟迟未归?原来,他是去追收田租了。城外的田租向来是由叔公老爷去收,每半年进京交给花形老爷,怎奈叔公老爷见钱眼开,起了异心,侵吞了这笔田租。
  照理说,花形老爷可以将这件事报到官府,可是为了田租对簿公堂,总归是一件有辱家声的事,于是向来自命清高的花形老爷也就算了,权当是便宜叔公了。幸好家里还有些积蓄,因此一家老小的温饱不成问题。
  见到花形老爷回来,藤真忽然想起了钱箱的事,花形老爷这才告诉他,是他在临走前拿走了。藤真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么重要的事,花形老爷为什么不对他说一声呢?有些奇怪。
  两人正说着,南烈走了进来。
  花形老爷一见到南烈,倍感亲切,要不是那日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于是一再要求南烈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府中住下,和他这个老人家好好喝几杯。
  南烈听后,点头应下,这时内堂里传出婴儿的哭声。花形老爷纳闷之际,藤真和南烈就将事先编排好的说辞说了一通。随后,让小莲去把孩子抱了出来。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发际丰隆,唇红齿白,十足的好面相。
  花形老爷看着小婴儿,真是越看越喜欢,最后说道:“相逢总是有缘,相见未必无因,既然你来到我御史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咯,乖……”
  看着花形老爷把小婴儿逗得一个劲的咯咯笑,藤真不禁心酸起来,他猜老人家都是喜欢孩子的吧,可是当初却对他和花形的那一段断袖之爱给予了极大的包容,这份恩情足以让藤真永生难忘。
  吃过晚饭,藤真将之前徽墨斋送来的文房四宝送到花形老爷的房中,并向他提起了樱木的事,请求他修书一封给高野大人,希望高野大人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花形老爷当即应下。
  可是三天后,当藤真整理书房时,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封要寄给高野大人的信,花形老爷已经写好,只见上书:刑部清吏高野大人钧鉴,久违芝宇,时切葵倾,敬维福体康泰,诸事如意,为祝为颂。念到此处还算正常,可是后面却不对了,只见上面写着: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藤真放下信纸,思忖着莫不是花形老爷的病情严重了?不然怎么可能将三国演义的内容写在信里。想来,要让花形老爷帮助樱木是不可能了。
  万般无奈之下,藤真和三井来到天香楼找美雪商议。起初美雪不信,以为是花形老爷有意颓唐,想要亲自前往解释,后来才明白,原来花形老爷早已离开官场多年,且不说他已患了轻度老年痴呆,就是“人走茶凉”四个字,让他办事也是力不从心了。
  于是三井提议,若能有皇亲国戚肯出面,也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此言一出,藤真的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流川,可是纵然流川对他再好,他也明白,他与流川之间身份地位悬殊,遇到这样的事,流川也未必肯帮忙,不过人命关天,总不能看着樱木枉死,怎么的都要去试一试,不过他并没有允诺美雪什么,因为他怕再一次让美雪抱着希望变失望。
  而与此同时,美雪的心中却有了别样的想法。
  藤真说做就做,前几次他进宫是因为流川传召,而这一次,他主动来到枫雅殿,请求桑田公公代为通传,他要见流川。
  可是偏偏很不凑巧的是,这一日流川并未在枫雅殿中。因为关外楼兰军的挑衅,流川主动请缨出征,而这一日正好是钦天监推算出的黄道吉日,最适合举行祭军仪式。所以辰时未过,仙道和流川在满朝文武的陪同下早已离开了皇宫。
  藤真求了桑田很久,桑田才答应,带他去南山!
  大齐的点将台设在南山的思过崖边,是历代皇族祭祀的圣地。
  当藤真赶到点将台外时,只见空旷萧寒的山谷里,冷风呼啸着从耳旁刮过,硕大的军旗被吹得猎猎作响,将士们的衣袍随着大风飘扬起来,唯有坚毅的身形巍然不动。
  点将台设在思过崖的正南边,有两丈多高,但高台的面积并不大,正中间摆着香案,两侧立着几面军旗。
  仙道拉起流川的手从台下走到台上,来到香案前,双双跪下,仙道手执三炷沉香,口中念道:“大齐第七代君主仙道彰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凡属世间有情之物,普使终成眷属;所有太平盛世之人,概令咸臻寿疆。恩洋上苍,庆高明之悠久;德溢人间,作盛世升平之瑞祥。谨择今日,瞻天仰圣;四海永靖,风调雨顺;以颂以祷,伏惟尚飨!兹于承起十一年十一月,供奉天地,恭俭!”
  说完,双双叩首。
  祭祀完天地,就该是祭祀军队了。
  祭祀军队向来是由军中最高职务的大司马主持。于是两人身后,仙道立于一侧,流川来到案前,举起酒杯,望着台下的将士说道:“大齐的儿郎们,你们是大齐的珍宝,是大齐的栋梁,因为有你们,我们的国家才能固若金汤,因为有你们,我们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流川在此承诺,高官厚禄绝不再是公卿大臣的专属,你们的血与汗绝不会白流,沙场浴血,卧冰尝雪,千里奔波,赴汤蹈火,为的绝不仅仅是效忠君王,保卫国家,更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为了沙场上挣来的功劳能够荫及家人,为了可以建工立业,人前显贵,是也不是?你们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回报,他日,你们同样可以成为校尉、中郎将、将军、大将军、甚至是——大司马!你们为大齐,为百姓流出的每一滴血与汗,大齐与皇上必将铭记于心,流川在此代表皇上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忠诚与勇敢,感谢你们的牺牲与奉献,谨以此杯水酒,敬献我大齐数万万英雄儿女!”
  长袖一挥,酒如长虹,飞洒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长弧,洒落在祭坛之下。
  一瞬间,风停了,云歇了,偌大的点将台,鸦雀无声。数万万将士们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静静的凝视着高台上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出身寒微,却可以左手执笔安天下,右手挥剑定乾坤,一次又一次的解救大齐于危难间,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何愁楼兰不破,江山不稳;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大齐必将屹立不倒,军士必将百战百胜!
  当空气中仿佛紧张得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时,只听将士中已有人高呼一声:“皇上万岁!大司马千岁!皇上万岁!大司马千岁!……”连绵起伏的呼喊很快融在一起,仿佛变成了一个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山谷里不断回荡。
  藤真立于点将台外,注视着点将台上的一切,只觉得整个人热血沸腾了起来。这样的场面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气势他何曾感受过。他为大齐有这样一支军队而感到自豪,他为大齐有这样一位军神而感到欣慰,他更为自己可以成为流川的好友而感到骄傲,他终于明白,贵为九五之尊的仙道为什么会那么爱这个男人了,因为这个男人文可□□,武可定国,玉树临风,容颜俊秀,与他可畅论国事,可切磋武艺,可相濡以沫,可同生共死,这些又岂是后宫女子可以企及的?


第18章 救人
  祭军结束后,藤真本想立刻去参拜流川,却被桑田拦了下来,说是流川和仙道以及几位将军即将要去宣政殿商议军事。藤真无奈,只能坐在枫雅殿的正厅等他,这一等便等到了酉时。
  因为祭军结束后三天,军队就要开赴前线,所以流川从宣政殿出来,就直接去了东宫看望宸儿,却闻得藤真已经在枫雅殿里等了他大半天了,他思忖着藤真向来是个安于本分的人,如此执着的等待说不定是有什么事,于是他在前往东宫之前回了一趟枫雅殿。
  再一次见到流川,藤真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来是为流川在祭军大典上的出色表现,二来是他终于等到了流川,樱木有救了。
  显然,藤真眼中的大事在流川眼中简直就不算个事儿。
  流川得知前因后果后,当即前往书房,提笔写了一道特赦令,写罢对藤真说道:“拿着这封信,让刑部放人就是了。”
  此刻藤真觉得手中握着的不单单是一封信,更是樱木的命,他如获至宝一般将信收了起来,刚要跪下道谢,只听流川说道:“免礼,不如陪我去东宫看望宸儿吧。”
  藤真点头应下。
  大齐自开国以来就有一个规矩,皇子不可留在生母身边,一来是担心慈母败儿,宠坏了未来的储君;二来是担心外戚做大,威胁皇室江山。所以流川虽然深受仙道的宠爱,却也没办法不依照规矩做事。
  流川携着藤真一路来到东宫,只见照顾宸儿的嬷嬷此刻正在东宫门口与一群宫女闲聊。流川见此情形,当场便要兴师问罪。嬷嬷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头磕得如捣蒜一般说道:“皇后娘娘下令,将皇子带去了云秀宫。”
  这还是流川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不知道相田弥生会把他的孩子怎样,他更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没了这个孩子会怎样,他二话不说,朝云秀宫的方向走去。
  弥生倒是没有想到流川会来得那么快。要是换做往常,流川绝对是恃宠生骄,就算召见都未必会正眼瞧一下自己这个后宫之主,今天倒是乖了,看来妖孽也是有弱点的,这个孩子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流川从进门起,就看到宸儿在弥生的怀里一个劲的啼哭不止,他的心瞬间痛到了极点,他多想上前从弥生怀里抢走宸儿,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他这么做了,就是大不敬,且不说弥生并未将宸儿怎样,就是当真怎样了,也轮不到他来处置。
  参拜完毕后,弥生见流川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未曾离开过宸儿,便知他心痛,也许是以往的痛恨被压抑得太久,这一刻,弥生觉得特别痛快,她就是要他心痛,她对流川说道:“东宫位偏风大,宸儿又因出生时碍产而先天不足,所以本宫将他带到云秀宫来照顾,未及时通知公子,公子切莫见怪。”
  “多谢皇后关心。不过,微臣担心宸儿扰了皇后,还是由微臣将宸儿送回东宫,比较稳妥。”流川依旧淡然的回话,可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了心痛。
  事实上,相田弥生就算把皇子强行留在自己身边,也并不能怎样,在她心中,这个孩子虽然是流川那个妖孽所生,但也是仙道的孩子,所以,她不敢。她只不过是请了相国寺的主持前来,一同诵经祈福而已。
  两人对峙之际,相国寺的主持来了。
  参拜完毕后,主持说道:“皇子先天不足,因此体弱多病,依老衲之见,需做一场水陆法事,趋吉避凶,方可健康成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大师但说无妨。”弥生说道。
  主持捻了一下胡须,继续说道:“只不过,这法事还需一百篇《心经》方可成事。其中这《心经》当由流川公子抄写最为有用。”
  弥生听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对流川说道:“为了宸儿,那就有劳公子了。”
  流川无奈,说道:“抄经可以,不过我要带宸儿回东宫。”
  “公子又要去前线剿匪,又要抄经,照顾宸儿一事就让本宫代劳吧。本宫代理六宫,一定会将宸儿视如己出的,难道公子不放心吗?”说完,她也不等流川回答,直接转向那主持,说道:“大师,我们现在去诵经祈福吧。”
  说着,弥生抱着宸儿和那主持离开了云秀宫。
  跪在门口的藤真将这一切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中的尔虞我诈,不用明说,他也明白。他不禁越来越心疼流川,尤其刚才宸儿一直在啼哭时,他看到流川的眼神充满柔情,眼眶中分明饱含着泪光。可是此时再看流川,眼眶中早已没有了泪光,只见他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半晌,才走了出来……
  当藤真揣着那道“特赦令”来到刑部司狱时,值班的衙役德男告诉他,樱木已经无罪释放了,此时正和三井,还有南烈在望江楼吃饭。
  藤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开刑部司狱后便想去望江楼找他们三个问个明白,走着走着,竟在路上遇见了小莲。
  小莲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爷,赶紧去看看美雪姐姐吧,她快死了。”
  快死了!?来不及问缘由了,藤真跟着小莲一路快跑来到天香楼,美雪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桂姨坐在美雪的床边守着她,地上一片狼藉,好似发生过打斗一般,床上更是凌乱不堪,而躺在床上的美雪,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气息还能证明她活着,整个情形就像小莲刚才描述的那样,美雪快死了。
  见此情形,藤真二话不说放下医箱,上前把脉……
  樱木性情单纯,当他得知自己被无罪释放后别提有多高兴了,外加三井向他提议一起去望江楼吃放,于是他想也没想,就跟着三井和南烈出去了,也没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无罪释放。
  三人来到望江楼二楼的雅座,入座后,自然是由三井做东,点了几个好菜和一壶好酒。
  席间,三井见樱木太过兴奋,老是想着回天香楼见姐姐,于是告诉樱木,美雪已经知道他无罪释放了,所以去相国寺还愿了,没有两个时辰回不来,因此让樱木在望江楼里安心吃饭,吃完再去天香楼与姐姐团聚也不迟。
  樱木没有多想,随即应了下来,不过心里却是难过得很,240两白银被骗,恐怕此生要想再翻身也难了,至于替姐姐赎身的事更是天方夜谭,想也别想了。思及此处,樱木顿时觉得此刻就算是饕餮盛宴放在他眼前,也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再看三井和南烈,此刻都阴沉着一张脸,压根没有因为他被无罪释放而露出高兴的神色,樱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借口下楼打包几个菜,便偷偷溜走了。
  也许是朝廷查出了真相,也许是自己福星高照,也许是晴子的祈求成真,总之,一路上,樱木想过很多种自己被放出来的理由,却独独没有想到是因为美雪替他承受了非人的虐待,而罪魁祸首就是清田信长!
  清田家能够在尚和城如此飞扬跋扈,仰仗的势力自然来自皇室。所以当三井告知藤真和美雪,如果想要樱木平安,就得有皇亲国戚出面时,美雪便想到了清田信长。
  虽然清田信长信守承诺,托人走了门路放了樱木,但是美雪必须为此付出代价,那就是陪他一晚。
  青楼的姑娘们都知道,清田信长玩起来很疯狂,最喜欢的就是给人灌迷迭散,那种让人变得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却又□□焚身的药物。而且这种药物一旦服食过量,就会直接导致死亡。
  所以当桂姨看到清田信长称心如意的从美雪的房里走出来后,就知道情形不妙。于是,她立刻去了美雪的房间,结果发现美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桂姨大骇,赶紧差人去找藤真,却从小莲口中得知藤真进了宫。
  小莲本就对藤真这次未经传召进宫的事感到奇怪,得知美雪奄奄一息后,她立刻去了皇宫玄武门等藤真,却等来等去没等到,最后,在返回天香楼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藤真,这才急匆匆把他带来救美雪。
  也亏得藤真来得及时,施针之后,总算是保住了美雪的命。
  遍地狼藉,血染白衣,此时此景,追悔莫及。
  樱木攥着拳头,忍着泪,站在美雪房间的门口,他是又气,又急,又恨。气自己过于轻信他人,导致美雪多年积攒的钱财散尽;急美雪遍体鳞伤,深度昏迷,此时仍然生死未卜;恨清田信长衣冠禽兽,辣手摧花,下手如此狠毒。
  痛定思痛后,樱木决定就是赌上性命,也要杀了清田信长!下一刻,只见他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冲出了天香楼。
  樱木了解清田信长的习惯,知道清田信长一般在逛完青楼后都会去一家名叫“春暖”的浴室洗澡,于是离开天香楼后的樱木拿着一根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木棍来到离“春暖”不远处的巷子里,企图伏击清田信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让樱木等到了清田信长和他的手下从“春暖”中走出来。
  樱木握紧了木棍,正要上前,却忽然被什么人从后面制服了。那人一手夺过他手中的木棍,一手捂着他的嘴巴,直到把他拖出巷子口,才松了手。
  樱木就着昏暗的月光,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烈!
  自打樱木怒气冲天的离开天香楼后,藤真、南烈、晴子、三井纷纷出动前去找他。最后,还是被南烈发现了他的踪迹,南烈问到:“你想以寡敌众?”
  “本天才要给姐姐报仇,不要你管!”樱木叫嚣到,说完,他转身,企图去追清田信长,却被南烈拦住了去路。
  樱木眼看着清田信长越走越远,自己的报仇计划泡了汤,这才对南烈说道:“他不是人!你没看到他把我姐姐害成什么样了!我要拉他去陪葬!”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南烈瞪着樱木,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姐姐伤得不够重,想让她继续受伤?”
  南烈的话彻底惹怒了樱木,他大声质问到:“本天才要报仇关你什么事!”说完,向来性子冲动,脾气火爆的他竟向南烈出手,只是他的武功底子薄,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习过武,因此几招之后,便落了下风,最后被南烈推到墙边。
  南烈说道:“你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怎么去杀他?”
  樱木不依,又挥出一拳,这次却惹怒了南烈,南烈见他不知悔改,执意如此,于是将刚才的防守改为攻击,一拳将樱木打趴下,并说道:“你要是仍旧那么冲动,你姐姐所受的痛苦就会白受,你说你要去找清田信长报仇,那就去吧,不过你最好记住,伤人同样要坐牢,到时候,你是不是还希望你姐姐为了救你而被虐待?是不是!?”
  樱木听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觉得南烈说的不无道理,自己无权无势又身无长物,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豁出性命若是能杀了清田信长倒也算了,最怕自己豁出性命后,不过是让他受了些许皮外伤,最后落得亲者痛仇者快的下场,那多不值得。
  南烈见樱木不再说话,于是说道:“如果你还要去杀清田信长,我不会拦你。”说完,便离开了这黑漆漆的巷子,他有把握,樱木已经想通了……


第19章 原来
  自打那日从花形老爷书写的信件中看出他已经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后,这一日,藤真特意请自己的父亲前来探望。
  一贤和花形老爷对弈几局后便瞧出了端倪,待花形老爷回房休息之际,他对藤真说道:“善忘糊涂,易类,记忆错乱,似有痴呆之症。”
  一贤告诉藤真,脑为髓海,元神之府,神机之用,年纪越大,肾中精气不足,不能生髓,髓海空虚,髓减脑消,自然神机失用,而成痴呆。而且这种病的病位是心和肝胆两经,能否根治,主要看他胃气元气的强弱,很难。
  不过,他还是给花形老爷开了一贴补气宁神的药,就算不能根治,也可以减缓症状。
  两人正聊着,一贤见南烈回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南烈。于是随口便向藤真打听起了南烈,藤真告诉他,虽然南烈不苟言笑,又孤僻,不过心肠不坏。
  一贤是了解藤真的,见他把南烈说得那么好,于是调侃到:“看来你和他相处的不错啊。”
  藤真向来敏感,一听便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立刻砌词狡辩到:“爹,你想多了,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而已。”
  话说樱木虽然打消了去杀清田信长的念头,可是却因为这件事,终日郁郁寡欢,不但不回天香楼照顾姐姐,还离谱到躲了起来,让美雪一顿好找,却仍旧找不到,倒是晴子,猜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这一日,晴子特地准备了一些糕点,来到郊外,河边的那间茅草屋。
  茅草屋是樱木还没有出事前带她来过的地方,樱木告诉她,小时候有一次,一个嫖客撞翻了他手中的水盆,却说他是故意将水泼在自己身上,硬是要他赔钱,樱木死活不赔,两人争执间引来了美雪。没想到,美雪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就打了樱木一耳光,还向那个嫖客道歉。为了这件事,樱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就来到了郊外的这间小屋,小屋虽然年久失修,却是樱木的秘密基地,只要遇到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放空自己,连美雪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晴子拎着食盒,小心翼翼的推开小屋的门。
  果然,樱木正躲在墙角的稻草堆里,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晴子上前叫醒了他,随后把带来的烤番薯递给他,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给他倒了一碗水,随后温柔的说道:“又没有人和你抢,吃那么快干嘛?”
  樱木没有说话,三天没吃东西的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晴子见状,于是问到:“你打算在这里躲多久,你不顾美雪姐姐了吗?”
  “可不可以不要提她!”樱木抬头吼道。
  纵使晴子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她同样大声反问樱木:“难道我不提,你就可以不想吗?”
  “她受的伤都是我害的,我哪有脸再见她?”樱木道出了自己的理由。
  “美雪姐姐又没有怪你,你赶紧起来,跟我回去。”
  说完,晴子就去拽樱木的胳膊,怎奈,樱木也是个倔脾气,愣是不肯回去,说是宁愿一辈子躲在这里,也好过出去丢人现眼。
  晴子见状,满腹委屈,眼里噙着泪水说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股臭味,我要不是为了美雪姐姐,我根本不会来。每次出来找你,回去就被麻理小姐骂,现在找到了这里,又要被你骂。”
  听到此处,说不心酸是假的,樱木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落西山,于是对晴子说道:“你走吧,天香楼快开门了。是我自己笨,被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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