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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饲养指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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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便不叫未婚妻了,徐偲打算在六月挑个好日子把证打了再办婚礼,吉茜很快便是他正式的妻子。
这件事也引起了付云的一些小思考,原本他以为自己大概就孤独终老了,但现在生命里闯进来一个付沉。
付沉是个变数,一个特殊的存在。兽人在遵守各条法律底线的前提下,拥有一套特别修订的法律法规,大概类似于少数民族。
连带着他们的配偶也被含入其中。
法律的制定很大程度会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和需求,而兽人适用的婚姻法的制定是在思想观念开放的现代大环境下。
因此制定法规的委员会在撰写时特意咬文嚼字,将规定卡在了一个奇妙的点,并且征得了大部分人同意,以压倒性优势通过。
婚法将重点放在了种族间的保护和平衡上,而有意无意地未强制规定性别。
意思就是……他可以同付沉扯证,受法律保护的那种证。
如果制定法律时的大环境一开始就是包容而开放,那么就会少掉很多问题。
付云没想过许多人为之斗争了这么久的目标,会因为一场彗星降临的变数而以另一种形式意外实现。
虽是试点,却已是极大的进步,极大的包容。
如若不对未来抱有希望,不在见证了艰难和坎坷之后仍保有着前进的心,远方根本不可能到来。
虽然是极少数,但付云这段时间确实有从在非档局工作的朋友那里听说,几对同性恋人领了证。
他忽然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这还是在当年户口本上注销得只剩自己的名字之后,第二次有文书能在他心里激起波澜。
不过猫咪会同意吗?付云有些好奇。
猫咪大概连“结婚”这个概念都很模糊。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付云发觉了自己心里荡漾的心思,不由得笑出声来。
。
工作到下午,付云难得清闲,想起之前闲聊时说过的话,便答应带沈玥逛一逛安置区。
沈玥来到安置区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负一楼的实验室里。
不像作为牵头人的茅韫,她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放在特控局,工作重心也随之转移。
但其实她除了监管等级较低的丙区和整座办公大楼内,哪都没去过。
“你都是从廊桥到丙区的吧?”付云带着她来到办公楼的北大门前。
“其实除了廊桥和地下通道,走地面道路也是可以的,还会看到一大片草坪。”
说是草坪,但其实可算得上一小片草原了。
丙区草食性兽人很多,虽然摆脱掉一部分兽性,但还是十分热爱草地。
局里当初正好有一小笔经费,两厢一合计,干脆就建了一块大草地,没想到草刚长好便受到了热烈欢迎。
这块草地也使得丙区看起来很像养老院,或是阳光动物园。
狗子们去集训以后便没有人帮着照管球球,沈玥只好将它放回超市老板那里。
下班时间还没到,沈玥便出现在丙区超市,球球一听到主人的足音便兴奋奔出来,小尾巴摇成了花儿。
付云笑道:“真二啊。”
“毕竟是二哈嘛。”沈玥也哭笑不得。
“可会拆家了,新买的东西都得放好,要让它瞧见了,保准三天就报废。”
哈士奇兴奋地绕着沈玥转悠,狗绳没一会就缠成粽子,沈玥作为被捆在其中的糖枣核,气不打一处来。
付云看得热闹,想起自己家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霜青不咬东西,但他要磨爪子。刚住进来那会儿总盯着我的沙发,后来不得不在阳台给他放了截儿松木。”
想起某只跳脱的猫咪,付云也是满头黑线。
“但没几天就给挠成了沫,以后差不多一个月就得换一次。”
沈玥:“我其实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对你就很不一样。”
二人往回走,沈玥将狗绳收回一些,避免球球过于激动,把她同付云缠到一起。
“在医院那时就发现了,他对其他人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几乎不怎么亲近,但在你面前就像只小猫咪。”
沈玥笑笑:“如果不是你出差了一个多月,我几乎快忘记他是一只雪豹……你都不知道‘刑天’那群人有多怕他。”
猫咪吓唬人的样子…他还真给忘记了。
“他其实也凶过我,还不怎么熟的时候。”付云想起往事,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他的信任。”
他拍拍自己的左肋下侧:“这里还有两道疤,当时他吓坏了,我一时不慎,给他挠了一下。”
沈玥啊了一声,又笑道:“那他现在是不是特后悔?”
“可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球球瞪着单纯的棕褐色眼睛,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笑什么。
。
快到戒严的换岗时间,付云不太好带沈玥去甲乙区,于是站在办公楼的南门看过去。
“就这一个大环,包括后边的丙区都叫做安置区。”付云手一挥,比出一个大圆圈。
“就像一枚戒指被截成四段,东西南北,之间以廊桥和隧道连接。”
“丙区是一个大的半圆环,包在北侧办公大楼后边,不过丙区还包括周边一些小片区域。”
“东边这截是甲区,监管程度最高,你可以看到它周围的岗哨要多很多,里头的防卫更严。西边是乙区。”
付云顿了顿:“不过现在‘刑天’出去训了,换班的人手稍微有些不足…这个悄悄说。”
沈玥顿时有些担忧:“那万一要是有了突发情况?”
“常备警力还是够的,这个你放心。”付云笑笑。
“而且特控局有很多秘密的招,在我们之上还有一个风控组。”
他说着,指了指大楼正对面,处在南方的低调灰色大楼。
“那里就是风控组的区域。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关系挺好但不常见面,因为他出行一次太麻烦了。”
付云想起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分享道:“有一回我邀请他来吃饭,他想试试搭地铁,但是进不去,很伤心。”
沈玥微诧:“进不去?”
“他是兽人,两米多高。”付云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后来他千辛万苦来到我家,却进不了门。我家的门太小了,他试了很多方法,都快哭了。”
“结果我们最后还是回到了安置区吃饭。”
兽人经常会闹一些啼笑皆非的小笑话,有的人梦中打鸣,比闹钟还准时,总能把邻居吵醒;有的人冬天和女朋友出去逛街,结果双双睡趴在大马路上,被安置区派人去抬回来。
这类小故事沈玥听得很是津津有味,兽人们的生活也充满了小插曲,给生活增添滋味。
虽然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意外,但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
付云帮沈玥牵着狗,沈玥去把车开过来。
车停下,哈士奇兴奋地转起了圈圈,沈玥拿来一块布给它擦爪子。
“听说你的狗都叫球球?”付云随口问道。
“是啊,霜青告诉你的吧。”沈玥笑了笑,神色温柔平静。
她摸着哈士奇的脑袋,狗狗很温顺地将耳朵贴下。
她似想起了什么:“我以前那只狗狗和霜青很像。它只黏着我,对其他人倒是凶得很…它也咬伤过我。”
她站起身来将球球牵上车,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它如果能活到现在,也算是狗狗里的老妖精了。”
沈玥发动了车子:“今天谢谢了,付处。”
付云同她礼貌道了别,随后返回办公楼里。
。
有关卯的线索越来越多,付云需要得加班加点,争取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手。
桌上卷宗堆积如山,他埋首在字里行间,看得头昏脑涨。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傍晚时候的对话,下意识摸了摸左肋下侧那两条伤疤。
疤痕爬在他精练的腹肌上,显得十分扎眼,生生破坏掉躯体原本的魅力。
猫咪昨天晚上喘气伏在那里时,轻轻吻了一下那两条伤疤。
“我很抱歉,阿云。”
他轻声说着,似是难过得不行,爬上来面对面将他拥住。
付云当时累得不行,他自己已经忘了当初受伤时的疼痛,反正没现在痛就是了。
他于是笑着揉乱猫咪的一脑袋灰发,气息不稳,仍有些微喘道:“后悔了?”
“嗯,后悔了,我错了。”猫咪仍压在上方,双臂环着他的腰,将他有力搂住,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对不起哥,要不哥咬我一口?”
付云拍他一下,把他的笑拍出来了。
“滚,我又不是狗。”
夜深,当一切渐渐平静时,付云正在半梦半醒中,却感觉到身后那人动了一下。
环着他的双手轻轻抚过狰狞的伤痕。
似乎以为怀中人已熟睡,付沉轻轻靠过去,在耳边悄声呢喃。
“我当时怎么下得去手?”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轻吻落在付云耳背。
“我要走了,宝贝,等我回来。”
……猫咪从哪里学来的骚话?
付云闭着眼翻过身,将自己塞进他怀里。
……
现在付沉才走不到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付云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又钻回卷宗的海洋里。
。
茅韫才查看完孩子的情况,对她康复的情况十分满意。
距离上次手术已过去五天,孩子的病情有所好转,那位母亲恨不能以命相报。
茅韫温言劝了好久,才将激动的母亲劝缓和过来。
他心情十分好,这位母亲身上仿佛出现了当年他们的影子,茅韫帮得毫不犹豫。
有能力拯救当年的自己,于他而言是最痛快的事。
茅韫回到办公室,忽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果篮。
他心情颇好,走上前好奇查看。
“这是谁的?”
“是一位患者家属送给您的。”小护士显得很无奈,止不住地抱怨。
“让他拿走他不听,一句话都不说,撂下果篮就跑没影儿了。”
“现在收礼可是大忌,要让领导看到了该怎么办?”
小护士还在喃喃自语,茅韫掀开纸袋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有一刻凝滞。
一整袋桃子。
茅韫伫立着,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冰冷。
片刻,他换上和蔼的笑容,同小护士吩咐道:“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帮我同林医生说一下,让他替一替我。”
茅医生已经连轴转了两天,小护士担心他累出病,赶忙答应。
“哎,茅老师您先走吧,这里我们照应着,您别把自己累坏了。”
茅韫又仔细嘱咐几句,这才换下白大褂,缓缓出了医院。
他直接将车开去了机场,同时手上拨通了电话。
“情况有变,马上将我送出去。”
电话那头人冷静果断:“是。”
。
几个便衣快速通过医院拥挤的楼道,为首的老杜直接奔办公室而去。
门打开,老杜冷着脸掏出证件:“不好意思,我们正在办案,请问茅韫在哪里?”
小护士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道:“茅医生早上刚走,说是身体不舒服,让林医生顶了班。”
老杜低声咒骂一句,几个人简单查了一遍医院,确实没有茅韫的踪迹。
他一边下楼,一边暴躁打通了电话:“阿云,兔崽子跑了。”
电话那头,付云已经猜到了情况:“知道了,已经申请了扩大搜捕范围。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发现。”
今天凌晨,“狰”主动出击,联手公安,出其不意将整个东坊地下基地一网打尽。
虽然将整个基地打掉后,“狰”便马不停蹄兵分三路去抓捕茅韫,却还是教他抢先一步知道了消息。
“抓不到就先过来吧,这边人手不够。”付云顿了顿,“这工作量可不比马戏团小。”
。
早上十点,东坊的抄查现场外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警戒线层层拉起,不时有白色担架被抬出来。
特控局的收押车和警车被塞得满满当当,车轮都快压陷下去。
东坊基地位于B市郊区,在资本的掩护下伪造成一个高新产业园,地下干着的却全是以兽人为研究对象的医学实验。
“狰”小心彻查了整个B市的暗中交易,从一只失踪的流浪狗兽人入手,直捣狼窝。
只是这一次园区里多的是研究及守卫的人,被就出来的兽人有的身体状况良好,有的却已被用于实验。
最严重的几只已经躺在实验室的运输车上奄奄一息,等待着被运出去处理掉。
人赃并获,实验室里几个负责的人无话可说,收缴出的武器也同样狼心昭彰,是以推进过程尤其顺利。
只是罪魁祸首的茅韫依旧没抓到。
付云喘着气,正在现场指挥押运。
方才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地下枪战,赵汉东这个莽夫又是不顾一切地冲在了前面,差点叫枪子儿端掉脑袋。
等打完之后,付云才回过神来,狠狠唬了他一下。
真是太莽了,就同付沉上次一样单枪匹马往里冲,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赵汉东捂着耳朵故作头疼:“行啦哥!行啦行啦,别念叨了!”
撂下一句“我去帮老杜”便风似的跑了,留下付云恨铁不成钢。
东子比他小两岁,虽然是同一年入伍,但他一直把东子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
这个小弟太有责任心,也太勇敢了,付云总担心他哪一天会牺牲在前线上。
呸呸呸,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付云摇摇头。
。
F国,茅韫正躺在别墅舒适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压压惊。
这座别墅是他为了度假而建,同时也是以备不时。
像这样的地方他还有另外两处。
狡兔三窟,他能比兔子还多一窟。
他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狭长的眼里眸色深沉。
那个叫付云的人,行动肆无忌惮,先接连端掉“悲喜神”两个运输基地,现在又做掉一处重要的实验基地。
虽然茅韫对这些损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从那些动物身上搞到他想要的信息。
但是付云这么闹腾,令他狼狈逃窜到遥远的F国,实在是令他心有怨怒。
正思索着,手机忽然跳出来一条新信息。
茅韫打开一看,发信人的号码被用手段隐藏,整条信息只有一个“贰”字。
他嗤笑一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说着,他心情颇好地拨通了电话:“巳,通知午,他等的人来了。”
只一句话,他放下手机,心情变得更好了。
茅韫将酒杯放稳在泳池中的托盘,自己滑入泳池,夜色中水波翻涌,粼粼冷光折射出来。
“这件事,就让毫无牵挂的人去出头吧……得想个办法把老师接出国来。”
黑夜沉沉,而茅韫悠闲浸淫在其中,甚至让人感觉他在游戏。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并没有对现在的情况不满的意思哦,只是表达一个美好的愿望。要想实现那个目标,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就算不能看到彩虹,经年后由我骨殖所滋养的土地也一定要沐浴在美丽的光下~
第29章 【三窟兔】变生
猫咪一走就是大半个月,付云一开始还挺不习惯,时间久了竟也变得耐心起来。
等待是有希望的等待,便不算折磨。
付云计划着等猫咪回来之后,怎么跟他谈扯证的事情。
床头柜的深处有一只旧绒盒,暗红色显得很苍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银婚戒。
付父付母从前的感情很好,父亲还在世时嘱咐他将两枚戒指留下,一只属于他,另一只则归他的伴侣。
他希望戒指能代他们看着儿子长大成人,重新拥有自己的家。
付云找了个时间去将两只戒指重新融掉,打成两只一样的素银环,内圈刻了藏文。
现在这份隐秘的礼物就静候在角落里,和付云的殷殷期待一起,等着那个人回来。
自月初抄查了东坊实验室,茅韫逃出国外之后,特控局上下度过了黑白颠倒的两个星期。
案件牵扯得太大,甚至将几名包庇的官员拉下了马。
除此之外,生物实验也使得人心惶惶,特控局的部门发言人这两周都在舌战群儒。
局内部就更不用说了,受影响的兽人各个身体机能下降或者突增,并发症发作时往往痛苦不堪,忙坏沈玥和“句芒”一众。
不过情况终究在慢慢好转,该抓的人除开茅韫外都已缉拿归案,兽人们的治疗也逐渐找到了突破口。
付云带着“狰”抓了半个月流窜在外的人,都快忘了兽人长什么样,又恍惚找回一些曾经在特种队里的感觉。
是以重新回到安置区时,他甚至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被关在乙区以及部分甲区的从马戏团里拯救出来的兽人,今天已经正式降级,被批准搬到丙区生活。
而相应的,在丙区住满了时间,也学会了生存技能的兽人,在同局里报备之后便可选择收拾行囊离开,又或是申请租住丙区周边的小公寓。
非档局会定期按时去拜访他们,一来是确定他们是否仍安全,二来确定他们无违法违纪行为。
。
最后一位兽人也已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欢欣雀跃地排到队尾,同付云打了个招呼便欣喜地前往新住处。
付云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这匹黑色的小马刚来时身上的马具很华贵,但里里外外都是伤。
不轻易近人,也不让别人近,后来还是付沉打开了他的心结。
付云有些诧异,但付沉咬死了口什么都不说,他也只能当这是两头兽一个奇妙的小默契。
黑马的变化很大,看得出来他原本不是沉默寡言的角色,但问起在马戏团时的遭遇,他还是只字不答。
不说就不说吧,付云想。
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快乐地活着。
乙区的观察房一下空出好多间,赵汉东同付云打了声招呼:“付哥,我和老杜去把甲区那几个家伙带过来。”
“行,注意安全,多带点人手去。”
老杜一边往甲区走,一边揣度着问赵汉东道:“东子,‘刑天’今天的执勤人手去哪了?”
“听说去训练场操练一下,很快就回来。”赵汉东安慰道,“估计是站太久闲得发慌,毕竟这次拉出去的人太多了。”
“那也不至于全都去了?”
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付云有些无所事事,便进了乙区值守的瞭望塔上站着。
……嗯,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他看了一会儿,正要下楼时,却忽然听到一阵金属哗啦的声音。
乙区内电流声大作,只听轰一声巨响,通往各个区的重型闸门放下,截断了所有通道,乙区内霎时变作一个孤岛。
坚固的铁门拉开,所有收押室门户大开,兽人们惊疑地走到门口张望,不敢相信自己获得了自由。
付云心下大震,冷汗顿时顺着背后冒了出来。
温顺的、残暴的,现在都不加任何禁锢,能够肆意游荡在区内。
值守的“刑天”干员立刻涌出来,将兽人逼退回去。
尖爪和兽牙之间,冲突一触即发,鲜血如烟花般炸开,朵朵散落。
乙区顿时成了斗兽场。
。
甲区。
三分钟内,甲区已成炼狱。
“菜鸟!快让‘句芒’查清楚怎么回事!”老杜咆哮道。
他一边说着,手上射击的速度仍是不减,枪口隐约可见白烟冒出。
甲区共收押着重点监管对象一百四十四名,其中极大部分为凶狠无恃之徒,红犬基地的二十二头狼犬并马戏团百来名打手皆收押于此。
里面甚至有未这般危险人物。
而值守的干员,包括老杜和赵汉东在内,整个甲区仅仅三十余人。
现下三十余人由看守者转瞬变成猎物,依傍瞭望楼围成一个紧密的防守圈。
安置区所有的分区内红灯大闪,警报如夺命似紧急,刺耳不断。
兽人不断扑上来,特控局驻守的常备弹药绝大部分为普通弹药,打到这群训练有素的兽人兵身上不痛不痒,地低落鲜血,但伤口没两分钟便急速愈合。
好在通讯没有中断,对讲那头付云冷静的声音混杂在一片枪声中传来。
“先不要慌!‘句芒’已经在派人处理了,在甲区的同志注意自身安全,一旦发生意外,优先干员生命安全!”
殷翔:“我在‘谛听’的总控室,特控局方才被人搞了,有人黑进系统把牢门全部打开,防御系统为了安全把每个区的闸门都锁住了,现在只能靠人手动打开!”
老赵额角青筋暴起:“怎么搞的!甲区的兄弟们都被围了,现在根本出不去!”
他一个疏忽,一个兽人兵顿时化作狼犬大张着嘴扑过来,利齿森森。
老杜一时瞪大了眼。
只听呯一声巨响,狼犬瞬间倒地。
老杜向上望去,瞭望塔上赵汉东端着狙面色沉着冷静,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目标,毫不犹豫又开一枪。
离老杜最近的兽人应声倒下,颈项处稳稳扎着一支强力麻醉针。
赵汉东抿着唇,稳稳换上弹药,又开始新一轮狙击。
老杜头也不回朝他吼道:“东子,枪法不错!”
“全国冠军可不止菜鸟一个。”赵汉东勾起一抹笑,镜头瞄准后毫不犹豫再次又扣下扳机!
麻醉弹药不多,但他能保证每一发都放倒一个兽人。
“同志们撑住!外面已经在想办法开门了,我们就死守在这里,一头都不许放出去!”
“是!”
一片混战之中,有个身影穿着收押服,缓缓出现在远处。
未抬起头,蓬乱头发下一双青灰色眼睛直勾勾锁定了塔楼上的赵汉东,眼神淡漠却坚定,仿佛只有这一个目标。
赵汉东隔着锚准镜与他对视。
这匹牡马要来报仇吗?
那就来吧!
。
另一边,乙区的情况稍好,正好有技术干员在场,过了一会儿便恢复了部分片区铁门的控制权。
乙区A级大多为没经过训练却犯过事的兽人,不似“悲喜神”那般有组织纪律。
付云协同值守的“刑天”干员,费了好一番功夫C才将危险分子全部逮入收押房中,牢牢锁上了铁门。
乙区内不敢惹事,或是想惹事却见着形势不好的兽人纷纷举手投降,颇为配合地进到收押房里。
收押房以手动形式形式恢复了控制权,是以短时间内绝不会再被人以远端电脑控制打开。
众人终于得以稍喘口气。
但付云完全不敢放松,通讯系统中仍是一片刺耳枪声,甚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甲区内传来的激战声。
重闸门的控制权仍未恢复,从通讯频道中实时对讲的情况来看,综合大楼通向甲区的闸门应当会最快打开,“句芒”的人已经在抢修。
“刑天”大部直接在闸门口待命,只待门一开便一拥而上。
而在此之前,甲区内众人只得血战。
正想指挥着众人强夺闸门控制权,忽然自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似是墙体被爆破的声音。
付云震惊,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又是一声巨响。
轰!
忽然日光大盛,乙区东南侧的墙体被强行炸开,破口自一楼开到二楼半层,当场将乙区炸得人仰马翻!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人击飞出去老远,距离爆炸点最近的收押房已被轰开,兽人被压在废墟下奄奄一息,暗红色的血顿时顺着地板缓慢爬开。
付云被狠狠砸在收押的铁门上跌落下来,喉头一阵腥咸,直呕出一口血。
他只觉脑内剧痛,似是上一次脑震荡又复发,耳内轰响得厉害,眼睛发昏。
付云踉跄站起身来,想看看身边的战友情况如何,却正巧见着一男一女先后通过爆破的缺口跃上二层。
男的身形矫健,眉眼狠戾,一条伤疤如虬龙般斜过鼻梁,盘踞了半张脸;女的一头白色短发,身形似银环蛇般灵活,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辰的目光扫视一圈,看到近处的付云,嘴角忽然勾起邪笑。
“嗯?真巧。巳,你看看这是谁。”
巳明显也看到了,她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匕:“速战速决。”
二人忽然化身腾龙游蛇,身形如鬼魅般朝着付云扑来!
。
另一边的甲区,战斗却悄然结束。
空气中很安静,地上泼满鲜血,空气中有嘶嘶的气音,似是人背气前无助挣扎的喘息。
甲区内的照明灯被打坏,扑闪着连带室内变得昏暗,在阳光灿烈的爆破口处,一个硕大的影子将手上提拎的人随意甩出去。
赵汉东浑身是血,被扔在一边如破麻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未皱了皱眉,斟酌着语气问道:“您为什么不杀了他?”
那个背着阳光的身影看不清模样,他稍稍活动一下手指,略微沙哑的声音自喉间滚出。
“我不杀人。”
他说话的声音似人语中混杂着野兽的咆哮,显得突兀而刺耳,喉咙仿佛在砂纸上滚过。
老杜趴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头上的血流得满脸都是。
他透过鲜血,吃力地望向那个站在洞口的身影。
“这里还有一个,需要我来帮您解决么?”
“闪开,这是我的游戏。”
未颔首,微微躬身退至一旁,神色里是绝对的敬畏和顺从。
那个身影朝前几步,老杜拼命将身子拧高,才堪堪能看清他的模样。
好似电影中走出来的狼人,灰狼身形高大,比未大出整一圈,棕褐的眼瞳里闪着冷光,全身盖着渐变深灰的毛发,肌肉遒劲,全身都散发着进攻的气息。
他是卡在人和兽之间的怪物,是夜的梦魇,是埋伏的黑蛛,是游过咽喉的尖刀,是黑暗森林里的绞杀植物。
他是……
“‘丑’生,多谢您施救。”
丑打量了会儿老杜,确定他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于是开口指示。
“三爷的意思,无关于我。现在走吧,他们已经没有反抗能力。”
丑既决定放过特控局众人,未自然不好说什么,虽然他觉得斩草应该除根,但上级亲自营救,已是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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